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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左手仙缘 第8册 作者:小道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Jun 1 16:05:35 2004)
人物介绍
耶律云:身为少年猎户的他原本纵横山野之间,因一场横祸失去了左手,为了重获左
手,他上登天界,下闯冥地,大闹十八层鬼狱,与仙、道、鬼、妖等或大打出手,或结伴
而行,因而结下了仙缘。
萧白:玲珑天天将,因为贪吃下了人界,后来为救耶律云,把他带上了玲珑天,因而
犯下天条,被罚入寒狱岛受刑,从而引发了耶律云的寒狱岛事件,震动三十三天界。
萧天长:萧白之子,与耶律云亲如兄弟,感情极好。为了救出受苦的父亲,苦练天术
,后闯下人界寻找耶律云,与耶律云一同闯入了寒狱岛。
关皓月:酒仙,喜欢游戏诸界,偶然结识了耶律云,并赠给了他仙器“酒符”,又多
次拯救耶律云于危难之中,是耶律云最尊敬的仙人。
伍啸铭:玲珑天的青龙天将,为了追捕四妖道下了人界,后又追捕耶律云,继而与他
化敌为友,并助耶律云炼成了天器“风鳞幻龙”。
黑脸道人:四妖道之一,偷了仙器“浣梦纱”逃下人界,与耶律云对敌,也因此成就
了耶律云与宇文慧的一段情缘。
红脸道人:四妖道之一,为恶玲珑天,被耶律云惩治之后所杀。
白脸道人:四妖道之一,与蓝脸道人逃出玲珑天时误入了寒狱岛,借着抢到的天器“
拂柳琴”在寒狱岛上称霸。
蓝脸道人:四妖道之一,与白脸道人逃出玲珑天时误入了寒狱岛,借着抢到的天器“
拂柳琴”在寒狱岛上称霸。
卓文嫣:高阳国国师卓照矢的女儿。美色名动一方,因为出海而与耶律云结识,并因
此结了下一段奇特的姻缘。
舒玉平:逍遥山庄的公子,是卓照矢的师侄,与卓文嫣两情相悦,并伴随着一起出海
寻宝,后因情变忌恨耶律云而与他为敌。
李威:卓文嫣的家仆,忠心耿耿,随卓文嫣一同出海。
纤云:卓文嫣的丫环,活泼好动,寻宝之旅使她喜欢上了耶律云。
玉暇子:舒玉平的师兄。是个好色的淫道,因为垂涎卓文嫣的美色跟上了海外异岛,
给耶律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郭永征:修道者,也参加寻宝之旅。
孔瞻:修道之人,是寻宝之旅的怂恿者。
玄清、玄明:锐国道士,为了对付卓文嫣和舒玉平登上了寻宝的海船。
蒙浮生:明湖坤环金帅,因阴风锁江图而结识了耶律云,是耶律云决定前往明湖的主
要原因,因而引发了明湖事件。
午参:欲抢阴风锁江图而与耶律云百般纠缠。
言秋水:刁蛮小姐,因为魂魄被锁在阵中,为了救她,耶律云入京去求卓照矢。
红绫:黄陵一脉传人之一,原为天目泉中的石人,后炼化成形,是言秋水的好友。
卓照矢:高阳国国师,力量奇高,身份奇特,亦正亦邪,对耶律云有莫大的影响。
宇文丹:锐国的大将军,号称锐国第一骁将,手中有五把碧血飞刀,与耶律云大战一
场,却成为了朋友,耶律云在他危难之时助他救出儿女。
姬娉婷:锐国芙蓉将军,娇俏可人,活泼大方,战场上与耶律云相会,很快便与耶律
云坠入爱河。
赵松林:曾教授耶律云猎术,是耶律云之父的好友。
田涛:锐国皇帝,后因耶律云助姬家把持朝政而忌恨耶律云,寻访天下名士对付耶律
云,给耶律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袁定祥:锐国右丞相,与姬娉婷所在的姬家势力相抗。
黄定:青云山三寨主,为人直爽豪迈。
姬元伯:姬娉婷之父,锐国左丞相。原本不喜欢耶律云,后因耶律云的实力大增而甘
心招他为婿,并借助他的力量把持了锐国朝政。
姬方瑜:姬娉婷之兄,不喜欢耶律云,欲把妹妹嫁给好友司涵。
宇文慧:宇文丹之女,美丽动人,温柔娴静,感谢耶律云救了她而倾心相爱,被耶律
云戏称为天下最温柔的妻子。
宇文浩:宇文丹之子,因见其母被辱而精神失常,只听父、姐和耶律云的话。耶律云
为他遍寻医方,终将他治好。
平之源:昊天山修道人,在明湖任天帅之职,掌有风、雨、雷、电四旗,能呼风唤雨
,擅长大面积攻击。
烈云帝:明湖之主,是独占一方的豪杰,却为了儿子之事与耶律云产生了冲突。
第四十三章 四大散人
耶律云环视日、月、星、辰四散人,将银枪猛地往地上一插,喝问道:“你们想干什
么?”
四散人齐声道:“我们负责管理这个城池,素来无事,全赖此阵,如此大阵被破,灵
石被夺,我们职责有亏,若是不交出灵石,断不能放你过去。”
平之源和灵法等四人见他们闹得要打起来,连忙劝道:“各位稍安勿躁,有事好商量
,不要动手。”
日散人淡淡地道:“师弟,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收回灵石。”
“应该,不过……”
“应该就好。”日散人打断平之源的话,转头对耶律云道:“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
职责所在,不得不做些什么,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放下灵石,一是战胜我们,除
此之外,我们绝对不会白白放你离开。”
耶律云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职责,也知道我的需要,唯今之计只能放一
搏,冒犯之处还望四位恕罪。”
月散人道:“放心吧,无论胜负,我们都不会忌恨于你。”
耶律云恭敬地抱拳欠了欠身,道:“四位是主,请先出手。”
月散人道:“我先来!”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弯月形的银色物体,边上全是利刃,只
见他先念了一道口鳎会岚岩孪蛱煲慌住?br> 平之源抬头一看,惊呼道:“月麟雨
!”
“月麟雨?”耶律云仰头一看,只见银月像是真月一样挂在天空之上,并射出缕缕柔和
银光撤向大地,他觉得奇怪,这软柔如丝般的银光怎么攻击呢?
然而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只见月散人伸出两只洁白的手掌,像是弹琴似的拨动着这一
条条的银光,在他的操纵下,银光竟似有灵之物,汇成了一支支银色的雨丝向耶律云洒去
,虽然是攻击,然而这银色雨丝不但没有一丝的杀气,甚至连煞气也都没有,就像是一阵
细雨把天空的灰尘洗去一般。
耶律云既惊讶又诧异,但心中的斗心放了下来,眼见这月麟雨冲到面前,他含笑着催
动了“怜花玉”,用千瓣细花迎向银色光雨,霎时间阵阵的花香飘入银光细雨之中,使得
天空变得异常的美丽。
远处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满天的银雨香花,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同时,
他们都知道四散人威力,月麟雨居然让一个毛头小伙子的一阵艳丽花雨挡住了,不由地都
大吃了一惊。
“好厉害呀,师兄月麟雨都收拾不了他,他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那不是平师兄吗?看样子是跟他一起来的。”
“我见过他,刚才他把城门口的练心大阵给破了。”
“是吗?这么厉害!他的年纪也不大,真是想不到有这种实力。”
平之源却很清楚耶律云的实力不在四散人中任何一人之下,然而如果四人合力攻击,
只怕耶律云未必能敌,但事已至此,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只能等待结果的出现。
灵泽等三人更是担心,然而他们与耶律云相交没有平之源那样深,所以心中还是向着
四位师兄,只是怜他丧妻之痛,盼着他不要因此而受伤。
月散人见银雨被他巧妙的挡住了,含笑道:“小兄弟,不错啊!不知这种道术叫什么?
”
耶律云一边催动道力,一边笑着应道:“道长,这是仙玉之力,来自怜花玉,嗯,就
叫『怜花纤雨』吧。”
“哦!”月散人拨了一下银光,笑道:“好凄美的名字啊!不错。”
“再看这个。”耶律云又放出“百草玉”的效力,只见绿光一闪,使空中的景象又为
一变,盈盈绿光混杂在银光之中,份外迷人。
月散人不敢怠慢,加紧催动月麟雨,手指竟在银丝上弹起了曲子,丝竹之音像是催化
剂一样,顿时使银光大盛。
耶律云感到压力突增,气势受挫,于是又开始寻找新的办法,眼见“怜花玉”和“百
草玉”将“月麟雨”的群光挡在外面,而月散人正全神贯注地拨弄者银光,心念突转,暗
暗唤出“天钩索仙网”,并趁月散人不备之时迅速放出。
月散人此时正凝神正心,以图加强攻击,没想到耶律云会偷击,而“天钩索仙网”又
是奇宝,因而一时不防便被“天钩索仙网”捆个正着,“月麟雨”也随之消失了。
日、星、辰三散人见耶律云偷袭了月散人,脸上泛起了薄怒,喝道:“竟然用这种手
段,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耶律云微笑着把网收到身边,低头歉然道:“道长,耶律云得罪了,实
在对不起,等我胜了其它三位再放你出来。”
月散人却没有介意,反而笑了笑,同时用道力冲开网口,然而道力虽出,却没有任何
作用,而身子却被网丝缠的更紧,不禁大惊失色。他细细拉着网丝一看,忍不住叫游:“
天钩索仙网!”
这一叫使在场的不少人都惊呼了起来,并像是潮水般传了出去。
平之源早就知道“天钩索仙网”是邪物,只是见耶律云本性正直,所以一直没有因此
而对耶律云有任何微言,此时见他网住了月散人,不安地劝道:“老弟,把师兄放出来吧
。”
却听日散人大声斥喝道:“原来你还有邪物,必然不是好人。”
平之源连忙为耶律云辩解道:“师兄,这天钩索仙网是得自他人,原本不是他所有,
他也不是坏人。”
日散人面色一沉,不悦地道:“师弟,你怎么这么胡涂,若非练有邪力,怎能操纵这
邪物?可见他所炼之术并非正道。”
耶律云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什么正道邪道,我练的《炼玉诀》,本就不是人界之术
,自然不分什么正邪,况且天地万物为人所用,何必分什么正邪。”
“不是人界之术?”所有的人都对这句话感到万分诧异和新奇,他们大都是练道的,自
然知道人界之上有天界和冥界等异域,于是心里都嘀咕了起来,想着若此人练的不是人界
之术,就必然是天界和冥界,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突,想着修道都是为了登天,却从未看
到有天界之人,如今听到有人使用的不是人界之术,怎能不惊?
平之源也是瞠目结舌,直盯盯地看着耶律云,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有意威吓。
耶律云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微笑道:“无论我练的是什么,但我在这昊天城中并没有
犯什么错,所以你们也不必再说什么,三位若是不愿相斗,我就走了。”
平之源再次说道:“四位师兄,耶律老弟的确不是邪人,所以请不必介怀。”
“站住!”日散人低喝了一声,正色道:“既然平师弟再三保证,姑且不论你是正是邪
,但想离开就要胜过我们三个,不然就请放下灵石。”
耶律云无奈地笑了笑,随手一招便将月散人放了出来,将天钩索仙网收好之后,拱手
道:“道长,得罪,请回吧!”
月散人知道自己与耶律云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真要算起来只怕自己还稍胜一筹,只
因自己大意而落败,但他很有气度,拱了拱手含笑道:“既然我已经战败,自当退出,他
们三个合击之力非同小可,远在你的实力之上,你自己小心吧。”
耶律云见他败而不怯,还能如此大度,心中敬服,含笑道:“刚才冒犯了道长,等我
打完之后再向道长赔罪。”
月散人笑着摇了摇头,径白走到一旁观战。
日散人转头对两位师弟道:“事关灵石和昊天一脉,我们肩负重任,不能再一一应战
,不如我们一起上吧?”
星散人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我们的声誉可以不计,但职责不能随意放弃。”
辰散人取出法器,含笑道:“小兄弟,我们师兄弟得罪了。”说罢扔出法器。他的法
器是一道彩色炼虹,名为“辰风链”。
星散人用的是银星,叫做“星华锁”,而日散人用的则是一轮金日,叫做“日辉环”
。
霎时间,三件法器一起悬挂在半空,各自放出耀眼的光芒,围攻耶律云。
与此同时,他们也吸取了月散人失败的教训,不敢放松对个人的保护,品字形列阵,
由日散人当先,星散和辰散人辅助。
纵使耶律云再有信心,但面对空中的三大法器,也不得不先退了几步,使自己有足够
的时间做出应变,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强人的攻击法器,而两枚仙玉都是防御性
的,酒符虽然奇特,但并未掌握其中要领,真要灵活运用还要仔细地研究,因而暂时只能
当作奇兵使用。
三散人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同时发起了攻击,首当其冲的是“日辉环”的金
色强光,闪动着一枚枚金色的光环,如惊雷般向耶律云劈去。
耶律云不知道金环的威力,但见它气势不俗不敢硬抗,于是闪身让开,想了解实力之
后再回击。
“轰隆……轰隆……轰隆……”
随着耶律云的移动,金环在地上击出了一个个小坑,看得周围的观众捂着嘴大叫了起
来。
“师兄好厉害呀!”
“不愧是师兄,佩服啊!”
耶律云根本无暇理会周围的喧哗声,随着金环一个个地攻来,他想尽了办法,又是用
枪,又是用仙玉,一阵手慌脚乱,可当他躲开了日辉环,“星华锁”又到了,那华丽的亮
点就像是夜幕点点星光,虽是渺小,却是那么的夺目,尤其是当它们一点点众集了起来,
就像是天幕之中突然飞起的流星雨,是那么的美丽。
耶律云却没有心情去领悟星海的美丽,那一颗颗亮光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次的死亡危机
,使他不能不全力以赴。
然而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击败这三人,只能放出仙玉之力护身,使
自己得到宝贵的时间,从而站稳脚跟。
草绿色的光芒在他的左手弹出,并像是坚壁一样迎向了那一颗颗闪动着的流星,光芒
过后是融合和化解,就像是陨石坠落在大海之时,击起了千层巨浪,摇摆不停。
好不容易撑过了“星华锁”的第一轮攻击,“辰风链”又到了。辰风链虽然没有“星
华锁”和“日辉环”那么耀眼,却是更加有气势,那排山倒海的彩光像风一样卷向了耶律
云。
耶律云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并且被一点一点地向后推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
还需要大幅的提升,才能应付这三敌人联手的局面,但天生不服输的他还是做出了全力的
一击。
渤浪珠再次出现在他的手掌,那晶莹剔透的小珠子所隐蔽的能量远非人们所能想象的
,就在阳光、星雨、辰风击破了百草玉和怜花玉形成的坚壁之后,一道巨大的水浪像是天
海倾倒一样暴洒出来,霎时间已经吞逝了街旁的十几间房子。
围观者面对滔滔大水叫苦连天,争相走避。
“住手!”三散人一起停了下来,他们守护了城池数十年,看着房子一间间倒下,心中
万分难过,竟然主动放弃了打斗。
“老弟,快停手,别打了。”平之源也是倍感心疼,连声催促着耶律云。
耶律云也不想毁了城池,立即收回了大水,可四周还是一片狼藉,两侧有十数间房屋
倾倒,还有数十余间也受了大水损伤,摇摇欲倒,居民们虽然不满,却没有人咒骂,只是
抢着把物品搬出来。
日散人看着四周的景象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们不想看到城池因我们而受损,所以
打斗就到此为止吧!”
耶律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及他们三人联手,况且又无仇无怨,因而长身一揖到地,温
言道:“耶律云冒犯了。”
月散人赞叹道:“我们四人修行数十年,却要合力才能与你一战,后生可畏啊!”
星散人点头附和道:“自此城建成起,我们四人就管城池,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一战,
看来这些日子我们的道术生疏了。”
日散人捻髯苦笑道:“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虽然尽职责打理城池,但心
有旁骛,不能道心如一,看来我们四个也该学师父闭关修练。”
平之源歉然道:“四位师兄不必如此,都是我们的错。”
月散人对耶律云含笑道:“小兄弟,练心石你就先拿着用吧,我们四个自会去师父面
前请罪。”
耶律云心中有愧,欠身道:“多谢四位道长的关爱。”
辰散人插嘴道:“小兄弟所习道术非正统之术,必是另辟快捷方式,方纔你说并非人
界之术,果然是真,想不到天下除了正邪两途之外还行第三种修练方法,我活了数十年今
天才大开眼界。”
耶律云不好意思地道:“我道术还有很大的欠缺,请四位道长指点。”
月散人为人最是温和,也很喜爱这个青年,拉着耶律云温言道:“无论如何修练,无
非都是修练心神,生老病死,爱恨情仇,都是人生之劫,能渡者为上,不能渡也无妨,小
兄弟不要因为急功近利而鲁莽修练,若是走入歧途,悔之晚矣。”
面对月散人拳拳之心,耶律云万分感激,恭敬地道:“谢谢道长指点。”
月散人扫了一眼他的左手,问道:“此手没有人气,却有灵气,想必不是真手吧?”
耶律云惊讶道:“道长真是厉害,一看便知。”
月敌人摇头笑道:“这个很简单,只要细心一查便知,只是此手阴气极重,恐会伤身
,还需修练方可使用。”
耶律云温柔地看了左手一眼,深情地道:“手中有我妻子的阴灵,被仙玉锁住,无法
脱身,因而阴气聚于左手。”
月散人恍然大悟,转头对三散人笑道:“我说怎么会有阴气呢!原是阴灵附体,看来我
们都错了。”
耶律云一脸愕然地看着月散人。
三散人一起走了过来,月散人拉着耶律云的左手撸起袖子,日散人赞叹道:“好精美
的假手,若不是今天见到,真是无法想象有这等奇妙之术。”
“是啊!”星散人问道:“刚才看此手极为灵活,不知足何物所做?”
耶律云见他们真诚对待自己,也坦率地应道:“幻灵藤。”
“幻灵藤?”四散人有点迷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那是一种奇藤,有极高的灵性,可以与人沟通。”
“哦?天地间竟有此物,这种灵物若是落在高人的手中定能炼出难得的法器。”
“法器?”耶律云看着左手心有所悟,问道:“四位道长,我初学道术,不知道怎么才
能炼制法器?”
月散人掏出“月麟雨”含笑道:“法器由自己炼制最为合手,我这月麟雨是经过了七
次炼化才能有今天。”
“原来法器成形了还能再炼。”耶律云又惊又喜,问道:“怎么才能再次炼化法器?”
月麟雨指着手上的法器道:“炼制法器是利用自身的道力贯入法器之中的,法器有高
低之分是因为它所能承受的炼化次数不同,有的法器炼化太过曾爆裂成粉,有的法器未曾
炼化到极致所以发挥不出全部的功效。像我这月麟雨,炼化七次已是极致。”
耶律云掏了天钩索仙网问道:“这种也能再次炼化吗?”
日散人凝视着天钩索仙网叹了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此乃邪物,若是炼化
不好便有反噬的效果,你可要小心。”
耶律云点了点头,把网收好,忽然想到四人道术高深,于是躬身问道:“我想救出妻
子,不知四位道长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用?”
四散人一听都沉思了起来,过了半晌,月散人喃喃地道:“阴魂被仙玉锁住,而仙玉
有一层玉壁,被仙气所封,坚而不透,若能打开仙气玉封,也许可以放出阴魂,只是其中
危险极大,若是一不小心把阴魂也炼化了,就再也没有方法解救了。”
耶律云皱着眉道:“我虽然能炼化仙玉,但是怕把阴魂也练化了,才不敢冒然行事,
不知有没有什么方法既能放出阴魂,又能去除危险。”
日散人含笑道:“我师尊道行广大,也许可以帮你。”
耶律云点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求见玄华真人,请他老人家帮忙。”
辰散人苦笑道:“你来晚了,师父已经闭关,故而山道已封,七星连珠大阵也己被打
开,此时上山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耶律云愣住了,想不到千里迢迢赶来还是见不到玄华真人,看着手背的玉斑
,把心中的歉意传纷了宇文慧。
宇文慧依然温柔地安慰着他:“云哥,别着急,慢慢找吧,其实我现在很开心,就算
是魂归身体也未必有现在这么高兴。”
耶律云轻轻地抚摸着玉斑,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平之源插嘴问道:“师父闭关一向不封山,此次为何要封山呢?”
星散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是紫阳殿的烈师弟颁下的师命,阵势又是从上往下打
开的,所以我们都做不了什么。”
提起烈子雨,耶律云心中的怒气就忍不住爆发了起来,脸色也因生气而变得通红,嚷
道:“又是他,一定是怕我找他报仇,就算他躲到了天边我也要把他抓出来碎尸万段。”
四散人惊愕地看着一直咒骂不停地耶律云。
宇文慧真实地感受到他心中的震怒,感觉得甜蜜,也很感慨,安抚道:“云哥,别气
坏了身子。”
“慧妹妹,你放心,我誓报此仇,就算他逃到天边我也有办法找到他。”
“有云哥这句话,慧儿就心满意足了,只是那七星连珠大阵似乎威力无比,云哥还是
别去了。”
“放心吧!我一定去。”
平之源知道他心中的愤怒,走上去拍了拍的肩头,安慰道:“小兄弟,既然山道已封
,我看还是另找出路吧,天下修道之人不只在昊天山。”
耶律云冷冷地道:“我与烈子雨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不为救人,我也要上去宰了他
为我妻子报仇。”
月散人诧异地问道:“不知烈师弟与小兄弟有何仇恨,竟要杀他泄愤。”
耶律云冷笑道:“烈子雨调戏我的妻子,还意欲强占,致使我的妻子跳湖自尽,又被
仙玉锁住阴魂,生不得死不得,如此大仇,你说我该不该报?”
四散人惊得哑口无言,相互看了一眼,有点不相信,日散人追问道:“真有此事?”
