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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陆小凤-剑神一笑20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Sep 16 08:42:39 1998), 转信
第十章 微笑的剑神
(一)
深夜,没有月亮的深夜。
假如从夜色初临开始饮宴,深夜,就是饮宴结束的时候
因此,在沙大户大厅的饮宴,正是结束的时候。
沙大户的饮宴,当然是招待中原镖局的贵宾了。
而沙大户的饮宴结束,要离席的,当然是中原镖局的一
行保镖人马了。
当各位保镖的人站了起来时,沙大户却忽然又举起了酒
杯,说道/有一件事,我感觉很抱歉。”
“沙兄盛情招待,我们感激已经来不及,沙兄又何来抱
歉?”百里长青抱拳说道。
“酒菜淡薄,总镖头赏光,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所以,这
件事我一定要自己罚酒一杯,以示歉意的。”
“是什么事?”百里长青说。
“是寒舍太小了。”
“太小?太小也跟沙兄道歉有关?”
“当然有关。”沙大户一干杯中酒,说道:“因为太小了,
所以只能招待贵镖局的三个人而已。”
百里长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杂货店的老板就抢先说出
来/没关系,我那边可以招待二个。”
宫素素也抢着道/这两位姊妹,就住我那儿好了/
棺材店的老板,也抢着道/各位如果胆子大,不怕睡棺
材的话,我那里也可以住。”
百里长青当然只有感激的份了。
于是,中原镖局的人,就被分配开了。
其实,应该说是中原镖局力量,就被分散了。
虽然是没有月亮的深夜,沙大户门前的镖车,还是可以
依稀辨别出位置来。
不但镖车依稀可见,连守卫镖车的人,也约略可以看
出。
其中一个守卫,忽然凝视着不远处的花丛。
他看到一条人影—闪而逝。
他没有哼声,因为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喝多厂酒的人,
通常都会眼花的。
不过,就算他想哼声,他也哼不出来。
因为一枚细小的金针,早巳从人影消失的花丛飞了出
聚。
这校金针,当然是飞向这名守卫的咽喉了。
所以他除了瞪大了眼睛,右手挣扎着想拔刀之外,他连
叫—声都叫不出来。
跟着,—把 经割开了另一个守卫的喉头。
而另一条绳索,也在同时套牢了第三个守卫的脖子。
而夜,依旧是寂静无声。
虽然是深夜,宫素索的伎所却明亮一如白昼。
在深夜中,屋里的灯火,通常都会给旅人无限的温暖与
亲切。
起码,中原镖局的两位女镖师,就有这种感受。
因此她们一踏入宫素素的正厅,就感到很舒服。舒服的
人,通常都想表达一下她们的感受的。
宫素素只是微笑着,静听她们对主人和主人住所的赞
美。然后,她才说话/难得遇到二位姑娘,我们再小饮一番
州何?”
人在舒适温暖的环境里,会拒绝这种激情吗?
当然不会。
所以宫素素就用力的拍了二下手掌。
于是,小菜淡酒,一下子就摆在桌上。
端菜端酒的,是个老姬。
假如细心的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老妪的步履非常娇健,
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而假如能撩起老妪的裙脚,就会发现老姬的双腿,光滑
娇嫩一如少女。
这些,当然是两个女镖师注意不到的。
她们不但没有注意这些,而且连一点戒心也没有,宫素
素一敬酒,她们举杯就干。
老妪的反应很快,马上又替她们斟上第二杯。
第三杯。
第四杯的时候,老妪忽然举起右手的酒壶,猛然砸向她
有边的女镖师。
这个女镖师的脸色大变,想举起右手去阻挡。只可惜,
她忽然发现,她的右手竟然举不起来。
她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她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同伴,脸色比她的还难看。因
为她的头,已经被老姬的酒壶击出了血花。
而他的同伴,想举手帮她阻敌,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全都麻木了。唯一正常的,只有
听觉。
她听见了宫素素阴冷而得意的笑声。
宫素素住所的灯火,忽然全都熄灭。
夜,似乎更阴森了。
阴森的不只是夜色,还有棺材,还有赵瞎子的笑声。
“你们敢睡吗?”赵瞎子的说话声也显得阴森。
“当然敢,我们走江湖走惯了,连坟墓旁边也都睡过,怕
什么棺材?对不对?”镖师撞了撞他的同伴说。
他的同伴马上接嘴:“当然对,何况这棺材还是新的。”
“就是新的,我才问二位敢不敢睡。”
“为什么?”
