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霸王枪6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ul  3 13:44:31 1998), 转信


    六封信的秘密

    (一)

    夕阳满天。
    丁喜和邓定侯在夕阳下往前走.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
    现在他们的车已破了,马已跛了.连赶车的都已被邓定侯赶走。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们自己的两条腿。
    大路上居然连一辆空车都没有。
    邓定侯叹息着,喃喃道:“夕阳好,尤其是夏日的夕阳,我一向
最欣赏。”
    丁喜道;“可是你现在已知道,就算在最美的夕阳下要用自己的
两条腿赶路,滋味也不好受。”
    邓定侯擦了擦汗,苦笑道:“实在不好受。”
    丁喜凝视着远方,限睛里带着深思之色.缓缓道:“你若肯常常
用自己的两条腿四处去走走,一定还会发现很多你以前想不到的
事。”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本该带你到乱石岗看看。”
    邓定侯道:“乱石岗?”
    丁喜道:“那里有几十个妇人童子,天天在烈日下流汗流泪,却
连饭都吃不饱。”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冷冷道:“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
    邓定侯道:“你说的是沙家兄弟的孤儿寡妇?”
    丁喜道:“就因为他们想劫五犬旗保的镖,所以死了也是白死,
就因为那些孤儿寡妇们是沙家的人,所以挨饿受罪都是活该,江湖
中既不会有人同情他们,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来说一句话。”
    邓定侯终于明白,苦笑道:“你出手劫我们的镖,就是为了要救
济他们?”
    丁喜冷笑道:“他们难道不是人?”
    邓定侯道:“你难道不能用别的法子。”
    丁喜道:“你要我用什么法子?难道要那些七八岁的孩子做保镖?
难道要那些年轻的寡妇跑到妓院里去接客?”
  邓定侯不说话了。
    丁喜也不开口了.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显得都有很多心事。
    他们做的事,都是他们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可是现在却连他
们自己也分不清是谁对?谁错?
    ——也许“对”与“错”之间,本就很难分出一个绝对的界限
来。

