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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精益求精),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转载] 风云--魔渡众生 7 怒惊情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Nov  3 14:57:25 1998),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cnliteral 讨论区 】
【 原文由 badboy.bbs@bbs.cst.sh.cn 所发表 】
                        第七章怒惊情

    忽然下起雨来。想不到在八月中旬的中秋,会陡下一场这样的冷
清的雨。

    秋雨绵绵,仿佛催促着良夜快尽,又访佛在催促着岁月消亡。

    然而今夜,消亡的或许不独岁月……

    幽若痴痴的看着窗外这场秋雨,看了许久,似快将化为一座望夫
早归的石像。

    已经是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点雨了,她一直百无聊地用心算着从屋
滴下的雨点,只感到自己无聊得很。

    她所弄的汤,亦已经逐渐冷却,可是聂风欲仍没回来,她开始担
忧,他是否出了事?

    喜欢一个人便如此!他迟了,绝不会怪责他迟了,只会担心他是
否在途中出事,会否生了意外?

    不过幽若为聂风担心,其实是无聊的,她,应该为自己今夜的遭
遇担忧!

    遂地,幽若听见一阵推门声,她不由喜上眉梢,因为她即使不用
回头亦可同时听出,进来的人步声轻而萧酒,她异常熟悉,那正是----
聂风的步声!

    “风少爷?”

    她迅即收敛自己脸上的落寞与愁容,强颜装出一脸迷人的笑意,
方才缓缓回首,准备以一张盈盈笑脸迎接她心中的男人,准备在此决
别他的最后一夜,给他今生留下一个最美丽最难忘的印象。

    想不到向来自恃、不苟言笑、喜欢保持冷默的她,会为一个男人
而笑。

    但……她此刻身后的聂风,相信令她更为难忘!

    只因她从没见过他会变成这样!

    赫见步进来的聂风,早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一头本是飘逸的长
发,亦有数撮凄庸地洒在他的前额之上,惟最令幽若咋舌的还是聂风
此际的表情,因为他脸上根本没有半丝表情!

    他时常挂起的温暖笑脸已经不再,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冷,此刻
,他看来甚至比步惊云还要冷!

    但幽若已顾不了这些,她只是担忧他浑身的雨水,她虽然仍在假
装是剑舞,惟仍掩不住她对他的过份关心,她道:“风少爷,你……
怎会给雨水弄得全身湿透?不行!这样会着凉的,让我给你找件替换
的衣服!”说着已赶快在屋内的框子里取出一件衣服,正要给聂风,
谁料……

    出乎意料她,聂风竟一手格开了她满是关怀的手,木然的道:“
冷雨可以令人清醒,一个人若清醒一些,便更可看清楚身边的人……


    “岂非更好?”

    他语中有话,只可惜幽若一时间并没听出摹含意,而他既然不想
换去衣叹,她也拿他没法,惟有端起案上那碗猪肺汤,柔声道:“凤
少爷,那你便快喝点汤吧!这碗汤虽已放在案上很久,但仍有少许温
热,喝了会令你好过一点……”

    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幽若出奇的勤快,她一片苦心,一面说,
一成已把那碗猪肺汤端至聂风跟前,一双美丽的眸子,更充满热切期
待之色,也有点紧张……

    是的!这一刻,她已等了大久,只要聂风把这碗汤喝下去,她便
能一偿素愿;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弄一锅他异常满意的汤,这平凡而
微小的快乐,已足够她回去湖心小筑之后,回忆一生;虽然她依然是
一头可宠物。

    这样想着,幽若的掌心也在冒着汗,她很紧张,她希望他快点把
汤喝下去,一她为他所准备的心意,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惜数夜通宵
达旦弄汤给男人的心意……

    可惜,聂风并没朝她这碗“千锤百练”的猪肺汤瞧上半眼,反而
于无意之间,膘见她左袖之上一点差点微不可见的血渍,一点她在匆
忙间忘了清洗的血渍……

    那些血渍会否属于……断浪?

    聂风当场眉头一蹩,他在回来之前本已极力按捺自己的情绪,竭
力保持冷静,以求向剑舞问个清楚明白,惟是,如今看来也再不需要
问个什么清楚明白!

    香莲地上那滩血迹上的黑色衣料,告诉他企图杀害断浪的人极可
能是剑舞!而剑舞此刻左袖上的血渍,更象是一张白纸黑字的罪状,
撤底告诉他——是她干的?

    是她干的?

    霎时之间,一股可怕的愤怒不断涌进聂风心头,他全身也在轻轻
颤抖,他已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愤怒,只因他确实视断浪如亲弟……

    然而幽若瞧见他全身在不住颤抖,不禁为他感到心痛,为自己所
喜欢的男人感到心痛惜的问:“哎!风少爷,你怎么在……颤抖?你
一定是着凉了!”