“因为新棺材是用来装刚死的人的。”
“你别再开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难道你不是?”
“他不是/
最后一句话,是从一副棺材里忽然冒出来的。
两个镖师禁不住吓了一跳。
就在他们被吓一跳的时候,棺材里便飞出来一个人。
而赵瞎子的双手,也变成爪形,抓向他面前的漂师。
“砰砰”两声,两个镖师的生命便结束了。
赵瞎子伸手一边扶着一个,用力一推,镖师的两具尸
体,不偏不歪的,落在两副心棺材里。
赵瞎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着从棺材里飞出来的
人说/小叫化,不赖吧?
“当然不赖,这种角色,也配出来保镖?”
“你以为他们配做什么?”
“就是这个/小叫化伸手一指,说/只配睡在棺材里/
赵瞎子说:“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看不只是这两个,所
有的人都只配睡我的棺材。小叫化,还有几副棺材是空的?”
“好像不多了。”
“当然不多,只剩六个而已。”
“六个?有这么多?”
“杂货店里有两个,老沙那里有两个……”
“老沙那里为什么只有两个?不是三个吗?”
“三个?难道你想把我们的老大也杀了?”
“我怎么敢。”小叫化说/这只有四个,还有两个是什么
人?”
“你忘了大牢里的中肉汤和西门吹雪?”
“我怎么会忘?谁能忘得了西门吹雪?”
(二)
是的,谁能忘得了西门吹雪?
起码小老头就忘不了。
‘做完了小老太婆那件事之后,小老头就忙不选的催促
着小老太婆,说:“该去救西门吹雪了吧?”
“当然。现在去救,正是时候/
“为什么现在正是时候?”
“因为黄石镇的人,现在正在用尽方法对付中原镖局的
人,一定不会派人看守他们的牢房”。
“中原镖局的人会被他们杀死吗?”
“大概吧oo
“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他们?”
“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小老头没说话,因为他回答不出来。以他们两个人的力
量,救得了他们吗?
而且,这件事也不能点明真相,因为他们还查不出谁是
主谋。
查不出主谋,谁会相信一个小老头和一个小老太婆的
话?谁会相信黄石镇上那么老实的人会谋害中原镖局的人?
连陆小凤都不相信,所以陆小凤才被杀。
“你以为谁是主谋?”小老头问。
“照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人嫌疑最大。”
“谁?”
“百里长青和金鹏。”
“他们俩?为什么呢?一个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一个是
副总镖头,怎么会劫自己的镖?”
“为什么不会?你知道这趟镖有多少吗?”
“多少?”
“三千五百万两黄金。”
“那是多少?”
“那是用到你第八十代儿孙也花不完的钱』”
“这么多?是谁要保这么多钱?”
“据我所知,是当今朝廷的备战钱。”
“为什么要运走呢?”
因为传说南方有叛变,所以把黄金运下去,作为战争之
用/
“为什么不直接用军队运送?”
“怕引起瞩目,因为南方的叛变,是否会叛乱不知道,万
一运黄金的事风声走漏,马上生变,就准备不及了。”
“所以就托中原镖局押送?”
“不错/小老太婆说。
“可是看来,黄石镇这批人,预谋了大概有半年了吧?他
们怎么知道那么早?”