    夕阳已淡了,蹄声骤响.三骑快马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马上人意气飞扬.根本就没有将这两个满身臭汗的赶路人看在
眼里。
    邓定侯却看见了他们,忽然笑了笑,道:“你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丁喜摇摇头。
    邓定侯道;“他们全都是归东景镖局里的第三流镖师,平时看见
了我,在二丈以外就会弯腰的。”
    丁喜也笑了笑,道:“只可惜你现在是倒霉的时候。”
    一个人既有得意的时候,就一定也有倒霉的时候.无论什么人
都一样。
    邓定侯微笑道:“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健马驰过,尘土飞扬,一张纸飘飘地落了下来,落在他们面前。
    丁喜已走过去,忽然又回身捡了起来,眼睛里忽然发了光。
    邓定侯道:“这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7”
    丁喜道:“嗯。”
  邓定侯道:“我看看。”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因为他一眼就看
见了八个令他触目的字;“双枪客决斗霸王枪”。
  他接着看下去:
    “日月双枪;岳.
    日枪重二十一厅,长四尺五寸,月枪重十七厅半,长三尺九寸,
    霸王枪:王,
    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七十三斤,
    决战时刻:
  七月初五,午时.
  地点:东阳城,熊家大院,
    公正人;
    熊九太爷,
  旁证:
  “活陈平”陈准,
  “立地分金”赵大秤,
    战后讲评:
  “小苏秦”苏小波。
  巡场:“大力金刚”王虎,
  “小仙灵”万通。
  欢迎观战,保证精彩,
  “凭券人院,每券十两。”
    看到最后八个字,邓定侯笑了。
  丁喜早就笑了。
    邓定侯摇着头笑道:“这哪里还象是武林高手的决斗,简直就象
是卖狗皮膏药的。”
    丁喜道:“万通的本身,本来就是卖狗皮膏药的。”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他还有个外号,叫无孔不入,只要有点机会能弄钱,
他就不会错过,这一定又是他玩的把戏。”
    邓定侯道:“你认得他?”
    丁喜道:“这些人我全都认得出来。”
    邓定侯道:“哦。”
    丁喜苦笑道:“饿虎岗真正的老虎最多只有两条,其余的不是老
鼠.就是耗子,谈不上一个会钻洞。”
    邓定侯道:“他们都是饿虎岗的人?”
    丁喜点点头,道;“这些人里面.却只有日月双枪岳麟还勉强可
以算是条老虎。o
    邓定侯道:“我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头,以他的身份,怎么会让小
仙灵做这种事?”
    丁喜道:“万通不但是只老鼠,还是只狐狸,老虎岂非总是会被
狐狸耍得团团转?”
    邓定侯道:“还有熊九….”
    丁喜道:“熊九虽然是条好汉,可是别人只要给他几顶高帽子—
戴,他就糊涂了。”
    邓定侯笑着道:“小苏秦当然一定很会给人高帽子戴的。”
    丁喜道;“他本来就是饿虎岗的说客,陈准、赵大称和我是分赃
的,王虎的打手。你若剥开他们外面一层皮,就会发现他们里面什
么都没有。”
    邓定侯道;“你好象对他们并不太欣赏。”
    丁喜并不否认。
    邓定侯道:“但你却也是饿虎岗上的人。”
    丁喜笑了笑,道:“狐狸并不一定要喜欢狐狸,耗子也不一定要
喜欢耗子。”
    邓定侯盯着他,道:“你也是耗子?”
    丁喜微笑道:“我若是耗子,你岂非就是条多管闲事的狗?”
    邓定侯笑了,苦笑。
    ——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闹事确实管得太多了些。
    “就连这件事我都不该问。”他抛开了手里的这张纸。
    他苦笑道;“他们是双枪斗单枪也好.是饿虎斗母老虎也好,跟
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丁喜道:“有关系。”
    邓定侯道:“有?”
    丁喜道:“饿虎岗并不是个可以容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从前山到
后山,一共三十六道暗卡,十八队巡逻,我本来实在没把握带你上
去。”
    邓定侯道:“现在你难道已有了把握?”
    丁喜点点头,笑道;“老虎要出山去跟母老虎决斗,那些大狐狸、
小狐狸,大耗子、小耗子.当然也一定会愿着去看热闹的。”
    邓定侯眼睛也亮了,道:“所以七月初五那天,饿虎岗的防卫,
一定要比平时差得多。”
    丁喜道:“一定。”
    邓定侯道:“所以我们正好乘机上山去。”
    丁喜道; “一点儿也不错。”
    邓定侯笑道:“想不到王大小姐居然也替我们做了件好事。”
    丁喜忽然不笑了,冷冷道:“只可惜这件事,对她自己连一点儿
好处都没有。”
    邓定侯道;“你认为她绝不是岳麟的对手?”
    丁喜叹了口气,道:“她不是。”
    丁喜道:“假如她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也应该知道的。”
    邓定侯叹道:“所以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找上江湖中这
些最扎手的人物?”
    丁喜道:“你不懂,我懂。”
  邓定侯道:“你懂?”
    丁喜道:“嗯。”
    邓定侯道:“你说她是为了什么?”
  丁喜道:“她疯了。”
    邓定侯也不能不承认:“就算她还没有完全疯,多多少少也有一
点疯病。”
    丁喜道:“你若遇见了一条发疯的母老虎.你怎么办?”
    邓定侯道;“躲开她,躲得远远的。”
    丁喜道;“一点儿也不错。”

    (二)