    她是真的关心他,完全没有想过他正在怀疑她,故仍不知就里,
欲放下那碗猪肺汤,拿一件披风给他披上,谁知还没把汤放下,聂风
已翟地冷冷吐出一句话:“别再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了!”

    聚闻此语,幽若当场一怔,这句话声调之冷,根本不像平素的聂
风会说的话,她惶惶回首一望,只见此刻的他正铁青着脸,战战兢兢
的问:“风……少爷,你……在说什么?剑舞……不很明白……”

    聂风决意揭发她,他冷嘲道:“你会明白的,黑瞳小姐!”

    黑瞳?

    幽若整个人呆住了!不不不!她怎会是那个夜闯天下藏宝阁的黑
瞳?她不知聂风为何会误会了,她急忙张口欲辩:“风少爷,你弄锗
了,我……我不是那个……黑瞳……”

    但聂风已因断浪而怒火中烧,他已不再相信她的说话,他罕见地
激动,反问:“你还想说谎?我已经去过香莲居,发现地上的血渍与
及你的衣角,黑瞳,你实在太不小心了!可是我比你更不小心,枉我
一直都把你视作亲人般看待,但——”

    “你却干掉我最亲的亲人——断浪!”

    不错!谁都无法忍受自己的亲人被害被杀!故幽若明白聂风何以
会一反常态,如此激动,然而她虽与那个黑瞳有相同的目的,本为收
伏聂风而来,但她真的并不是那个黑瞳,她也真的已不想再害他。

    “凤……少爷,请你冷竟点……听我……说,我真的……不是…
…”

    她刚想解释,然而盛怒之下的聂风,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解释,
他堆地皆自吆喝:“你还想狡辩,你这个说谎的女人,我向来待你不
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到底已把断浪怎样?”

    “你到底已把断浪怎样?”

    怀着排山倒海的怒意,激动终于冲昏了聂风,他再也忍受不住,
手随怒起,猛地一拳狠狠在眼前案上,当场把那张桌子整个震地寸碎
,地面亦给其骇人拳劲重重破开!

    好愤怒的一拳!好可怕的一拳!没料到以腿扬名的聂风,也有此
等惊人拳力!

    这一拳不单打在案上,也残酷地打在幽若的芳心上!

    她的心在滴血!

    她今夜不借放弃倔强,跪地乞求老父,准许她留下来,敬聂风喝
这碗汤,本是要尽一腔离别前对他的心意,殊不知会招来如此误会!
责骂!弄巧反拙!

    她不求他会她弄得一锅好汤,只求今夜能与他留下一个美丽的回
忆!只求他开心快乐!只求为自己当初的自私险毒对他作出补偿!只
求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做梦也没想过,居然会弄至如斯不可收拾的田地!到底孰令至
此?

    幽若还是怔怔的拿着那碗猪肺汤,浑身在颤抖着,心也在颤抖着
,一双清澈的眸子,早已打滚着盈盈泪水,可是她还是强自忍着不让
泪水下;她并没有怪聂风,只怪自己当初存心不良,如今后悔难翻,
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作的孽,她只得无比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聂风
;想不到一代枭雄之女,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斯沦落,如此卑微。

    行动过后聂风的胸膛犹在急速起伏,然而他的火头已因这一拳而
宣泄不少,一颗心也逐渐平伏下来,他横眼一正反常卑微地立于一旁
的幽若,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处直眼前的她,纂地沉声道:“你,走吧
!”

    “走?风少爷,不要这样说,请你给我机会解释!”

    “我已不想再听任何谎话。”聂风别过脸不再看她那焦急的脸:
“若断浪仍能幸存,你就放了他!若他真的死了,我……”

    “也不想再见你!”

    不错!熬来江湖定律,有仇必抱,但断浪若真的死在她的手上,
聂风也不知该否向她报复?他曾一相情愿地把她视作亲人,他不知自
己能否向她——下手?所以惟有叫她走,他不想再见她!

    幽若不想聂风会这么绝情,着她在离去,她心慌意乱的道:“风
少爷,我知道你如今正在火头上,但,此事说来话长,求你给我一点
时间……”

    “你何不先坐下来,喝了这碗汤,再平心静气……听我说?”

    若非理亏,向来目空一切的雄霸之女有岂会如此低声下气?

    一切都为了还他一个情!一切都是为了心中所爱……

    她不说犹可,一开口又是错!聂风随即朝她手中的一碗汤一看,
冷问:“你为何总是想我喝那碗汤,难道……”

    汤内有毒?

    “不……”幽若拼命摇头,她怎会想到,自己一番心所弄的汤,
竟被怀疑有毒。

    “这碗汤绝……没有毒!风少爷,你一定要信我!”