“所以我才怀疑是百里长青和金鹏其中之一是主谋。”
“晤/小老头道/他们是最先知道要托运黄金的人,可
是,他们自己的钱已经用不完了,怎么还要劫镖呢?”
小老太婆笑了。她说/你现在有钱吗?”
“有/
“可以用多久?”
“可以用到我死也用不完。”
“那假如再有一百万两黄金放在你面前,你还要吗?”
“我不要/小老头说/才怪。”
“所以呀,谁不想拥有更多的财富里”
“有一个人!”
“谁?
“陆小凤/
小老太婆又笑了。她道:“死人当然不想拥有更多的财
富。
小老头也笑了,他道/陆小凤真是个死人吗?”
“难道不是?”
小老头没有回答。因为忽然伸手在唇上,做了一个“嘘”
的动作。
他们已经到了牢房外,所以小老头才叫小老太婆别哼
其实,就算小老头和小老太婆的声音再大,牢房里的人
也根本听不到的。
因为牢房里根本没有看守的人。
有的,只有关在里面的西门吹雪和牛肉汤而已,而他们
听到说话声,又有什么打紧?
假如有人这样想,这个人就错了。
因为西门吹雪已经听到了门外的人声,而且用手一点,
就把牢房里的油灯点熄。
跟着,他用手按住牛肉汤的嘴,附口在她耳边轻轻说了
两个字/别吵!”然后他的人就无声无息的贴在牢门的墙壁
牢门缓缓往内推的。
牢门推的方向,刚好是西门欧雪靠墙的方向。
牢门推了一半,小老头就发出了“咦”的一声。
这表示他发现了牢里是黑黝黝的一片,跟着,就听到他
仿佛喃喃自语的说道/来迟了,西门吹雪不在。”
“谁说我不在?”
随着西门吹雪的话,一股剑气,已经刺向了小老头。
小老头身体猛然向后飘去。
西门吹雪的剑,快速无伦的又刺向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没有后退,却其快无比的举起双掌。这双手
掌,以天衣无缝的方法,一夹就夹伎了西门吹雪的剑。
“是你中西门吹雪发出了一声惊呼。
“不是我。”小老太婆回答了这样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是你/西门吹雪又说。然后,他缓缓将剑自小老太婆
手上抽回,嚓的一声,点亮了火招子。
灯光一亮,牛肉汤就皱起了眉头,看着小老太婆道/原
来是你?”
“姑娘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司空摘星看到你,就跟看到鬼一样,谁忘得
了你?”
“你认得她?”西门吹雪似乎话多了。
“见过他/牛肉汤道。
“她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以为我是百晓生吗?”
“你不必是百晓生,也应该知道她是谁才对/
“哦?她到底是谁?”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看着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也没说话,只是看着牛肉汤。
中肉汤的脸忽然红了起来,仿佛不是被一个老太婆看
着,而是被一个多情少年盯着看的模样。
“你是……”
‘‘不错。’’小老太婆的声音忽然变得年轻了/我是。”
(三)
不错,他就是陆小凤,独一无二的陆小凤。
陆小凤不是死了吗?
“死?陆小凤能死吗?”小老太婆笑得很开心。
牛肉汤一看到小老太婆的笑容,看到他那一双带着捉狭
之意的眼神,她就知道这个小老太婆果然是陆小凤。
看到陆小凤末死,中肉汤应该高兴才对,但她却忽然瞪起
—双大眼,怒道/陆小凤为什么不能死?陆小凤死了最好/
“陆小凤真的是死了最好吗?”站在小老太婆旁边的小老
头道,
“你是谁?这关你什么事?”牛肉汤道。
“我?我不是谁,只不过没有我,陆小凤就真的只好死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化妆术天下第一的人/
“你?你就是司空摘星?”
“不错 oo
‘‘那……’’中肉汤张大了嘴巴/那在酒楼上那个司空摘星
又是谁?”