平之源在一旁沉声应道:“的确有这回事,我能作证。”
平之源的一句话使四散人再也没有怀疑的理由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昊天山素来
是修道之人敬仰的仙山,而昊天弟子也都是德才兼备之人,想不到竟然出现了烈子雨这种
奸恶之人,不由他们不怒。
辰散人搥着手愤愤地道:“想不到我昊天一脉竟然出了这种奸贼,他上山三年,一直
受到师尊的器重,他从火成殿到紫阳殿只用了半年,轰动一时,被誉为昊天山的最佳传人
,想不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实在是令人痛心。”
月散人摇头叹道:“我们也有失察之过,只可惜他长住紫阳殿,而我们又极少上去,
因而放任了他。”
日散人担心地道:“师尊对他宠信有加,而且寄望其深,这次还专为他炼制法器,若
真是让他得到了高明的法器,只怕为恶更深。”
星散人苦笑道:“如今我们也无能为力,那七星连珠大阵除了师父自己,没有人能解
开,凭我们的实力,只怕闯不过去。”
耶律云沉声问道:“难道那小子不下来?”
月散人摇头苦笑道:“他不会下来,大阵一起,所有的人都会被封在大殿之内,相信
他此时正在紫如阳殿之内修练。”转头望着远处的山峰,长叹了一声,续道:“烈子雨虽
然品行不端,但若论修道练道术,他是难得的天才,现在的他餐风饮露也能生存一年半载
,这一次随同师父闭关,只怕道力又会大大的提高。”
耶律云愤愤地道:“我就不信没人能破七星连珠大阵,就算是毁了大殿我也要冲上去
宰了他。”
平之源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劝道:“老弟,不可如此。”
月散人温言道:“小兄弟,不是我灭你的威风,单凭你现在的实力,连第一关都过不
去,硬闯只怕于事无补,还会招来危险。”
耶律云却不肯就此罢休,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平之源见他如此,知道若不让他去他不会死心,因而说道:“四位师兄,就让他去看
看,他不是不自量的人。”
四散人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带你前去。”
宇文慧柔声叮嘱道:“云哥,别逞强,我可不想失去你。”
“放心吧,我只想去看一看。”耶律云摸着玉斑轻声答道。
在四散人的引领下,耶律云来到了登山的昊天仙苑。
昊天仙苑是一个很大的宅子,四周的高墙上爬满了青色的长藤,上面还开着各色的小
花,香气怡人,大门开着,透过大门向里面望去,—入眼帘便是一座雄伟的大殿。
仙苑之内空无一人,也没有修练者,耶律云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
月散人指着大殿道:“这是干元殿,并非修练场地,而是师尊的讲学之地,每年的元
月一日,师尊会在这举行法会,天下修道之人都会来听,可谓空前盛况。”
走入干元殿,偌大的殿中竟然只有几根大圆柱撑着屋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建筑也
很朴素,没有一点装饰,但轻风徐徐穿堂而过,带来了阵阵花草的香气,使壮严的大殿添
上了一种柔和的气息。
平之源三年未归,看着自己旧时所到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慨,叹道:“昊天一脉自师父
起开始兴旺,如今可算是圣地之一,我有在此听学真是三生有兴啊!”
月散人含笑道:“师弟,数十年来修练的弟子成千上万,能入登上紫阳殿者,少之又
少,你能登上紫阳殿,已是昊天一脉的出色弟子。”
“师兄过奖了。”
虽然耶律云对烈子雨怀有深深的恨意,但四散人的真诚和温和使他没有迁怒于昊天弟
子,因而对如此壮严素木的大殿也不由地素然起敬,举止也不敢过于轻佻。
四散人见他如此都暗暗点头,更加喜爱这个青年。
耶律云虽然对这里很感兴趣,但心里急着想去看看七星连珠的威力,于是催促平之源
往后赶。
其它人见他如此都摇头叹息,却也为他救人之诚、爱妻之切而感动。
四散人都是无儿无女,看着耶律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殷切地希望能找到办
法帮他。
穿过昊天仙苑的后门,面前有一大片火红色的树林挡道,就像是风中燃起的一团烈火
异常的艳丽。
树林中有一条小路蜿延盘旋,一直没入树林之中。
平之源指着小路道:“从这里就能去到火成殿。”
耶律云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往上爬,沿着山路往上走了一里山路,前面出现了第一
个山峰,火红色的巨形建筑竟然占了整个山头,不留一丝缝隙,任何人想穿过山峰之中都
必须穿过建筑。
月散人介绍道:“那就是火成殿、硕大无比,同时能容纳千人,其中设施齐全,可现
在阵势已起,想必没有人了。”
耶律云仰头看着火成殿微微赞叹,心想,不亏是修道圣地,单看这第一级的火成殿已
是气势不凡,后面的六殿也定然比此更加雄伟。
山路建在山脊之上,只有青石铺路,大约有二丈宽,路的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跌下
去必死无疑。
走在山路之上,山风呼呼地吹着,吹得衣服哗哗直响,若是胆小之人走到这里,绝不
敢再往前走一步,这其实也是昊天山修练的项目之一。
四散人为了试一试耶律云的胆量,特意让他走在前面。
耶律云看了看两侧的悬崖,领略了一下呼呼的山风,不但不惧,反而笑着回头道:“
这里好陡啊!”说着竟然跳跃着往前奔。
他在少年时期就巳在山间活动攀山涉水如履平地,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无异于平地。
众人都暗暗点头,他们忽然想起当年的烈子雨也曾是如此处变不惊,然而如今却性格
大变,不由地都叹了起来。
月散人苦笑道:“看来学道之人还是应该以修心为本,道术为末,烈子雨舍本逐末,
误入歧途啊!”
星散人叹道:“唉,问题是师父,他老人家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会察觉不出呢?真是奇怪
。”
平之源回头道:“灵法,你们三个就不必上去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下了山再来找你
们。”
“是,师兄。”三人行了一礼,然后就往回走。
偌大的火成殿前有块不大的平地,平地之后有一道大门和两道小门,此时正有四名昊
天弟子在此处守门。他们见四散人来了急忙揖首,恭敬地道:“参见四位师兄。”
月散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温言道:“清玄,原来是你们四个在此守殿,大殿封了吗?”
清玄恭敬地道:“是,阵法已经激活,请师兄们不要入内,以免遇到危险。”
“嗯,知道了。”月散人转头语重心长地对耶律云道:“这就是火成殿,虽说是七星
连珠大阵,但阵中有阵,阵外套阵,一不小心就会玉石俱焚。”
耶律云豪迈地笑了笑道:“道长放心,我不会逞强,只想见识一下。”
清玄闻言后诧异地看着耶律云,问道:“师兄,他是什么人?居然要闯阵。”
月散人看了耶律云一眼,道:“你不必在意,他只是想见识一下阵法的威力,并非要
闯阵。”
清玄等四名守殿者这才点头微笑道:“原来是这样,这火成殿是第一层,首当其冲的
就是离火阵。”
“火?”耶律云唤出左掌的渤浪珠笑道:“火有什么可怕的,我有大水,专门灭火。”
平之源再一次提醒道:“这火成殿中藏着的离火阵威力无比,可在瞬间将人烧至灰烬
,就连师父也未必能轻易破阵,切记小心行事。”
耶律云淡淡一笑,不加思索地就想踏进了殿中。
清玄忽然伸手他拦住,道:“你可要想好了,别意气用事,万一出不来可别怨我们。
”
“放心吧。”耶律云拨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一进殿门,首先是一个三丈长的小信道,两侧由火墙隔开,而正前方则是一排滚动中
的火幕,由上至下,不停地滑动着火焰。
一入殿中,耶律云立时感到四周十分温暖,将刚才山风带来的寒气一起驱散了,他先
使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然后再细细地观察面前的火幕。
火幕有些奇特,火焰不只是向上窜,还有的向下窜,耶律云撑着银枪细看,心中犯起
了嘀咕,也许是真火,也许是假火,也许是能焚化一切的烈火,也许是对人丝毫无损的小
火,他看了许久也无法决定。看了看左手上的玉斑,他不敢过于鲁莽,于是唤出渤浪珠希
望用水浇灭火幕。
第一关似乎过得很轻松,一道巨大的水龙由他的左手中心喷洒而出,重重地击在了火
幕上,随着白色的烟气飘散,火幕消失在他的眼前。耶律云见顺利入阵,心中十分高兴,
迈步跨进离火阵。
但是一进阵他就傻了眼,四处都是一道又一道的火墙,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火墙
与火墙之间留着大约一丈长的空间,形成了一条条道路。然而四处都是火,而且样子也十
分相似,所以不容易分清那条路才是真路,眼光所到之处尽是红色火焰。
不但如此,烈火的蒸腾使四周变得易常的闷热,就连躲在玉中的宇文慧也感觉到了烈
火的炽热,忍不住又劝道:“云哥,好热啊!四周都是烧着了吗?”
耶律云应道:“这是离火阵,四处都是火,有很多道路,我正在考虑走那一条。”
宇文慧担心地道:“还是尽快出阵吧!没有必要冒险。”
“我再用水试试。”耶律云笑了笑,又放出了一阵水浪冲向了正而的火墙。
火墙被水一浇,顿时熄了一段,耶律云见状大喜,于是利用渤浪珠的水流冲倒了一道
道的火墙。
“妹妹,火墙被我用水浇灭了,嘻嘻,我的渤浪珠厉害吧?”
宇文慧担心地道:“云哥,太容易了吧?会不会有诈?”
耶律云闻言心中一紧,也嘀咕了起来,寻思道:“好象真是太容易了,四位道长和平
大哥都说此阵厉害,嗯,七星连珠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就被破了,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往前一看,阵势虽然被自己打乱了,可阵势一乱,加上白蒙蒙的雾气,使他分不清方
向了,皱着眉道:“果然有些古怪。”
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远处正面有团烈火正他移动而来,极为古怪。
“这是什么?”耶律云紧盯着这团烈火,心里犯起了嘀咕,于是迎了上去,当烈火接近
之时,他发现火的形状像是一个人,不禁大吃一惊,身子疾退。
火人似乎是专为耶律云而来,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中突然长出了一把熊熊燃烧着的火
刀,长约三尺七,又厚又大,热力逼人。
耶律云见他亮出了刀,心知不妙,身子继续往后退,让开足够的空间,而眼睛则小心
翼翼地凝视着对方。
火人的身子突然高速地向耶律云冲去,同时挥出火刀向他劈去。
耶律云不加思索便放出水浪攻击,火人很灵活,身子一晃就让开了,水浪击在了后面
的火墙上又升起一阵白烟。
同时,火人的火刀像是有灵一样再次伸长了,继续向耶律云攻击,每一刀都有招法,
而不是乱砍乱劈。
耶律云眼见熊熊的火刀向自己的顶门劈来,忙左手轻挥划出一道水壁,想将火刀挡在
外面,然而水壁遇上火刀之后,就像是被烧开了似的雾化。
耶律云大惊失色,不明白为什么大量的水竟然无法浇灭这看似普通的火刀。然而这一
个场面也震撼了他,他终于领悟到了离火阵的厉害之处,单是这不怕水的火人就不是他能
抵挡的。
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这昊天山的确不是普通的地方,玄华真人能建立起这一脉道统
也不是浪得虚名。
同时,他也认识到自己只靠几件宝物是没有多大作为的,不但要增强实力,还要重新
炼化几件法器,使它们的威力增强。
宇文慧感觉到他的心神呆滞,想到他正与异物相斗,不禁大声唤道:“云哥,有危险
。”
幸亏这一声叫唤,把耶律云的心神拉了回来,他瞥见火刀劈来,下意识地顺势就地一
滚,这才让开了火刀,逃命之后不禁大叫幸运。
宇文慧察觉到他的心中有了惧意,劝道:“云哥,快逃吧。”
耶律云苦笑了一声,返身就往回走,然而转头一看,方才被他浇熄的火墙不知什么时
候又出现了,而且形状和方向都变了,根本无法找到出路。
前路被阻,后有追兵,耶律云此时陷入了绝境,大叹自己莽撞,小看了这离火阵。
火刀一次次地劈来,耶律云则用水浪不断地浇熄火墙,让自己有路可走。
就这么追追逐逐,耶律云弄得十分狼狈,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也被火烧掉了不少,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左手并没有因为烈火和高温而受影响。
“云哥,快想办法吧!”宇文慧感觉到耶律云的心理越来越不安,知道情况不妙,连声
劝说着。
耶律云边跑边应道:“火是无形之物,我的兵器根本无法抵挡,而渤浪珠的水只能开
路,不能战胜该死的火人。”
“不如把水都放出淹了大殿。”宇文慧说道。
耶律云心一动,觉得此计可行,立即唤出渤浪珠,将珠内的水全部放了出来。
一股洪流顿时在殿内奔腾了起来,火墙被一个个的浇灭了,虽然大水浇不灭火人,但
水的冲力却把他冲离了耶律云。
耶律云停了下来,站在水里四周观望着,希望找到出口,然而雾气在空中不断地上升
,使得室内的能见度极差。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步步地涉水摸索了起来。
耶律云走了一阵,原本冰凉的水竟然越来越热,甚至有点烫脚,吓得他立时止住了脚
步,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水怎么会热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在煮我自己?”想着,
他连忙用渤浪珠把水都吸回来。
小小的珠子如同长鲸吸水般吞下了殿内的大水,却因为水温而变得十分温暖,弄得耶
律云的左手都发烫。
耶律云甩了甩左手,用冷风使手臂凉快一下,然而四周再次燃起的火墙使他的心又沉
了下去。
“我还能做什么?”乐天的他少有的产生了悲观和绝望的想法,心智陷入了极度的迷茫
之中,似乎再也拔不出来。
玉中的宇文慧一直安抚着他的心灵,然而她也知道耶律云实在没有办法了,心想,也
许这里就是他们两个的归宿。
火人再一次出现在耶律云的面前,那一把巨大的火刀带着霸气和咆哮挥又了过来。
耶律云没有再逃,因为他的心里有一种呼声让他的脚步停住了,只是无意识地把依然
冰凉的银枪随手刺向了火人,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望向火人。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眼前忽然有一道巨大的强光爆发出来,使他不由自主地闭上
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火人已经消失了。
他诧异地转头看了看四周,火墙仍是熊熊地燃烧着,一切都彷佛很正常,他一脸茫然
的把眼光扫向了手上的银枪。
“这是怎么回事?”银枪的变故使他惊呆了,原本银色的枪身上多了火纹雕花,而枪柄
的中央则镶上了一颗像火一样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枪身,火纹像是有灵性一样居然摇动了起来,彷佛是
烈火在燃烧。
宇文慧问道:“云哥,怎么了?我感觉到很温暖,很舒服。”
“火人消失了,银枪却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珠,还有了红色的雕纹,难道是银枪刺死了
火人?”
“云哥,既然火人消失了,我们快点找路出去吧!”
耶律云也无暇多看,扛着枪继续寻找出路。
“小兄弟,这里。”
听到了熟悉的叫声,正为寻找出路而迷惘中的耶律云身子一颤,惊喜地转头望去,就
见四散人不知何时进了阵,正微笑着向他招手。
“慧妹妹,四位道长来了。”耶律云欣喜若狂地叫嚷着冲向了四散人:“四位道长,
你们是来救我的吧?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快跟我们走。”四散人都朝他笑笑,不再多说,各自放出法器开路。
一时间,“日耀环”、“月麟雨”、“星华锁”、“辰风链”各自光发放出光芒,把
一层层的火墙压了下来,然后携同耶律云飞快地奔出了离火阵。
出了火幕,耶律云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火墙,不禁苦笑连连。
宇文慧感觉到他的心神黯淡,安抚道:“云哥,没事就行,我知道云哥一定能够成为
最强的高手,别太心急,一点点练吧。”
“烈子雨那贼躲在山上不下来,大仇难以得报,我心里急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又不可能一辈子不下来,等云哥练好了道术再来报仇
不迟。”
“只好如此了。”耶律云看那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幕,心中满不是滋味。
其实他只修练了一年多,实力已经是飞跃式提升,然而这七星连珠大阵乃天下第一大
阵法,等闲之人连进都不来。
当他低着头走出殿门时,平之源立时冲了上来,高兴地抱着他道:“能安全出来就好
,没出什么事吧?”
“平大哥,我没事。”耶律云转身向四散人深深一揖,感激地道:“谢谢四位道长相
助。”
“我们怎能看着你送死呢!”月散人看着耶律云一身狼狈,含笑道:“呵呵,我们先到
城里休息吧!小兄弟也该换件衣服了。”
耶律云点了点头,跟着五人下山。
耶律云一边走着,一边叹道:“想不到第一个阵我就闯不过去,太厉害了,玄华真人
真是神人,居然能布下如此大阵。”
日散人安慰道:“小兄弟不要灰心,你能呆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耶律云摇头苦笑道:“我的实力果然差太远了,看来要努力修练才行。”
月散人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道行是一天天练出来的,我们练了数十年也只
不过练到这种地步,你这种年纪就有此修为已经算是难得的奇才,千万不要太急功近利,
否则会事得其反。”
耶律云恭敬地道:“耶律云记住了。”
出了昊天仙苑,平之源问道:“四位师兄,找个地方让耶律小兄弟休息一下吧!看他这
样子,应该是累坏了。”
耶律云问道:“此城有没有客栈?”
日散人含笑道:“何必去客栈,还是去我们那里吧!”
“是啊!”月散人笑着附和道:“我们那里清静了几十年了,难得有客人。”
耶律云见几人胜意拳拳,微笑着答应了。
四散人可以算是城池的守护者,他们都住在城楼之内。
走入城楼,其中一尘不染,虽然只有简单的用具,但四散人把这里布置得很别致。
月散人最喜爱耶律云,所以抢着把他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听月阁。
耶律云大难不死,心里高兴,梳洗完毕,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然后在城楼里逛了一
圈,最后来到了厅里,四散人和平之源见他到来,齐声招呼他坐下。
安坐之后,耶律云问道:“四位道长,令师尊闭关不知道要多久?”
星散人摇头苦笑道:“多则数年,少则半年,长短不定,这次要炼法器,只怕还要长
一点。”
耶律云又皱起了眉头,忧愁地道:“我可不想让慧妹妹呆在玉里太久,万一身躯毁了
,那可就麻烦了。”
平之源提议道:“天下修道者不少,我师父虽然名动天下,但难保没有其它能人。”
月敌人沉吟了一阵道:“听说在东南有位国师道力不错,只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是真
是假。”
“东南?”耶律云心中一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卓照矢的影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平之源想了一阵也点头道:“我也曾听说高阳国的国师道术高明,不如去找他相助。
”
耶律云苦笑了一声,心想:“我就是想避开他才离开高阳,难到真要回去不成?唉!要
是没有其它的办法,我还真要回去一道。”
日散人插嘴道:“如此说来,高阳倒是可以一去。”
耶律云又问道:“难道没有别人了吗?”
“这……”坐在他面前的五人都沉思了起来。
过了半晌,月散人道:“其实我们所知的事情不多,赤颜国疆土广大,四面和北部面
还有其它国家,四处云游或者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结果却是难以预料的,而且颇费
时日,我看你还是去高阳好一点。”
耶律云缓缓点了点头道:“这事让我再想一想。”
“也好,你就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决定行程。”
这时,有道童端了饭菜进来,放好之后就退出去了。
修道人吃得很简单,都是些青菜豆腐之类的东西,耶律云在阵中相斗了一场,又累又
饿,拿起碗就拚命地吃着,看得几人都笑了。
耶律云边吃饭边问道:“平大哥,离火阵里面到底是什么火?竟然连水都浇不灭。”
平之源笑道:“那三味真火,乃地火之精,所以普通的水无法浇熄它,除非是用凝华
之水才能克制它。”
“三味真火!”耶律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我的实力太差了。”
月散人温言安慰道:“小兄弟不要灰心,这三味真火不是普通人能化解的,你的实力
已经不错了,三味真火是大地精火,人界之人就算练到极至也未必能破解,除非有能力突
破人界的极至。”
耶律云点了点头,他想到的可不只是小小的三味真火,因为他还有上天界的任务,然
而在人界这段时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缠身,所以未能专心修练,以至于所要办的事都
停滞不前,不但如此,还增添了许多更难处理的事情,尤其是感情,既有卓照矢的逼婚,
还有姬娉婷的两心相印,更有宇文慧的问题。
日散人见他神情有些诅丧,温言安慰道:“千万不必灰心,离火阵很是奇特,其实你
能不死于火人之手就算是天幸了,说来也奇怪,火人怎么没有攻击你?”说着惊奇地看着耶
律云。
“火人!”耶律云又想起银枪的占怪变化,笑道:“火人好象是被我杀了。”
“什么?杀了?”几个人被吓得硬生生吞了一大口饭,然后都抬头惊愕地看着他,一脸
不可置信的样子。
耶律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憨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情况危急,我
只是用枪随手一刺,结果就消灭了火人。”说着举起了身侧的银枪。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银枪之上,日散人瞥见枪柄上的红色珠子,不禁大惊失色,叫
道:“是火灵珠!”
“火灵珠!”其它三散人也随之惊呼了起来。
耶律云摸了摸枪身的珠子,笑道:“原来这叫火灵珠,还挺好听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呢?”
月散人脸色凝重地道:“火灵珠是火人之心,也是三味真火之源核,普通人一碰就死
,想不到竟然被你收入了枪身。”
“我也不是有心去收这颗火灵珠,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枪吸了进去,还留下这些美丽
的火焰花纹。”
这时众人才把注意力从火灵珠上转到了银枪。
星散人接过银枪摸了摸,转头道:“这杆不是普通的枪,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不知
是何物所造?”
“哦?”日散人也接过枪看了看,沉吟道:“是有些奇特,一定不是普通的枪。”
月散人指着银枪含笑问道:“小兄弟,这枪从何处而来?”
