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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oteng (laote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列字篇 风水)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ul 3 12:20:50 2003)
缓缓说完这些后,方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格卢在昨天他的离火之精被我灭了之后,本
来还想借着那里本身存在的力量躲藏,可是在我引来五雷后,一直护着他的那股力量开始
出现前所有未有的波动,他才知道已经躲不住了,所以出来把这些前因全都坦白了出来。
最后他问我,要是他的遭遇换到我身上,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部落的首领,我
会怎么做时,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可能会比他做的更疯狂。所以我暂时放过了他,想回来
听听张老你的意见再说,我到现在还是很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块地方的风水好
,就做出那种让别人破家灭族的事情来,再想想我以前所遇到的种种事情,心里对人性实
在是很失望,张老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那些画面时心里的沮丧和愤怒。”
一直在默默听着的张远之也面色沉重久久没说一句话,良久之后,才重新振作精神肃容说
道:“尽管我没有亲自看到你说的那些画面,但我一样能明白你的感受,我现在不想多劝
你什么,因为一个人的经验,永远代替不了另一个人要走的路。我只是希望,你能通过这
次的出游,在了解这类人性的阴暗的同时,也能看到人性光辉的一面,我总觉得,那才是
我们应该追寻的。”
方羽听了点点头:“张老,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在看到有些太过分的事情后,心里不
免的就出现波动而已,你放心,我没事的。”顿了顿又道,“张老,你看这个格卢的阴魂
怎么处理才合适?毁掉他我觉得不忍心,继续让他在那里盘踞,也实在不合适,我一时拿
不定主意,所以回来想听听你的看法。”
“按照你说的这种情况,怎么处置他还的确是个问题,不过看来他眼下不会再怎么样,咱
们不妨慢慢考虑个周详点的办法,你觉得如何?”张远之想了一下,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
办法。
“好吧,看来暂时只好这样了,不过这件事情还请张老多操点心,这方面我还很嫩,没什
么经验的。”方羽一笑后说道。按这次他恢复的速度,看来在心情的把握上有不少的进步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远之暗中点头。
“对了方羽,你刚说他这次又烧掉厂房是被一种异样的能量给惊醒的是吗?那么这个能量
是哪里来的?我觉得很好奇。”张远之忽然想到了前面方羽说过的一个问题,赶紧问道。
“我也一样,根据他感应到的感觉来看,我觉得和围绕着王家的那个存在很相似,看来眼
下要抓紧把这边的这支黑手给挖出来才行。”方羽看起来象是下了决心。
“那就这样决定了,方羽我看你也挺累,医院这里也已经加强了保安,看今天的这种情况
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咱们一起回去休息吧,我想最多再有两三天王安就该醒过来了,
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张远之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
随后的两天就在甚为无聊的等待中过去,病人王安的气色日益好转,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
,一直试图干扰他醒来的那股能量也没再出现过,一切平静的仿佛转眼就可以结束。
※ ※ ※
“孟队长,你怎么两天之间憔悴了这么多?没休息好吗?”当握住孟胜蓝伸过来的手时,
方羽被面前这张脸上那种心力焦瘁的神色吓了一跳。
“休息?我第二天从表姐那里出来归队后,就没合过眼。来,我们路上慢慢说,有些事还
要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苦笑了一下,神色更加疲惫的孟胜蓝声线有点暗哑地说道。
