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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crosoft (冒牌上帝),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逆天邪传 第一——第二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Apr 25 13:58:41 2004), 站内信件
【第一集】
简介
红颜祸国?天下第一美人玉白雪的美貌,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阎皇”君逆天灭了
“玉 皇朝”的最好藉口?
史上最恶劣的男主角,狡猾多诈、卑劣无信、恋母情结还有双重人格的君天邪初涉武
林, 来历身世如谜的他,将会为这个江湖掀起多大波浪?
持刀卫剑闯江湖,初生之犊不畏虎,“纵剑横刀”丁神照一心只求出人头地,却在步
入武 林的第一天便碰上君天邪,幸耶?不幸耶?
魔长道消?“天敌”龙步飞誓要只手力挽狂澜,对上君逆天的弟子天下第三,生死峰
上, 谁生谁死?
第一章 逆天唯我
鲜血汇流成一道小河,沿著由玉石砌成的阶梯,逐渐降了下来。
浓厚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之中,视线所及,全是一片怵目惊心的鲜红,数不清的将士
尸首,死状各异的散布在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处,这座超过一百年历史的白道第一大派
--玉皇宫,赫然已变成了一处修罗炼狱!
城楼最高处,原本插著数也数不清,每一面都写著一个“玉”字的水蓝色旗帜,而今
半数以上均已折断,其馀未倒的也被鲜血所沾染,再也无法迎风飘扬。
天空愁云惨雾,北风呼啸,似乎正为这幕城破人亡的场景,颂出最後的悲歌。
在熊熊烈焰中,一名散发著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霸气皇者,傲然屹立,火红色的披风
,在 他身後飘扬飞荡著,彷佛象徵著此人未来的霸业,将会以千万人的血腥染成!
皇者的体魄魁伟雄健,比例完美,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深嵌
著一 对斜剔扬锐似要破壁飞去的剑眉,寒如冰雪的目光隐透著蓄势待发的紫芒,一种傲视
苍生 、主宰浮沈的雄霸气势,就似与生俱来的刻印在他的身上!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在皇者的额头上,烙著一个倒写的“天”字!这独一无二的
记号 ,就是魔道第一邪君“阎皇”君逆天的独家标。“阎皇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
更” !君逆天的手段,就是哭泣中的小孩听了也不敢再吭声下去。
君逆天的视线在东倒西歪、残破不堪的宫殿中四处游移,找寻他要的东西,当他的淡
紫色 瞳孔放出慑人精芒的同时,彷佛也看见了在他那深峻的嘴角边,出现了一丝银钩铁划
般的 冷笑。
“你还未死吗┅┅”
在君逆天的视线内,此刻出现了一个满身血污、但仍不失尊贵气势的中年男子,一双
似欲 喷火的眼睛,狠狠的盯在前者身上,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那麽君逆天现在就该被中年
男子 的眼神给碎尸万段!
“君逆天┅┅!”中年男子以彷佛要吐血的声调,狠狠也恨恨地道∶“我‘玉皇宫’
究竟 与你‘冥岳门’有何深仇大恨?竟要让你领兵来犯,将我皇宫上下三百馀口杀得鸡犬
不留 !”
君逆天负手淡然道∶“不是鸡犬不留,你的女儿将会活下来,成为本座的夫人。”
中年男子身子一震,像是听到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道∶
“你┅┅你竟看上了白雪┅┅?!”
君逆天嘴角露出一丝仅微可察的森然笑意。
“只有天下第一美人,才配得上本座这天下第一人。”
中年男子怒道∶“你休想发白日梦!我宁愿死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魔头!”
君逆天以冷酷无比的口气道∶“那你就去死吧。”
“我跟你拼了!”
中年男子大喝一声,身子一动竟带动四周的火焰,夹带著洞铁穿石的先天剑气,以高
速向 君逆天射去。
面对去路完全被剑气封死,君逆天却只露出一个轻蔑不屑的表情,晒道∶
“‘玉皇宫’的‘天子剑道’,闻名已久,却原来只是这种货色,看来本座此次御驾
亲征 ,未免多馀了┅┅”
沈冷的字音,像是铁锤一样的打在中年汉子心坎,犹如死神敲响的丧钟。
但是君逆天的狂傲,是靠著无人能及的实力支持,此时只见他吐气扬声,摆开架势,
一股 浓郁有质的黑气,从他身上隐隐透出。
“绝世魔刀┅┅!”
随著君逆天的出招,不可思议的景象,出现在中年汉子的眼前,四周的一切景物,像
是被 转化到另一个空间似的消失无踪,只馀下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散发著浓烈死亡魔气
的君 逆天,反向自己攻来。
中年汉子想要扬剑反击,却骇然发现手脚已是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整个身子都像
是被 一种玄异莫名的力量给定住了一样,连半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魂飞魄散间,君逆天那张似毫无任何感情的脸庞,已迅速逼至自己眼前,随之丹田处
传来 一震剧痛,前者的一记手刀,已是贯腹而出!
中年汉子剧震一下,额上斗大汗珠流下,散功和死亡的阴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脸上。
“白┅┅白雪┅┅!”
君逆天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在惦记著女儿安危,果然是个好父亲,你放心的去吧,
有本 座保护,从此以後世上再也没人能让她受到伤害。”
话一说完,掌中吐劲,中年汉子的身体立时给震绞成一堆血肉,尸骨无存。
“爹!!”
凄厉的尖叫声和中年男子的死前哀嚎同时响起,君逆天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美得让人
屏息 的少女,即使四周的战火血腥,也无法掩盖她的绝世风华,晶莹凝脂的雪肤、无可挑
剔的 五官轮廓,在在都显出动人心魄的魅力。
少女娇躯微颤,双目失神般望著地上的一滩血水,在不久之前,那还是属於她父亲身
上的 一部份,是世上最疼爱她的人,没想到只是眨眼光阴,父女俩就已天人永别。
君逆天一瞬不眨的盯著少女身上青春焕发的曲线每一处,似乎要透穿後者的叹道∶
“如玉白雪!果然是名不虚传,本座确实没白跑这一趟。”
少女望向君逆天这杀父仇人,银牙一咬,像下定决心的道∶
“你杀了我爹,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仇恨,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为我爹报
仇! ”
君逆天叹道∶“如果奶认洛u灾v的实力够的时候,随时欢迎奶找我报仇,但现在的奶
却没 有这个实力,所以奶要嫁给我,从此以後更要一步不离的跟著我,寻找任何可能的下
手机 会。”
少女娇躯一震道∶“你这疯子!你在胡说些什麽?我绝不会嫁给你的!”
君逆天冷冷道∶“本座决定的事情,便是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披风一扬,同时少女便觉得有一道空前强横的力量,往自己袭来,速度之快是自己前
所 未见,少女连尖叫的时间也来不及,眼前一黑,已经不省人事。
君逆天一手抱住少女软倒的娇躯,低头审视後者那完美无瑕的秀容,良久後方露出满
意的 表情道∶
“终於找到能与本座匹配的女子,玉白雪啊玉白雪,从今天起你就是君家之人,更要
为我 产下子女,让後世万代,皆以我君家为尊。”
说罢扬掌发出一道黑色刀气,击在殿顶的主梁上,整栋大殿立时“轰!”地一声,像
是被 推倒的积木般倾塌下来,断柱石块夹著砂尘烈火,曾经是武林中最雄伟壮丽的建筑“
玉皇 宫”就那麽付之一炬。
君逆天呢?他和玉白雪一起丧身在瓦砾下了吗?
废墟之中,忽见一道火红色的人影冲天而起,原来是抱著玉白雪的君逆天,以他一身
“地 狱行”的高深修为,便是再多十倍的石块也埋不了他。
君逆天美人在抱,身临空中,望之有如天神下凡,忽地暴喝道∶ “顺吾者生,逆吾者
亡!”
天下之乱,由此开始。
时光飞逝,二十年後。
“冥岳门”在“阎皇”君逆天的领导下,俨然已成为魔道第一大派,并隐有袭卷天下
之势 。白道武林虽然对前者残暴无情的统治手段感到不满,却自认无人是君逆天之敌,只
能苟 且偷生,也有的人暗中聚集残存的反抗势力,静候一个“时机”的到来。
玄武历三四三年,有人说这是最光明的年代,也有人说是最黑暗的时代。 过去已经隐
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未来仍是一片浑沌不明。
座落於“刀野原”的一处大屋,高墙院落、假山流水、庭林相映,一看便知道是大富
之人 所有。
今天,在这处大院的一角,却传来一种不寻常的声音。
“啊!┅┅啊!┅┅亲哥哥┅┅┅┅你真会要了我的命┅┅”
在一块大石的背後,赫然有一男一女正行那交合之事,只见地上女人媚眼如丝,全身
颤抖 ,娇喘如牛的道∶
“亲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太强了!饶了我吧┅┅啊!啊!我又要来了┅┅”
男的身子被大石阴影挡住,看不切他的真面目,只是从其匀称健美的肌肤,可以推想
应是 十分年轻,只听他一边在女子身上冲锋陷阵,一边笑道∶
“你这淫妇!不是老抱怨家里官人的玩意太小,满足不了你的需要吗?现在有大东西
喂你 ,反而吃不消了吗?”
地上的女子该有三十来岁,论容貌只是中等,不过一对乳房倒是肥涨饱满,肌肤是属
於养 尊处优那种类型的嫩红,这时正骚浪地高叫道∶
“别提那不中用的东西了,他只是┅┅银样蜡枪头┅┅那能跟┅┅你相比┅┅啊!不
行! 我┅┅我又要来了┅┅!”
男子只觉身下妇人一阵紧缩,知道时机已至,连忙加紧冲刺的速度,大笑道∶
“你这淫妇!我现在就把奶送去天堂!”
妇人忽觉体内深处被紧紧顶著。
她哪曾试过如此仙境般的舒适,只觉整个身子像是要爆炸开来似的,魂飞魄散地叫道
∶
“亲哥哥!好哥哥!我要死了┅┅我要快活死了!喔┅┅喔┅┅来了┅┅”
双手双脚紧紧地死缠在男子身上,再一阵颤抖,忽然不动了。
男子这时忙默运玄功,自开放的子宫中,吸取高潮後最宝贵的阴精真元,这是魔门中
极为 常见的采阴补阳大法。不过男子已算是很有良心了,只采补女方的一点真元,对对方
的身 体并不会造成什麽严重的大碍,休息几天便可恢复过来。
男子采足阴元後,只觉体内神清气爽,毫无一场盘肠大战後应有的疲累,长身而起笑
道∶
“终於喂饱奶这淫妇,少爷也该走了。”
妇人此刻正吃力的睁开疲倦的双眼,听到男子开口要走,吃了一惊道∶
“你┅┅你这就要走了吗?”
男子失笑道∶“当然,不走还留著给奶老公抓奸吗?”
提到自己的良人,妇人神情一黯,幽幽道∶
“可┅┅可是┅┅你每次都是这麽来去匆匆,让我俩总是聚少离多┅┅”
男子心想道∶“为什麽天下的女人总是一个样,明明只是在肉欲上互相满足,却偏偏
又会 牵扯到不可捉摸的感情上去。”
不禁又想起那个世上真正能使他“动心”的女人。
男子摇了摇头,很快地驱散内心的念头,对著妇人叹道∶
“我也很想和奶长相厮守,只可惜命运弄人,我俩这段禁忌的忘年之恋终是不容於世
俗,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奶动人的身子,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尽快来找奶的。”
妇人听了这麽一段情深意重的告白,立时转忧为喜道∶
“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会天天等著你来的。”
男子用力点了点头道 ∶“一定,我一定会来的。”
心里却在想著该是离开这块良田,往下一个地方开垦的时候了。
“刀野原”距离“香意城”不到五里外的一块草原,此时正值日正当中,金黄色的阳
光一 视同仁地洒在大地上,温暖而不炙热的气候让人生起想要躺卧在草地上大睡一觉的念
头, 而也真的有人这麽做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破坏了这午後难得的宁静。
一名穿著红色丝衣的妙龄美女,慌不择路的在草原上奔驰著,不时往後回望,看她的
神情 ,像是背後有什麽可怕的魔物在追赶著一样。
但是追踪她的人不在她的背後,而是已经赶上了她。
一名高瘦的男子就那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红衣女郎的身前,让她几乎煞车不住的一头
撞上 去。
吃了一惊的红衣女郎连忙向後急退三丈,腰间配剑“锵!”一声地来到手上,动作迅
速自 然,可见其身手不俗。
但是她今天所要面对的,却是比自己要高明十倍的敌人。
高瘦男子神情木然,狭长的细目闪动著剃刀一般危险的精光,淡淡道∶
“交出名单,我可以答应奶只杀不奸。”
这种莫名其妙的要胁,只有知道对方来历的红衣女郎明白前者不是在空口说大话。
魔道上除了“冥岳门”以外,尚存在著另两大势力--“天宫”、“地府”。其中“
地府 ”的七兽,恶名昭彰,对待敌人的手段更极尽残酷之能事,如果是异性落在七兽的手
上, 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高瘦男子便是“地府”七兽之一的“魔狼”原天放。
稍微在江湖上打过滚的人都知道,遇上“魔狼”的毒牙时,能够速死反而是上天最大
的恩 典。
红衣女郎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横剑不服输的道∶
“魔道邪人,就连嘴巴也是一样的下流,本姑娘可不是从小被吓大的,想要名单,自
己过来 抢吧!”
原天放邪目利芒一闪,冷笑道∶
“是奶自找死路,莫要怨我没有事先警告┅┅”
尖锐的破空气芒毫无警兆的往红衣女郎袭至。
红衣女郎大吃一惊,知道这是原天放的成名绝技“风裂牙杀”,空气在後者手中成为
能杀 人於无形的凶器,这是原天放的一身修为已经摆脱了後天体能上的限制,迈向先天至
道 的证明。
红衣女郎亦非弱者,手中“凤翼子母剑”急舞,滴水不露的招架著原天放的真空气刃
,但 心知一开始就落入下风的自己,败给後者只是时间问题。
原天放的武功远在红衣女郎之上,若认真出手,不到三十招就可以击毙对手,但他现
在只 是好整以暇的和敌人周旋,面对红衣女郎这麽一个难得的猎物,他已有今天要好好享
受一 番的打算。
“哎呀呀!难得的一个午睡说,吵死人了!”
年轻悦耳的男音却让交战中的两人同时一震。
从草地上站起来了一个布衣少年,平凡的打扮却掩饰不了他出色的外貌,散落的浏海
任意 ?? 地披散在前额,带出几分潇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透著一股邪气。
他的眼神非常深邃,像是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知的事情。
但这却不是使原天放和红衣女郎吃惊的原因。
两人都是修为深厚的内家高手,耳目灵敏度胜过常人百倍,从身上的落草看来,少年
该是 早在他们到之前就在这里了,为什麽两人竟会毫无感觉?
两人都怕第三者是对方派来的帮手,无心恋战,硬架一招後,乘势分开。
少年看了看对持中的两人,耸肩一笑道∶
“不打了吗?那我要走了。”
说罢竟真的举步欲走,原天放见状一愕,但随即冷喝道∶
“站住!”
少年依言竟真的乖乖止步,转身过来笑道∶
“这位大叔好凶啊,叫住我有什麽事吗?”
原天放眉头一皱,像是对少年能无视於自己逼人的杀气,而感到一点意外,但他明明
从刚 才少年走的那几步中,看得出对方下盘虚浮,分明是没有练过武功之人。
魔道之人绝不在乎多杀无辜,若不是原天放对少年出现的方式和态度还抱有存疑,他
早已 把敢打搅自己的後者大卸八块了。
红衣女郎见原天放杀机大盛,天生的侠义心肠使她对少年道∶
“你快走吧!这里很危险,不是你适合待的地方。”
少年没好气的道∶“我本来就要走的,是那位大叔硬把我叫回来的。”
原天放狞笑道∶“谁都别想走,一起留下来吧!”
他已决定不顾一切出手,先杀了少年再谈其他。
就在这时,少年像是见到了新大陆一样,对著原天放背後高挥著手道∶ “龙大侠!你
终於来了!”
原天放闻言脸色大变,旋风般转过身去,只见背後空荡荡的那有一点鬼影,大呼上当
的回 头时,少年和红衣女郎早已不见踪影。
原天放的脸色要有多难看便多难看的阴沈,他竟然被少年的一句话给摆了一大道,这
对自 负甚高的他不啻是奇耻大辱。
“席春雨!还有小鬼!你们俩绝跑不远的!不论你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们找
到, 要你们尝遍百般折磨而死啊!”
原天放的怒叫,像是月夜野狼的尖啸声一样,传遍了整个草原。
少年挽著红衣女郎的手臂,半个身子都靠在对方的娇躯上,态度亲昵之至,如果给不
知情 的外人见到了,定会以为他俩是一对恋人。
“原来奶叫席春雨啊,真是好听的名字,我可以叫奶春雨姊姊吗?”
红衣女郎席春雨秀眉大皱,显然对少年乘机大吃豆腐的作法很起反感,但又无可奈何
。
她勉为其难的又带著少年奔出了一段距离,终於忍不住的甩开後者的手道∶
“到这里就够了吧。”
少年不以为意的笑道∶“春雨姊姊,奶的轻功真好。”
席春雨嗔道∶“不要用那麽亲密的称呼叫我!我和你根本是素不相识,要不是你这小
鬼救 了我,我才不会带你一起逃呢!”
少年抽了抽鼻子,以带点哀怨的声调道∶
“席姊姊也知道是我救了奶一命,而这就是奶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席春雨没空去检讨少年换汤不换药的称谓,哼一声道∶
“要不是我带著你逃走,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逃得过‘魔狼’的毒手吗?所以你我
该是 互不相欠才对。”
“是这样啊,”少年偏了偏头,像是想起什麽了的笑道∶“那席姊姊还是欠了我一命
。”
“什麽意思┅┅?”
席春雨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她忽然觉得头昏眼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身子也摇
摇欲。
“这是┅┅怎麽回事┅┅?”
少年露出天真,但在席春雨看来却是该死之至的笑容道∶
“原天放的‘风裂牙杀’爪中带有毒性,席姊姊能撑到跑出这麽远才发作,功力也算
深厚 了。”
席春雨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软倒地上,却仍是不甘心的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
少年一笑道∶“我姓君,名天邪。”
听完这句话,席春雨便晕了过去。
君天邪走近席春雨倒卧的身子,蹲下去审视後者好一阵子,口中喃喃道∶
“时间算得刚刚好,如果再让这小妮子带著我四处乱跑的话,非给那头笨狼追上不可
。”
说罢双手毫不客气的在席春雨年轻丰满的躯体上摸索起来,连最隐密的地方也不放过
。
最後君天邪从席春雨的怀中摸出一个油封袋,满意的笑道∶
“这该就是他们说的名单了。”
也不寻求主人同意的就把油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一张牛皮纸,飞快地把上面内容看了
一遍 ,露出失望的表情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一纸废物。”
君天邪把牛皮纸和油封袋都放回席春雨身上,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道∶
“现在该怎麽办?虽然我也可以把她就这样丢下不管,不过我对她身上那份假名单的
来由 还有点好奇,而且这样动人的尤物,留给那头笨狼享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看了看地上席春雨那海棠春睡的动人姿态,考虑了一会,终於是欲望战胜理智的道∶
“就这麽办!反正我也有三四天不知肉味了,这麽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珍品,岂有往
外推 之理。”
抱起依旧昏迷的席春雨,毫不费力的扛在肩上,离开了原地。
忽然而来的倾盆大雨,把“刀野原”转换成一个水的世界,和先前的阳光和煦完全是
两个 相反的极端,代表大自然的变幻无常。
君天邪带著席春雨躲在野原上一处岩壁的洞穴内,仰望渗水的洞顶道∶
“幸好来了这场大雨,把小妮子的气味给冲散了,这下就算笨狼的鼻子再灵,也休想
找到 我们。”
他说的话是那麽理所当然,彷佛这场雷阵雨早就在他计算中似的。
目光又回到靠在岩壁的席春雨身上,从随身的布包中掏出一个药丸,摇头道∶
“只可惜原天放的爪毒只是三流货色,连阴阳交合都用不著了,不过本少爷从不做亏
本的 生意,这‘百毒丸’可是我花了一个月心血炼出来的,好歹也得讨点利息才划算。”
把“百毒丸”先放在自己嘴中,再凑到席春雨身边,以口就口的将药丸喂入,当然,
君天 邪亦不忘乘机大占睡美人的香舌便宜。
正吻得忘我之际,却没想到席春雨偏在这时好死不死的睁开了双眼。
席春雨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个看到的竟是那可恶的古怪少年,正和自己嘴对嘴的接吻
!大 怒的她挥手便是一个巴掌过去。
“啪!”
乐极生悲的君天邪被席春雨掴得眼冒金星、不辨东西,半边脸颊立时肿了起来。要不
是席 春雨刚清醒过来力气不够,这一下至少要甩飞他三颗牙齿。
气得失去理智的席春雨见到自己的“凤翼子母剑”就放在一旁,想也不想就拔起剑来
,一 剑刺向君天邪。
君天邪大叫一声道∶“我的妈呀!”身子仰天倒下。
席春雨反倒愣了一下,她那一剑根本还没有刺到对方身上,难道君天邪是被吓死的?
席春雨看到地上的“尸体”,仍睁大眼睛的望著自己,才恍然大悟君天邪根本是在装
死, 气冲冲的走上前去,一脚踏在後者胸膛,剑尖指著他的咽喉,恨恨的道∶
“你这恶贼!竟敢乘本姑娘昏迷时轻薄,我要把你开膛剖腹,以 我心头之恨!”
君天邪闻言苦笑不已,没想到这就是救人一命的回报,世上红颜多祸水,娘亲说的果
然不 错。
第二章 三英四秀
利刃封喉,君天邪却是夷然无惧的笑道∶
“要杀就杀吧,只是堂堂四秀中的‘双飞剑’席春雨,竟会是恩将仇报之辈,算是我
自己 看错人了。”
席春雨闻言一愕,手中剑便没有立刻刺下去,娇喝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谁的?”
君天邪望了抵在自己喉咙的剑尖一眼,回道∶
“江湖上姓席的美女可没有几个,何况姊姊又带著那柄天下闻名的‘凤翼子母剑’,
要认 出姊姊的身份可不难啊。”
白道武林虽然在二十年前“玉皇宫”一役中,失去最有力的支柱中心,但是经过二十
年的 生聚教训,也逐渐培养了一些後起之秀。
排名第一的就是被视为反抗“阎皇”的最大希望,今年才三十四岁,却如慧星般窜起
武林 的“天敌”龙步飞。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门派世家刻意训练出来的新一代高手,百家争鸣、去芜存菁的结
果, 只剩下三男四女脱颖而出,被誉为“三英四秀”。
席春雨就是四秀之一的“双飞剑”,这也是君天邪打从一早便知道的事。
席春雨咬牙道∶“既然你这小鬼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更不能留你活口!”
君天邪当然知道席春雨为了维护她侠女清白无暇的形象,是非杀了轻薄自己的登徒小
子不 可,却不知是胆大还是无知的他摇头道∶
“杀了我,奶将永远找不到那张名单。”
席春雨身子一震,像是被君天邪的一句话击中要害,用空著的手在自己怀里搜索,果
然发 现油封袋已经不翼而飞。
君天邪见状暗自窃笑,他敢在母老虎头上拔牙,当然是早有准备。
席春雨确定东西已经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又惊又怒的道∶
“你┅┅你这小鬼!不但是个色狼,还是个小偷!快把东西还我,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
君天邪心道∶“我要是还给奶,奶才真的饶不了我呢。”
口中随意的道∶“要我还给奶也行啦,不过有条件就是了。”
席春雨气得不知该说什麽好∶“你这小子肉在砧上,还敢跟我谈条件?”
君天邪不在乎的耸耸肩道∶“要不要随便奶,就算是一剑杀了我,奶也找不到名单,
那东 西早被我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席春雨气得脸红脖子粗,大违她美女的形象,却因被君天邪占尽先机,毫无反制之法
。 这小子简直是恶魔转世。
席春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长剑重新指著对方咽喉,叱道∶
“你这小子姓君!你和‘冥岳门’的门主君逆天有何关系?老实招来,不然我一剑杀
了你 !”
心里想著如果对方真和“阎皇”有关连,就是拼著永远失去名单,也要把君天邪立毙
剑下 。
君天邪撇了撇嘴角,似是很不屑的道∶
“拜托!天下同宗之人何止千万,又不是每个姓君的都得和君逆天扯上关系,否则照
奶的 说法,那君天娇岂不也是‘冥岳门’的人了?”
“凤凰”君天娇就是四秀之首,当然和君逆天一点关系也没有。
席春雨见对方说得有理,胸中杀机立时减了一半,只是嘴巴上仍不留情的道∶ “别把
天娇姐拿来和你这臭小子相提并论!你根本没那资格。”
君天邪唯唯是诺,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为先。
“是!是!多谢席姐教诲,我会谨记在心的。”
席春雨见君天邪三句话不离攀亲拉戚,怒气又生的道∶
“就算你不是君家邪人,光是轻薄和偷窃的罪刑,已够你死上十次!”
君天邪叫屈道∶“冤枉啊!我是看奶久未醒过来,逼不得已下才用嘴喂解毒药给奶吃
,哪 是什麽非礼了?”
席春雨粉脸一红,娇嗔道∶“胡说!你明明是用舌头在我嘴里┅┅嘴里┅┅哪里是在
给我 解毒了?”
她虽然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毕竟仍有一般女子的衿持,君天邪乘“解毒”之便大
占她 口舌便宜,这种事叫她如何说的出口。
君天邪叹道∶“事急从权,那时我只想著要救人,又怕原天放随时会追来,只好采取
最直 接有效的手段,但毕竟是玷污了席姐的清白,席姐如真要杀我,我也是绝无怨言。”
他说得一副完全认命的样子,其实是以退为进的高明手段,不但给席春雨有面子台阶
下, 也间接提醒了自己和对方还在同一条船上。
席春雨果然被他“点醒”,握剑的手微一迟疑,但随即又想到名单还在这可恶的小子
身上 ,此物关系重大,牵连到上百人的生死,绝不容在自己手中有失。
席春雨紧握剑柄,露出绝不是开玩笑的认真神情道∶
“不管你多会说话,今天若是交不出名单来,你休想能够生离此洞!”
君天邪耸肩不在乎的道∶“要名单还不简单,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席姐答应我一
个条 件就成。”
席春雨咬牙想了一想,终究是无可奈何的道∶
“什麽条件?你说吧!”
君天邪眼珠一转,露出狡诈的笑容道∶
“我想再亲一次席姐姐的香唇。”
席春雨作梦也没想到君天邪会提出这麽大胆的要求,色变失声道∶
“什麽?!”
君天邪厚脸皮的道∶“席姐姐的唇香实在是太让人回味了,无论如何我都忍不住想要
再一 亲芳泽。”
席春雨强忍住想要一剑杀死君天邪的冲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道∶
“不行!你作梦都别想!”
君天邪也应得很乾脆的道∶“那就算了。”
“等等!”席春雨身子微颤,看得出是正在天人交战中∶“可不可以┅┅用别的条件
交换 ┅┅?”
君天邪一口回绝道∶“不行!除了奶的香吻之外,其他我什麽都不要!”
看他那副 样,实在不知道现在被人用剑抵著脖子的到底是谁。
席春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终於把心一横道∶
“好吧!可是只准轻轻碰一下。”
说完这句话,她已是满脸通红。
君天邪一声欢呼,竟像泥鳅一样一下子逸离剑尖,跟著一把抱住席春雨,後者根本来
不及 抗议,已被君天邪来个霸王硬上弓的热吻。
席春雨脑袋“轰”的一声,思绪在刹那间变成一片空白。
男性独有的阳刚气息在刹那间以从未想像过的方式逼近,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
虽有七种方法可以马上逼开君天邪,三种以上的法子可以致他於死,但现在给君天邪
紧紧 抱住的席春雨,却是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只能任人鱼肉。
君天邪见席春雨没有反抗,舌头更放肆的在对方口腔内翻腾,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的
游移 。
席春雨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的扭著身体,却因嘴巴被封,只能发出“唔┅┅唔┅┅”
的声 音。
君天邪的双手像是有魔法般的,刺激著席春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强烈的快感,让她
身子 如触电似的颤抖,如果君天邪这时放开双手的话,她一定会马上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热吻持续,席春雨连象徵性的挣扎也省了,全心全意投入这刺激的新鲜天地。
唇分。
君天邪松手後退一步,再度露出得意的邪笑道∶
“说好只亲一下,我可没有食言。”
席春雨脸上红潮未退,露出不知是要发怒或失望的表情,跟著就发现一件更让她难为
情的 事,原本握在手中的配剑,竟在被君天邪“强吻”之时脱手落地,她竟浑然不觉。
幸好君天邪似乎无意在此事上多做文章,反而弯身替她拾起配剑,恭恭敬敬的交到她
面前 道∶
“席姐,奶的剑。”
席春雨闷哼一声,终究是不愿跟自己的兵器过不去,伸手接过配剑,只是这麽一来,
似乎 也很难再追究这小子刚才的孟浪举动。
君天邪微微一笑,目中露出与外表年纪绝不符合的深邃精光,刚才若是他要强来,就
算占 有席春雨的身子也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後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并不打算操之过急,
而是 要好好的放长线钓大鱼。
机会还多得是,君天邪这样告诉自己。
席春雨丝毫不知君天邪此刻心中的盘算,她的身子仍未从刚才後者所带给她的快感中
平复 过来,对这难以捉摸的少年是又爱又怕。
君天邪的说话打断了席春雨的思绪。
“席姐要到‘香意城’去吗?”
席春雨闻言又吃了一惊,这小子怎麽什麽都知道?
君天邪不等席春雨发问,自己先一步道∶
“我恰巧知道‘香意城’内有‘破狱’组织的活动,而席姐又带著反皇志士的联络名
单, 所以推测席姐是要到那里去。”
在所有反“冥岳门”和“阎皇”君逆天的势力中,以“破狱”这个组织最为神秘和实
力雄 厚,这个从未有人见过其领导人真面目的组织,却屡屡为“冥岳门”带来不少的破坏
与损 失。也因洛up此,在魔道的“必杀榜”名单上,“破狱”领导者的排名还在“天敌”
龙步 飞之上,稳居第一名的宝座。
席春雨瞪著君天邪,用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後者道∶
“难道你是‘破狱’的人?”
似乎是不敢相信“破狱”里面会有像君天邪这样的人。
君天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道∶
“‘香意城’同时也是‘地府’的分舵之一,如果没有我的埙uㄐA席姐是很难逃过那
只魔 狼的追捕。”
席春雨发现主动权完全操之在这可恶的小子手中,自己完全没有置啄的馀地,恼羞成
怒的 道∶
“我自有办法可以进城,不必你假好心!”
君天邪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道∶
“可是我需要席姐的保护啊,我又不会武功,碰上原天放那只魔狼时,就算想逃也逃
不掉 ,我一死不打紧,如果累得名单跟著我人间蒸发,那就罪过了。”
席春雨给他软硬兼施的说话气得哭笑不得,说到底,君天邪就是吃定了只要名单还在
他身 上,席春雨就得负起保姆的重责。
席春雨本欲发作,但转念一想,却改口的道∶
“好!就让你跟著我吧,但一路上却得听我的,不得擅自胡来,否则我立刻丢下你不
管。 ”
君天邪再度露出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道∶
“一言为定。”
“香意城”是“刀野原”上的集散重地,堪称是三教九流汇聚、酒色财气兼备的热闹
市集 。
席春雨方入到“香意城”,就发现一件让她气得几乎要跳脚的事。
那可恶的小子君天邪,赫然不知在什麽时候不见了!
更可恶的是,连她一直贴身收藏的名单,也不知在何时被那小子给摸走了。
因为君天邪的来历和出现时机实在太惹人怀疑,席春雨原本是打算押著後者去见“破
狱” 的联络人,如果证实小子与该组织并无瓜葛,自己就立刻杀了他!这小子知道太多不
该知 道的事了,留著迟早成为祸患。
但是君天邪那小子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行事每每比自己先快一步。
不能抑止的担忧浮上席春雨的心头,不见了君小子事小,弄丢了名单可是关系重大,
她要 怎麽向信任并交给自己这个重大任务的“那个人”交代?
“哎呀呀!好好的一张脸蛋,这下可变得不好看了。”
彷佛是事不关己的说话,如果席春雨的耳朵能听到十丈之外这段兴灾乐祸的说词,她
应该 是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始作俑者掐死吧。
幸好席春雨的武功虽不弱,终究是还不到“天视地听”的修为,君天邪才得以藉著地
形的 障壁畅所欲言,故事也才得以继续下去。
君天邪巧妙的避开在人群中搜寻的那道美丽目光,双手交抱,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虽然在年纪上对方比自己要大上几岁,但是两人之间智慧的差异,却是恰巧与岁数成
反比 ,而且相差不可以里计。
席春雨的用心,打从一开始他就洞悉无遗。
不能立刻享用这动人的美女有点可惜,不过娘曾说过,最好的东西总是要留到最後才
享用 。
娘说的话总是对的。
君天邪转身往著与席春雨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到口的肥肉又白白放走,现在他最需
要做 的事,就是找个人浇熄自己体内那股熊熊燃烧的欲望。
在一座外观并无特别的屋内,透过并未关紧的窗户,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一阵低吟的娇
喘声 。
“啊┅┅啊┅┅”
一名只披著枣红色亵衣的妇人,赫然正躺在房内的帐床上,一只手握著半露的酥胸,
一只 手则在下体激烈地活动著。
看这情景,该是某个丈夫外出公干的妻子,不堪独处的寂寞难耐,又没有胆量行那红
杏出 墙的勾当,只好自得其乐一番,压抑体内的骚痒。
此刻看那妇人脸上的神情,蓬松未整、晕红不退、娇媚艳丽、两眼紧闭、身子不住扭
动, 显示正值紧要关头。
“啊┅┅啊┅┅受不了了┅┅如果有┅┅真的东西┅┅那有多好┅┅”
妇人不断发出令人销魂的呓语,浑没注意到在屋子的一角,有一道轻巧的黑影,正往
自己 走来。
“好一个淫妇!就让少爷我来安慰奶吧。”
黑影往床上的丰满女体扑下,妇人在全没警觉的状态下受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欲火
顿时 减了大半,张眼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邪俊男子正抱住自己,第一个反应便是惊叫
道∶
“有贼!来人啊!”
那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第一主角君天邪,此刻他一手飞快地掩上妇人的嘴
巴, 防止她继续再叫下去,一边迅速地道∶
“姊姊别叫!我不是坏人,也不是贼,只是路经此处,听到有不平常的声音传出,透
过窗 户才发现原来是姊姊正在自我安慰,因为这副活春宫的美景实在太过动人,我才忍不
住不 请自入,希望能安慰姊姊的寂寞难耐。”
那妇人听得又羞又惊,因为难耐丈夫外出、深闺空虚的寂寞,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躲
在房 内做起自慰来,如今却被外人窥见,更闯了进来,一旦传了出去,自己日後要拿什麽
见人 啊?
君天邪当然知道妇人此刻心中的忧虑,遂尽量以最柔和的语调道∶
“姊姊别怕,我只想安慰奶的寂寞,绝对不会对外张扬的,奶不是希望有真东西来为
奶止 痒吗?我一定能满足奶的。”
这番话是在近无可近的距离在後者耳旁以吹气般的送出,再加上君天邪此刻使上独门
的挑 情手法,诱人动情的阳刚气息阵阵逼去,就是最贞烈的处子也要抵受不住,何况是这
久旷 未雨的饥渴美妇。
妇人的躯体不安地扭动,似是不耐君天邪的挑逗,喉头发出一阵喘急的低吟。
“啊┅┅啊┅┅你┅┅那里不行┅┅快放手┅┅嗯┅┅”
君天邪凑到妇人脸旁,嘴唇吸著後者的耳垂,一双手更是不安分的又摸又捏,极尽挑
逗之 能事。
“姊姊奶就成全我吧,我会让奶尝到前所未有的极乐。”
妇人红著脸摇头地道∶“不┅┅不行┅┅我是有夫之妇啊┅┅岂能和一个外人┅┅通
奸┅ ┅”
话虽如此说,但在君天邪超乎年龄的挑情手法下,下体已是泛滥成灾,全面崩溃只是
时间 问题。
君天邪笑著道∶“这房里只有奶和我,哪来的外人啊?还是让我们抛弃礼教的心防,
同赴 极乐吧。”
说罢不等妇人的同意,便猛然吻上了对方的香唇,舌头热情而大胆地在她口腔内挑拨
著, 妇人剧颤一下,一直压抑的情欲终於爆发出来,放弃无谓的抵抗,任由君天邪将自己
全身 吻个痛快,到最後甚至和前者忘情地热吻起来。
君天邪见时机已然成熟,他天生就有闻出淫邪气味的本能,会挑上这旷妇亦非偶然,
而是 早算准了一定能成其好事。
他双手连抖,除去了妇人最後一件的蔽体亵衣,并把自己脱得精光,露出精壮健美的
肌肉 ,看得妇人更是春心大动。
君天邪自豪地一笑道∶“如何?没骗奶吧,一定能喂饱奶的。”
妇人又羞又忧,娇媚的道∶“好弟弟┅┅你的东西太大了┅┅我怕┅┅”
君天邪笑著亲了妇人一下。
“好姊姊,我自会小心翼翼,不敢弄痛姊姊半分的。”
经过一番大战,妇人获得满足。
君天邪露出静如止水的表情,与此刻千钧一发的香艳情景比照起来,显得分外格格不
入, 先天真气自然催动,在阴阳相吸的原理下,将较弱的一方夺为己用。
妇人像是虾子一般的弓起身子,心神仍陶醉在高潮的馀韵中,口中不住娇哼道∶“喔
┅┅ 喔┅┅”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正在吸取自己的阴元。
君天邪采补完毕,气随意走,一股阳气打在妇人的深处,後者只觉一阵滚烫,前所未
有的 快感冲击全身,舒服的大叫道∶
“天啊!┅┅美死了┅┅我┅┅ 了┅┅”
语未叫完,全身又是一阵急颤,跟著便在至高的快感中失去了知觉。
君天邪放下怀中瘫软的动人胴体,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在床上静坐盘息起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君天邪才收功下榻,穿回自己的衣物,望著床上香汗淋淋、
脸颊 还留著一丝桃红未退的妇人,先香了她粉脸一下,微笑道∶
“好姊姊,等奶醒过来後,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春梦,此外什麽都没有
,奶 从未认识我,以後更不会再见到我。”
说罢嘴里哼著小调,愉快地推门而去。
第三章 天下第三
席春雨独坐在客栈内一张靠窗的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寒如冰霜,加上腰间的配剑,让
一群想要搭讪的孟浪之徒只敢远观,而不敢生起亵玩之心。
一个人偏偏不识相的坐在席春雨对面。
席春雨柳眉一皱,正要出手教训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对方的声音传入耳内道∶
“姑娘可是打从‘桃源乡’来?”
席春雨秀眉一挑,认出这是“破狱”组织事先约定的秘语,口中答道∶
“不,我来自‘老家村’。”
一问一答,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身份,席春雨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个剑眉星目、身
穿水蓝色长衫的俊逸青年,此刻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著自己微笑道∶
“这位想必是席女侠了吧?在下宇文星,是今次负责与席女侠接洽之人。”
宇文星的丰神俊朗显然大出席春雨意料之外,她不自由主的把前者和“那个人”拿来
暗自比较,发现“那个人”在各方面还是胜过宇文星一筹,这样的结果给了她一阵没来由
的心安。
就在这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兼具天真和邪气双重笑容的一张脸,随即大吃一惊,自己
怎麽会突然想起君天邪那可恶的小鬼来了?
简直荒唐。
宇文星见席春雨忽然发起呆来,脸上表情忽怒忽喜,像是已神驰物外,不知如何反应
,只好低声试探道∶
“那个,席女侠┅┅”
席春雨“啊”了一声,从自己的遐想中惊醒过来,红霞一直烧到耳根,美态让宇文星
看了也不禁一荡。
幸好席春雨很快恢复正常,拉回思绪,不著痕迹的道∶
“我刚才刚好在想一些事情,倒是让宇文公子见笑了。”
宇文星微微一笑,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过的道∶
“席女侠说笑了,刚才有发生过什麽吗?”
席春雨心中暗赞,对宇文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见微知著,“破狱”能成为反“冥岳
门”的第一大势力,非是无端来由。
宇文星的说话,让席春雨的注意力又拉回到正题上。
“敝人代主上感谢席女侠不畏艰难,将南武林的反魔志士名单带来敝组织的辛劳。不
过计画生变,我方接到最新消息,天下第三约战龙大侠於一个月後的‘生死峰’上,恰好
和我们的‘除魔大会’是同一天,由於龙大侠已成为白道的精神标竿,此战不容有失,主
上已决定取消大会,全力助龙大侠胜出此役。”
席春雨闻言一震,失声道∶“天下第三?!”
宇文星点头,嘴里像吐出什麽禁忌的咒语一样∶“天下第三。”
“阎皇”君逆天一生中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这个“天下第三”。据他的说法,天下
第一当然是他自己,天下第二还未出生,他的徒弟就是天下第三。
这样的说法,当然是狂傲到了极点,可是天下第三并未折了这个名号的威风,出道以
来,大小战役数以千计,未逢败绩,白道高手死在他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近年来君逆天
已鲜少亲自出手,天下第三遂成为魔门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名词。
天下第三和“天敌”龙步飞的一战,必定是震惊武林黑白两道的一件大事。
可以想见的是龙步飞绝不会拒绝天下第三的邀战,否则他将永远失去挑战君逆天的资
格。
龙步飞若是败了,也象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反皇势力,将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一战不仅象徵道魔两派两大年轻高手的胜败荣辱,更关系到日後整个武林的走向命
运。
席春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後道∶
“这样的大事,洛u韫 D联盟事先没有接到消息?”