耶律云只知道此枪是天顶中大龟所赠,其它的一概不知。他本不想说出天界之事,但
见月散人问了出口,犹豫了一阵,小声道:“我说了你们千万别说出去。”
四散人笑着点了点头,平之源更是指着天发了个誓。
耶律云这才小声地说道:“这枪是天界的一只神龟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这枪有什么
奇特,但它不怕水火。”
“天界!”四散人和平之源对视了一声,又惊又叹,久久不能自巳。
“真是天界得来的?”众人又问道。
耶律云含笑道:“我也是偷偷上去的,那时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断了左手才
有机会登上了三十三天之一的玲珑天,还因此犯了天条。”
月散人慢慢地反应了过来,含笑道:“想不到啊!你小小的年纪竟然有此经历,难怪所
用的道术非正非邪,原来是天界之术,自然不同于我们练的人界之术。”
平之源赞叹道:“想不到你竟是从天界而来,我们修练至今尚且未能登上天界。”
“道长过讲了,其实我一直在用仙玉的力量,而我自己的道力并没有什么特别,所以
不值得一提。”
日散人把枪递还给他,捻髯笑道:
“小兄弟前途无量,将来必成大器。”
耶律云苦笑道:“可我现在的力量无法再回天界了,唉!”
月散人和蔼地道:“没关系,等你把妻子救出来后就来天昊城,我们四个帮你修练,
说不定我们也能上去天界见识一下,哈哈。”
“对呀!”其余四人也都大声笑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无名道人
用完了饭,平之源见时间尚早,就带着耶律云走小了城楼,到城中游逛。
这里都是清修之人,所以城里也没有酒馆青楼之类的热闹去处,反倒是城中的几个修
练场最为热闹,于是平之源把耶律云带到了其中一处的修练场。
“好多人啊!”耶律云看着整个院子中都是盘膝而坐的修道者,不禁惊叹了起来。
他这么一嚷立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一起回头看着他,有的人记得他就是今日在街上
大战四散人的那个年青人,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是他!”
“对啊,他今天可是威风八面,把月散人都抓住了,还差一点淹了街。”
“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道力就好了。”
“还是他的法器好,又是网又是花。”
端坐在正中的道学教授沉声喝道:“修道者,天地动唯心静,日月复唯神清,外绝混
沌,内敛精气,你们初学道基,切记要心静神宁,不要被外界侵扰。修练吧!”声音虽不
太,但院内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耶律云好奇地看着台上盘膝而坐的道人,见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尊木雕
,小声问道:“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平之源笑了笑,小声应道:“这里都足初学者,你看,有的才十一二岁,都是千里迢
迢送来学道的。”
“我是问台上的那位道长是谁?”
“他是我师叔,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大家却叫他无名道长,他几乎不会道术,
但以道心论,在昊天山中无人能及,简直是无欲无求,不求登天,也不求长生,大家都说
他的心是空的,人也是空的,他坐在那里已经数十年了,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居然越来
越有精神,没有人不佩服他,就连我师父也说他是天生的道人。”
耶律云伸了伸舌头,赞叹道:“这么厉害,数十年不吃不喝不眠不动,我连一个时辰
都受不了。”
“就因为他的道学知识丰富,所以初学道的人都被安排在这里听讲,从修心练起。”
耶律云笑道:“要我来学道,恐怕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你另辟快捷方式,自然不会与他们一样,这也是缘份,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如此
。”
“是啊!我是最幸运的一个。”耶律云想起自己在天顶之中的经历,不胜感慨,若不
是天意,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练玉诀》,更不可能有今天这番遭遇。
平之源笑道:“老弟,不如进去听听,说不定能有所启发。”
耶律云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学子们,脸上露出了苦笑,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
受不了这么沉闷的地上。”
离耶律云最近的一个少年学子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耶律云朝他眨了眨眼,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小声问道:“不觉得无聊吗?”
少年嘻笑着伏在他耳边道:“我都无聊死了,可不来又没事干,其它地方也一样无聊
。”
耶律云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起身走开了。
少年拉着他的衣服问道:“大哥哥,有没有更好的方法,今天我都看到了,你可真神
,平时我们都把四散人当成了神仙,大哥哥能和他们打一架,我真是佩服死了。”
耶律云嘻笑道:“没什么,我是运气好罢了。”
周围的人见他们谈笑了起来,于是都挤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台上的道人听到了喧哗声,睁眼望去,见学子们都围到了一个耶律云的身边,脸色又
沉了下来,唤道:“那位青年,请到台上来。”
耶律云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平之源。
平之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耶律云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台上,躬身道:“道长,在下失礼了。”
无名道人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修真之地,为何带兵器而来?”
耶律云愕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枪,诧异地问道:“带就带,为什么要问为什
么?”
无名道人忽然笑了,指着身边的草席道:“坐下吧!”
耶律云本不想听他讲什么道法,但这个情势之下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下了,把枪横放在
膝上。
无名道人又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大家继续修练。”
台下的学子很怕他,都乖乖地坐回原位继续修练。
无名道人闭着眼睛道:“年青人,你心中有怨气。”
耶律云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告诉了我。”
“我?”耶律云听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茫然地问道:“没什么呀?
”
“不必介意,你的心性是温和中藏着凶狠,控制不好会有很大的影响,若是有空到我
这里来坐坐,也许会对你有帮忙。唉!三年前也有一名青年,他心性浮躁中藏着阴狠,我
也是劝他来坐坐,可惜他一次也没有来。”
“是烈子雨吗?”
“不知道。”
耶律云冷笑道:“他要是来了,也许我就不会来了。”
道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耶律云看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又闭了上眼睛,道:
“我明白了。”
耶律云觉得这位道人很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心服口服,
呆坐了半晌,见道人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道长,您不传道,他们怎么学呀?”
“能安坐在此,而心无杂念已经是修练了,年青人,你能吗?”
“我?”耶律云苦笑着摇头道:“我可不行,脑子里的东西太多,要办的事也太多,
像现在这么清闲已是难得了。”
“是吗?年青人,有时间停下来想一想再往前走,也许结果会更好。”
耶律云微笑道:“也许吧,可惜我天生好动,静下来只会胡思乱想,还是动起来好,
脑子想得东西少。”
道人微微颔首,道:“去吧,有空回来坐坐。”
“是!”耶律云小孩一样雀跃的站了起来,道人的不怒而威使他感到有一种被压的感
觉,这时才像是重获了自由。
平之源见他急步跑了过来,笑着问道:“老弟,怎么样?”
耶律云伸了伸舌头,笑道:“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快走吧。”
平之源哈哈一笑,拉着他在城中又逛了阵才送他回自己的房间。
夜深,耶律云依然在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回高阳去见
卓照矢,然而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去就必然要与卓文嫣成亲,想到成亲,耶律云不禁长叹了
一声,心中的最爱是姬娉婷,却只见了几面就分开了,而等着迎娶的宇文慧又遭遇了祸事
,被逼定亲的卓文嫣也许还在高阳等候,自己在感情路上实在是一波三折。
其实成亲对他而言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娶一个美人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然
而令他不悦的是这个亲事是被迫答应,而且他对卓照矢的理由感到深深的怀疑。
“云哥,卓文嫣是谁?”
耶律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宇文慧现在与自己心灵相通,歉然地道:“她是高阳国国
师的女儿。”
宇文慧娇笑道:“不会又是一个红颜知己吧?”
“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耶律云叹着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宇文慧听。
宇文慧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直到最后她才喃喃地道:“云哥,这种事不好办啊!
”
“是啊!”耶律云苦笑了一下,道:“正是如此我才投靠了锐国,唉!想不到如今又
要被逼回去,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宇文慧感到他心中的烦忧,娇笑着打趣道:“你是为了姬姐姐才去锐国的吧?”
耶律云果然被她逗笑了,调笑道:“要不是去了锐国,哪能见到我的慧妹妹。”
“是天意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是最幸福的。云哥,姬姐姐还在锐国等你,不如我
们先去锐国吧,有她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耶律云笑道:“好温柔的妹妹,好体贴的妹妹。”
宇文慧嘻嘻笑道:“我比姬姐姐幸福,我现在就贴在云哥的心上,自然要体贴云哥,
我主内,姬姐姐主外,我们内外服侍着云哥。”
耶律云哈哈一笑道:“我可舍不得让你一直都呆在玉里,我还想着要你为我生了大胖
小子呢!”
手背的玉斑突然变得嫣红,只听宇文慧嗔道:“不害臊,人家才不干呢!去找姬姐姐
帮你生吧!”
耶律云笑了一阵,心神—凝,问道:“慧妹妹,你说我应该去高阳吗?”
“这……”宇文慧也犹豫了起来,虽然她一直告诉心上人自己现在很快乐,但她还是
想成为耶律云真正的妻子,这样就难免需要从玉里出来,而今只有去高阳一途,因而她感
到十分为难。
“我不是怕娶卓小姐,若真的娶了她,我会像对待真正的妻子一样呵护她,但她的心
里有舒少爷,我实在难办。”
“云哥,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回锐国,问问姬姐姐的意见,也许她会有办法。”
“好吧,我们明天就动身回锐国,我也该去看看爹了,也许他老人家还在生我的气。
”
“可惜我见不到。”
“别伤心,总有一天你会亲眼见到的。”
耶律云与宇文慧谈谈说说,直到天明方才入睡,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妹妹早。”
“云哥早。”
耶律云伸了懒腰,笑道:“该起程了,嗯,先去向四位道长和平大哥告辞。”
来到厅中,四散人和平之源正在闲聊,见他到来,月散人含笑着问道:“老弟,你决
定去哪儿了吗?”
耶律云应道:“我决定先回锐国。”
“锐国?”平之源诧异地问道:“锐国好象没有什么能人,你们去哪里干什么?”
耶律云脸微微一红道:“我有个朋友在锐国,我想先去见她,然后再决定去不去高阳
。”
平之源见了他的神情,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有佳人在锐国等待,难怪要回去。”
辰散人调侃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兄弟才干优长,多几个红颜知已也是正常的,
我们四个老头就不行了。”
月散人笑道:“要是我年青数十年还差不多。”
星散人也笑道:“师兄,当年你好象就长得不好看,怎能和小兄弟相比?”
“哈哈,说得对,我可比不上耶律小兄弟,人长的好,本事也强,哪个少女不喜欢有
这样的丈夫。”
耶律云憨笑道:“几位道长取笑了。”
笑了一阵,平之源道:“老弟,山路难行,方向难辨,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
耶律云连忙说道:“来的时候已经害平大哥走了很多路,这次不敢再劳动平大哥,我
自己能出山。”
平之源微笑道:“这昊天山我待的太久了,回来看几眼也就够,天下很大,我想利用
这个机会四处云游一番,正好送你到青桑城。”
耶律云见他一脸真诚,态度坚决,不敢再推辞,感激地道:“既然平大哥诚意送我出
山,只好有劳平大哥再走一次了。”
见耶律去意已定,四散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月散人伸手怀中掏出一道黄色的符交到耶律云的手里,微笑道:“小兄弟,我们都知
道你必然不会久留,因而昨夜我们四个商议过了,想帮你,只是霎时间没什么可以帮得上
忙,因而我们四人合力制了一道遁行灵符,上面附着日月星辰四力,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好
东西,但希望能助你在危急的时候脱离险境。”
耶律云珍重地把符收入怀中,恭敬地道:“谢谢四位道长的关心。”
月散人笑道:“我们四个平时无事,也见过不少青年英杰,可与你最为投缘,若是有
机会望你能回来探望我们。”
耶律云跪倒磕了一个头,道:“四位道长在上,耶律云告辞了。”
四散人受了他一礼,然后把他送出城池。
口 口 口
青桑城,城内依然是那么的繁华热闹,平之源把耶律云送到了城门口,拱手笑道:“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因为老弟我才有道份闲情云游天下,我自问道行有限,帮不了你什
么忙,就算有生之年也未必能达到多高的境界,若是将来有缘,还请老弟带我去天界一游
,若是无缘也就算了。”
从明湖到昊天山,这一路平之源都很照顾耶律云,把他看成了亲人一般对待。
分别在即,耶律云既是不舍又是感激,拉着他的手叹道:“平大哥,这次虽然没有找
到救出慧妹妹的方法,但我还是万分感激你,这练心石和火灵珠我已受用不尽了。”
“一切都是你的缘份,法器这种东西只嫌少,不嫌多。”说着,平之源从怀中取出风
雨雷电四旗,怜惜地抚摸了一阵,接着叹息道:“这四旗是师父所赠,我自己炼化了四次
,威力不低,不过日后我恐怕是用不着了,留着太可惜了,老弟,你的前途波折,我把这
四旗赠给你做防身之用,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有广阔的攻击面,若是被人围攻,这是很好
用的法器。”
耶律云知道平之源对四旗爱若性命,每天都会拿出来抹拭,而今儿他居然将四旗相赠
,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推辞道:“平大哥,我的法器已经太多了,大哥还是留着防身吧!
”
平之源摇了摇头,再次把四旗塞到了耶律云的怀中,含笑道:“明湖事件之后,我已
彻悟了,既然我是修道之人,又何必去参与什么分争呢?这四旗虽是法器,却也是凶器,
被我所杀的人不再多少,虽然也得意了几天,可回头一想也没什么意思,从今以后我还会
继续修练,不过我会向师叔那专练道心,因此这些法器对我毫无处,所以赠给你,望你善
用之。”
耶律云激动的势泪盈眶,纳头便拜,沉声道:“平大哥之恩,耶律云终身不忘,日后
若有用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知道我岳父住的地方,若是将来云游累了想停
下来休息一下,就请到那里,岳父他—定会很高兴。”
“我一定会去。”平之源含笑着扶他起身,拳拳善意地叮嘱道:“老弟,—切小心,
祝你早日与宁文侄女成亲。”
耶律云早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激地看着他。
平之源又看了他几眼,然后长笑一声,飘然而去。
目送着平之源的背影,耶律云看到了一个完全轻松自在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不
禁万分羡慕,自己若不是有诸多事情要办,也会有这种闲情雅趣,忽然他叹道:“我的运
气真好,总是遇上贵人相助。”
宇文慧道:“云哥,如果不是你的为人,他们也不会对你青睐。”
“也许吧!”耶律云仰头看了一眼远处被云层掩盖的群山,如果不能凭实力闯到顶层
的紫阳殿,想登上天界的目标也绝对不可能实现,此时,未曾亲眼见过的紫阳殿在他的心
中越来越重,就像是挡道的大山,不能不除。
目标虽然遥远而艰难,但这一切反而激发了耶律云的斗志,就像是猎人看到了最凶猛
的虎豹,誓要征服。
“昊天山,我一定会超越你。”
口 口 口
锐国边境西阳城,一匹黑马正慢悠悠地往城门走去,马上之人正是耶律云,他千里疾
行,再次进了锐国境内,一路上有宇文慧纤语柔情相慰,倒也没有什么游人之愁,此时来
到城下,心中却显得有些急躁。
“云哥,在想姬姐姐吧?”
“是啊!”耶律云直言不讳地道:“我与娉婷分开了一年多,离开之时又没有留下片
言,所以心中愧疚,不过娉婷是驰骋战场的英雌,应该不会小器。”
突然有两匹飞马迎面冲了出来,其小一匹青鬃马由于速度太快,一下子冲到了瘦马的
前面。
两匹马四蹄高扬,顿时把人都掀翻在地。
“二弟。”冲过去的那人回头见后面人仰马翻,急忙跳下马冲了回来。
耶律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望去,被撞倒的是—个年青人,大约二十三
岁左右,白面青衫,长脸细眉。而扶起他的人则年纪稍长,不过也就是二十四五岁,身着
蓝色短褂,除了下巴多了些短须,两人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
哥哥扶起弟弟关心地问道:“二弟没事吧。”
“没事。”弟弟怜惜地擦了擦坐骑身上的尘土,笑道:“幸好没把它摔坏。”
耶律云走了上去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哥哥扫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你怎么堵在路中间?见马来了也该让一让。”
弟弟很和气,好言劝道:“哥,我没事,还是快走吧,别迟了,仙人法会就要开始了
。”
耶律云听到“仙人法会”这四个字眼睛一亮,拱手问道:“请问两位,什么是仙人法
会,”
两人见他很和气,也很有礼貌,就把刚才冲撞之事给忘了。
弟弟含笑道:“北峦山新来了一个仙人,道行高强,水火不侵,还要开坛授法,去的
人很多,今日正是开坛盛会,所以我们兄弟正赶着想去看看,若是能学到一点道术就好了
。”
“哦?”耶律云有些惊愕,没想到锐国竟然来了这么一位高人,暗自问宇文慧道:“
妹妹,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云哥,你决定吧,不必问我,只要你不急着去见姬姐姐就行。”
耶律云一听就笑了,拱手道:“两位,在下耶律云,请问两位大名。”
“原来是耶律兄!”哥哥拱了拱手,温和地道:“在下段峰!”接着指着弟弟道:“
他是我弟弟段岳。”
“我也想随两位去见识一下,不知能不能?”
段岳含笑道:“仙人法会只是公开的,多一人又有何妨,一起上吧!”
耶律云连声道谢,跨上马后随着两人向东北驰去。
段岳与他齐头并进,眼角瞥见他一手抓缰绳,一手提着枪,问道:“耶律兄是练武之
人?”
耶律云晃了晃手上的银枪,笑着答道:“练一练防身,你们呢?”
段岳笑道:“我们练了些三脚猫的功夫,没什么大本事。”
耶律云笑了笑,没有再问。
翻过一道山岗,眼前的树林之后有一座山,虽不算太高,但满山郁郁葱葱,尽是树木
,显得十分灵秀。
段峰用马鞭指着山,道:“耶律兄,那就是北峦山,仙人法会就在山腰的苍松台上举
行,四周无人,想必已经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耶律云和段岳点了点头,一起催马急奔。
山中树木茂密,道路崎岖,马行不易,马车更是无法上,所以山脚下拴着很多马匹,
也有马车停在树下,却没有马夫,也没人看管。
段岳看着这么多坐骑,急声催促道:“哥哥,我们怕是来晚了,人都上去了。”
段峰也很心急,唤道:“仙人法会怕是已经开始了,弟弟,快把马拴好,我们立即冲
上去。”
耶律云对这仙人法会只是将信将疑,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见这两兄弟一脸急色,恨
不得立时飞上去,于是含笑道:“你们先上去吧,我把马拴好再上去。”
两人大喜,朝他拱手道了声谢,把马缰交到他的手上后就纵身向上奔去,速度竟不逊
色于马力,看得耶律云愣了一下,心想:“原来他们也有些实力。”
把马拴好后,他慢步向上走,山间十分幽静,然而耶律云走在其中却有一种发怵的感
觉,因为偌大的山林竟然连虫鸣鸟声都没有,显得死气沉沉。
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觉得这种情景似曾相识,正如当年在登仙峰
时断臂的那一次。 难道有妖物?想到此处,耶律云变得异常小心谨慎,一边用枪拨弄
着蔓藤青枝,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山路断断续续的伸延,若不是路上铺着些嫩绿的断草,根本找不到进山之路。
耶律云小心地走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不禁纳闷了起来,难道自己的感
觉错了?
走过一处弯峡,面前出现了一条较明显的小路,通往山腰。耶律云抬头看了一眼,发
现山腰的青松翠柏之间似有人影晃动,于是快速地向山腰飞奔而去。
刚上苍松台,耶律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偌大的苍松台挤满了前来求仙间道的
学子道士,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这些人一个个都庄严地端坐地上,眼睛只看着前面。耶律云扫了一眼,估计大约有数
千人,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求仙问道之人如此之多。
顺着众人的眼睛望去,苍松台的北侧靠着崖壁的地方搭着一个高大的木台,两侧有木
梯衔接,台上铺着一张大绒毯。
高台之后与崖壁之间有一幢两层木屋,上层与高台平行,出入都是经由上层,而下层
则是暗房,被厚厚的木墙包着。
耶律云见苍松台没有虚位可坐,只好坐在道路旁的草地上。
等了一阵,并没有人出来,他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喃喃地道:“难道是骗局?”
声音虽然不大,但前面的几个求道之人都转头望着他,眼神中似有责怪之意。
耶律云耸了耸肩,低头不搭理。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迈人缓缓走出了屋子。
耶律云因为站得太远,只能隐约地看到他手里摇着一把羽扇,头上束着道髻,上面插
着一支道簪,长须飘然,却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再往道人身后看上,却见一位娥娜多姿的女子缓缓走出,身上的翠羽珠片反射山缕缕
光芒。
耶律云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感觉到此女衣着华丽,长得一定不俗,心想:“怎么还
有个女道士?有些古怪。”
其它的人见到女子走出一片哗然,尤其是坐在台前之人,他们都被女子艳丽的样貌所
慑,哄然叫起好来。
道人扫视了在坐众人一眼,扬声道:“本仙久居山林,修道练术,已经三百多年了,
看到世上求道之人这么多,因而有传道之念,今日本仙请到了霓云仙姑前来说道,大家不
会反对吧!”
只见霓云仙姑盈盈一福,娇笑着高声道:“我从仙界而来,本想游览一下人间,但遇
上了朗玉真君,得知大家求仙心切,受他所托,特地前来授仙人之道。”
掌声之中,朗玉真君和霓云仙姑盘膝坐了下来。
朗玉真君首先发言道:“仙道之术乃天地之间的奇术,大可与天地同寿,小可点石成
金长生不老……”
耶律云听得不以为然,比起昊天城中的那位无名老道,朗玉真君说的只不过是一些市
侩之言,根本不是什么道学知识,然而在坐的听众却是听得连连点头,有的还大声称赞,
弄得耶律云有点哭笑不得。
霓云仙姑也没有闲着,一直用迷人的微笑来帮助朗玉真君讲道,同时还取出一条五彩
丝巾不时地向台下轻扬,万点彩粉如天虹般抖了出来,随着山上的轻风飘向了众人。
台上之人立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气,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得他们
没丝毫防备之心,而且越闻越想闻,随着香气越来越浓,他们的脸色渐渐地显出了迷醉之
色,都嘟囔着:“好香啊!好美啊!”
