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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家: xian (去日留痕) on board 'Emprise'
题 目: 风云50
来 源: 哈尔滨紫丁香站
日 期: Fri Sep 26 00:32:22 1997
出 处: bbs@s1000e.whnet.edu.cn
风云——再见无名(82)
杀 情
□
岁月催人日夕老,
朝为青丝暮如雪。
红尘匆匆,幌眼三年。
对於快乐的人来说,是成长了三年。
然而对於不快乐的人来说,可又已老了三年....
□
应雄在这三年当中,是快乐?抑或不快乐?
是成长了?
还是老了?
□
距无名入剑宗三年後的慕府。
仍是早春时分。
□
这天,还是一年之始的第十日,是为「初十」,还未至「年十五」的元宵佳节。
宏伟的慕府里外,却早已四处彩灯高挂,一片喜气洋洋,慕龙是在预先庆祝即将*
临的元宵佳节?
抑或,是预先庆祝他密谋了十多二十年的计划即将「大功告成」?
此刻,曾是一代名将的慕龙,却已坐於慕府庭园那广阔的荷塘小亭之上,引壶畅饮
,与他一起把酒谈欢的,赫然是——
那个鸠罗公子与曹公公!
但听慕龙豪情笑道:
「好!一言为定!鸠罗公子!我们筹备了几近廿年的计划,就在五日後的元宵佳节
正式实行吧!届时,你便差遣你那百名金人高手,与我子应雄会合,再一起入宫胁逼那
狗皇帝签下割地条约吧!」
什麽?原来慕龙已与鸠罗公子等人约定於元旦作反?那,应雄如今的剑艺与武功,
是否已到了足够作反的境界?
鸠罗公子笑道:
「唔!慕将军果然爽快!不过,请恕鸠罗直言提点;据曹公公收到的消息,中原狗
皇帝最近差使一名非常能干的探子,外号『长江』,正在密切调查各种秘密的谋反勾当
,你与你子应雄可要小心一些,免得给这□找著什麽蛛丝马迹....」
「这个毋庸操心!」慕龙答,不期然斜瞄一旁正拈花轻弄的曹公公,道:
「反而,最令人担心的,是曹公公於元宵当晚,是否真的能够灌醉那群守卫紫禁城
的大内侍卫?」
曹公公闻言却并不恼怒慕龙在质疑他的能力,反而笑得更为妖娆,答:
「这个嘛!慕将军倒是多虑了!每逢佳节,那群什麽大内侍卫,警戒之心也会松懈
一点,也会乘兴喝一点酒,届时只要奴才在那群饭桶酒中下鸠罗公子给我的『千日醉』
,令公子与逾百金人高手便如入无人之境了。」
「那我们这次的计划,岂非天衣无缝?哈哈哈哈....」慕龙听毕不由大笑起来,*
公公亦与他一起陪笑,只有鸠罗公子,却仍然一面冷静,他谨慎的再问一次:
「是了!慕将军,你子应雄如今的武功究竟如何?是否真的能当此重任?」
慕龙乍闻鸠罗公子提及应雄,面上竟尔泛起一丝引子自豪之色,悠悠的答:
「请鸠罗公子放心!犬子应雄据说於机缘巧合下得一绝世神兵英雄剑,与及一段神
妙无穷的莫名剑诀,这三年不断浸淫,武功早已超出我慕龙之上,更大大出乎我意料之
外;他的武功,他的剑,恐怕已到了....」
「剑道的极峰!」
剑道的极峰?鸠罗公子及曹公公闻言,当下更为好奇;鸠罗公子问:
「慕将军,三年前我见令郎,早觉他天资超凡;但仅是短短三年时间,令郎却已攀
至剑道极峰?这未免令人难以置信!可否传令郎出来一见?」
慕龙饶有深意一笑,答:
「不用传了。」
「他,一直在此!」
「他..一直..在此?」鸠罗公子与曹公公极为诧异,连忙游目四顾慕府庭园四周,
只见除了他二人及慕龙以外,却不见其他人影,不由惑然问:
「慕将军是在说笑吧?这里四下无人,令郎到底在哪?」
此语一出,遽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道:
「鸠罗公子!你,在找我?」
「我,就在这里!」
□
鸠罗公子与曹公公闻声陡地色变,只因这个声音相当怪异,听来虽然有点像应雄的
声音,但却像是透过很厚很厚的阻隔而出,难道,在这三年之内,应雄除了武功火速大
进之外,就连声音亦有所改变?