“白道联盟”就是培植出“三英四秀”的幕後势力,由白道中最具实力的七大门派结
合而成,席春雨所代表的就是七派中的“衣蝶盟”。
宇文星微微一笑道∶“消息是由‘冥岳门’内亲自传出,魔门之中一直潜伏有敝组织
的人,才能得到这第一手情报。”
席春雨闻言释然颔首,要是连打听到这点情报的本事也没有,“破狱”也难成为反魔
的急先锋了。
宇文星忽然神情一黯道∶“为了传回这消息,敝组织一共失去了七个优秀的兄弟,其
中更有二人是死在天下第三手下,就算不为正邪之争,我也希望龙大侠能胜出此役。”
席春雨眉头微锁,概因听出宇文星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对龙步飞的取胜缺乏信心,以
“破狱”组织对魔门的了解之深,仍要作出这般不看好正道第一大侠的推论,天下第三的
可怕,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席春雨毅然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立刻返回盟内,著师父定夺此事。”
心里真正想的却是要赶快去通知“那个人”这件消息。
宇文星点头道∶“理当如此。虽说‘除魔大会’临时中止,但除魔大业却不能有一刻
稍停,席女侠可将名单交给在下,让敝组织能继续联络更多的反魔志士。”
席春雨闻言叫苦不已,她哪里来的名单可以交给宇文星?
宇文星讶道∶“莫非还有什麽问题?”
席春雨正在犹豫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宇文星,目光在无意识间来到街上,看到的景象却
让她娇躯一震,脸色大变。
街上,赫然是君天邪正在人群中,正迎著自己的视线挥手,脸上还露出那招牌式该死
的笑容!
席春雨只觉脑门“轰”地一声,体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正要不顾一切拔剑把君天
邪立毙当场,却见到後者忽然不住挤眉眨眼,还打手势叫她回头看。
熟悉的刺骨杀气从背後袭来。
多年练武的反射神经,让她在受袭的第一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内劲往下身送去
,震断座椅的一脚,跟著连人带椅往桌下倒去。
杯碗摔破的声音、气劲交击声、和宇文星的怒喝声,几乎在她倒地的同一时间响起。
席春雨不用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魔狼”原天放!他毕竟还是找来了。
席春雨自腰间拔出“凤翼子母剑”,身子一弹先射出桌底,跟著竟如仙子般娉婷上升
,同时也看清了现下的战况。
宇文星在一堆杯盘狼藉的乱象中苦战原天放,只是刹那间的光阴,前者身上已是伤痕
累累,明显武功与这魔道的成名高手有一段差距。
原天放的视线往上看来,与她交击,目光露出参杂兴奋与残虐的寒芒,看得席春雨忍
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小贱人!终於找到奶了,另一个小鬼呢?”
只听他的语气,便知道原天放对於君天邪骗他上当的事,仍是耿耿於怀,不杀了後者
绝不甘心。
席春雨实在很想把君天邪躲在大街上看戏的事告诉原天放,让他先杀了那死小鬼以
心头之恨,只可惜这这样的作法却不合她的个性。要报仇绝不假手他人,这是她的师父,
“衣蝶盟”之主“凤蝶”舞彩仙在入门那一天时对她的教诲。
宇文星显然是知道原天放的身份,明知不敌仍苦苦纠缠,要制造席春雨逃走的机会。
“席女侠!让我缠著这厮,奶乘机快走!”
听到这句话,席春雨更不能走了,长剑一展,使出凌空下击的招式,剑气凝结成束,
雷厉风行的刺向原天放後背。
原天放感到背後剑气袭体,想也不想的挥爪反击,真空乱流在他掌控下形成一固若金
汤的护盾,让剑锋难越雷池一步,他本人却加紧对宇文星的攻势,打算来个各别击破。
席春雨当然知道原天放的打算,知道绝不能让他得手,否则今日绝无幸理,玉牙一咬
,剑锋舞出朵朵剑花,像是扑花的蝶群,在柔美的剑势中却隐藏杀机,已使出她压箱底的
绝招--“蝶花恋剑”!
原天放凭来势知道这一剑非同小可,虽然再有几招就可把宇文星毙於爪下,仍不得不
放弃这诱人的想法,转身全力应付此招。
似慢实快的剑影,像飞舞的花蝶,漫空而来。
原天放长啸一声,双爪收回在胸前虚抱,一堵凝厚坚密的气团,像从无中生有的护在
他身前,“剑蝶”来到这道气团前,就像陷入了蛛网,再难展翅高飞。
席春雨花容失色,她吃亏在功力不及对方深厚,纵然招式精妙,但遇上原天放这种以
简破繁的打法,就一筹莫展。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剑影由百变十、再变回唯一的一,原天放双爪探出,几乎是不分先後的扣住剑身。
一丝残忍的笑容,出现在原天放那野兽般的脸上,只要再把长剑夺走,席春雨就可任
他鱼肉。
原天放得意笑道∶“奶完蛋了。”
席春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道∶“你上当了。”
忽然往後疾退,竟自剑柄处又“拉”出一把短剑来,反往原天放刺去。
原天放猛然想起江湖传闻中“双飞剑”席春雨的成名配剑“凤翼子母”,顾名思义就
是由子母两剑所组成,但後者一直没有亮出双剑中的子剑,难道就是留在这一刻,待他疏
忽大意时,一击必杀!
“嗤!”
原天放已尽全力闪避,仍是躲不过席春雨蓄势已久的一剑,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
口,血如泉涌,深可见骨。
原天放又惊又怒,席春雨那一剑划伤了他的动脉,如果坚持再战下去,只是流血量已
足以致他於死,而在这兵凶战危的关键时刻,敌人当然不可能好心的让他有疗伤止血的空
暇。
他毕竟仍是小看了“三英四秀”中的“双飞剑”席春雨。
这时席春雨又已重执双剑攻来,费尽心机才取得上风的她,此时更是得理不饶人,剑
气长江大河一般向他洒下,务要缠住让後者一时三刻脱不了身。
原天放权衡轻重,知道再打下去只有败无胜,更得付出生命作为败战代价,不得不怒
啸一声,抓到剑网未及组成的最弱一刻,发动他全心、全意、但却未必是全身的一次撤退
。
一条血路沿著原天放後退之势洒下,让观者无不怵目惊心。
原天放的声音从客栈门口狠狠也恨恨的传来。
“小贱人!别以为我会这样善罢甘休,等我养好伤回来,魔门的百种酷刑,会让奶後
悔为什麽生在这世上啊--!”
有如狼嚎一般的尖啸迅速远去,席春雨终於松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仗是胜得
多麽侥幸。
若再战下去,原天放固然是在劫难逃,但他临死前的全力反扑,亦足够拖自己和宇文
星随之陪葬。
席春雨来到宇文星身旁,确定後者的伤势未足以致命,迅速问道∶
“宇文兄还走得动吗?”
宇文星痛得俊脸发白,却强咬著牙点头道∶
“‘地府’的魔人很快就会赶来,此地不宜久留。”
原天放既然能追到这里,代表“地府”的人已经发动了魔门在“香意城”内的情报网
,如果他俩再留在客栈内,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席春雨再问道∶“宇文兄可有藏身之处?”
宇文星点头道∶“席女侠放心,‘破狱’组织在‘香意城’所下的功夫,绝不会比‘
地府’差,只是我现在负伤在身,不宜保管名单,只好再劳烦席女侠保护此物一阵了。”
席春雨忖道那是求之不得,不过原因当然是不能让宇文星知道,颔首道∶
“宇文兄放心,名单放我这里绝对安全,另我有一事想问宇文兄,贵组织是否有一个
叫做君天邪的人?”
宇文星微讶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席女侠何有此问?”
席春雨摇头道∶“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宇文兄莫要放在心上。”
转头望了窗外的人群一眼,确定没有一个是脸上挂著邪魅微笑的少年之後,在心中暗
暗下了决定。
“姓君的小子,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忽然觉得鼻子好痒,不是有那个美女在想我吧?”
丝毫不知道事实与妄想相反的君天邪,揉了揉依旧发痒的鼻子,与异於常人的步法,
尾随在原天放之後,如羽毛般轻盈的身子让後者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
血迹沿路洒下,成了君天邪最佳的指引。
行行复行行,原天放终於在一处死巷前停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人後,随
之一掌拍在斑驳的旧墙上,竟有一道暗门应声而开,他立刻一闪进入暗门内,消失不见,
暗门亦同时恢复原形。
血迹去到死巷尽头就不见踪影,足可让後来不知情的追踪者伤透脑筋。
君天邪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他估计的果然没错,受伤的狼,是一定会躲回自己的
巢穴里。
毫无疑问,暗门後显然就是“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分舵入口。跟踪原天放,果然
让自己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收获,该怎麽利用这个情报,让“破狱”和“地府”来场意料之
外的火拼呢?君天邪的头脑内,此刻正飞快地盘算著。
就在这时,一抹若有似无、引人遐思的媚香,传入鼻中。
君天邪大吃一惊,身子如猎豹般弹跳起来,动作之迅速完全不像是没练过武功之人,
在空中完成转身的动作,变得面对来人。
“这位公子,你练得是什麽身法?很不错啊。”
甜腻动人的语调传入君天邪耳中,虽是短短几个字,却让人生起馀音绕梁、渴望一听
再听的感觉,只有君天邪认出这是魔门媚术中的“迷心情音”,眉头微皱。
这只是一顺间的事,当和来人四目交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原先那个天真无邪的“君
天邪”。
一名性感艳治的美女,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外貌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生得国色天香、艳丽无伦,一对凄迷媚眼如幽如怨
、似泣似诉,像等待著异性去开发、寻觅。
一件丝质长袍只是加条带子随便地扣在她的身上,长袍之下竟是什麽也没穿,高耸的
乳房清晰地凸显在胸前,雪白修长的大腿引人遐想地披露著,这样一身惊世骇俗的穿著,
更增添了女郎与生具有的魅力。
只有君天邪看得暗自叫苦,概因从来人的穿著打扮上,猜出这娇艳美女的身份应是“
地府”七兽之一的“媚狐”杨菁。
“地府”七兽中,除了首席的“血龙”独孤忌之外,最难缠的便要属这“媚狐”杨菁
。她其实已是成名二十年以上的魔道高手,只因驻颜有术,又修练那采阳补阴大法,外貌
仍与二十双华的女子无异,只是这青春不老的代价背後,却是付出无数年轻男子的元阳性
命所堆砌而成,所以正道侠士一提起“媚狐”杨菁之名,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君天邪脑海中飞快闪过有关杨菁这个人的一切资料,包括武功、喜好、习惯,从而订
下应变的对策,该逃走还是该留下,只在几个弹指间已做出决定。
他像是对魔门中的一切人事物都了如指掌,这是怎麽办到的?
这像玫瑰花般长满倒刺的魔门姹女此刻亦正目不转睛的打量著君天邪,片刻後方“噗
嗤”一笑,胸前那对豪乳跟著抖动不已,让人觉得那件丝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道∶
“老原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不但被一个小女子杀得落荒而逃,更连给人跟踪在背後
都浑然不知。”
只这一句话,君天邪立刻知道刚才客栈内所发生的一切,杨菁从头到尾都看在眼底,
却毫不奇怪对方为什麽会眼睁睁地看同僚受伤都不出手相助,魔门中人都是绝对自私自利
的自我主义者,只有原天放的“失败”,才能更衬托出杨菁的“成功”。
君天邪更凭直觉感应到面前这妖女对自己的兴趣,比对席春雨身上的名单大得多了,
否则也不会舍下後者来追踪自己,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君天邪知道自己虽失先机,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关键处就在於杨菁对他的“
性趣”有多高?
杨菁眉目含春的望了他一眼,以甜至化不开的声音道∶
“这位公子长得好俊,该如何称呼呢?”
君天邪耸肩两手一摊道∶“在下姓君名天邪,这位美人姊姊又该如何称呼?”
杨菁显然是对“美人姊姊”这样的称呼很满意,笑得花枝乱颤的道∶
“美人姊姊?君公子你真会说话,让奴家想不告诉你人家的名字都不行,奴家姓杨名
菁,你可要记住不要忘记了。”
君天邪佯讶道∶“奶是‘媚狐’杨菁?!”
杨菁掩嘴轻笑道∶“原来公子早听过我的名号,那公子想必也知道你所跟踪的原天放
正是奴家的同伴,你又看到了本府分舵的秘密入口,你说,奴家该拿你怎麽办呢?”
君天邪笑道∶“美人姊姊说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杨菁娇滴滴的道∶“公子真会讨奴家喜欢,该怎麽办好呢?嗯┅┅杀了你我舍不得,
放了你又不放心,有了!就这麽办好了。”
一阵香风迎面吹来,竟是杨菁莲步轻移,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至最短,“投怀送抱
”来了。
君天邪知道这诱人的胴体其实每一处也可成为杀人的武器,正在犹豫该不该露出最後
底牌,经过瞬间的考虑後,装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往後退去。
杨菁媚笑道∶“原来公子真不懂武功。”
十指轻弹,送出三道阴柔无比的指风,以奇诡无比的角度方位,射向君天邪。
君天邪的脑中,瞬间闪过“天魅凝阴”这四个字,知道杨菁因仍摸不著他的底细而有
所顾忌,才会动用这看家本领对付他。
电光火石间,君天邪猛一咬牙,侧过身子,让指风全击在右半边身体上。
如冰针扎入神经的痛楚让君天邪猛然一震,白眼一翻,就这麽应指而倒。
杨菁反倒给吓了一跳,因为看过君天邪跟踪原天放的身法,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高明,
她对後者的真正实力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没想到一试的结果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
用,让她不禁又放心又好笑。
不过她仍是小心地确定君天邪已经完全晕过去,更反覆试探後者的体内真的没有半点
真气,才露出娇媚的笑容道∶
“只不过学了一点步法就学人出来闯江湖,小子,惹上‘地府’的人是你上辈子的不
幸,我也好久没有享用这麽上等的货色了,就让你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吧。”
抱起君天邪,身子飞起,投向死巷的另一侧,转眼间就去得不见踪影。
君天邪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吓人的檀香床上,四壁都是装饰华丽的家具
古玩,从他现在躺著的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见帐顶挂满一张张香艳刺激的男女春宫图
,各种姿态都有,无不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得血脉喷张、情难自禁。
君天邪知道这里八成就是杨菁的香闺,不禁暗骂道∶
“果然是骚狐狸!连住处都是这麽骚!”
这时他还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在何时已被剥光,只剩赤身露体的他被固定成一个
“大”字型绑在床上,心里更是把妖女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君公子醒来了吗?”
妖媚的语调传入君天邪耳中,唯一只剩下脖子没被绑住的他扭头望去,这一看可乖乖
不得了!只见杨菁穿著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窈窕玲珑的曲线,蛇一般的纤腰,丰满高耸
的双乳肥臀清晰可见,最神秘的三角地带隐约地被粉红色的亵衣遮住,整具胴体简直是造
物者的完美杰作,充满对异性的致命吸引力。
君天邪吞了一口口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正快速起著变化,更看到杨菁妙目
流转的望著自己不放,不由苦笑道∶
“美人姊姊,奶把我抓到这里来,还绑成这样,究竟是打算拿我怎麽办了?”
杨菁婀娜多姿的移至床前,一阵如兰似麝的香气让君天邪闻来不醉自迷,玉手贴上他
俊挺的脸庞,娇声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不但立刻放了你,还会让你尝到人
世间最大的快乐。”
她那充满诱惑意味的神情和语气,让人不必言语就可猜到“最大的快乐”是什麽。
君天邪当然不会蠢到去相信杨菁的说话,事实上他知道後者此刻正全力施展魔门媚术
对付他,只要自己被迷得神魂颠倒,又被套光了所有底细後,这妖女就会把自己榨得一滴
不剩。
君天邪知道这是关键时机,表面上露出色销神迷的目光,像连张口都成问题的道∶
“美人姊姊快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菁满意的点点头,用一根手指托著君天邪的下巴,吐气如兰的道∶
“你的师门是谁?”
君天邪早料到对方有此一问,装作迷惘的摇头道∶
“我没有师父。”
杨菁柳眉一皱道∶“那你的身法是从何学来?”
君天邪道∶“是我捡到一本破旧的秘籍,从里面学来的。”
这个说法虽然与事实相去甚远,但是杨菁根本没想到全无内功底子的君天邪,能够抵
挡她的“迷情大法”,不疑有他的续问道∶
“你和‘破狱’组织是何关系?为什麽要跟踪原天放?”
君天邪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破狱’是什麽东西,只是有人付钱给我叫我跟踪,
我就照著做了。”
杨菁再问道∶“叫你这麽做的人是谁?”
君天邪道∶“就是客栈里和你同伴打起来的那个男的。”
杨菁道∶“你知道另一个女的是谁吗?”
君天邪当然摇头道∶“不知道。”
杨菁心想再下去也问不出什麽东西来,目光来到君天邪超乎年纪的“本钱”时,春心
大动,弯下上半身,直到整个雪白丰满的乳房都贴在後者脸上,怩声娇问道∶
“好弟弟,你可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麽吗?”
君天邪暗骂道∶“你要老牛吃我这株嫩草了!骚狐狸!”
可表面上当然是一脸茫然的道∶“不知道。”
杨菁娇媚无比的一笑,朱唇轻启,一字一字的道∶
“我、要、吃、了、你!”
第四章 邪道涅盘
饶是君天邪一向就没有礼教观念,对男女情欲之事更是毫不避讳的人,听到杨菁这麽
大胆露骨的挑逗时,心头亦不免一荡,暗道无怪有这麽多成名侠客为了此女身败名裂,她
的媚功确实是可以排入魔门之中的佼佼者。
可惜她今天的对手是自己,对於从小就看惯魔门无上大法的他,“迷情大法”只是骗
小孩的玩意。
杨菁眯起双眼,鲜红的朱唇显得艳丽欲滴,丰满的双峰不住在君天邪胸前厮磨,以梦
呓般的语气道∶
“吻我。”
君天邪装作“欣然从命”的和对方来个热吻,杨菁毫不犹豫的把舌头伸入他口中,用
力吸吻著。
君天邪想道∶“操!这婆娘真是浪得紧!”
吻了好一阵子,杨菁才意犹未尽的和君天邪分开,媚脸透著红晕,伸出一根手指刮著
他的鼻子道∶
“好弟弟,你可真是讨姊姊喜欢,瞧你的那根东西那麽坚挺,放进去不知该有多舒服
呢。”
君天邪心急的道∶“那就快放进去吧,放进去你就知道厉害了。”
杨菁却没有立刻插入,玉手沿著他的脸一路来到胸口,最後停在他的分身处,那话儿
早已青筋暴涨,此刻在主人的有意推助下,更是一柱擎天地向对方展露其“雄风”。
杨菁瞧得一阵肉紧,媚眼如丝的娇叹道∶
“好一个大家伙啊┅┅”
对著君天邪妩媚地一笑,玉手握住阳具上下套弄,到最後更索性送上小嘴儿,用力吸
允起来。
一阵酸麻的快感袭上君天邪脑部,杨菁的舌技可是非同小可,饶是他久经战场,也差
点忍受不住,连忙紧闭精关,以免未战先败。
杨菁吸允了一阵,见君天邪似乎没有射精的迹象,满意地喜道∶
“好家伙!我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好弟弟啊,你可知道很多看似外貌精壮的男人,
给姊姊我这麽一吸,立刻就丢盔弃甲了,他们哪能跟好弟弟你相比呢。”
君天邪得意地心道∶“少爷的货色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一会就叫奶这骚狐知道
厉害。”
杨菁早已春情勃发,自己动手除下最後一件亵衣,桃园洞口那里已是一片湿淋淋的,
乌黑细长的阴毛闪闪发亮,看来诱人无比。
君天邪露出色迷心窍的目光,心里却在打鼓道∶
“这妖妇至少有四十岁以上,身材却仍能保持少女般的光滑弹性,魔功至少有二十年
以上的精湛修为,我的‘邪道涅盘’还只是初成气候,能对付得了她吗?”
转念又想道∶“连这妖妇也没信心胜过,我又怎麽可能打败死老鬼了?只要能在床上
击败这妖妇,夺取她的元阴,那可比干上十个淫妇还有效。”
杨菁当然不知道君天邪此刻的盘算,还分开两只粉腿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扶著分身,
自己对准了洞口,“滋”的一声便套了进去,饱涨的满足感,让她舒服的直娇呼道∶
※※※
君天邪此刻是别无选择,暗中催动起“邪道涅盘”的功力。
一般所谓的“涅盘”是指肉身成佛,若在道家则意味白日飞升,都指的是人类摆脱自
身极限,而迈入天道至境的“最後一著”。
无论道家佛家,都是透过循序渐进的修行方式,内外兼修,日积月累而後得其正果。
但是君天邪却没有那个耐性,也没有那个时间。
他翻遍魔门典籍,以无上智慧,从魔道中最受“欢迎”的阴阳吸精大法中另辟途径,
创出“邪道涅盘”这门独一无二的功夫出来。
天地初创,始分阴阳。
魔门之中无论是采扬补阴,或是采阴补阳,都是损人益己、有伤天和的功夫,有违自
然阴阳互济的常理,终究沦於下乘。
君天邪的“邪道涅盘”却是调阴补阳、捐阳济阴,阴阳互长,生生不息,真正把魔门
之中最为人不耻的阴阳吸精大法提升到一个“天道”的境界。
话虽如此说,但以君天邪还停留在摸索阶段的浅薄功力,根本无法发挥他心目中这部
功夫的真正实力,就像坐拥金山却不懂得怎麽花费的看门狗一样,一点用处也没有。
但随著时间的经过,君天邪终能达到“涅盘”的境界,而和他最讨厌的仇人一样,拥
有逆天的实力。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杨菁此刻也已到了要紧关头,两手扶著君天邪胸口,粉臀丰乳抖动如浪,让人看得眼
花撩乱,洞口一吞一吐地迎合著後者的分身,秀发乱摆,急喘道∶
“啊!┅┅好弟弟┅┅你真行┅┅啊┅┅再┅┅再顶深一点┅┅对!就是哪里┅┅顶
到子宫了┅┅啊┅┅好弟弟┅┅我会一辈子想死你的┅┅啊┅┅再大力一点┅┅天啊┅┅
我要来了┅┅”
君天邪见时机成熟,乘杨菁还未及使出吸功之前,猛提功力,双目射出前所未见的精
光,在後者体内的分身立刻变得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火热、暴涨、坚挺,同时全力朝上一
挺。
杨菁冷不防受这一击,痛叫一声,娇躯痉挛,粉脸发白,差点没痛昏过去。
不能抑止的讶色出现在她脸上,俯视君天邪道∶
“你竟没中我的‘迷情大法’?!”
君天邪笑道∶“‘迷情大法’是什麽东西?可有我的大东西大吗?好姊姊。”
杨菁脸色数变,美目中掠过一丝狠毒的杀机,但是君天邪此刻像是火棒般的分身在她
体内抽插著,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饱涨快感,娇躯发软,一时间竟提不起功力下手。
君天邪运起涅盘道功力,分身紧紧顶著对方子宫,一边运用腰力上挺,一边笑道∶
“好姊姊!奶这样把我绑著,我怎麽能够摸到奶那对淫浪的大奶子呢?还是替我解开
绳子,让我带给奶更高的快感吧。”
杨菁只觉自己的花心,被君天邪的雄猛分身,例无虚发的紧抽著,娇躯东摇西摆,口
中不住哼叫道∶
“你作梦!小鬼┅┅没想到┅┅你也是┅┅此道高手┅┅我算是┅┅看走了眼┅┅啊
┅┅不过别以为┅┅我会这样┅┅就输给你┅┅老娘的真正厉害┅┅现在┅┅才要让你┅
┅真正领教┅┅啊┅┅”
君天邪失笑道∶“到了现在还要嘴硬,就让你知道我的利害。”
说罢一阵大力冲刺,当然是次次直搞花心,弄得杨菁浪叫道∶
“啊!你这小鬼┅┅竟敢┅┅这样对我┅┅我绝饶不了┅┅你┅┅唷┅┅花心┅┅花
心┅┅麻掉了┅┅啊┅┅小鬼┅┅停下来┅┅啊┅┅我受不了了┅┅”
本来杨菁的功力远在君天邪之上,绝不至於如此不济,只是大意在先,错认为君天邪
毫无抵抗之力,又被後者先发制人,且“邪道涅盘”在先天上就是姹女吸阳功法的克星,
一错再错,终落至全盘皆输的田地。
此刻她败象已呈,魔门心法讲求弱肉强食、不留馀地,一旦居於下风,想要翻身就比
登天还难,更何况君天邪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杨菁身子抖颤不已,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快感不断侵袭她的神经中枢,灵魂像到了天堂
,什麽也不再去想,只有淫声浪语不断。
※※※
君天邪丝毫不理杨菁的哀求,用最狂放猛烈的动作挺著她的肥臀,直到後者身子一颤
,一股滚烫的阴精夺关而出,喷洒在君天邪的分身上,整个人像瘫痪了一般软倒在君天邪
的身子上,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君天邪露出胜利的得意微笑,以两人肉身接触的一点为桥梁,吸取败者最宝贵的阴元
精华,而且绝不像和其他女子做爱时那般有所保留,而是要吸得精光,一点不留。
他一点也不觉得有愧於心,因为知道如果换做败的是自己,对方也会做一样的事。
杨菁趴在君天邪健美的身子上不住喘气,此时的他仍无反抗之力,杨菁如要杀他,只
要动根手指就行,可是君天邪知道此刻的杨菁就是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
弱肉强食。
在魔门的胜负世界里,败就是死。
杨菁修练超过三十年的魔功真元毫不保留的被吸入君天邪体内,“邪道涅盘”将这股
外来精元导化成本身之气,再引入奇经百脉,阴阳合一,周天循环,功力更上一层楼。
这过程就是类似道家所谓的“练精化气”,只不过君天邪是练别人之精,成自己之气
,魔门的阴阳吸精大法亦同此理,但是君天邪的“邪道涅盘”却发挥的更淋漓尽致。
这是君天邪第一次凭他自创的“邪道涅盘”击败魔门中的成名高手,虽然不是真枪实
刀的对决,其凶险却不在那之下,在他日後成为绝顶不世高手的道路上,跨出了无比重要
的第一步。
“呜┅┅呜┅┅”
痛苦的啜泣声,从他的胸口上传来。
君天邪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魔功被破,练功者所需面对的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死亡过程,更会被打回原形,容貌
迅速老化,这对爱美的杨菁来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只听她恨恨的道∶“你┅┅你到底是谁┅┅?”
君天邪笑道∶“不是早跟奶说过了吗?我是君天邪啊。”
杨菁娇躯一震,像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般失声道∶
“你┅┅你姓君┅┅又懂得魔门的阴阳吸精大法!莫非┅┅莫非你是‘阎皇’君逆天
的┅┅?”
君天邪露出一丝冷漠、邪恶的微笑,道∶
“将死之人,知道这麽多又有何用呢?就让我做做好事,送奶一程吧。”
右手一拉,以牛皮揉成的坚韧绳子竟像蛛丝般断裂,然後君天邪的右掌,就似春风一
般的拂过杨菁脑门。
春风带来和煦,也带来死亡。
“老四还没有消息吗?”
“禀老大,还没有。”
密室里一男一女的对话,看似平常不过,不过由於说话两人的身份特殊,使得这段对
话亦显得颇不平常。
其中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性,一头杂草也似的乱发竟是血一般的赤红,单从外貌很
难判断出他的真实年纪,五官透著一股内敛的凶厉,构成整个人一种奇异的邪恶魅力。
另一名绿衫女郎面貌姣好,身材窈窕健美,与黑衣男子站在一起,就像是美女与野兽
的强烈对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郎的眉目之间,隐隐透著一股媚荡邪气。
如果君天邪在此看到这两人,必会马上联想到“香意城”内将会有大事发生,因为“
地府”中的七兽,除了“飞鹰”韩屈、“人熊”岳武、和“雌虎”白娘子之外,已有其中
四兽现身。
这一男一女就是七兽中的“血龙”独孤忌,和“青蛇”唐娟。
其中独孤忌更是七兽之首,论武功和实权均可在“地府”内排入前三名的人物,他会
来到这小小“香意城”的分舵密室内,可以想像为的绝不是一般小事。
独孤忌负手背後,森冷的目光望著屋顶道∶
“不知洛u A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老四她还平安无事吧。”
唐娟一愕道∶“四姐的武功只在老大你之下,又在我们的地盘上,不可能会有人奈何
得了她吧?”
独孤忌冷冷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老四这些年来耽於淫乐,功力有退无进,我
曾经一再告诫於她,却总被当作耳边凉风。希望这次她的‘失踪’,只是又和那个男人厮
混在床上忘了时间,若是真不幸命中注劫,姹女阴功的散功痛苦,会让她生不如死。”
唐娟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独孤忌嘴上说的虽然是杨菁,又何尝没有藉此警告她自
己的意思。
幸好这时独孤忌已扯开话题道∶
“老五的情况如何?”
唐娟答道∶“席春雨那一剑伤得五哥不轻,经过府里的大夫治疗後,幸好已没大碍,
但短时间内却绝难与人动手了。”
独孤忌负手沈思了片刻,开口道∶
“根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点子’已经来到了‘香意城’,老四联络不上,我们的
战力已不容再失,奶去助老五一把,让他能尽快恢复动手的能力。”
唐娟听了独孤忌的说话,出奇地脸上竟闪过一丝红晕,迟疑了一下才点头道∶
“我知道了。”
独孤忌淡淡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奶这麽做也是形势所逼,老三那里我会去和他说
的。”
唐娟用力咬了咬下唇,毅然道∶
“大哥放心,我晓得该怎麽做的。”
唐娟一走入房门内,一阵刺鼻的草药味便迎面而来,让她眉头为之一皱。
原天放沙哑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原来是七妹,奶竟会主动到我房间来,莫非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唐娟哼一声道∶“别耍嘴皮了,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是大哥要我来助你疗伤的。”
原天放目光一亮,嘿嘿笑道∶
“看来我这次是因祸得福了,只是奶不怕三哥吃醋吗?”
唐娟没好气的道∶“这是老大的决定,谁都没有置啄的馀地,否则杀了我都别想我和
你上床!废话少说,你到底要做不做了?”
原天放露出色中饿鬼的目光,点头笑道∶
“当然要!七妹啊,奶可知道我一直就在喜欢著奶,如今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又怎麽
能错过了。”
唐娟哼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原天放连连点头道∶“都可以,都可以,奶快来吧。”
唐娟笑道∶“瞧你这副急色样,看来真是憋得慌了。”
原天放闷哼道∶“本来打算在席春雨那贱人身上好好发 一番,没想到却赔了夫人还
折兵,当然闷得慌了。”
唐娟媚笑一阵道∶“看你那副可怜样,本小姐就当作做好事,用肉身布施你一次吧。
”
说罢就解开自己的腰带,让外衣“唰”一声落到地上,露出艳丽雪白的娇嫩肌肤,水
绿色的亵衣紧贴著丰胸蛮腰,虽及不上杨菁的狐媚,也别有一番诱人的风味。
原天放看得眼都直了起来,涎嘴笑道∶
“好七妹,我受伤的身子诸多不便,要麻烦奶了。”
唐娟白了原天放一眼,娇嗔道∶
“得寸进尺!”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走到原天放身前,跪在他的两腿间,动手去解後者的裤带,掏出
早已胀得火热的分身,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就含了进去,弄得原天放连连爽叫道∶
“喔┅┅七妹┅┅奶弄得很好啊┅┅”
原天放双手抱著唐娟的秀发,把她的小嘴当那销魂洞口来插,动作激烈的让後者不住
“呜呜”直叫,口水顺著朱唇往下直淌。
原天放直到自己发 够了,才松开双手让唐娟喘上一口气,让後者因此给了他一个好
大的白眼,不满的道∶
“差点被你给插死了!”
原天放笑道∶“好七妹,是你的舌功太厉害了,才会让我流连忘返啊。”
唐娟嗔道∶“急色鬼!等下你要是忍耐不住先丢了精,伤势加重不说,可休想我为你
再作一次。”
原天放忙道∶“知道了,我不会误著正事的,否则别说是奶,大哥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
唐娟哼道∶“你知道就好。”
※ ※※
原天放采补完毕,从唐娟腿间抽出湿淋淋的分身,望著脸上红潮未退的“义妹”,又
是一阵连吻带摸,色眯眯的笑道∶
“好七妹,没想到奶浪起来这麽过瘾的,老三真是有福气,能常常享用奶动人的身子
。”
唐娟给了他一个白眼,有气无力的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别忘了是我牺牲宝贵的真元,你才能够快好起来,你可欠我一次
人情了。”
原天放笑道∶“当然不敢忘记好七妹的恩德,以後奶要我做什麽,只管吩咐,五哥无
有不从。”
唐娟笑著给了他一个媚眼,看得原天放色心又起,一对狼爪又开始不规矩起来,魔门
之人本就天性放荡,一回生两回熟,唐娟半推半就,两人正要开始再战那第二回合,忽有
气劲交击的打斗声,自屋顶传入他们的耳中。
“血龙”独孤忌的大喝声,回荡在整个分舵的密室内。
“来者何人?敢来‘地府’的分舵撒野!”
两人看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是何人向天借了胆,竟选在“地府”三兽坐镇的此刻,
闯入来送死。
第五章 借刀杀人
豪迈爽朗的大笑声轰然响起,连密室四壁上的石灰都被震得 而落,充分显示出来
人深厚的功力。
“你们劳师动众,不就是为了刺杀我龙某人而来吗?如今我便自动送上门来,看看魔
门三大势力之一的‘地府’,有何高手可与龙某一战!”
原天放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盖因这声音的主人,是他化了灰也认得出来的,是
他又怕又恨的一个人。
原天放失声道∶“是‘天敌’龙步飞!他怎会知道这里的?”
他怀里的唐娟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道∶
“真的是龙步飞?!”
原天放细目中闪过畏惧和憎恨参杂的光芒,倒还是畏惧多了一些,点头道∶
“我绝不会听错他的声音,一定是‘天敌’龙步飞没错。”
三年前,原天放在“平原湖”一带作案,不幸碰上了龙步飞,本来前者根本没把这号
称正道第一高手的“天敌”大侠放在眼里。谁知道动起手来,才知道人的名,树的影,龙
步飞的功力深厚,远在他想像之上,动手不过十招,原天放已经完全不是後者的对手,被
龙步飞一掌正击在胸口之上,幸好还能及时拖命而逃。
那一掌让原天放足足养了一年才把伤治好,从此以後,他就把“天敌”龙步飞此人恨
之入骨,但也畏之入骨。
所以君天邪在“刀野原”上提起龙步飞的名号时,原天放才会那麽震惊无神,失去一
贯的冷静,後来虽证明是虚惊一场,但也因为君天邪揭露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疮疤,而让
他引为奇耻大辱。
可是现在,这声音的主人却是如假包换的“天敌”龙步飞!
唐娟听到上面的打斗声渐转激烈,著急的道∶
“如果来的真是龙步飞,老大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我们要赶快上去帮手!”
唐娟跳下床来穿起衣物,见原天放犹愣愣的留在榻上出神,急得跺脚骂道∶
“五哥!你还在发什麽呆?快过来穿衣服啊!”
原天放“喔!”的一声回神过来,表情也由恐惧转为凶厉。
“对!这次我们人多,更连老大也在,龙步飞敢不知死活的上门挑衅,我们就让他来
得去不得!”
唐娟目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危险光采,冷笑道∶
“这还用说吗。”
龙步飞一闯入分舵内就被发现,其实倒不如说他是“故意”被发现的。
守卫的两名邪人只觉一阵旋风由入口处卷入,跟著一个英伟无比、浑身上下散发著一
股正气,有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已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人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龙步飞双掌一动,一道莫可抗御的大力已带著他们身不由
己的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这撞击声却惊动了入定中的“血龙”独孤忌,自他的居室内飞悼u茈X,在通道上和龙
步飞狭路相逢。
独孤忌一看到龙步飞的身手气势,便知道来人是他生平仅见的高手。
等到对方开口自报身份之後,独孤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上几分的是猜忌和怀疑,龙
步飞为什麽会知道“地府”计画暗杀他?他又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这些谜就像一根刺一
样,梗在他心头不能除去。
难道府里出了内奸?
独孤忌知道今日事誓无善了,深吸一口气,提聚功力,当掌心变得血红一片时,大喝
道∶
“龙步飞!接我一掌!”
带著血腥气味的掌风挟风雷之势攻向龙步飞,後者直到此刻,才算是遇上需要他认真
的敌人,大笑道∶
“接你一掌又有何难?”
转身踏马,反手一掌迎上。
“啪!”
两掌相接,出奇地竟未传出气劲爆响,反而龙步飞感到对手功力内带著一股奇异邪恶
的黏劲,竟把自己体内经脉的血液吸纳过去,心头一震,想起魔门中一种著名的邪功,沈
喝道∶
“化血散手?!你是‘血龙’独孤忌!”
独孤忌那张阴沈的枯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正是本人,龙步飞,你自命英雄了得,殊不知我的‘化血散手’专门侵蚀内家真气
,待你全身血液被我所化,你这不知所谓的正道第一大侠,就要变成一具乾尸!哈┅┅”
魔门功法讲求损人益己,“化血散手”更是其中代表性的武学,若龙步飞一上来便知
道独孤忌的身份,必不会选择硬拼这不智之举,而这正是後者刻意经营出来的结果。“魔
龙”独孤忌能成为七兽之首,除了武功外,心机也是一重大因素。
龙步飞只觉体内血液如溃堤般被吸入对方体内,血为气之本,气血流失,功力也就跟
著剧降,更失去能够震开独孤忌的能力,这就是後者“化血散手”的利害之处,一旦黏上
,就要至死方休。
龙步飞那俊伟无匹的脸上,因失血过多而渐变苍白,难道一代大侠,今日就要命丧於
此?
“邪魔外道!这点小伎俩就想致龙某於死地?你还没那资格啊!”
龙步飞被独孤忌的卑鄙手段激起真正怒意,猛提玄功,内力送到两臂之上,反方向同
时一转。
独孤忌忽觉自己的化血奇劲像是投入了虚空中一样,空空荡荡的毫不著力,亦无任何
东西可吸,跟著就是两股奇大的力道,把自己的身体像当成拧湿毛巾一样的硬扭一下,让
他五脏内腑同告受伤,张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往後退去。
“翻手为云覆手雨?!”独孤忌骇然道。
龙步飞一双虎目紧紧盯著独孤忌,摄人的气势浪打海岸般的一波波向後者涌去,却不
言语,让旁观者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独孤忌知道龙步飞虽能逼退他,却非没有付出代价,现在就是争取回气调息的时
间。
只恨他现在伤的比龙步飞只重不轻,後者的气机此刻更认定他为唯一目标的紧锁,任
何最细微的动作,甚至下令围杀,都会引来龙步飞雷霆万钧的一击,即使知道绝不能错过
这大好时机让龙步飞恢复功力,仍只能眼睁睁的看对方唬住自己人,几乎让独孤忌气炸了
肺。
就在对持不下的僵局持续时,他的两个结义弟妹,七兽中的“魔狼”、“青蛇”,终
於闻声赶到。
原天放一看到龙步飞,眼中立闪过深刻无比的杀机,恨声道∶
“真的是你?龙步飞!今天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以雪当年之恨!”
龙步飞也同时望向原天放,沈声道∶
“三年前龙某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今天就是你恶贯满盈的一日。”
龙步飞一开口,原本密如天罗的气势顿时出现一丝缺口,独孤忌乘机大喝道∶
“龙步飞中了我的‘化血散手’,现在只是纸扎的老虎,老五老七,莫要让这家伙活
著出去!””
原天放听了连最後一丝顾忌也抛诸脑後,大笑道∶
“原来只是在摆门面吓人!龙步飞,今天我就要亲手把你这天敌大侠的心脏挖出来喂
狗!”
说罢以媲美野狼猎捕动物的速度疾扑过去,掌化成爪,直取龙步飞的胸口,看来是打
算认真履行他的承诺。
龙步飞脸色沈重,下盘一动也不动,却不知是不愿动,还是不能动。只有等到原天放
爪势兵临城下的时候,他才有了动作,右掌轻飘飘的递出,迎向後者的十指。
这样看来不带半点功力的一掌,怎麽可能挡得住原天放的“风裂牙杀”?
所有人都认为龙步飞只是在做垂死挣扎的时候,只有独孤忌色变喝道∶
“老五!不要硬拼他的掌!”
原天放却听不下他大哥的话,大笑道∶
“他这样娘娘腔的一挥,接得下我的--”
还未说完,掌与爪已经接触。
说时迟那时快,在掌爪相接的那一瞬间,龙步飞右掌陡然速度加快百倍的一沈一翻,
神乎其技的扣住原天放腕脉,竟让後者原本强横凶残的内力,因为找不到宣 的出口,而
反过来反噬己身,双臂经脉爆裂,血液自毛细孔内倒喷而出,形成一片血雾。
原天放的大笑未完已成哀嚎。
“啊--!他娘的--龙步飞你--!”
“我什麽?以洛u钒K宜可捡,不知道被自己人利用来试探我恢复几成功力的工具,人
头猪脑的东西,你就死不足惜啊!”
龙步飞的说话像霹雳一般打入原天放心坎,老大他--?不可能的!可是要是真的话
,龙步飞功力未复,那老大他为什麽不自己出手?
难道老大他真的--?
原天放带著惊恐的眼神望向独孤忌的方向,却忘了阵上不可分心的大忌,还不等後者
出言警告,龙步飞已经一闪来到原天放背後,一招“双风贯耳”两掌同时重击在他太阳穴
上。
象徵死亡的骨裂声清脆地响起。
原天放五官溢血的瘫倒地上,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独孤忌啐了一声道∶“废物!”不过那声音并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独孤忌的确是忌惮龙步飞究竟恢复了多少实力,才会用话让与後者有深仇大恨的原天
放抢第一个上阵,但是“天敌”的功力竟远在他想像之上,原天放只一个照面已惨死在对
手掌下,而龙步飞的真正实力仍是深不见底。
这样看来,即使龙步飞伤势未愈,仍有馀力可以杀尽这分舵里的每一个人。
他对原天放的死没有一点内心的愧疚,魔门之人绝情绝义,六亲俱断,何况只是口头
结拜上的兄弟。
唐娟见原天放惨死,又惊又怒的道∶
“你敢杀了五哥?龙步飞,我们‘地府’的人,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龙步飞深吸一口气,此时的他已完全压下伤势,沈喝道∶
“要为他报仇就来吧,反正今天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著出去!”