而那些全神贯注在听演说之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香气迷住了。
耶律云坐得最远,也是最后才闻到了这种怪异的香味,而此时他正与宇文慧在说话,
心神凝于体内,对外界没加防范,因而也被香气侵入。
开始时他还未曾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觉得浑身都懒洋洋地,动都不想动
,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像是要飘上半空似的,神智似醒非醒,似醉非醉。
由于他练的是《炼玉诀》,使用的仙玉之力,并非正常的修心练道,不像其它修真之
人道心坚实,又没有练道修心,唯一自持的是自身的天性,但香气太过厉害,他的心神虽
然有所抵抗,但仍是被这妖异的香气快速地侵入。
宇文慧原说得正高兴,感受到他的心神越来越弱,似是被什么东西给遮闭了,不禁万
分担心,不停地呼唤着“云哥”。
然而耶律云的心房就像是被黑布蒙上了一层黑布,根本无法将意思传送进去。
台上的一男一女见台下之人各个神智不清,目光呆滞,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朗玉真君阴阴一笑,转头看着妖艳无比的霓云仙姑,调笑道:“仙姑妹子,这么多男
人够你用了吧?”
霓云仙姑拋了一个媚眼,搂着他脖子娇笑道:“你不是也大有收获吗?这次可来了不
少漂亮的女弟子,够你享用了吧。”
朗玉真君被她弄得心痒痒的,不顾台下有上千对眼睛,抱着霓云仙姑就亲了起来,手
掌更是抚摸着她的酥胸,弄得霓云仙姑咯咯直笑,嗔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别不正经
。”
朗玉真君—手抓在她的玉峰仁,一边揉着—边淫笑道:“你还谈正经?都不知道你吸
干了多少了,这里的人只怕都不够你用。”
霓云仙姑笑的花枝乱颤,戳了他的额头一下,腻声道:“我可是没杀过一人,可你却
坏了不知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还害得她们自杀,这崖下的白骨可全都是你干的好事。”
朗玉真君阴笑道:“彼此彼此,你还是下去挑人吧!”
霓云仙姑又拋了一个媚眼,然后缓缓地走下了高台。
台下之人一直都眼睁睁地看着台上两人打情骂俏,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脸上都现
出一种傻笑,连耶律云也是如此。
当霓云仙姑走到人丛之中,身侧的男子被她香风一激,顿时显得疯狂了起来,个个都
瞪着大眼直盯着她。
霓云仙姑一边走,一边用含情脉脉地眼光扫视着身侧的每一个男人,使他们越发如痴
如狂。
朗玉真君也不甘示弱,双眼扫向了那些痴迷的女子,有的是花信少女,有的是青春少
妇,有的则是风韵犹存,看得他兴奋不已。
他慢慢地走下来挑选,看到漂亮的先亲一口,轻薄一番,然后随手扔下再挑更漂亮的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蜜蜂飞入了花丛之中,正准备随时采摘。
比起朗玉真君的急不可耐,霓云仙姑显得优雅地多,她只是用一颦一笑就勾住了男人
的魂魄,却又不让他们有机会碰到自己。
挑了很久,她终于选出了一百个年轻健壮的男子,由于男子人多,加上耶律云坐在最
外圈,所以没有被选人第一批。
而困在玉中的宇文慧虽然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但耶律云的情况使她意识到心上人遇
上了麻烦,担心地直想哭,然而她被锁在玉中,只能苦叫着:“云哥,快醒醒吧!”
但无论她怎么叫,耶律云的心神都没有丝毫动静。
宇文慧不由地自责了起来,双手搥打着锁魂玉的玉壁怨道:“我真没用,连一点忙都
帮不上,万一云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可坚实的玉壁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而仙气更像是无形的,使她根本无以逾越,想着
,她不禁捂着脸哭了起来,怨道:“什么仙玉,害得我被困在里,看着云哥有危险却什么
也做不了,我看应该叫邪玉才是。”说着—脚踢上了玉壁。
玉壁被她骂了之后像是有灵性一样,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将她的阴灵罩在里面。
光线过后,宇文慧定睛一看,原来面前光滑的玉壁之上居然现出了字。
“这是怎么回事?”宇文慧一边摸着玉壁,一边嘀咕:“咦,这好象是一篇文章,嗯
,仙玉之始,乃得天地之气而凝之,玉者,温和祥瑞,辟百邪,去百恶……”
看了半天,宇文慧惊喜地叫道:“原来这是《炼玉诀》,是云哥的《炼玉诀》,怎么
会出现在这里呢?”寻思了一阵,她恍然大悟,惊呼道:“难道是让我学习《炼玉诀》,
对呀,不必云哥去找方法救我,我自己要是能炼化这玉岂不是大幸?嗯,这个方法好,这
样一来,云哥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为了解救自己和免去耶律云的烦恼,宇文慧从此下定决心,开始专心地修练《炼玉诀
》。
第四十五章 惊见青龙
此时霓云仙姑正娇笑的领着百名壮汉上了高台,她走在前面,把左侧的门打开,转身
向身后的一百名壮男勾了勾手指,然后走入了房间。
房间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霓云仙姑娇笑道:“你们来呀!”说着揭开屋子中央
地上的一块木板,立即露出一个入口,通到地下。
她这一句话像是仙音一般撞冲着这一百壮男的心神,他们发了疯似的扑了上去......
过了两个时辰,霓云仙姑才满足地走出了高台,身上穿了一件肚兜,肩上也只披了一
件粉纱,欲隐欲现,显得越发的诱人。
她依然是媚目如丝,艳美的粉脸潮红未退,露出一阵阵春情,慵懒地靠着墙壁,眼睛
则扫向了正坐在高台之上抱着两名妙龄少女当众淫戏的朗玉真君。
朗玉真君斜扫了她一下,淫笑道:“滋味不错吧?”
霓云仙姑瞟了他怀中赤裸的少女,掩嘴咯咯地娇笑道:“看你多享受呀!”
朗玉真君轻笑道:“怕什么,反正下面的人都被你的惑心术弄成了傻子,什么也不知
道。”说着在少女的身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这两个可都是黄花闺女,不也是服服贴贴
的吗?嘿嘿!要不你一起来吧!”
霓云仙姑啐了他一口,娇笑道:“我可没空陪你玩,下面的俊男还等着我呢!”
朗玉真君阴笑道:“他们被你弄了之后还不都成了病鬼才怪。”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们又不是没得到好处。”霓云仙姑扭着身子又
走下了高台,继续挑选她的壮男。
随着妙目的扫视,她慢慢地走向了人群最外圈,越来越接近耶律云,而耶律云依然茫
然不知,傻傻地坐在地上。
“嘎”一声乌鸦的叫声吓了霓云仙姑一跳,抬头看了一眼,怨道:“死乌鸦,再吵就
把你吃了。”
然而就在此时,蔚蓝的天空之上隐隐地飞来了一个物体,由于飞得极高,所以在地上
的人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突然停住了,没有继续向前移动,顿了顿之后,黑点像是坠落的星星一样急速
地落了下来。
霓云仙姑和朗玉真君丝毫没有察觉,依然继续着他们的寻欢作乐,完全不知道将要大
祸临头。
霓云仙姑走到耶律云的身边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赞道:“好一个壮男,结实的像只
小老虎,弄得我都有点舍不得享用了,只叹你命你不好吧!”
耶律云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脸傻笑。
“小哥儿,跟姐姐走吧!”霓云仙姑妩媚地笑了笑,然后勾着他的衣服就往台上走去
。
“大胆妖物!”
一声大喝像是晴天霹雳般在半空中炸开了,震得众人耳鼓发颤。
朗玉真君和霓云仙姑赫然跳了起来,扔下手中的男女,仰头望去,只见半空有一人坐
着一条青龙,手上提着一柄三尖金刀,威风凛凛。
龙上之人看了一眼被朗玉真君扔在地上的两名少女,冷笑道:“你们两个畜牲,还不
现出原形。”
玉真君和霓云仙姑齐声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伍啸铭傲然道:“我乃玲珑天青龙天将伍啸铭。”
“天将!”两人惊得呆住了。
过了片刻两人才反应过来,朗玉真君看了身侧的霓云仙姑一眼,沉声道:“妹子,我
们可不能束手就擒啊!”
霓云仙姑脸色煞白,咬着牙道:“天将也没什么了不起,说不定只是浪得虚名,我用
美色诱他,你趁机偷袭。”
“好,就这么办。”
霓云仙姑向伍啸铭拋了一个媚眼,腻声道:“原来是天将大哥,快下来,妹子陪你喝
酒。”
伍啸铭冷笑道:“该死的鼠精,真是不自量力。”
霓云仙姑一听就愣了,但她反应极快,一边解开肚兜的绳子,一边嗲声道:“哟,天
将大哥,你可别这么说呀,下来摸摸才知道。”说着挺着凝脂般的酥胸诱惑着伍啸铭,与
此同时暗中施出了惑心术。
伍啸铭连看都不看,左手轻轻一拍胯下青龙,青龙前额的绿珠立时射出一缕白光,将
霓云仙姑罩在中央。
只听霓云仙姑一声惨叫,顿时化回原形,原来娇美的艳娘一下就变成了一只又白又胖
的白鼠,还吱吱地朝天乱叫。
朗玉真君这下吓傻了,跪在台上忙不迭地磕起了响头,哀求道:“天将老爷,我们修
练不容易,您就放我们一马吧!”
伍啸铭冷笑了一声,又拍了一下青龙,白光暴现,又射向朗玉真君。
朗玉真君一直紧盯着伍啸铭,见他手掌一动就心知不妙,连忙一个滚翻向台下窜去,
想借台下之人群挡住伍啸铭。
伍啸铭见他如此奸诈,心中大怒,却也不敢乱用天术,跨着青龙直接追了下来。
此时霓云仙姑被打回原形,她的惑心术的威力慢慢地减退了,不少的人都恢复了知觉
,都是一脸茫然,正四处张望着。
台上两名赤着身子的少女醒来一看自己如此不堪,下身血渍斑斑,一片狼藉,知道失
了贞洁,顿时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其中一名羞愧难当,猛地冲向了木屋的墙上。
伍啸铭本想去抓朗玉真君,瞥见被辱少女意欲撞墙自杀,只好舍下躲入人群之中的朗
玉真君,翻身去救少女。
朗玉真君见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挑唆般的大叫道:“有邪人要奸淫少女,大家别放
过他,快冲上去呀!”
人们有些懵,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放眼望去,只看到台上一名赤着身子的少女冲上屋
子要自杀,而后面有一人骑着青龙正追过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认为骑龙的妖人要逼奸
少女,顿时感到胸中怒火烧了起来。
“妖人住手!”
“放开她!”
伍啸铭此时已把少女救了下来,安慰道:“千万别想不开。”
“让我去死去吧,我没脸再活了。”少女一边哭叫,一边挣扎着。
由于两人说话声音不大,台下的人都听不到,因而这一幕又让台下的人误解为伍啸铭
真的是要强行污辱少女,而少女则死命不从,没有弄明白真相的他们一起涌向两侧的楼梯
。
玉真君看着人群盲目去“救人”,嘴角露出阴笑,却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冲向山路。
“奸贼,看枪!”
一声大喝之后,没等朗玉真君反应过来,银枪如同下海的蛟龙般冲了过来。
银光之中,枪身的火焰花纹竟然也燃烧了起来,使银枪变成了一条燃烧着的枪。
功击他的正是耶律云,他一梦惊觉,也是有点胡涂,但看到骑着青龙的伍啸铭明,整
个人就像是被凉水激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看着台上的赤身少女,他当然明白不会是天将所为,因而立时想到了所谓的“仙人”
,心中勃然大怒,眼睛横扫着四周,想找到妖人。
当众人往台上冲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朗玉真君向自己这里而来,于是挺枪就刺了过
去。
朗玉真君虽然好淫,却还有点真本事,也许是他的本能反应,不加思索就纵身跳起。
虽然他逃过了要害,却来不及完全让开身子,被耶律云一枪刺中了胯下,枪身的烈火
立时将他的下体和大腿的内侧烧成焦炭。
朗玉真君痛得一蹦五丈多高,大叫一声就捂着已被烧焦的下身往山下窜去。
耶律云见一枪毁了他的命根子,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同时放出五把飞刀,追着朗玉
真君。
朗玉真君居然跑得飞快,就像是一只猎豹似的往山下冲去。
耶律云见飞刀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他,心里有些诧异,但他本着除害务尽的想法,挺着
枪就追了下去,在山上他也追过猎豹,如今本事更好,速度更快,渐渐地就追上了朗玉真
君。
眼见朗玉真君离自己不远,耶律云想唤出天钩索仙网抓他,就在此时,头顶上忽然有
青龙滑翔而过,直扑朗玉真君。
白光一闪,朗玉真君也幻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斑斓的猎豹,全身金黄,只有下体一
片焦黑。
耶律云知道是伍啸铭追来了,心中一紧,忖道:“我可不能见他,万一要把我抓回天
界可就坏事了。”想着,他身子一旋又往山上跑去。
伍啸铭一刀劈死了朗玉真君后回身叫道:“小伙子,你等一等。”
耶律云哪敢停留,听到伍啸铭的叫声不但不停,反而撒腿就跑。
伍啸铭坐着青龙一下就追到了他的前面。
耶律云知道逃不掉了只好停了下来,心里嘀咕道:“凭我现在的实力,也许能战胜一
般的天兵,可这青龙天将是玲珑天的高手,天术高明,我这两下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怎么
办呢?”
伍啸铭驾着青龙赶到他的面前,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任由他
们两个妖物在此兴风作浪?”
耶律云低着头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我都忘了,好象是睡着了似的。”
“原来如此。”伍啸铭点了点头,忽然瞥见了耶律云银枪,觉得这枪似曾相识,不禁
问道:“这枪是你的吗?”
耶律云一听之下,忽然想起在天界之时也是因为手中银枪而被他留意上了,心知不妙
,然而情急之下又想不出办法,直接点了点头道:“是。”
伍啸铭定睛看了看银枪,觉得枪形与天界看到的那杆枪是一样的,只是此枪多了火焰
花纹,还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珠,凭他的道术,一看就知道此珠非同小可,必是精火之类的
宝物,在好奇心的怂恿下,他跳下了龙背,走向耶律云。
耶律云一直平视着,而伍啸铭则是处身半空,所以看不到他的面容,如今伍啸铭跳下
了地面,耶律云知道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伍啸铭扫了他一眼,又转而盯住了银枪,看得眼都不眨,直叹道:“真是好枪!”
耶律云此时如坐针毡,背上已经紧张地流汗,把背衣都没湿了,但他不敢说话,也不
敢有任何反应,生怕露出一丝破绽。
看了一阵,伍啸铭还是舍不得离去,耶律云不敢再等,嚷道:“我还有要事要办,先
走了。”说罢就往山路上奔去。
伍啸铭点了点头,任由他跑了,可当他坐上青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却一时想不起来
,嘟囔着道:“这枪真是很相似,一般的枪都没有那两排古怪的小银钩,难道是我眼花了
。”想着,他的脑中忽然出现了耶律云的模样,方才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一时没有反应过
来,此时再次想起,脸上骤然大变,惊叫道:“是他!”
想到当时在玲珑天见到的青年却在人界相遇,伍啸铭不禁又惊又怒,愤愤地道:“难
怪他的实力不俗,原来私下人界,不行,我既然见到了就不能让他逃。”想到此处,他急
忙催动青龙就往山下追去。
耶律云虽然跑很快,但与青龙相比还是差远了,刚上了马就被青龙追上了。
伍啸铭挥动着三尖金刀指着他喝道:“别想跑了,私下天界是重罪,快跟我回去领罪
。”
耶律云回头看了一眼,对于青龙的高速,他也无可奈何,但要他束手就擒却不可能,
眼见伍啸铭已在身后,他索性跳下了马,恭敬地道:“我现在有大事要做,没时间和你回
天界,希望你能宽容一下。”
伍啸铭见他没有否认,心念更坚,沉声喝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天条不可违
,你既然犯了天条就必须受罚,除非你有天令。”
“我是犯了天条,但我并不惧怕惩罚,若是有一天我完成了我需要做的事情,我会心
甘情愿地上天界受罚,但此时此刻,还有人等着我去救,我不能跟你走。”面对强大的对
手,耶律云显得很平静,没有惧意,也没有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应该远不及青龙
天将,唯一的生机也许就是自已的沉着和冷静。
伍啸铭见他说话铿锵有力,意态清晰,知道多说无用,于是摆弄了一下三尖金刀,正
色道:“我这玲珑七杀刀威力无穷,又有青龙助阵,你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我手,我
劝你还是放弃吧!”
耶律云微微一笑,自豪地道:“天下之事没有绝对,就算如何强大也有弱点,我耶律
云今天就自不量力,讨教一下天将的高招,若是冒犯了天将大人还请见谅。”
伍啸铭见他执迷不悟,不由地摇头叹了一声,缓缓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那我先谢了。”耶律云笑了笑,没有等他出手就抢先主动出击,一出手就是风雨雷
电四旗,这四旗虽然攻击力有限,但声势浩大,还能旁敲侧击,有利于借势偷袭。
原来的晴空万里霎时间全变了,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山头,接着狂风大作,卷起了无
数的枯枝落叶,就连急着跑下山的人们也被吹的东倒西歪,各个抱着颗大树固定身子。
“妖法,谁在施展妖法?”
“救命呀!”
风之中,乌云里突然泛起电闪雷鸣,咆哮着劈向了稳坐青龙之上的伍啸铭。
伍啸铭从容镇定,含笑着将手中的玲珑七杀刀直对着乌云,就在雷电交轰的那一剎那
,刀尖镶着的金色珠子射出一道金光,直冲云霄,竟将雷电和乌云打得粉碎。
耶律云看着自己的道术被伍啸铭轻易的打败了,并没有一丝惊讶,只有一点点惋惜和
无奈。
这四旗虽然在人界可以呼风唤雨,但对于天将来说,真的是太渺小。
伍啸铭含笑道:“本事不错,不过你的实力与我差得太远,我劝你还乖乖地跟我回去
吧,免得受伤。”
耶律云收起四旗,仰头看着伍啸铭轻笑道:“不必着急,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哦!”伍啸铭听了剑眉一挑,扬声道:“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我会让你输得
心服口服。”
耶律云知道手上法器的效力都有限,难以御敌,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丝光花,那幅《
阴风锁江图》或许能胜他,然而他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回头看了看山头,那里还有许多人
正等着下山,若是自己用了魔画,只怕整个山都要被移平,想了一阵,他忽然苦笑着自嘲
道:“我还不知道怎么才能使用魔画呢!想了也是白想。”
伍啸铭见耶律云低头苦思,以为他在抉择,所以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等待着。
耶律云摸了摸怀中的法器,寻思道:“到底怎么才能胜他一回呢?飞刀?嗯!只怕不
行。仙玉?只能防守,也胜不了他。”最后他看了看手中的银枪,决定用这杆奇特的枪与
伍啸铭一拼,于是挺枪喝道:“来吧,我就用这杆枪战一战你这位天将。”
伍啸铭觉得有意思,于是跳下青龙,含笑道:“也好,我也试试这杆枪的奇特,别让
我失望啊!”
“看枪吧!”话音未落,耶律云带着火焰的银枪就刺向了伍啸铭。
伍啸铭见一条火龙扑面而来,心中一紧,连忙挥刀一挡,顿时晶光大胜,两人被刺目
的强光弄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耶律云犹可,伍啸铭却大吃了一惊,自己这把玲珑七杀刀是玲珑天内少有的宝刀之一
,威力无比,就算是开山劈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如今遇上了这杆银枪不仅没有将其
砍断反而被火焰侵入,还觉得刀柄异常的火烫,几乎把握不住。
耶律云见力量不输于伍啸铭,信心大增,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一条燃烧着的银枪使得
虎虎生风,时而如蛟龙入海,时而若灵蛇出洞,时而似蝶舞轻灵,时而像猛虎下山。
看着耶律云生猛的枪势,伍啸铭也不甘示弱,连连挥刀,卷起了一层层翻滚的刀浪排
山倒海地向耶律云攻去。
在招式之余,两人没有忘记施展道术,银枪和玲珑七杀刀在两人的催动之下发出异样
的光芒。
耶律云见对手实力太强,自己隐隐处于下风之势,心中大急,不加思索地放出了仙玉
之光。
碧绿的玉光融在火焰之中显得异常的怪异,却被他歪打正着,两者融和之后的威力像
是万川入海一样突然暴长,百草玉和怜花玉本身的防御能力不断的融化着伍啸铭的力量。
与此同时,火灵珠的烈火强烈地冲击着玲珑七杀刀,使伍啸铭觉得刀柄越来越热,几
乎不能用手去握。
伍啸铭心中暗惊,仟道:“好厉害的枪,看来不能再小看他了。”
他毕竟是天将,实力非同小可,只见玲珑七杀刀在他的催动下也幻出了万道金光,反
击耶律云。
耶律云用仙玉之力阻挡着金光的暴发,但他明显的感觉到金光所带来的压力渐渐增加
,而自己的仙玉之力却显得有些吃力。
眼见自己连连后退,耶律云又下了狠心,竟然硬将心神一分为二,一是用来使枪,一
是用力催动仙玉之力,如此一来,两边都可以专心地施展。
开始的时候,还不太顺手,因而越发显得劣势,但随着打斗的时间加长,他开始领悟
到一心二用的窍门。
百草玉和怜花玉在他的催逼之下竟然越来越发起了光芒,并从他的左臂上射了出来。
伍啸铭惊愕地扫了一眼耶律云的左臂,这才想起耶律云原来没有左臂,这条左臂没有
人气却有灵气,必是异物。
就在两人剧斗之时,山上站满了等着下山的人,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直盯盯地
看着刀枪并举,还有那气势不凡的奇术。
突然,伍啸铭举刀大喝一声,刀身顿时射出了强烈的金光,像四周射出又像是流水般
一起回归刀身,紧接着耶律云被拋上了半空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原来伍啸铭见一时赢不了耶律云就使出了自己的绝招——”金羽玲珑箭”。
耶律云趴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苦笑道:“看来我的实力比起青龙天将还是差了
一点。伍啸铭罢手不攻,含笑道:“你的实力只是略逊我一筹,不过终究是你输了,跟我
回去吧!”