“加了糖的奶茶给这位小姐,清水给我就行了。”看到侍者端了要好的饮料过来,方羽吩
咐道。
“我讨厌喝甜东西,还是你喝吧。”没有任何食欲的孟胜蓝边揉太阳穴边推辞道。他们这
会已经坐在路上看到的一个咖啡厅里,没多少人,只有悠扬的萨克斯低低的回荡在幽暗的
大厅,这使得孟胜兰分外的感觉到疲倦。
“你连着几天没休息,应该补充点糖份才是。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可以看
得出孟胜蓝的疲倦和烦躁,也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沉吟,方羽微微调节了一下身上的能量。
“我这次请你来,是我私人的主意,不代表我们特派小组,这一点我要先说明,如果你觉
得不方便的话,你还可以马上回去,就当我没找过你,我不会怨你的。”没头没脑的,精
神看起来振作了许多的孟胜蓝忽然对方羽说道。
“我明白,我之所以来,也是当你个人找我,我不希望再有别人知道我的事情,这也是我
事先想和你说的,现在既然大家有共识了,你就直说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呢。”松
了一口气的方羽说道。
说实话,今天下午忽然在医院接到孟胜蓝的电话,方羽还真楞了一会儿,他记得那天晚上
吃饭的时候孟胜蓝自己说过,第二天一归队,直到案子完结都不会再和杜若兰以及自己做
任何联系,这是她们的纪律。没想到刚过两天,就接到了她的求助电话,而且直言不讳的
说可能要借助他的能力帮忙,因为孟胜蓝的职业背景比较敏感,这让他犹豫了片刻。
如果贸然前来,他自己身怀异能的事情就可能有全面曝光的危险,这并非他所愿,但若是
不来,他又觉得对不起孟胜蓝。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给孟胜蓝说过的话——“谢谢你孟队
长,我欠你一份人情,我会用三倍来报答的,我发誓!”(事见拙作《破邪》)现在言尤
在耳,又怎么能推托着不去呢?到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心中对承诺的执着,一个人悄悄来
到和孟胜蓝约好的地方。
“当时我想都没多想就决定给你打电话,不过放下电话,又有点后悔,实在不该扯你进来
,再说我们的纪律也不允许。等我想明白了再给表姐打电话,她说你已经走了,难道你出
门不带手机的吗?”孟胜蓝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出来从来不带那些东西,表也一样。”微笑着,方羽伸出双手给孟胜蓝看。
“还真是怪物,处处和别人不同。”孟胜蓝也笑嗔了一句,那笑容此刻在略现苍白的脸上
带出一抹柔弱的味道。可惜这种惊艳的感觉还没等从他的眼神流淌出来,端着饮料的孟胜
蓝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本色:“下面我要说的都是警方的高度机密,不管你听完了决定帮还
是不帮忙,我都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说罢已经逐渐精神起来了的她又习惯性的用充满锐
利和压迫感的眼神盯着面前的方羽,一瞬也不瞬。
“没问题,我这边的要求也是如此。”认真地点了点头,方羽闪过精光的眼睛也一瞬也不
瞬的迎上了她的眼睛。
“贼眼霍霍的要吃人么?”逼视不过的孟胜蓝白了他一眼,整理了下有些纷乱的思绪说道
,“案情我是前天报道后才知道的,这次办案,部里已经先派了三个人组成特别小组到这
里来,是为了追查一件涉案面积达北方五省的走私案。因为案子牵扯很大,所以遇到的阻
力也不小,具体的细节你就不用知道了,免得无谓的麻烦。这件案子经过我们很多同事两
年的努力后,线索慢慢的指向了这里的一家大公司,因为这家公司很有背景,在没掌握确
凿的证据之前,实在没把握扳倒它,最主要的是怕惊动了之后,他们利用舆论造成这里投
资环境上的混乱和恐慌。他们在这里商界的影响里太大了,我们不能不顾忌,所以上面来
派我们来暗查。”说到这里孟胜蓝逐渐红润的面色又变的苍白了起来,也把方羽刚想说的
话堵到了喉咙里。
“本来要是光这种情况的话,我根本不会找你帮忙,想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就在前
几天的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却把这家公司新建的三栋厂房烧了个干净,同时也有七
名夜晚值班的守卫被烧死。”
深吐了一口浊气,孟胜蓝惨白着脸无意识的搅动着面前的奶茶,下面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开
口,她知道方羽已经明白她来找他的目的。