龙步飞的话更确定了独孤忌行那“最後一著”的决心,他喝道∶
“好!七妹我们一起上,洛u 韦 部I”
龙步飞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中有的,是绝对必胜的信心。
“来吧!”
“怎麽这麽久了还没动静?不是通通死光了吧。”
场内战得如火如荼,分舵之外,促成这场火拼的幕後黑手,却好整以暇的躲在安全的
避风港内静观局势发展,正应了那句俗话“坐高山看虎相咬”。
这个阴谋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第一主角君天邪。
因为觉得同时有“地府”中的两兽出现在这小小的“香意城”而感到事有蹊跷,君天
邪离开“媚狐”杨菁的居处後便在大街上四处溜达著,寻找他认为可能会找到的东西,果
然不知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地府”的人运气太差,竟然让他在回到客栈时,见到了让
他喜出望外的人物--“天敌”龙步飞!
这个“意外”让君天邪喜不自禁,同时飞快地联想到“地府”高手聚阶ub城内必与龙
步飞有关,就算不是,正道第一大侠和魔门之间,反正本来就如水火般不容,绝对不可能
共存。
他只花了三两银子就买动伙计帮他送信给龙步飞,事先自然叮咛过绝不能透露他的身
份,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上面指出了“地府”分舵的秘密入口,而信件末了,则是签上“
破狱”的署名。
接下来便是等著好戏上场了。
龙步飞收信後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立刻便冲出了客栈,不顾四周惊奇的眼光,直奔
向信中所说的地点。
君天邪当然跟在龙步飞之後,直看著他闯入暗门後的入口,更听到紧接著传来的怒喝
打斗声,真是要打从心底笑出来。
不引人注目是他行事的一贯原则,若真不幸引火上身时,也要乘著火苗刚刚点著的时
候,尽最快速度扑灭。
因为“刀野原”上的事件,原天放已把他列为必除之而後快的目标。
何况他在出於“自卫”的情况下杀了杨菁,等於是和“地府”结下了解不开的深仇,
若被查到,他君天邪日後休想有一夜安枕。
君天邪想来想去,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要把“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势力连根拔起
,而且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跟他有关。
君天邪本来想利用“破狱”替他完成这项工作,可是如今有了龙步飞,还有谁比“天
敌”更适合用来“杀人灭口”?
以龙步飞的实力应该能轻易把分舵内的人逼上绝境,接下来的,便是等待主事者会不
会动到君天邪希望他用到的“最後一著”了?
“轰!”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自君天邪身後传来,火花碎砾四处喷飞,对四周的房屋居民造成了
不少的损害,只有君天邪因洛u飞b屏障之後,所以毫发无伤。
望著已成废墟的分舵入口,君天邪脸上露出一个洞悉一切的邪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地府’的人还是用了那一著。”
魔门组织一向以隐蔽著称,更设有在非常时期能毁灭一切秘密的机关,君天邪计算到
合分舵内众人之力,也未必是龙步飞一人之敌,到最後,分舵内的主邪只有被迫使用自毁
的火药,和後者来个同归於尽。
这样一来,“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势力,就在短短的一夕之间,分崩瓦解了,而
没有人会知道,这只是因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计谋。
那麽“天敌”龙步飞呢?他也被君天邪的算计给“牺牲”了吗?
一条人影自碎石瓦砾中冲天而起,速度之快肉眼难见,带著略显中气不足的长啸,转
瞬间便消失在君天邪的视线外。
君天邪望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
“好家伙,功力足可和二十年前的死老鬼相提并论,不愧是号称白道的新一代希望。
”
他知道龙步飞虽未死,但也负伤不轻,一个月後和天下第三的决战,又多了一分隐忧
。
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君天邪又在原地等了足有半盏茶时间,才等到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从废墟中万般
辛苦的爬了出来。
君天邪在心里得意的笑了,因为他没有看到原天放的身影,该可以确定这个麻烦已经
永远除去。
从废墟中出来的两人是独孤忌和唐娟,此时此地的他们,当然再也没有一点魔门高手
的风范。
独孤忌双目射出无比深刻的怨毒神光,恨声道∶
“好一个龙步飞!我‘地府’与你誓不两立!”
唐娟俏脸上犹有死里逃生的惊惧,抚著胸口道∶
“没想到合我们那麽多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弄到老大你要发动炸药同归於尽,
幸好还能及时躲入逃生密道。”
独孤忌恨恨道∶“可是分舵内的其他兄弟却因此牺牲了,这笔帐一定要算在龙步飞身
上。”却半句不提命属下和龙步飞全力周旋,自己却乘机带著唐娟引燃炸药,只有两人得
以幸免於难之事。
唐娟也像是有默契的避口不谈,自私自利,本来就是魔门天性。
“没想到那样的大爆炸都埋不了龙步飞,接下来该怎麽办呢?”
独孤忌摇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只有把这件事回报给府
主,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吧?”
唐娟一想到魔门中对於处置失败者的残酷手段,不寒而惧的道∶
“要回报府主他老人家,那┅┅”
独孤忌叹道∶“我知道奶心中的顾忌,但是我也未必比你好过多少,老四到现在还未
见回返,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七兽一天之中便有两人除名,我这作老大的就算死罪可免,
活罪也是难逃。”
说到这里,终忍不住留露出枭雄末路的感慨。
唐娟终是年轻,对生命的留恋胜过对府规的恐惧,天人交战片刻後,忍不住对独孤忌
道∶
“老┅┅老大,既然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我┅┅我们乾脆┅┅”
独孤忌目中闪过一丝几难察见的光采,语气不经意的问道∶
“有什麽主意,就说出来听听吧,事到如今还有什麽不能说的了。”
君天邪看得心叫道∶“别说!一说就死定了!”
只可惜唐娟听不到君天邪心中的说话,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府主的手段老大你比我更清楚,对失败者绝不宽容是他的信条,横竖都是要死,还
不如┅┅还不如┅┅”
独孤忌目中杀机一闪即逝,淡淡道∶
“还不如远走高飞,叛府脱逃,是吗?”
唐娟娇躯一震,道∶“老大┅┅我这是┅┅没有别的选择┅┅”
君天邪暗骂道∶“蠢才!毕竟还是说出来了。”
独孤忌别过头去不望唐娟的脸,沈思了片刻,方道∶
“奶也知道府里对於叛徒的惩罚是多麽严厉,甚至会派老三出来亲自追杀奶,这样也
没有关系吗?”
唐娟脸色数变,犹豫的道∶
“我┅┅我想┅┅三哥他┅┅应该会知道我这麽做是逼不得已的。”
“很好,我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七妹奶也能谅解。”
唐娟还来不及去思考独孤忌话中的意思,後者的动作已经比他的说话更快,回身一掌
重轰在她的丹田上。
唐娟脸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老大会这麽做。
“老大┅┅为┅┅为什麽┅┅?”
独孤忌面无表情的答道∶“背叛府里只有死路一条,由我来下手,总比被奶心爱的人
下手来得好。”
说罢五指吐劲,唐娟惨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就此香消玉殒。
君天邪看得心中大骂,忖道独孤忌直到死前还在欺骗唐娟。
真正想叛出“地府”的人是独孤忌而非唐娟,可是如果带著唐娟一起上路,或是後者
忍不住出卖他时,他能逃出生天的机会便大大减低,所以独孤忌为了自己打算,是非杀了
唐娟不可的。
他套取唐娟说话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出手找一个理由罢了。
因洛u赤 藿猁疑 Y,君天邪从小便看惯魔门种种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作法,
唐娟就是因为及不上独孤忌的阴险,才会惨死在对方手里。
他对唐娟的死没有一点可惜,弱肉强食,本来就是魔门生存的不二法则。
只能怪唐娟自己太笨了。
独孤忌杀了唐娟後,又运功卷动地上的砂石将她的尸身砸得稀烂,再难追究原来的死
因,确定做完一切湮灭证据的工作後,独孤忌才带著令人联想到不详意味的黑色背影,投
身於茫然的远方。
俟所有人都走得一乾二净,君天邪才从原先的藏身之处走出,目光之中,隐约带著一
丝难解的疑惑。
发生这麽大的事情,却不见半个城内的官兵赶过来处理,甚至连看热闹的人也没有,
这太不合常理了。
不合常理的事情一定透著蹊跷。
君天邪所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早已洞悉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刻意不让任何
人接近,目的就是要让“地府”和龙步飞拼得两败俱伤,最好还能同归於尽。
问题是哪一个人?不,该说是哪一个“组织”在“香意城”内有这麽大的势力,能同
时压下官府和民众?
君天邪只想到一个答案,“破狱”!
第六章 借刀杀人
君天邪离开“香意城”,走在只有他知道目的地的官道上。
“香意城”已成累积过多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闻香下马”四个大字随著迎风飘展的大旗映入眼帘,像这种设在路旁的休憩站,多
免不了立有类似的标,好招揽过往的行人上门。
君天邪肚子并不饿,也没有骑马,不过他还是走入了店内,理由就是其中一桌坐著的
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名短发少年,穿得比君天邪还要朴素,刚毅的五官似是过早经历风霜的试炼,显得
略微早熟,黝黑的皮肤隐透著逼人的英气,眼神非常沈稳冷静,整体给人的感觉,不像是
一名十六岁的少年,而像是一只草原上的猎豹。
君天邪尤其感兴趣的,是短发少年的一双手掌。
左掌五指短粗厚实,右手五指纤细修长,恰成两个极端的对比,是“封神经”上记载
“刀剑双行”的天生异相。
拥有此相的人,不成剑圣,亦为刀魔。
“封神经”上唯一记载拥有“刀剑双行”奇相的人,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一代异人“天
剑绝刀”丁尘逸,当年的他以一手“风刀霜剑”享誉武林,纵横刀剑两界未逢败绩,只可
惜他的刀剑绝艺,最终也随著他的过世而消失人间。
一百五十年来,“刀剑双行”的奇相不复见於武林久矣。
这样的绝世奇相出现在眼前这个和君天邪相同年龄的少年身上,而後者更可以肯定这
名短发少年是第一天踏入武林,这麽有趣的一名人物,叫他如何能错过了?
君天邪不等伙计招呼,便一屁股大刺刺的坐在短发少年对面,拍著桌面喝道∶
“小二!拿最好的酒菜来!”
短发少年终於有了反应,抬头向他望来,目中的精光就如一对出了鞘的刀剑,锋利而
森冷。
短发少年冷冷道∶“别的桌子还有空位。”
君天邪对著短发少年摆出他认为最和善可亲的笑容。
“我喜欢你这个位置。”
短发少年似乎一点不领情的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桌。”
这样的硬钉子还不足以穿透君天邪的厚脸皮,後者哈哈一笑道∶
“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兄台可以从现在开始习惯和别人一桌的滋味。”
短发少年瞥了君天邪一眼,似乎是第一次碰到像後者这样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
反应,只有别过头去默然不语。
这时君天邪叫的酒菜也已陆续送到,短发少年的桌上本来除了一壶茶水外就没有其他
东西,现在却被叫来的菜肴摆得满满一桌。
君天邪双掌合什一笑道∶“开动了。”紧接著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短发少年望著君天邪惨不忍睹的吃相,眼中出现一丝奇异的目光。
君天邪心笑道∶“还不上钩?”放下碗箸对著短发少年笑道∶
“独食无趣,兄台可愿和我一起享用这餐?”
短发少年一愣道∶“这┅┅”露出想拒绝又不知该怎麽拒绝的神情。
君天邪笑道∶“放心吧,这一顿当然是由我请客。”
他早知道对方是个身无长物的穷光蛋,否则也不会光点一壶茶却坐上这麽久了。
君天邪知道自己想要结交这看似冷漠的短发少年,就要从对方的五脏庙下手。
果然短发少年在菜香和食欲内外的交攻上,终於防线失守,拿起自己的一副筷子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於是桌上的丰盛菜肴就在两个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之下,转眼间便一扫而空,酒足饭
饱後,君天邪满意的拍拍肚子,笑道∶
“吃得真饱,是了,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短发少年犹豫了一下,方道∶
“我姓丁,名神照。”
君天邪洒然一笑道∶“丁神照?好英武的名字,我叫君天邪,君子的君,天下的天,
邪恶的邪,现在彼此都知道对方名字了,等一下结拜起来也多个方便。”
丁神照一愕道∶“结拜?”
君天邪笑著洛u灾v和对方斟了一杯酒,道∶
“对啊!我和丁兄一见如故,恨不得能朝夕相对,要是能结成异性兄弟,岂不是从此
多个照应了吗?”
天底下只怕唯有君天邪这种人,会抓著第一天见面,只吃过一顿饭的陌生人结拜。可
是丁神照不知是不懂世事,还是真的被君天邪的一番话给唬住了,望著後者的目光,竟出
现一丝积雪溶解般的暖意,微笑道∶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君天邪耸耸肩道∶“常有人这样说我。”
丁神照淡淡道∶“你我非亲非故,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君天邪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对人好也需要理由的吗?只要我喜欢,有什麽不可以
?”
丁神照目中精光一现又逝,喃喃念道∶
“只要我喜欢,有什麽不可以┅┅”
“姓君的小子!终於找到你了!”
忽来的娇叱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君天邪不用回望,也知道来者必是“双飞剑”
席春雨无疑,这妮子比自己预料中的还快碰上。
幸好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保镖”。
席春雨带著恶狠狠的表情,来到君天邪他们那一桌的旁边,且身旁多了一个护花使者
,就是当日代表“破狱”和她接触的宇文星。
席春雨双目如欲喷出火来,柳眉倒竖的道∶
“臭小子!快把你从我这偷去的名┅┅明珠子还给我,否则今天绝饶不了你!”
她差点就要把“名单”两字脱口而出,幸好记起宇文星就在身旁,遂急忙开口。
宇文星不知究里,还以为君天邪真的从席春雨那里偷了明珠,帮腔的道∶
“这位小兄弟,不义之财不宜贪得,你还是把从席姑娘那里拿的东西还给她吧,我还
可以替你求情,不让席姑娘把你送到官府去。”
两人分扮白脸黑脸,没想到君天邪却是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自顾著对丁神照笑道∶
“丁兄弟,我好像听到有两只野狗在吠,是我听错了吗?”
这下莫说是席春雨,连宇文星都变了脸色,前者更是忍无可忍,拔剑“锵”的一声出
鞘刺向君天邪。
“臭小子!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君天邪对这大有可能削掉他半边脑袋的一剑视若无睹,他相信,一定会有人为他挡下
这一剑。
他没有算错。
丁神照的右腕忽然一动,除了无名指之外,其馀三指先是搭在拇指之上,再急弹而出
,射出三道指风,不偏不倚的全打在席春雨的剑面上,後者身子一震,差点握剑脱手,骇
然之下唯有後退。
君天邪笑在心里,他的法眼无误,丁神照果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宇文星显然也对丁神照露的一手感到惊异,皱眉问道∶
“这位小兄弟和此人是何关系?洛u n包庇一名盗贼了?”
丁神照先是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以生硬的语气开口道∶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伤害他。”
他其实不善言词,以前修练时住在深山中,更是从无交谈的对象,今天说的话已经是
过去一个月加起来的量了。
但是这样的态度只有更增添当事人的火气,这也是君天邪乐於见到的发展,席春雨一
招无功,怒气更盛,拔剑又上道∶
“和这两个小鬼说这麽多干嘛!反正今天交不出名┅┅明珠,一个都别想活著离开!
”
“唷┅┅”君天邪啐著嘴摇头道∶“瞧瞧!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吗?”
“跟你这邪门外道,有什麽正派可谈了?”
席春雨认定丁神照能接下她方才一剑完全是自己大意的成分居多,所以第二剑用了她
八成功力,看似直刺的剑其实带著隐含变化的弧形轨迹,进可攻退可守,不愧是名家风范
。
可是丁神照竟完全不理会对方剑势中的变化,他只是纯粹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破
招。
他的右掌一动,竟发出一道剑气,破空直取席春雨。
这一招,连君天邪也为之震动,讶道∶
“掌剑?!”
“掌剑”是剑术中一项至高修为的代表,代表练剑者已经踏入了“无剑胜有剑”的剑
道殿堂,传说中能发出“掌剑”的人,至少要有三十年以上的内家修为,丁神照的年纪绝
不超过二十岁,他是怎麽练成的?
丁神照掌上的剑气让“凤翼子母剑”的锋芒也为之失色,“掌剑”後发先至,逼得席
春雨不得不回剑自救,丁神照每发一“剑”,席春雨便得退出好几步,席春雨一共接了五
剑,才发现自己竟已退到了店门口。
丁神照收掌冷冷的望著她,那眼神,就像不把席春雨当成一个女人,而是一块石头或
是一颗树什麽的,不管是什麽,总之都不会是一个人。
丁神照的语气比他的眼神更冷。
“离开。”
席春雨气得全身发抖,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丁神照不但敢用那种眼神看她,如今
更用命令式的语气对她说话。
宇文星知道自己再不出面,这辈子就别想再作席春雨的护花使者了,身子一移拦在丁
神照和席春雨之间,目光盯著前者道∶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已洛u灾v惹下多大的对头?就为了一个贼子,值得吗?”
丁神照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回答仍然是那两个字。
“离开。”
宇文星“唰”地一下变了脸色,正在骑虎难下时,背後的席春雨忽然意外地开口道∶
“好!这笔债就记下了,我们走。”
宇文星回头一脸错愕的望著席春雨,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肯主动放弃,只有君天邪丝毫
不感意外。
席春雨只是娇纵,并不愚蠢,愚蠢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三英四秀”之一,并用计杀退
“魔狼”原天放的。
丁神照的实力还在席春雨和宇文星联手之上,这是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席春雨知道今天的局面是讨不了好了,暂时撤退,并不代表就此善罢甘休了。
丁神照这个显然涉世未深的少年,就这麽被君天邪拖著一头栽进江湖这个大染缸中,
还沾了一身腥。
席春雨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把得意之情写在脸上的君天邪一眼,再把视线
移到丁神照身上。
“今日之败是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你够胆就留下姓名来,日後让我报那一箭之仇
。”
丁神照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种像是狂热又似萧索的神光。
“我叫丁神照,奶不用刻意去记住这名字也没关系,因为从今天起,这个名字会传遍
武林。”
席春雨咬牙道∶“好!我们後会有期。”
说罢转身便走,宇文星自然也只有紧追其後。
待两人走得不见踪影後,君天邪才对丁神照露出感激的笑容道∶
“好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你埙uㄓF,否则我非被那个凶女人剥皮不可。”
丁神照摇头道∶“即使我不出手,那两个人也伤不了你。”
君天邪心中一凛,他的“邪道涅盘”最善於隐藏本身实力,即使君逆天亲至,也无法
单从外观判断他有无武功,丁神照的眼力不可能胜过魔门第一邪尊,会这麽说的原因,应
该是出於超乎常理的第六感判断。
他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君天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不世出的璞玉从自己手边溜走,摇头晃脑的岔开话题道∶
“刚才听丁兄弟的话意,似乎只是第一天出来行走江湖?”
丁神照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君天邪此时已经大概摸清了他这位新兄弟的性情,也不以为意,只续问道∶
“丁兄弟想要出名?”
丁神照又点了点头。
君天邪眉头暗皱道∶“怎麽人人都想出名?出名到底有什麽好的?”
对君天邪来说,出名就是意味著要应付随之而来的种种麻烦与挑战,一举一动都会暴
露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这种“蠢事”,是智者如君天邪者绝不会去干的。
但是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还装作与丁神照非常合拍的兴奋道∶
“无怪乎我会和丁兄弟一见如故,原来在希望成名的这条路上,我们是志同道合,男
儿在世,当然要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为目标,名不成,何以功就!”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顿时打动了丁神照的心弦,连带拉近两人之间不少的距离。
望著丁神照连连点头的样子,君天邪一方面窃喜鱼儿上钩,一方面又问道∶
“丁兄弟对於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出名,可有什麽方案没有?”
丁神照露出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显然他虽然想要出名,却还未曾考虑过实施层面
上的问题。
君天邪心道那就最好不过,露出一副孔明再世的样子,拍著胸脯道∶
“那就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丁兄弟的名字,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要扬名天下
。”
却未有交代,这个扬名天下的“名”,是属於善名,亦或是恶名?
“首先呢,要为兄弟你找一对神兵。”
“为什麽是一对?”
“因为你的一对手,‘刀剑双行’的奇相,就只有刀剑齐施才能发挥最高威力。”
丁神照一语不发的望著君天邪,目光中除了惊讶,还有佩服。
“虽然你光凭‘掌剑’在江湖上已是罕逢敌手,不过如果真的想要和天下第三、龙步
飞、甚至君逆天这些绝顶高手相提并论的话,就一定要有一副能够把你自己的专长发挥到
极限的兵器才可以。”
君天邪侃侃而谈,超龄的表现让人怀疑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虽然江湖上所谓的宝刀神剑,我随便都可以找来一打,但那并不见得适合丁兄弟你
,一个真正的刀手剑客,所使用的神兵,都一定融入了铸造者的热情,还有使用者的灵魂
,唯有这样,人与兵器才能合为一体,无役不克。”
丁神照完全被君天邪的说话吸引住,目中放出热切的光芒。
“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这样一副适合我的兵器?”
君天邪笑了笑,开口说了六个字。
“兜率宫,龟大师。”
“杏花楼”是“青天城”内最大的一间红妓院,这里的姑娘不但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只要上门的客人出得起钱,还有种种匪夷所思的花样,够你沈溺於肉乡之间不知岁月。
这样一间规模颇具的妓院,其背後的来头当然非比寻常,是由魔门三大势力之一的“
天宫”出资兴建,只叹世风日下,道消魔长,就连地方官府也不得不看邪派中人的脸色做
事。
在“杏花楼”中,一间间装饰华丽的厢房,都是供花客寻欢之用,共有七十二间,全
都以花洛uW,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巧思。
“刚刚我经过牡丹房,听到今天小翠的叫声,怎麽特别大啊?”
“唉!这你有所不知啊,还不是那个色龟老头又来光顾小翠了。”
“什麽?是他┅┅他上次‘惠顾’小翠,弄得小翠三天接不了客,如今竟然又来啦。
”
“那有什麽办法,听说那色老头是楼主的贵宾,他的生意能不接吗?”
“唉!可怜的小翠┅┅”
※※※
“那个老头真的就是你说的铸剑大师?”
“人不可貌相,就像我生得这麽天真无邪,可是席春雨那凶女人却硬是要把我当成坏
人来办,又打又杀的。”
老人自踏出“杏花楼”以来,就被两个年轻的身影蹑住脚步,前者像浑然不觉似的,
拖著沈重的步伐往城外方向走去,这样无聊的跟踪过了一段时间,其中一名同伴终於忍不
住提出了疑问。
君天邪的解释,因为牵涉到当事人的主观意识过重,也觉得缺乏说服力。
“就算他真有你说的那麽好,不过你认为他会为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铸造刀剑吗?”
对於第二个疑问,君天邪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放心啦,山人自有妙计。”
虽然不知道君天邪的葫芦里在卖什麽药,但是因为丁神照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所以只好继续依著他那看来不怎麽可靠的同伴之言,跟踪老人下去。
直到老人行出城外,状况终於发生了。
“咻!”
一支利箭,像从莫须有的远方射来,发出破空劲响,不偏不倚的落在老人脚下,差一
点就把他的脚掌射穿一个大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老人的养气功夫可以用“泰山崩前不动於色”来形容,他只
是略抬了抬雪白的眉毛,低沈的问道∶
“何方鼠辈,敢来惹你家老祖宗?”
十一个黑衣蒙面人由天而降,像铁桶般将老人四周围得密不通风。
虽然被一群杀气腾腾的人包围,老人依然脸色不改,只是慢吞吞的道∶
“用这麽大的阵仗对付我一个糟老头,不嫌太小题大作了吗?”
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道∶“你是‘兜率宫’的龟大师?”
老人慢慢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很希望说你们找错了人,不过可惜世上只有一个
龟大师,而那个人又偏偏就是我。”
那名黑衣人道∶“我们希望你跟我们到一个地方走一趟,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就不会
受到任何伤害。”
老人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
黑衣人冷冷道∶“那你是逼我们用武力‘请’你回去棉。”
他此话一出,原本就已剑拔弩张的局面,更是紧绷到了最高点。
不远处的君天邪对著丁神照咬耳朵道∶
“等会那些黑衣人一出手,就是你英雄救‘老’的时候到了。”
丁神照无言的点点头,心中却在纳闷,君天邪像是早知道老人会碰上麻烦似的,难道
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更荒唐的一个念头出现在丁神照脑海中,毕竟他虽是涉世未深,却并不笨。
难道这些人是君天邪找来的?
第七章 六阳神火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给这不知好歹的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一言不合,黑衣人立刻翻脸动手,十个手持兵器的大汉对付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这
样的阵仗从任何角度看来,都是太小题大作了一点。
丁神照也是这麽想,所以当黑衣人一动的时候,他也几乎立刻准备出手“英雄救老”
,但是君天邪却出尔反尔的拉住了他,压低声音道∶
“再等一等。”
等?等什麽等?
面对四面八方齐来的攻击,老人龟大师的眼中,竟在此时闪过一丝不应有的不屑神情
。
“对一个老人也出手那麽重,就让本大师送你们到另一个世界,重新学习什麽叫敬老
尊贤吧?”
在口中吐出这些字後,老人的身影,竟赫然在原地消失无踪。
“咦!死老头怎麽不见了?”
“在你後面啊,呆瓜。”
黑衣人的疑问成了他一生中最後的遗言,龟大师以场中无一能见的速度,不但逸离了
包围网,还反过来到了其中一名敌人的背後,枯瘦的五指屈张,往对方的背心一印。
“啊--!好烫--!”
黑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其他同伴惊恐的目光中,看到他的上半身迅速著火,浓
烟带著烧焦的恶臭,不一会就吞噬了黑衣人的生命力,倒在地上成为一具焦尸。
龟大师露出微不足道、像踩死一只蚂蚁般的轻蔑笑意道∶
“老夫的‘六阳神火掌’久未使用,不想还是宝刀未老啊。”
其他的黑衣人可就没老人那麽从容,原本以为该是手到擒来的猎物,现在才发现对方
原来是披著猪皮的老虎,叫他们怎麽能不吃惊了?
“老四!你这糟老头竟杀了老四!”
“他妈的!我们要把这死老鬼千刀万剐,替老四报仇啊!”
对同伴的惨死的愤怒盖过恐惧,加上他们并不了解老人的真正实力,於是这批黑衣人
选择了他们一生中最後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继续攻击。
离老人最近的一刀一剑,首先劈至。
龟大师冷冷一笑,像是根本不把这两把兵器放在眼内,双掌同时挥动,竟有熊熊烈焰
在他手中燃起!随他两臂飞舞!彷佛那根本不是人的手,而是两道火炬。
“这、这是什麽武功?!”
“要你们命的武功!”
黑衣人为著眼前的奇景而目瞪口呆,殊不知这样的迟疑就洛u灾v带来了杀身之祸,龟
大师那夹带烈焰的双掌,几乎是不分先後的扣上两人的兵器,足以煮铁成汁的高温立时将
一对刀剑融化,火热的刺痛从臂骨直传而上,两人连惨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已被燃成
一堆焦炭。
“老七!老八!”
“通通给老夫去死吧!烈阳普照!”
龟大师大喝一声,火海般的炎劲自掌心源源而出,分向四面八方吐去,彷佛天地间只
剩下了茫茫烈焰,炙热、耀眼的火花很快便吞噬了一切,甚至包括临死前的哀嚎。很快地
,所有能够证明这些黑衣人曾经活在世上的唯一证据,只有地上一堆堆烧至连骨头都不剩
的灰烬。
而以龟大师为中心的方圆十丈多土地尽成焦土,寸草不生,在未散的白烟之间,老人
那微驼的身影,像是风一吹就会飘走的站立著。
若非亲眼目睹,绝不会有人相信刚才这里经历的一场大屠杀,是由这名老人一手造成
!
君天邪和丁神照两人看得目瞪口呆,喉间像哽了一块石头一样,生硬难过,什麽“英
雄救老”?刚才如果他们冲出去,说不定地上的灰烬就要多了两堆。
好可怕的“六阳神火掌”!
君天邪把什麽拿神兵利器成绝世之名的事情全都抛诸脑後,正想拉著丁神照偷偷溜走
便算,毕竟宝剑虽可贵,生命价更高。
龟大师冰冷的视线往两人藏身处望来。
“你们两个,要躲到什麽时候?”
丁神照这一惊非同小可,敢情龟大师早就知道自己在跟踪他了?那麽┅┅难道自己才
踏出江湖不到三天,就要壮烈捐躯了吗?
君天邪苦笑一下,拉著面如土色的同伴从土堆後走出来,对著龟大师一揖到地道∶
“大师神功盖世,晚辈有缘得睹,真是三生有幸。”
龟大师显然没想到黑衣人的“同伴”是这麽年轻的两个少年,愣了一下,但随即冷哼
道∶
“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去作杀手,更加该死!”
君天邪知道这误会大了,忙摇著手道∶
“大师误会了,晚辈并非跟那些斗胆冒犯大师您神威的鼠辈是一夥的,晚辈们只是久
仰大师铸造神兵之名,想要请大师您为我这位同伴铸造一对刀剑。”
龟大师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负手不屑道∶
“无知小儿,老夫岂是会随便为人铸造兵器的,你们白费心机了。”
丁神照一听龟大师此言,额上青筋陡然一跳,握拳的手也不由紧了一紧。
君天邪连忙以眼神示意同伴忍耐,同时不气馁的陪笑道∶
“我这位兄弟虽然现在还没有什麽名气,但他却是只有大师您这种伯乐才懂得鉴赏的
千里马,不信您可以看看他的一对手。”
说罢连忙把丁神照的双手像献宝般拉到龟大师身前,後者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表情由
原先的不屑,迅速转为错愕,继而是惊讶。
“刀剑双行?!”
君天邪心道若连这点也看不出来,你也枉称大师了,笑道∶
“大师果然法眼高明,一语中的。”
丁神照被龟大师一瞬不眨的盯著自己双手猛瞧,心中又窘又怒,若不是为了还要对方
为他铸造兵器,早就把那对讨厌的龟眼挖下来。
龟大师啧啧称奇道∶“真是‘刀剑双行’!此奇相已经失传一百多年了,没想到传说
中的奇相真的存在。”
忽然怪眼一翻往丁神照看来,问道∶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丁神照不料对方忽有此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丁神照。”
龟大师再问道∶“你和‘天剑绝刀’丁尘逸是何关系?”
丁神照露出茫然的表情,摇头道∶
“我从未听过此人。”
此言一出,就连君天邪也为之一愕,原本他认定丁神照既姓丁,又拥有“刀剑双行”
的传说奇相,那麽十有八九该是丁尘逸的後人。
没想到丁神照会说从未听过丁尘逸这个名字,而他又确信前者并不是一个善於说谎的
人。
龟大师望著丁神照的眼睛,确定其中没有一丝不实的成分,摇著头道∶
“难道只是同名┅┅?这可奇了,除了丁尘逸之外,没听过还有谁会有这门奇相啊?
”
丁神照显然对兵器的兴趣大於丁尘逸这从未谋面之人,问道∶
“前辈愿意为我铸造一对刀剑吗?”
龟大师圆目一睁,嘿嘿笑道∶
“没那麽简单啊,小子,你可知道老夫为人打造兵器,有三不接的规矩?”
君天邪好奇道∶“哪三不接?”
龟大师负手笑道∶“一、不是高手,不接;二、看不顺眼,不接;三、没有女人,不
接。”顿一顿又道∶
“你的小兄弟还算合老夫的胃口,前面两个条件就算你们勉强过关了,不过少了第三
个也是最重要的条件,依然休想让老夫出手。”
君天邪心中大骂老乌龟老色狼,外表却装出一副恭敬的笑意道∶
“原来大师也是此道中人,这事好办,我立刻去‘青天城’内找几名最出色的名妓,
要她们来好好伺候大师。”
龟大师摇头冷笑道∶“城内最出色的名妓刚刚才被老夫给操得死去活来,那种风尘女
子,老夫早已玩腻了,老夫这次想要一点不一样的。”
君天邪问道∶“不知大师想要什麽样的女人?”
龟大师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笑道∶
“你们如果能找来四秀中的‘紫衣’楚灵月,让她陪老夫一晚,那老夫刚刚铸造好的
一对绝世神兵,就是你们的了。”
丁神照因为不知武林事,听了还不觉得什麽,君天邪却在肚子里把老乌龟的十八代祖
宗都给骂上,心道这死老鬼根本是有意为难。
“紫衣”楚灵月出身於“白道联盟”中最讲究礼教规矩的“中书府”,楚灵月幼承庭
训,对男女之防看得极重,追求者虽众,直到现在也未听过她花落谁家,要这样的一个黄
花闺女去陪龟大师这麽一个糟老头,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君天邪露出为难的神情道∶“前辈┅┅能不能换别的女人?”
龟大师一口回绝道∶“不行!老夫铸造的兵器样样都是无价之宝,岂是这麽容易可以
得到的?条件开出来了,要不要随便你们,老夫还会在此城待上一阵,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吧。”
说罢再也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便走,君天邪他们自是不敢拦阻,只要一想到老人的
“六阳神火掌”,两人可没有变成烤肉的打算。
君天邪第一次後悔先前把话说得太满,这样的超时劳动,实在有违他一贯的作人原则
。
就算真让龟老头得到了楚灵月,只怕也会惹来“中书府”的仇恨,更会成为整个正道
公敌,到时就算丁尘逸再世也未必保自己得住。
君天邪只有兴趣在朋友两肋上插刀,要他反其道而行,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他正想找个理由让丁神照知难而退,後者却先一步开口道∶
“向龟大师求兵器的事,还是算了吧。”
君天邪尽量不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道∶“为什麽?”
丁神照摇头道∶“用那种方法得来的东西,会玷污了神兵本身的灵魂。”
君天邪可不信神兵有灵的那一套说法,总之是对方肯自己放弃,那就最好不过,拍著
丁神照的肩头笑道∶
“有志气!我君天邪果然没选错兄弟,你放心,天下何处无神兵,作兄弟的一定为你
找来一副最称手的刀剑,让你扬名立万。”
丁神照微微一笑,感受君天邪最“诚挚”的关怀,道∶
“听说天下第三和龙步飞要在二十天後决战於‘生死峰’,一定会有很多人到场观赏
,我也想过去看看,了解自己的武功和这两个当世的顶尖人物差上多少。”
君天邪在一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的光彩,但是很快便恢复正常笑道∶
“作兄弟的要去哪里,我当然是奉陪到底棉。”
丁神照没说什麽,但看眼神已知道他把君天邪当作了真正的“好兄弟”。
却不知他们这样奇特的“朋友”交情,能维持到什麽时候?
“喳!”
宇文星咽喉被撕开一块血洞,面朝上倒卧在自己的血堆中,死不瞑目。
席春雨根本无暇去哀悼同伴的死亡,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一个浑身散发著邪异气息的长发男子,露出得意的微笑,舔著刚刚才用来杀了宇文星
、染血的两根手指,望著气喘不已的席春雨道∶
“奶的同伴已经先上路了,等奶被我奸淫过後,也会立刻随他一起去。”
席春雨咬牙道∶“无耻之徒!本姑娘宁愿自弃也不会让你如愿!”
长发男子哈哈笑道∶“由不得奶!”
身子一动,人如鹰在九天,飞悼u U,双爪同时挥出,席春雨虽然想挥剑反击,无奈
久战之下力气不足,防御上慢了一步,“嘶!”的一声,前胸上衣竟被破开,碎布飞絮,
露出一双雪白的丰乳。
“原来侠女的胸部是这样好看的,这次真的是开了眼界啦,哈哈!”
席春雨又惊又羞又怒,两只手不知是该先用来对敌,还是遮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这无
耻的敌人继续轻薄下去。
长发男子忽然鬼魅般一闪来到席春雨身前,出手一把就抓住她的脉门,喝道∶
“还不脱手!”
铁箍般的火热刺痛让席春雨几乎要掉下泪来,五指再也握不紧配剑,“当”的一声跌
落地上。
长发男子顺势点了席春雨几处穴道,让她连最後一点反抗力气都失去,连要自尽也无
力做到,这才得意的放声大笑道∶
“什麽四秀之一,还不是栽在我‘飞鹰’韩屈的手下!”
“飞鹰”韩屈!“地府”七兽之一。没想到席春雨逃得过原天放的狼爪,却逃不过韩
屈的鹰爪。
此时的席春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除了流泪乾著急外,只能任由韩屈鱼肉。
韩屈一手抓住席春雨裸露的酥胸,淫笑道∶
“好坚挺的乳房,我真是艳福不浅啊。”
席春雨羞辱的恨不得能立时死去,恨声道∶
“你┅┅你敢这样对我,‘白道联盟’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韩屈摇头笑道∶“竟拿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来压我,奶真是幼稚得可笑。”
说罢毫不客气的撕光席春雨的上衣,一具标致的成熟胴体,立时呈现在他的眼前。
韩屈眼中露出热切的淫邪目光,狞笑道∶
“古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我欺也。”
竟一口咬住席春雨的乳房,大力吸允起来,遭到敌人这样轻薄的对待,後者又惊又怒
,急得身子乱扭,却因为功力受制,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更增添韩屈凌辱的兽性。
“就是要这样,不挣扎就不好玩了。”
韩屈紧紧的抱住席春雨,把她身上最後的一点遮蔽也撕去。
“不┅┅不要┅┅”
席春雨知道终难逃过被这邪人凌辱的命运,流下伤心的情泪。
“不要难过,等一下奶就会乐在其中了。”
韩屈决意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胴体,施展魔门挑情秘术,双手在席春雨身上的重点部
位游走,一阵阵酥麻的奇异感觉,让後者的意识逐渐昏沈。
“住手┅┅求求你┅┅住手┅┅”
韩屈丝毫不理会席春雨的哀求,魔爪在她最重要的地带来回游走,让她的娇躯起了一
阵阵屈辱的颤动,想到被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这样玩弄自己贞洁的身体,几乎就要伤心的
崩溃。
然而与她的意志无关,成熟的肉体在韩屈持续而高明的挑逗手法下,毕竟还是起了最
原始的反应。
“住手┅┅你这恶贼┅┅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啊!”
韩屈却感觉到席春雨肉体的反应,露出得意的淫笑道∶
“奶的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看来我们的席侠女骨子里也是一个淫娃呢。”
席春雨羞忿的道∶“胡说!怎麽可能┅┅”
韩屈冷笑道∶“还要嘴硬,就让奶试试少爷的手段。”
※※※
席春雨惊叫道∶“你┅┅你说什麽?不行!绝对不可以!”
韩屈不耐烦的道∶“事到如今哪由得奶说不行?”
不理席春雨无谓的挣扎,迳自将分身送至两腿间,就要突破最後的防线。
席春雨知道终难避过被凌辱的命运,流下绝望的伤心泪。
韩屈淫笑道∶“席女侠,我来了。”
正要将自己的分身送进席春雨的体内深处,忽然一阵极为细微、不到最接近时绝难发
现的锋锐寒意,在一瞬间就来到自己背後,更让护体罡气完全起不了作用,直贯前胸而出
。
“嗤!”
剑锋前入後出。
韩屈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一节突起的剑尖,在自以为掌握到胜利的同时,却也让
偷袭者有了出手的良机。
席春雨因为韩屈的突然停顿而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楚眼前逆转的情势,和救他的那个
人时,却发出绝望的尖叫。
“怎会是你?不!不要看!不要看我!┅┅”
韩屈吃力的转过头去,那一剑破去了他的心脉生机,他今天必死无疑,但就算是死,
他也要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入目的是一个玉树临风、白袍飘逸、眉清目秀、只能用绝世佳公子去形容的一个男子
,那像王公贵侯般保养极佳的手,握著一把白玉也似的长剑,剑锋的一端,则仍留在自己
体内。
白袍男子淡淡一笑,十分温文且有礼的道∶
“你这样对待我的女人,我从背後暗算你一剑,我们就算扯平好了。”
韩屈脑中灵光一闪,他知道这个看来秀气斯文,但出手却比魔门中人还要狠辣绝情的
人是谁了。
“三英四秀”中,隶属於“白道联盟”的“剑楼”,阶uX天下用剑高手於一家,而在
其中,最年轻也最出色的一个人。
“剑侯”楼雪衣!