耶律云古怪地笑了笑道:“我可没说输了要跟你走。”
“你......”伍啸铭脸色骤变,刚想斥责,却见耶律云化作一道白光向东方遁走了,
气得他忍不住骂道:“该死,原来他还能用遁术,是我失策了,不行,绝不能让犯天条的
人逍遥法外。”便跨上青龙也往东方飞去。
然而机灵的耶律云并没有遁远,他只是遁行了一段时间后又折往南方,并躲在了一个
农家的干草堆里,直到看着高空的小黑点消失了才敢出来。
松了口气的他捂着胸口躺在了草堆上,自言自语道:“真险,要不是四位道长给了我
一道遁行灵符还真没法摆脱,青龙天将,唉!什么时候我才能战胜他。”想着忽然苦笑着
自嘲道:“连昊天山都打不上去,我拿什么胜天将,还是多练一练吧!”
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在这一场剧战中受益良多,先是初步掌握了火灵珠的使用
,再则是加强了仙玉之力的利用,还将仙玉和枪术结合了起来,使威力陡增。
躺了一阵,耶律云忽然想起刚才打了这么久,宇文慧却一句话也没说,心中好奇,于
是唤道:“慧妹妹,你在干嘛?”然而等了良久却没有任何反应。
耶律云有点慌了,连声叫唤道:“慧妹妹,慧妹妹,听到就应一声,你怎么了?”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无法感受到锁玉的存在。
耶律云惊得一下跳了起来,摸着手背的玉斑叫道:“慧妹妹,别吓我呀,快回答我吧
!”
无论他怎么叫唤,玉斑就像是被万年寒冰封存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心中大痛,突然之间像是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站起来,又茫然转了几圈,一副坐立不
安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宇文慧到底怎么了?这是耶律云心中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虽然宇文慧没有反应,但
他坚信被镇入玉中的魂魄不可能跳出来,也不可能再死一次,一定是什么缘故使心灵的沟
通被切断了。
迷茫之中,他终于又坐了下来,沉思之中的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刚才剧烈
的打斗造成的?或者是妖物的邪术?”
他想了良久,仍然没有办法想到答案,原来的心灵相通,此时却少了一个,他不由地
感到了一种空虚和失落,就像是整个心神被突然挖走一样,又像是习惯了都市热闹的人突
然回到了宁静的山林之中。
呆呆地坐了一天一夜,他的脑海里空空一片,似乎有很多东西可以想,似乎又什么也
想不起来,郁闷的他唤出了酒符,让自己沉浸在酒香之中,彷佛如此才能解去心中烦忧。
直到次日破晓的白光射入他的眼帘之时,他的眼神里才再次有了神采,看着那升出地
平线的太阳,他彷佛也看到了希望,然后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往锐国的国都前进,因为他
坚信只要自己找到方法,宇文慧的魂魄就能安全地从仙玉中脱离出来。
口 口 口
锐国都城,夜幕刚刚降临,明月下的城池显得异常的宁静,耶律云骑着黑马在大街上
呼啸而过,直闯到姬府大门口才停了下来。
宇文慧的突然消失使他觉得空虚的心灵需要有东西来填补,这使他更焦急地想见到一
直都深爱着的姬娉婷,然后紧紧地拥着她,以解心中之忧。
他跳下马,先整了整衣服,然后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看了耶律云一
眼,问道:“你找谁?”
耶律云恭敬地道:“老人家,我找姬小姐。”
“找小姐?”老头皱了皱眉,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姐的事
吗?”
耶律云一听就紧张了起来,追问道:“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出嫁了呀!”
“什么?”这个消息恍若晴天霹雳,耶律云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
地上,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娉婷......”耶律云垂着头,拳头攒得很紧,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要吞噬一
切,脸色由白到红,最后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心变得紫青,嘴里的咆哮声越来越大,但他
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冷的就像是万丈寒冰。
老人见他状若痴狂,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耶律云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对阴深的眼睛射出缕缕寒光,扫得老人猛地一缩脖子,身
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惊慌地道:“你......你快走吧,府里没人,老爷、夫人都去了
陕川州送亲。”
耶律云眼中精光大盛,腾地跳了起来,焦急地催问道:“什么时候成亲?”
老人颤声道:“三天。”
话音刚落,耶律云已经跳上马背,枪身猛地敲在了马背上,黑马长嘶一声向着城门奔
去。
“娉婷,等我。”耶律云低沉的呼喝声随着马蹄声飘荡在大街上。
北城的城口的守城士兵见黑马飞奔而来,一起挡在了城门口,看城门的将领拔出配刀
指喝道:“什么人,给我停下来。”
耶律云心里正是忧愤交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连话都懒得说,银枪随手晃了几下就
把一排四个士兵都挑飞了,然后马不停蹄就冲了出去。
“抓刺客!”其它的士兵被耶律云这种凶猛的攻击感到异常震惊,立时紧张地大声呼
叫,不多时便有一队骑马出城紧追耶律云。
而耶律云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赶到陕川州抢回心中的最爱,现在的
他正经历着情感上的低潮,宇文慧的事已使他焦躁不安,而今又得到了这个如晴天霹雳的
消息,更使他颤得心神晃动。
跑了一阵,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叫喝声,他回头看扫了一眼,恶劣的心情
使他犹如燃烧着烈火,仇视任何一个阻碍他行动的人,因而想都不想便掏出风旗,随手一
展就激起了一阵狂风。
呼呼的风声夹带着地上刮起的尘土,像是烟雾般撒向了后面的追兵。
“妖人......”追兵们还没有叫出声就被黄土填满了口,接着就觉得身子在风中狂飘
,不到片刻,这一群追兵连人带马都被吹得无影无踪。
耶律云没有再去留意追兵的死活,狂啸一声便继续狂奔而去。
口 口 口
陕川州城内的总督府,张灯结彩,宾客满蓬,身为新郎的司涵正喜气洋洋地站在堂前
迎接着道贺的宾客,娶到美人的他心中像开了花似的,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姬方瑜陪同在侧,见妹夫如此高兴,心里也十分兴奋,觉得自已的选择没有错,终于
帮妹妹找到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丈夫,然而他的眼窝之中还有着一丝不安之意,回头看了
一眼坐在中堂一言不发的父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走上前去,躬身道:“父亲,大喜之日何必如此忧色?”
姬元伯抚髯叹道:“我姬家是锐国名门,想不到嫁个女儿却要如此提心吊胆,而你妹
妹她又抵死不从。”
姬方瑜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留意,小声道:“父亲不要担心,妹妹巳被母亲劝服,她
不会闹事的。”
姬元伯叹道:“我最怕的是耶律云,此人非等闲之辈,除了武艺之外又有道术,要是
前来闹事,事情可就麻烦了。”
姬方瑜不以为然地轻笑道:“父亲怕什么,司涵也不是小人物,他的军队镇守北方固
若金汤,而耶律云也曾被我军擒获,虽然他有才,但也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可怕的,只
要今日拜堂成亲之后,就算他来抢人也无济于事。”
姬元伯点了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担心地道:“耶律云有魔画,午参曾说此画可以
毁天灭地之功,虽然当时他交给了娉婷,但娉婷告诉我又把画还给他了,若是他迁怒于我
锐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姬方瑜愣了一下,也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神情一松,轻笑道:“道学之术虽然
博大精深,但量他年纪轻轻,只怕没有那么深的道力,况且魔画之说也是言传,俗话说,
耳听为需。”
姬元伯叹道:“论人品相貌才干,我自然是倾向司涵,只是你妹妹心里只有他,宁死
不嫁,要不是你母亲以死相胁,她怎么也不会来到这里。”
“父亲放心,只要成了亲,她就会知道司涵的好处。”
“希望如此,听说你让人把四门都关上了?”
“我也是考虑到司家和姬家的面子,所以才命人把城门关了,反正只是半天时间,我
想应该不会有影响。”
姬元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了。
一身披红的司涵走了上来,含笑躬身道:“岳父大人,时辰到了,请您上坐。”
姬元伯看着司涵英俊而儒稚的面孔,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贤婿,娉婷她脾气不
好,你就让着她一点。”
“是,岳父。”司涵笑道:“我一定将她捧若仙子,绝不会让她有半点委屈。”
“这样我就放心了。”
姬方榆笑道:“司贤弟,快去准备,该拜堂了。”
司涵哈哈一笑,急步走了出去。
姬元伯与儿子一起随后步入了正堂,司涵之父迎了上来,将姬元伯接到正中的椅子上
坐了下来,笑道:“亲家,时辰终于到了。”
“是啊!”姬元伯笑了笑,眼光扫向了正由丫环扶进来的女儿。
大红色的嫁衣中裹着一个婀娜的娇躯,显得越发动人,头上的大红色盖头把俏脸遮住
了,然而人们能看到姬娉婷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还有微弱的抽泣声,使得整个场面显得
很不合协。
在坐的宾客有不少人知道姬娉婷与耶律云的事情,见她如此倒不觉得意外。
姬方瑜走上去小声劝道:“妹妹,事以至此,别想太多了,将来你会知道父亲、母亲
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姬娉婷揭开头盖的一角,幽怨的目光直射向兄长的脸部,眼角的泪花像是珍珠似地滚
滚而下,滴落在大红色的嫁衣之上。
姬方瑜不敢正视,叹息着摇头走开了。
“时辰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随着司仪的高声叫唤,身着嫁衣的一对璧人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司涵走上去牵着喜带
的一头,然后把另一头交到了姬娉婷的手里,含笑道:“夫人,拜堂吧!”
姬娉婷的身子颤得更加剧烈,但她的确没有办法,母亲听了哥哥的话竟然以死相胁,
只好逆来顺受,嘴里喃喃地叨念着:“云哥,对不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姬方瑜看着一切都顺利完成,心头的大石立时放了下来,朝着父母笑了笑,像是在说
“终于拜完堂了。”
“轰隆”正当众人一起上前道贺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雷声,颤得桌椅都晃动
了起来。
姬元伯被雷声震得身子一直,脸也刷地一下全白了,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惊问道:“出
了什么事?”
司涵看了外面,见天空只有一小块乌云,顿时笑了,不以为意,含笑着安抚道:“岳
父大人请放心,这只不过是一声惊雷而巳,并没什么。”
“妹妹,你要干什么,回来!”
姬方瑜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只见姬娉婷拋下了红头盖就想冲出去,却被姬方瑜死命拦
住。
姬娉婷挣扎着叫道:“放开我,一定是云哥来了。”
姬方瑜斥道:“妹妹,你已经成亲了,现在是司家的人,就算你见到他又能怎么样?
还是回洞房吧!”
姬娉婷一听就愣住了,呆呆地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成亲了,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云
哥。”说着捂着脸就往后堂冲去。
司涵倒也算是通情达理,而且堂已拜过,所以更加放心,笑着拉住姬方瑜道:“兄长
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计较,还是去招呼宾客吧!”
姬方瑜摇了摇头,笑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惯坏了,还是你肚量大。”
忽然,一个小兵慌张地冲了进来叫道:“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城外有人要总督大
人还他妻子。”
司涵脸色一沉,喝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抢了别人的妻子?”
小兵吓得身子一颤,连声辩道:“城外之人是这么说的,而且还大吵大嚷,说是不放
他妻子就要毁城。”
司涵寒着脸道:“哪里来的狂人,竟然说出这种大话,李参将。”
一个大胡子将军走了过来,恭敬地道:“卑职在。”
司涵厉色道:“带一百人把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抓起来,明天再治他罪。”
“是!”李参将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总督府。
姬元伯得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担心地道:“贤婿,那人恐怕就是耶律云,还是好言
安抚为上。”
司涵微微一笑,道:“岳父放心,我已经派了李参将带一百人去把他抓起来,不会出
什么事的。”
“一百人?”姬元伯苦笑着摇头道:“庞城外的那一战,光是将军死在他的手里的就
有十数人之多,这一百人只怕动不了他分毫。”
司涵怔了怔低着头沉吟了起来,片刻后又吩咐道:“吩咐李参将,把他赶走算了。”
第四十六章 雷霆之怒
然而耶律云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他此时心如火焚,又气又急,坐在马上用枪指着城
上破门大骂,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脾气越来越坏,恨不得立时飞进城去。
就在此时,城门被打开了,只见李参军领着一百人冲了出来。
耶律云立时拍马迎了上去,吼道:“快放我妻子。”
参军横刀冷笑道:“疯子,再不滚老子就不客气了。”说罢指喝着士兵上去捆人。
耶律云怎会把几个小兵放在眼里,心中的怒气使他再也顾得其它,银枪的火焰一起,
顿时将冲来的四个士兵烧着了,惨叫声中,四个士兵死于非命。
李参军和余下的士兵都惊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耶律云纵马冲到面前。
“挡我者死!”一声大喝之,银枪,烈火,飞刀,一起攻了出来,不到片刻,这一百
人连同李参军都化作了焦炭。
城墙上的守军被下面的惨状惊得目瞪口呆,反应快的人立时收起了吊桥,关上了城门
。
耶律云见进不了城,再次用枪指着城上,破口大骂道:“这只是一个教训,再不放人
,我要这座城池玉石俱焚。”
南门守将见了耶律云如此厉害,连忙命士兵飞马冲到总督禀报。
口 口 口
总督府内正摆上酒宴,司涵和姬方瑜坐在席间谈笑风生,姬元伯虽然也是一脸笑容,
但还是不时地望向南方嘀咕着耶律云的反应。
派来送信的士兵慌张地跑到司涵前面跪下,却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司涵问道:“别慌,慢慢说。”
上兵指着南方惊慌失色地道:“那人太厉害,会使邪术,不到片刻的工夫就被他用妖
火烧成了焦炭,全军覆没。”
“什么!”司涵和在坐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站起来。
姬元伯长叹了一声,摇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耶律云的实力比起上次所见一定增
进了不少,城中只怕无人能敌。”
司涵沉着脸踱了几步,厉色道:“亲事已完,我怎能把妻子拱手让给他人?我司涵也
是一方豪杰,他若是以礼相待,我自然以礼还之,如今杀我将士已犯了杀头的重罪,我不
能让他如此狂妄无礼,藐视朝廷法度。”
姬方瑜含笑着安抚道:“妹婿别慌,你就在这做你的新郎,等我上城墙上骂走他。”
姬元伯沉声道:“也好,我和你一起去。”
当两人来到城墙之时,见士兵们脸上尽是慌张,向下一看,果然见吊桥对面黄土地上
一片焦黑,其中还有烧剩的马尸和人骨,两人立时皱起了眉头。
姬元伯高声唤道:“耶律贤侄,不要再闹了。”
耶律云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姬元伯父子,顿时嚷道:“姬伯父,把娉婷送出来,我立
刻就走。”
姬方瑜冷笑道:“我妹妹刚刚拜完堂,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耶律云不怒反笑,扬声道:“我不管什么拜不拜堂,娉婷已是我的妻子,把人放出来
我就走,不然绝不罢休。”
姬方瑜没想到他如此漠视礼教,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道:“我妹妹是心甘情
愿嫁给别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耶律云见他百般辩解就是不想放人,脸色又沉了下来,喝道:“我不管她是不是心甘
情愿,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不放也得放。”
姬方瑜气得无话可说,转头望向父亲。
姬元伯叹了一声,唤道:“贤侄,你还是放弃了吧,司涵是不会让出娉婷的。”
“他不让?我就不客气了。”耶律云冷笑了一声,掏出雷旗和电旗向天一扔。
“轰隆”一声,天空惊雷乍起,接着“哗啦”一声,耀目的闪电如利箭似的狠狠地劈
在城头之上,把一块坚硬的大青石劈得粉碎。
城头上的士兵都惊叫了起来,胆小的甚至开始往城下跑。
姬元伯和姬方瑜看着被雷电击毁的青石,心底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人做出来的。
耶律云见城上的反应还不够剧烈,左手一扬,再次放出了渤浪珠,一股巨大的水流像
是一条白龙似的冲上了城头,把城上的十几个士兵一个个冲下了城墙的内侧。
“妖怪!”
“快跑啊!”
城上被这次突然而来的异象弄得乱成一锅粥,各个吓得面如土色,就算没有被水冲走
的也拚命地往城墙下跑。
耶律云见城头纷乱一片,叫声连天,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快意,右手又拋出了风旗、雨
旗、雷旗和电旗。
这四旗的在他手上所施展出来的威力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风声,雨声,雷声,闪
电,一起涌出,将原来已是乱哄哄的城头闹得更乱。
姬元伯紧紧抱着城垛才定住身子,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心里是千悔万悔,凭耶律云
现在的实力,千军万马也未必能挡住他,若是招他为婿就算是天下也可横行,但如今女儿
已经拜堂。
姬方瑜淌着水爬了过来,心里也是极度震惊,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耶律云和道术的厉害
,心中虽然气愤,却不得不心服,慌张地问道:“父亲,现在怎么办啊?”
姬元伯苦笑了一声,叹道:“我们是自取其辱,要是按娉婷的意思让她嫁给耶律云也
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且他这种实力,锐国之内根本无人能敌,我们失策了。”
姬方瑜虽然仍是觉自己帮妹妹选择司涵并没有错,但耶律云的实力使他不得不低头。
耶律云高声叫道:“再不放人,我就放水淹了城池。”
随着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手段也越来越狠,全力施为下的四旗施展了前所未有的实力
,那破空的银电一次次击在城墙之上,火花乱蹦,碎石散空,击出无数窟窿,有的地方更
是开始产生了裂缝,并不停地向四处伸展。
士兵哭爹喊娘的往城里逃去,姬氏父子也顶不住强大的风雨和随时致命的雷电,被迫
逃下了城池。
此时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百姓们本以为是自然天象,然而士兵的逃窜和叫嚷声使他
们知道一切都是人为,不禁都慌了起来,有的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逃生,有的慌张地往家跑
。
喊叫声,叫骂者,哭泣声响成一片,再加上雷电和风雨,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天崩地裂
。
口 口 口
总督府内,前来到贺的宾客们都躲进了屋内避雨,司涵的脸沉得像无底深潭,一见姬
氏父子就忍不住埋怨了起来:“岳父,兄长,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姬元伯拉着司涵苦笑道:“贤婿,我是万分愿意招你为婿,然而耶律云的实力太强,
若是不答应他,只怕城池百姓都无一幸免。”
“该死的耶律云!”司涵愤恨地跺了跺脚,一向文雅的他也忍不住咒骂了起来:“难
道真让我拱手把妻子奉上不成,这种奇耻大辱,我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
姬方瑜这时仍是固执地叹道:“实在是想不到好办法,要是早一日成亲就好了,木已
成舟,他想闹也闹不成了。”
“闭嘴!”姬元伯喝断了儿子话,斥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胡涂,要是真的那
样,耶律云会用全城的百姓陪葬,我们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司涵懊恼地道:“我真该把国师请来,要是他在也许能对付得了耶律云。”
“事到如此已别无他法,如何决断,司公子,你自己拿主意吧!”
正说着姬娉婷冲了出来,抓住父亲问道:“真是云哥来了?”
司涵心中不快,气度也没有了,见她一脸兴奋的神色,喝道:“夫人,你现在是我司
涵的妻子,快回房去。”
姬娉婷恨恨地叱喝道:“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定被我云哥给弄的,哼,别想指
挥我。”
“你......”司涵气得脸红到脖子上,举掌就想掴,却因为姬氏父子都在场,只有悻
悻收回了手掌,逼问道:“我司涵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难道成亲是假的吗?”
“这......”姬娉婷幽怨地看着父亲和兄长一眼。
姬元伯苦笑道:“耶律云在城外要我们放你出去,否则就要毁城。”
姬娉婷听得心里甜丝丝地,脸上也出现了会心的笑容。
司涵看着她的芙蓉俏脸如鲜花盛放般的艳丽,心里说不尽的喜欢,忽然一手拉住姬娉
婷的小臂,喝道:“你是我妻子,耶律云想得到你是痴心妄想,我这就带你从北门出去,
看他还能怎么样。”
姬氏一家人都惊呆了,看着司涵一脸坚韧之色,无法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姬娉婷一边奋力抽出手,一边叫道:“我不会跟你走,绝对不会。”
此时,一个士兵又冲上来,脸上全是惧意,身子也都在发抖,颤声道:“大人,南面
的城墙被雷电击跨了,那小子正往城里杀来,没人能挡住他。”
“什么?”司涵扑通一下坐倒在地,无奈,愤恨,绝望,耻辱,所有的负面感觉一起
涌上心头,嘴里则喃喃地道:“一人之力竟连城墙也能摧毁了,我拿什么挡?”
姬娉婷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心上人的实力所震慑,心内说不出的自豪和兴奋,趁司
涵不备之时,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狂奔出去。
姬元伯看得真切,却没有阻止,因为他心中的天秤完全倒向了耶律云。
口 口 口
瓢泼的暴雨之中,耶律云正往总督急驰而来,忽然发现大街上有一个拖着红色的长裙
,正发了疯似的在街上狂奔过来,那娇美的面容正是自己心中的俏影。
“云哥。”姬娉婷也看到了心上人,脸上再次绽放出美丽的笑容,飞鸟入林似的跳上
了马背。
耶律云一把抱住了她,此时此刻,他觉得空虚的心灵再次被填满了,其中除了爱就没
有其它了。
奔马继续前进着,而马上的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刻也不肯放手。
姬娉婷伏在耶律云的怀中大声痛哭了起来,抽泣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人家
的心里可是苦死了。”
耶律云紧紧吻在了她的秀发上,呢喃着道:“对不起,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
姬娉婷拾起头含着热泪凝视着耶律云,歉然道:“对不起,我和司涵......唔......