方羽也无言的看着桌上从拿来后动也没动过的矿泉水,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初的惊讶过后
,他已经知道孟胜蓝下面要说什么了。
沉重的摇了摇头,孟胜蓝精神振作些,强笑了笑后黯然道:“你大概已经知道我说的是哪
间公司了,现在就让我说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在那天晚上,过往两年多来,我们找到的
几位受到二十四小时严格保护的重要证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几乎同一时间离奇的死了,事
后解剖他们,没发现任何的外伤和中毒的痕迹,死因是最不可能的窒息而死。事实上他们
的房间受到了最严格的保护,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他们就这样无端端的躺在床
上死了。”
打了一个寒战后孟胜蓝抬起头看着在那里出神思索的方羽,凝视了一会后缓缓说道: “现
在你明白了?如果你决定不插手,我个人建议你趁早离开王家,因为你和那个张远之的出
现,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两眼深深地望着面前的孟胜蓝,方羽笑了:“谢谢!你继续说,看看还有什么情况是我不
知道的。”
“基本没什么别的了,还有件事情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从着火的那天晚上开始,部里
先派来的那三名调查此案的同事全都病了,又吐又泻的已经闹了好几天了,前天送到医院
说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全都在住院。”说着说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苦笑出现在她的唇角—
—所以她才会这么疲于奔命,要搞到几天都不能睡觉。
“那么现在这个案子暂时就是你全权负责了?”方羽想了想问道。
“目前是。”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方羽尽管知道这次情况大大的不对了,但还是不很明白孟胜蓝想
自己怎么帮她。
“一是让王安尽快醒过来,根据我们的资料显示,这几年富绅集团尽管还是他爸爸在当总
裁,但实际上的运作全部是由他来负责的,他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幕后老板;二是如果可
能的话,帮我查查是不是真有异能力者在背后捣鬼,原本我是绝对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
眼前的你就是个那样的怪物;三是要么你什么都不要作了,尽快离开。” 孟胜蓝发现自己
很喜欢在他平和的目光下说这些困扰自己的事情时的感觉,所以忍不住加了第三条。
“如果你的要求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帮上忙,因为这和我现在正在做的不冲突。
对了,你和你表姐那天在一起时没听她说病人的详细治疗情况吗?”方羽笑着说。
“没有,那天她不怎么想说,所以我也没多问,再说很多话都没时间说,那里有功夫谈别
的呀,眼下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他还在昏迷中。”孟胜蓝苦笑着说道,还没发现她自己的
精神逐渐的好了起来。
“怪不得,呵呵,其实你今天要我帮的这些,你不说我也已经在做了,王安最晚会在明天
早上醒来。至于异能者,不用查,我现在基本上就可以肯定确实存在,我也正在找他。”
说道这里,方羽的虎目中闪过一道精光。
“真的存在?”孟胜蓝尽管前面自己也有点怀疑,但真听到了,还是有些惊讶。同时她还
对方羽眼中闪过的那道精光感到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方羽的眼中发现那样强悍的光芒
。
“真的存在。”微笑着,方羽肯定道。
“那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孟胜蓝已经知道方羽不会放手,所以就直接地问道。
“有,就是希望回头不要让我帮你查什么走私案的有关问题,那些不是我的兴趣和能力所
及,这一点我希望孟队长能答应,否则我回去就离开王家。”方羽忽然正色道。
“没问题,这点我保证!对了,我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如果不想
客套,叫我胜蓝也行。”孟胜蓝拿起已经冰凉的奶茶,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表姐这
几天还好吗?你俩怎么样了?”