第八章 结草衔环
“衣蝶盟”是武林内少数纯粹只以女性为主的帮派组合,盟主“凤蝶”舞彩仙能在这
个一向习惯於男尊女卑的江湖中,将自己所带领的门派提升到正道七大势力之一的地位,
可看出其过人之能。
舞彩仙在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美女,身边追求者不计其数,甚至现在七派中的“剑楼
”楼主“剑圣”封虚凌,和“小刀会”的会主“飞刀”李无忧,都曾传出是裙下之臣。
不过舞彩仙至少到如今仍是云英未嫁,据本人的说法是她已选择了打倒“冥岳门”为
毕生唯一的志愿,君逆天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出阁。
这样的说法是一种巾帼不让需眉的勇气,亦或只是单纯的逃避,现在就还不能得到证
实。
楼雪衣站在一栋装饰精美、细致华丽的豪宅前,他那贵族般的气质和四周环境轻易地
便能融为一体,一点也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也不知站了多久,大门终於“吱呀”一声被推开来,从门内走出一个气质高雅、秀丽
端庄、窈窕多姿、有如仙子下凡的宫装美妇,像足不沾地的行至楼雪衣前,以动听之至的
嗓音道∶
“‘衣蝶盟’一向男宾止步,有劳楼公子在外面久候了。”
楼雪衣躬身道∶“盟主客气了,雪衣能有机会为贵盟效劳,是晚辈的荣幸。”
楼雪衣称她为“盟主”,那麽这名宫装美妇应就是“凤蝶”舞彩仙了!看她的外表比
席春雨也大不了多少,可知後者驻颜有术,内功修为更是深厚到可以青春常驻的地步。
舞彩仙的美眸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
“春雨经过我的救治,外伤已无大碍,但心理上的伤痕,却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恢复的
,唉。”
语末的幽幽轻叹,充分显现出真挚的关怀之情。
楼雪衣语带歉意的道∶“都是我到的太晚,没能来得及保住席姑娘的清白。”
舞彩仙摇头道∶“这事怎能怪你,春雨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若你迟到一
步,後果将更不堪设想。”
楼雪衣道∶“污辱席姑娘的淫贼乃是‘地府’七兽之一的‘飞鹰’韩屈,他恶贯满盈
,晚辈已当场将他杀了。”
舞彩仙颔首道∶“杀得好,这种魔门邪人,死不足惜。”
楼雪衣问道∶“不知道晚辈可否探望席姑娘一面?”
舞彩仙淡淡道∶“春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避免任何刺激,楼公子的心意,我会
洛uo转达到的。”
楼雪衣恭敬的道∶“如此晚辈不敢打搅,将先返回‘剑楼’,禀告师尊名单已失,尽
早一步谋求对策。”
舞彩仙道∶“据春雨所说,名单是落在一个叫做君天邪的少年手中。”
楼雪衣俊脸上露出迷惘的表情,喃喃道∶
“君天邪┅┅姓君之人,难道会和‘阎皇’君逆天有关?”
“我以为你是要带我到‘生死峰’去看龙步飞和天下第三的决斗?”
丁神照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样说道。
君天邪尴尬的笑道∶“我是这麽说过没错。”
“那,”丁神照看了看四周,加强口气的问道∶“这是哪里?”
“咦┅┅我想┅┅”君天邪抓了抓头,以无奈的口气道∶“我们应该是迷路了。”
“迷路?!”丁神照大声的道,足证再好脾气的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是你自己说到‘生死峰’的路,你闭著眼睛也找得到!现在竟然迷路了?”
君天邪耸了耸肩,以简直是无赖的口吻道∶
“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即使路圣如我,偶尔也是会有弄错方向的时候吗。”
丁神照强忍住一拳打扁对方鼻子的冲动,沈声道∶
“路圣先生,只剩十天,我们若是不能走出这里,就真的会错过这次决斗了。”
君天邪强笑道∶“别担心,你不相信兄弟了吗?我一定会带你走出这片鬼林子的。”
他话说得轻松,不过丁神照只要一看见四周连路都没有的树林,和头顶连阳光都照不
下来,密如天网的浓蔽树叶,心情就怎麽也高兴不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君天邪这“识途老马”是怎麽会把他们带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丁神照若是知道他现在置身的地方,是武林中号称三大禁地之一的“不入树海”时,
只怕会气得立刻将君天邪给掐死。
“不入树海,生人莫入,有入无出,有死无生。”
这十六个字正是对“不入树海”的最佳写照,一入树海,任你是绝世高手,也要迷失
在这错综复杂的自然大阵中,不见天日,不辨东西,直至气绝人亡。
为了不让丁神照能及时赶到“生死峰”,君天邪是不得不行此一步险棋。
读过“寰宇搜奇 ”上有关的记载,君天邪自信只要不深入树海中心,至少有七成把
握不会迷路,只要在里面瞎撞个几天,再“意外”找到出口,就算他们两人能胁生双翅,
也不可能赶上决战。
只有这样,才能让丁神照不疑有他,和碰到自己不想碰上的“那个人”。
谋定而後动,是君天邪的左右铭,他所做的一切,都经过精密的计算。
只可惜有的时候,人算就不如天算。
丁神照首先闻到危险的气息,倏地止步。
“怎麽了?”
君天邪没有丁神照那种野性般的第六感,还以为後者又生气了,正在想该找什麽话来
安抚。
“有人。”丁神照沈声道。
君天邪讶道∶“什麽?”
丁神照再道∶“有人的气息。”这一次还特别加强了语气。
君天邪万分惊讶,却毫无来由的相信丁神照的直觉,问题是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谁会
到“不入树海”来找死?
奇异的“人”就这麽出现在他们面前。
乍眼看去,实在不能把眼前的“东西”和周遭的巨树作出分别,“它”的身上缠满了
藤蔓,除此之外就一丝不挂,皮肤像是树皮一样,粗糙乾硬,只有一对闪闪发亮的眼睛,
深邃而悠远,像是蕴藏了无尽的智慧。
“什麽东西?”
丁神照和君天邪都不能算是大惊小怪的人,但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过异类,连“
寰宇搜奇 ”都没有记载,否则君天邪定会重新考虑原先的计画。
“它”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走,最後落在君天邪的身上,开口以沙哑的语调道∶
“逆天之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麽?”
君天邪心神一震,外表却尽量装成无知的样子道∶
“我们只是两个迷了路的人,这位叔叔,你应该不是坏人吧?”
“它”咧嘴一笑道∶“诸行无常,世间的善恶标准,只适合用来衡量一般凡人,对逆
天如你我又有何用?”
“它”的每一句话都大有深意,更给人一种难以捉模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是君天邪
最讨厌的一种,眼前的人已经引起他的高度警戒。
丁神照的反应,亦是引起他警觉的原因之一。
自这异人现身後,丁神照就一直保持在高度紧张的情绪中,想出手又不敢出手,君天
邪根本没望过丁神照一眼,却能感应到他的情绪,因为他自己也有著一样的心情。
那心情就是一个武者的天生直觉,眼前之人很强,非常强,强得即使他们两人联手,
也没有半点战胜的把握。
这样一个绝世高手,为什麽君天邪竟会掌握不到半点资料?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君天邪很快便推算出眼前人才是“不入树海”有入无出的真正原因,脑中飞快地算计
著脱身之道。
异人饶有趣味的看著君天邪道∶
“不错,资质和武骨都算上等,假以时日,应该能成为一派宗师。”
“你打算拿我们怎麽办?”
君天邪最终也决定采取正攻法面对眼前的异类,和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东西”打交
道,欺骗躲避只是白费工夫。
异人露出赞许的眼光,微微点头道∶
“还算你这小子聪明,放心,我并没有为难你们两个小辈的打算。”
“前辈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君天邪特别强调“前辈”两个字,他在魔门中早看惯种种欺骗伎俩,虽直觉对方应不
是那种出尔反尔之辈,仍要加买保险。
异人哑然失笑道∶“几时轮到你这小子来质疑我的说话?放心,就算我要对你出手,
也绝对不会是在今日,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君天邪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以他的性格,当然无意去反驳异人的说话,反正现在形
势比人强,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是他高兴说了算。
“那我呢?”
丁神照可没君天邪那麽“能屈能伸”,异人显然是他出道以来所遇见过的最强者,尽
管可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体内的热血仍驱使他去打这全无把握的一仗。
君天邪心叫不妙,正要开口请异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後者已望向丁神照,眼神闪
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道∶
“‘刀剑双行’?你虽拥有得天独厚的奇相,但没有绝世神兵辅助,也是徒然。”
丁神照身子一震,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被异人随口一句话便不攻自破。
异人仰天叹道∶“也罢,相逢算是有缘,我今天就当作一件赔本生意,成全你这个後
辈吧。”
也不见异人有何动作,身上的藤蔓却像是他意志所及的一部份,卷动延伸开去,再回
到他身上时,在前端竟缠著一对刀剑。
异人以带著强大不容抗拒的威严语气,淡淡道∶
“剑名结草,刀名衔环,是我年轻时行走江湖所用,如今我已不再佩带兵器,就转赠
予你吧。”
仔细看那对刀剑,所谓的“结草”真的只是在剑柄上用麻草捆了一圈圈起来;而“衔
环”就是在应该有的刀锷处,用了一个旧铜环代替。剑身刀面上更是锈斑四处,也不知废
弃了多少年的光阴。
这样的一对刀剑,只怕市面上随便用三两碎银买到的货色都比它好,怎麽会是什麽神
兵利器了?
君天邪心道这怪人不见天日太久了,连烂铜铁也拿来当宝,异人又在此时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要紧记我的说话,有时候你最亲密的战友,往往就是你最大
的敌人。你们可以去了,如果有缘,日後自有重逢之期。”
还不给两人有任何说话的机会,他身上的两条藤蔓倏地飞起,迎面打向两人,速度之
快让他们连躲避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眼前一黑,已经不省人事。
异人看著两人倒扑在自己脚下,以萧索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山中无甲子,树海岁月长,你们两个人,究竟谁可以成长到能与我一战的对手呢?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两人在满天星辰的夜空下醒来。
君天邪恢复知觉的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身在何处,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大为沮丧,
“不入树海”就在他的身後,那异人竟把他们送离了树海。
真是多管闲事。
丁神照在他身旁摸著头醒来,感觉到背後似乎多了什麽东西,反手一摸,才发现正是
那一对刀剑。
君天邪看著丁神照的背後苦笑道∶
“这就叫做野人献曝吧,只是这位仁兄的作法也太过粗暴了,让你想不接受也不行。
”
丁神照带著异样的神情,缓缓抽出背後的一对刀剑,拿到面前端详了许久,才开口道
∶
“虽然我不懂什麽是神兵,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一对刀剑的不凡之处。”
君天邪讶道∶“你该不会是被那怪人打坏脑子了吧?我随便打一把兵器都比你手上那
对烂铁强,依我之见,还是把这累赘丢了的好。”
丁神照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摇头道∶
“不,我决定就用这一副刀剑,作为我行走江湖的武器。”
君天邪见他心意已决,无奈耸肩道∶
“随便你吧。”
丁神照把刀剑重新归鞘,立起身道∶
“该赶路了。”
君天邪讶道∶“要去哪里?”
丁神照望著他的眼神带有责怪的意味道∶
“当然是‘生死峰’啊,这一次你总不会再迷路了吧?‘路圣’!”
君天邪苦笑道∶“当然不会。”
心中早已把树海异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集武堂”是“白道联盟”议事专用的场地,七派中如有重大事件时,往往先由派中
重要人物在此开会,再作成决策发布出去,所以说“集武堂”是正道武林的中心,这样的
说法亦不为过。
一条似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身影,从内院的高墙内射出,投向遥不可知的虚空。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从夜行服装下浓纤合度的身段,可以推想到“她”应该是一个
女人。
黑衣女人的奔走速度极快,在夜空之下,就像是一颗掠过地面的流星。
忽然黑衣女人身子一震,倏地停了下来,由高速到静止,就像呼吸般自然顺畅,可见
她的一身功力非凡。
此时由正面走来的一人,说明了黑衣女子忽然停步的原因。
来人年轻英俊的脸上挂著两道美需,嘴角一丝轻佻不羁的笑意,水蓝色的长袍迎风飘
扬,气质潇洒自然,动作从容优雅,举手投足都充满赏心悦目的魅力。
面对这麽一个让异性为之好感的男子,黑衣女子却是如临大敌般道∶
“‘风流刀客’萧遥?”
来人行了一个夸张的举手礼,以低沈并富磁性的嗓音道∶
“正是,美女能一眼认出萧某,是在下的荣幸。”
黑衣女子道∶“我脸上戴著面罩,你如何能知道我是美是丑了?”
萧遥笑道∶“见微知著,只看小姐窈窕标致的身材,便可推想佳人的芳华容貌。”
黑衣女子笑道∶“人说萧遥风流潇洒,更最会讨异性的欢心,今日一见方知传闻果然
不虚。”
“三英四秀”中,与“剑侯”楼雪衣并列,身为“小刀会”第二代最出色高手,“风
流刀客”萧遥,竟就是眼前这名蓝衫男子?
萧遥微笑道∶“小姐过奖了,萧某只是一个无行浪子,怎当得起‘风流’这样的谬赞
。”
黑衣女子道∶“萧公子月夜拦路,意欲洛u H”
萧遥失笑道∶“这话该我问小姐才对。小姐从我七派重地潜出,身份不明,行踪诡异
,萧某虽无能,始终也忝为联盟的一份子,碰上这样可疑的事情,岂能置之不理。”
只此一番话,黑衣女子便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落入眼前这名看似轻佻随便的浪子
目中,更被人跟踪了好一段时间都毫无所觉,可知萧遥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黑衣女子心中杀机大起,一方面谋求脱身之道,念头一转,笑著往萧遥走去。
“萧公子既然知道了一切,小女子无话可说,只有任由公子处置。”
她语气里透著一股“任凭君意”的妩媚,配合著此时走来摇曳生姿的娇态,让人魂为
之销。
萧遥眼睛一亮,笑道∶“小姐此话当真?”
黑衣女子媚笑道∶“当然当真。”
说罢反手解去头上面罩,露出一张宜嗔宜喜,巧笑倩兮的秀丽五官,黑瀑也似的长发
披垂而下,媚眼流转,带著说不出的诱惑意味。
萧遥看得似连眼也直了,喃喃道∶
“绝色┅┅果真是绝色┅┅”
黑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公子喜欢我吗?”
萧遥连连点头道∶“喜欢!当然喜欢!”
黑衣女子摸著自己胸前的双乳,挑逗成分再明显不过的道∶
“那公子还在等什麽呢?”
萧遥只觉口乾舌燥,丹田一股热气直升脑部,本能操纵他的躯体往前行动,将黑衣女
子扑倒至地上。
黑衣女子欲拒还迎,嗲声道∶“萧公子,不行啊┅┅”
※※※
两人紧紧拥抱,像是要把自己挤入对方体内似的,除了喘气之外,好一阵子都听不到
其他的声音。
也不知过去多久,停滞的时间才又恢复流动。
“喔!┅┅萧┅┅萧公子,你做什麽?”
萧遥脸上依然挂著浪子式的笑容,一只手却抓著夜衣的手腕。
“这要问奶了,是奶想干什麽呢?”
月亮从黑云中探出头来,反照出夜衣掌中一根纤细汪蓝的长针,如果萧遥不是及时出
手,这一根针此时怕已插在他的身上!
萧遥目中透出异样的精光,语气平静的道∶
“萧某虽然风流,却不下流,更不愚蠢,如果有人认为能以粉红陷阱致我於死地,那
萧某也不够资格成为三英之一了。”
夜衣银牙一咬,忽然屈膝上顶,幸好萧遥反应奇快,一个翻身避开下体血光之灾,而
前者就抓紧这一顺间的空档,连衣服都不拿的飞纵三丈,迅速逃逸。
“好一个萧遥!我承认是小看了你,不过你也休想抓到我!”
夜衣去势奇快,一下子就和萧遥拉开了近十丈的距离,眼看追之不及,後者露出悲伤
的眼神,摇头叹道∶
“这是何苦来由。”
刀出。
一把外型毫无特色的飞刀,却以神乎其现之姿,贯穿了夜衣那雪白的胸膛。
“飞刀┅┅!”
夜衣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哼,身子一震,便跌落地上,香消玉殒。
这就是萧遥传承自“小刀会”之主,“飞刀”李无忧的“飞刀”。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第九章 比武招亲
离开树海,两人都有彷佛隔世之感,在丁神照的坚持之下,君天邪不得不连夜赶路,
往“生死峰”的方向出发,这次自然是不敢再玩什麽迷路的花样了。
愈往地头走,君天邪脑中不对劲的意念就愈强烈,终於忍不住在路旁拦下一个看似同
道的武林人士,问道∶
“这位仁兄,请问你可知道‘生死峰’┅┅?”
还没等君天邪说完,那人就道∶
“你一定也是要到‘生死峰’去看龙大侠和天下第三的决斗对不对?劝你不用白跑一
趟了,因为决斗已经延期了。”
丁神照讶道∶“延期?!”
那人横了两人一眼,似乎是责怪他们的无知。
“这已经是武林道上最轰动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吗?”
君天邪打哈哈笑道∶“我们两兄弟只顾著要早一点赶到‘生死峰’,却忘了要留意最
新的消息。”
那人看君天邪和丁神照的外型还算顺眼,耐著性子解释道∶
“龙大侠在和‘地府’的七兽交手时受了伤,天下第三知道这个消息後,便主动宣布
这次决斗顺延,直到龙大侠完全恢复为止。”
丁神照听得眼睛一亮,喃喃道∶
“好一个天下第三┅┅”
君天邪却是听得心中暗笑,只有他才知道龙步飞受伤的真正原因。
但是天下第三这一手也非常漂亮。
决斗顺延,不但显出天下第三的气度,表示自己不会乘人之危,更让龙步飞从此欠下
一个人情,就算在心理方面不受影响,气势上已然输了一筹。
天下第三果然是天下第三,“阎皇”君逆天并没有找错传人。
君天邪从往“生死峰”路上的人潮不如预期之多,而推测到事情有变,而事实也证明
他的推论并无错误。
看来幸运之神仍是与他同在。
两人各有心思,被他们拦住的路人则不耐烦的皱眉道∶
“问完没有,我可要走了?”
君天邪连忙道∶“我看老兄也是消息灵通之人,如今行色匆匆,必是哪里又有大事发
生。不瞒老兄说,我两个兄弟初出江湖,一心只想乘人多热闹之处讨点油水喝喝,还请老
兄不吝指点一条明路,我两兄弟感激不尽。”
那人闻言笑道∶“你这小子倒机灵得紧,也罢,就告诉你也无妨,‘京华堂’的大小
姐正在‘无锡城’比武招亲,看你背後的小兄弟也像是练过几天武功,建议你们可以去那
里试试运气,就算当不了驸马爷,如果能被选上‘京华堂’的护院,也足够一辈子衣食无
忧了。”
君天邪听了眉笑眼开的道∶“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大哥指点。”
君天邪千谢万谢的送走了那人,转头对丁神照兴奋的道∶
“兄弟,你成名的大好机会来了。”
丁神照浓眉微皱,不解的道∶
“什麽大好机会?”
君天邪击掌道∶“当然是比武招亲啦,‘京华堂’可是武林中排入前三的权贵世家,
如果你能在擂台中胜出,还愁不能大大露脸吗?”
丁神照摇头道∶“万一我成为优胜者,岂不是非得娶对方的小姐不可,我现在可没有
成亲的打算。”
君天邪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道∶“就算你打赢了擂台,也并不一定要娶那个大小姐啊,
你可以假托功名未成,不愿耽误人家的青春云云,总之一字曰“拖”,一字曰“赖”,只
要是能达成出名的目的就成。”
丁神照还在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君天邪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万事都包在作兄弟的份上,到时我们见机行事,总
之不会让你吃亏便是。”
丁神照想了一下,终於下定决心道∶
“好吧!就依你之见。”
君天邪露出阳光般灿烂亲和的笑容,道∶
“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
武林中是一个到处充满机会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浮起,同样的,也有很多人沈下。
“唯才是用”是每一个帮派生存壮大的不二法门。
“京华堂”能在短短的三年间便迅速崛起,成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一方势力,其堂
主“金主”罗复贯绝对功不可没。
他以接近巧取豪夺的手法,透过与地方势力的结合,廉价买入盐、铁、酒等民生必需
品,再以超过原来十倍的价钱,卖给需要这些东西的其他城市,在短短的时间内,累积了
大量的财富。
可想而知这样的生财手段一定会惹来诟病和窥伺,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以罗复贯出
手之大方,建立起一支不输给官府的私人军队,并非难事。
不过人多并不一定能胜过真正的武林高手,所以脑筋动得快的罗复贯又想到了一计,
那就是“比武招亲”。
藉此名义,罗复贯可以轻易网罗到各方聚阶u荞 涤炊漶A而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就将之招洛u灾v的女婿。
这真是一石二鸟。
从四面八方闻风而来的人潮,将原本不小的“无锡城”挤得水泄不通。
就算不为当上“金主”罗复贯的乘龙快婿,能有看热闹的机会,是一般正常人总不会
错过。
这样的心态让“京华堂”所搭起来的宏伟擂台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潮,彷佛整个
“无锡城”的人也被浓缩集中至此,後来的人想要挤入中心,怕比登天还难。
望著不知延伸到何处的人墙,君天邪此刻正有这样的感慨,只能无奈苦笑。
丁神照也是面色凝重,要他挤入这样的人潮里面,还不如一剑将他杀了乾脆些。
君天邪对著丁神照苦笑道∶“我们好像晚来了一步。”
丁神照差点没把“废话”两字骂出来,沈住气道∶
“是你说要来碰碰运气的,办法当然是由你想。”
君天邪心道自己何时成了狗头军师,就在他苦思对策的时候,一道悦耳好听的声音在
两人背後响起。
“两位小兄弟想要到擂台边去吗?”
两人愕然回头,只见一名轮廓深刻、唇边带著两撇美需,嘴角挂著三分洒脱笑意的蓝
袍人,正对著他们打招呼。
竟是“风流刀”萧遥。
萧遥的一举一动仍是那麽洒脱好看,朝两人淡笑道∶
“我也要到擂台边去观战,顺便送两位兄弟一程好吗?”
君天邪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在暗暗叫苦。
碰上这个哪里有美女就有他的“色狼”,是他计算之外的变数。
萧遥目光来到君天邪脸上,微露讶色道∶
“这位小兄弟认得萧某吗?”
君天邪忖道三英之一果然不是简单货色,自己的一点异样也逃不过他的眼光。
君天邪把思绪维持在“止水明镜”的境界,开口以极自然的口气道∶
“我们当然从未见过,只是这位仁兄的气势非凡,让我一时看呆了而已。”
萧遥微笑道∶“两位小兄弟才是英气过人,否则萧某也不会一见便生起结交之心了。
”
丁神照冷冷的道∶“你是‘风流刀’萧遥?”
这些日子来,丁神照在君天邪的“调教”下,对武林中较出名的人物也有了一定的认
识,再非初出道时的无知。
萧遥一点也不把丁神照的无礼放在心上,反而露出欣赏的笑意道∶
“不敢,在下正是萧遥。”
丁神照目中精光一闪,冷然道∶
“你也是我要挑战的目标之一。”
萧遥两手一摊,态度自然好看的道∶
“何必挑战我?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子而已。”
丁神照以认真的口气道∶“因为你很出名。”
萧遥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你想出名?那你应该去找龙大侠,或是天下第三挑战才
对。”
丁神照淡淡道∶“我本来就要挑战他们,只不过现在碰上了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如果换成是别人,此刻必会把丁神照当成疯子或白痴,但是萧遥没有这麽做,他只是
微笑的打量了丁神照好一会,然後道∶
“难道我就不能和你当朋友,而不是敌人?”
丁神照瞥了君天邪一眼,淡淡道∶
“我已经有了一位兄弟,再不需要朋友。”
如果是别人,此刻必然会感动不已,君天邪也是感动,不过却是感动这几十天来在丁
神照身上的功夫没有白花--孺子可教也。
萧遥耸肩道∶“那真是遗憾。”
丁神照竟出奇的附合他道∶“确是遗憾。”
君天邪於这时插入话道∶“遗憾遗憾,遗憾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分胜负的地方。”
萧遥击掌道∶“小兄弟一言惊醒梦中人,这里是比武招亲的擂台,可不是生死决斗的
场所。”
丁神照仍不肯放过他道∶“地点场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萧遥微笑道∶“那就算我有差别好了,过了今日,我随时欢迎你的挑战,今天就让我
们当一天的朋友如何?”
丁神照没有说话,但目中战意大减,显然萧遥的风范已引起他一定的好感。
萧遥道∶“是了,还未请教两位的大名?”
君天邪抢著回答道∶“我叫君三,他是丁四。”
君天邪假装没看见丁神照讶异的眼光,萧遥毕竟是“白道联盟”的一份子,如果席春
雨已经透露名单是在他的手中,那麽“君天邪”这个身份就不宜在现在曝光。
萧遥微微一笑,对君天邪明显是胡诌出来的名字毫不在意的道∶
“两位还想靠擂台近一点看吗?”
君天邪和丁神照想都不想,就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当然想。”
以萧遥三英之一的身份,要人群自动让一条路出来并非难事,也让丁神照看了之後,
更坚定他成名的决心。
三人鱼贯来到擂台旁,出众而各具特色的气质,一路上自是引来不少观望,萧遥依旧
洒脱从容、丁神照视若无睹、反而是君天邪最不自在,毕竟成为众人的眼光焦点,并不是
他原先的计画。
萧遥负手走到擂台旁,往台上看去,眉头一皱,心道∶
“他也来了?”
擂台上一名全身黑服、神色冷傲的青年,已连胜五场,正战著他的第六名对手。
君天邪看到黑衣青年衣胸上有一只以银线绣成的蜘蛛,立时认出这是联盟七派中“修
罗堂”的独门标,眼前人不可能是三英之一的“冷修罗”独孤冰心,那麽应是他的弟弟
“小修罗”独孤寒心了。
“修罗堂”在白道联盟的七派中,算是争议性较大的一个门派。
堂主“暗修罗”独孤碎羽早年为杀手出身,凭著狠辣实用的杀技,和可以排入天下硬
功前三名的“修罗不死身”,而自立门户。却不屑与邪道同流合污,嫉恶如仇的性格反而
让他成了极让魔门头痛的大敌,是“必杀榜”上年年不动的前五名。
独孤寒心虽然不及他那排名三英之一的“冷修罗”独孤冰心,但所修练的“修罗不死
身”也有五成以上的造诣,算是新一代的菁英好手。
和他对战的那人明显不是独孤寒心的对手,不到十招便被後者打落擂台,一脸悻然的
败下阵来。
“还有谁要挑战?”
独孤寒心的语气高傲,虽让人听了易生不满之心,但碍於实力之差,和“修罗堂”的
金字招牌太硬,虽然裁判在台上连续宣布了三次,仍无挑战者敢上擂台。
“我来!”
丁神照早已看得手痒,一个纵身飞起,落在擂台上,让君天邪想要拦住他都来不及。
独孤寒心眼中精芒一闪又逝,显然看出丁神照和之前的挑战者不同,冷笑中道∶
“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来学人比武招亲吗?”
虽然是最老套的激将法,但却不失为试探敌人虚实的好方法,尤其独孤寒心一眼便看
出丁神照的江湖经验不足,更易收到成效。
没想到丁神照一点也不为所动,沈稳如山的道∶
“我上来只是为了向你挑战,跟招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独孤寒心眉头一皱,但他毕竟是名门之後,很快便恢复冷静道∶
“好!报上名来。”
丁神照没好气的回答道∶“丁四。”
独孤寒心显然没有萧遥那麽好定力,对“丁四”这假名的反应是微微一愕,虽然是极
细微的反应,但已给了丁神照想要的出手机会。
手掌在胸前划过一个半圆,循一道暗含天理的玄异轨道,往独孤寒心斩去。
萧遥一震道∶“手刀?!”
一般所说的“手刀”并非什麽了不起的功夫,但是要做到像丁神照这样能以肉掌发出
刀气,真正到运手为“刀”的地步,就不是一般的刀客所能做到的,何况丁神照又是那麽
的年轻。
独孤寒心连脸上最後一丝轻敌之色也退去,换上的是无比慎重的表情,显然已把丁神
照当成真正的大敌。
在丁神照的“手刀”即将劈到面门之即,独孤寒心的身子忽然伏低,像蜘蛛那样的四
肢都贴到地上,跟著就迅速转动起来,连消带打,车轮一般的爪势反卷过去。
君天邪看了心道∶“是‘修罗地劫爪’!独孤小子出真功夫了,乘这机会正好看看我
这兄弟的真正实力。”
丁神照动容道∶“好!”
反手握上背後刀剑,“锵”的一声同时出鞘,树海异人所赠给他的“结草剑”、“衔
环刀”,握在手中就像多了一对刀剑生成的翅膀。
丁神照心中涌起奇异无伦的感觉,这对刀剑就像是他肢体延伸出去的一部份,握在手
中毫无不适,他甚至感觉不到应有的重量,好像它们已经和他结为一体了一样。
洒然一笑,刀起,剑动。
剑洛u苤A刀为翼,在空中幻化出比‘地劫爪’更玄更密的刀影剑网,像天河倒泻般往
独孤寒心洒去。
独孤寒心大吃一惊,却能临危不乱,爪网回收重整成一护盾之势,心道就凭你那一对
破铜烂铁,休想能斩破自己的“修罗不死身”。
刀、剑、爪,正面冲突。
“当!”
独孤寒心吃惊的看著自己的两臂被划出一道由虎口延伸至肩膀的伤口,面对丁神照的
刀剑,“修罗不死身”竟像是纸糊一般的不堪一击。
更吃惊的是君天邪,那对外表毫不起眼的刀剑竟真的是绝世神兵,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
独孤寒心脸色铁青的封了双臂穴道,避免继续流血,不过这样一来也等於宣告放弃战
斗的能力。
“我输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小修罗”独孤寒心竟然会输给了一个毫无名气的少年,这是
事前没人会想到的结果。
丁神照脸上毫无衿喜之色,淡然道∶
“我是倚仗兵器之利,胜之不武。”
独孤寒心表现出名门大家的风范,微晒道∶
“败就是败,我独孤寒心岂会多找藉口?”
丁神照闻言一愕,正不知该说什麽才好的时候,独孤寒心已背对著他走下擂台。
台下观众这时才回过神来,报以震天掌声。
丁神照第一次以胜利者的身份接受众人的欢呼,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是何滋味
。
君天邪特别注意身边萧遥的反应,只见他脸上始终挂著微笑,却无法让人猜透他心中
真正的想法。
“还有人要向这位┅┅呃┅┅丁四公子挑战吗?”
裁判依照惯例的徵求下一位挑战者,但在看过丁神照轻易击败独孤寒心的表现之後,
自然不会有人再敢上去自取其辱。
“那麽我在此宣布,丁四公子就是比武招亲的最後优胜。”
众人又是一片轰然,能成为“金主”罗复贯的乘龙快婿,等於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让
人又称又羡。
没想到丁神照却在此时摇头道∶
“我只是上来比武的,对於什麽招亲一点兴趣也没有。”
裁判闻言立时愣在当场,好一阵子才懂得反应过来的道∶
“这┅┅这怎麽可以┅┅?”
丁神照歉然道∶“相信罗大小姐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对象,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
说罢就施展轻功,人如大鹏般掠过人群头顶,几个起落,便再也不见踪影,留下错愕
不已的群众,和擂台上面如土色的裁判。
萧遥笑著对君天邪道∶“你这位丁兄弟实在是很有个性。”
君天邪只能报以一个苦笑。
比武招亲在像是一场意外的闹剧中落幕了,“京华堂”可说是颜面大失,陪了夫人又
折兵,对於“丁四”这个始作俑者当然是恨之入骨,雷霆大怒的罗复贯立刻发出公告,只
要有人能把这个“丁四”抓到他面前,不论死活,一律赏金千两。
丁神照竟在一夕之间变成了身价千两黄金的“通辑犯”,只怕是他始料未及。
君天邪在骚动开始前,就已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人群,萧遥应该有看到他的举动,却
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并不急著去找丁神照,除了他还有一点事情想办之外,以後者的野性本能,应该是
让他来找自己比较容易。
他也有好几天不知腥味了。
正当君天邪在街上游目四顾寻找“猎物”之时,入目而来的一个妇女,吸引住了他的
注意力。
妇人的年纪约在三十多岁,有著丰腴的体态和姣好的五官,正应了那句“徐娘半老,
风韵犹存”。细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乳房丰而不垂,君天邪几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
半身某部位,正在迅速的充血挺立。
因为某种原因,他对这种年纪的女性特别有“性趣”。
妇人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脸上,抬头望去,恰和君天邪的眼光四目相投,芳
心一震,慌忙别过头去,想道∶
“这少年的眼光怎麽这麽邪气?”
但想归想,她的心却不争气的“噗通”跳著,脸儿也羞了些红。
君天邪微微一笑,迈步往妇人的方向走去,让後者紧张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喉咙上来了
,他却大刺刺的从人家身边经过,跟著便没入了人群中。
只留下妇人一个人愣在原地,心里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
君天邪就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笑容始终挂著不变。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的五指紧握,而在拳心之中,竟有血丝渗出。
君天邪仰首望天,白云在思念的推动下,逐渐变幻成一张绝世清丽的脸孔。
那是她娘亲的脸孔。
第十章 第二人格
皎洁圆亮的无瑕玉盘,高挂在夜空中央,静静地散发著银白色的月光。
月光将丁神照的身子拖成一条长长的斜影,投入参差不齐的奇岩中。
他的身法像狐狸一样灵巧,藉著地形的遮掩,在夜色下迅速的移动著,却始终没有发
出半点声音来。
这并非是什麽名师传授的轻功,而完全是他由自然生活中体悟出来的身法。
忽然一条黑影,像蝙蝠也似的扑向丁神照,他想也不想,在身形移位的同时,“结草
剑”飞起一抹冷电寒芒。
两条人影迅速交错而过。
突袭的那条黑影身子一震,“砰!”的一声落下地来,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在他的咽
喉处,开了一个针孔般的血洞,染出刺目的艳红。
丁神照的表情不变,如冷峻的岩石,对地上的死者看都不看,身子往後退去,迅速便
消失在岩石的阴影中。
月亮恰於此时隐入天际的黑云中,似是不忍目睹人世间的残酷仇杀。
“好小子!”
清啐声随著丁神照的消失而出现,一道像是从黑暗地狱走出来的身影,胸口上绣著的
一只银色蜘蛛,显得诡异又神秘。
竟是“小修罗”独孤寒心。
在他身後跟著出现的两个人,衣胸上都有一样的标,神情冷漠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一
个模子印出来的。
独孤寒心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哼道∶
“一剑封喉,又快又准,这小子不去作杀手真是太可惜了。”
他左边的那人开口道∶“为了围捕这小子,本堂已经牺牲了三名二级杀手。”
独孤寒心眉骨一挑道∶“宋师训,你言下之意,是对我的决定不满吗?”
被称做宋师训的黑衣人道∶“属下不敢。”但语气中却没有什麽惶恐的成分。
“师训”是“修罗堂”对於教头的尊称,够资格被称为师训之人,都是曾经为“修罗
堂”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被堂主亲自授予职位,拥有超然的地位和身份,所以独孤寒心虽
然贵为二公子,对方仍可以不卖他的帐。
独孤寒心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的道∶
“我虽然接受‘京华堂’的委托,却并非抱著单纯的复仇心态,这小子来历神秘、身
手奇高,大有可能是魔门中新近训练的年轻高手,若不乘他现在未成气候前淫除,将会後
患无穷。”
宋师训闻言默然,与他并肩的另一名黑衣人道∶
“二公子之言不无道理,只是单凭臆测就要致人於死,似乎与本堂一贯的宗旨有违,
我建议最好能先将他生擒,再交由堂内刑部发落,追查他的身份来历。”
独孤寒心知道两人还是有所顾忌,虽然不满,但是此时不宜与两人直接翻脸,点头冷
冷道∶
“就依陈师训之见,不管牺牲多少人手,总之要把那小子擒下来就是。”
两名师训互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以为然,但也明白独孤寒心不可能再就此事
退让,只好答道∶
“遵命。”
丁神照的身影从岩石後倏然扑出,背上的一对刀剑同时出鞘,抛出两道银光,同时也
象徵两条敌对生命的消逝。
这样的杀戮并非他所愿,却是为求生存的逼不得已。
在打败独孤寒心时,他已感受到对方那异於外在表现的杀意,为了不连累到他的“兄
弟”君天邪,他只好立即离开现场。
一人做事一人当。
不过“修罗堂”也算是赫赫有名的白道支柱,竟然会那麽输不起,更卑鄙的劳师动众
只为围杀他一个人,已足够让丁神照对“名门正派”的印象完全改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两个围杀他的二级杀手倒地气绝毙命的同时,丁神照脚步不停,旋风一般转过身子,
刀剑反手刺出,贯穿了後面一名想要偷袭的杀手身体,跟著又迅速抽出,所有动作只在一
刹那间完成,却优美的像是跳舞一样,甚至连喷出的血泉都没能有半滴溅到他的身上。
“锵!”
结草衔环再度回到背上,丁神照也同时迅速退回黑暗中。
敌众我寡,一击即退才是最好的战略。
又结束一场短暂而惨烈的战斗,丁神照的脑中,此刻却在思考与眼前血腥毫无关系的
东西。
“不知道天邪怎麽样了?”
他想道。
同样是低垂的夜幕,在城市内那平静华丽的外表下,却包藏著无数看不到的罪恶。
只因为白天的一个眼神交会,却像是启动了体内的某个开关,成熟的胴体一旦被燃起
了欲火,是不可能轻易浇熄的。
“啊┅┅啊┅┅”
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来自於白天君天邪在街上碰到的那名妇人,此刻的她正躺在
自家的床上,一手摸著肚兜边圆滚滚的肥奶,一手则滑到下体处搓揉那丰满的大腿,渴望
获得满足的欲念,就像一把烈火一般,几乎要把她体内的水分烧乾。
“啊┅┅我┅┅我到底是怎麽了┅┅?”
妇人泛红著双颊,柳眉紧皱,两腿根处在手指的紧攻下,不安分的擦扭著。
“我怎麽可以┅┅做出这麽┅┅淫荡的行为┅┅啊┅┅不行啊┅┅”
话虽如此说,但一想到白天那陌生少年邪淫的目光,妇人的动作不但停不下来,反而
更加剧烈。
“喔┅┅不行┅┅快来了┅┅”
妇人忘我的加快两手的动作,沈醉在淫靡的气氛中,却没有注意到在黑暗的一角中,
一个愈走愈近的身影。
黑影不发一语的抱住床上丰满的肉体,让她大吃一惊,四肢惊恐的挣扎著,正要高喊
救命,却立刻被一只大手捂上嘴巴。
“不要叫!否则就杀了奶!”
“唔┅┅是┅┅是你┅┅!”
黑影把脸凑到妇人的面前,让她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竟正是白天那名少年,但是还有
一点不同。原本天真中带一点邪气的面容,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的,变得无比的森冷
、酷厉、肃杀,目光中像是野兽般无情的视线,看得她不寒而栗。
“呜呜!┅┅唔唔┅┅!”
妇人感觉到自己像是落入狼口的羔羊,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不停扭动身体发出呜咽
的悲鸣。
“贱人!没听到我叫奶闭嘴吗?”
君天邪毫不客气的给了妇人一个耳光,此刻的他似乎完全失去了怜香惜玉之心,这一
巴掌毫不留手,掴得妇人头冒金星,鲜血顺著嘴角留了下来。
“再敢多叫一个字,我就立刻杀了奶!”
君天邪无情的目光让妇人知道前者绝对不是在说笑,而是说得出做得到,她只好万分
惶恐的点了点头,让君天邪露出一个满意而残酷的笑容道∶
“这样才对,乖乖合作,我会让奶欲仙欲死的。”
说罢就动手撕去妇人最後一件蔽体的肚兜,两个圆浑动人的大乳房立刻跳了出来。
“呜┅┅!”
妇人发出羞耻的呻吟,娇躯不安的扭动,却又不敢反抗。
君天邪盯著妇人雪白丰满的胴体,目中放出淫邪的光芒,嘿笑道∶
“看不出来奶年纪不轻,身体还是那麽魅力十足,真是难得啊。”
这句话让妇人更是羞红了脸,她啜泣的道∶
“求┅┅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有夫之妇啊┅┅”
君天邪露出不屑的笑意道∶“奶的老公要是能满足奶,刚才奶的表现就不会像是一只
发情的母狗了。”
君天邪的话让妇人感到脑海一阵晕眩。
“你┅┅你都看到了┅┅!”
君天邪冷笑道∶“看得一清二楚,奶放心,只要奶乖乖合作,我是不会把看到的事说
给任何人听。”
君天邪准确无误的抓中妇人的罩门,果然後者脸上露出羞耻绝望的表情,经过片刻的
犹豫後,她道∶
“你┅┅你到底想怎麽样┅┅?”
“还用问吗?”
※ ※ ※
君天邪吼道,一边狂笑,一边更是用力的在妇人丰满肉感的两腿间抽插著。
也不知干了多久,妇人已经像是个残破的布娃娃般伤痕累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只剩一些模糊的呻吟,两腿间早被操得红肿不堪,血丝混著大片的淫液,在两腿处形成了
一副不堪入目的景象。
感觉到自己胯下的肉体逐渐冰冷,君天邪终於停止了凌虐的动作,望向妇人此时像是
死鱼般的双眼,不满地哼道∶
“什麽?竟然这样就不行了!”
此时他的目光再起变化,由原来的冷酷,转为迷惘,再变回清澈。当他的表情恢复我
们所认知的那个“君天邪”时,却像是被入目的惨景给吓了一跳,惶然退了两步,看著床
上失去生息的女体道∶
“这、这是哪里?我怎麽会在这里?”
他像是忘了之前所做的一切般茫然,一贯的精明在此时像不翼而飞,尽管他苦苦回忆
,也想不起来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记得我在街上┅┅然後┅┅跟著的便是一片空白,接下来便是在这里。”
君天邪目光回到床上的尸体脸上,记忆的拼图凑成一张白日见过的面孔,跟著他露出
恍然大悟的神情,咬牙切齿的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的眼光无比复杂,既像是恐惧,亦像是仇恨、惋惜。
“是你干的好事!玉天邪!”
【第二集】
第一章 血战修罗
当时间由深夜推向黎明,一场持续了大半夜的战斗,也终於将迈入终点。
丁神照站在一座土丘上,全身上下布满无数交错的伤口,有的早已结疤,有的犹自流
著鲜血,两腿早已摇摇欲 ,只是靠手上的刀剑勉强支撑。
此时的丁神照,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战鬼。
“好小子┅┅!真是不能小看了你!”
宋师训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看著自己一手调教的门徒,一个一个的被眼前不满二十
岁的少年所杀,尽管面对压倒性的不利,少年却能运用野兽般的天性,从猎物变为猎人,
反过来使他们蒙受到莫大的损失。
只是,这样的逞强在历经一夜的血战之後,似乎也已到了极限。
在他身边的陈师训也有著一样的感觉,只不过他除了惊讶之外,还多了几分愤怒。
“总共是二十七条‘修罗堂’弟子的人命!小子,把你碎尸万段也赔不起啊!”