    聂风双目泛起一丝惆惝,似对人性已撤底失望,道:“剑舞,无
论不是否黑瞳,你所干的事,已令我不能信你。我目下很乱,请你立
即离开天下会,立即消失!”

    不!幽若心中急嚷,她不能就这样消失,她此际若一走了之,仅
会留下一个永远无法解释的遗憾给聂风,令他今生今世都对她含恨,
她不想他恨她!

    “风少爷,我求求你,求你不要……再叫我走!我现下……绝对
……不能走,否则……我一走,我……今生今世……都再……难心安
理……得……”

    到了最后,她所求的已不是一个美丽的回忆,只是希望他别再误
会,真是何其沦落、犯贱?

    聂风听罢脸色又是一沉,漠然道:“你真的不走?”

    幽若低下头不敢看他。

    “好!既然你不走,那——”

    “我走!”

    聂风真的说走便走,当下转身,便要冲出门去,谁料幽若于情急
之下,身形也是不弱,一把已紧紧拉着他的左手,悲枪地哀求道:“
风少……爷,求求你,请你留下……下来……听我说清楚吧!

    “快放手!”聂风不堪疾缠,怒叱:“我已无法面对你这个干掉
断浪、也想干掉我的女人!我痛恨自己无法对你下手!你那碗汤,就
留给你自己慢慢清楚……”

    “它到底有没有毒吧!”

    语声方罢,聂风突然奋力一挣,当场把紧抓着他左手不放的幽若
挡开!

    幽若虽自小使得其父雄霸传艺,武功底子亦非等闭,惟聂风这道
“无情力”更也是非同小可,不但把她挡开,还意外地将她挡飞,她
整个人随即向后飞开去!

    她手中的汤亦在其身体飞之际,倾泻而出,幽若一惊,慌忙手腕
一翻,手中碗顺势飞旋而出,及时把溅出的汤接回碗内,余势未止,
更连碗带汤向她掌心口旋;但如此一来,她稍一分神,便忘了自己身
体向后倒飞之势,修地“彭”的一声巨晌!幽若整个娇躯,登时重重
倒在地上,她这一记跌得不轻,咀角顿进鲜血。

    惟她的人虽倒下,她那碗汤仍没倒下,那碗一心一意为聂风而弄
的猪肺汤,终于涓滴不溅地回到她的手上。

    那碗汤,就像她对聂风的心,她宁愿自己受伤,她对他的心,还
是不倒!不灭!

    聂风乍见幽若为了保存一碗汤而入仰马翻,并且咀吐鲜血,私下
也暗觉不忍,但,他此时正因断浪遇害而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该如
何与她再纠缠下去,他斗地紧咬牙根,装作视而不见,一把劲儿冲出
门去!

    “聂……风,你为何……要走?你为何……要弃我……而走?”

    幽若躇跺地站起来,欲要再追,距料甫一运劲,便聚觉五脏六腑
一阵剧痛,欲原来,她这一跌非同小可,已经身负内伤,她也没法再
追上聂风了!

    早已倔强地盈在她眼里多时的泪,此时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终
于落下。

    她恍如一双自作孽的蜘蛛女妖,在她千织万纺,如今仅余一根断
线。

    一根令她断肠、断魂的断线!

    聂风并没因为身后幽若的呼唤而有半他停下。他逼自己硬着心肠
,一直冒着秋雨向前走,他害怕自己稍一回头,便会心软,然后再继
续听这个坏女人的谎言,直至他又再次对她信任为止!

    然而这样一直的走,他将要走往何方?

    他不知道!他如今只是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可是他最好的兄弟断
浪已然遇害,他不知自己该向谁倾诉!

    秦霜?孔慈?不!他俩极可能正和其他天下会众在庆贺中秋,他
不想防碍他们的雅兴;至于步惊云,他更深知其脾性,不想打扰他!

    想着想着,聂风浮起记起一个人——蓉婆!

    是了!为什么他会忘了蓉婆?

    他一个老人家独居在城隍厅,在空上人月团圆之夜,一定会很寂
寞吧,该死!聂风暗暗责备自己,他虽然会给蓉婆足够的银两过活,
却没给她足够的关怀,他竟然完全忘了在此中秋之夜访她,直至这个
他想找人倾诉的时候,他方才记起她,真是该死!

    幸而如今仍未太迟,他还可及时前赴城隍厅找蓉婆,心念一决,
聂风逐更加快脚步,直向天下第一关走去。

    然而或许他的心正一片率乱,他并役察觉,当他从风云阁的庭园
走出来的时候,他身后的百丈之外,正有一条人影在尾随着他。

    一条很想知道聂风在盛怒之后、将会何去何从的人影!

    聂风抵达天险城郊的城隍时,时候已经不早,城隍厅更已投进一
片荒凉之中。

    当聂风轻轻在在门上敲了数下,隔了半响,蓉婆也未前来应门,
心想她老人家在中秋之夜无所事事,大概一早已上床了吧?