    丁喜算准了一件事,就很少会算错的。
    所以他是聪明的丁喜。
    他算准了七月初五那天.饿虎岗的防守果然很空虚,他们从后
面一条小路上山,竟连一处埋伏都没有遇见。
    “这条路本来就很少有人知道。”
    崎岖陡峭的羊肠小路,荒草掩没,后山的斜坡上,一片荒坟。
    “做保镖的人,只知道保镖的常常死在强盗手里,却不知道强盗
死在保盗手里的更多。”
    邓定侯没有开口。
    面对着山坡上的这一片荒坟,他也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
所有的强盗全都该死?”
    丁喜道:“埋在这里的,全部是强盗,我本不该把那六个理在这
里的。”
    邓定侯道:“因为他们不是强盗?”
    丁喜淡淡道:“因为他们比强盗更卑鄙、更无耻,至少强盗还不
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邓定侯道:“你认为我们一定是被朋友出卖了的?”
    丁喜道:“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你那趟镖的秘密?”
    邓定侯道:“还有四个人。”
    丁喜道:“是不是百里长青、归东景、姜新、西门胜?”
    邓定侯道:“是。”
    丁喜道;“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
    邓定侯道:“若说他们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奸细,我实在不能
相信。”
    丁喜道:“若不是他们这四个人,就一定是另外那个人了。”
    邓定侯道:“另外那个人是谁?”
    丁喜道:“是你。”
    邓定侯只有苦笑。
    知道那些秘密的,确实只有他们五个人.没有第六个。
    丁喜的嘴在说话,手也没有闲着,他的话里带着讥讽,手里却
带着锄头。
    锄头比他的舌头动得还快。

    现在六口棺材都已挖了出来.——每口棺材里都有一个死人。
    丁喜用袖子擦着汗。
    丁喜道:“你为什么还不打开来看看?”
    邓定侯也在用袖子擦着汗,他的汗好象比丁喜的还多。
    丁葛道:“你是不是不敢看?”
    邓定侯道:“为什么不敢?”
    丁喜道:“因为你怕我找出那个奸细来.因为他很可能就是你最
好的朋友。”
    邓定侯终于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有点怕,因为我...”
    他没有说下去。
    刚打开第一口棺材,他就怔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棺材里的死人,棺材里这个死人好象也在眼睁
睁地看着他。
  丁喜道:“你认识这个人?”
    邓定侯点点头,道:“这人姓钱,是‘振威’的重要人物。”
  丁喜道:“振威是不是归东景镖局的?”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你知不知道他的镖局里有人失踪?”
  邓定侯摇摇头。
    他已打开了第二口棺材,又怔住:“这人叫阿旺。”
  “阿旺是谁?”
  “是我家的花匠。”邓定侯苦笑。
  “你也不知道他失踪了?”
    “我已经有七八个月没回家去过。”
  丁喜只有苦笑。
      第三个人是“长青”的车夫,第四个人是姜家的厨子,第五
个人是“威群”的镖伙.第六个人是替西门胜洗马的。
    丁喜道;“这六个人现在你己全看见,而且全部都认得。”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可惜你看过了也是白看,连一点用也没有。”
  邓定侯道:“不过,幸好还有六封信。”
  丁喜道;“这六封信都是一个人写的?”
  邓定侯道:“嗯。”
  丁喜道:“你看出这是谁的笔迹吗?”
  邓定侯道:“嗯。”
  丁喜的眼睛亮了。
    邓定侯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奇怪:“这个人的宇不但变得好.而
且有几笔变得很怪,别人就算要学,也很难学会。”
  丁喜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邓定侯笑得很奇怪,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个人就是我。”
  “这个人就是你?”  
    丁喜想叫,没有叫出来;想笑,又笑不出一一这件事并不好笑,
一点也不好笑。
    事实上,这件事简直可以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出来。
  邓定侯笑的样子就并不比哭好看。
    丁喜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忽然问道:“你自己会不会
出卖自己?”
  邓定侯道:“不会。”
    丁喜道;“这六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邓定侯道,“不是。”
  丁喜一句话都不再说,扭头就走。
  邓定侯就跟着他走。
    走了一段路,两人的衣服又都湿透.丁喜叹了口气,道;“其实
我们走这一趟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至少总算得到个教训。”
    邓定侯道:“什么教训?”
    丁喜道:“下次若有人叫我在这种天气里,冒着这么大的太阳,
走这么远的路,来找六个死人探听—件秘密,我就……”
    邓定侯道:“你就踢他一脚?”
    丁喜道:“我既不是骡子,也不是小马,我不喜欢被人踢,也从
来不踢人。”
    邓定侯道:“那么你就怎样?”
    丁喜谊:“我就送样东西给他。”
    邓定侯道:‘你准备送给他什么东西?”
    丁喜道;“送他一个人。”
    邓定侯道:“人?”
    丁喜道:“一个他心里喜欢.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的女人。”
    邓定侯笑了,道:“你说的女人是不是那位王大小姐?”
    丁喜也笑了,道:“一点儿也不错。”
    邓定侯道:“因为王大小姐已经疯了。”
    丁喜笑道:“这个人叫我做这种事,当然也有点疯病,他们两人
岂非正是天生的一对?”
    邓定侯大笑,道;“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丁喜故意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一定要承认,我也没法子。”
    邓定侯道:“反正我嘴里就算不说出来,你也知道我心里一定喜
欢得要命。”
    丁喜道:“答对了。”
    邓定侯道:“只不过还在担心一件事。”
    丁喜道;“什么事?”
    邓定侯道:“若有人真的把王大小姐送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丁喜又不笑了,板着脸道:“你放心,世上的女人还没死光,我
也绝不会出家当和尚去,我一向不吃素。”
    邓定侯笑道:“素虽然不吃,醋总是要吃一点的。”
    丁喜用眼角瞄着他,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邓定侯道:“什么事?”
    丁喜道;“江湖中为什么没有人叫你滑稽的老邓?”