丁神照冷沈著脸不发一语,但那表情却像是在做著无言的抗议。
先动手的不就是你们的人吗?我只是被迫自卫而已。
像这样的话丁神照虽然没说出口,但两名师训却不可思议的生起这样的感觉,好像这
名少年的眼睛会说话似的。
宋师训叹了一口气,对眼前这名野豹一般的少年道∶
“你的伤势不轻,绝不可能是我们两人之敌,还是弃下兵器投降吧,我保证你会在本
堂得到公平的判决。”
“公平?”丁神照眼中出现一丝无比讥讽的神光。
“以寡欺众的你们,还来跟我说公平?”
宋师训被反驳得哑口无言,陈师训则怒道∶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自找死路了!”
丁神照笑了一下,举起双手的刀剑,斜指两人道∶
“来吧!说这麽多废话要干什麽。”
宋师训知道除了动手,没有第二个方法可以使眼前这名少年屈服,虽然他极不愿意这
麽做,但是丁神照杀了这麽多“修罗堂”的弟子,若是容他安然离去,自己将颜面何存?
逼不得已。
宋师训转头对陈师训道∶“陈兄,废了此子筋脉就好,尽量不要取他性命。”
陈师训皱眉道∶“宋兄,到现在你还┅┅”
宋师训沈声道∶“陈兄,就这一次,请听我的。”
陈师训犹豫片刻,终是无奈颔首道∶“好吧。”
宋师训一摆衣袖,站出一步道∶
“我先上,陈兄请为我掠阵。”
他自重身份,绝不愿意在丁神照苦战受伤多处後,还以二敌一。
陈师训点头表示了解後道∶“宋兄请小心,须知狗急也会跳墙,这小子耐力惊人,莫
要等闲视之。”
宋师训苦笑一下道∶“这我明白。”
丁神照一直不发一语盯著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宋师训走到他面前五步处,然後停了
下来。
丁神照瞳孔一凝,五步,正好是他刀剑出手所能劈到的射程范围外,宋师训露了这一
手,足见他眼力之高明,修为更在“小修罗”独孤寒心之上。
宋师训望定他道∶“你有伤在身,未免人家说我胜之不武,兼欺负小辈,我让你三招
,出手吧。”
丁神照表情不变,他心志坚毅无比,不管处在何种状态下都不会动摇,缓缓举起手中
的“结草剑”和“衔环刀”,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气,从他体内迫出,直向宋师训逼去。
宋师训眉毛一挑,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显然也吃惊於丁神照在久战後仍有如此实力
,这少年就像是铁打的一样。
宋师训知道若给丁神照气势蓄足,想收拾他将会难上加难,无奈自己有言在先,非得
等对方先出手不可,不禁感叹自作自受。
谁知这一来给丁神照感应到他的气势减弱,人如豹子般跃起,剑光像流星一般划破空
间,刺向宋师训。
宋师训喝道∶“好!”收敛心神,侧身避过来剑。
丁神照人未落地,转身出刀。
宋师训道∶“第二招!”深吸一口气,竟平移後退三丈,又避过了这一刀。
接连二招都失利,只剩一招,丁神照双臂齐动,刀剑同出。
“第三招!”
宋师训大喝一声,人如陀螺般急旋起来,双腿踢出,不偏不倚的正中刀身、剑面,发
出“砰”的一声,让丁神照身子一震,攻势无以为继,第三招再使不下去。
宋师训道∶“三招已过,你小心了┅┅”
宋师训没能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太小看了丁神照,三招示弱,後者要的只是一个防守上的空档,而因洛u灾v的轻敌
,那空档现在就暴露在敌人的眼前。
丁神照出刀,他一直在等,终於等到了他要的空隙。
宋师训的腰际毫无防守般地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的刀在虚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轨迹,
砍在宋师训的身上,前者甚至感觉不到痛楚,就像是传说中的刨丁解牛一样。
宋师训自腰际喷出一道血泉,露出惊恐交集的表情,身子往後倒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让陈师训根本来不及救援,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同伴已经倒卧
在自己的血泊中。
“宋兄!可恶的小子!我要杀了你啊!”
陈师训因宋师训的死而大怒,更把所有责任怪疚在丁神照身上,双掌拍出,惊涛裂岸
般的真气击向丁神照,要置他於死地。
丁神照露出苦笑的表情,他虽然能击败敌人,但那是利用对方轻敌大意的机会,才能
争取到这取巧的胜利。饶是如此,也已牵动加深了他原有的伤势,现在的他只剩下五成不
到功力,面对愤怒如狂的陈师训,还有一个始终未露面的独孤寒心,战况实在未算乐观。
丁神照忽然出手将刀剑刺入地下,再斜挑上划,带起满天土石,在砂尘蔽住陈师训视
线的同时,他的人也在原地消失无踪。
陈师训怒道∶“区区障眼法,难得到我吗!”
重掌连轰向四面八方,将砂石击散,同时运功护住全身,提防对手乘隙偷袭。
就在土砂即将落尽的一刹那,丁神照忽然出现在陈师训眼前,举刀挥来。
陈师训只把这一刀当成丁神照的垂死挣扎,他的自创绝学“补天罡掌”该有十足把握
在刀锋临身前击毙对方。
“补天罡掌”的气丝像一张大网般朝丁神照罩下,他的另外一掌则蓄足力道,准备等
到後者被“网住”不能动弹时,就给他致命的一击。
丁神照却於此时低喝一声道∶“刀行剑旋!”
“结草剑”在他手中大违常理的自行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完整无瑕的圆,将补天气网
割得寸寸碎裂,同一时间左手刀乘隙而入,刺入了陈师训的心窝。
“怎┅┅怎麽可能┅┅?”
陈师训露出至死不信的惊恐表情,仰天倒下。
丁神照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浸湿了他整个半身。
只有他才知道这一战有多麽惊险,刚才那一招如果有半点差失,死的就是他自己。
“刀行剑旋”几乎耗去了他全身的内力,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稀落的鼓掌声从头顶处传来。
丁神照抬头一看,便见到独孤寒心带著令人做恶的笑容,正向著他鼓掌。
“好!能够一举杀死‘修罗堂’的两个师训,小子你就有扬名武林的资格,只可惜你
今天就要英年早逝,成名也要等到下辈子了。”
他的语气就像胸前绣著的蜘蛛一样,既残酷又让人心寒。
丁神照冷冷的盯著他,目光中毫无一丝畏惧或求饶的成分。
“为了消耗我的力气,你就让这些人替你送死吗?”
独孤寒心笑道∶“果然是聪明人,可惜聪明人通常也死得早。”
丁神照淡淡道∶“你这样认为?”
独孤寒心忽然笑意一敛,换上严霜杀气道∶
“看来你还是不适合作个杀手,否则你就该知道,我绝不会给你有回气的时间,想用
说话拖延只是白费力气。”
“修罗堂”毕竟是杀手的大本铺,丁神照玩的那些花样对他来说只是小孩般的本事。
丁神照虽然冷汗直冒仍晒道∶“那就来吧,还等什麽?”
独孤寒心冷笑道∶“那倒也不急┅┅”
话未说完,他已出手。
他深恐丁神照还有馀力作最後反扑,不敢近身攻击,而是使出“暗修罗”独孤碎羽传
子不传徒的独门暗器--修罗梭!
三枚菱形的飞梭,以不均衡的力道速度射向丁神照,看似全无章法的暗器却隐含一种
神秘的牵引,角度方位随去势而不住修正,到最後连他的主人也不知道会射在敌人的哪一
部位。
可以确定的是,修罗梭从未失手,看过梭影的人都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麽一种绝厉的暗器当然不可随意曝光,所以独孤寒心才没在擂台上用来对付丁神照
,现在则是没有这个顾忌的必要。
修罗梭射至丁神照一尺前,忽然毫无先兆的撞在一起,然後飞弹向後者的头、胸、喉
三处要害,这样诡异而防不胜防的变化,独孤寒心肯定伤重的丁神照绝无可能避得开来,
这令自己在人前出了大丑的可恶小子,终於还是要命丧自己手下。
不出独孤寒心所料,丁神照真的避不开去,事实上他也完全没有闪避的念头,他只是
露出复杂难明的表情,叹道∶
“你何必要来?”
独孤寒心心中不详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道人影从他背後扑出,在半空中弹出三颗石子
,竟能後发先至的把他引以为傲的修罗梭击落。
来人朗笑道∶“我怎能不来?”
独孤寒心惊魂未定,只见一个挂著邪气微笑的少年,像一朵云般飘落在丁神照身前,
他脸上的笑容虽然让人感觉不到敌意,但眼神里却带著平静而坚定的杀气。
来者当然就是君天邪。
君天邪头也不回的伸手往後道∶“借剑一用。”
丁神照的“结草剑”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般落入君天邪的掌中,他五指一握剑柄
,神情立刻变得凛然而不可侵犯,正对著独孤寒心,刺出一剑。
这一剑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却带有一种佛门四大皆空的禅境,更有一种视杀生为超
度的“信念”,独孤寒心眼睁睁的看著这一剑刺来,却像是在梦游一样,露出茫然而迷惑
的表情,彷佛根本看不到这一剑的存在。
君天邪的剑锋却没有犹豫,分毫不差的刺入独孤寒心的心窝。
独孤寒心身子一震,像是被剧痛从梦中惊醒,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道∶
“怎┅┅怎麽会┅┅?!”
君天邪叹道∶“为什麽配角死前的台词都一样?一点新意也没有。”
一丝血迹自独孤寒心的嘴角留下,更添他脸上那怨毒的表情道∶
“爹和┅┅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
君天邪摇头道∶“反正你也看不到了,不是吗?”
说罢把剑一抽,一道血泉随之从独孤寒心的胸膛喷出,也同时带走了他的生命力,带
著一脸的不甘和不舍,独孤寒心气绝身亡,年仅二十四岁。
君天邪转身把剑塞入丁神照手中,扶著他起来笑道∶
“兄弟你的剑果然是一把绝世神兵,连独孤寒心这样的高手都会被剑上的杀气唬住,
傻愣愣的站著等死。”
丁神照摇头道∶“让他不能闪避的,不是剑上的杀气,而是你。”
君天邪哈哈笑道∶“兄弟你又在说笑了,我那有这样的能耐?要不然就是独孤寒心昨
晚玩太多了,临时脚软,才会避不过我那比乌龟还慢的一剑。”
丁神照还是摇头道∶“他是被你以强大的精神力紧紧锁住,才会避不开从正面刺来的
一剑,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应该是指你而言。”
君天邪知道他的“解脱禅剑”终於还是没能逃过丁神照的法眼,幸好直到目前他仍无
与後者为敌的打算,丁神照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能这麽早便死去,否则他也
不会冒著暴露实力的危险,现身救後者一命了。
以君天邪的作风,就算逼不得已要救人,也不可以反过来限自己於险境中,所以他算
准了最好的时机才上阵,而且一上来便杀了独孤寒心,就是要不留活口。
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找他们报仇。
君天邪笑著引开话题道∶“兄弟你在这里和‘修罗堂’的人打生打死,却不通知我一
声,这也未免太见外了吧?”
丁神照露出黯然的表情道∶“我是不希望连累你┅┅”
君天邪心道你这小子还算有义气,不枉我在你身上花了这麽多苦心,不过表面上当然
是装得“义愤填膺”的道∶
“说这什麽话!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兄弟吗?”
丁神照连忙道∶“当然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君天邪做戏十足的搂著他肩膀,以让後者“感动”至五体投地的语调道∶
“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有什麽连累可言呢?”
丁神照果然被他“感动”,只觉得友如此,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浑然不知自己被大
野狼给骗了。
君天邪笑道∶“兄弟有手尾收拾不乾净,做兄弟的也要代服其劳。”
丁神照忙道∶“等等┅┅!”
君天邪一脚踢在地上,飞起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射中躺在地上宋师训的太阳穴,後
者惨哼一声,七孔溢血,这才真正断了气。
君天邪歉然道∶“不好意思,收脚不及,杀太快了。”
丁神照看著宋师训的尸体,心下一阵怅然,叹道∶
“此人不失为一条恩怨分明的好汉,我本来想留他一命,那一刀故意没砍中要害,谁
知还是┅┅”
君天邪听了更是“愧疚”的道∶“都是我不好,不明白兄弟你的用心。”
丁神照摇头道∶“也不能怪你┅┅”
丁神照哪里知道以君天邪的聪明,怎会不知自己有意留宋师训一命,偏偏就是看过他
今天出手的敌人,一个都不能留,才会抢著杀人灭口,还要装成“不小心”的样子。
丁神照虽然心中隐隐觉得君天邪今天的杀性过重,但始终对方也是救了自己一命,也
不好意思多说什麽。
他却不知君天邪早已将他所有的反应都预料到了,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君天邪笑著道∶“来!我带你找地方疗伤。”
丁神照低声道∶“谢谢你。”
君天邪笑得更开心的道∶“大家自己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干什麽呢。”
在一间偌大的练功室中,一名长发披肩的黑衣青年,盘膝而坐,而在他的面前,赫然
有著两个艳丽娇媚的裸女,正对著他翩翩起舞。
黑衣青年有著比例完美的体魄,天庭宽阔,鼻梁正直,两眼神光电射,充满傲气和冷
漠,虽然目不转睛的看著眼前香艳的猗景,但目光中却连一点动心的感情也没有。
两名裸女的表演可谓极尽挑逗之能事,标致成熟的胴体,彼此摩擦著,四具丰满的乳
房交叠地压在一起,发出荡人的哼声。
“啊!我要┅┅给我吧┅┅”
两名美女伸出粉红色的舌尖,交缠勾绕著,纤纤十指在对方玉脂般的肌肤上游走著,
偶尔触及敏感的花瓣,便是一阵激烈的颤抖。
“哼┅┅受不了了┅┅那里想要真的东西┅┅放进来┅┅”
两人热吻中不忘发出淫荡诱人的哼声,真是让佛祖也要动心。
可是黑衣青年却像是木头人一样,对此淫靡的景象视若无睹。
两名裸女见无法打动黑衣青年,同时娇哼一声,往他扑来,将火热的胴体压向後者身
上,像是两条蛇一样的紧紧缠住他。
细腻的肌肤,幽美的体香,所有男人梦想中的景象,此刻就在黑衣青年的身上发生。
可是就在同时,一道似梦似电的箭影,却带著尖锐的啸声破空而来,射向黑衣青年的胸膛
。
黑衣青年目光一亮,身子猛地立起,如山洪般爆发的气劲将身上两名裸女毫不留情的
震开,喝道∶
“色即是空!”
双掌一合,竟将这来势奇劲的一箭夹个正著。
从练功房的门口传来一声喝采道∶“好!”
黑衣青年将箭身丢在地上,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恭敬许多的道∶
“爹。”
一个穿著黑色长袍的英俊中年人从门口走入,容貌竟和青年有五成相似,只是多了一
分岁月洗链的成熟,虽是两鬓风霜却毫无苍老之态,反而像是一名知书达礼的文士。
他的一举一动间充满一种自然天成的气势,协调而无懈可击。
两名裸女此时连忙从地上翻起,虽是嘴角带血却惶恐的道∶
“属下参见堂主。”
胸前的金线蜘蛛,透露了黑袍中年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修罗堂”的堂主“暗修罗”
独孤碎羽,不见他真面目前,任谁也想像不到,这麽一个让魔门头痛的煞星人物,外表竟
是这麽的温文儒雅。
独孤碎羽朝两女微一颔首道∶“奶们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两女同时道∶“遵命。”再朝独孤碎羽拜过後便离开了练功室,只留下像是父子的两
人。
父子?那麽黑衣青年的真正身份,岂不就是“三英”的最後一名,“冷修罗”独孤冰
心!独孤寒心的哥哥。
“你的‘修罗色空诀’练得相当不错。”
“全是爹指导有方。”
父子两间的寒暄,只有两句,接著独孤碎羽便转入正题。
“我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讲一件事。”
“爹请说。”
“寒心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独孤冰心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是在消化独孤碎羽所丢给他这个震撼消息一
样,没有立即回答。
“是谁干的?”
“根据可靠的消息,是一个叫做‘丁四’的少年。”
“一听便知道是假名。”
“‘小刀会’的萧遥,被看到是最後和他在一起的人。”
听到“萧遥”的名字,独孤冰心眼睛一亮道∶
“风流刀?”
独孤碎羽道∶“你弟弟虽然不才,总也是我们独孤世家的人,就算他犯了任何错,也
该是以堂规制裁,而不是在外面死得不明不白。”
独孤冰心点头表示明白。
“爹要我怎麽做?”
“找到萧遥,问清楚他和整件事的关系。”独孤碎羽道∶“至於那个叫‘丁四’的少
年,如果他真是凶手,就杀了他替寒心报仇。”
“明白了。”
“寒心一直喜欢出锋头,又任意妄为┅┅”
独孤碎羽的脸上,忽然留露出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我曾一再告诫他这样会吃到苦头,他总是不听┅┅”
独孤碎羽雄躯微颤,看得出来是用尽力气在克制自己。
身为一堂之主,即使在亲生儿子面前,也不能有软弱失态的表现。
“我会为寒心报仇!”
独孤冰心说得那麽理所当然,甚至不带一点情绪的波动,好像亲弟死亡和为他报仇这
两件事,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独孤碎羽忽然转过身去,不让独孤冰心看到前者有否流泪。
“都交给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会尽力而为,爹请放心。”
独孤碎羽没再多说什麽便离开了练功室,或许是一直压抑的情绪终於要爆发了吧,需
要找个无人打搅的地方独处。
当场中只剩下独孤冰心一个人时,他那张始终冰冷的俊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意。
那是像蜘蛛一样,残酷而邪恶的笑意。
“寒心┅┅真的死了吗┅┅?”
笑意像涟漪一样,在他的脸上逐渐荡漾开来,而他的低语,却是任何人都听不见。
“虽然有点可惜┅┅但也省了我不少功夫┅┅这样也好┅┅”
如果世上真有“修罗”这种鬼神,独孤冰心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够资格被称为真正的
“修罗”了!
第二章 初试云雨
“无锡城”是不能回去了,君天邪带著受伤的丁神照,以三寸不烂之舌配上重金打赏
,好不容易终於找到一家肯收留他们的小村民家。
“大叔请行行好,我两兄弟出家游玩,却在半路遇上强盗抢劫,我义弟为了掩护我逃
走,被强盗杀成重伤,急需寻地安疗,希望大叔能让我们在贵舍暂住数日。大恩大德,永
不忘。”
这段本该是漏洞百出的说话,但是配上君天邪那骗死人不偿命的演技,和一出手就是
五两银子的阔气,就让屋子的主人看得两眼发直,差点连自己姓啥名啥都给忘记。
“两位公子快别客气,我这寒舍您要是不嫌弃,高兴住多久都没问题!”
屋主是一个名叫“彭义”的普通中年男子。五两银子,已经等於是一个普通民家一个
月的生活费,如今财从天降,那能不轮到这朴实的庄家汉子笑颜逐开,将眼前两位落难“
公子”奉为上宾。
“阿莲啊!还不快来招呼两位公子,准备清水和食物了。”
彭义这厢叫喊,便有一名村姑打扮的少女,自房内走出,弯弯的眉毛,秀气的鼻梁,
鹅蛋脸白晰中透著粉红,青春中不失姿色。
少女显然没想到门外的“公子”是和他年纪接近的两位少年,俏脸一红,头便低低的
埋了下去,不敢再与两人对视。
彭义笑著对君天邪两人道∶“这是我的女儿,叫小莲。小莲,快跟两位公子打声招呼
啊。”
唤作“小莲”的少女怯生生地道∶“阿莲见过两位公子。”粉脸却依旧不敢抬起。
彭义不悦的道∶“干嘛低著头不敢见人啊!两位公子请见谅,小女就是这样,没见过
什麽世面,也不懂什麽礼数。”
君天邪苦笑道∶“现在可不是在相亲迎宾,繁文襦节就免了吧。”
彭义笑著哈腰道∶“两位公子说得是,不如两位就先住在我亡妻的空房,我先去替你
们找村里最好的大夫来。”
君天邪知道在这种小村落里,所谓最好的大夫其实也就等於是唯一的大夫,不过此时
也别无选择,只有点头道∶
“就有劳大叔了。”
如果不计较屋主的过分热情,这人口只有二十馀户的小村落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静养之
地,再加上伤者本身惊人的恢复力,即使如君天邪事前所预料,白发斑斑的老“大夫”似
乎连自己的性命也都如风中残烛,所能开出的药方也有限,丁神照仍以极快的速度痊愈中
。
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不过以君天邪的敏锐,很快地便发现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劲的原因是来自於他的“挚友”丁神照,这几天常常有意无意的避著他,以及和
屋主女儿,那个唤作小莲之间的暧昧态度。
君天邪冷眼旁观,很快地便掌握到了事实的重心,但也因此哑然失笑。
一个念头成形在他那转得比谁都快的脑海中,他决定要好好利用眼前的情势。
第一个步骤,是要找丁神照出来“谈谈”。
“我说兄弟啊,最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著我?”
丁神照显然没想到君天邪一上来就用到如此开门见山的正攻法,他又不善说谎,愣了
一愣,才急忙否认道∶
“怎麽会有呢?是你太多心了。”
可惜他这种只能去骗三岁小孩的态度,在君天邪这说谎的老祖宗面前简直不值一晒,
只见他摇著头道∶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麽好隐瞒的呢,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是为了小莲,对
吧?”
丁神照身子一震,失声道∶“你怎知┅┅?!”话一出口才想到这一来就等於不打自
招,不过早已太迟了。
论手段,他当然是拍马追个十年都比不上君天邪。
君天邪哈哈一笑,环手搂著他肩膀道∶“其实你和小莲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瞎子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甚至连彭老爹都早已心照不宣,只是你们两个太过沈浸於两人世界中
,忘了别人的眼光而已。”
丁神照一张脸红得可以跟关公媲美,嗫嚅道∶“原来┅┅怎会┅┅”
君天邪笑道∶“一世人两兄弟,你要泡马子,我一定全力助你。说吧,你觉得小莲这
女孩子怎麽样?”
丁神照只是胀红著脸,老半天才挤出几句话来道∶
“我只是觉得她很好┅┅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快乐┅┅却不知道她对我是不是
也有一样的┅┅感觉┅┅”
君天邪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做过┅┅那个了吗?”
丁神照不解道∶“哪个?”
君天邪暗自好笑,却装得一本正经的道∶“就是那个啊,床蒂之事吗。”
丁神照惶然後退,摇著手道∶“不!不!还没!怎麽可能呢!”
这样的答案早在君天邪意料之中,他摇头晃脑,不以为然的口气道∶
“老弟啊,不是我要说你,现在都什麽时代了?你还死守著那些陈旧的观念,这样子
不知变通,难怪不能得到佳人的芳心。”
其实丁神照长年住在深山之中,对男女之事根本是一知半解,但这样的他却成了君天
邪口中的“不知变通”,只是他早已听习惯後者的长篇大论,虽然心中隐隐觉得君天邪的
说法似是而非,倒也没想到去反驳。
“那该怎麽办?”
君天邪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信心十足的拍上胸脯道∶
“有我这情圣当你军师,岂有不马到成功的道理,今天晚上你把小莲约出来,其馀的
就交在老哥身上好了。”
丁神照果然喜形於色。“那就麻烦你了。”
君天邪笑道∶“大家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就见外了。”
是夜,屋主彭义因为“身体不适”而早早回房就寝,在确认了房门内的鼾声之後,少
女带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约定的地方和情郎幽会。
“小莲!”
早已等得心急如焚的丁神照在远远便望见心上人的身影,喜出望外的用力挥手,真要
让他和天下第三、龙步飞等人交手,恐怕都不会有那麽紧张。
“嘘!小声一点,莫把我阿爹吵醒了。”
小莲把一只玉指竖在唇边,微嘟作噤声状,天真自然的动作更添三分俏丽,看得丁神
照不由一愕。
小莲见丁神照愣愣的只是望著她发呆,不由好奇道∶“你怎麽啦?”
丁神照身子一震,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而拼命摇头道∶“没什麽!没什麽!”
记起君天邪先前的叮咛,又呐呐的加了一句∶
“我┅┅我只是觉得奶好美┅┅不由自主就看呆了┅┅”
小莲听了一下子就烧红了脸,玉容垂下去,啐道∶“是谁教你说这些不三不四的疯话
,是君大哥吗?”
丁神照连忙否认道∶“怎麽可能!我只是心里想到这些话,就讲出来了,跟天邪他一
点关系也没有。”
小莲来到他身旁,偏著头审视了後者半响,“噗嗤”一声笑出来道∶
“好啦!不是就不是吗,我相信你就得了,何必紧张成那样。”
丁神照倒是真因为作贼心虚而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此时当然是不能承认,脑筋里虽记
得要按照计画进行下一步,可是千言万语,一旦到了嘴边,却又全给梗住不出。
“小莲┅┅奶┅┅奶┅┅我┅┅”
小莲睁著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又说有重要事情要和人家说,人家好不容易瞒著阿爹出来了
,你又那麽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再不开口,人家可要回去了。”
死就死了!丁神照把心一横,豁尽所有勇气的双臂一张,将小莲抱入怀中。
“我喜欢奶!小莲!”
一下子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情窦初开的少女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到她记起要挣扎时,
耳旁传来的话又让她如受雷击,愣在当场,不知不觉中,灼热的气息已经离自己愈来愈近
。
丁神照一口“咬”上小莲的朱唇。
“唔┅┅!唔┅┅!”
虚弱的挣扎,换来是更紧箍的拥抱,彷佛是生怕一个放手,心上人就会化成蝴蝶飞走
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先那种抗拒的心情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兴奋
、慌乱中还带著一点期待,连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麽的一种感情。
就在这时,一抹带著淡红色、似有似无的香气,在两人身旁隐隐飘过,但是沈溺在全
新感官世界中的他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一股热流由小腹直冲脑部,再扩散到全身,丁神照只觉体内有如火焚,眼中是浇也浇
不息的欲火,再看此刻被他紧拥著的小莲,亦是秋波蒙蒙,眼角含春,一副欲拒还迎的样
子,像是有一颗炸弹,在他身体内爆开来了一样,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线也崩溃了。
高涨的情欲,就像脱缰野马被释放出来了一样,再也不能控制。
“小莲┅┅”
“啊啊┅┅丁二哥┅┅我好怕┅┅”
“不要怕┅┅我也是第一次┅┅”
“丁二哥┅┅你要温柔一点┅┅”
“会的┅┅你放心┅┅”
※※※
“小莲!我爱奶!”
“二哥,我也是。”
在月光的馀晖下,两个赤裸裸的胴体,紧紧相拥,似是无分彼此,灵与肉,在毫无保
留的付出中,得到了最深的结合。
而在暗处的一堆草丛,君天邪正把一根铜制的鹤嘴吹管收入怀中,望著眼前尚沈醉於
高潮之中的一对男女,脸上露出满意的邪笑。
“迷情香”虽然只是魔门中等而次之的春药,但用来对付全无内力的少女和血气方刚
的少年,已是绰绰有馀。
人是七情六欲的动物,想要主控一个人的行动,便得从了解他的欲望去著手,投其所
好,方能事半而功倍。
要把丁神照变成他手中唯命是从的“工具”,目前进行得一切都还算顺利。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确定这场由他一手导演的盘肠大战接近尾声,君天邪微微一笑,身子往草丛後退去,
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
两人由春药的激情中逐渐清醒过来,第一个要面对的,是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见到
地上象徵宝贵贞操丧失的点点落红,小莲终於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
也止不住。
丁神照立时慌了手脚,张口结舌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好在这种事情,女方的坚强表
现出令人吃惊的早熟,垂泪呜咽,语气软弱却是肯定的道∶
“二哥┅┅你放心┅┅我是不会要你负责任的┅┅”
丁神照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
“小莲!奶┅┅奶说什麽?!”
小莲脸上虽挂著笑容,但任谁也可以看出那只是强颜欢笑。
“我知道的┅┅你和君大哥,都不是普通的人┅┅不可能永远陪著我一个平凡村女,
至少小莲曾经和二哥有过┅┅彼此,那已足够,小莲不会再痴心妄想些什麽了。”
丁神照再也忍不住心情的激动,一把将小莲抱入怀中,高声而用力的道∶
“奶在说什麽傻话?在这个世上,我喜欢的只有奶!除了奶,别的女人我都不要!”
小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泪水未乾的俏脸仰望著他,不可置信的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我在作梦?”
丁神照用尽全身的力气拥紧小莲,让後者几乎因此喘不过气。
“是真的!奶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等我功成名就、衣锦返乡回来,我就
正式向奶爹提亲,要奶做我的妻子!”
小莲终於破啼为笑,伸出双臂和丁神照紧紧拥抱道∶
“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小莲!”
在月亮的见证下,这对年轻的男女,订下了互许一生的誓约。
而在许多年後,当事人回想起那夜的历往,除了感叹少不更事之外,更有一种造化弄
人、难悔当初的悲哀。
和小莲分手後,丁神照凭著他野性的直觉,轻易地便在一处草坡上找到了他想要找的
人。
感觉到丁神照在他身旁坐下,以手为枕,嘴衔一根稻草,仰卧在星空之下的君天邪仍
是一副闲适写意的态度,闭著眼睛问道∶
“一切还顺利吧?”
丁神照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我已经决定娶小莲为妻,她也答应了要等我
回来接她。”
君天邪“噗!”的一声把嘴里稻草给喷了出来,坐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著丁神照,
确定後者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图,才摇头喃喃道∶
“怎麽会这样┅┅?”
丁神照先是挺起胸膛,但瞬间又转为 气的态度,道∶
“因为我和小莲已经那个┅┅我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种负责任的方法也太激烈了吧?君天邪很想这样告诉丁神照,但他最後还是忍住了
不这麽说,以後者直线性的思考方式,说多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感,他绝对不会去做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话说回来,当初在促成两人好事时,竟没把丁神照耿直的个性加入考虑,未尝不是一
种失策啊。
幸好亡羊补牢,仍未为晚,君天邪眼珠一转,已露出像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道∶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作兄弟的自然也为你高兴。”
丁神照闻言喜道∶“真的吗!你也支持我的决定?”
君天邪嘻嘻笑道∶“当然,你们将来若是成了婚,别忘了记上我这个大媒人一笔。”
丁神照不住点头道∶“一定!一定!”
君天邪问道∶“你打算什麽时候向小莲家人提亲。”
丁神照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半响後摇头道∶
“我希望的是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号来之後,再将小莲风风光光的娶回家门,现在的
我,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君天邪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丁神照会就此留下,自愿与心上人长相厮
守,那他之前在後者身上下的苦心就全部白费了。
幸好爱情诚可贵,理想价更高。
君天邪搂著他的肩膀,以语重心长的口吻道∶
“男儿志在四方,你这样的决定我绝对能理解,不过小莲毕竟是一个女子,这里又是
她生长的地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与误会,我建议你和小莲之间的事,最好先瞒著其
他人,否则你离开之後,她要如何面对外界的眼光?”
丁神照动容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就没有想到那麽多。”
君天邪笑笑道∶“放心吧!如果你和小莲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麽这点短时间的分
别,绝对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真正的感情。”
既然木已成舟,君天邪也就大方的表现其最佳军师的特性,反正点子提供再多也没损
失,还可以让丁神照对他更加依赖。
果然丁神照再次被他感动,望著他好一会儿後,才道∶
“你对我这麽好,我真不知该怎麽报答你。”
君天邪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呢。”
第三章 色空无相
分离总是让人感伤,尤其是才成情人不到几天,就要面临再见不知何时的考验,让丁
神照和小莲这对年轻情侣都红了眼,执子之手,相对无语,依依不舍到了极点。
君天邪的耐性受到严重的考验,但为了往後的大局著想,终究还是忍住不发一语。
最後到底是英雄志气战胜了儿女情长,也幸好如此,否则耐性已被磨到极限的君天邪
不知最後会做出什麽事来,在村口等了足足有三个多时辰,他要用尽全力控制脸上的肌肉
,才能不让远远走来的丁神照发现他真正的情绪。
不过这样的作法事实是白费工夫,因为尚沈溺於离情依依情绪中的丁神照,根本没有
心思注意到君天邪脸上的表情。
君天邪悻悻然的道∶“可以走了吗?”
丁神照茫然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听进君天邪的话,这样的动作完全只是
无意识下的反应。
君天邪压下立刻和丁神照翻脸的冲动,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若不如此,他怕会控制
不住自己。
丁神照却没有跟随他的脚步,身体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立著不动,就这样愣了好半响
,才慨然长叹道∶
“我很痛苦。”
君天邪心道这就是情之一物的魔力,既伤心又伤身,可以让铁汉磨成绣花针的利害之
处了,但是君天邪并不会在这一点上和丁神照多做文章,因为他自己也有相同的困扰,而
且比後者更要复杂和严重得多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君天邪知道丁神照此刻需要的并不是言语的安慰,只要假以时日,
他一定能凭自己的力量重新振作起来。
所以他最後还是什麽都没说,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就像是算准丁神照一定会跟上来
一样。
不过才没走出几丈,君天邪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不是出於他己愿,而是因为一种突如
其来的压力。
一名高瘦俊挺的黑衣青年出现在大道中央,胸口绣著的银线蜘蛛特别惹人注目,乍看
之下似乎全身是空门,但像君天邪这种能以意念锁敌的高手才能发现到来人的不凡之处。
单凭“观气”的功夫竟然不能感应到丝毫波动,如果君天邪把眼睛闭起来的话,黑衣青年
就会等於是在他“意察”的范围中消失了一样,这种情况在战阵对垒时将会造成致命的危
机。
当今年轻一辈中的高手中,能够把“隐气”这门功夫练到连君天邪的“邪道涅盘”也
自叹不如的人,放眼黑白两道,应该只有一人,君天邪不禁在心中大叹今天运气太差,仇
家竟这麽快就找上门来。
来人正是三英之一的“冷修罗”独孤冰心。
独孤冰心环臂抱胸,举目冷冷地扫了君天邪一眼,却似乎对他没多大在意,就把眼光
投注在更後面的丁神照身上,缓缓地道∶
“你就是‘丁四’?”
丁神照其实比君天邪早一步感觉到独孤冰心的存在,更透过他那野性的第六感,察觉
到对方在冷漠外表下隐藏著无比邪异的杀气,这杀气甚至让他回想到他十岁出头时,在深
山中面对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大熊。当时的他所要面对的是压倒性的不利局势,而逃跑更只
有死路一条,在弱肉强食的荒野世界中,只有谁够强强就能活下去的生存铁则。
自遇到君天邪以来,他的“野性”其实已被後者在潜移默化中磨掉了不少,但是独孤
冰心身上的杀气,却又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丁神照一瞬不眨的与独孤冰心对望,视线像两道利剑在空中相遇。
“丁四是假名,我的真名是丁神照。”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武林闯出名号,“丁四”这个假名自然不会再使用。
独孤冰心一晒道∶“丁四或丁神照,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差别其实不大。”
丁神照问道∶“你是谁?”
独孤冰心淡淡道∶“我的弟弟独孤寒心是死在你剑下,你倒说说我是谁。”
独孤寒心其实是死在君天邪手上,但是丁神照并无意在此事上“出卖”朋友,反而在
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後,知道一场血战已无可避免,他反手握上背後的剑柄。
“要为弟报仇,就来吧。”
独孤寒心上下将丁神照打量了一遍,目中闪过欣赏的神采。
“劣弟技不如人,本来是死有馀辜,但是站在‘修罗堂’的立场,却不能眼睁睁的让
杀死少堂主的人逍遥法外,即使因此必须拔除他日将成长茁壮的幼苗,也势在必得。”
他这番话说来平淡,但是在君天邪这种心机算尽的人耳中,却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
是属於先天便近於无情无义一辈之人,为达目的,可以六亲不认。
从某种方面来说,号称白道菁英的三英之一“冷修罗”独孤寒心其实在本质上是更贴
近魔门的人。
幸好丁神照够义气的没有出卖他才是杀了独孤冰心的真凶,也幸亏他所修练的“邪道
涅盘”让他在外表上看起来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所以虽然独孤寒心很自然的便把他
和丁神照看成一路,却没有立下杀手的打算,但君天邪却知道以此人的个性,事後杀人灭
口是免不了的。
和丁神照之间的“交情”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这场战斗打从一开始他便不看好自
己的兄弟会获胜,脑筋动得快的君天邪已在心底盘算脱身之道。
丁神照虽然不知道君天邪脑里的龌龊念头,却一开始就只有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的打
算,若是他知道心目中认定的“好兄弟”正在打算如何弃他而逃,或许会先拔剑和君天邪
挑上一场吧。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所以到最後他也是拔剑面对独孤寒心道∶
“三英之一的‘冷修罗’独孤寒心,希望你不会像令弟一样名过其实吧。”
独孤寒心并未被丁神照太过明显的激将法所动,摇头哑然失笑道∶
“管中窥天,以洛uH弟那样的级数就代表‘修罗堂’的真正实力,是使你今天饮恨黄
泉的主因。”
丁神照冷冷道∶“真正的胜败,是要打了才知道。”
“锵!”
“结草剑”离鞘而出,化成一道冷电长虹,直取独孤寒心。
他并非出於己愿的采取主动,而是几经观察,仍无法从独孤寒心的身上找到可乘之机
,但是想要“出手”的意愿却是愈堆愈高,如果再不采取对策,恐怕不必比斗已可弃剑认
输。
独孤寒心这招不动手已取得上风的功夫,更让君天邪对他刮目相看,感到有重新评估
三英实力的必要。
独孤寒心赞了声好,双目异芒大盛,也不见他如何移动身形,已然欺进丁神照身前,
右手成爪直取後者胸口,让丁神照大吃一惊,幸亏他也是应变奇快,收剑以柄倒撞向独孤
寒心虎口,要逼他收招,岂料前者像是未卜先知的再度变招,右掌如模拟灵蛇般的一翻一
递,送出一道阴寒锋利的真气直取对方经脉。
丁神照只觉体内像是被打入一根冰锥的冻裂难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却知道
此时是生死关头,连忙功聚全身,左手再抽出“衔环刀”,自刀身上传来的一阵奇异暖流
立让玄冰阴劲不翼而飞,这才知道这外观毫不起眼的一把烂铁实是罕世奇珍,左刀右剑,
结成十字的恰好在独孤寒心足以致自己於死地的一拳直搞心窝前拦在胸口。
“蓬!”
丁神照被拳力轰得离地飞起,远远滚出六丈外才重新拿稳身形,嘴角虽溢下鲜血,两
眼却射出坚定不移的战意,刀剑一前一後的摆开著。
独孤寒心对於刚刚的一招不能致丁神照於死地显然也有点意外,但这仍无损於他必胜
的信心,冷笑道∶
“果然有点门道,可惜还是一样要死。”
君天邪暗叫不妙,因为看出独孤寒心用的功夫竟是“修罗不死身”中的“色空无相诀
”。
一般高手可以凭敌人的呼吸变化、眼神反应、肌肉细微的动作来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
为。
“色空无相诀”是“暗修罗”独孤碎羽融合道家“观微”的先天功法,和自己从无数
死亡战役中历练而来的暗杀心得,能在瞬间读出并判断超过万种以上的可能反应变化,而
从中找出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一击必杀之术。
练成“色空无相诀”的人,就像拥有在棋奕中知道对方下一子要落於何处的异能一样
,等於稳居不败之地。
“修罗堂”能在独孤碎羽的手上从无到有,短短数年间地位提升到能与其他历史悠久
的六大派相提并论的境界,独孤碎羽的“色空无相诀”便是占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就连号称“武脑”的一代奇人诸葛我愚亦对“色空无相诀”极为推崇,将之许为近十
年来“创榜”的十大奇功之一。
独孤冰心就是因为只练到“不死身”中“色不异空”的“有相”境界,而尚未练成“
色即是空”的“无相”境界,才会先後败於丁神照和君天邪之手,而後一次的失败更直接
导致他的死亡。
可是丁神照如今对上的是比独孤冰心修为高上不只一倍的独孤寒心,“色空无相诀”
料敌机先的本事让前者处处受制,若非仗著神兵护主,刚刚那招“修罗刀”已能让他倒地
不起。
初生之犊不畏虎,丁神照虽然头阵失利,但他心志坚毅无比,略为调气压下伤势,已
做好再战的准备。
君天邪也无法保持一向冷眼作壁上观的闲适心境,丁神照如果倒下了,独孤寒心的下
一个目标一定是他,虽然他可以乘两人动手时轻易开溜,但丁神照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
用价值,现在还不到他这个兄弟英年早逝的时候。
君天邪慢慢的往战场中跨出了一步,动作细微到几乎无法发现,如果丁神照真的碰上
不能自救的危机,一向没什麽公平观念的他绝对会不顾江湖规矩,偷袭围殴在所不惜。
独孤寒心并没把君天邪放在心上,即使是他的“色空无相”也无法发现後者“邪道涅
盘”的诡异内力,在他眼里,君天邪跟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少年没两样。
只要杀了丁神照,不但“京华堂”的千两黄金立刻落袋,他在“修罗堂”的地位也会
更加稳固,一人之下百千人之上,对他日後的“计画”大有助益。
於公於私,眼前的丁神照都非死不可。
独孤寒心自交战以来首次采取主动,低伏身子後像弹弓般弹射出去,要在丁神照回气
未及的状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击倒。
丁神照大喝一声,刀剑挥舞开来,有如在身前布下一道泼水难进的银色光幕,可是独
孤寒心的“色空无相”却能比出招者本人先一步的判断出下一招的方位和劲道,黑色的身
影在有限的空间中做出数次只能以“不可思议”去形容的移位挪腾,到最後毫发无伤的穿
过刀网剑幕,一拳向前者打去。
拳风带起诡异的黑色气劲,有如石柱般沈重的拳劲,根本不是凡人的肉身可以承受。
可是丁神照完全不理迎面打来的一拳,状若疯狂的反手一剑刺向独孤寒心胸膛,完全
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杀手出身的独孤寒心,本该丝毫不惧这种穷途末路的招数,但丁神照的这一剑带著一
往无回的气势,又使他感觉到真有能与自己同归於尽的威胁性,不得不变招,化拳为掌,
一掌拍在剑面之上。
“啪!”
