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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his (心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哭八(三)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Mar 15 08:37:58 1999), 转信
第八章 天经地义(下)
“就不在破日峰上!”
什么?原来聂凤并非被囚在破日峰上,那……,纵
使步似云真的能打败无道狂天,亦势将无法再找回聂风?
但听那个红眉又道:
“聂凤,你可知我主人为何会无意放你?”
“哈哈……就让我告诉你,因为我主人隐隐感到,你和
步惊云休内皆有一股他无法看透的可怕力量,虽然主人认为
你们这股潜藏休内的力量,亦未必能胜得过他,但主人仍很
想钻研,你们体内的功力到底从何而来?又将会发挥至何等
境界?”
风云体内潜藏的可怕力量?
无道狂天指的,可能便是那股潜藏两人体内的“摩诃无
量”!那股他俩仍未懂如何随意运用的惊世盖世、旷世灭世的
恐怖力量……
红眉一面笑,一双红得像血的眉毛,摹然向上一扬,眼
中竟;露出一丝贪婪光芒。
“不过,主人如今贵人事忙,且还要准备与步惊云一战,
未能抽空前来试清楚你体内那股潜威力量,所以,就乘着主
人抽身不暇之际,如今,正是我红眉等待已久的千载良机...”
千载……良机?
啊?难道红眉想……?
但见红眉五指箕张,已一抓按在聂风天灵之上,且还一
面在残酚笑道:
“聂凤!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永远甘受人差遣的仆人!每
个人而等待成为别人、甚至千千万万人的‘主人’!可惜凭我
实力,要成为万人之主,还要走一段漫漫长路,而你,正好
便是我的——捷径!”
红眉说着,按在聂风天灵的爪竟崭冒一道红烟,也不知
他想对聂风干什么!
“聂凤!就让我在主人试你,先试清楚你体内是否真
的如其所说,潜藏着一般盖世力量!若然这服力量真的存
在的话,那未——”
“我便会以我的“摄元手”,将你这服力量吸摄过来,化
为已用!”
“只要我多添这股盖世力量,届时我或许便能与主人争
一日长短,甚至成为千千万万人的‘真正主人’!哈哈哈哈
......”
啊?想不到像红眉这样一个狗奴才,也有成为万人之主
的野心!人的野心实在不容小看!聂凤……不妙了!
狂笑声中,只见红眉五指红烟冒得更急,显见他已开始
以自身功力探索聂风体内潜藏的力量,然而……
不知因何缘故,他这样以功探索,还不到片刻时间,突
见其脸色一变!
红眉变色,全日为他赫然发现,就在其探索聂风力量之
间,本在昏昏沉沉的聂凤,霍地双目一睁!
不单如此,聂风更同时吐出一句话:
“红眉!你想试我功力“
“很好!我如今就让你看清楚……”
“我的力量吧!”
此言一出,聂凤已腿随声起,“崩”的一声!紧缚其腿的
铁链竟应劲而脱!
接着又是“彭”的一声巨响!他的“风神腿”已劲扫而
出,狠狠扫中红眉下颚,当场将其踢个人仰马翻,凌空向后
仆跌!
“碰”的一声!红眉重重飞坠地上,整个颚更已不似人形,
显见聂风适才一腿虽未能动用潜藏体内的“摩河无量”,但亦
已贯注他“风神腿”的十成功力,务求一击即中,这一腿,已
将红眉整个下颚轰个粉碎!
红眉受创不轻,剧痛难当,更心知自己快要痛极昏迷,然
而在昏厥之前,他仍强睁着眼盯着聂风,无法置信地道`:
“不……可……能!”
“你……中了……主人的……‘万年沉香’,若……没有
……其……解药,本应……会一直……沉睡……不醒,你
……为何……能……突然……苏……醒……挣……脱……
制……时?”
问对了!聂风竟摹然醒转过来,是因为适才红眉“以功
探功”,无意中唤醒潜藏其体内的神秘力量自保?仰或因为其
他原因?
聂凤并没有即时回答,因为就在此时,他身后不远的一
个阴暗角落,已有人代其回答:
“红眉!聂风所以能够苏醒,全国为一个原因,这个原因
便是……”
“我·救·了·他!”
此语方出,这个说话的人已步出那个阴暗角落,红眉朝
些人一望,当场动然变色,怒道:
“妈……的!救……聂风的人……竟然……是你?”
“你……,为何要……这样……做?”
怒叫声中,红眉霍地双眼一冈,已然昏倒地上,也不知
是因为痛极而倒?还是因被那个在暗角步出的人气昏?
究竟这个出手救聂风的人是何方神圣?
却原来,此人正是那个不该出手、每次却又总忍不着出
手的——
泥。
造。
菩。
萨!