“他?他就是死鬼陆小凤/
“陆小凤不是他吗?”牛肉汤指着小老太婆道。她实在被
搅迷糊了。
“他是活着的陆小凤。”
“那死鬼陆小凤活着时是什么人?”
“老实和尚 JU
“老实和尚?”
“不错。其实他应该叫做不老实和尚才对/
“为什么?”
“因为他应该在棺材里不动的,他却又要来找我,要我
把他化妆成西门吹雪。化妆成西门吹雪他说不好玩,又化妆
成我,你说他是不是不老实得很?”司空摘星道。
“我们在棺材里看到的,是老实和尚?”
“如假包换的老实和尚。”
“棺材里的人,明明是个死人呀。”
“他当然是个死人,要不然,怎么能骗得了黄石镇这群
匪徒?”
“他死了,为什么又会活起来呢?”
“因为他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就能复活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老实和尚会龟息功/
“啊,我懂了/
“你真懂吗?”
“当然,就是因为老实和尚懂龟息功,所以陆小凤就找
老实和尚化妆成他,然后让他去装死,对不对?’’
“对极了,当时你在我旁边偷看了是不是?”
“去你的。”牛肉汤道/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老实和尚装死是不是?”陆小
风道。
“是的/
“黄石镇本来是个很不受人注意的小镇,我来到这里,
就发现每个人都隐藏着他们自己的武功,我就知道内中一定
大有问题ao
“你怎么知道他们隐藏着武功?”
“你别忘了,我是个小老太婆,我这双眼,看过了江湖上
多少事故?你以为小老太婆是白活了这几十年吗?”
“是是是,失敬失敬,恕小女子不知老前辈还有这么一
双厉害的眼睛 ”牛肉汤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陆小凤看了看西门吹雪,又道/所以我就去找司空摘
星,要他带着化装材料跟我走。他倒是一言不发的跟着我去
找老实和尚。”
“找到了老实和尚,我劈头就对他说:‘和尚,把你的衣
服统统脱下来。’你们知道老实和尚一听到这句话,有什么
反应?”
“他一定吃惊得不得了。”牛肉汤道。
“不对。他居然一声不响的把衣服脱得光光,然后他对
我说:‘色就是空,空就是色。想不到陆小凤也看破红尘,要
穿和尚的衣服出家去。’你说气不气人?”
“不气人。”牛肉汤道。
“哦?为什么不气人?”
“因为你是要找他替你去死,他消遣你几句,有什么好
气的?”
陆小凤忽然定定的看着牛肉汤。
“你看什么?”
“我忽然发现,你怎么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起来。所以我
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牛肉汤。”
“你说呢?
“难说得很,尤其是司空摘星跟你在一起过 aU
这时,很少讲话的西门吹雪居然开口了/我明白了 ao
“你明白什么?”
“他们以为你死了,防备就放松了,你就可以暗中调查
他们的阴谋/
“你果然明白了。”
“那他们的阴谋是什么?”牛肉汤道。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他们的阴谋。”
(四)
沙大户的大厅上。
大厅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一个被头散发,身上受了很
多处伤的人。
这个人显然是曾经经过一番搏斗格杀之后,才被擒绑起
来的。
这个人,就是南北一十三省号称第一的中原镖局总镖头
百里长青。
大厅的气氛很低沉。
百里长青犹在喘气,瞪着一双怒目。
沙大户背负着双手,低着头蹬方步。
宫索素、老板娘定定的坐在椅上,动也不动。
小叫化和赵瞎子则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发。
低沉的气氛有压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最先忍不住这种气氛的,是赵瞎子,他霍地站了起来,
大声道/金老大为什么要我们留下他做活口?”
沙大户转身看着赵瞎子,道/金老大这样做,一定有他
的道理/
“不错,我有我的道理/
金鹏从屋内走出来,他身穿一套镶着金边华丽至极的衣
服。
金鹏的衣服明亮得熔人眼目,但脸色却阴沉得令人不欲
看上一眼。他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活口吗?”