不!鸠罗公子及曹公公迅即朝声音出处望去,两张本已白□的脸,霎时更白里透*
,他们赫然发现,适才的声音原来传自....
庭园内其中一个小荷塘之下!
重重碧水之下!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就在这个语声方歇之时,这个荷塘的水面之上,赫然开始像被
一股惊世力量硬生生撕开似的,突然从中一分为二!当中竟然露出了一道....
阔约三尺、再无池水的空隙!
而在这没有池水的空隙之内,正傲然站著一个相当高大的人!
一个本应仍未沧桑、却又已变得沧桑无限的人!
应雄!
他就傲然站在被其剑气硬生生逼开的两边池水之中!
滴水不沾!
他,还有一头血红色的散发!
天!
他还只有十九岁,便已发红成血?
□
铁案如山!应雄果然如慕龙所言,一直在此庭园之内!鸠罗公子及曹公公简直无法
想像,世上竟有人有如此的武功,竟然能练至这个以气慑水的可怕境界!
适才他俩所听见的怪异声音,便是应雄在池水之内,以内力透水传音所致,难怪听
来有时怪异。
而此刻池水竟被他分开两边,缘於,此刻的应雄,双手正执著一柄举世无敌的第一
神兵——
英雄剑!
他的人已与英雄剑合成一体!人剑互通!人剑互是!故而....
他,亦已是举世无敌的第一剑手!
万剑之皇!
□
但见此刻双手执著英雄剑、以无俦内力及剑气把池水硬生生逼开两边的应雄,看来
真的异常沧桑。
三年了!这三年以来,他一直亦与无名一样努力不懈,以莫名剑诀融合各家各派的
剑法所长,更不断以莫名剑诀增强内力,从不间断,最後皇天不负,他终於自成一帜;
因为他深信,只要他愈强,愈无敌,他毕生寄望最重的二弟「无名」若要打倒他,亦必
须比他更强!
更无敌!
如果他臻至「万剑之皇」,无名便必须成为「万剑中的神话」,方有丝微机会打败
他这个大哥!
可是,为了增强自己,应雄所付出的努力著实不少!这短短三年,他废寝忘餐,挖
空心思,无时无刻不在穷思苦研,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如何以莫名剑诀令自己臻至他能
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境界!
最後,在极度催促自己之下,他终於宿愿得偿!人剑互通!只是,亦付出了不菲代
价!
换来了一头令人遗憾的血红头发!
然而,虽然满头红发,再无复他以往那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姿,再无复他过往那
种倜傥风流,应雄却恍似亮不在乎自己的外貌改变,他只在乎一件事!
此刻的他,已经有能力与亦可能变得「极强」的二弟一战!
豪情一战!
只要能与他毕生最欣赏的二弟痛快一战,让他这个将会为世人唾骂千秋万世的大哥
看看,他的二弟将变得如何盖世无敌,如何盖世英雄,他,便死而无憾!
一切的牺牲!不义!背叛!唾骂!甚至世人对他少年红发所投的怪异目光!都是值
得的!
就像此刻,纵然鸠罗公子及曹公公,正肆无忌惮地盯著应雄那满头红发而发呆,应
雄亦毫不介意,他的咀角,又再次泛起他往常流露的那丝佻脱不羁,但见他猝地双腿一
点,身形一纵,他的人与英雄剑,便已掠上池水之上,顷刻之间,池水已再不用承受应
雄及英雄剑那种举世无匹的压逼力,「洪」的一声!被逼开的两边池水,已排山倒海般
再度接合起来,回复原状!
鸠罗公子及曹公公呆呆看著已跃回园内的应雄,只见他适才虽藏身水中,惟此刻居
然涓滴不沾,显见内力修为非同小可,更见他此刻浑身在散发著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皇
者剑气,向来漠然自若的鸠罗公子,亦不由讷讷的问:
「慕..应雄,原来..你真的一直在..园中?你..为何要藏身水中?」
应雄连眼尾也没望鸠罗一眼,冷冷的道:
「因为,」
「我在练剑。」
「你,到底在练什麽剑?」
应雄终於缓缓回过脸,定定的看著鸠罗公子及曹公公,似乎为他俩对其目前境界的
无知而感到失笑,他一字一字的答:
「我练的剑,唤作——」
「杀情!」
「适才的一招,正是我杀情剑中足可逼水成空的——」
「杀水分金!」
□
杀情?原来,应雄在这三年内,以莫名剑诀自创了一套杀情剑?