”
耶律云没有给她机会说下去,用唇堵住了她的樱唇。
长长的一吻把姬娉婷彻底融化了,像只小猫似地软倒在耶律云的怀中。
不知奔走了多久,耶律云才离开了姬娉婷的红唇,柔声道:“我早就说过,就算你嫁
了人也是我的,任何人也抢不走你,就算你自愿,我也会用网把你网回来。”
姬娉婷娇羞地低下了头,呢喃着道:“云哥,我知道你会回来,上天真的把你召了回
来。”
耶律云拥着姬娉婷放声大笑,一切阴霾都像是天上乌云一样,被他一扫而空。
姬娉婷抬头看了四周,笑着问道:“我们在哪儿?”
耶律云举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冲到了城郊,身边是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没有任
何人影,不禁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只要你回到我的怀中,去哪儿都一样。”
“我也是。”姬娉婷吃吃地笑了起来。
看着姬娉婷身上穿著红色的嫁衣,越发显得娇美动人,耶律云亲昵伏在她耳边赞道:
“我的娉婷穿起嫁衣真是美极了。”
姬娉婷低头看了一眼,撅着嘴道:“我才不要穿呢!”说着伸手就想扯,却被耶律云
抓住了她的手,她抬头凝视着耶律云,幽幽地道:“这件嫁衣不吉利,该扔了。”
耶律云摸了摸大红的嫁衣,嘻笑道:“今天是你的成亲之日,怎能把它扔了。”
姬娉婷道:“你又打趣我,不理你了。”
耶律云笑道:“今天是你和我的成亲之日,难道有错吗?”
姬娉婷愣住了,从耶律云的眼中,她找到了坚定和执着,惊喜万分,正想说话,却被
耶律云堵住了嘴。
玉液生香,耶律云尽情地在她的嘴里索取着津液,心中的狂野在这一刻之间表露无疑
。
姬娉婷只是略略地挣扎了几下,很长时间多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她急需这种柔情来抚慰
心中的盼望的挂念,而心中的歉意也使她无法拒绝心上人任何的要求,如是情到浓时,她
也不由自主地反手抱住耶律云。
这一次,耶律云不肯再放开了,右手慢慢滑向了她的胸前。
“啊!”姬娉婷惊呼了一声,身子立时僵直了:“别......”
耶律云喘息着吻在她的耳垂上,呢喃着道:“这次绝对不能再放你走了。”右手游到
了衣带之上。
姬娉婷痴痴地看了耶律云一眼,当她接触到耶律云那对满是柔情的眼睛时,又软了下
来,脸色越来越红。
宇文慧的消失和姬娉婷的婚事极度地刺激了耶律云,使他的神经一度绷的很紧,如今
突然被姬娉婷柔情所引,心中的激情被突然点燃了,狂野的他此刻需要的是人类最原始的
满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乎息他心中的激荡。
姬娉婷的双眼从来都没有离开耶律云,任由他抱自己滚落在草丛之中,默默地承受着
心上人的狂野。
寂静的山林只有那阵阵的喘息声......
长久,一声长长喘息声过后,耶律云趴在了姬娉婷身上,看着姬娉婷额角的香汗,温
柔地为她擦拭着,歉然地道:“对不起。”
姬娉婷摇了摇头,深情地凝视着他,然道:“云哥,不用道歉,我明白。”
耶律云感动地将娇躯拥在怀中,温柔地帮她把衣服穿好,然后拥着她靠在大树旁坐着
,轻轻地道:“我再也无法容忍失去了,不能再有第二次,我讨厌失去的感觉。”
“第二次?”姬娉婷怔了一下,娇笑着打趣问道:“难道有第二个女子让云哥不高兴
。”
耶律云吻了一下她的前额,歉然道:“宇文丹的女儿你知道吧?”
“是她?”姬娉婷一阵愕然,但她没有半点醋意,伸手环抱着耶律云的腰,轻轻地问
道:“原来是她,难怪你拼了命也要去救宇文将军。”
耶律云见她没有一丝不悦,既是抱歉又是惭愧,心中更是喜爱她,想起宇文慧他叹了
一声,缓缓地道:“当时宇文大哥......”
“宇文大哥?”姬娉婷好奇地抢着问道:“他不是你的岳父吗?”
耶律云笑了笑道:“我和他是兄弟,和慧妹妹是未婚夫妻,各叫各的。”
“原来如此。”姬娉婷急着想听故事,催促道:“宇文妹妹是怎么打动你的心的,快
说给我听?”
耶律云轻叹道:“因为她太温柔了,温柔到我根本不忍拒绝她,开始的时候我还一直
推辞宇文大哥的说亲,可后来相处久了,她就像妻子一样照顾我,我的心一软,就陷了进
去,后来越陷越深,直到......”
“直到她把你俘虏了,是吧?”姬娉婷娇笑着掐了他一下,道:“难怪刚才这么凶,
原来是怕我知道了会吃醋,所以想米已成炊。”
“小东西,现在想后悔可来不及了。”耶律云嘻嘻一笑,右手在她的胸口滑了一下,
弄得姬娉婷惊呼了起来。
姬娉婷吃吃地笑道:“人家可不后悔,只是以后可要温柔点,人家的身子现在还不自
在呢!”
耶律云摸了摸姬娉婷的俏脸,忽然叹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么抱着慧妹妹。”
姬娉婷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她怎么了?”
耶律云指着手背的粉色玉斑,哀伤地道:“她被吸进去了。”
“她被吸进去了?”姬娉婷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漂亮的玉斑。
耶律云叹道:“是呀!”
姬娉婷摸了一下,怜惜的问道:“出不来了吗?”
“唉!原来还可以用心神与她说话,可前一阵突然没有了她的声音,所以我的心里很
烦躁,后来又遇上了你的事情。”
姬娉婷终于知道了耶律云心中的痛,不禁十分惋惜,柔声问道:“云哥,这一段日子
发生的故事说给我听好吗?”
“好吧!”耶律云整理一下思路,然后缓缓说出了自己这一段的经历。
姬娉婷听到烈子雨逼死宇文慧,气得俏脸通红,叱喝喝道:“那小子真该死,妹妹那
么温柔,他竟然想用强,真是无赖,让我见了非得刺他几剑不可。”话气之中已经将宇文
慧看成姐妹一般,有同仇敌忾之意。
耶律云寒着脸道:“烈子雨的仇我一定会十倍奉还,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慧妹妹救出
来,不然我心难安。”
姬娉婷把脸贴在耶律云的胸膛上,幽幽叹道:“我比妹妹幸福,比她更早的成为了云
哥的妻子。”
耶律云忽然正色道:“娉婷,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希望你能原谅。”
姬娉婷娇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不会是还有一个姐妹吧?”
耶律云一脸忧色地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们两个,但在我投到锐国之前,我已经订了
亲事,但我一直想避开它,所以没有对你说。”
“居然有这种事?”姬娉婷惊愕看着他,忽然打趣道:“怕是那家小姐长得不如意吧
?”
耶律云摇了摇头,道:“美若天仙!”
“哦?”姬娉婷更是诧异,追问道:“既然是美人,你怎么会不想要呢?”
“因为我和她都是被逼的,而她也有了心上人,所以我不愿意娶她。”
“什么?”这次姬娉婷完全惊呆了,傻傻地看着耶律云,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的父亲是锐国的国师卓照矢。”
“是他?”姬娉婷惊叫了起来:“那位与你订亲的是高阳第一美女卓文嫣。”
“正是。”耶律云苦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她,真是想不到啊!就算在锐国,他们父女的名气也十分响亮,卓照矢法力
高强,但从不参与战事,而卓文嫣的美色更是茶馆酒肆里经常谈论的话题。”
姬娉婷说着朝耶律云古怪地笑了笑,又道:“论理她该是大姐了。”
“贫嘴。”耶律云捏了捏姬娉婷俏丽的小鼻子,笑道:“你是我的最爱,当然是老大
。”
姬娉婷心中说不出的甜,嘻笑着道:“我这个丑丫头哪能和卓家小姐比呢!”
耶律云轻笑道:“我的娉婷于是天下第一美人!”
“那还不是给你这个大坏蛋给夺走了。”
耶律云笑了笑,脸色忽然一正,又道:“娉婷,要救慧妹妹,办法不多,卓照矢道行
高深,也许能助我救人,但我若是回去,一定会被他逼着娶卓小姐,我实在有些为难,可
眼下却找不到其它的办法,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姬娉婷为难地皱起了眉头,鼓着腮想了一阵,喃喃地道:“慧妹妹这么可怜,要是救
不出她,我们都会很难过,可若是让云哥娶了卓家小姐,卓家小姐也是可怜,与心上人不
成亲的滋味我试过了,简直痛不欲生,若不是你赶到,我真是不想活了,我想到了云哥和
卓家小姐成亲的那天,她一定出会有同样的感觉,我实在不想再见到别人也受到这种折磨
。”
“说得对,但两者之间如何取舍,我无法下决定。”
“云哥,不如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慧妹妹。”
耶律云点了点头,又沉思了起来。
坐了几个时辰,夜色已黑,两人都感觉到饥肠辘辘,耶律云爱惜心上人,柔声道:“
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
姬娉婷幽幽叹道:“父亲和母亲一定很不高兴,我真是不孝。”
“我们走吧!”耶律云怜她破身之苦,于是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马上,然后提枪
上马,拥着她骑马出了树林。
水声潺潺,四周很宁静,只有虫鸣和鸟叫,点缀着和谐的夜晚。
“云哥,我们去哪儿啊?”依在耶律云怀中的姬娉婷发现马正往南面的城池走去,觉
得十分惊讶,忍不住问了出来。
“进城。”
“进城!”姬娉婷吃惊地叫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耶律云微笑道:“自然是去拜见岳父和岳母大人。”
“别怕,城里无人能挡我。”
听到耶律云自信的声音,姬娉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口 口 口
北门的守军一见到耶律云,脚都软了,说话也颤抖了,竟然没有人敢去报信,也没有
人敢多说一句,只能求天告地祈求耶律云不要再发怒了,白天的那一幕幕景像已经深深地
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耶律云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不悦,尤其是拥着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姬娉婷,一切怨念
化成了兴奋和喜悦,因而和气地向守城士兵点了点头,然后纵马小跑入城。
士兵们见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突然感到背心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全是汗水,不禁
感叹着耶律云的神威。
城内已经没有什么灯光了,原来张灯结彩的总督府也变得异常宁静,门门的花灯已经
被普通的人灯取代了。
姬娉婷看着这总督府感受极深,若不是耶律云赶到,自己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了司涵真
正的妻子,想到这里,她不禁感激地抱着耶律云的手吻了一下。
耶律云愣了下来,随即明白过来,伏在她的耳侧小声道:“让司涵去抱枕头吧,你是
我的。”
姬娉婷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耶律云问道:“岳父、岳母住在这里吗?”
“他们应该不会再住下来了。”
“哦!”耶律云抱着姬娉婷跳下马背,走到小门前敲了敲,唤道:“有人吗?'
“谁呀?”一个守门的卫士不情愿地打开了小门,伸头一看,顿时傻了。
耶律云好言问道:“请问姬丞相住在何处?”
话刚说完,卫士居然扑通一声,吓得昏倒在地。
耶律云愣了一下,转头朝着姬娉婷耸了耸肩,无奈地道:“看来还是你找人问吧!”
姬娉婷嘻笑道:“我的云哥真威风,露个脸就能把人吓晕,我都感到自豪。”
“嘿嘿,还不是是因为你,别说了,快找到岳父、岳母吧!”
“嗯。”姬娉婷没有再往里走,而是走到司府对面的一处民居,拍了拍门,道:“请
问有人在吗?”
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见是门口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含笑着
问道:“小姑娘,你有事吗?”
姬娉婷和气地问道:“大娘,您知道姬丞相一家的住处吗?”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大娘,我是姬家的随从,今天太乱了,所以就走散了。”
老妇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今天是乱了点。唉!真不知道惹上了那路神仙,闹
得城里鸡犬不宁,听说是天山神仙,能呼风唤雨,要是去年大旱的时候来就好了......”
听着老妇人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还没扯上正题,姬娉婷笑着又问道:“大娘,他
们上哪了?”
老妇人笑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自说自话,把你的事给忘了,来贺喜的人好象都
出城了,没人敢留下,城里也有不少人出城躲了起来,姬家怕是出城了。”
耶律云从门侧闪出,拉着姬娉婷道:“走吧,他们应该回京城了,我们现在追应该很
快就能追上。”
“嗯!”
口 口 口
清晨时分,姬氏一门匆匆梳洗完毕,吩咐着一百亲兵整理车帐准备上路,姬元伯坐在
一块圆木上,想着一场亲事弄成了这个地步,忍不住连声长叹。
姬方瑜劝道:“父亲,您一夜没睡好,还是多睡一会儿,晚点上路也行。”
姬元伯摇头道:“尽快赶回去吧,这么一闹,京城迟早知道,我若是不早点回去布置
,只怕袁定样那老儿又要以此做文章了。”
姬方瑜一脸不悦地道:“妹妹也真胡涂,怎么会招惹上这个妖人?”
姬元伯苦笑道:“方榆,我知道你和司涵有八拜之交,但你也别骂人家,这事本就是
我们强迫而成,若是事成倒也罢了,如今巳变成这样,就由他们去吧,反正国中也没有任
何能人能阻挡他。”
姬方瑜恨恨地道:“爹,妹妹说什么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居然就这么不知羞耻地跟
男人跑了,这让我有何面目去见司涵。”
“他还是不肯写休书吗?”
“他说夺妻之恨是奇耻大辱,若不能夺回枉为人,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把自己的妻子抢
回来。”
姬元伯摇了摇头,叹息道:“只怕太难,耶律云的本事,你都见了,谁能打得过他?
况且你妹妹又是死心塌地跟着他,我们怎么也该向着你妹妹。”
姬方瑜一听就不高兴了,问道:“父亲,你不会已经承认他是姬家女婿了吧?我可不
认他。”
姬元伯道:“不认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自找烦恼,若是他们回来就好了,有了耶律
云这棵大树,我们姬家就不会倒了。”说着笑了起来。
姬方瑜气得直喘粗气,不断地暗骂妹妹和耶律云。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姬元伯抬头望去,一眼就看清了马上的两人正是
女儿和耶律云,喜的站了起来,道:“他们真的回来了。”
姬方瑜也看了一下,见两人拥在一起亲昵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悦,哼了一声,索性扭
过头不看他们。
两人见到姬元伯站在路旁,大喜过望,纵马至他面前,然后一起跳下马。
耶律云跪倒在地道:“耶律云参见姬伯父。”
“起来吧!”姬元伯看着他,立时想到昨天他在城外呼风唤雨,雷劈城墙的情景,心
中不由地生出惧意,却又对他这种执着感到欣赏。
“爹。”姬娉婷更是亲密,一下扑到父亲的身边。
姬元伯摸着女儿的俏脸,心中的不满早就化干净了,慈祥地道:“娉婷,父亲不再管
你的婚事了,你自己选择吧!”
“爹。”姬方瑜立时站了起来,辩驳道:“爹,她现在名义上还是司涵的妻子,您不
能这么放纵她。”
姬娉婷撅着嘴嚷道:“哥哥,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现在是云哥真正的妻子,谁也改变
不
姬方瑜一听就明白了,脸色大变,顿时暴跳如雷,指着妹妹骂道:“你......你....
..你真是无耻,竟然做出这种丧伦败德的事,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姬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
贞不洁的女儿,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姬娉婷被他骂得又气又羞,眼泪都落了下来,嘴里还是回敬道:“哥哥,一切都是你
策划的,我还没骂你呢!你才是元凶。”
耶律云一直默然不语,见姬娉婷落泪怜爱地走上拥她入怀,看了姬方瑜一眼,淡淡地
道:”你是娉婷的哥哥,我不想怪你,但娉婷于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如果我们心心相印
都叫无耻,那么我也心甘情愿地领受了这两个字。”
姬方瑜顿时哑口无言,但心中不愤的他还是找到了攻击点,继续斥道:“你自私自利
,不顾我们姬家的安危,任性妄为,陷姬家于危难之中。”
姬娉婷叫道:“哥哥,你不要危言耸听。”
姬方瑜冷笑道:“不信你问父亲,耶律云早就因为攻击国师府,助钦犯宇文丹脱逃,
而犯下杀头大罪,如今更是毁城杀兵,强抢人妻,种种大罪加在一起,嘿嘿,砍他十次头
也不过份,如今又把我们姬家也牵涉在内,袁定祥那老儿一定不甘善罢罢休,以此攻击,
只怕姬家会有人难临头。”
姬元伯插嘴道:“方榆,你也不要太危言耸听,困难是有点,但我姬家世代公卿,不
会这么容易垮的。”
耶律云沉吟了半晌,赫然说道:“伯父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一定让您高枕无忧。
”
姬元伯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耶律云淡然道:“我去宰了袁定祥,替伯父除去心顾大患。”
姬元伯大吃一惊,拉着他的手道:“这怎么行?”
耶律云温柔地看了一眼怀理的姬娉婷,笑道:“娉婷是我妻子,您是我的岳父,为岳
父除患是我应尽的责任,要不然娉婷也不会放心跟我走。是不是啊,娉婷?”
姬娉婷俏声道:“爹,有云哥在,不用怕。”
姬元伯心中一动,想到若能除去袁定祥,他那一系必然群龙无首,自己只要控制得当
就能一点点吞掉,想着,他追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言出必行。”
姬元伯心念一转,微微点头道:“我不阻拦你,袁老狗一定斗不过你,只是他与前任
国师来往慎密,上次国师被你击走之后,他的实力大跌,但据我调查,国师好象又回到了
袁府,还有意东山再起。”
“国师?”耶律云一听眼睛就瞪了起来,噬人的眼神扫得每个人心中大颤,随着脸上
的寒气渐浓,他的语气也越来越冷,急问道:“那贼子真的回来了吗?”
“千真万确。”
耶律云自信地道:“他不是我的对手,屡次都是凭着一件宝衣才让他逃了,只要把宝
衣拿走,要杀他只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姬元伯正色道:“贤婿若真的要去,千万不可大意,听说他新得了一件宝贝,好象叫
......对了,叫什么“天河土”,好象十分厉害。”
“天河土?”耶律云有些茫然,但他并没有惧怕,冷笑道:“不管他得了什么宝物,
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为宇文大哥报仇。”
姬方瑜冷嘲道:“大言不惭。”
姬娉婷自然听不顺耳,柳眉一竖,就想发作,耶律云扯了她的衣角,又朝她笑了笑,
示意自己不介意,然后恭身道:“伯父,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两个,以解伯父之忧。”
姬元伯点了点头,对女儿道:“你娘在村屋里休息,为你的事,她已哭了一夜,去看
看她再走吧。”
姬娉婷心中一惊,连忙冲向身后不远的村屋。
姬元伯拉着耶律云坐下,问道:“贤侄,不知你将来有何打算?”
耶律云沉吟了一阵,道:“我本是猎人,原想一辈子做个猎人,谁知后来学了点道术
,因而惹下了许多麻烦,目前有许多事情要做,一时半会只怕还无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等我收拾了袁定祥和那淫道之后,也许会回家去看一看。”
姬元伯微微首,又问道:“将来不如到锐国来吧,凭你的实力,天下也足以取得。”
耶律云笑了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这对翁婿两人寒暄了很久,直到姬娉婷母女走出来才停了下来。
姬老夫人一见耶律云,便拉着他的手叮嘱道:“既然女儿已经归了你,你千万要好好
待她,唉,都是我这老婆子多事,差一点害了你们两个,今天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说着
把女儿的手拉了起来,交到耶律云的手上。
耶律云大喜,拜倒并恭敬地道:“岳母大人放心,耶律云对天盟誓,一定将娉婷捧若
天人,绝不敢有负。”
姬老夫人含笑着将他扶起,再三嘱咐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只可惜你们现
在没办法拜堂,要不然我也了结了一件心事。”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娘。”姬娉婷安慰道:“别伤心,我和云哥不会苛求什么,有天地为证,没有什么
比这个更隆重的,您就放宽心吧。”
姬老夫人点了点头,含笑看着爱女和女婿,感慨极深,拉着两人不肯松手。
姬元伯见妻子如此,含笑道:“夫人,贤婿还有大事要办,让他们去吧!”
耶律云和姬娉婷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跨上黑马,策马扬鞭而去。
二人一路旅程,直到望见京城的城墙才稍稍慢了下来,姬娉婷问道:“云哥,你想怎
么杀两贼?”
耶律云沉吟了一阵,抬头看了天色,见日以西沉,道:“依我看还是等到天黑吧,到
时候我直闯入袁府之内,相信没有人能挡我。”
“既然如此,我们折返刚才的那个小镇休息,晚上再进城。”
“好。”耶律云拨马正想往回走,忽然瞥见前方的天空上有一个移动着的黑点,心中
大惊,连忙纵马跑入道路之侧的树林之中。
姬娉婷见他神情紧张,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伍啸铭来了。”耶律云一边回答,一边透过树叶问的缝隙凝视着半空的黑点。
“是他?”姬娉婷听过耶律云有关天界之事,也知道青龙天将伍啸铭的事,惊慌地追
问道:“他是来抓你的吗?”