丁神照始终吃亏在功力不如,踉跄退出三步。
“玩够了!这一招便取你性命!”
独孤寒心冷叱一声,五指成勾探爪以大幅度的动作,从下而上的斜扫而出,目标正是
丁神照的小腹,如被抓中,立时便是肚破肠流的惨死收场。
眼看丁神照死劫难逃,君天邪终於“动”了。
独孤寒心忽然觉得脑门一阵剧痛,一股强大且异常邪恶的陌生杀气在毫无先兆的情况
下侵入他的精神世界,来势之突然让他毫无御防的准备,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麽真实
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求生本能让他放弃了可以当场取丁神照小命的大好良机,收招急忙後掠五丈,犹是馀
悸未消的他举目四望,却根本发现不到第四者的存在,不由大惊心道∶
“刚刚我明明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杀气针对自己而来,怎麽转眼间便消失无踪了,
难道是另一个少年搞的鬼?可是我明明确认过他没有半点武功,莫非这少年高明到能躲避
过我的观察?”
君天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额头上一颗颗斗大的汗珠涔涔流下,为了救
丁神照一命,他被逼释放出那不能控制的力量,现在正尽全力压抑另一个蠢蠢欲动的分身
。
“笨蛋!放我出来,我两三下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还不到你现身的时候!给我回去!”
只有自己才感受到的精神对战正在体内僵持不下,若不是独孤寒心因胜卷在握而一时
大意心神失守,他也无法运用“邪道涅盘”中的“攻心为上”,模拟出只有修为到了“传
意锁魂”的绝世高手才能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在刹那间突破对方的精神防壁,以虚惑实
,让独孤寒心因对“死亡”的未知恐惧而收招。
但是运用这尚未修练纯熟的负面能量,所带来的後遗症现在就在他身上出现了。
突起的血管经络像蚯蚓般在皮肤底下浮现著,身体如中风的病人般不住抽绪,慢慢跪
下的两腿抖动剧烈,但肉体上的痛苦,其实却比不上此刻精神上的折磨。
“别再挣扎了!你我本为一体,自认为天才的你,洛u鞲ㄣ惟Z然面对自己的另外一面
呢?”
“少废话!我就是我,绝不容许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来跟我抢夺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
这厢陷入人格分裂的挣扎,另一边惊魂甫定的独孤寒心,也迅速的做下了判断,不管
君天邪是真无武功还是深藏不露,都要先杀了妨碍者再说。
可以媲美猎豹般的速度,从静止到动作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带著夺命风声的手刀已迎
头向君天邪天灵盖劈下。
他的“色空无相”可以确定君天邪的体内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要杀他只是举手之劳
。
可惜天总是不如人愿,眼看十拿九稳的一掌,却偏偏在君天邪脑门三寸前停了下来。
丁神照人刀剑浑成一体,有如一颗地上流星般直取独孤寒心,最锋锐的一点更带著似
能洞穿宇宙的威能,完全是不顾己身的拼命打法,即使以後者之能,也不得不对这一招暂
避其锋。
独孤寒心暗叹一声,身子往右避开,抢得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後,丁神照一把抓起君
天邪,做出他最不愿意做出的一件事。
--逃!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是会选择留下力战至死,可是现在是他的“兄弟”有难,他不
可能眼睁睁看君天邪洛u灾v“牺牲”。
独孤寒心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两人,正要展步追去,忽然脸色一变,硬生生刹住
身形,改为右移三尺,同时表情如罩上一层寒霜。
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现在竟插上一根树枝,是他改变主意的最大原因。
独孤寒心如剃刀般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一棵树身,冷冷道∶
“他们果然是你的同党┅┅”
自树身後传来爽朗而蕴含男性磁力的悦耳嗓音道∶“寒心兄请别误会,我与这两位小
兄弟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不忍见两名难得的後起之辈伤在寒心兄手下,这才不得已出手一
助。”
飘逸潇洒的蓝色身影自树後转出,竟是“风流刀”萧遥!
独孤寒心语冷人也冷的道∶“说得轻松,你可知道舍弟已死在那名丁姓少年的剑下,
你如此出面阻止我捉拿凶手,不啻是代表‘小刀会’与‘修罗堂’正面为敌。”
萧遥闻言一震道∶“寒心兄此言当真?!”
他乍听到此一意外消息,不由心神一震,精神壁垒与外在防线同时出现了一丝不该有
的破绽,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反应,却没被受过严格杀手训练的独孤寒心放过,後者双目
闪过浓烈的杀机,决定不管萧遥和独孤冰心之间的死究竟有无牵连,都要把握这千载难逢
的良机,杀了这个与自己齐名三英的“风流刀”萧遥!
洛u角j事,不择手段!
独孤寒心身子像黑豹般转眼间缩丈成寸的横越两人原先的距离,“修罗不死身”之“
锁神修罗阵”,气丝以游移不定的方向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却像蛛丝一样含有黏韧及麻
痹猎物的毒性,待敌人身陷“气网”之中时,也就是他的死期。
萧遥发现不妙时已迟了一步,被“修罗蛛丝”给缠住手脚的他,已失去第一时间反击
的机会,而独孤寒心蓄满气机的两掌,已向他当头压下。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君天邪神智清醒的话,或许能够指点丁神照一条明路,避开独孤寒心的追捕,可
惜的是前者现在正陷入每根神经都像是要被撕裂的极度痛苦中,嘴唇发白、不住哆嗦,连
思考都成问题,更别说是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了。
就连上天似乎都有意要作弄这对苦命的难兄难弟,丁神照慌忙中不择路逃的後果,就
是给他来到了“天帘瀑”附近的一处断崖,轰隆的水声,似乎在嘲笑他们命运的多乖。
丁神照脸上露出想要苦笑的表情,一手抓著头发,喃喃道∶
“怎麽会这样┅┅”
当初自己只想要尽快找个隐密的地方安置君天邪,没想到这里已经是属於“环状山区
”的地理范围,愈往高处行进的结果,就是来到中原第一大河“多恼江”的发源地,“天
帘瀑”。
有如万千奔马、气势磅礴无比的白色巨流,带著永不回头的冲力,消失在深不能见底
的断崖深处,就连隔了一段距离,也可以感受到那水流的冲击力。
既然已前无去路,丁神照不得不放下一直背在身後的君天邪,小心翼翼的将後者安放
在地上後,关切的问道∶
“你还好吧?”
“如果我说没事的话,是不是不够说服力。”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丁神照喜出望外的心情溢於言表。
“你可以说话了!”
“我一直都不是个哑吧啊。”
君天邪苦笑著吃力撑起虚弱的上半身,丁神照见状连忙扶住他,怪道∶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君天邪此刻的笑容除了苦涩外,似乎还多带了点其他的感情。
“现在不笑,恐怕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丁神照终於也发现君天邪笑容中所要表达的意味,露出警戒的眼神,转头望去。
一名出落得异常俊美、带著平视王侯气质的翩翩佳公子,像是一朵白云般地飘郊ub两
人眼前。
俊秀公子对两人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道∶“你们好。”
君天邪苦笑道∶“你好。”
俊秀公子朝君天邪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君天邪道∶“我只希望我会猜错。”
俊秀公子笑得十分开心的道∶“你不会猜错的。”
丁神照沈声道∶“你是谁?”
君天邪回答了这个答案。
“他就是三英之一,‘剑楼’的首席剑手,‘剑侯’楼雪衣。”
第四章 大难不死
君天邪的“债主”毕竟还是找上门来了。
只是,在一天之内,就给他碰上白道联盟的三大年轻高手,其中更有两名是站在敌对
的立场,该说他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了?
身份被君天邪揭破,楼雪衣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那麽温文有礼的笑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必也知道我此来的目的了?”
君天邪苦笑点头道∶“当然,席姐姐还好吗?我很挂念著她呢。”
楼雪衣淡淡笑道∶“这些话你可以留著自己跟她说。”
君天邪摇头道∶“你不会让我活到那个时候的。”
楼雪衣微笑道∶“何以见得?”
君天邪望著楼雪衣那王侯一般的侧脸,眼中闪烁著某种超脱俗世的智慧光采。
“因为你知道我已经看过名单了,而你是不会让名单的秘密被揭露出去的。”
楼雪衣微笑不语,让君天邪把话接下去讲完。
“其实,不管我有没有看过名单,你都不打算留我活口,因为你绝不能让名单是假的
这个事实,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
楼雪衣用欣赏的眼光让君天邪一口气把话讲完,优雅的表情让人无法看穿他内心的真
正想法,淡淡道∶
“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可惜┅┅”
君天邪没等他说完就抢著道∶“可惜聪明人通常也活不长久是不是?放心好了,我除
了是天才以外,也是个祸害,祸害总是要遗患千年的。”
楼雪衣用极可惜的口吻道∶“那我只有为民除害了。”
君天邪苦笑道∶“早知道你会这麽说了。”
打从第一眼看到楼雪衣起,他就知道对方是跟他同一类的人,笑里藏刀的外貌下隐藏
著不择手段的内心,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如果可能,他会尽量避免与楼雪衣这类的人正面冲突,可惜局势的发展却不容他有太
多的选择。
楼雪衣笑著对他道∶“你有什麽遗言要交代吗?”
他问这句话的口气听来就像“你要吃饭吗”或是“你要出去吗”一样的自然。
君天邪苦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丁神照已横剑拦在他身前。
他虽然至今也搞不清楚楼雪衣与君天邪之间的关系,不过知道对方要伤害他的“兄弟
”,那就绝对不可以。
楼雪衣只看了他一眼,便摇头笑道∶“你身上有伤,是打不过我的。”
丁神照冷冷道∶“打不过也要打。”
楼雪衣用饶富趣味的眼神望著丁神照,半响後才微笑道∶
“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吗?不过你所要拼命保护的人,未必有与你一样的道义认知
,这样也无所谓吗?”
丁神照用平淡却是坚定不移的语气答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这样就够
了。”
君天邪叹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可惜今天我却不能让你为我牺牲。”
话一说完,他就出手。
丁神照讶道∶“天邪!你┅┅”
话未说完,他身子已软泥般倒下。
君天邪收回点在他後脑的一根手指,苦笑道∶“兄弟这麽做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希
望你能谅解。”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满足於自我牺牲的悲壮,反而是经过计算後的
冷静。
楼雪衣带著略显意外的表情,注视著君天邪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这种聪明人也会做出傻事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君天邪对他露出一个阳光般又充满邪气的笑容道∶
“我做的事如果会被你猜中,那我就不是君天邪了。”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那张收藏已久的牛皮纸,扬手丢向楼雪衣,乘後者全神戒备接下
该物的时候,他便往後退去,一边长笑道∶
“我这位兄弟的师父可是大有来头,你若是杀了他,小心‘剑楼’甚至整个白道联盟
哪天一个搞不好给人灭掉,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最後一句,他的人已消失在断崖边缘,竟就那麽的投入“天帘瀑”而去。
可是以“天帘瀑”投石可碎的湍急水势,君天邪这麽跳下去与送死无疑,到底他的心
里是在想些什麽了?
连楼雪衣都为君天邪的意外举动而来不及做出阻止,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要去阻止,来
到後者跳下万丈深渊的原处,望著只剩一个小点,更迅速被激流吞食消失的君天邪,楼雪
衣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大於讥讽的表情,喃喃道∶
“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人,会走上自尽这条绝路吗┅┅?”
可惜能回答他这个疑问的,只有“天帘瀑”的轰隆巨响。
独孤寒心的两掌还未印实,“修罗灭绝烙”的独门真气已如千百根利针刺在萧遥身上
,什麽护体罡气全不管用,後者此刻便有如置身千针地狱一般的痛苦。
眼看三英之一的“风流刀”萧遥就要命毙於“冷修罗”独孤寒心的掌下,一种长年受
过严格训练所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後者感应到危险的存在,不及细想,将原本收纳在
掌中的内劲全部吐出,形成一张阻隔的气网,同时利用这瞬间缓冲的作用力,全速後撤。
鲜血在长空中洒下。
独孤寒心那张原本冷漠的俊脸上,先是一黑,然後又迅速的白了一白,最後才恢复原
先的脸色,而在他的肩膀上,赫然插著“小刀会”之主李无忧号称“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而由其大弟子“风流刀”萧遥继承的神技,一只飞刀!
独孤寒心狠狠也恨恨的道∶“小李飞刀,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飞驰的身子丝毫不因中刀而有所停顿,几个起落,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萧遥人在原地,望似并无追击敌人之意,只是望著独孤寒心远去的地方发楞,对著已
听不见他说话的那个人道∶
“你的‘修罗不死身’也不差啊┅┅”
一丝鲜血自他的嘴边流下,刚才的一番接触,“修罗灭绝烙”的馀劲毕竟还是让他负
了内伤。
打从一开始,萧遥就知道独孤寒心对他抱有杀意,所以故意装作心神失手的引後者对
他出手,同样是列名“三英”中人,对彼此的实力多少心中有数,若非出奇不意,是没可
能有十足把握击杀对方的。
可是独孤寒心的功力还在他想像之上,即使以自己为饵,以性命去压注的这一场赌局
,到头来仍让对方在最後一刻识破,而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麽一来,尽管只是为了自卫的保命举动,“小刀会”和“修罗堂”之间仍是有了不
可弥补的裂痕。尽管魔门强敌环伺,白道联盟的七派仍不能团结无私,反而斗争不休,正
道未来,看来是极为黯淡啊。
萧遥脸上也失去了一贯的潇洒笑意,萧索的眼光茫然注视著虚空,自言自语道∶
“‘暗修罗’竟会对我抱持杀意,看来必定另有图谋,五年一次的道魔大战已近在眼
前,我们这些代表白道下一代的参赛者却不能精诚团结,仍要彼此明争暗斗,难道魔长道
消,真是武林不可避免的大势吗┅┅?”
想到苦恼无奈之处,不由无语问苍天。
君天邪恢复意识醒来,只觉全身疼痛欲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似乎
暂时被压了下去,但也没把握“他”会安分多久。
四周木壁不住的摇动,加上潮湿而带著海风感觉的空气,自己现在应该是置身於一艘
船的底舱内。
看来自己应该是掉下“天帘瀑”後,顺流被冲到了“多恼江”,被恰巧经过的船只发
现在河道上漂流的自己,将人打救了起来。
君天邪的嘴角荡开了一丝邪样的笑意,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以他那时的身体状况,即使加上受伤後的丁神照,也无胜过楼雪衣的把握。所以他选
择“投崖自杀”,表面上看来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其实在跳下“天帘瀑”的那一刻,他已
及时运起了“邪道涅盘”的功力。
断六识,息百脉,身似落叶,形如枯木。
佛家要经过数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枯禅”境界,他的“邪道涅盘”却可以在一瞬间
模拟出来。
当然“赶”出来的冒牌货在意境上是远远不如正牌,但要用来在瀑布的冲力下保住他
这条小命,倒也还勉强做得到。
至於丁神照,君天邪相信自己跳崖前的一番话,足以使楼雪衣在下手前三思而後行,
以後者谋定而动的个性,在未确定自己的死亡之前,应该会留住丁神照的性命,以防万一
。
他点倒丁神照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保住後者的小命,好实施他自认唯一可行的逃生计
画。否则若是让丁神照真的为保护自己与楼雪衣一战,那结果也不过是白赔上一条人命而
已。
在君天邪的意识观念中,并没有“道义”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丁神照对他而言
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在不伤害自己为先的前提下,能保住这个“兄弟”一命,也不是一
件坏事。
把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想法暂放一旁,君天邪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起来,同时也好奇
是怎样的“好心人”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呢?
“啊!你醒来了!”
一名身著水绿衣裳的俏婢,自舱底的入口处捧著一碗似是刚煎好的药杯过来,刚好与
君天邪四目交投,不知怎地手腕一震,眼看一碗上好药材就要摔破在地上,只见人影一晃
,君天邪已经连盘带碗的好好端著,站在对方眼前,露出赤子之心的笑容道∶
“好险!摔破了就可惜了。”
那俏婢惊魂未定的捧著心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明白刚刚只剩一口气的少年,怎
麽会突然能下床行走,还拥有十倍於正常成年人的行动速度。
君天邪一看已知道对方不懂武功,当然无法与她解释“邪道涅盘”的神奇,只是继续
挂著令人感觉不到恶意的笑脸道∶
“是这位姐姐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了。”
君天邪的笑容在精神上至少起了一些安抚的作用,绿衣俏婢先是呼了一口大气,似嗔
似怪的给了君天邪一个白眼,才没好气的道∶
“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家的夫人。”
君天邪没想到自己“表错情”,一愕後道∶“你家夫人?”
“青青,那位公子醒来了吗?”
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女音从舱底上传来,绿衣俏婢听後连忙扬声答道∶
“禀夫人,他醒来了,还生龙活虎的咧。”
女音带著止不住的讶异声调道∶“竟有此事?”
跟著是走下楼梯的步履声逐渐传来。
“让我看看。”
君天邪闻言不由露出苦笑,他在跳下瀑布前运起“邪道涅盘”护身,将一切生机反应
减到几近於无,目的是在激流的巨力下将所受伤害减到最低,就像迎风而拂的野草不会被
大风吹断一样。
即使由瀑布漂到河面时,“邪道涅盘”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仍会继续自行推动,但
在外人眼中看来他的脉搏心跳却与死人无疑,听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略识医术,才会对他
的反常情况觉得意外,待会他该怎麽跟这“救命恩人”解释?
君天邪还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时,绿衣俏婢口中的“夫人”已经走到舱底,他只觉
眼前一亮,一名身著淡紫色宫装,丽质天生,肤若玉脂,端庄中不失艳媚的贵夫人,带著
令人陶醉的香气,出现在他面前。
那美妇人把一双似能勾魂摄魄的妙目望向君天邪身上,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讶异道∶
“真的好了!怎麽可能?”
君天邪反应极快,乘那美妇还在上下打量他的时候,已经一揖至地的道∶
“在下姓君名天邪,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一句“神仙姐姐”把美妇人逗得失笑道∶“怎麽叫我神仙姐姐?你是江水喝得太多,
脑袋迷糊了不成?”
君天邪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朗声道∶
“姐姐长得这麽漂亮,心肠又这麽好,不是神仙又是什麽?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後
福,当真不错,天侥幸让我掉下江水不死,还碰上了神仙姐姐打救,我在这里再次谢过神
仙姐姐的救命之恩了。”
说罢又是一揖到底。
两主仆被君天邪看似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娇笑不已,原来存在心中的一点疑惑也已不翼
而飞,只见宫装美妇带著十足成熟的风韵笑容道∶
“别再叫我神仙姐姐了,奴家姓夜名相思,你就叫我夜夫人好了,这位是我的随身婢
女青青,你昏倒在江面之上,是我们的船刚好经过,把你打救了起来,那时还以为是一具
浮尸呢。”
君天邪一听宫装美妇之名,便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
“多恼江”上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宫舫,日夜穿梭在江面岸边,专供富贾贵人寻欢买乐
之用,只要付得出应有的代价,寻芳问柳,任凭君意,等於是水上活动型的妓院,不同的
是平均消费昂贵得多了。
“夜相思”应该是这美妇人的艺名,难怪会有这麽风骚入骨的气质,见了陌生男子更
无丝毫不安。
君天邪暗道这分明是上天送上来的一块肥肉,可不能让她飞走。
想到这里,更是装出一副不懂世事的无邪样子,黯然道∶
“我本来是要回乡省亲,没想到雇舟渡江,那舟子见我一个孤身少年,竟起了谋财害
命之心。来到江中时,忽然凿破船底,要将我拖落水下,幸而我虽然不懂水性,总算练过
几年武功,拼在小船完全沈没前击退了贼人。但是江水无际,不懂游泳的我根本回不到岸
边,只能仗著龟息法苦苦支撑,如非夫人救了我,现在的我只怕已成了水中鱼虾的食物了
。”
他这番话其实只有一成真、八成假,既然知道夜相思做的是送往迎来的工作,自然阅
人无数,如果编出太离谱的谎话,恐怕难取得人家的信服,经过思索後,决定了这套天衣
无缝的说词。
果然连夜相思这样的老江湖,也被君天邪高明至极的谎话给骗过去,安慰著他道∶
“虽然历经大劫,总算还保住一条性命,那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君天邪心道∶“人家都说婊子无情,这妞儿看起来却还蛮好心的吗。”
夜相思当然不知道君天邪脑子在转些什麽念头,否则只怕会立即把他丢回江里去,望
了一眼後者犹端在手中的药盘,浅笑道∶
“这药本来是我叫青青端来给你吃的,如今看来恐怕是不需要了。”
君天邪摸著自己不知几天没进食的空腹,带著尴尬的笑脸道∶
“夫人如果能给我一点食物祭祭五脏庙,恐怕比什麽仙丹妙药都有效。”
夜晚的“多恼江”河面,就像一名洗去铅华的美女,别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魅
力。
夜相思所在的画舫名为“香意浓”,装饰精致的船身静静地划破水面,随波逐流而下
,就像人世间的命运一样。
说来也算君天邪走运,碰上画舫的主人这几天刚好“休假”,否则就算对方好心救了
自己,只怕仍得在舱底下乖乖待著,更别说是见上夜相思一面了。
看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像“香意浓”这样精致华丽的画舫,又有夜相思这样惹人遐思的美女坐镇,过宿费恐
怕要以金子来计算,如今君天邪不花一毛钱就可以白吃白喝兼白住,主人的好心固然是一
大原因,但他吹牛及拍马屁的本事亦是功不可没。
不过他所真正图谋的,其实是更大的便宜。
华灯初上,一条鬼魅般的人影,自船舱的一处暗角闪出,移动之快速似乎只要一眨眼
便会遗失了其踪迹,而人影的脸上隐约挂著一丝邪魅的笑意,正是白天藉口身体不适,而
早早就回舱就寝的君天邪。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望准了刚才以“天视地听”功夫探察回来的方位前进。
动作之轻巧连职业级的采花贼也要自叹弗如,君天邪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来到目的
地,附耳贴壁,半响之後,露出满意的笑容,跟著便伸出一根食指,往舱壁上点去。
--涅盘禅指!
以上好木材制成的舱壁竟像是纸糊般不堪一点,被君天邪弄出一个铜板大的破洞来,
跟著他收回指头,堆著不怀好意的笑意往洞内望去。
原来一舱之隔的室内,竟是一间浴室。
一开始只见室内烟雾弥漫,云气袅袅,景物不是很真切,但以他的功力很快便适应之
後,便可看到居中的一个大澡筒,此刻正有一名女人在泡澡。
君天邪见状大喜,心道∶“果然是在贵妃出浴!不出我所料,今次可以大保眼福了。
”
让君天邪不惜大费工夫也要设法偷窥的出浴美女,原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夜相思
,像他这种“报答”方式,只怕也是天下少有了。
那夜相思虽然已经三十有馀,但是由於养生有术的关系,整个胴体仍是显得风韵过人
,白嫩饱满的双乳,有丰润坚挺的乳头微微上翘,迷人的身体软若无骨,挂在盆外的一双
长腿修长结实。看得君天邪大呼过瘾。
他心中暗想道∶“这夜相思真是没取错艺名,风骚入骨,媚艳动人,怎生把她弄上手
,好让我也可以跟这尤物夜夜‘相思销魂’一番。”
正当他边大饱眼福,边在脑中转些淫邪念头的时候,一只轻巧的玉手,浑没先兆的拍
上他的肩膀,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在干什麽?!”
君天邪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转头望去,一张气呼呼仍不失俏丽的容颜,就出现在自己
身後,正是夜相思的婢女,青青!
第五章 一箭双雕
人不可以太得意,得意容易忘形。
虽然是老生常谈,但世上真正能在得意之时,还能提醒自己不忘形者几希矣。就连我
们的大天才君天邪,也会忘了这条铁律,而把自己逼入如今的窘境。
若非他因太陶醉於眼前的“春光”而疏於警戒,怎会让青青这等不黯武功的女子贴近
而不觉。
幸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君天邪在回身的同一时间,已经点出了他的“涅盘禅指”,如风般的速度让青青根本
没有呼救的时间,眼前一黑,身子已往後倒去。
同时夜相思的惊呼声从壁内传来∶“外面是谁?!”
一不做,二不休。君天邪一咬牙,左掌以先天阴劲震碎木壁,将原先用来偷窥的小孔
扩至可容通身的大洞,却不发出一点声响,右手抱著昏迷的青青,就这麽闯入浴室内。
夜相思显然是被突起的变故吓呆了,到她记起要呼人救命时,君天邪却先上一步的补
了她一指,凌空封穴的让她跌回浴盆内。
搞定一切後,君天邪大大的吐了一口长气,紧绷的心情亦随之放松下来。
“你┅┅你这恶贼┅┅!没想到我们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还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
是人面兽心!”
痛斥来自於夜相思,君天邪竟然没有封了她的哑穴,只是点了麻穴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
君天邪笑嘻嘻的道∶“夫人言重了,我其实并没有什麽恶意,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
误会,这才不得不制住夫人和青青姐姐,请夫人别要误会。”
他嘴上虽这麽说,目光却毫无忌惮的在夜相思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游移著,肥乳圆臀,
是那麽的妖媚动人,白细柔嫩的肌肤,丝毫不亚於年轻少女,加上此刻受制於人的楚楚可
怜,更让人有一种冲动犯罪的诱惑感。
饶是夜相思早已见惯男人对她胴体的种种好色目光,但君天邪的放肆又别有一种淫邪
的魅力,让她不自由主的心跳加速,别过脸去,声音微微发抖的道∶
“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样┅┅?”
君天邪哈哈一笑道∶“问得好,夫人认为我想怎麽样?”
夜相思闭上双目,秀长的睫毛不住震颤,表情引人怜爱之至的道∶
“你┅┅如果要钱的话┅┅就尽管去拿吧┅┅只求你不要伤害我。”
君天邪摇头道∶“夫人看错我了,在下并不缺钱。”
夜相思难掩忧惧的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君天邪咧嘴一笑,走到浴盆之前,将水底腿根处柔顺乌黑的阴毛,和如水蜜桃般饱满
成熟的玉户都尽收眼底,大逞眼色之欲,那意思实在是不言而明。
夜相思被看得又羞又气,偏又无可奈何,她虽不黯武功,毕竟见多识广,君天邪刚刚
露了一手,让她自知即使倾全船人手来救,只怕也未必是此少年之敌,无谓多做牺牲,倒
不如顺著他的意,或许还能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无奈低声的道∶“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一人,我┅┅我便给了你也可
以┅┅”
说到这里,早已羞得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但肌肤却因血液加速而泛起一阵潮红,
反而更形诱人。
饶是君天邪阅女无数,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尤物却是千中选一的极品,微笑道∶
“夫人放心,我君天邪风流却从不下流,不是夫人自愿,我绝不会委屈了夫人。”
夜相思闻言大奇,难道这早熟的采花小贼还有所谓的“职业道德”?
不过他这样想就是高估了君天邪,若说世上谁最没原则,君天邪至少可以排进前五名
去。何况在魔门之中,所谓“自愿”,其实是另外一种意思的解释。
君天邪笑嘻嘻的伸出了一只手掌,摸到夜相思柔软嫩滑的玉肌,开始轻柔的抚摸起来
。
夜相思穴道被封,身子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君天邪轻薄,後者笑吟吟地在她雪白的肉
体上搓揉著,却不是像她想像的那样在双乳或会阴处放肆,反而是集中在一些较少开发的
部位,如手臂、颈部、大腿等地方反覆摸弄。
夜相思本就不是什麽良家妇女,身上的每一部位也不知给多少男人摸过了,可是君天
邪看似随意却并不特别的几阵抚摸,竟然让她觉得出奇的舒服,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
身,竟对君天邪的侵犯起了一种莫名的期待,似乎舍不得那奇妙的双手离开;一股强烈的
骚痒感由骨子里直往外冒,刹时竟忘了这淫贼正在非礼猥亵自己。
原来君天邪已对她用上了魔门中极之上乘的一种挑情手法,配合“邪道涅盘”的独门
内劲,将功力直接送进筋脉深处,其功效远在一般春药之上,即使是最贞烈的女人也承受
不住,何况是夜相思这类成熟媚艳的美妇。
此时她本就敏感的丰美肉体,受到君天邪独到的催情手法挑拨,顿时觉得全身骚痒,
五内如焚,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由内心往外蔓延;原本半闭的星眸,如今亦已泛起
一层朦胧的水光。
欲火中烧,但身子偏又动弹不得,下体空荡荡的恍然若失,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让
她难受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君天邪笑道∶“夫人看来似乎很难过的样子,需不需要小子埙uㄟ琚H”
夜相思闻言既羞又愧,对著一个年纪只有自己一半的少年,又是处在羞辱非礼的立场
,竟然会忘我的投入情欲之中,在人前露出如此痴态,真恨不得能就此死去算了。
想归想,身体却诚实的违背主人意愿地向眼前这恶魔般少年做出渴求。
君天邪不容夜相思多想,冷冷道∶“夫人要是不说的话,小子可要走了。”
夜相思一听大惊,再也不顾羞耻,脱口道∶“不┅┅!”
君天邪露出胜利的微笑道∶“那夫人是要我留下了?不过我曾说过,若非夫人自愿,
我是不会动夫人一根汗毛的。”
这少年简直是他命中的魔星,夜相思天人交战了良久,最後终於是情欲战胜了理智,
只见她粉脸通红,檀口微张,表情有说不出的媚艳动人。
“我┅┅请┅┅请你┅┅留下┅┅”
君天邪哈哈一笑道∶“乐於从命。”
※※※
君天邪久未发 ,这一轮战下来倒是让他觉得身心舒畅,望著夜相思如艺术品般优美
的赤裸胴体,色心又起,但转眼瞥见倒在一旁的青青,又改变了主意,笑道∶
“好久也未试过一箭双雕的滋味,不如今天就一并成全了奶们主仆俩了吧。”
大步走到青青身前,毫不客气的将对方脱得精光,虽然对方的裸体比不上夜相思的妩
媚动人,但也另有一种青春的娇美,樱红的乳头嵌在雪白的乳房上,纤细的腰身仅堪一握
,紧皱的双眉惹人怜息,两腿间的萋萋芳草覆盖著神秘的花瓣,别有一种诱人的魅力,让
君天邪才发 过後的分身又迅速充血挺立起来。
君天邪照办煮碗,先以催情手法挑起昏迷中青青的情欲,待後者的蜜穴湿润到足以承
受的地步,便毫不怜香惜玉的深深刺入。
“啊┅┅!!”
一股强烈的酸麻快感,如电流一般的击中轻轻的脑部深处,竟刺激得她清醒了过来,
待一张开双目,看到的是陌生男人赤裸的在自己肉身上冲刺著,不由大吃一惊。
“你┅┅你┅┅!”
君天邪笑道∶“做了一场好梦吗?青青姐姐。”
青青这时看到了倒在浴室内另外一角的夜相思,更是又惊又怒。
“你┅┅枉我主人好心从江里把你救上船来,你竟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劫色害
命,简直是禽兽不如!”
君天邪咧嘴一笑道∶“放心吧,奶的主人不是死了,只是舒服得昏了过去,这就是我
对她的‘报恩’方式啊,现在就轮到青青姐姐奶了。”
青青激烈的挣扎,要把她身上的君天邪甩下来。
“淫贼!我才不会如你所愿!”
可惜她那点微末的力气,和君天邪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远,没出几下就被重新制伏,
被君天邪以嘴唇封住香吻,火热的分身不住在下体进出。
“好姐姐,奶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享受我带给奶的无上快感吧。”
青青长年跟在夜相思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早已不是什麽黄花闺女,对贞洁礼防的观
念也极之淡薄,加上君天邪的挑情手法委实太过高明,之前的羞辱冲击一旦逐渐过去,取
而代之的是下体如潮水般一阵阵传来的酸麻快感。片刻之後,已是脸泛桃红,媚眼如丝,
两片樱唇像出水鱼儿般一张一合著。
君天邪见她春心已动,於是两手扶著青青的柳腰,以三浅一深的摆动,开始冲锋陷阵
起来。
“哼哼┅┅啊啊┅┅”
既知反抗无效,青青也就任由他去,放纵自己沈醉在情欲的快感中,娇躯扭动,粉臀
也开始往上迎合。
飞溅的汗水,四散在周遭的地板上。
“啊┅┅不行了┅┅要坏掉了┅┅”
青青的脸庞上出现了恍惚的动人娇态,湿答答的裸身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的痉挛,整
个人彷佛是飘荡到了云端一样,不停地攀高、攀高、再攀高。
“啊┅┅!要死掉了!舒服死了!”
君天邪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凶邪的光芒,与此同时,他的情欲也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
“喔喔!去了!”
无数的火花在青青脑海中炸开,一种从未有过的高潮感觉,让她的身子起了一阵最猛
烈的震动,意识从快感的大海沈下去,再消失在虚无的深渊。
青青全身酸麻的软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表情还带著高潮後的馀韵,连御二女,君天邪
的分身却仍是那麽雄壮威武,带著似与平常有异的粗哑笑声,看著两具美丽的胴体道∶
“还没完呢,本少爷今晚要和奶俩战到天明。”
嚣狂的笑声,和声嘶力竭的浪叫,就在这“春意浓”的画舫之上,响彻整夜┅┅
君天邪在异样的头疼感觉中醒来。
脑袋像是被人硬塞了百斤铅块一样,又重又晕,使他恢复意识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
是抱著头呻吟。
“头好痛┅┅我昨天作了什麽啦?”
飘入鼻端的一丝血腥味使他恢复警觉,如豹子般一跃而起,跟著映入眼端的景物,立
使他大吃一惊。
“这┅┅这是?!”
浴室仍然是原来的浴室,不同的是昨夜与自己欢好的两名女子,夜相思与青青,都已
经永远失去了她们美丽的生命。惊恐的眼睛睁大,死不瞑目,彷佛不相信下手杀害她们的
人竟会如此狠心。
空气中潮湿血腥的味道彷佛一股脑的涌上君天邪鼻前,让他难受得几乎要作呕。
“是谁┅┅谁下的毒手?”
一股不安的感觉,像无形的魔爪般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但他仍是极力保持镇定,理智
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感情却无法率直的承认。
“其他人呢?船上的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君天邪像发疯了一样,在画舫上下来回搜索,可惜的是答案一如他早先所料,“春意
浓”之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已经没有半个活人。
到了此时,答案已很明显,如果敌人是从外部侵入的仇家,无论什麽理由,也没有杀
光全船之人,只留下他一个活口的道理;自己亦不可能毫无警觉,而今早醒来时那异样的
头痛,只说明了一件事。
“玉天邪!你给我出来!”
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回应,在他脑里响起。
‘嘿嘿嘿!真难得你也会找我,有什麽事吗?’
存在於君天邪意识中的另一个‘他’,发出低沈邪恶的笑声,在君天邪的耳旁回荡著
。
“别装蒜了!你为什麽要杀了全船的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杀几个人算得了什麽,有需要你这样怒气冲冲的吗?’
“再怎麽说人家也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这样做岂不是太过分了?”
相较於一方的怒气冲天,另一个“他”则是语如寒锋的漠然。
‘说得真动听啊,什麽时候我们的君少爷成了知恩图报的大好人了?’
“至少我不像你那样喜欢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是指那两个婊子吗?还是船上那些无用的废物了?你自己也清楚,留著
这些人的性命,总有一天会 漏你的行踪,不是吗?’
“那也不必杀了他们。”
‘不这麽做,难道你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我就是你,你的想法就
是我的想法,我只是把你心中的意愿付诸行动而已。’
“你┅┅!”
君天邪很想说并非如此,但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他”而言,虚心的
否认实在也毫无意义。
‘其实你会这麽生气,无非也是为了那两个女人而已。只是一夜风流的对象有值得让
你这样失常吗?世上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不过是一些残花败柳,会为两个婊子
与我动怒正是你还不够成熟的表现。’
君天邪本来被说得哑口无言,但“他”的一句话说中他心底处最深的恐惧,不由又激
动起来。
“你还是不肯放弃对‘她’的妄想?”
‘又说错了,我就是你,是你不肯放弃对‘她’的妄想才对。’
君天邪激动得全身颤抖,怒道∶
“你和‘她’之间是没可能的!别作梦了!”
‘嘿嘿嘿!不是你对‘她’异乎寻常的感情,这世上又怎麽会有我的存在呢?事到如
今,才想要阻止我是没用的了,等到我杀掉老头子的时候,也就是我取代你‘君天邪’的
时候了。在那之前,你就为我好好保管这具躯体吧。’
对谈的另一个意识沈默下去,无论君天邪如何努力,也无法使“他”再开口说一个字
,但短短几句所带来的巨大阴霾,却盘据在他心头上,久久不去。
良久之後,一个阴郁的像是在毒水中浸过一样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船舱内。
“我绝不会让你得到‘她’的,你等著瞧吧┅┅”
这夜过後,“多恼江”上的名妓夜相思,以及她那华丽的画舫“春意浓”,就像是在
空气中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人看过他们的踪影。而真正知道“春意浓”和其上所搭乘的
九条人命,其命运中最後归宿的,除了君天邪之外,恐怕就只有江底下那些不会开口说话
的鱼儿了吧┅┅
“剑楼”是享有百年以上历史的正道第一用剑大派,即使是“白道联盟”中隐隐与其
分庭抗礼的“小刀会”,亦因为与“修罗堂”同为近十年才窜起之新兴势力,在声望上仍
不如前者般受到武林中人所崇敬。
“剑楼”这一代的楼主“剑圣”封虚凌,以一手“君子圣剑”扬名江湖,被“武脑”
诸葛我愚评价为“天下第一守剑”;和“小刀会”的会主“飞刀”李无忧同样被视为当今
正道的两大支柱。
“剑楼”以七层楼分级,最高层当然是“剑圣”本人,刚入门的弟子属於第一层,以
此类推┅┅层级分明,壁垒极深;名列三英之一的“剑侯”楼雪衣因为其身份特殊,加上
本身的天资过人,故能在区区二十七岁时就挤身至第五层楼的地位,算是“剑楼”开派百
年来少有的异数。
君天邪“投水自尽”了以後,楼雪衣便把丁神照带回了“剑楼”,也没有杀他,只是
将他一身武功禁制起来,关在地牢底下。
楼雪衣并没有对丁神照隐瞒君天邪的“死讯”,不过当後者从楼雪衣口中听到这个消
息的时候,那漠然的表情,几乎要让他以洛u灾v带回来的和之前在“天帘瀑”上拼死维护
君天邪的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你朋友的死讯,你不难过吗?”反覆观察,楼雪衣终於忍不住问道。
“他没有死。”丁神照淡淡的答道,语气中没有一点激动。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
回答这句话时,他薄薄的嘴角似乎扬现一丝浅浅的微笑。
尽管丁神照的信心来得毫无根据,但楼雪衣却在理智与感情的天秤中,倾向於相信丁
神照的言论;虽然现在前者的身份是他“剑楼”的阶下囚,但是丁神照所受的待遇似乎还
不算太差,除了不能踏出牢房一步之外,三餐饮食都还不虞匮乏,和落在独孤冰心手上时
的可能下场相比,已经可以烧香拜佛了。
不过当事人并不认为这样就算逃过一劫,即使是毫无江湖经验如他者,也明白自己现
在在他人的眼中是属於“待价而沽”的地位。一旦楼雪衣戳破君天邪的谎言,又和“修罗
堂”达成共识,到时自己的下场恐怕会比现在悲惨十倍。
丁神照对自己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使他担心较多的反而是他视为“兄弟”的君天邪
下落安危,至於小莲,则是想都不敢多想。
一身功力被制,“结草剑”、“衔环刀”又被没收,单凭他现在的能力想要逃出地牢
,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不过今天,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楼雪衣仍是那副一尘不染的样子,出现在地牢的入口,手中除了拿著原属於他的那对
刀剑之外,在他身旁还多站了一个人。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丁神照的瞳孔猛地一凝,尽管地牢内的光线不足,他仍是一眼便认出了楼雪衣身边那
矮小佝偻、需发俱银的灰袍老者。
“龟大师?!”
第六章 种剑养刀
龟大师从细如合缝的双目中睁出两点精光,缓缓抬起原本低垂的头来,对著丁神照咧
嘴一笑道∶
“小子,亏你还记得老夫。”
丁神照望著楼雪衣,淡淡道∶“为了要查出我的来历,你也算用心良苦了,可惜仍是
白费工夫。”
楼雪衣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只是把挂著刀剑的背囊递给龟大师,恭敬的道∶
“这一对刀剑是何来历?还要请大师鉴定。”
龟大师只瞥了结草衔环一眼,便不屑的道∶
“这算什麽?我十岁时就能造出比这更好的玩意了。”
楼雪衣温和的道∶“是,不过这对刀剑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伤‘小修罗’独孤寒心
的‘修罗不死身’,晚辈猜想或非凡物,这才斗胆劳动大师移驾一观。”
龟大师露出首度动容的表情,诧道∶“竟有此事?”
需知“修罗不死身”号称天下硬功第一,虽然独孤寒心因资质及修洛u陪迭A只能发挥
不死身六成不到的威力,但已是寻常刀剑难伤。要攻破不死身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仗著
神兵利器;一是以更强的功力破之,但丁神照的内力很显然的仍不及独孤寒心,那麽就是
仗著刀剑之利,但这怎麽可能?