    他不想吵醒蓉婆,正欲离去,谁知刚刚转身,厅门又开启了。

    “小……马?是你”

    但见蓉婆睡眼惺讼,显然是从睡梦中醒过来的,聂风见状不由内
疚,道:“蓉婆,小马把……你吵醒了?对不起,我还是先行离去,
明天再来看你吧。”

    蓉婆慈祥的道:“小马,既已来了,为什么又立即要走。你来看
我,蓉婆很高兴呀!来来来!外面仍有雨,进来再说。”

    蓉婆相当勤快,不但招呼聂风坐下,给他一块干布抹脸,更不知
从哪儿取出数个月饼,放在盘子上招待聂风;聂风心情欠佳,本是无
心吃下,惟蓉婆盛情难却,他不想令这个孤独的老人家为难,于是只
好勉为其难,接过其中一个月饼。

    正欲吃之,聂风眼角朝那月饼一瞄,摹地发现一件奇事。

    月饼是寻常人家庆贺中秋之物,本来无甚稀奇;而制造月饼的饼
家,总会以一些刻有叫饼家名字的木模,在月饼表面压上他们饼家的
名号,一来以资别这是他们所造的月饼,二来以广招来客。

    但眼前这个月饼表面所呈现的字号,欲并非什么饼家,而是两个
令聂风感到诧异无比的字——天下!

    天下?这……是天下会的月饼?

    不错!为了庆贺中秋,雄霸每年都会命天下的一流橱大造月饼之
上,亦会压上天下二字,而这些月饼,仅是供天下会中人享用,绝不
会流出市面;那么……

    蓉婆何来这些月饼?

    聂风心中一愣,只觉事有跷溪,惟仍不动声色,他不想令年事已
高的蓉婆过度紧张,他逐吃了一口月饼,漫不经意的问:“蓉婆,这
月饼很好吃,你从那儿买来的?”

    蓉婆芜尔而笑,答:“小马,这些月饼并不是蓉婆买的,而是别
人送的。”

    “送的?”聂风感到事情开始有点端,继续问:“谁人这样好,
送给蓉婆这些月饼?”

    说来惭愧,聂风暗骂自己,他自己也忘了送月饼给蓉婆,无论如
何,这个把天下的月饼送给蓉婆的人,倒是相当有心。

    蓉婆答“是这样的!今日黄昏,我到市集买菜,见其中一家饼家
所摆卖的月饼看来不错,正想买数个回家,心想好歹也有月饼度节吧
!谁知却没携带足够的银子,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长得蛮漂
亮的女孩子拿着一盘月饼走上前,对我说:”婆篓,你是不是想买月
饼?真巧,我家今年多买了一盒月饼,不知该怎样处置,既然婆婆你
想买月饼,若不嫌弃,那不如让我送给你吧!’“

    “我初时拒绝了!因为我与这女孩素不想识,似乎不应接受,但
那女孩相当热心,多番把那盒月饼递给我,令我实在不好推却,而且
见那女孩的容貌也不似坏人,于是只好欣然接受……”

    哦?原来蓉婆今日居然有此奇逢?聂风一面听,一面在琢磨着,
究竟天下会内,有那个女孩会送月饼给一个无依老妇?

    此时蓉婆复再继续说下去:“那女孩的心肠还相当好,她见我一
个老人家身畔无人,便说老人家独自走路并不见与她谈得颇为投契,
逐邀她进屋内,多坐了一会……”

    聂风问:“哦?蓉婆,那么,这个女孩到底有没有留下来与你再
谈?”

    蓉婆迷着昏花的才眼,似是一生之中也没见过一个如此善解人意
的女孩,笑着答:“有!她一口便答应了!进来之后,她没坐上多久
,便说这座厅当真古旧得很,于是不由分说,便替我打扫起来。我说
:姑娘,你是客,怎能要你打扫呢?她却答不要紧,若要老人家打扫
,她更于心不忍……”

    聂风愈听,便愈觉这女子十分难得,他更想知道她是谁了,于是
又问:“蓉婆,就来说去,你似乎还没告诉小马,这位姑娘到底是姓
甚名谁?”

    蓉婆答:“说来惭愧!蓉婆也不知道这姑娘姓什么,她只是告诉
我,她叫作。。。”

    蓉婆说着语音稍顿,继而再吐出一个令聂风目定口呆的名字:“
舞!”

    “舞?”

    聂风陡地一怔,天下会内,以舞为名的女孩简直是凤毛角,难道
……?

    他连忙追问:“蓉婆,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微?”

    蓉婆对于聂风的突然紧张追问,只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悠悠
地答:“她呀!让我想想……”

    “她除了长得相当漂亮,好像不吃人间烟火之外,她并没像其余
女孩般束着头发,她把一头柔亮的头发洒在肩上,呀!还有一点……
。”

    “黑色丝罗襦裙!”