“哦,她还好。”方羽含糊地回道。
“你装糊涂要装到什么时候?难道还忘不了那个唐丽君?”放下杯子,孟胜蓝忽然有点冲
动地脱口问道。
无声地笑了笑,一转头,方羽发现窗外开始下雪了。
※ ※ ※
回到王家,路上已经细细思量过的方羽直奔后花园的凉亭,他感觉到他要找的张远之就在
那里。
“哈哈,我还以为这漫天飞雪就我老头一个人有兴趣,原来方羽你也喜欢啊,快过来。”
看到方羽后,在凉亭里负手而立的张远之笑着招呼道。
“张老好雅兴,说出去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近百岁的老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在外面赏
雪。”方羽微笑着进了凉亭。
“谁说老人家不能在这样的冷天赏雪的?我不就是了?呵呵,你看这天地在漫天雪舞下是
多么令人迷醉。”张远之挥手指着外面的飞雪笑着说道。
“是啊,此刻如果能在象龙首山那样的小山上欣赏,那种和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更会叫我
欢喜无限。”此刻同样也和张远之一样负手而立站在那里赏雪的方羽接道。
“方羽象是动了归心?”眼睛依然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张远之淡淡地问道。
“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难道张老就没动归心吗?”方羽同样头也不转一下地淡淡应道
。
“眼下此间的事情还没了结……哦,我明白了,方羽找我不光是赏雪这么简单,你有什么
打算?”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张远之问道。
“嗯,我在来的路上细细的琢磨了下这几天的事情,发现很多事情我们忽略了,所以过来
和张老讨论一下。”
“哦?说说看,我倒是没注意。”张远之把注意力从雪舞上收了回来。
“张老,你那天拆东跨院的那个照壁和水池中的假山的时候,问过王小平那是谁叫修的没
有?”
“问过,照壁是他买来这所大宅的时候就有的,假山倒是他儿子自己叫人弄的,放心,牵
扯风水这方面的东西,我不会那么大意的,呵呵。”张远之笑着说道。
“说到风水,这两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和张老探讨一下,因为这问题令我有点迷惑。” 微
微一笑后,方羽忽然转了话题。
“会叫我们方小哥也觉得迷惑,不会是感情上的问题吧?”张远之把收回的目光笑咪咪的
落到方羽脸上,打趣道。
“张老说笑了,是关于风水上说的吉凶,我是指明吉实凶的青龙坡。”方羽略有点不好意
思地否认道。
“哦,你是指理论上属于大吉但实际却为大凶之地的青龙坡?”
“没错,抛开后面因格卢阴魂结阵后的变易不说,单就前面的格卢家而言,所谓吉地的反
是致祸的根源,这叫我对风水术有些置疑。”方羽皱了皱眉头说道。
“关于这类问题的置疑和解释都很多,就我的理解,就和易数的道理一样,易着,变也,
我想风水术也是一样,那么多风水的典籍里不都提到要配合主人的五行属性等等方面吗?
我想也是要让风水和人相互影响。达到天人和一的这个意思。”张远之凝神想着,慢慢答
道。
仔细琢磨着张远之的话,方羽点点头:“多谢张老指点。对了,张老……”
“什么?”
“张老有没有细想过那夜在医院出现的那个女人呢?”微微一笑后,方羽忽然问道。
“想过,没想出什么结果来,不过照小杜的说法和你的感觉来看,那个女人没多少恶意,
我有点怀疑她和王安的关系。”不太肯定的,张远之说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也是今天在路上细琢磨的时候才想到的。”
“方羽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忽然变的这般细致了?”张远之奇怪地问道。
“厉害!”到这时方羽的心头感觉只能用这两字来形容。
※ ※ ※
等王小平飞一样的在暮色里冒雪赶到时,昏睡了六天的王安正半坐在床上接受杜若兰的检
查。看到他进来后有些虚弱的喊了声“爸”,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使他强忍住的眼泪
在抱住儿子削瘦了许多的肩膀后,再也压抑不住流了出来。
在他们父子激动的饮泣声中,方羽、张远之和杜若兰悄悄出了病房,来到杜若兰的办公室
。
一进屋杜若兰就显得格外轻松了起来,略带感慨地看了看这间自己用了近一个星期的临时
办公室后笑道:“他终于醒来了。方羽,张老你们快请坐,过两天咱们怕都没机会坐了。
”说着又微微一楞,“张老,方羽,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方羽笑了笑:“是啊,对你来说是结束了,对我们来说却是刚开始。”
“方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吗?”心情大好下,杜若兰半开玩笑半
做真地嗔道。
方羽笑笑,不肯接话。张远之一看,忽然站起来说道:“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
说完笑呵呵的走了。
这下倒弄的两人都有些尴尬,杜若兰脸色泛红的在那里看着地面不吱声,方羽更觉得不自
在,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想故伎重施来个人我两忘,就听杜若兰在那里轻轻说
道:“你还要躲?”