他瞪着一双怒目看着百里长青。百里长青也瞪着一双怒
目看他。
“我费了多少心血,安排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金鹏
的视线从百里长青脸上落向厅堂每个人的眼睛,道/我们杀
了多少人,才让你们顶替上黄石镇的人,但是,现在却功亏
一赞,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甚至连金鹏
说些什么,也不太明了。
于是,金鹏只好带着他们走出大厅,到达停放镖车的地
方。
“打开。”金鹏发号施令。
镖车内的箱子打开了。
原本是黄澄澄耀眼的金子,现在忽然都不亮了。居然变
成了一块块乌黑色的废铁。”
他们又回到大厅。
大厅的气氛更加低沉了,这回低沉得不但令人喘不过
气,而且还让人的头也不敢抬起来。
所有人都低着头,注视着金鹏带进来放在桌上的乌黑废
铁。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才望着他们的老大金鹏。
“这表示我们之中有人泄漏了这个秘密/
“我们之中会有奸细?”沙大户道。
“谁?”老板娘道。
老板娘的又目如火般射向赵瞎子。
赵瞎子吓了一跳,也凝望着老板娘,然后,他忽然望向
小叫化。
小叫化则望向宫累累。
宫素素望着杂货店的老板,老板望着老板娘。
他们每个人都在互望着。
气氛更凝重了。
金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现在最重要的,倒不是找
出谁是内奸oD
他边说,边走向百里长青,道:“最重要的事,是查出被
掉包的黄金在哪里。”
他忽然一把抓佐百里长青的头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
什么要留下你来做活口了吧?只要说出黄金的下落,我不但
立刻放了你,也放了你的部下,也不追究谁是内奸的问题,
而且还把黄金分你一份。”
百里长青抬起头,看着金鹏,忽然张嘴向着金鹏吐了一
口带血的痰,怒声道/呸/
“呸得好/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全部人的眼睛都回转,落在说这话的人的脸上。
没有人认得说这句话的人。
因为她是个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又说话了/如果你认为真的有人会相信你说的
话,那真是活见鬼了。”
“你是什么人?”金鹏怒道。
“我?我是个死人。”
“放肆 Jo
金鹏一个飞身,举掌攻向小老太婆。小老太婆轻飘飘的
飞身躲过,道/你不问清楚我是谁就动手,万一吃了亏怎么
办?”
金鹏没有理会这句话,运掌如风,招招都是杀着攻击
着。
小老太婆只是微笑的闪躲,连一招也没有还手。
旁边看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普天之下,能连续接下金鹏三十招而不还手的人,大概
只有一个人。
陆小凤。
陆小凤不是死了吗?
他们每个人的脑海中都装着这个问题,忽然间,小叫化
的念头一转,转到了小老太婆进来时说的一句话。
我是个死人。
小叫化忽然颤抖了起来。
“他……他……他是陆小凤/
赵瞎子他们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躲闪中的小老太婆忽然一个飞身,在空中连翻了七个筋
斗,道/不错,我就是陆小凤。”
小老太婆的人落地,脸上的化装已经有翻筋斗的时候除
去了。
他一站在地上,就变成了道道 了。
“你没有死”?宫娥大惊道。
“我当然没死。陆小凤怎么能死?死了,你们的阴谋岂不
得逞了吗?”
“那·.....”
“你们一定想知道死的是谁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因为大家的确是这么想。
“我告诉你们,没有人死。只有人假死/
“假死?”