    黑色丝罗襦裙?聂风听罢这个答案,翟地震惊莫名!

    他已即时可以确定!这个在蓉婆口中心肠极好的女孩,是——剑
舞!

    他以为是黑瞳乔装的剑舞!

    可是,聂风不明白,究竟剑舞为何在把天下会的月饼送给蓉婆?
还主动替她打扫这座古老的城隍?她真的有那么好心?她到底有何动
机?

    就在聂风推祥之间,蓉婆又道:“那个唤作舞的姑娘虽然有心,
但手腿似乎并不十分利落。她看来小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并不习惯干
要打扫这种粗活,可是真难得,她竟然不发一声,默默替我打扫;我
见她弄至满头大汗,私下也是不忍,便劝她,姑娘,我蓉婆与你萍水
相逢,我很感激你送月饼给我的一番好意,只是,你没必要为我这样
干打扫的粗活呀!小马,你猜猜,这位姑娘究竟怎样答我?”

    聂风苦笑摇头:“对不起,蓉婆,我猜不到,请你说吧!”

    是的!他愈来愈胡涂了!他真的猜不透神秘的剑舞曾经说些什么
?会干什么?

    蓉婆道:“她竟然说了一句感到百般莫名其妙的话,她说:婆婆
,你年事已高,又无亲无故,即使我是一个路人,也会忍不了而来帮
你,更何况,这里是‘他’的亲人所在之处,理应给打扫得干干净净
……。”

    他的亲人?好奇怪的一句话!聂风闻言一愣,不知剑舞在卖弄什
么玄虚?

    谁是——他?

    “那,打扫完毕之后,她便走了?”聂风问。

    “当然不!”蓉婆答:“打扫完毕之后,她还与我聊了一会,后
来更问了我一个问题……”

    嘿!聂风心想,问题终于来了。剑舞若是黑瞳的话,他早知她不
会安着什么好心,她这次赠饼给蓉婆,可能只是一次刻意的安排,目
的只是搭上蓉婆;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没有动机!一定不会安着什么
好心!

    “蓉婆,她问了你一个怎样的问题?”

    蓉婆并没留意聂风脸上已泛起狐疑之色,答:“也不是十分大不
了的问题!她只是看见神上那些贴着红纸的木牌,于是便问我,那些
是否祈保长生的长生位?”

    “就是这样简单?”

    “是呀!她还问我,她可否也为一个对她极为重要的人,在些立
一个长生位?”

    聂风有点不敢相信,想不到剑舞搭上蓉婆的目的是如斯简单?

    不会的!剑舞,甚至连断浪也可除掉,她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而且,她想为一个人立长生位,这个所谓对她极为重要的人,到
底是谁?

    一念至此,聂风不禁好奇起来,又问蓉婆道:“蓉婆,那她是否
真的为了那个人,在此立了长生位?”

    蓉婆慈祥的笑着答:“当然了!这样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孩,我
怎会拒绝她的要求?我逐给她一块贴着红纸的木块,着她把那个人的
名字写上去。”

    聂风连随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也很想知道。

    “小马,她把那个人的长生位安在你亲人的长生位畔,你何不自
己看看?”

    什么?剑舞居然把那个长生位安在他亲人之畔?他愈发对这个人
的身份感到兴趣了,当下立即回首一看;只见神之上,他所安的一列
长生位的末端,正安着一个簇薪的长生位,而这块长生位上所书的名
字,赫然是——聂风!

    是聂风!

    什……么?聂风霎时间思朝起伏,他的震惊,简直无法言喻!剑
舞不是前来对付他的吗?为什么又要为他立长生位,祈保他平安多寿


    在此瞬间,聂风的脑内闪过无数假设;最大的可能,便是剑舞早
已发现神案上他为她所立的长生位,才会亦为他立长生位,故意捉弄
他!对!一定是这样!

    蓉婆见聂风震惊至面无人色,不禁道:“小马,你也感到很谅诧
吧?初时我看见‘聂风’这两上字亦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人不正
是当今天下会雄帮的第三大弟子吗?”

    “不过那舞姑娘欲摇头说不是他,只是同名同姓吧了……”

    “于是我又问她,这个聂风到底又是她的什么人呀?她听后只是
苦笑,叹息着答,他,是一个她今生今世……”

    “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这四个字,就如四道重,一次一次的着聂风的心,差点把他至窒
息。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剑舞会这样“语不惊人誓不休!
”?

    惟就在他怔忡之间,蓉婆又已说下去:“我听后便问她,你长得
这么漂亮,这个聂风能如此得蒙你的爱恋,他,一定是一个不同凡响
的男人了?”

    “她却满怀幢憬、肯定的答:是的!婆婆,聂……风,确是一个
不同凡响的男人!但,我配不起他!”