龟大师一对细目落在背囊上眨了又眨,最後终於道∶
“把刀剑拿来我瞧瞧。”
楼雪衣心道你也有被打动的时候,双手将刀剑恭敬的交出道∶
“请大师过目。”
龟大师哼了一声,将结草衔环从背囊中抽出,只见刀身剑面上斑锈四处,更有数不清
的缺口,实在是很难将其与神兵利器联想在一起。
重见属於自己的兵器,却是握在别人的手上,丁神照的脸上,忍不住出现了激动又痛
苦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这对刀剑似乎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份,如今属於他身体的一部
份被人夺走,叫他怎麽能不为之激动。
龟大师先是“咦”了一声,表情由原先的不以为意,转变为困惑、迷惘、兴奋,无数
个数也数不清的表情,像走马灯般在他那张老脸上变换个不停,而这些表情,也无一逃过
身旁楼雪衣的双目。
最後龟大师仰天长叹一声,将刀剑重新插入背囊之中,表情像是一口气老了十年,不
住摇头道∶
“世上竟真有这种神功绝艺,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啦┅┅”
他的态度同时引起牢里其他两人的好奇心,楼雪衣连忙问道∶
“大师看出什麽玄机了吗?”
龟大师看也不看楼雪衣一眼,迷望的双目彷佛被什麽不存在的东西吸引住一样,喃喃
道∶
“‘种剑养刀’之术!老夫本来以为只是存在於传说中的无稽之谈,到今天才知道原
来是老夫自己所学浅薄、以管窥天之见。哈!可笑!可笑!”
他嘴里虽念著可笑,但表情却充满痛苦落寞的神态,哪像是笑得出来的样子?
楼雪衣更是大惑不解道∶“种剑养刀之术?”
龟大师操著那嘶哑乾枯的声调,一字字道∶
“种剑养刀!是刀剑修为到了神而明之的上乘功者,将属於本身的‘剑意’、‘刀魄
’分别传入兵器之中,将盖世修为和意念精神封存,能让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刀剑立即变为
罕世神兵。因为兵器之中留存有原主人的功力意念,所以得到兵器的人也就等於拥有该原
主的不世修为,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摇身一变成为绝世高手。”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望著楼雪衣此刻大放异采的双眸,又道∶
“可是经种剑养刀之术所锻链而成的刀剑却极具灵性,非是已被选定的有缘之主,其
他人纵是拿在手上也只与一般废铁无异。而且这种功法本身就是损己利人,练者付出绝大
的功力精神锻出神兵,自己却不能使用,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什麽人想要练它,久而久之也
就成了锻链界的一种传说而已,没想到老夫今天能亲眼看到传说变成事实,”
龟大师忽然一个箭步,移至丁神照的牢房前,对著他厉声道∶
“小子!你这对刀剑是哪里得来的?”
对於龟大师所说的种剑养刀之术,其实听得最惊讶的就是丁神照本人,他从树海异人
处得到这对刀剑,只感觉到它们与自己的亲切与顺手,彷佛天生打造来就是为了自己使用
的一样,根本不知道这对刀剑还有如龟大师所言这般神奇玄异的来历。
如果龟大师所言属实,那麽把结草衔环送给自己的树海异人到底是谁?他又洛u n对
自己如此厚待?
一连串的迷惑横亘在丁神照心头,但龟大师的疾言厉色却使他反感,冷漠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
龟大师脸色一变,但随即厉笑道∶
“好小子!嘴巴倒也挺硬的啊,不过老夫专门泡制你这种硬骨头的角色,还记得老夫
的‘六阳神火掌’吧?不想变成焦炭的就给老夫乖乖说真话!”
说罢举起一只枯瘦乾瘪的右掌,功力到处,竟发出如烈炉般的阵阵热流来。丁神照见
识过老人神火掌的功力,毫不怀疑区区的铁栏在他火劲下只是纸扎般不堪一击,可是他早
已将生死置於度外,面对著如火神般的怒气只是一步不移,平静的与其对望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还是一样不知道。”
“你┅┅!”
龟大师勃然大怒,脸上杀气乍现,强横的功力立时将身前的丁神照逼得不能呼吸,就
连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楼雪衣也被迫得胸口一窒,心中骇然道∶
“瞧不出这老头外观毫不起眼,一身功力竟似还在师父之上!”
他深怕龟大师在盛怒之下真的把丁神照给一掌杀掉,这就不在他原来预期的计画之内
,只好连忙阻止道∶
“大师请息怒!杀掉这小子,也等於失去继续追查这一对刀剑来历的线索。而且人毕
竟是被我们‘剑楼’所擒,如果‘修罗堂’向本楼追讨杀害寒心兄的凶手,届时将难以交
代,还请大师看在白道联盟的份子上,暂时饶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一命。”
为了在龟大师的盛怒下保住丁神照的小命,他可说是好话出尽,连白道联盟的金字招
牌都拿了出来,却只怕对方不买帐。
龟大师一张皱纹密布的老脸沈了又沈,像是乌云遮住了天空。
良久良久,他才放下提起的右掌,冷冷道∶
“小子!算你捡回了一命!”
丁神照毫无从死到生走过一遭的喜悦,淡淡道∶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不上什麽英雄。”
龟大师仰天大笑道∶“小子!你是在激你家老祖宗吗?哈哈哈!老夫纵横江湖近一甲
子,只知随兴而为,却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什麽英雄,你是白费工夫了!”
“和畜生讲话,确实是白费工夫。”
冷冷的丢下这句,丁神照便自顾走回牢内的一角,抱膝坐了下来,再也不理栅栏外的
两人。
“你这小子┅┅!!”
龟大师气得脸色发青,偏又发难不得,此刻若不是身在别人的地盘,纵是十个丁神照
也一起打杀了。
楼雪衣又在此时出来缓颊道∶“这小子不识好歹至极,大师请勿与他一般见识,不如
先上楼奉茶,负责追查刀剑来历的任务,就交在晚辈身上。”
龟大师恶狠狠的望了丁神照一眼,终是气呼呼的道∶
“好!老夫就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时候?”
说罢转身便走,楼雪衣连忙跟在他身後,当沈重铁门“匡!”一声重新关上的时候,
丁神照一张沈毅的俊脸,也随之被掩没在地牢的黑暗中。
热闹繁华的“清风城”主街,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赫然可见到君天邪的身影,一双平淡
掩饰狡狯的灵动双目,注视著街上满足於平淡生活的贩夫走卒们。
那也曾经是他想要过的生活,可惜却事与愿违。
无论是现在的“君天邪”或是“玉天邪”都不是他心底真正想要的身份,他真正想要
的,其实是与那个不可能的“她”双宿双飞,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会打搅的地方。可惜他
也知道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甚至只是有这种想法都是天理不容的禁忌了。
与“她”之间,除了世俗礼教的堤防之外,他们之间更存在於一个太过强大的第三者
,号称天下第一人,实力足以逆天而行的“他”!
“他”一日不死,他与“她”之间一日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他”的实力委实太过强大,即使以他的天纵之智,和他体内另一个目空一切的
分身,也都没有胜过“他”的把握。
他这次离宫,目的就是为了要找出打倒“他”的方法,继续待在“他”的庇荫之下,
他永远也没有胜过“他”的可能。
他相信自己的潜力,和身上留著天下第一人的血液,假以时日,他定有胜过“他”的
可能。
在那之前,他只能相信自己选择的道路,坚定地继续走下去。
把脑中纷沓而至的思潮藉著摇头这样的动作排除,静心集虑,君天邪重新把目标锁定
在眼前的猎物上,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商贾,但是落在像君天邪这样的大
行家看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对方就是经过易容改扮的“血龙”独孤忌!前“地府
”七兽之首,绝对错不了!
背叛魔门者,死是唯一可能的下场,独孤忌如今敢出现在人前,虽然是经过易容变装
,但也需要极大的勇气了,君天邪可以断定独孤忌一定不是一个勇士,那这其中一定还有
很深的原因。
凡不合常理者,必有可疑之处。
君天邪藉著人群的掩护,巧妙的跟踪在独孤忌身後,因为後者根本没有见过他的面,
所以他也不虞会被认出。
但是在丁神照“生死不明”的现在,君天邪却还有心思把时间花费在独孤忌身上,若
是让丁神照知道了,恐怕也只能大叹交友不慎了吧。
独孤忌最後是步入了挂著“文武堂”匾额的一间行馆。
君天邪露出别有所思的表情,自语著道∶
“魔门三大派中‘地府’的叛徒,竟会和白道联盟中‘中书府’的人扯上关系,道魔
合流,这样有趣的事情,我怎麽能够错过呢?”
闭起双目,以“邪道涅盘”精神隔空观察行馆内的动静,没过半响,脸上露出邪样的
笑意。
“有趣!竟连‘他’也在里面,看来我无论如何也得走上这一趟了。”
隶属白道联盟七派之一的“中书府”,府主“智儒”孔学之号称七派联盟的军师,运
筹帷幄,以日薄西山的力量,和魔门如日中天的势力抗衡,知其不可洛u茯陛A正是读圣贤
书所洛u颡⑩琐妙a精神。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中书府”所调教出来的读书人却是文武全才,在朝在野都有
一定的影响力,因此即使魔门威势如日中天,对“中书府”也还维持一定的尊重,不会主
动挑起干戈,毕竟民不与官斗,是江湖人的基本原则。
这间“文武堂”行馆的主人“铁笔判恶”蒋驰宗正是“中书府”的十三供奉之一,本
身在地方上极富善名,一手“铁划银钩”不知断过多少黑道匪徒的魂魄,在“清风城”民
间的地位甚至比父母官还要崇高。
行馆虽以“文武堂”洛uW,但其内的布置却不失书香之气,排列整齐的书柜象徵“中
书府”文武合一的精神。
“铁笔判恶”蒋驰宗今年四十六岁,面如重枣,一派正气,官冠锦袍,玉带环腰,举
止之间不失高手气范。
蒋驰宗的书房向来是闲人勿进的禁地,不过今天书房内却有一名极特别的客人,号称
正道希望的“天敌”龙步飞,已有一段时间未曾露面的他原来就是隐身在白道联盟的分舵
内吗?
龙步飞浓密的剑眉忽然一皱再扬,引得他对面的蒋驰宗好奇问道∶
“龙大侠,怎麽了吗?”
龙步飞闭上眼睛,英伟的面孔像止水一般察觉不到一丝的波动。
“好像┅┅有什麽人正在看著我┅┅”
蒋驰宗吓了一跳道∶“难道是魔门的人找上来了?不可能吧!没有人知道龙大侠你住
在这里的。”
龙步飞重新睁开双目,墨星般的瞳孔内闪烁著异样的神光。
“不是魔门,不过那股精神力量亦正亦邪、杂而不纯,与我一接触即退,使我来不及
掌握对方的存在┅┅奇怪?”
龙步飞所说牵涉到玄奥之至的精神功法,蒋驰宗修为不足,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内心
对眼前这年纪足足小他一轮的青年更是不敢轻视,盛名之下无虚士,能被天下第三视为第
一对手的人,岂是易与之辈。
龙步飞沈吟半响,忽然对著蒋驰宗一抱拳道∶
“打搅前辈已有不少时日,龙某时常不安於心,如今龙某伤势已无大碍,这就想向蒋
堂主辞行了。”
蒋驰宗讶道∶“龙大侠何出此言!莫非是敝府招待不周?”
龙步飞摇头道∶“智儒前辈和蒋堂主的高义,龙某永铭五内,岂敢有此想法。只是龙
某多留一天,对贵堂所可能带来的危机就愈多一分;为大局著想,龙某还是早一步离开的
好。”
蒋驰宗见龙步飞言词坚定,知其去意已定,再挽留也是白费工夫,只得无奈举杯道∶
“龙大侠既然坚持要走,蒋某也不敢多留,就让我敬龙大侠这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
龙步飞连忙举杯回敬道∶“堂主客气了,该是龙某多谢堂主这十几天的款待之恩才是
啊。”
两人对视一笑,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乒!”
龙步飞松手让酒杯摔到地上碎裂,一张俊脸同时变得铁青,沈声道∶
“酒里有毒!”
蒋驰宗哈哈一笑,身子像失去重量般从椅上飘起来,再落在离原来所坐五丈远的後方
。
“没错!这可是我向西域毒宗花了黄金万两才特地求来的‘天人五衰’!若是一般毒
药,我也不敢下在酒里面,收不到功效不说,被你提早发现了那可划不来!”
龙步飞雄伟的身躯微微颤抖,额上斗大汗珠涔涔流下,看得出来是正忍受极大的痛苦
,嘶哑著问道∶
“为什麽?”
“为什麽?哈哈!问得好啊!”蒋驰宗狞笑道∶“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每天提心吊
胆和魔门中人周旋的日子!我和你们这些身无长物的江湖人不同,我有祖先的基业,有族
人要养家活口,我需要权力和财富,这些你们自以为是的白道中人最缺乏的东西!只要把
你的人头献给魔门,我就会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蒋驰宗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把这一长串话说完,就像是这些话早已藏在他心中,演练过
成千上百次的台词一样。
龙步飞用像是第一次认识蒋驰宗的眼神看著他,那表情没有一丝愤怒或不甘,反而带
著一丝丝的怜悯。
尽管“智儒”孔学之算无遗策,但他仍有一件事无法算到,那就是读书虽然可以改变
一个人的气质,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
蒋驰宗恶狠狠的望著龙步飞道∶“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龙步飞平静的与他对望,一点也不会予人肉在坫上的感觉。
“是谁与你接洽的?”
“是我。”
一身商贾打扮的“血龙”独孤忌从房门缓步走入,此刻的他已经卸掉了脸上的化妆,
一张阴沈的丑脸闪动著异样的绿芒,眼中隐带著出鞘的杀气。
“原来是你?!”
独孤忌负手冷然道∶“当然是我!否则也算不倒你,在‘香意城’时被你害得好惨,
如今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局势急转直下,面对绝对的劣境,龙步飞竟仍是夷然不惧,言行如常,无负当代大侠
的风范。
他望著蒋驰宗,淡淡道∶“舍道入魔,无疑与虎谋皮,总有一日你会悔不当初。”
蒋驰宗脸色丕变,强自嘿嘿笑道∶
“你都已是快死的人了,还想来挑拨离间。”
独孤忌沈声道∶“他说得不错。”
蒋驰宗讶道∶“你说什麽┅┅?!”
他还来不及有任何防备,一只赤红的手掌,已悄然无声的印在他的背门。
蒋驰宗的全部防备都集中在眼前坐著的龙步飞身上,“天敌”的名号委实太响,即使
毒宗的剧毒“天人五衰”号称万无一失,仍是不得不防对方那临死前全力一击的反扑。
只是他作梦也没想到,他所预料之中的攻击,不是来自身前的敌人,而是身後的盟友
。
仓促之间,所有真气来不及护身,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化血散手”的结果,是蒋驰宗
狂喷鲜血,滚地撞壁方止。
“为┅┅为什麽┅┅?”
散开的乱发遮住半边面孔,背门衣衫几乎尽碎,最严重的伤势是断裂後插入心瓣的肋
骨,几乎已经肯定绝无生理。
但他仍是要知道原因。
独孤忌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供桌上的牲品,毫无一丝同情或怜悯。
“因为我其实已经叛出了‘地府’,根本无法提供开给你的优厚条件。”
蒋驰宗的瞳孔闻言立时放大,表情写满惊恐与不信。
“怎┅┅怎麽会┅┅?!”
独孤忌嘴角溢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
“怪只怪你太过利欲薰心,才会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不过至少有一点我没有骗你,那
就是龙步飞的人头仍然可以在‘天宫’卖到一个好价钱,只不过你是拿不到了!”
“我跟你拼了!”
绝望、愤怒,被出卖的打击,如今十倍出现在刚刚背叛龙步飞的蒋驰宗身上,诚所谓
叛人者,人恒叛之。
拼尽馀力的“铁划银钩”,笔尖带著尖锐的气劲划破虚空,即使是沾上肤发的毫末,
也会立刻皮开肉绽,造成永不能复原的伤口。
但这样拼命的一击落在独孤忌眼里却只是垂死的挣扎,冷笑一声,“化血散手”红影
布下的气劲如铁链横过,隔开了虚空,也决定了生与死的分际。
左掌的化血气劲凝聚成盾挡下了蒋驰宗的“判恶铁笔”,致命的一击,则是来自右掌
的“血鹰掀翅”!
只听蒋驰宗一声厉嘶,整个身子被独孤忌的手刀硬生生腰斩,一分为二!
蒋驰宗的上半身滚至龙步飞脚边,瞪大的双目有著太大的不甘、悲愤、和愧疚。
龙步飞双目流露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叹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独孤忌狞笑著用舌舔去手指上的血液,对他道∶
“不必为他悲伤,因为下一个就是你了。”
龙步飞道∶“你就这麽有把握杀我?”
独孤忌冷笑道∶“不必强做镇定了,西域毒宗的‘天人五衰’号称天下奇毒之最,就
连‘阎皇’君门主都未必有把握逼得出,何况是你。”
龙步飞沈声道∶“这就是你先杀蒋堂主的原因?因为你断定我已无反抗能力。”
独孤忌得意笑道∶“一切都在我计算之内,现在你可以放心去死了!”
“你既然这麽会算,有没有把我的出现也算在里面呢?”
随著话语声,一人自屋梁上跳下,落在书房的中央,让房内的两名高手都为之同时震
惊。
一名带著邪气微笑的俊秀少年,丝毫无惧於独孤忌身上的杀气站在他面前,还有意无
意的阻隔了後者将对龙步飞发动的攻势。
独孤忌眼中闪动著必杀的残酷光芒,冷哼道∶
“小子,你是何人?”
俊秀少年对他咧嘴一笑,柔声道∶
“我姓君,名天邪。”
第七章 君临天下
君天邪回头对龙步飞笑道∶“龙大侠请放心,‘破狱’绝不容魔门的卑鄙小人伤害您
一根手指。”
独孤忌目中杀机一闪即逝,嘿嘿沈声笑道∶
“原来是‘破狱’的人,怪不得这麽有本事,能够瞒住所有人的耳目神鬼不觉的潜到
这里,可惜却要英年早逝。”
君天邪不悦的道∶“我和龙大侠讲话,几时轮到你插嘴?”
独孤忌闻言一阵错愕,他自成名以来,从未有人敢这麽对他说话,君天邪是破天荒的
第一人,只是他沈府极深,表面上不露半点怒意,但已更坚定了他必杀对方之心。
龙步飞忽然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龙某自信还能应付眼下的危机,
小兄弟不必为龙某犯上这个险。”
原来他和独孤忌一样,无法看穿君天邪隐藏在“邪道涅盘”下的真正功力,虽然隐迹
匿形的功夫深不可测,但真正打起来未必是人家一招之敌。龙步飞不愿意看君天邪为救他
而白白送死,故出言警示。
君天邪心道∶“这龙步飞倒是真的好心,不是那种空有欺世盗名的大侠。”
表面上当然装得“义无反顾”的道∶“龙大侠是正道的希望所在,亦是我从小最崇拜
的人,今天就算我拼掉性命不要,也要护住龙大侠安危。”
龙步飞摇头道∶“君兄弟,你听我说┅┅”
君天邪哈哈一笑,掷地有声的道∶
“龙大侠,不用说了,我已决定与你同生共死,你再阻止就是看不起我!”
龙步飞果然被君天邪那骗死人不偿命的演技动容,只觉胸中一股热血上涌,忍不住道
∶
“好!龙某若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君兄弟,今日无论生死,龙某是认定了你这个兄
弟啦!”
这一番话让君天邪听得“邪心大悦”,他肯主动出面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拉拢“天敌”
龙步飞这个大靠山,知恩不望报可从来就不是他的性格。
独孤忌冷冷道∶“你们到地狱去结拜作兄弟吧!”
忽然一掌带著腥臭的劲风打向君天邪,为免夜长梦多,他已决定速战速决。
君天邪咋舌道∶“哗!动手也不打一声招呼,太阴险了吧!”
要接下独孤忌这一招“化血邪手”就只有硬拼一途,到时将是力强者胜的局面,也是
君天邪最不愿意采用等而下之的笨方法;若是侧身避开,在他身後的龙步飞将成代罪羔羊
,这一掌同时考验他的武功和人性,正是魔门中人才想得到的法子。
君天邪在心中暗笑道∶“这点鬼伎俩,也来在你家小祖宗面前班门弄斧。”
装作笨手笨脚的一拳击出,不带半点劲风的力道更让独孤忌肯定了对方不会武功的事
实,杀意更盛下掌上血光盎然,打算一击便要了这可恶小子的性命。
拳掌将触未触之际,君天邪忽然改变攻势,从紧握的拳眼中弹出一根食指,点中独孤
忌掌心。
“波!”
独孤忌只觉得一道高度集中的气束,视“化血邪手”的腐蚀性气壁如无物的,沿著手
臂经脉高速钻入自己体内,到了檀中大穴忽然自行爆开,散出无数如烟花般无法捉摸却又
尖锐阴韧的“气箭”,在奇经百脉内冲荡不已,摧心断肠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放声哀嚎,几
乎就要掉下泪来。
龙步飞被君天邪的身体遮住视线,无法看清两人的招式变化,只是见恶名昭彰的魔门
“地府”八兽之首,堂堂“血龙”独孤忌竟然在一招内便折在一个无名小子的手中,不由
大洛uY惊,也重新燃起对生存的希望。
其实论真实本领,君天邪也未必就胜过独孤忌多少,只是他的“邪道涅盘”在先天上
就是後者魔功的克星,独孤忌又太过轻敌,才会被君天邪以点破面的“涅盘禅指”突袭成
功。
只是这种手法可一而不可再,独孤忌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邪道高手,身居劣势仍可强忍
痛楚,咬牙迅速收回血淋淋的右掌,左腿从彷佛不可知的时空踢来,如疾雷刹电般带著碎
骨裂石的劲道,要逼君天邪先自救而不能继续攻击。
君天邪微微一笑,独孤忌的所有招式就像一张摊开的地图般供他浏览,後著变化钜细
靡遗,没有一个细节能逃过他的法眼,就像是一个君王般操控臣下的生死。最可怕的是他
并非有意而为,而是自然而然就达到了这个境界,正是他体内另一个人格“玉天邪”针对
魔门武功所创出来的心法--君临天下!
问题是他现在并没有变成“玉天邪”,为什麽能够使用对方的武学心法了?
君天邪左掌画出一个小圆圈,像宇宙般充满循环不绝而又生机盎然的神秘味道,却让
独孤忌觉得这一脚若去势不改,定会与前者的圆环碰个正著,而圈内蕴满某种深不可知的
危险气味,使他不肯以身蹈险,闷哼一声,收脚变招。
如果他知道圆圈只是君天邪模拟“君临天下”的心法而制造出来的虚拟力场,其实只
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定会懊恼後悔不已。但君天邪却不愁对方不上当,因为不论是“
邪道涅盘”或“君临天下”,在先天的本质上都远远超过独孤忌所修练的魔功,如今只是
“量”的份上不如人,但在“质”方面要唬住对方却是绰绰有馀。
这期中的道理玄之又玄,换成敌人不是魔门中的高手,“君临天下”以先天克制後天
的特性也就毫无用武之地。龙步飞并未修练魔门功法,因此即使眼光极高,也无法看出独
孤忌屡落下风的真正原因。
君天邪亦是抱定速战速决的心意,以免被龙步飞看破他武功的内里玄机,右手“大悲
佛掌”发出一道如墙如堵的气劲,左手的“涅盘禅指”则是似攻非攻的竖在自己胸前,配
合刚刚突袭得手的记忆犹新,给予独孤忌最大的心理威胁。
独孤忌从未碰过像君天邪这样的对手,一招未发,已处处受缚,敌人就像是预先知道
他的每一个後著变化,他就像是被人家牵著鼻子走一样,身不由已。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觉浮现心头,独孤忌终於忍不住喝道∶
“你到底是谁?!”
君天邪笑道∶“真健忘,不是告诉过你我叫君天邪了吗?”
气墙由发改收,将独孤忌的真气牢牢吸纳,让他欲退不能,而左手的一指则化为闪电
般的精芒,刺入对手的“气海穴”。
“噗!”
独孤忌一身强横的魔功随罩门被破而像是 了气的皮球,逐渐的烟消云散,散功的痛
苦和死亡的恐惧让他的脸上出现诡异的扭曲,瞪大的双目满是血丝,望著君天邪的眼神尽
是不甘道∶
“你┅┅你是┅┅阎┅┅”
君天邪笑道∶“对啦!我就是阎罗王派来带你下地狱的使者,下辈子记得不要再投身
魔门,跟人为非作歹了。再见啦!後会无期。”
暗运“涅盘禅指”,逼气震断独孤忌心脉,让後者的遗言全给逼在喉间,只能留到地
狱去说了。
这是君天邪第一次融合自己的“邪道涅盘”,与另一个人格的“君临天下”,两种截
然不同但在本质上却极为相似的武功,打败魔门中的成名高手,其所代表的意义远大於表
面上的胜负,在日後成为不世高手的途径上,踏出了无比重要的一步。
独孤忌的尸体“碰”一声倒在地板上,君天邪摇头叹道∶
“你我虽无冤无仇,但谁叫你要加害我最尊敬的龙大侠,逼得我不得不动手杀你。”
他倒是不放弃任何搏取对方好感的机会。
龙步飞道∶“君兄弟,你练的是什麽武功?能够打倒七兽之首的独孤忌,‘破狱’组
织内有你这样的高手,正道复兴有望矣。”
君天邪对龙步飞难为情的笑道∶“龙大侠别挖苦我了,我这点三角猫的功夫,根本登
不上大雅之堂,能打倒他纯粹是运气好而已。”
龙步飞笑道∶“能打倒独孤忌的武功是三脚猫功夫,你说这话不是要把魔门内的一票
高手气死。嗯┅┅你刚刚所用的招式,我只认得出来南派少林的‘大悲佛掌’,最後点中
独孤忌的那一指像是魔门中的‘蕴星邪指’,又像是融合了‘禅意门’的‘拈花燃灯’,
还加上了非常独特的创意在里面,发前人之未见,也让我见识到了一个新的武学天地。”
君天邪听得直冒冷汗,他本以洛u灾v的武功独树一格,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看出他用
的来路,谁知道龙步飞只是看过一遍,便能道破十之七八,这份眼力和修为,放眼天下只
怕也不出三人。
龙步飞忽然朝他正色道∶“君兄弟,我当你是兄弟才这样说,你的武功虽然极为独到
,是愚兄生平所仅见,但却杂而不纯、博而不专,本质上更有一小部份已入了魔道,愚兄
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武功,但魔门心法一向讲求损人利己,虽暴进亦易惹风险,为你自己
著想,这类功夫还是少练为妙。”
君天邪唯唯诺是,倒是心中真的对这“天敌”大侠起了几分敬意,不过那是纯粹只对
後者的眼光修为,至於龙步飞的谆谆教诲,他只有听没有进。
龙步飞忽然剑眉一皱,像是想到什麽的道∶
“怎地里面闹成这样,堂里面的弟子竟然没有一个过来看看究竟的?”
君天邪笑道∶“蒋驰宗要谋害龙大侠,这麽离经叛道的事情,怎麽可以让‘中书府’
的那些书呆子知道?‘文武堂’的弟子早已被他预先支开,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这麽轻
易潜进来。”
龙步飞点头道∶“原来如此┅┅”转头望见蒋驰宗被腰斩的尸体,不忍之心再起。
“蒋堂主一世英明,到老来却是晚节不保,还落得这麽悲惨的收场┅┅唉!贪心一字
,实是害人不浅。”
君天邪心道你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在那悲天悯人。
话说出来的又和心理所想的是另一回事。
“龙大侠,你中的毒┅┅不要紧吗?”
龙步飞微笑道∶“君兄弟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还来学人叫大侠就太见外了,叫
一声‘大哥’也就可以了。这毒宗的毒果然厉害,我已用尽全部功力,亦只能将其勉强镇
压下来,却无法将其逼出。”
君天邪心道这可是你要我叫的,凡是被我认作“兄弟”的人都是一辈子为我卖命的命
,而且不容当事者後悔。
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脸道∶“那可不妙了,我又不会解毒,这该怎麽办才好?”
龙步飞不想君天邪为他“担心”,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君兄弟放心,这什麽‘天人五衰’虽然厉害,倒也不至於就要了愚兄的性命,反正
现在没有立刻毒发的忧患,我们可以慢慢再找解毒的方法。”
君天邪“忽然”击掌叫道∶“有了!我想到有一人,可以解去大哥你身上的奇毒了!
”
龙步飞表面上虽装得轻松,其实对如何化解体内的奇毒,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可
见毒宗用毒之术被誉为天下无双,并非空穴来风。
见君天邪说有人能解去“天人五衰”,而且还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君兄弟说的人是谁?”
君天邪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却相信他一定能解去大哥所中的怪毒。”
这番话说了等於没说,不过龙步飞倒是不忍拂逆君天邪的一番“好意”,反正死马当
作活马医,试试也没损失。
“你说的那人,住在什麽地方?”
“不入树海。”
“当!当!当!”
三更的锣声刚刚敲过,“剑楼”的主楼七层白玉楼仍静静矗立在黑色的夜幕中,像是
天地间一支恒久的剑。
一切都一如往常,平静的气氛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战火的残酷。
只是静水底下,往往隐藏著最险恶的暗流。
“有什麽异常吗?”
“没有,平静得很呢。”
两名地牢内的“剑楼”弟子刚刚交换过守卫的心得,却作梦也没想到,这竟会成为他
们一生之中,最後的遗言。
只露出布罩内两点精光四射的眼睛,周围有著不少风霜刻划的皱纹,身形却像年轻人
一样的健壮灵活,标准的黑衣夜行人打扮,奇怪的不速之客,就这麽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你是谁?”
回答他们的,只是两道炙热如焚的火劲。
“死!”
两名弟子的武功并非弱者,都是“剑楼”第三层中级的好手,只可惜他们今晚面对的
,却是一个不逊於他们楼主“剑圣”封虚凌的催命死神。
雷霆万钧的火劲骤袭,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两人,两名弟子连拔剑都来不及,已被火
劲击中,哀嚎声中被轰入壁中,阵阵烧焦的尸臭味,飘荡在原本空气就不好的地牢中。
黑衣人杀了两名弟子後,身形毫不逗留,很快地便找到了此行的目标,停在丁神照的
牢门前。
“离铁栏远一点!”
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沙哑嗓音,黑衣人蓦地出手,至刚至阳的掌劲到处,手臂粗的栅
栏竟被一扫而断,透露来人的深厚功力。
“你是谁?”
从头到尾只是漠然注视状况发展的丁神照,直到人家已经找上门来,才不得不打破沈
默。
黑衣人站在断掉的铁栏前,冷冷的道∶
“你不必管我是谁,只要管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丁神照望著黑衣人半响不发一语,忽然道∶
“你身上的气味让我想起一个人,但是身材却完全不一样。”
黑衣人闻言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道∶
“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份上,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够了。外面的守卫很快就
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想走的话只有现在。”
丁神照道∶“我的兵器还在他们手上。”
黑衣人像是早知丁神照会这麽说,迅速道∶
“这也正是我要救你的原因,因为你和你的刀剑之间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心灵联系,只
有你才可以找到它们在哪里。”
丁神照倏然站起。
“你怎麽知道?我从未向人提过此事!”
黑衣人冷冷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废话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丁神照犹豫片刻,终是举步走出牢房。
黑衣人沙哑的笑道∶“果然聪明,这可是你离开此地的唯一希望。”
忽然出掌拍向丁神照,後者武功尽失,根本避不开这快捷无比的一掌,应招身子一震
,却未有半分受伤痛苦的样子,反而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向对方道∶
“多谢。”
黑衣人对丁神照这份养气镇定的功夫也私下佩服,尤其後者还是如此年少,更是难得
。
“小子,你怎麽肯定我这一掌不会伤你?”
原来黑衣人刚才一掌,是替丁神照解去被封的穴道,让原本的真气可以再次运行无阻
。
“你刚刚那一掌,没有杀气。”
黑衣人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深沈的阴鸷,又转瞬不见,转身领路道∶
“跟我来。”
丁神照一语不发的跟在黑衣人身後,奔出了地牢,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他真正有
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现在要看你的了。”黑衣人沈声道。
丁神照长长的吸了一口夜风的清凉空气,双目神光炯炯,心神藉著某种密不可测的力
量延伸出去,与远离他身体的一部份取得只能意会的联系。
“这边!”
丁神照忽然朝著左手边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身形在树影花丛、檐前廊下如鬼魅一般
的穿梭著,动作之熟练好像在逛自家的後院一样,让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人也为之惊异不已
。
身为七派之一的“剑楼”守卫绝对不弱,只是在丁神照如野兽般的直觉和灵敏的动作
,以及黑衣人高深的功力及耳目,相辅相乘之下,竟然半名弟子也没被惊动,顺利的让他
们闯进了目的地。
“原来是藏在顶楼的‘天阁’,果然是个好地方。”
丁神照不懂黑衣人所言的“天阁”何指,他只是以难掩兴奋的眼神,注视著小楼内如
今一望可见、挂在墙上,那应该是属於他的一对刀剑。
--结草、衔环。
自古便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说,这话用来形容丁神照此刻重见自己刀剑的心
境,实是再贴切不过。
四壁门窗只是虚掩,亦不见半名巡逻的弟子,比对起其他楼层的戒备深严,这“剑楼
”的最高一层只能用“毫不设防”一词去形容,虽然久练的江湖经历告诉自己其中必然有
诈,但在反覆以灵觉测试过楼里的情况,得出和丁神照一样的结论,到最後黑衣人只有运
起全身功力戒备,两人一起闯入这近百年来未曾有外人进入过的“天阁”禁地。
一踏进小楼之内,一老一少的四只眼睛同时凝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一名形貌俊雅的中年儒衫文士,盘膝静坐在房内的中央,在他背後斜插著一把雅致秀
丽的长剑,鲜红的剑穗迎风飘扬,一种与自然共存,却像崇山伟岭般让人生起膜拜冲动的
悸动,在中年文士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两位深夜闯入我‘剑楼’禁地,不知意欲洛u H”
中年文士的说话柔和好听,像春风一样拂平人心,但他的人和他的剑,却是让人不能
轻忽,此人显然一直都在楼阁内,但以丁神照的直觉和黑衣人的功力,竟也感应不到对方
的存在,以致送上门来让人家逮个正著。
能拥有如此修为者,放眼全“剑楼”只有一人,就连“剑侯”楼雪衣也有所不及。
丁神照望著中年文士,一字字问道∶
“‘剑圣’封虚凌?”
第八章 君子圣剑
中年文士对著丁神照淡雅一笑,道∶
“你就是雪衣带回来的丁神照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又对著黑衣人道∶“龟大师既是本楼贵宾,又何必要遮遮掩掩,学那梁上君子的行止
?”
丁神照闻言一惊,黑衣人竟是龟大师?!那麽自己的感应果然不错,可是为什麽身材
嗓音却全然不同?
黑衣人乾笑一声,全身骨骼忽然“啪啦”一阵作响,竟由原本的七尺身材,逐渐萎缩
为五尺不到的枯瘦乾瘪,摘下自己面罩,不正是龟大师是谁?
“封楼主果然厉害,老夫已用上‘脱胎换骨’之术改变体型和声音,却还是瞒不过你
。”
封虚凌淡淡道∶“‘剑楼’虽非是什麽戒备深严之地,倒也不至於让外人进出视如无
物,能够不惊动本楼的弟子,劫牢救人还打算闯入‘天阁’夺物,恐怕也只有这几天住下
来,把本楼上下布防早已摸个透彻的大师才有此资格功力,所以我第一个便猜到是你。”
龟大师一张老脸变了又变。
“原来你早就在注意我了!”
封虚凌道∶“是雪衣提醒我要特别留意,大师身份尊重,如非必要,敝楼也不愿与大
师为难。”
龟大师嘿嘿冷笑道∶“好一个楼雪衣!看来老夫倒是太小看了这小白脸,枉老夫纵横
江湖半生,竟会栽在你师徒俩的手上。嘿嘿!哈哈!”
他的笑意殊无半分欢愉之意,反而是充满森寒杀机,封虚凌知道老人性情古怪孤僻,
一言不合便是翻脸动手之局,连忙提气戒备,青衫儒袍无风自扬,有如画中剑仙。
两大高手全神戒备,彼此都在提防对方突起发难,紧绷的气氛充斥在房内四周,就在
剑拔弩张之时,丁神照踏前一步道∶
“还我的武器来。”
他这句话就像在滚水的炉子中投下了一颗石头,剑气、内力被突如其来的第三者引发
冲击,只听到“波!”的一声,跟著便是龟大师、封虚凌的上半身俱都一晃,然後就像是
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好功夫。”
“彼此彼此。”
互替对手的功力赞许过之後,封虚凌转头望向丁神照。
“大师是雪衣请回来的贵宾,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与大师干戈相见,我有另一提议,
不知大师是否愿意采用?”
刚才一招虽然是隔空过劲,却已试出彼此的功力都不在对方之下,真要打起来,龟大
师也无必胜把握,何况这里还是“剑楼”的地盘,天时地利不利於己。他转念一想,已有
计较,冷哼道∶
“说来听听。”
封虚凌指著丁神照道∶“大师费尽苦心,无非也是为了替这位丁兄弟取回兵器,解铃
还需系铃人,就让他和我过上一场,十招之内,我不还手,若是这位丁兄弟能伤得了我一
片衣角,‘剑楼’上下就不再留难大师和丁兄,任两位自由离去。”
丁神照还未答应,龟大师已抢著反对道∶
“谁不知道你的‘君子圣剑’号称天下第一守式,就算‘阎皇’君逆天亲至,只怕也
无在十招之内伤你的把握,想用这假便宜来欺骗後辈,老夫可不同意!”
封虚凌哑然失笑道∶“大师说得也是,不然这样吧,我再加上一个条件,十招之内,
若这位丁兄弟能伤或迫退我移动半步,封某便奉送两位离开本楼,这样可好?”
龟大师还要讨价还价,丁神照已先他一步答道∶
“一言为定。”
龟大师为之气结,怪眼揪向丁神照,後者只是淡淡的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封虚凌目中露出赞许的神光,欣然道∶
“少年人有此志气,实属难得,壁上刀剑便暂归故主,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内逼封某移
动半步,它们便可任你带走。”
丁神照走至挂著结草衔环的壁前,伫立片刻,道∶
“我相信你说的话。”
龟大师乾笑道∶“当然,‘剑圣’说的话,一诺千金啊。”
封虚凌失笑摇头道∶“大师不必拿话挤褪我,封某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铮!”
丁神照抽出刀剑,转身面对封虚凌。
“请赐教。”
丁神照刀剑在手,立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充满野豹般的爆发力,但给人
的感觉却像岩石一般坚定,动与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与美,在他身上却是有如天成的平衡
。
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心感像流水般流过丁神照心头,失去的自信和力量再度满溢於体内
,只要有这对刀剑在手,他就有信心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
封虚凌亦感受到丁神照气质的改变,双目微露讶色,颔首道∶
“好!年纪轻轻已有此功力,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方大家!可惜┅┅”
他言下之意不言而明,是认为丁神照今日无法战胜,终究要被关回地牢,终其一生都
要在黑暗的囚室中度过,空有一身剑术也无用武之地。
丁神照却不受言语所动,面对成名较他更早二十多年的剑道名宿,在气势上一点也没
有屈居下风,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初生之犊不畏虎,而是来自於对本身实力的自信。
封虚凌脸上二度出现讶异神色,一直盘坐的身子终於缓缓站起,抽出背上长剑道∶
“好!英雄出少年,我若再坐著与你过招,那就是太小觑你了。”
左手随意捏了一个剑诀,右手长剑下沈,斜指向地,整个人的气质忽生变化,有如仙
圣,浑然天成,天地人融为一体。那种超凡脱俗的“存在感”,不是亲临现场目睹,怎样
都难以说得明白。
丁神照首当其冲,生出天地万物全都消失,只剩下他和封虚凌两人对持的奇异感觉。
当然龟大师他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他被封虚凌无懈可击的气势所压倒,精神落入下
风的证明。
龟大师暗呼不妙,他早知“剑圣”的剑道修为非比寻常,却仍未料到高明若此,即使
换成自己,千招之内也无取胜伤敌的信心,何况是经验内力远远不如的丁神照,这一仗看
来胜算渺茫。
丁神照深吸一口气,两手紧紧握住刀把剑柄,从中寻找必胜的信心,忽然大喝一声,
主动出击。
“结草剑”先在剑锋前端亮起一点精芒,跟著爆开如百花齐放的灿烂剑影,凝成一颗
流星往封虚凌的方向击去。
封虚凌身子不动,纯以“君子圣剑”中的“守正不阿”心法,感应丁神照的剑势变化
,忽然出手一剑劈在空处,局面立生变化。
封虚凌一剑扫出时,丁神照的力气忽然像长了翅膀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虚虚荡
荡毫不著力,感觉难过之极。更难堪的是他手中长剑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对方劈中的虚空处
刺去,而且一刺就停不了手,原本是精心杰作的攻招成了可笑的独脚戏。
龟大师在一旁看了哼道∶“风行草偃!”
君子之教化,如风行草偃,应用在“君子圣剑”上,便成了一招能操控敌人走向的高
明剑招。
丁神照首招失利,却并不因此气馁,左手衔环补上一记老老实实的横刀扫击,虽无任
何变化,却自生一股横扫千军、血战沙场的惨烈气味。
封虚凌淡淡道∶“第二招。”
封虚凌再把剑招做出变化,平淡无奇的一剑封在空处,看似毫无用途,却给丁神照一
种无论刀势如何强横变化,也会给这一剑封个正著的颓丧感觉,劈出的一刀再使不下去。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困局,丁神照忽然沈喝一声,手中刀剑交叉成十字形,透过刀剑交
锋处发出一道螺旋状的锋锐气劲,破空攻向封虚凌。
丁神照这一招神来之笔,立使封虚凌无法再透过气劲感应他下一招的虚实,旋卷而来
的气劲在边缘更带著刀锋般的锐利,随便被扫中便是皮开肉绽之灾。
封虚凌双目神光暴起,忽然举剑重重劈下,像分海般把丁神照攻来的气劲破开两半,
剑身上发出的真气更把丁神照牢牢吸住,让他欲退不得,变成往剑锋撞来。
丁神照半空中身子一扭,“结草剑”化为一道闪电也似的精芒,不偏不倚的点中封虚
凌长剑剑锋,发出“丁!”的一声脆响。
虽然仍是徒劳无功,至少已是丁神照第一次和“剑圣”的剑锋正面相对,而非处於完
全被动的劣势。
“星雨剑离!”