方羽觉得脸上一热,心也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杜……若兰,给我点时间来适应好吗?
我还没准备好。”艰难说出的这几句话让方羽觉得比干掉旱魅还累。
“感情也要准备?”听到这番尽管艰难但总算是个回复的杜若兰又好气又好笑地追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方羽已经开始出汗了。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杜若兰气的噗嗤笑了出来,忍不住道:“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好了。”话虽如此,不过面色却有点变了。
“若兰,我不是那个意思。”方羽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 杜若兰逼问道。
道心早不知道跑那去了的方羽慌乱间正要说话,就见张远之呵呵笑着和同样面色怪怪想笑
又拼命忍住的王小平走了进来:“我来替方羽说吧,他的意思就是你要的那个意思,只是
他一时还没胆承认而已。哈哈哈……”
刚还庆幸张远之过来解围的方羽一听他随后的话差点没昏过去,不过太强的刺激反倒激起
他少年的本性,微微一笑后绷紧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竟然来了个不出声的默认。
杜若兰听了张远之的话后,倒没什么太过异样的表情,只是拿眼睛看着方羽,一看方羽竟
然来了个默认,不由在心里笑骂了一声“怪物”,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也在发烫了。
“杜小姐,方先生,我想现在就接王安回去在家里修养,你们看可以吗? ”看到方羽和杜
若兰已经基本恢复平静了,王小平这才笑着问道。
“我没什么意见,以王总家里的条件来说,和在医院没什么区别,王安现在只是身体稍微
有些虚弱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杜若兰沉吟了一下表示同意。
方羽却出人意料地反对道:“今天他身子还很虚,再说外面下这么大雪,我看还是等明天
再出院好了。”
“对啊王翁,病人体弱,如果受了风寒,那就更不好了,先修养一天,等明天了再接回去
也不迟。”张远之也在一边劝道。
“那好,明天再接他回家,这次真是多亏三位了,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王小平感
激地说。
“呵呵,王翁,这些见外的话就不多说了。趁还有时间,过去陪陪儿子呀,挡在这里干什
么呢?” 张远之笑着点拨道。
“呀,真是,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我去看儿子了,看儿子了。”说着就和张远之一起出了
办公室。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方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
“那你呢?”
“今天我要在这里守夜。”
“哦?为什么还要守夜?难道是…… ” 杜若兰有点恍然地问道。
方羽点点头。
“那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守夜。”
“若兰,今天可能有危险,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到时候让我们分心。”
“好吧,那我晚点再回去,对了方羽,胜蓝今天忽然找你有什么事?” 杜若兰想起早上表
妹的电话,忽然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对了,你明天就回学校吗?”方羽不想她为自己担心,所以改变话
题反问道。
“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不过可能会休息几天,你呢?” 杜若兰有些期
待地问道。
“这里的事情一了,我会去外面游历一段时间,找找自己的方向。”方羽有点出神地说道
。
送走王小平和杜若兰后,方羽和张远之回到病房,神色有点疲倦的王安正在半坐在病床上
等他们,一看到他们进来了,王安努力坐正身子,感激地道:“张老,方先生,救命之恩
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才好,还累的你们要为我守夜,真是……”
“王安你不必客气,我们还有事情想请教。”张远之打断了他的感谢,正色道。
“是啊王安,你不用客气,躺下说吧,我们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方羽微笑着说。
“方先生请问,我还支持的住。”王安回答的同时,仔细打量着这位救命恩人,阅人无数
的他发现方羽竟然是如此的年轻,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好多,微笑着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少
特异之处,只是觉得他的笑容特别能令自己感觉到舒服和亲切而已。反倒是一边的白发童