    “她还相当自卑的说,她从前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坏女子,为了
一已自由,矢志要对付那个聂风,欲想不到,与这个男人相处日久,
反被他的真诚深深打动,她已决定不再对付他,而且为了感激他对她
的关怀,她决定精心为他弄了一锅上好的汤……”

    又是汤?

    聂风闻言淬地记起,他在风阁扫开剑舞之际,她宁愿自己跌至内
伤,也不愿打翻那碗猪肺汤,难道,那碗汤,便是她对蓉婆所说……
那锅她为他精心所弄的汤?

    绝对不会!他想,她对蓉婆所说的,极可能也只是她的另一个谎
言!另一场戏!

    蓉婆,这位舞姑狼,在安罢长生位后,终于走了?

    “是呀!她黯然说,今夜这个中秋之夜已是她的大限,也是他留
在聂风身畔的最后一夜了;这夜过后,她便要永远离开他,回到她最
不想回到的地方,以后再不能日夕伴在他的身衅;所以,今夜她除了
要为他弄一碗最好的汤,也想为他立一个长生位,希望即使以后他的
身边已没有她,他还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蓉婆说到这里,不由也吐出一丝惋惜,渭然叹道:“我瞧这个舞
姑娘,倒是一个非常情长的人,纵使在临别在即,仍如此放不下那个
聂风;她那时的脸看来比蓉婆更为可怜,而且还眼泛泪光,唉!她想
必有不得已的昔衷,才逼于无奈离开自己所喜欢的人吧……?”

    眼泛泪光?

    聂风愈听愈觉或然;眼泪是“情”之精华!一个人可以装,强笑
,甚至装哭,欲也仅是干哭而已,纵是说谎高手,泪,还是很难挤出
来的……

    难道,剑舞对蓉婆所说的话,是……真的?

    真的如他所言,她本是要前来对付他,最后,却爱上了他,所以
决定放弃?

    若实情真是这样,那……他岂非错怪了?辜负了她?

    不!聂风制止自己这样想下去,剑舞对蓉婆所说的一定不是实情
,若真如此,那在侍婢主管房内的那滩血渍,又是谁的血渍?

    断浪……又说去了哪儿?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向来镇定自若的聂
风,此刻的思绪亦陷入一征紊乱,他多么希望自己并没有错怪好人,
但一个冷静的声音嘎地在庙门那边响起,即时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你错了,风,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

    “都是真的!”

    语声方歇,一条人影已自城隍庙的屋詹掠进庙内,这条人影,正
是一直跟踪聂风何去何从的那条人影,聂风朝来者一望,当场大吃一
惊!啊!这个人……

    这个人,赫然是他以为早已被剑舞干掉的——断浪!

    “浪?是……你?你还没有……死?”

    眼见断浪仍没有死,且还分毫不损完整无缺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聂风的震骇,非笔默默所能形容!他这地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深
的误会里,一个会令剑舞彻底心死的误会里!

    断浪惘然的答:“我当然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你一直认为我
已遇害,是否因为香莲房肉那滩血渍?只是,那滩血,并不是我的血
……”

    那滩血并不是断浪的血,那……?聂风连随追问:“那是谁的血
?谁流了那么多血?”

    断浪注视着聂风,双目泛起一股痛心之色,一字一字的答:“风
,那是……”

    “剑舞的血!”

    “幽若的血!”

    剑舞?幽若?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会拉在一起?幽若不是
雄霸的独生女吗?

    聂风细想之下,心头陡地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无比震惊的问
断浪:“浪,你这样……说,那……未,难道……剑舞就是——”

    “幽若?”

    断浪没再作声,他只是自怀中扫出一纸字条:“飒”的一声以手
劲飞给聂风!

    香莲屋内攫获的一约赌约,一纸雄霸与幽若所立的赌约!

    他,终于彻底知道了真相!

    “噗”的一声!知道真相后的聂风,不由自主的身子一软,颓然
坐到凳子上,他已经同如死灰。

    断浪看着正呆然无措的聂风,看着这人为了他生死安危而误会了
幽若的兄弟,他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歉意,然而如今还不是他抱
歉的时候,聂风还有一些未知的真相,他必须为他详尽道来……

    但听断浪在空洞的庙内响起了无限稀嘘的声音,把一切前因后果
娓娓道来:“最初,我也和人一样,十分怀疑剑舞便是黑瞳,可是在
香莲寝居内发现那纸赌约之后,便知道她其实是幽若……”

    “然而,即使她是幽若,赌约上所说明的打赌也是相当阴险,我
感到勃然大怒,正想前来通知你,望你小心提防,谁知,此时幽若却
突然出现了……”

    “我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因为单看她的出手,已知她得自雄
霸真传,以我目前实力,还不足以挡她那一掌;谁料就在此时,摹听
‘拍勒’一声,她左臂弯的皮肉摹地迸开,血花狂油,洒了一地,原
来幽若在千钧一发之间硬生生把自己这一掌遏止了,但遏止这一掌的
结果,却令她的掌劲倒流,破开臂弯而出,反伤自身……”

    “我见她血流如注,知道她掌下留情,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办,只
好找了一些干布而给她包扎臂弯迸开之处,谁料她竟然毫不理会自己
的伤口,只是在喃喃道,幸而能及时收手,没有伤我杀我,否则便会
铸成大错,让聂风会因我之死而一世恨她,接着,出其不意地,她双
腿一屈,她竟然……竟然……向我下跪!”