然而,这个泥造菩萨虽救了聂风,聂风却始终未有机会
看清其真正面目。
缘于在聂凤还未苏醒之前,他在昏昏沉沉间,蓦觉有一
口清泉灌进自己口中。
这口清泉凉邀心肺,令昏沉间的聂风亦为之精神一振,
四肢更不知何故,浙恢复气力,想必那口清泉定是可解
“万年沉香”之奇药。
当时的聂风,实在很想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可惜,他
虽服下那口清泉,万年沉香的药力却仍未完全散去,他还未
有足够气力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他更感到死缠自己四肢的铁链,正被那人一
一解开,而所在此时,那个红眉已踏了进来,那人便“嗖”的
一声,掠到一个黑暗角落窥视。
故而,直至红眉被聂风轰昏为止,聂风可说仍未知道救
他的人的身份,甚至动机!
然而,当这个从暗角步出的人对应回吐出第一句话时,
虽然他一直站在聂风身后,但聂风声立时知道他是谁了!
因为他听过“他”的声音!
曾经,聂风少年时与步惊云及断浪重回乐山一带,在一
座细小的破庙内遇上一个不见面目的庙祝。(详见“风云小
说”第五册)
当年这个神秘庙祝,不但预言了步惊云及断浪的命运。
更说聂凤一生的宿命是“牺牲”,这句聂风一直也未有忘记,
因此亦一直未有忘记那个庙祝的声音!
如今在自己身后的人。声音正与当年那个庙祝一模一
样!
可是,聂风虽认出这个泥造菩萨的声音,亦很想一看其
真正面回到底是何生模样,唯当年的“他”既不想别人看见
其庐山真貌,想必有不可告人的苦哀,聂风亦不想强人所难。
故在击昏红眉后,聂风纵可转身一望来人真貌,却始终
未有付诸行动,他仍然背向来人而立,全因为对这个泥造菩
萨的一点尊重。
这个泥造的菩萨,似亦明白聂风未有回头的用意,不
禁轻轻赞许道:
“江湖人都说,天下会神风堂主是人间百年难得的仁人
君子,聂风啊聂风,你实在太为人设想了!”
聂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前辈声音似曾相识,请问……,前辈是否当年在乐山古
庙内……曾为在下指点迷津的高人?”
那个泥造的菩萨闻言,不由又赞叹道:
“聂凤,仅在多年前一次萍水相运,你便将老夫的声音牢
记于心,你记心之强,着实令人佩服!”
“不错!老夫全是当年为你指点迷律的那个庙祝!今日我
此番出手救你,亦同样为了替你指点迷津!”
“迷津?”聂风惘然。
“嗯。”那泥造菩萨答:
“聂风,事不宜迟,我亦不想再转弯抹角,老夫就直截了
当告诉你!”
“你如今困身此地,全因为那个擒下你的‘无道狂天’,要
以你及中了‘同心蚕’的孔慈,来诱步惊云上破日峰决战!”
“可是,这场决战亦仅是无道狂天的幌子,他真正的目
的,其实是想步惊云等人上破日峰,以令他能顺利得到‘天
哭,!”
“所以,你如今必须仅快赶上步惊云,让他知道你已无
恙,还有,将我如今给你的这瓶药,交给孔慈喂服!?
那泥造菩萨说着反手一送,一个小药瓶已向聂风劲送而
至,聂风依旧头也不回,便已将药抄在手中。
只见药瓶外贴着一纸红条,红条上写着三个极为瞩目的
漆黑小字——
火!
猴!
血!
“火猴血?”聂风当场眉头皱。
那泥造菩萨颔首道:
“不错!孔慈所中的同心蚕,最佳的解毒迷法,莫过于以
另一条同心蚕将其体内之蚕引出,然而,另一条蚕却在无道
狂天手上,若真的要得到它,恐怕步惊云使真的要如言上破
日峰!”
“因此,为要制止无道狂天的计划,老夫唯有将自己仅余
的‘火猴血,给你救回孔慈!”
“这瓶火猴血,是从一头难得一见的火猴体内抽炼而成,
其性之烈能逼万毒,故无论寄生孔慈体内的同心蚕如何凶
恶,只要她服下火猴血,便能将其逼出!”
“那时候,只要你和孔慈两人无恙,步惊云便无须再赴破
日峰,而那个无道狂天要得到无哭的计划,更将会无疾而终...”
聂风听罢那泥造菩萨说罢一切,不由又道:
“但……,那瓶火猴血即是前辈‘仅有’,想必前辈亦极
需要它,若将之给了孔慈,那……,前辈自己……又将如何?”
那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聂风,你也实在太顾虑别人了。你可知道,能够顾及每
一个人固然是好,但仁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个世上,能够得到这些,就可能失去那些,绝难事事
俱圆,世情就是如此!老夫既然牺牲一瓶仅有的火猴血以
救孔慈,但该有自救的解决办法,你又何必为老夫操心费
神?”