颜的张远之,看起来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但他已经从父亲和张远之对待方羽的态度中
,知道这个扎着马尾头发的年轻人才是主角,所以在格外客气的同时,也有太多的好奇。
“叫我方羽就可以了,当不起先生的称呼。我想问的是你认不认识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
?她有一双很能迷惑人的眼睛。”方羽盯着王安淡淡地问道。
“漂亮女人?我认识的很多啊。”王安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后,眼睛下意识的躲开方
羽和张远之的凝视,强笑着说道。
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的方羽微微一笑:“你再想想,她有双很能迷惑人的眼睛。”说完不再
理他,转头对在一旁面色不悦的张远之笑道:“张老,准备好了吗?我要撤掉气障了。”
张远之点了点头:“早就准备好了。”
“王安,可能你心里也明白你这次的昏迷是谁造成的,我说的那个女人在你昏迷期间偷偷
来过一次医院,导致你晚醒了好几天。现在我们再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还是不想
说,那我们明天就告辞了,以后有事你自己解决。现在你躺好,明天早上我等你的答复。
”方羽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话音竟空蒙蒙的有些怪异。
半坐着的王安在顺从地躺倒以后才发现自己除了神智格外的清醒外,全身好象被什么东西
麻痹了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大惊之下,刚要说话,随即发现自己出不了声,还没有来得
及挣扎,紧接着一种深沉的睡意便完全控制了他。
“方羽,要是那个东西今天不来,而他明天早上还是不说,那咱们该怎么办?真的就这么
走吗?”看到王安睡过去了的张远之问道。
“没错,就这么走,人不自救,连天都帮不了他,何况是我们?”敛去虎目中的异光后,
坐在病房沙发一角的方羽逐渐隐没的声音淡淡地应道,与此同时,整个病房的灯应声熄灭
,病房里一片黑暗的死寂,只有王安在甜睡里一起一落的呼吸。
洗完澡上床已经好一会了,倚坐在床头乱翻着书的杜若兰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从和方羽分
手回来以后,她心头就一直被一种隐隐的不安笼罩着。她从方羽的反应里感觉到今晚医院
会有事情发生,她自己帮不上忙她也知道,但她就是觉得自己有个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忘
记了,可一直就是想不起来,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发的浓重,让她坐
立不安,就连日常能很快让她全身心的投入的书本此刻看起来也是那般的枯燥乏味。叹了
口气把书撇到一边后,她的目光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天心灯所吸引,那青灰色的石片静静的
躺在柔和的灯光下,此刻看起来竟然有种刹那即是永恒的味道。
“等等,天心灯 ?”眨眼间杜若兰那就那么从床上翻了起来,飞速的穿好衣服,一把抓起
桌上的天心灯,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她知道令她不安的原因了,方羽的天心灯还在她这里
。
杜若兰一打开特护区紧锁的大门,四面八方瞬间缠上身体的酷寒和几乎同时在耳内响起的
宛如狂风怒号般可怕声音一下子就把她拖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怖旋涡,四周可以撕裂神
经的可怕异音飞速地吞噬着她的神智,眨眼间就让她的身躯在贯穿了全身的眩晕、恶心以
及刺痛中摇摇欲坠的往地上倒去。
“罄”就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天心灯发出一声清鸣,打碎了异音的旋
涡,同时一股不可阻挡的温暖瞬间穿越她神经,就在天心灯越来越亮的红色光芒中,杜若
兰眩晕的世界里忽然一片宁静,随即站定的她就看到走廊一如平日那样安静的出现在她的
面前。
不能置信地摸了摸依旧在她手心里发烫发光的天心灯,杜若兰随即飞一样的往三楼奔去,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是没有了天心灯守护着的方羽的安危。
就在病房里那道若有若无的阴风逐渐凝聚成形的一刻,方羽清朗的声音就在病房里响起:
“你终于还是来了,还不现形?”与方羽声音出现的同时,一蓬夺目到可以和太阳争辉的
灼热亮光在病房的窗前亮起。在可让常人闭目的强光下,那团急速四逸的阴风中恍惚的可
以看到一个灰影在以肉眼难辨的高速蜕化、缩小,水银泻地般的往地上散去,一声轻笑,
“你跑的了?”一直坐在沙发上方羽也在声落的同时平空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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