    听至这里,一直呆然的聂风也陡地“啊”的低呼一声,幽若是堂
堂一代霸主雄霸之女;地位非轻,她……居然向在天下微不足道的断
浪下跪?聂风……真的值得她这样做?

    一旁的蓉婆,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惟从断浪所说的话,她也
大概,猜知,那个什么幽若,正是今日送饼给她的女孩,好一个为所
爱而无畏无惧的女孩!

    断浪续道:“我真的吓了一跳,慌忙想扶起她,谁知她却仍是固
执地跪在地上,她就这样当着我向天发了一个毒誓,说她已经改过自
新,她如今惟一的心愿,只希望能给你喝她那达请教孔慈而弄的汤,
还你一个情,之后,她便会到天下会的心地——湖心小筑,继续她身
为雄霸女儿的生涯……”

    “到了此时此刻,我看着幽若为了不杀我而迸裂的伤口,看着正
向我下跪的她,我已不能不相信她的话,我遂答应暂时为她保守秘密
,她登时雀跃万分,更求我暂时不要出现,让她能有一个与你单独相
处的机会,再把那碗汤敬给你,以报你关怀之恩,因此,我一直如言
未有现身,却没料到……”

    断浪没料到的是,他原来在聂风的心中,是一个如此重要的朋友
!他的死,竟然会令聂风如此悲愤,失去理智,更错怪了幽若,他不
期然满怀内疚的对聂风道:“风,为了我,竟令你误会了……幽若,
我……我实在很抱歉!”

    就在此刻,断浪的心中暗暗决定,即使穷尽自己一生的心力精力
,他也要竭力与聂风保持这份患难之交的友情,他绝不会背叛聂风!
绝对不会!

    可是,世事何曾会有绝对。

    当他真正长大之后,他那时或许会冷笑一句:只是当时年纪小,
少不更事……

    断浪虽然出言道歉,惟聂风却揭置若罔闻,木无回应!

    只因为,他此刻正五内如焚……

    他想不到,剑舞原来是幽若!

    他更想不到,地位尊贵的幽若为了感激他,不借纤尊降贵,求孔
慈教她弄汤,更不惜舍弃自尊,跪地乞求断浪别要揭发她的身份,而
且为了不想他一世恨她,她更悬崖勒马,宁愿自伤已身也不向断浪下
手……

    她所干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他却彻底的负了她!

    是的!他负了她!负了她为他所于的所有事!

    他不但对她恶言相向,还把她重重摔在地上,把她摔至重伤咯血
……。

    他可对得住她的一番恩情?

    自从她因他而开始逐渐改变之后,她对他根本并元任何苛求,她
自知是雄霸的女儿,亦绝对没有希望可以再留在他的身边,她老早自
知自己下半生将如何孤独度过,她只求在回去寂寞如地狱般的湖心小
筑之前,亲自为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弄一锅汤,过一个在她今生今世
将无悔无愧刻骨铭心的最后一夜,她认为是自己毕生幸福的一夜……

    可是,如此简单如此微未的心愿,聂风却没有成全她!不但没成
全她,还彻底伤透她的心……

    一想到幽若还千方百计搭上蓉婆,只为了在庙内为他立一个长生
位,祈保他健康长寿之时……

    一想到幽若对蓉婆说,他,是她一生的最爱之时……

    一想到自己实在鲁莽,从不给她机会解释之时……

    一想到幽若为了保存那碗凝聚她无限心血的汤,而宁愿自身跌至
内伤之时……

    聂风,便不期然心如刀割,心头泛起一丝他无法再忍受下去的痛


    虽然他心中已有一个人,已再没有多余空间容纳另一个女人,但
,他怎能让命途多婢的幽若,带着无数伤痕的身心,回去湖心小筑,
继续她那漫无止境的囚禁生涯?

    不!他心内呐喊!他绝不能让她这样可怜兮兮的走了!他绝不能
让她落寞而回!即使她在与雄霸的赌约之下,最终不得不回湖心小筑
,他也不能让她空手而回!他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她今生最美丽的回
忆!