“你如今还是快点赶上步惊云!他与秦霜及孔慈正身在
距破日峰不运的‘苦门’,你千万别让步惊云上破日峰!否则,
若的那无道狂无得到‘无哭’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时间紧迫,聂风亦知不宜久留,然而,心中仍有一个疑
问不能不问,他又道:
“前辈……,请恕晚辈唠叨,再问一个问题!你口中不时
提及的天哭,到底……是些什么?你为何非要阻止那个无道
狂天得到‘无苦’不可?”
那泥造菩萨不假思索地答:
“天苦,就是天之经,地之义……”
“天经,地义!”
“我告诉你的的的仅止于此,事实上,你亦不宜知道
太多,因为对天哭知道愈多,你只会步我后尘,求生不得
......”
“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聂风闻言陆地一愣!
但那泥造菩萨似不欲他再逗留下去,再度出言道:
“聂凤!别再犹豫了!快起行吧!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
了!”
“快!”
泥造菩萨语声迫切,聂风亦匆必须立即动身,否则他纵
有绝顶轻功,亦未必追得上步惊云!
当了不再细想,随即就向泥造菩萨告辞:
“好!晚辈如今就赶去办前辈托咐之事!前辈……请
你多多保重”
“晚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的前辈面对面畅谈宿命!”
说毕,聂风已反身急掠而起,绝尘而去!
他始终未有回头望那泥造菩萨!
然而,他适才一番话的意思,已表明他很想有日能再见
泥造菩萨一面,“当面”谢其两番相助之恩。
只是,泥造菩萨看着聂风在黑暗中逐渐运去的背影,
不由又惨惨一笑:
“聂风,你真的想知道老夫的真正面目?”
“但老夫深信,当你看见老夫的真面目时,你便会震惊于
苍天何等残酷!你更会明白,何以老夫即使牺牲自己仅有的
火猴血,也决不让天哭重现人间!”
“只因为,无哭,将教……”
“普·世·同·哭!”
一语方罢,那泥造菩萨竟颓然跪倒地上。
啊?这个黑暗迷离的空间既用以囚困聂风,极可能便是
那无道狂天其中一个巢穴,泥造菩萨既已深人虎穴放走聂
风,为何仍跄地不走?
他不走,全因为已知自己走不了!
缘于他已感到,一条血红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回来!
这条血红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始终不见面目的——
无·道·狂·天!
天....
是的!真的是他!就在聂风离去当儿,无道狂天血红的
身影亦同时在黑暗中乍现,且甫一出现,反已朝跪倒地上的
那个泥造菩萨冷笑;
“嘿!真想不到,你的贱命操经在本座手上,竟然仍敢与
我作对,斗胆放了聂凤!你,不要命了?”
什么?原来那泥造菩萨的性命操纵在无道狂天手上?无
道狂天究竟有何能时操纵泥造菩萨的性命?
若真的如此,难道那泥造菩萨虽早已知悉无道狂天的计
划,却一直未有将其揭穿,直至如今已拖无可拖,方才当机
立断,咬及牙根放走聂风,以制止这场恐怖度划!原来,他
一直受莫能助,一切皆与其性命安危有关?
但见那泥造菩萨回望幽暗中“红如万人鲜血”的无道狂
天,目露一丝无惧之色,凄然一笑道:
“是的……!老夫已不想再要这条老命了!我这条老命已
被天谴折磨殆尽,早就不想活了!你若恨我放走聂风,何不
干脆点……将我一招解决?”
看着泥造菩萨面无畏色,无道狂天反而未有即时出手,
只是围绕身上的红气霍地一扬,“噗噗噗”的已封了其全身
大穴,叫泥造菩萨再也动弹不得,且还一面发出无比残酷的
笑声,朗朗道:
“呵呵!老家伙既然已不怕死,那本座就更不能让你如
此轻易的死!相反,本座还会豁尽方法保你这条贱命!因为
......”
“我可你受尽天遣折磨,方才便慢慢腐烂而死!”
“我更要你知道,无论你有否放走聂风,无论你有否方法
为孔慈解毒,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思想破坏本座计划,亦势将
徒劳无功!因为……”
“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要以胜过我无道狂天!”
“就连‘天”亦不能!”
“哈哈哈……”
狂笑声中,无道狂天已纵身而起,身上红气一卷,更同
时夹起昏倒地上的红眉,如一道红云般飞掠而去!
他要追上聂风!
然而,他自诩连“天”也无法压过他,是否过于自负了?
不知道!
只知道,即使这“天”也无法胜他,这个世上,却还该
有一些东西能够胜他……
就如天上的……
风云!
本已潜藏最强最可怕的力量,却仍不知自己多强多可怕
的——
风!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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