只不知,剑虽杀情,握剑的万剑皇者....
最後又能否杀情?为要成全「他」而杀绝亲情?
鸠罗公子与曹公公虽为应雄此际的剑道境界而震惊!惟其实是惊喜交集!鸠罗公子
大笑道:
「好!好!好!好一炳杀情断义的皇者之剑!慕将军,想不到令郎进境惊人,我们
的计划若得令郎相助,相信必能事半功倍!哈哈哈哈....」
鸠罗说著,曹公公已附和地与他一同狂笑,就连慕龙,亦忘形地笑了起来;只有应
雄....
他仍是一脸的冷漠,彷佛,他对他们的什麽千秋大业,一点也不感到兴趣!唯一令
他感到兴趣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他!
一个他不惜以自己毕生血泪都要栽培他成材的他!
为了他,他绝不管自己将要背负什麽遗臭万年的卖国恶名!
名,比起兄弟之情,算得什麽?
而就在鸠罗公子等人大笑同时,一个家丁遽地飞奔进来,向应雄躬身道:
「少爷!府外有人找你!」
「谁?」应雄漠然的问,事实上,这三年他潜心苦练,已谢绝一切访客。
那家丁竟不敢直视应雄此刻双目所散发的皇者剑气,嗫嗫的低下头答:
「少爷,找你的人..是一个和尚!」
「一个法号不虚的和尚!」
□
不..虚?应雄当场精神一振!这三年来,他虽然谢绝一切访客,但,不虚是不同的
!因为,不虚是其二弟的好朋友!也是他慕应雄的好朋友!
自从无名远赴剑宗学剑之後,不虚於不久後亦返回弥隐寺,发觉其师僧皇果然已经
安祥圆寂,就连主持一职,亦由其师兄空渡掌管。
只是,不虚也并不在乎这区区的世间权力!他只是悼念其师生前的慈祥,还有便是
希望能圆其师圆寂前对他的一个心愿:
希望他能於无名的一生中悟出他要悟的东西。
应雄与不虚久别经年,此刻乍闻不虚旧地重游,适才冷漠的神色亦一扫而空,他罕
有的雀跃,沉吟道:
「很..好!不虚你这小秃驴,你终於肯来找我慕应雄了!」
「你,仍然视我是朋友!」他如此重视一个朋友,可知无名不在的时候,他艰苦练
功的过程有多寂寞!
沉吟声中,应雄已倏然拔地而起,一阵风般向慕府大门掠去。
□
不消片刻,应雄已掠至慕府大门之前,只见一条与他同样一身白衣的人影正背向著
他,所不同的,只是这条人影所披的是白色袈裟!
「不虚?」应雄重见故人,异常雀跃;此时,不虚亦缓缓回首。
但见不见三年的不虚,已是相当高大,只是一张脸,还是如过往一般祥和,然而当
不虚转脸瞥见应雄之时,平静无波的脸上遽地一变,怔怔的看著应雄道:
「应..雄,你..你的头发....」
他并未把话说毕,应雄已明其所指,苦苦一笑道:
「我的头发太赤?太红?太丑?」
不虚连随摇首:
「不!丑与不丑,非关乎色相!茫茫世间,一切三界色相尽属虚幻;即使今日青丝
未白,亦总有一天沦为白雪。区区三千烦恼,又怎及一颗不变不移的『心』?」
他说著满目怜惜的凝视应雄,问:
「应雄,你的赤发..是因为你过於催逼自己?」
不虚真不愧是一个明白人!应雄只是但笑不语,他不想对任何人说,他曾为另一个
「他」所作的牺牲有多少。
惟是,纵然应雄不答,不虚已然心领神会,他不期然仰天,沉沉的叹了一声:
「唉....」
「人间情义虽能暖人,亦最磨人。」
应雄不想他长嗟短叹下去,随即岔开话题道:
「是了!不虚,你这次久别来访,所为何事?」
骤闻应雄此问,不虚的面色当下凝重起来,道:
「应雄,你记否三年前我们暂别之时,你曾托我所办的事?」
应雄开始明白不虚此来的目的了,他问:
「你说的事,是我曾托你找的....那个人?」
「嗯。」不虚凝重的答:
「应雄,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你托我找的人,」
「我已经找到了!」
什麽?应雄原来曾於三年前托不虚找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为何会如此重要?会令应雄拜托不虚找其三年?
应雄但听不虚已找得那个人,双目不期然崭露一丝极为兴奋之色。
恍如找著的是其二弟无名一样的兴奋!
那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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