    一念至此,聂风忽地记起幽若手中的汤,那碗最后仍在她手中拿
着的汤,那碗他曾狠心叫她自己去尝尝有没有毒的汤……

    他但愿她不会听他所主真的自己喝了那碗汤!他便愿那碗汤还安
在!因为,他要赶回去喝她所弄的汽,他要一圆她的心愿!

    还有,他会在喝汤这后,出尽平生之力赞她的汤!他要她开心,
他要她破涕为笑,他更会亲一亲他,他,一定要为这个寂寞的女孩留
下最美丽的回忆!

    “幽若……”

    这样想着想着,聂风忽地自言自语地沉吟起来。

    “你真傻!你为何……一直不向我解释清楚?”

    她没有吗?不!她一直都想解释,只是聂风不给她半点机会解释
,想到这里,聂风的愧意更深!

    “但,你已不用再解释,因为,我回来了……”

    “幽若,我……如今便回来喝你的汤,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
说。”

    “你,千万别要走……”

    “你一定要等我!”

    带着一颗无限焦急的似箭归心,聂风再顾不得断浪与蓉婆,沉吟
之间,已经身如一道旋风疾飞而,他但愿自己回凤阁之时,幽若还没
有走,她还在,那碗汤也还在!

    然而,他虽然希望为自己的错尽力补偿幽若,但……

    会否太迟?

    幽若可有这点微未的福气?

    聂风走后,古旧不堪的城隍庙,便只余下仍是不明所以的蓉婆与
及未及追上聂风的断浪。

    蓉婆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曾好心赠银给她,而且不时前来探望她
的小马,居然会是山上天下会雄霸的第三入室弟子聂风,她实在难以
置信,目瞪口呆的喃喃道:“原来……。小马……。便是……聂风?
他……地位……这样尊贵,他为何要……帮……我这个……老妇?”

    他这个疑问本属自言自语,本不期望有人会答,谁知站于距她不
远的断浪耳觉极为敏锐,他惟然叹道:“这正是……风难得之处,不
枉我断浪与他兄弟一场……”

    蓉婆奇道:“浪?你就是他的亲人……浪?”

    “亲人?”断浪陡地一怔……

    “不错!”蓉婆指了指神龛上那列长生位,道:“他为亲人所立
的长生位,当中也有你呀!你不知道?”

    断浪闻言,随即步近神龛一看,果然!在一列聂风所立的长生位
中,真的有一个“浪”的名字!

    断浪心头不禁深深一阵触动,他终于彻底看清楚聂风的心。

    “风,原来……你真的把我断浪……视为……亲人,我……真的
……不知该……怎样说……”

    到了这个时候,也还能怎样说呢,不过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蓉婆
却徐徐步近,怅然的,“是的!聂风对人之佳,许多时候真的令人不
知该怎么说,就像我这人无依元靠的老大婆,他,竟然也把我视为亲
人,立下长生位,所以……”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会否能够忍心向他……”

    “下手?”

    什么?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断浪自听之下为之咋舌,他回即回首,怔怔的瞪着满脸慈颜的蓉
婆,吃惊的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

    “是谁?”

    蓉婆幽幽苦笑,缓缓的答:“断浪,我是一个无奈的人,我明知
一直欺骗聂风,绝对不是错,可是我还是逼于无奈要骗下去,但,我
实在很感激聂风对我的一番关怀、心意,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他,可
惜……”她说着一双老目朝断浪斜斜一瞥,复道:“你既然也是他的
亲人,我,不得不先向你——”

    “下手!”

    她的话犹未说完,断浪已极为机警,身形一纵,便想在蓉婆出手
前夺门而逐,只因为他忽然感到,聂风,甚至一切与他相关的人,似
乎都已堕进一个危机四伏的局中。

    一个甚至比黑喧还要危险的局!

    他要尽快赶去通知聂风——他如今唯一的亲人、知已、朋友!

    可是,他的机警、他的聪明,虽然已相当不错,惟是他的武艺,
暂时根本无法与聂风及步惊云相比,无法与秦霜相比,甚至与幽若相
比!

    故此,他亦根本无法逃出她的手!蓉婆的手!

    断浪甚至无法瞧清楚蓉婆是如何出手的,便听见“啪啪啪”的一
百四十四声,他浑身上下一在一百四十四个要穴已悉数被制,他的人
,亦因要穴被封而逐渐昏沉起来。

    万料不到,年纪老迈的蓉婆,居然也是一个高手!断浪在昏沉之
间,只感到自己已被人抱了起来,两颁炽热的泪,更滴在他的脸颊上
……

    一个居心叵测的老婆婆,竟然也在执行任务之时,有泪?

    她的泪,又是因何而一?

    是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她尽管千般不愿,还是需对聂风执行指
令?

    抑是为了,将要发生在聂风身上的事?

    那件连她也为聂风感到可悲的事?

    可悲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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