“假死的人是老实和尚/陆小凤道/我请司空摘星替他
易容,把他扮成我的模样,然后在他的胸口上绑上一块铁片
和一个血包/…”
“你们记得那天黄昏围攻我的事吗?其实,你们围攻的
是老实和尚真的我早就躲在一旁观察你们/
“我发现你,沙大户,使的是东洋神风刀法,我就知道,
你们果然是一干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aU
“那天黄昏,老实和尚故意左闪右腾,最后一撞,把胸膛
撞上宫萍的剑上。那个血包,就溅出了鲜血,和尚就马上运
起龟息功倒地oo
“那时天色已经很暗,你们当然看不清楚,而且,你们也
太相信宫萍那一剑了/
“所以她才会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沙大户道。
“她的死,是死于太自信,而且你们的失败,却是失败于
人类的习惯性/陆小凤道/有谁,会在一个死人身上再补
一剑的?没有,所以,和尚装死就成功了/
“你别得意,陆小凤/老板娘道/西门吹雪和中肉汤现
在却在我们手上/
“真的吗?”门口上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当然是牛肉汤得意之极的声音。
—向不大说话的西汀吹雪,又开口说话了/如果我不故
意中计被擒,金鹏的秘密能揭穿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每个人的脸色,都跟士一样难看极
“我有—件事还不明白。”金鹏说道。
“什么事?”陆小凤道。
“黄金是被你掉包的吗?”
“是的/
“凭你一个人,能把这么多黄金掉包?…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把黄金掉包。”
“我不懂/
“很简单/
陆小凤走到放着一块废铁的桌上,拿起那块废铁,他伸
手掏出他的玉扇,用玉扇在铁上刮着。
乌黑的颜色逐渐被刮去,霍然露出黄澄澄闪闪生光的黄
金。
所有人又楞住了。
“这些黄金,”陆小凤道:“只不过是涂上一层很特殊的颜
色而已。”
“可是,凭你一个人,能做到吗?”
“当然不能。”门口又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这次,老实和尚已经穿了他那身和尚装,司空摘星也穿上
那一身随时都准备去摘星的劲装。
“没有我老实和尚的帮忙,陆小凤怎么可能涂得了那么多
黄金?”
“你别把我司空摘星的功劳不提,没有我,你们两个人四
只手是绝对涂不了那么多黄金的。”
没有人说话。事实上,谁又能说什么?奸谋已经揭穿了,
还有什么话说?
唯一能说话的,就是用生命用鲜血来表示愤怒了。
因此,金鹏蓦地拔出配剑,攻向陆小凤。
沙大户和赵瞎子攻向西门吹雪。
老板娘攻向中肉汤。
宫素素攻向司空摘星。
小叫化却攻向绑在柱上的百里长青。
这里面,最有希望得手的,就是小叫化。
因为百里长青是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但是,小叫化错了。
百里长青身上的绳索,忽然像纸碎般断裂,而他的拳,
却在小叫化以为得手的时候,击中了他的胸膛。
小叫化倒下了,倒下去的时候,他听到百里长青说/陆
小风在闪躲金鹏的攻击时,早就用内力把绑我的绳索弄断
一场大战,很快就结束。
因为,普天之下,谁能敌得过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更何
况是他们两人联手?更何况旁边还有司空摘星和老实和尚?
而且,邪,终归是胜不了正的。
清晨,有雾。
黄石镇的这一天清晨,居然没有风。
没有风刮起平日漫天飞舞的黄沙。
大概是连风也知道黄石镇的风波已经平息了吧。
太阳逐渐升起。
‘丝丝的阳光,映得地上的黄金闪闪生辉。
百里长青得意的笑着,看着镖师搬运黄金装箱。
其中一个镖师抬头问百里长青/是谁救了我们?’’
“除了他;还有谁?”
“他?他是谁?”
“他就是我。”
所有的镖师都傻了,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三个人。
小老头除去化妆,原来是陆小凤。
小老太婆原来是老实和尚。
陆小凤原来是司空摘星。
所有的镖师都笑了。
牛肉汤更是笑得嘻嘻乱响。
其中,笑得最宏亮的人,竟然是陆小凤。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人的笑声,这个人,是从来不笑的。
这个人,当然是西门吹雪。
--
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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