耶律云回头苦笑了一声道:“除了抓我还会有什么?他的实力太强了,我暂时还打不
过他。”
姬娉婷抱着他的手,紧张地道:“那你可要小心,我可不想看到你被他抓上天界。”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抓去。”耶律云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
过,不能让他看到我。”
姬娉婷娇笑道:“我还以为云哥是天下第一呢!原来也有怕的人。”
耶律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俏脸,笑道:“我最怕的人就是你。”
姬娉婷撅着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怕你不理我呀!”耶律云微微一笑,说着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一点。
姬娉婷满脸通红,羞娇着槌了他一下,道:“讨厌,又来了。”
耶律云嘻笑道:“谁叫你是我的妻子?”
姬娉婷一手推开他跳了起来,娇笑道:“去找你的未婚妻吧,哼,人家又不是专门陪
你干这个的。”
“哎呀,你敢打趣我!”耶律云看着活泼俏丽的姬娉婷,心里像开了花似的,枕着树
干笑道:“快回来,再不过来我可要生气了。”
姬娉婷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地道:“你生气关我什么事,哼,我又是不是你什么
人。”
姬娉婷的一脸娇憨之态逗得耶律云越发动手,唤道:“小东西,快过来,别惹急了我
。”
“你急你的,关我什么事?”嘴里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娇笑着冲到耶律云身边在他
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调皮似的躲开了。
“小东西,想逃,等我抓住你,看我怎么处置呢!”耶律云笑着扑了上去,
“来抓我呀!”姬娉婷捉迷藏似的在大树之间左右穿梭。
耶律云故意让她逃脱了几次,逗得姬娉婷花枝乱摇,越发显出她的美态。
直到姬娉婷跑得香汁淋漓,耶律云一手将她拉入怀中,深深的吻了下来。
姬娉婷跑得没劲了,倒在他的怀中撒娇,耶律云则在她耳朵,迫得她咯咯直笑.
两人就这么嬉戏了半天,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重新上马,往城内走去。
姬娉婷软在耶律云的怀中问道:“云哥,现在就去吗?”
“不,我先悄悄地送你回府,等我办完了事再去找你。”
姬娉婷撅着嘴撒娇道:“不行,我也要去,你答应过一刻也不跟我分开,现在又想扔
下我不管,我不依。”
耶律云被她弄得没办法,只好说道:“去可以,不过不许你乱走。”
姬娉婷见他答应了万分雀跃,兴奋地道:“一切都依云哥的。”
第四十七章 神秘国师
京城华繁似锦,虽是夜幕初降,似城内还是灯火通明,守城的士兵也都各个说着话,
因而耶律云与姬娉婷没有遇上任何的阻碍就进了城。
姬娉婷从小在这里长大,
自然是轻车熟路,在她的指点下,耶律云很快就来到了袁定祥的右丞相府。
袁府竟然比姬府还要华丽,雕梁画栋已是粗浅之物,单是墙上所悬的九十九盏宫灯就
非比寻常。
袁府大门还开着,大约有十几个卫兵在门口站岗。
耶律云对姬娉婷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干嘛不让我动手?”
“还不是疼惜你,别说了,坐稳。”耶律云叮嘱了一声,然后祭起风旗。
一股突然而来的怪风将门口的卫兵吹得倒在了地上,耶律云趁机纵马冲了进去,同时
收了风旗,左手又拋小五把碧血飞刀浮在空中,跟着他前进。
“什么人?”前院的仆人见奔马骤至,吓得惊叫了起来。
耶律云用枪尖抵着他的胸口喝问道:“袁定祥在哪儿?”
仆人吓得面色惨白,指着宅内颤声应道:“在......在厅中宴客。”
“谢了。”耶律云微微一笑,拨马又往里冲去。
此时守院的卫兵都涌了出来,各举刀枪护在廊下,叫骂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袁
丞 相府?”
耶律云不屑与这群人交手,手指一挥,五把飞刀就自己攻去了,根本用不着他催动法
力。
“宇文丹的飞刀!”卫兵们一边惊叫着一边挥动兵器抵挡。
耶律云没有理他们,扬声道:“袁定祥,滚出来。”
突然一队弓弩手,把前院围得是严严实实,箭头都对准了耶律云。
耶律云泰然自若地笑了笑道:“快叫袁定祥出来,我不想多伤人。”
此时袁定祥才缓缓从厅内走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耶律云半晌,含
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呀!咦,姬侄女也在,哈哈,看来司总督的婚事没有办好。
”
耶律云连话都懒得说,放出天钩索仙网就向他罩去。
卫兵长见他先动手,狞笑着叫道:“受死吧!放箭。”
霎时间,飞箭如雨般射向了耶律云,眼见耶律云连人带马就要死于乱箭之下。
耶律云再次摇动摇动风旗,旋风在他的身边卷了一圈,把箭支一一卷走。而袁定祥也
被耶律云的天钩索仙网罩住。
耶律云把网召回来,二话不说,一枪就刺进袁定祥的咽喉。可怜袁定祥连惨叫都没喊
出来就死于非命。
丞相府亲兵见他如此勇猛,都吓呆了,谁也不敢再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容地
收回了所有法器。
姬娉婷笑着赞道:“云哥真厉害,几下就宰了袁老贼。”
耶律云笑了笑,高声问道:“你们的国师在哪里?”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道:“在新国师府里,就是宇文丹以前的大将军府。”
姬娉婷道:“云哥,我知道在哪儿,我带你去。”
“好,我们走!”说着,耶律云跃马出了丞相府。
来到国师府墙外,耶律云看着比以前更大更豪华的国师府,不由地冷笑连连,道:“
今夜一定不会让他再逃了。”
姬娉婷小声道:“云哥,我们还是硬闯吗?”
耶律云摇了摇头,道:“不行,那淫道有宝衣护身,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他又要逃,
我们偷偷潜入,伺机而动。”
“好!”
两人把马拴在府墙外的大树下,立即跃墙而入,落地后,他们发现府内虽大却没有多
少人走动,不禁有点奇怪。
“云哥,好象有点占怪。”
“别怕,我想不会有什么事。”耶律云怕姬娉婷有失,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姬娉婷感到耶律云的手冰凉,正感奇怪,忽然听耶律云小声唤道:“娉婷,那里有灯
光,我们去看看。”
姬娉婷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前面的一间房屋有微弱的灯火射出。
两人潜剑窗下,听到屋内有抽泣之时,不禁心中犯疑。
耶律云把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小心!”
姬娉婷点了点头,右手拔出短剑护身。
耶律云见四下无人,身子忽然暴起,挑开屋门,接着高速冲了进去。
然而两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只见偌大的屋中捆着十几名妙龄少女,双手反绑
,嘴里塞着布团,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姬娉婷连忙扶起一名少女,拿出布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抽泣着道:“我们都是被那狗贼的手下捉来的,许多姐妹却被他们污辱了,只
剩了我们这十几个。”
耶律云唤出飞刀帮少女们松绑,脸色尽是怒气,低声喝道:“该死的淫道,不宰了他
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姬娉婷想起自己那日也是幸免于难,更是震怒不已,俏脸上也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气
,厉声道:“云哥,我们去宰了他们。”
“嗯。”耶律云为少女割开绳索
收回飞刀,低声道:“你们先别走,等我杀了那淫道再来带你们出去。”
少女们一一跪倒连呼“恩公”。
耶律云小声问道:“这里有多少护卫?”
一个少女应道:“恩公,没有多少,大约四五个,都会法术,每天在后面的凌霄阁淫
乐,还有些丫环。”
“四五个?”耶律云转头看了姬娉婷一眼,沉吟道:“这可不大好办,人太多会打草
惊蛇,若不找到办法让他们分开,恐怕只能抓住其它几个。”
姬娉婷歪着头想了一阵,摇头道:“我也想不出好办法,不如先去看看,到时候再想
办法吧。”
“只好如此了。”耶律云既是愤怒,又是无奈,叹息着黑脸道人的运气真好,得到这
么一件宝贝。
出了屋子,两人沿着长廊一路寻找,耶律云忽然看到一个丫环提着灯笼从一间小屋里
走了出来,拐过他身侧的柱子往北走去。
耶律云见机不可失,跃了一步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小声问道:“淫道在哪儿?'
丫环惊得张口就叫,却被耶律云制住脖子,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声。
姬娉婷微笑道:“别怕,我们是来宰那贼道的,说吧。”
丫环立时高兴了起来,道:“放开手,我说。”
耶律云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松开。
丫环揉了揉脖子,怀疑似地问道:“你真的想来杀那狗贼?”
“千真万确!”
“太好了,那淫贼果然不得好死!”丫环恨得咬牙切齿张口就骂,还哭了起来。
两人一看就知道这丫环也遭魔爪,姬娉婷挽着她安抚道:“妹妹别伤心,我们会为你
报仇的,快说吧,他现在在哪儿?”
“在凌霄阁,每天晚上他们四个都会在那里淫乐,你们跟我来。”丫环兴奋地抢着在
前面带路。
走了片刻,他们来到一处庭院,借着灯笼的火光望上,院了很大,到处是假山美石,
奇花异草,只是久不经打理,显得有些陵乱。
院子的中央有一个不大却很别致的水池,水池之后有一座两层楼的高阁,飞檐亮瓦,
颇有气势。阁前悬有一匾,写着“凌霄阁”三个字。
倾耳细听,楼上不时传来了男人的欢笑声和女子的惊叫声。
丫环望着灯火通明的高阁,恨恨地道:“那些畜牲又在糟蹋女人,真是该杀。”
姬娉婷善意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然后拉着耶律云小声问道:“云
哥,他们都聚在一起,我们该怎么办啊?”
耶律云沉吟了半晌,拉着她躲到了假山的洞中,小声道:“我有一计可以试试。”
“快呀,我都听不下去了。”
耶律云从怀中掏出了风雨雷电四旗,平放在手上,想了片刻先选风旗祭了起来,原本
平静的院子刮起了猛烈的狂风,把高阁的四周封了起来,然后他又放出了雷旗,将雷聚集
在风圈之内,重重地打击着凌霄阁。
“轰隆!”几声雷鸣在空中响起,震得凌霄阁也颤动了。
阁内立时传出了阵阵叫骂之声:“什么鸟天,阻碍老子的兴致,老子把你给活劈了。
”
耶律云微微一笑,又放出电旗,除雷声的颤动,两道闪电将凌霄阁的屋顶劈开了一个
大窟窿,而狂风则将破损的屋顶连根掀起。
黑脸道人和新招来的几个道人在屋内淫乐,正得趣之际,没想到风云突变,把屋顶都
弄飞了,急得几人哇哇大叫,一起赤着身子冲出了凌霄阁。
那些女子更是惊慌失措,披头散发地也随着冲了出来,有的全身赤裸,有的更是吓得
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耶律云本想用飞刀偷击,可他怕动了道术被人察觉,心念一转,小声在姬娉婷的耳边
嘀 咕了几句。
姬娉婷怔了怔,白了他一眼后,拔出了短剑摸黑跑了出去。
院内有不少女人,又是漆黑一片,所以淫道们根本没有发现多了一个人。
姬娉婷曾被黑脸道人抓过,所以印象极深,凭着声音,悄悄摸索到一个男子的身边。
那男子正搂着两个女子往前院走,闻到面前幽香扑鼻,淫兴大起,阴笑道:“是哪个
小美人在前面,好香啊,刚才我怎么没闻到。”
“是吗?”姬娉婷感觉到距离已经很近,冷笑一声举剑就刺了过去。
“哎呀!”
一声惨叫惊动了院内的所有人,都叫道:“出什么事了?”
姬娉婷恨他糟蹋清白女子,拔出短剑又刺了那男子一下。
这时耶律云也冲了出去,枪上火光一起,四周顿时亮了起来,又有一个赤着身子的男
人身中两剑,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其它的人乱作一团,尤其是那些女子,各个吓得花容失
色,乱推乱挤,弄得耶律云和姬娉婷无从下手。
耶律云叫道:“别慌,我们是来除害的,都给我趴下。”
女子吓得一个个都趴倒在地,如此一来,余下的道人就变得异常的突出。
姬娉婷见他们都赤着身子,啐了一口就躲到了耶律云的身后。
然而耶律云发现黑脸道人赫然在列,知道姬娉婷杀的不是他,怒气又起,本想放出“
天钩索仙网”,又怕被他反收了回去,只好放出飞刀将他拦下,与此同时,银枪和烈火也
扫了过去。
“是你!”黑脸道人也看到了耶律云,气得哇哇大叫,但他此时赤着身子,没有法器
,因而只好一边拚命躲闪,一边催动道力召唤着法器。
耶律云因为宇文一家的缘故恨不得将他撕裂,怎肯容他有机会逃生,把除了“天钩索
仙网”之外的所有法器都放了出去,直扑黑脸道人。
黑脸道人没有法器在手,连躲都躲不了,慌不择路之下便跃入水池之中。
耶律云更是高兴,左手掌心展出“渤浪珠”
,将池中之水如长鲸般一吸而入。
黑脸道人颤着身子与鱼虾一起陷入池底的软泥之中,一时间爬不起来。
耶律云大笑一声,提着枪便想冲上去一枪结果了他,没想到一道金光挡住了他的去路
。
他心知那定是伍啸铭来了,心中又惊又怒,却不敢逞强,连忙翻身倒退。
站稳之后,他抬头望去,见伍啸铭果然乘着青龙立在半空之中。
姬娉婷扫视着那青龙,立时知道伍啸铭的身份,吓得挡在耶律云的前面,惊叫道:“
不许你带走云哥。”
伍啸铭扫视他们一眼,婉言劝道:“跟我走吧,这次你逃不掉了。”
耶律云本想用遁行灵符,却又不放心姬娉婷,思考了片刻便做出了留下来的打算。
此时黑脸道人趁着混乱之际招来黑鹰,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坐上黑鹰便逃之夭夭。
耶律云大怒,不顾一切地放出天钩索仙网,却被伍啸铭用玲珑七杀刀拦了下来,恨的
他大声叫道:“他在玲珑天内杀人无数,你不去抓他反而来拦我。”
伍啸铭见黑脸道人居然能招唤黑鹰,略为惊讶但没有放在心上,因而拦下了耶律云的
攻击,此时听了耶律云咆哮似的怒吼,不禁愣了一下,惊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耶律云见黑脸道人已经逃之夭夭,气得脸色胀红,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你身为天
将不会察觉不到吧?看看那些可怜的女人就知道了。”
伍啸铭抬头看了看躲在院角的女人们,心中猛地一颤,他自小长在天界,生活在一个
和平宁静的环境之中,因而人界的欲望了解的不多,也不曾想到要去了解这些事情,虽在
人界呆了一年多,但他只是受了玲珑帝之命下来巡视那几位人界巡检使,并没有留意人界
的动静,也不想被人界的俗事烦扰,此时看到了女子们脸上极度的恐惧之时,顿时感到愧
色难当,摇头叹道:“看来我真的做错了,不过你们放心,他的事包在我身上。”
耶律云淡淡地道:“我打不过你,但我不会害怕,而那个淫道祸害天下,要是再有人
受到伤害,你必须负上全部责任。”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伍啸铭沉声应了一-句,还是把目标放在了耶律云
身上,温和地道:“这次你逃不掉了,乖乖地跟我上天界吧!”
姬娉婷紧紧抱着耶律云的身子,劝道:“云哥,你不是有遁行道符吗?快逃吧,我缠
住他。”
耶律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扔下心上人自己逃命,漠然盯着伍啸铭,
问道:“能不能把她也带上去。”
伍啸铭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天界的引路人,她若是有资格上天界,
自会有人来找她,我只带你上去。”
耶律云提银枪晃了晃,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殊死一搏。”
“你不是我的对手。”
姬娉婷扑通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你放过云哥吧,我们才......才成亲几天
,要是这么就把他带走,我也不活了。”
“娉婷。”耶律云激动抱她入怀,喃喃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伍啸铭只是碍于天条,所以才想抓耶律云回天界受审,他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见两人
情深意重,心理犹豫了起来,嘀咕道:“若真是逼死了人,岂不是违了原意?可他犯了天
条,总不能不抓,这可怎么办才好?”
耶律云拥紧姬娉婷,转头道:“天将大人,不是我不愿跟你回去,我还有非常重要的
事要办,事关人命,不能不管呀。”
“人命?说来听听。”伍啸铭见他神态度认真,不似有虚,于是也相信了。
耶律云指着手背的玉斑把宇文慧魂魄被锁的事告诉了伍啸铭。
伍啸铭自然知道仙玉之奇,看着耶律云手背的粉红玉斑,不禁皱起了眉头,摇头道:
“仙玉得自于天地灵气,我虽身为天将,但练的不是这一类天术,恐怕帮不了你,不过三
十三天之中能人很多,你若是跟我回上,也许能找办法。”
耶律云苦笑道:“我也知道天界能人多,但她的身躯在人界,若是我上了天界,只怕
她的魂魄回不到她的身体之中。”
伍啸铭沉吟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突然,院中闪出了一个人影,面带微笑地站在院口,道:“原来是玲珑天的青龙天将
,想不到竟然在人界看到天将,真是难得。”
伍啸铭和耶律云都愣了愣,转头望去,借着月光之下,一名中年道长身着银丝道袍,
头梳道髻,长髯飘然,一副得道之人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高阳国师卓照矢,他原本是
被这里的打斗吸引而来,因而才发现了耶律云。
“卓伯父!”耶律云惊得呆住了,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岳父”。
卓照矢含笑道:“贤婿,怎么才过一年连我都不认识了?”说着瞟了姬娉婷一眼,点
了点头道:“原来是另有新欢,难怪把我女儿拋在高阳不管了。”
“卓伯伯......我......”耶律云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不知怎么说才好。
姬娉婷听了对话知道是高阳国师到了,盈盈一福,恭敬地道:“参见卓伯父。”
“嗯,长得到不错,你们的事我自会安排,文嫣想必也不会责怪,男人嘛,三妻四妾
也是常事。”
姬娉婷不知如何响应,转头看了看耶律云。
想到自己与卓文嫣之间那场莫名其妙的亲事,耶律云总是觉得有一种被逼的感觉,此
时再次见到卓照矢,越发担心他会有什么阴谋,因而不敢冒然答应什么。
另一边伍啸铭见他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大吃一惊,在人界之中,知道自己
身份的除了散落在大陆上的几位天界之人外就只有耶律云,想不到面前这个道士不但指出
自己是青龙大将,还能指出是从玲珑天而来,由些可见他的的身份不同寻常,忍不住问道
:“你是什么人?”
卓照矢优雅地微笑道:“我是高阳的国师,也是他的岳父,现在要把他带回去和我女
儿成亲。”
伍啸铭当然不愿意让耶律云白白的溜走,于是把手中的玲珑七杀刀一横,正色道:“
你不能带他走。”
“哦?”卓照矢转身又打量了他一阵,又看了看纷乱的庭院,忽然含笑而问:“不知
青龙天将有何见教?”
伍啸铭指着耶律云道:“此人私下天界,犯了天条,我要带他回天界。”
“天界!”卓照矢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扫了一眼耶律云,含笑道:“原来如此
,难怪连天将也会来到人界,女婿,你惹的麻烦不小啊!”
耶律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何是好。
伍啸铭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不要!”姬娉婷抱着耶律云怎么不肯放手。
卓照矢依然微笑着道:“你看他们这么恩爱,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
“不行!”伍啸铭提起玲珑七杀刀就向耶律云走去。
耶律云横枪喝道:“我不会束手就缚,娉婷,让开,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还是让我来吧!”卓照矢轻轻一跨就挡住了伍啸铭,婉言劝道:“青龙天将,我看
还是算了,免得你的一世英名丧在此地。”虽然他表情很温和,但语气中藏着的狂傲,使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伍啸铭定睛看着他,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我的女儿还等着和他成亲呢!我可不想平白丢掉一个好女婿,况
且你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葬身此地。”
耶律云没想到卓照矢竟然敢当面说青龙天将不是自己的对手,心中即是诧异又是惊讶
,忖道:“难道他的能力真有那么高吗?可他为什么会在人界当一个国师而不上天界呢?