丁神照轻叱一声,手中剑如分裂成百多道剑影,以惊涛裂岸之势向封虚凌压下,就像
虚空之中忽然出现无数星点,虚虚实实,真假难分。
封虚凌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长剑似直似弯的循一道弧线封去,像在虚空中烙下一道无
可逾越的分际线,浑然天成,全无破绽。
丁神照骇然发现到封虚凌的剑身上竟升起一股强大的吸摄力,有如磁铁般扯引著自己
的剑势落在空处,使得他为避免出丑已豁尽全力,馀招再无使下去的可能。
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封虚凌微笑道∶“十招已过一半,丁兄请努力了。”
丁神照冷哼一声,忽然把一对刀剑抛向半空,再交叉握住,变成右刀左剑,同时挥扫
出像是狂草疾书乍看杂乱无章却又气势磅礴、深具某种神秘美态的线条,纵横交错,围杀
封虚凌!
封虚凌本是要激得丁神照沈不住气而向他贸然抢攻,不过连他也没想到後者会使出这
麽精妙的招式出来,这少年身上就像是有用不完的斗志一样。
不由对眼前这倔强的少年起了爱才之心。
可惜他身为一派之主,一举一动无法单纯以个人的感情为依归,暗叹一声,长剑挽起
一个剑花,“君子圣剑”的“先天下忧”,一道千锤百链的精纯剑气在虚空中如开天辟地
的出现,简单而直接的一封,却硬是让丁神照的刀剑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第六招了。
丁神照的眼神仍无半点气馁,像是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落败一样,满天精光收去,变回
真身的衔环一刀劈来。
封虚凌微微一笑,长剑收回自己胸前,似攻非攻,可是丁神照却清楚感应到在他劈中
对方的前一刻,封虚凌的长剑定可後发先至的刺中自己脉门,那种感觉全无道理可言,但
对纯以直觉作战的丁神照,便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丁神照不知道这是“君子圣剑”的另外一式“後天下乐”,化被动为主动,更连敌人
的感觉也能操控,才会让他生出如此错觉。
事实上打他接受十招之限的时候,便落入了封虚凌精心安排的棋局,一般人为了满足
胜利的条件,无不在这十招内竭尽所能、全力抢攻。只是封虚凌的“君子圣剑”却以柔和
绵韧的耐力见长,对手有了急胜之心,便落於下乘,说什麽也不可能胜过“天下第一守剑
”。
丁神照第七招再使不下去,忽然同时弃掉刀剑,无人掌控的结草衔环却自行旋转起来
,发出破空的锐利声响,刀芒剑气更随著自旋的力道而不住增强,他本人却欺身而上,剑
指刀掌,向封虚凌发动交手以来最猛烈的攻势。
“刀行剑旋!”
这已是丁神照压箱底的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刹那间,封虚凌彷佛同时面对刀、剑,以及丁神照三大高手同时向他攻来,除了铺天
盖地的剑影刀幕之外,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看不见。
这一招让封虚凌终於动容,要破这一招,他已不能单凭“守正不阿”的心法来应付,
忽地一声清啸,有如九天龙吟,然後是一道水银也似的剑光,冲天而起。
龟大师讶道∶“天行剑诀?!”
封虚凌朗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撑天巨柱的剑芒忽然炸裂开来,数不清的耀眼光华迎向丁神照的刀、剑、人,刹那间
响起密集连大年夜燃放鞭炮也比不上的兵器撞击声,但是封虚凌累积三十年的深厚功力却
是远胜过後者,“刀行剑旋”的绝招被破,丁神照的身上也添出无数剑伤。
龟大师的一双拳头已因心情激动而紧握,只剩两招,就是他俩今晚能否走出“剑楼”
的关键,但照目前的状况看来,胜算实在极为渺茫。
光华散去,一道浑身浴血的影子冲向封虚凌,伤重至此,丁神照竟仍未放弃取胜的希
望!
封虚凌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以剑背横前一封,沈声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何苦做这困兽之斗?”
丁神照没有答话,双掌齐出拍在剑身上,立被剑上蕴藏的锋锐剑气割得掌心并裂,几
可见骨,他却浑若未觉,借力凌空翻身来到封虚凌身後,跟著竟一头往对方背部撞去。
封虚凌没料到对方会出到根本是街头打架的招数,他却不知道丁神照出身荒野,自小
便在大自然中练剑,对他来说用什麽样的招式根本无关紧要,只要能够打败敌人就好了。
两造距离极近,封虚凌此时已来不及回剑自救,本来只要他稍运护体罡气,谅此际的
丁神照就算撞上了也无伤他之力,但以他一派之主的身份,又怎麽能被一个後生小辈以头
撞个正著?
封虚凌暗叹一声,侧身避开了丁神照这一撞,伤重之下,後者已无馀力控制身形,刹
不住脚步的冲前了几尺,更双脚一软,几乎就此坐倒,全靠一股过人的毅力支撑,才没有
当场出丑。
但他毕竟是在最後一招上逼得封虚凌移动了脚步。
封虚凌还剑入鞘,容色平霁,就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你们走吧。”
龟大师嘿嘿笑道∶“封楼主果然是信人,老夫佩服。”
封虚凌别有深意的望著丁神照,语重心长的道∶
“丁兄弟年纪轻轻,却是一名精刀通剑的奇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派宗师,如果
能心存善念,则为武林之福,否则┅┅”
“否则”什麽的,却没有继续下去,似乎是尽在不言中。
丁神照漠然道∶“如果我的朋友有什麽万一,我还会回来找你们报仇。”
封虚凌一楞道∶“你的朋友?”
龟大师抢著道∶“是那姓君的鬼灵精吗?那小子怎麽看都不像是短命之相,会遇上什
麽困难吗?”
丁神照摇头不语,脸上却露出融合担忧与悲愤的表情,上唇抵著下唇,虽然一语未发
,但关心知情已是溢於言表。
封虚凌看在眼底,心中暗叹,知道这一次纵虎归山,日後势会为“剑楼”带来无穷的
後患,但他话已出口,便无收回的可能。
“剑圣”封虚凌毕竟不是一个背信之人。
只有希望丁神照能好自为之了。
“环状山脉”是中原最大的山脉群,包况神州第一大江“多恼江”、以及第一高峰“
圣母峰”都是发源於此。
“环状山脉”顾名思义是一座座的高山成环形围绕,环形的中心,便是让人闻知色变
的“不入树海”。树海的范围之大,到了根本无法估算的地步,更有一流传已久的说法,
就是这座树海的面积与范围,天天都在改变之中,说不定原本是与树海无关的一座普通森
林,也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连接地狱之门的迷宫入口。不知有多少冤魂,就是因为这样葬
身在树海的缥缈神秘下。
“不是你找到不入树海,而是不入树海找到了你。”
五百年前,写下“寰宇搜奇 ”的那位异人,以亲身体验後对“不入树海”所下的最
後两句注解,堪称最贴切的诠释。
“你还好吧?大哥。”
“还可以,撑得过去的。”
这样的一段对话并不能算是真诚,但各自代表的意义却大有不同。从“清风城”到“
不入树海”的这一段路上,龙步飞的脸色可以说是愈来愈差,时常走走停停,要花上好一
段时间歇息,光看他现在虚弱不已的身体,实在很难跟正道第一的“天敌”大侠形象联想
在一块。
到最後,君天邪只得以一两银子的代价,买了一辆板车,将龙步飞放在上面,因为不
能让外人知道 漏了机密,所以他只得自己充当起拉车的苦力,充分体会到什麽是“作茧
自缚”的滋味。
唯一可堪欣慰的,是这一路上,他对龙步飞的称呼从一开始的“龙大侠”,变成“龙
大哥”,最後升级到“大哥”,有了“天敌”龙步飞这义兄当靠山,相形之下,失去丁神
照这“兄弟”也就变得较无关紧要了。
当然前提是龙步飞能治好他身上中的“天人五衰”。
想到龙步飞身上的“天人五衰”,一向自认几近於无所不能的君天邪也只有在心底摇
头叹气的份,西域毒宗是连势力鼎盛的魔门也没几个人惹得起的难缠人物,他所自创的几
种绝毒更是让人闻风丧胆,“天人五衰”便是其中最毒的一种。
“天”是指天神,佛教的教义讲求“诸行无常”,认为世间万物无常理、无常法、亦
无常在,所以天人的地位亦非至高无上,仍有寿命终了的一天,正所谓“荣华枯盛,尽归
虚空”。
传说中,天神临死之前有五种徵状∶衣裳垢腻、头上花萎、身体臭秽、腋下汗出、不
乐本座,就是所谓的“天人五衰”。
西域毒宗用“天人五衰”作为他研发出来的奇毒命名,就是意味著只要中了这种毒,
即使修为高到天人之境也难逃一死。
龙步飞能把毒性压下这麽久而不发作,修洛ub同辈之间已是傲视群伦,但也只能治标
不能治本,一旦内力不足以抑压毒性,仍是难逃一死,也由此可知“天人五衰”的利害。
既使是以龙步飞的见多识广,也想不出来这世上除了毒宗本人之外,还有谁能解去他
身上的奇毒?但见君天邪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又不忍拂他心意,至於自己的生死,反倒
没多大放在心上。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车轮碾过树海内被落叶铺盖的泥地,深处蕴藏著不知盘根错结了几百年的树根,举目
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树林,任何可以辨识方位的法子,在这绵延无际的树海里皆起不了半
分作用,就连修为盖世的“阎皇”君逆天,也不会轻率踏入这“不入树海”。
君天邪带著中毒只剩半条人命的龙步飞,长途跋涉的来到这旧游之地,到底是为了什
麽?
观看龙步飞现在的情形,衣裳因风尘仆仆而显得垢腻那是不用说了,原本乌黑茂密的
头发竟在短短的时间内掉落了不少,脸上的汗擦了又湿,一身异味更是连一个月没洗澡的
臭叫化子也比不上,躺在板车上的他,已是与一具腐烂的尸体差不了多少。
君天邪看在眼里,心底暗叫不妙,“天人五衰”的五种徵状已五现其四,这证明龙步
飞的内力已经快要无法压住毒性,一旦等“不乐本座”的情形也出现在後者身上,他这认
来不到一个星期的“义兄”便必死无疑,之前所有的努力也成镜花泡影。
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君天邪把板车拉至树海中心,喂了龙步飞几口水喝,跟著便静静的坐下来,似在等待
些什麽?
等什麽呢?
忽然君天邪眼前的树林,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力量给迫开,跟著是一个全身缠满藤
蔓树枝的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怪人,不就是当日将“结草剑”和“衔环刀”送给丁神照的那个异人?难道他就
是君天邪所要找的人?
他可以解去龙步飞身中的“天人五衰”吗?
君天邪从怪人一出现便摆出一副无比恭敬的表情,躬身下拜道∶
“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怪人先是望了板车上难掩惊讶表情的龙步飞一眼,才不满的哼道∶
“你又回来干什麽?树海可不是观光的地方!”
君天邪叹道∶“我也不想,可惜我那好兄弟被人捉了,我又没有能力救他,只好回来
这里求您老人家了。”
怪人闻言一震,跟著双目大放异采。
“你说什麽?!”
第九章 九大奇人
“你说什麽?给我再说一遍!”
语音并未特别扬高,也不见得有什麽惊人的魄力,可是听了这句话後的君天邪,胸口
竟是“砰!”的猛然一跳,就像是被人用木桩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痛难当。就更别提是中
毒後功力大减的龙步飞了,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君天邪咬牙苦忍,心底把怪人的十八代祖宗都操翻了天,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恭敬
的笑脸道∶
“我说,我和丁兄弟遇上了敌人,一番力战之後仍然不敌,我被打下了‘天帘瀑’,
丁兄弟则被对方捉了起来。”
怪人胸膛一阵起伏,显示心情处於激动的边缘,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望著君天邪的视
线冷得像两根冰锥一样。
“以你的机智和武功,岂会保不住他,莫非┅┅是你临阵脱逃?”
他话愈说愈冷,四周的空间就像被抽离到另一个大雪纷飞的世界一样,极寒的低温带
著死神般的气息,这种寒冷又和功力无关,让君天邪和龙步飞两人都生起自己像是被巨蟒
盯上的青蛙,走投无路的感觉。
龙步飞大讶忖道∶“这怪人是何方神圣?功力竟远在我生平所遇高手之上!君兄弟又
是如何识得此人?”
君天邪慌忙摇头道∶“丁兄弟是我生死之交,我怎麽可能做出弃他而逃的行为!实在
是敌人太过强势,我俩又寡不敌众,才会落得一逃一被俘的下场。”
怪人冷冷道∶“为什麽逃走的是你,被俘的是他?”
君天邪黯然道∶“那时我身上负伤,丁兄弟为了掩护我逃走,力战至最後一刻,终於
不敌被擒。”
怪人道∶“围攻你们的人是谁?”
君天邪道∶“是白道联盟中的‘修罗堂’和‘剑楼’。”
龙步飞听後更是吃惊。
“君兄弟不是‘破狱’的人吗?怎麽会和白道联盟中的人起冲突的!”
他虽有满腹疑问,无奈在入树海之前已和君天邪有约在先,一切由後者代表发言,他
只能躺在板车上坐个安静的观众。
怪人摇头道∶“‘剑楼’不过是一批自以为是的剑手聚集的地方,‘修罗堂’没听过
,不过竟然和‘剑楼’齐名,应该也不会有什麽了不起。就这样的两造势力,竟然能逼得
你们走投无路?”
言下之意仍是不太相信君天邪的说词。
龙步飞心道∶“这怪人好大的口气,竟把白道联盟中的两大势力都不看在眼里,不过
以他的实力,又似乎却有这样的本领。”
果然君天邪苦笑道∶“我们两兄弟只是初出武林的小毛头,又没有像前辈的通天本领
,面对人多势众的名门大派,败下阵来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怪人冷哼一声道∶“名门大派!”语意颇多不屑。
君天邪道∶“我被打下‘天帘瀑’後,侥幸未死在‘多恼江’被人救起,复原後便四
处奔走为营救丁兄弟而努力,无奈都不得其法,才会厚颜回来求前辈相助。”
怪人道∶“这和你带来的人有何关系?”
君天邪心道终於转到正主儿身上了,连忙道∶
“他是我的义兄龙步飞,是我想到除了前辈以外,唯一可以救我那兄弟脱困的人。”
怪人瞥了龙步飞一眼,似是不屑的道∶
“他自己半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了,还能救人?”
君天邪叹道∶“这正是我要请前辈出手的原因,我义兄中了西域毒宗的奇毒,命在旦
夕,若是让他复原,白道联盟就不得不卖他的面子,放出丁兄弟只是反掌易事。”
怪人“喔”了一声道∶“竟有此事?这小子年纪轻轻,凭什麽要人家卖他面子,莫非
你又在诓我?”
君天邪摇头道∶“我岂敢欺骗前辈,我这义兄是白道上赫赫有名的‘天敌’大侠,只
是打出他的金字招牌,在江湖上就可以喊水成冻、神鬼辟易。”
怪人也懒得去听君天邪那太过夸张的说词,迳自转向龙步飞道∶
“他说的可是实话?”
龙步飞苦笑道∶“在下没有我这位义弟说的如此能力,否则也不至於沦落至此地步,
不过相信白道上的朋友多少还会卖我一点颜面,这点自信总还是有的。”
怪人沈吟了一会,忽然把手一伸道∶
“给我过来。”
他只是凌空挥手一招,却有一股奇异莫名的大力,把龙步飞的身子由板车上“吸”到
他自己身前,这一手“隔空取物”的功力足可傲视当代,就连龙步飞自己都远远不及。
怪人抓著龙步飞的衣襟,送出三道气劲,通过“手少阳三焦经脉”、“足太乾膀胱经
脉”、“足少坤肾经脉”,而归於丹田气海穴。
只见怪人的脸色竟露出罕见的错愕,讶道∶
“这是什麽怪毒?”
龙步飞苦笑道∶“是西域毒宗的‘天人五衰’。”
怪人摇头道∶“没听过,不过这毒确是厉害,难怪会叫做‘天人五衰’,你能够撑到
现在,也算不容易了。”
君天邪担心的道∶“前辈能解去我义兄身上的奇毒吗?”
怪人淡淡道∶“不是不行,但要耗去我一甲子的功力。”
龙步飞眼中骤起的希望之火,很快又转为黯淡。
他与眼前这怪人非亲非故,自然不可能指望对方牺牲一甲子的珍贵功力,来救他这个
素未平生的人。
他的心境转换自然都被怪人看在眼里,冷冷道∶
“你也别失望太早,一甲子的功力对那些平庸武人来说无疑是弥足珍贵,对我而言却
不算是什麽,只是救与不救,选择权不是在我,而是在你身上。”
龙步飞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答道∶
“义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没有不埙uㄙ犒D理。”
怪人颔首道∶“我相信你,你是那种一言九鼎的人。”
君天邪心道这不是拐弯在骂我不可信认,不过此时不宜在这种小节上与他争吵,只道
∶
“前辈能救就请赶快救吧,我义兄快撑不住了。”
怪人没有回话,只把一双看透世情的沧桑双眼缓缓上抬,良久後方慢慢道∶
“也罢,就让世间多一个可以与你抗衡之人也好。”
怪人虽没有说出要与谁抗衡,但君天邪却直觉的感应到他说的正是自己,心底没来由
的突然一跳,一阵不祥的预感掠过脑海,几乎就要对怪人出手。
幸好他没有忘记自己绝非此人之敌,强硬的把杀意压抑下去,表面上仍装出一副忧心
忡忡的样子。
“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丢下这句话,怪人就带著龙步飞後退消失在树海的深处,根本不容两人有抗辩的馀地
。
君天邪吁了一口气,放心的坐在地上,对於怪人的能耐他有绝对的信心,只要他肯答
应出手,龙步飞这条命就算是有救了。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取得怪人对他的信认,但他也明白在这一点上不能过多强求。
还是想想待龙步飞复原後,要怎麽让他“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得到封虚凌的亲口放行,两人果然没受到任何为难的离开了“剑楼”,不过对丁神照
来说,他的处境只是从监牢换成了虎口,并没有多大的改善。
“小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对刀剑的来历了吧。”
离开“剑楼”不久,龟大师终於说出他冒险劫囚的真正目的,他毕生浸逆於铸剑之术
,自从得知丁神照的一对刀剑是来自於传说中的种剑养刀之术,就像是一个大收藏家碰上
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精品,费尽工夫也要纳为己有,否则死不瞑目。
丁神照冷漠的望著他,那态度几次让龟大师忍不住想要对他出手,却还是硬忍了下来
。
“是从‘不入树海’中得来,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麽多。”
龟大师一度还以洛u灾v听错,不过当他确定说话的是眼前那名倔强的少年,立刻大喜
道∶
“真的是从‘不入树海’得到的!你没有骗我?”
丁神照冷冷道∶“信不信由你,我要走了。”
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和龟大师棉唆,转身便欲离开。
龟大师大怒道∶“站住!”
丁神照虽然闻言止步,却没有回过头来。
“还有什麽事?”
龟大师沈声道∶“没有走得那麽容易啊,你要带我到树海去,把找到刀剑的位置指出
来。”
丁神照想都不想就道∶“办不到。”
“由不得你!”
龟大师语调中透出势在必得的强烈意愿,“六阳神火功”潜运双臂,两掌刹时变得赤
红一片。
丁神照仍是凌立不动,但全身神经却已如弦紧绷,淡淡道∶
“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
龟大师脸上杀气一现,神火掌几欲提起,转念一想,又放下冷笑道∶
“好!老夫也不来为难你,我知道你是急著要去寻那个姓君小子的下落,你这样对朋
友有情有义,诚属难得。不过老夫说来也算对你有恩,这一点可没错吧?”
丁神照沈默半响,终是道∶
“欠你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你。”
龟大师道∶“你想还老夫的恩情,只有一个办法。”
“┅┅什麽办法?”
“找到你的兄弟後,便带老夫去‘不入树海’,这个条件够优厚吧?”
丁神照想了一想,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当日是在树海的哪一个地方找到这对刀剑,
是天邪他带我进去的。”
龟大师扬了扬白眉道∶“所以你更需要先找出他的下落,老夫甚至还可以埙uㄔ棠央C
”
丁神照摇头道∶“我不需要埙uㄐC”
“嘿!年轻人就是这麽不识好歹。”龟大师冷笑道∶“这样的条件已是老夫所能开出
的最大极限,莫要以洛u 狴膻岁ㄕ陶o麽好耐心,一句话,你到底答不答应?”
丁神照沈默下来,良久後方道∶
“如果天邪他答应的话┅┅”
龟大师嘿嘿笑道∶“放心,你兄弟比你识时务多了。”
微顿又道∶“依老夫看那个楼雪衣心机极深,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要多防著他一
点才是。”
丁神照又想起那个白衣飘逸、王公贵侯般的俊逸身影,心底没来由的浮起一阵怒气,
浮躁的道∶
“他欠我的这笔债,我迟早要向他讨回来。”
龟大师啧啧摇头道∶“小子,能名列三英之一的人,绝非易与之辈,你一个初出茅庐
、毫无门派背景的人,拿什麽跟人家斗?”
丁神照沈声道∶“我就是要凭自己的能力,走出自己的道路。”
龟大师拇指一竖道∶“好志气!老夫真的有点欣赏你这小子了,在没带老夫去到树海
之前,你小子可千万别要英年早逝啊。”
丁神照道∶“等我找到天邪之後,会去找你。”
龟大师哈哈笑道∶“好!老夫等你!你那兄弟会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老夫,记得千万
不要失约,否则老夫报复的手段,绝对会让你後悔为什麽要被生下来!”
笑声未绝,他的人已逸尘而去,转眼间便成了远方的一个黑点。
又恢复单人孤影的丁神照,背囊上的刀剑,是给予他孤独心灵支撑的最大力量,而他
人生现在的最大目标,就是要找到他的“兄弟”--君天邪,洛u僮u汤蹈火在所不惜。
天邪,你在哪里?
“龟大师和你抓回来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剑楼’。”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父自重身份,那姓丁的少年又无甚恶迹,到最後他老人家一定
不会太为难他们,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这样好吗?你辛辛苦苦抓回来的人,就这样给放走了。”
“那少年已经成了一件烫手山芋,杀之不能,留之不得,到最後我也一定要放他离去
,只不过不是经由我之手,这样就可以了。”
“把棘手的东西丢给你师父处理,你这个徒弟也真坏心。”
“奶会看上我,不就是因为我的坏心肠吗?”
“嘻嘻,死相!”
在一间充满玫瑰花香的卧房内,一对有如画中人物的男女,正躺卧在居中的一张大床
上,情话绵绵。
男的那名一身白袍,举止中带著脱俗的贵气,脸上潇洒自傲的微笑,是无人模仿得来
的不二招牌,不就正是“剑侯”楼雪衣?
躺在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一身男装打扮,但容貌之秀美却是不在楼雪衣之下,让人一
见之下便知是女扮男装,却多了一份性别倒错的魅力。
鲜红润泽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悬胆鼻呵气如兰,细细的腰身仅堪一握,丰满的身
段即使在稍嫌宽大的衣袍内,也隐隐可见。挺实的一对胸部随著呼吸的起伏,呈现某种迷
人的波动,简直是上天的尤物。
如果君天邪在此看到这个女人,一定会惊呼出声,同时联想到一个即将成形的大阴谋
。
道魔之争乃千百年来武林不变的定数,但仍有孤傲独立的武者,超越单纯的黑白分际
地存在著,不属於任何门派,单只是代表自己的势力,却已经让人不敢轻视。
“九大奇人”便是其中的代表佼佼者。
“玄宗”笑问天--神功无敌,一代宗师。
“痴花狂客”杜青山--恣意妄为,恋花成痴。
“双枪”谭子龙--擅使双枪,所向披靡。
“魔灵”夜魅邪--亦男亦女,邪魅无双。
“黑杀”赤横空--杀意涛天,掌裂虚空。
“将军”唐乱离--手掌重权,翻云覆雨。
“刺客”易水寒--神出鬼没,杀手第一。
白云、苍狗--一老一少,神秘莫测。
那女扮男装的艳丽女子便是九大奇人中的“魔灵”夜魅邪!此女原出身於魔门,学得
一身诡异邪奇的魔功之後,却不知何故的叛出师门,魔门对背叛者向来是采取极不容情的
抹杀手段,但夜魅邪师门所派出的门中菁英,反而全被她一人所歼灭,此役结果轰动魔门
,亦洛uo赢得了“魔灵”的美誉,得以晋身为九大奇人之一。
夜魅邪虽然已经叛出魔门,但“魔灵”的行事风格却绝对与正道人士炯然相异,更不
可能见容於自诩洛uW门正派的白道联盟,楼雪衣和这特立独行的妖女在一起,看来两人的
关系还颇为亲密,难道就不怕“剑圣”封虚凌知道後大怒吗?
只见夜魅邪此时媚眼如丝,娇声细语的在楼雪衣耳边道∶
“你瞒著师门偷偷干下这麽多坏事,难道就不怕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楼雪衣给她如此近距离的一呵,只觉脸上痒痒的,心里却是酥酥的,忽然一个翻身,
将夜魅邪丰满的身子压在底下。
“所谓的坏事,是指这样子吗?”
“呀啊!”
夜魅邪娇呼一声,但语调中却没有真正的惊慌,反而带著一种透骨的挑逗媚意,看得
楼雪衣再也忍受不住,一阵狂吻之後,两人的衣裳都被抛到床下。
“嗯!羞死了,不要看人家啦!”
一具充满无限诱惑力的胴体,横躺在楼雪衣眼前,洁白透红而又细腻的肌肤,充满青
春的活力,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这魔门高手的真正年龄。
结实而玲珑的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乳上俩粒樱桃般小巧细致的乳头更是艳丽,让
人看得目不暇给。细细的腰身,及平滑的小腹,一点疤痕都没有,腰身以下,便逐渐宽肥
,两胯之间隐约的现出一片赤黑的阴毛,在灯火照耀下,隐隐闪著几点精光,刹是迷人。
楼雪衣眼里射出藏也藏不住的熊熊欲火,望著夜魅邪身上最神秘的地带不放。
夜魅邪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口中娇呼道∶
“好人,你还在等什麽?还不上来?”
楼雪衣笑道∶“美人有命,哪敢不从。”
却没有真的听命翻身上马,只是双手毫不客气的,在她的双峰上、小腹上、大腿上,
还有那最令人销魂的地方,展开搜索,摸抚。
夜魅邪全身最敏感的地带,均被楼雪衣以催情手法揉捏摸弄,使她全身如触电似的,
酥、麻、酸、痒是五味俱全,那种感觉美则美矣,苦亦苦不堪言,不过片刻,已是娇喘吁
吁,哀声求饶道∶
“好人,别再折磨我了,你┅┅你就快来吧!”
※※※
事毕之後,楼雪衣略带疲倦的转过身,从刚才让他意乱情迷的雪白肉体上滑落下来,
而夜魅邪则体贴地、温柔地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那贤淑专注的神态,简直无法跟刚才治
艳淫媚的形象联想到一起。
两情缱卷,淋漓尽致,任谁也无法想像,这无论在年龄、身份、地位都相去甚远的两
人,在床上竟是配合得如胶似漆,有如天作之合。
“我想奶去帮我对付一个人。”
“是谁?”
“小刀会,‘风流刀’萧遥。”
第十章 影子一号
“在传功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请说,只要是不违背侠义之事,晚辈定当尽力为前辈办到。”
“这件事违不违背侠义,现在倒还很难说得准,只不过我既然传功给了你,就不想白
费工夫,如果你英年早逝,我损失的那些功力岂非白白浪费?”
龙步飞皱眉道∶“前辈此话何意?”
与他盘膝对坐的怪人道∶“你本不是笨人,何来问一些蠢问题?人心难测,你最信任
的朋友,往往也是你最不提防的敌人。这样说你可明白?”
龙步飞不悦道∶“前辈对君兄弟似是有些误会,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也对他绝对信
任,希望前辈不要再说一些伤害我兄弟情义的话,否则晚辈宁可不要前辈的医治。”
怪人被龙步飞一阵顶撞,却无丝毫动气,就像是他已经成了八风不动的神僧一样。
“那君小子来路不明,狡诈诡变,你就这麽轻易信他?”
龙步飞毅然道∶“相交贵在相知,何必非要计较出身来历?义弟他人或许是轻浮了一
点,但仍不失为一条黑白分明的好汉,更是反魔势力‘破狱’组织内的新一辈菁英。未来
武林白道的希望,正是寄托在像义弟这样有勇有谋的年轻人身上。”
怪人一双如木鱼般毫无感情的眼睛望著他,良久後方摇头道∶
“你和那个傻小子都中他的毒太深,我也懒得和你们争┅┅”
龙步飞冷冷道∶“前辈若要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怪人摇头道∶“我决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
龙步飞还要再说些什麽,忽然自怪人身上飞出五条藤蔓,缠在他的身上。
无法想像的强大力量自藤蔓处直传入他体内,强烈的震荡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更几
乎丧失自己的意识。
“抱元守一,灵台空明。”
怪人的声音像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唤起了差点溃散的意识。
两股如刀似剑的气劲,在他体内经脉肆意挥洒的砍杀著,大开大阖的霸刀,柔情细致
的绝剑,互不相让却又彼此天成。
蕴藏在他体内的“天人五衰”奇毒,似是不堪这股外来生力军的压境,逐渐被逼出体
外。
剑劲锁毒,刀气逼毒。
一股暖流重新在龙步飞的丹田内聚集起来,号称除西域毒宗外无人能解的“天人五衰
”,终於在怪人的盖世功力下,被消匿於无形。
龙步飞得到的好处尚不止於此,由怪人透过藤蔓传过来的刀劲剑气,在完成任务後“
实体”虽然失去,但“精神”还在,被同属於先天一源的原始真气所吸收,练精化神,融
合归纳入龙步飞的丹田深处。
至此总算因祸得福,功力更上一层。
怪人的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直接“响”起。
“记得,当你的兄弟变得不再是他的时候,你要当机立断,杀了他,为世间除害。”
龙步飞在心中呐喊道∶“不!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世事无常,未来的事谁能真正预料┅┅”
怪人的叹息,在龙步飞听来就像是某种不详的预言,盘据在他心头,久久不去┅┅
当龙步飞再出现在君天邪眼前的时候,後者几乎怀疑和之前带进树海来的他不是同一
个人。
原先连站立都成问题的他,现在不但用自己的双脚走出来,而且神定气闲、双目蕴含
比之前更显精湛的神光,显然不但毒患尽愈,功力还更上一层。
君天邪跳起来大喜道∶“大哥你的毒治好了!”
龙步飞笑道∶“全赖前辈传功之助,我才能够复原。”
在他身後的树林传来怪人略带疲倦的声音道∶
“不必谢我,记得你答应我的承诺就好。”
龙步飞听到怪人的说话时,脸上一瞬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君天邪看在眼里,却
装作视若无睹,绕著龙步飞的身子转了一圈,喜孜孜的道∶
“真的全好了!不可思议,我就知道不会找错人。”
龙步飞握住君天邪的手,以无比诚恳的口吻道∶
“义弟,这全都是你的功劳,大恩不言谢,从今天起,无论生死,我俩永远都是祸福
与共的好兄弟。”
君天邪要的就是龙步飞亲口说出的这句“卖身契”,装作又感动又高兴的道∶
“大哥快别这麽说,小弟能帮到大哥的忙,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怎会敢赊求什麽回报
呢?”
龙步飞见君天邪毫不居功,更对了他的脾性。他虽然是正道中人人尊敬羡慕的年轻大
侠,但真正相知的朋友却没有几个,这几天和君天邪相处下来,对後者的博学多记、反应
敏锐已留下深刻印象,再加上君天邪刻意又不流於做作的迎承,让龙步飞深深将他引为知
己,大有相见恨晚之叹。
“天邪!大哥能结识你这样的兄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我也是啊,大哥。”
怪人冷淡的声音再度从树林里传出,打断感人的一刻。
“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兄弟’要救,要叙情的话也等出了树海再说。”
龙步飞不好意思的道∶“前辈说得对,我们这就出发。”
怪人传声道∶“你们往东边一直走,自然就可以走出树海,树会自动让路出来给你们
走。”
又道∶“救出丁神照後,叫他回树海来找我,只要他一个人。”
说罢声音消失下去,任凭君天邪和龙步飞怎麽呼喊,也不再有一句应答,显然是已离
开了。
龙步飞尴尬的望著君天邪,苦笑道∶
“前辈虽然武功高强,但性格似乎有点┅┅孤僻。”
君天邪耸肩道∶“也许是在这种鬼地方住久了,连人也变得古里古怪的。”
他蛮不在乎的态度但是让龙步飞大吃一惊,犹豫了一下道∶
“义弟,这位前辈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有请教过他的名号,前辈却不肯告诉我。
”
君天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龙步飞讶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谁?!那┅┅”
君天邪打断他道∶“我是和三弟因迷路闯入树海,而遇上这位异人的。他本事大得很
,我和三弟加起来连他一招都挡不住,不过他对三弟的印象似乎很好,不但毫不为难我们
,还送给三弟一对刀剑。”
龙步飞因为听君天邪的遭遇觉得太不可思议,而忘了去追问君天邪偷偷把丁神照算成
是他“三弟”的事。
龙步飞愣了一会,才像是颇有感触的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看到这位前辈的功力,才知道自己根本是井底之蛙,所谓的世外
高人,正是像前辈这样的高明人物。”
君天邪心道你得了他的好处,当然会把他捧上天去,不过此时当然不会在这时刻去扫
了龙步飞的兴,只是催促他道∶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迟了怕前辈不高兴呢。”
龙步飞点头道∶“理当如此,我们离开树海後,立刻出发去营救丁兄弟。”
直到两人走出树海的边缘,才知道怪人所说“树会自动让路出来给你们走”这句话的
真正含意。
凡是他们经过之处,高可参天的巨树竟然像是会移动的生物一样,在他们前头纷纷避
开,原本无路可走的密林竟然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让他们几乎没费什麽工夫,就走出了
号称有入无出的“不入树海”。
这又和君天邪之前被怪人打晕後送出树海的感觉完全不同,不是亲临体会者,怎样也
难以说得明白。
两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神情的震骇,看来这“不入树海”还有许多外人无法想
像的玄奥。
龙步飞深吸一口气,当代大侠的功力和自信,已重新在他身上出现。
“当务之急,是要到‘剑楼’去查探丁兄弟的下落。”
君天邪正要点头附和,忽然一瞥望见一棵古树树身,脸色尔地一变。
“不好了!‘破狱’有急事找我!”
龙步飞讶道∶“竟有这麽巧!那现在怎麽办?”
他没去问“破狱”是如何得知君天邪现在位置和联络的方式,因为晓得这正是对方的
神秘作风之一。
君天邪跺脚咋舌道∶“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出紧急召集令,可是三弟那里也不能不
救┅┅这样一来,只有劳烦大哥你了。”
龙步飞笑道∶“大哥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怎麽便怎麽。”
君天邪亦笑道∶“大哥言重了,我的意思是想请大哥先去‘剑楼’,以你的声望地位
,相信楼主多少也会赏你几分薄面,最好能先稳住局面,我这边事情一了,就立刻赶去跟
大哥会合。”
龙步飞略为思索,知道君天邪说的的确是没办法下最好的处理方案,他本也是行事明
断之人,一旦决定之後,便不会拖泥带水,於是点头道∶
“就这麽办,我立刻出发去‘剑楼’。”
君天邪道∶“有劳大哥了。”
龙步飞笑道∶“说这什麽见外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君天邪差点没暗爽得翻到天上去,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道∶
“大哥对我太好了┅┅”
龙步飞笑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不也是一样吗?时间无多,大哥这就去了,贤弟你
一路上要多多保重。”
转身施展轻功,身形有如天马逸尘,倏忽已去得不见踪影。
君天邪望著龙步飞远去的方向,摇头叹道∶
“能够结识这样古道热肠的义兄,该说是我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
忽然表情一转为前所未有的冷峻,望著树林的一角道∶
“你要躲多久?还不出来┅┅!”
从一片深邃的密林中,忽然隐隐透出一片拳头大的黑影,随著“ ”声不断变大,
到最後出现一个人的形体出来,但却像是只有平面而没有立体,情况诡异到了极点。
饶是君天邪胆大包天,骤然在光天化日下见此妖景,也不由冷汗浃背,心道∶
“果然是他!!”
似无定所、飘忽不定的诡秘黑影竟然开口,而且一说话便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内容。
“参见少门主。”
君天邪脸色就像罩上了一层寒霜,沈声道∶“不要用那个称呼叫我!”
一顿又道∶“你是影子几号?”
诡秘黑影答道∶“禀少门┅┅少主,属下是一号。”
君天邪心中暗震,连紧握著的拳心都湿了一片汗渍。
人人只知道魔门中最大势力的“冥岳门”,有天下第一高手“阎皇”君逆天,有第一
战将君逆天的徒弟天下第三,却鲜少有知道“冥岳门”还暗中培养了一批武功高强、行踪
诡秘、更且唯命是从的死士,称之为“影子”。
魔门训练弟子的手法,向来就极不讲求人性,“影子”的养成更是常人无法想像的严
厉与残苛,一千名被培植成为“影子”後备军的人,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人!
每一个“影子”都是麻木不仁、身怀绝艺的杀人机器,“影子”执行任务从未失手,
甚至据说连“阎皇”君逆天他本人都曾讲过这样子的话。
“如果有三名以上的影子,一拥而上,就连本座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听过的人都把这番话当成是君逆天的谦逊之词,要不然就当他是在说笑,只有君天邪
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君逆天从来不会说笑。
“影子”的人数和身份,是“冥岳门”中的最高机密,所有的“影子”只听命於门主
一人的命令,门主要他们去死,“影子”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立刻自裁,拥有了一批“
影子”的部队,等於拥有可以对抗千军万马的实力。
“影子”是只为完成任务而生的工具,工具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由一以下,依次类
推。据说,在“冥岳门”的历史上,“影子”的编号,从未有过七以上的数字。
如今,出现在君天邪眼前的,赫然就是众“影子”之首,影子一号!
传说中,“影子”的身法与轻功,已经打破了常理的规范,而去到无影无形的境界,
如今君天邪总算可以亲眼见识到传说的真实。
连功力更有精进的龙步飞都无法察觉到“影子”的存在,若非君天邪看到对方在树身
上留下的独门印记,也不会以谎话骗走龙步飞,而选择留下来单独面对可能比树海异人更
神秘和危险的“影子”。
但是,眼前这个诡秘玄奥的黑影,看似像传说中的鬼灵,还多於像一个人,让甚至从
不信鬼神之说的君天邪,也不禁在心中自问∶
这个自称“影子一号”的东西,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了?
“是老头子叫你来监视我?”
影子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从石臼里磨出来的。
“门主叫属下来看看少主,近来过得好不好?”
君天邪听後冷笑道∶“老头子哪会那麽好心?恐怕是假探视之名,行监视之实吧。”
“┅┅┅┅”影子没有回答。
君天邪装作不在意的打量影子飘忽稀薄的黑影,脑中精密的思绪理路正不住飞快地运
作,如果攻其不备,能有几分胜算┅┅“影子”的真正能耐有多少?除了这个一号外,还
有没有其他的“影子”在附近?
他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君天邪最後还是决定放弃和“影子”立刻翻脸的打算,因为他没把握在战胜的同时,
还能够杀死对方。
“影子”的轻功,瞬息千里,没有人能够追得上。
放弃胜算不高的想法之後,他又有了新的主意。
“你会刻意留下印记,暴露自己的所在,应该是为了有话要跟我讲吧?”
影子淡淡道∶“门主夫人交代,她很惦记你,希望你有空能回去看她。”
君天邪闻言一震,一直在人前掩饰得完美无缺的防壁终於出现破绽,影子的一句话就
像是命中了他的要害,让他心中的镜子碎成千百块的碎片。
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才能勉强不让内在情绪的激动外露,深深吸了一口气,尽
量保持语调上的平静道∶
“我知道了,还有什麽事吗?”
“没有了。”
君天邪当然不相信身为“冥岳门”背後势力之首的“影子”来见他只是为了传个话那
麽简单,但他也知道不可能从对方口中套出什麽话来,只得装作随便找话题来聊的道∶
“办完这里的事後,你要去哪里?”
“这是机密,恕属下无法奉告。”
“是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君天邪叹道∶“祝你一路顺风,好走不送啦。”
“少主也请多保重┅┅”
一句未毕,影子的身形已像是被风吹稀释的黑烟一样,逐渐散去,到最後消失的点滴
无存,不是亲眼目睹,绝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诡异的移动身法。
对面的“不入树海”仍是一颗颗参天巨树比邻而立,树海的里面依然是黑沈沈、静悄
悄,除了浓密的树叶阴影外,什麽也看不见。
仰望天空,一片晴空无限,对照起地上树海的深邃无涯,形成强烈的对比。
黑暗与光明,人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阵风吹过,将树林中的其中一片叶子吹到了君天邪的面前,他用手指拈起这片叶子
,忽然自心中涌起不能抑止、对於娘亲的强烈思念。
一声不属於人类耳朵所能听到的叹息,来自於潜意识的另一个“他”,像是浮上海面
的泡沫,转眼间便幻灭消失。
他微叹了一口气,将树叶拂落,转身离去。
--
既然注定有缘无份,当初又何必相见;既然情牵来生,能在茫茫人海中,再度
重遇,又为何偏偏让自己有份无缘,苍天再叁戏弄,情何以堪啊!
人说,相思最苦,苦在两地分离,天人遥遥永相隔,分离不苦,天人永隔又如
何,纵是黄泉碧落,终有相会之日。
真正的苦,是苦在朝夕相对,却遥望而不可及,这才是相思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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