”望着卓照矢那飘逸而又充满傲气的身影,他有些迷惑了。
伍啸铭也被卓照矢的狂傲之语吓了一跳,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微笑道:“哦,想不到你这么有信心,连我这青龙天将都不放在眼里,只怕是有些本事,
不过人界的极至也未必能胜天界的普通人,你还是小心为好。”
“是吗?既然你不相信,我只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界极至。”说罢,卓照矢笑了
笑,右手五根指头微微一屈,掌中突然幻出一把羽毛扇,扇柄处有颗斗大的宝石,其中竟
然藏着五种颜色,十分诡异。
“我很想见识一番,动手吧。”伍啸铭见了扇子也有些惊讶,却还是不以为意,依然
横刀直视卓照矢。
“女婿,你们让开!”卓照矢回头吩咐了一声,举起扇子朝伍啸铭轻轻地挥了一下。
倏的,轻柔的彩风从扇尖刮起,就像是轻风抚面一般,缓缓飘向了伍啸铭。
伍啸铭有些讶异,因为他从卓照矢的动作之中根本找个到一丝攻击的气势和力量。
风定住了,就在他的耳边的那一剎那,彩风就像是暴长的艳阳一样不断地壮大和成长
,随之幻出无限彩虹,并快速地从伍啸铭的脸侧掠过,冲向停在半空的青龙。
青龙见彩光一闪,身子就颤了起来,就像是看到天敌一样,不安和焦躁使它不住地大
声狂啸,还吐出猛火攻向彩光。
然而彩光很柔和,没有丝毫受到烈火的动摇,就像广阔无边的大海,虽然狂风暴雨却
也动摇不了它的根本。
青龙见抵挡不住,惊慌失措地逃向了高空。
伍啸铭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了,这条青龙坐骑在玲珑界内是第一流的神兽,攻击力和
防御力都很强,就算遇上了玲珑帝那条”黑雕千幻龙”也能一拼,而今却像是在四处窜逃
,怎能不让他吃惊。
“住手!”大喝一声,举起玲珑七杀刀就想还击,然而他并没有得逞,就在他施术的
一剎那,彩虹也加速了,并迅速地缠上了青龙的四条腿。
“噢呜!”一声惨嚎之
,青龙从空中重重地摔在了地止,把院子砸得七零八落。
伍啸铭大惊失色,他与青龙朝夕相处感情极深,见它痛苦地摔了下来,顿时慌了,猛
地冲到青龙的身边,只见青龙四条腿的肉都给切开了,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青龙疼得不停地发出沉闷如雷的叫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伍啸铭的心头,泪水也止不
住留了下来。
“青龙。”伍啸铭看着心中剧痛,抱着青龙的腿,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耶律云和姬娉婷没想到卓照矢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种地步,都惊得面如土色,这一刻
他们的心都被彻底地征服了。
“云哥,好厉害呀!”姬娉婷惊呼了起来。
“是啊!简直不可思议。”耶律云深深地看着卓照矢,越来越觉得这个一脸和气的高
阳国师很神秘,不但实力深不可测,连行为也耐人寻味。
卓照矢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根本没有当回事,轻笑道:“青龙天将,别慌,只是
伤了点皮肉,以青龙的实力,休养几天就好了。”
伍啸铭愤怒地回视着他,沉声喝道:“你伤了我坐骑,我不能袖手旁观。”
“算了吧,你的实力只能赢他们两个,比我差远了。”卓照矢淡淡地一笑,看着他伤
心的表情,揶揄道:“想不到堂堂的青龙天将还是免不了爱恨情仇,看来天界的实力越来
越差了。”
伍啸铭愤怒地吼道:“人谁无情,只有你们人界的人才会下这种毒手。”
卓照矢摇头叹道:“看来你只能到天将这一阶段了,仙缘与你无缘。”说着随手又挥
了一扇,那轻描淡写的一击就像是春风拂袖般轻柔,然而风过之后,伍啸铭连哼都没哼一
声便被击昏在地。
虽然被伍啸铭追捕,但耶律云对他没有什么坏感,见他倒地连忙冲了上去。
卓照矢微笑道:“放心吧,他没死,我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何况还是个天将。'
姬娉婷看着他的笑容就感到心寒,躲到耶律云的身边,小声道:“云哥,他太厉害了
。”
耶律云牵着她的手,感到手掌冰冷,知道她被卓照矢的实力吓怕了,于是握得更紧,
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卓照矢含笑道:“贤婿,文嫣还在高阳等着呢!跟我走吧!”
耶律云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恭敬地道:“我还有点事要办,不如您先回去,我们随
后就到。”
卓照矢紧盯着他,锐利的目光似是要看穿他的一切,看得耶律云头皮发麻心里发
,过了半晌点了点头含笑道:“也罢,我先回去布置一下,反正高阳国举国上下都知
道你和我女儿订亲之事,皇帝也亲自赐婚,封了你七杀将军西宁侯的爵位。”
耶律云默然听着,不发一言。
卓照矢见他如此,忽然微微一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父亲在我那里
作客,他也很想你。”
“我爹?”耶律云听到父亲在国师府,心中最后的希望幻灭了,只好点头道:“我一
定会尽快赶回去。”
卓照矢满意地笑了,又看了看躲在耶律云身后的姬娉婷一眼,道:“把她也带去吧,
文嫣她不会介意的,况且男人多几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要是还有也一并带来,我不是不
通情理的人。”
耶律云忽然抬头,鼓起勇气叫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娶卓姐姐?”
卓照矢凝视着他那对充满疑惑的眼睛,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文嫣的美貌配不上
你?”
“不是,卓姐姐貌如天仙,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卓照矢笑了笑道:“难道她的才华配不上你吗?”
耶律云摇头道:“卓姐姐才华横溢,我比不上。”
“难道对你有害吗?”
“这......”耶律云沉吟了一阵,摇头道:“暂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卓照矢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推辞?”
耶律云看了一眼身边的姬娉婷,道:“我刚从别人的怀中抢回自己的心上人,而卓姐
姐和舒少爷两情相悦,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愿意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何况是
人。”
“你太多心了。”卓照矢哈哈笑了一声,脸色陡然变沉,厉色道:“正是为了舒玉平
,我才不能让文嫣嫁给他。”
“哦?”耶律云茫然地问道:“为什么?他不是你的师侄吗?”
卓照矢没有详细地解释只是淡淡地道:“为了文嫣的幸福,绝不能让她和舒家这种奸
佞之家成亲。”
对于卓照矢的解释,耶律云觉得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却还是觉得答案并不完整,其中
还有许多没有解开的疑团,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卓照矢不会再说什么。
姬娉婷心直,又没有见过舒玉平,因而觉得卓照矢若真是为了女儿着想,逼她成婚也
在情理之中。
卓照矢看着耶律云犹疑地表情,含笑又道:“你别误会,我把你父亲接到府中并不是
想要胁你,而是想帮你。”
“帮我?”耶律云心中最反感的就是这件事,见他主动提起,也就顺水推舟问了出来
。
“若不是为你说好话,你还是个叛国贼,这可是灭族的大罪,你爹必然受到牵连,你
可以一走了之,可你爹怎么办?让他替你承担吗?难道你在逃往锐国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
吗?”
耶律云完全愣住了,他的心中没有国家的观念,所以也从不把律法和官僚放在心上,
原以为父亲可以安全回到山中,因而根本没有想到后果会像卓照矢所说的那么严重,此时
被卓照矢点出问题,身上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的猛地打了几个冷噤。
“爹!我太大意了,幸亏您没事,不然我一生都难安。”说着耶律云向着卓照矢一揖
到地,诚恳地道:“谢谢卓伯父为我周全。”
卓照矢见他心有所动,知道他赖以抵抗的几个疑点都被自己化解了,此时已无法再提
出任何辩辞,因而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劝道:“女婿,不必想得太多,人生得意需尽欢
,早日去高阳吧!青龙天将被我所伤,现在对不付不了你,而这里我也布下了法阵,外面
的人不会知道里面的事情,所以不必担心有所牵连。”说罢就遁身而去。
耶律云呆呆地站在凌乱的院子想了半天,找不到半点再拒绝的理由,然而他知道自己
的心中依然有一种抗拒的心理,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姬娉婷幽幽地问道:“云哥,既然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你还犹豫什么?”
耶律云摇头轻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抗拒的感觉,我的心里一直
都只有你,答应了慧妹妹我已经觉得对你有所愧疚,但她温柔的让我无法拒绝,幸好你能
谅解,我的心才安稳一些,然而卓姐姐却是另一个故事,她虽然名动一方,但我只把她当
成朋友,没有丝毫感情,若是强要生活在一起,我不觉得我们会幸福。”
姬娉婷听了心里甜丝丝的,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可我觉得卓照矢说的也不是没有
道理,如果那个舒玉平真是坏人,这么做是救了卓小姐。”
“舒少爷我见过,从外表看不像是个坏人,所以我对他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哦?”姬娉婷歪着头想了片刻又道:“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去问问卓姐姐,也许她
的话才是可信的。”
“也许吧,现在不想去都不行了,无论他是不是有阴谋,我爹现在就住在他的府里,
我总是要去见一见。”
姬娉婷知道耶律云顾忌的并不是什么危险,而且自己,心中说不尽地感动,温柔地把
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耶律云望了望四周,那群女子已经不知道逃到了何处,院子里一片凌乱,只有干涸的
池子里躺着伍啸铭和青龙。
姬娉婷见他不说话也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忽然轻叹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若
不是卓照矢及时到来,这个天将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啊!论理我还真应该感谢他。”
“不过他的实力可真是太神奇了,而法术却又那么漂亮,一点杀气都没有,就像是看
着天边的彩虹似的。”姬娉婷回头想起卓照矢刚才的招式,突然有一种羡慕的感觉,觉得
人若是能如此挥洒自如地施展自己的能力,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
听到了姬娉婷的评价,耶律云也回昧起刚才卓照矢飘逸不群的攻击,抬头看了看昏迷
中的伍啸铭,以及忍受着疼痛的青龙,不由地赞叹道:“说得不错,没有杀气攻击比气势
磅礡 的攻击更可怕,实在想不到他这么厉害,这青龙天将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
天下恐怕真的没有人能抵挡他,就算是玲珑天之主也未必能胜他。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达
到那种地步?”
“云哥,我觉得你以后一定比他更厉害。”
耶律云笑着问道:“这话怎么说?”
“当然,若你不是个人才,他这么高明的人也不会招你为婿,只怕别有什么阴谋。”
耶律云笑道:“我却不担心他有什么阴谋。”
“为什么?”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像他这种实力办什么都不难,而我除了几件法器外别无他物,
不值得他为我设下种种阴谋,而且这不是小事,不仅关系到我的一生,还关系到她女儿的
一生幸福,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做损人害己的事。”
姬娉婷歪着头想了一阵,觉得耶律云说得有理,心情立时轻松了起来,挽着他的手臂
娇笑道:“说得对,你这个愣头小子除了找和宇文妹妹,谁也没兴趣。”
耶律云嘻嘻笑道:“我记得当初好象是你先扑到我的怀里的。”
姬娉婷撅着嘴嗔道:“是我又怎么样,谁叫你把人家的心抢走了。”
耶律云拥她入怀,伏在她耳边小声调笑道:“我现在可是连人带心都抢走了。”
“不害臊!”姬娉婷举起一双玉手在耶律云胸前轻槌了起来,红着脸羞涩地道:“你
越说越不象话了。”说着瞟了一眼昏迷中的伍啸铭,脸更红了。
“怕什么,反正只有我们两个。”耶律云此时的心情越来越开朗,毕竟原本罩在他头
上的乌云似乎变成了彩虹,除了成亲之事稍稍有点强迫的意味之外,卓照矢的强大也使他
看到了救出宇文慧的希望,想着,他在心里呼唤道:“慧妹妹,卓伯父实力一定可以救你
出来,你再忍耐一阵,很就能就出来团聚了。”
姬娉婷见他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左手背的玉斑,知道他又想起了宇文慧,柔声抚慰道
:“云哥,别难过,一定会有办法的。”
耶律云轻叹道:“她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唉!我实在有些担心。”
姬娉婷柔声抚慰了一阵,指着伍啸铭问道:“他怎么办啊?”
耶律云叹了一声道:“应该没事,等他醒来我们还会有麻烦,我们走吧!”
出了府门,耶律云与姬娉婷牵着马回到了姬府。
姬娉婷走上去敲了敲门,唤道:“李伯,开开门呀。”
守门的老人打开门看了一眼,惊讶地道:“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呢?”
“李伯,进去再说,好吗?”姬娉婷随便应了一句,就拉着耶律云走了进去。
李伯把马牵进宅子交给了一名小厮,然后追上来,看着耶律云亲昵地挽着小姐,不禁
有些惊讶,但他看见过耶律云,也略略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因而没多嘴询问,只是含笑问
道:“小姐,你吃过了吗?”
姬娉婷回首嫣然道:“李伯,麻烦您给我们弄点东西吃的,我和云哥还真有点饿。”
李伯点头应道:“是,我这么就去吩咐。”
姬娉婷拉着耶律云进了自己的屋子,两人被刚才的事闹得心神不宁,默默地对坐着一
言不发,都在想心事。
姬娉婷见他一脸愁意,劝慰道:“云哥,别想太多了,不就是娶个美人,我都不介意
,你担心什么?”
耶律云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拥着,道:“我平生最讨厌被人要胁,现在他居然用我爹
来要胁,我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当时答应亲事也是受他的要胁,再加上当时找还没有见
到你,虽然不愿意,但也勉强答应,现在明白了什么才是幸福。而且我和卓姐姐之间没有
一点情意,只是朋友,就算她美若天仙,现在我也不想娶她。”
“还是我幸福。”姬娉婷高兴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也不喜欢你去娶卓姐
姐,不是因为我妒忌,而是她有了心上人,我不希望云哥成为破坏别人幸福的人。”
耶律云拍了拍她的玉手,含笑道:“我知道,我也差一点失去了你,所以我不会重蹈
覆辙。”
“不过你爹在那里,还有慧妹妹的事,难道我们能不上吗?”
耶律云沉吟道:“高阳之行是再所难免,最好想办法把爹请出国府,这样我就没有后
顾之忧了。”说着他柔声劝道:“娉婷,你别跟我去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许还有
机会逃,要是你跟我在一起,只怕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不,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死也不会。”
看着姬娉婷坚持的面孔,耶律云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两人刚刚会见,正是如胶似漆,
谁也舍不得与心上人分开。
“笃笃笃!”敲门声惊动了两人,姬娉婷不好意思地跳出耶律云的怀中,整了整衣服
唤道:“进来。”
“吱呀”
一声,门被打开了,李伯和一名小厮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李伯笑着问道:“
小姐,您看这菜还行吗?”
姬娉婷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赞道:“都是我喜欢吃的。”
“喜欢就好,你们慢用,我们出去了。”
待两人出去之后,姬娉婷夹了一块五柳鱼放到嘴里,笑道:“云哥,娶了新人可别把
我冷落了。”
耶律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摇头笑道:“刚才还吓得直躲,现在怎么又神气起来了?
”
姬娉婷娇笑着坐入他的怀中,夹了口菜送到他嘴里,道:“谁叫我是姬娉婷,不满意
可以换嘛!”
“好啊!等我找个更淘气的小媳妇跟你换。”耶律云本就是性格开朗,既然问题无法
解决,索性就扔到一边,拥着姬娉婷调笑了起来。
“你敢!”姬娉婷放下筷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嗔道:“卓姐姐和宇文妹妹
也就罢了,你要是再敢花心,我就拿网把你网回来。”
“不换也行,不过嘛......”耶律云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嘻笑着盯着怀里的姬娉婷
。
姬娉婷见他笑得古怪,急声问道:“不过什么?”
耶律云伏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不过,今夜你要好好陪我。”
姬娉婷满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啐了他一口,娇嗔道:“又不正经了,不理你。”
看着姬娉婷羞涩地样子,又被这柔软的娇躯在怀里不住地扭动,耶律云忽然托起她的
身子,站起来就往内房走去。
“你要干嘛?坏蛋,快放开我。”姬娉婷娇嗔着轻轻地敲打他的胸膛。
耶律云笑着将她顺手一拋就把她拋进春帐之中,然后就像猛虎般扑了进去,
帐帘轻轻落下,将浓浓的春意罩在其中,不让一丝春光流逝......
口 口 口
袁定祥被刺的消息震动京城,上至皇帝,下至平民,无不为此而感到心惊,尤其是当
袁府的家将将故事告知外人之后,没有人不为耶律云的勇猛和强大而感到震惊。
清晨,金光透过窗户悄悄地钻进了姬娉婷的闺房,春帐之中,耶律云刚刚醒来,正慵
懒地躺在软床之上,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姬娉婷抱着他的腰睡得正香,罗帐春暖,软榻锦
被,他这一生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美人在怀,春情犹在,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名词——“温
柔乡”。
“笃笃笃!”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了一把焦急地老人声:“小姐
,不好了,府外被大军围住了。”
姬娉婷睡得正香,被这一声叫唤惊得坐了起来。
“别怕,我去看看。”耶律云温柔地拿起丝衣披在了姬娉婷的肩上,然后跳下床穿好
衣服,提着银枪就走了出去。
李伯见他居然从小姐的房中出来,惊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云笑而不答,反问道:“外面到底怎么了?”
李伯想到外面的紧急情况,把耶律云和姬娉婷的事拋在脑后,惊慌地道:“大军围住
了府第,领兵的竟然是皇上,这下完了,你要是能带走小姐就快一点吧!”
耶律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
打扰姬家,你安置好内院,我保证让他们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说罢就傲然扛着枪走向
了大门。
院中的仆人虽然不少,但大都吓得躲进了屋子,偌大的前院没有一个人,气氛显得有
些紧张。
耶律云丝毫不受这种气氛的影响,扛着银枪走到门口就把大门打开,外面果然站满了
士兵,黑压压的一片,最前面是一排弓弩手,而对面宅子的墙上也趴着无数弓弩手。
面对大军,他还是一脸从容,先把银枪往地上一撑,然后扶枪扫视了大军一眼,泰然
自若地扬声问道:“谁是领军大将?”
“肤。”一个威严的声音答道。
耶律云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只见街左的大军之中有一驾四匹马拉的皇辇御车,车上站
着一人,黄袍龙冠,不是别人,正是锐国的皇帝田涛。
他笑着扬声道:“哟,原来是皇帝,一大早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作客?想见我说一声
就行了,这是何苦呢?不会是为袁定祥那狗贼来的吧?”
田涛气得身子发颤,手脚冰冷,半晌才指着他怒喝道:“耶律云,你无故闯入丞相府
,杀害朝廷重臣,罪大恶极,束手受缚吧!别连累姬家满门抄斩。”
耶律云淡淡一笑,道:“袁定祥是我杀的,因为他该杀,皇帝,我和你没有仇,也不
想杀你,不是我耶律云自大,这里虽然有大军,却不可能动我分毫,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放出了飞刀。
飞刀在半空来回飞翔嬉戏,玩得不易乐乎,然而在所有士兵的眼中,飞刀带动的每一
道刀光都似乎颤动着他们的心灵,使他们不自由主地往后退。
田涛早就知道五把碧血飞刀的厉害,当年的宇文丹就是凭借这五把碧血飞刀驰骋战场
,因而得到了锐国第一将的美誉,当他看到自己的士兵都有惧意之时,勃然大怒,指着耶
律云喝道:“给我射。”
随着这声令下,原本已经拉至满弓硬弩的手顿时一松,利箭如狂风骤雨扑向耶律云。
箭支的破风声就像是冰域的暴风雪,产生强烈震撼感,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颤意。
然而耶律云却欣赏似地看着满天的箭支聚成一团,然后那黑色的箭羽组结成形,似是
一块黑幕向自己罩去,不但不为所动,竟然大呼”过瘾”。
“嗖嗖”破风之声使原本心生惧意的士兵们站住了脚跟,数千对眼睛一起注视着箭雨
之下的耶律云。
可耶律云居然还能放声大笑,众人都不禁为他的豪气而折服,同时觉得可惜。
田涛却很高兴,他并不是因为袁定样的死而来,而是为了耶律云的神奇,他害怕有一
天耶律云也会像杀死袁定祥一样冲入宫中杀了自己,为了不想生活在威胁的阴影下,他不
得不发动大军围剿耶律云。
然而,他的打算错了,当第一支箭羽射到耶律云胸前一尺之时,耶律云含笑着挥动了
左手,如梦幻般轻轻地一带,便掀起了一股滔天的巨浪,如排山倒海般涌了出去,硬生生
地将一支支利箭,击了回去。然后,箭支就像飞蛾扑火般被大水吞没了,一点点地吞没了
。
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水冲走了,原本神采飞扬的大军霎时间已经被耶律云弄得
七零八落,溃不成形,连皇帝田涛也连人带车冲到街头,更狼狈摔下车,弄得一身都是泥
水。
耶律云看着狼狈的大军忍不住哈哈大笑,收回了大水,扬声道:“我说过了,你们不
是我的对手,袁定样死有余辜,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
田涛第二次被耶律整得如此狼狈,又气又羞,他愤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
泥水,愤怒地命令道:“快把国师请来,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快去。”
将军们也都被耶律云的这场大水给吓怕了,原本争功的心被扫得一乾二净,谁也不敢
强出头,迎忙喝斥着手下去请国师。
此时,傲然站在台阶上的耶律云扫视了一眼门外的乱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把门
关上了。
李伯躲在廊下的柱子窥探着,见他笑呵呵往回走,心中稍定,迎上问道:“没事了吗
?”
“暂时没事,有事再叫我。”说完,耶律云就向姬娉婷的闺房走去。
这一刻,他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在普通的人的面前,自已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在人界
之中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让自己觉得成功。
打开房门,耶律云见屋内静悄悄地,心中一惊,仟道:“难道有人把娉婷劫走了?”
他关好门走到内室一看,只见姬娉婷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心中顿时定了下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摸着姬娉婷嫣红的香腮笑道:“你这小东西,我在外面拚命,你却
在这儿享受。”
姬娉婷忽然翻身抱住了他的手,咯咯地娇笑道:“有你保护我,没什么可怕的。”
耶律云拉着她坐了起来,笑道:“我可不想要个懒鬼做老婆,快起来。”
姬娉婷一下子从被子里跳了起来,从身后抱着他的脖子,娇笑道:“起来可以,不过
你要帮我画眉。”
耶律云背着她站了起来往妆台走去,边走边笑道:“画错了可别怪我。”
“画错了可以再画,直到画好为止。”
这里其乐融融,而姬府外的田涛却是一肚子恼火,尤其是当他听到国师不知去向时,
更是一脚把报信的踹倒在地,骂道:“都是废物。”
将军们连身上的泥水都没时间擦就冲了上来,见了皇帝愤怒的表情,都吓得战战兢兢
分列两侧,问道:“皇上,我们还打不打?”
田涛看了姬府一眼,气得一甩袖子,吼道:“还打什么,你们能打得过他吗?摆驾回
宫,你们立即派人去请道术高手助阵,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能击败逆贼,肤封他为王。”
面对耶律云的强人,他只好选择了暂时的屈服。
将军们没想到皇帝居然许下了如此高的酬劳,一时间都不知如何。
田涛瞪了他们一眼,喝道:“立即去办,谁要是找到高人宰了耶律云,肤也封他为王
。”
--
既然注定有缘无份,当初又何必相见;既然情牵来生,能在茫茫人海中,再度
重遇,又为何偏偏让自己有份无缘,苍天再叁戏弄,情何以堪啊!
人说,相思最苦,苦在两地分离,天人遥遥永相隔,分离不苦,天人永隔又如
何,纵是黄泉碧落,终有相会之日。
真正的苦,是苦在朝夕相对,却遥望而不可及,这才是相思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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