    他们下山的时候,居然也没有遇见埋伏暗卡,这个“可怕的饿
虎岗”竟象是已变成了个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上去逛逛的地方。
    只可惜逛也是白逛。
    邓定侯道:“除了这个教训外,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收获?”
    丁喜道;“还有一肚子气,一身臭汗。”
    邓定侯道:“那么,现在我还可以让你再得到一个教训。”
    丁喜道:“什么教训?”
    邓定侯道;“你以后听人说话,最好听清楚些,不能只听一半。”
    丁喜不懂。
    邓定侯道:“我只说我笔迹很少有人能学会.并不是说绝对没有
人能学会。”
    丁喜的眼睛又亮了。
    邓定侯道;“至少我知道有个人能模仿我写的宇, 几乎连我自己
也分辨不出。”
    丁喜道:“这个人是谁?”
    邓定侯道;“是归大老板归东景。”
    丁喜大笑道:“是他?”
    邓定侯道;“这个人从外表看来.虽然有点傻头傻脑,好象很老
实的样子.其实卸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连我都上过他的当。”
    丁喜道:“你上过他什么当?”
    邓定侯道:“有一次他假冒我的笔迹.把我认得的女人全都请到
我家里,我一走进门,就看见七八十个女人全都打扮得花技招展的,
坐在我的客厅里,我的老婆已气得颈子都粗了,三个多月没有跟我
说过一句话。”
    丁喜忍住笑,道:“他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邓定侯恨恨道:“这老乌龟天生就喜欢恶作剧,天生就喜欢别人
难受着急。”
    丁喜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可是你相好的女人也未免太多了一
点儿。”
    邓定侯也笑了,道:“不但人多,而且种类也多,其中还有几个
是风月场中有名的才女,连他们都分不出那些信不是我写的,可见
那老乌龟学我的字,实在已可以乱真。”
    丁喜道;“所以虽然他害了你一下,却也帮了你—个忙。”
    邓定侯道:“帮了我两个忙。”
  丁喜道:“哦?”
    邓定侯道:“他让我清清静静地过了三个月的太平日子,没有听
见那母老虎罗嗦半句。”
    丁喜道:“这个忙帮得实在不小。”
    邓定侯目光闪动,道:“现在他又提醒了我,那六封信是谁写的。”
    丁喜的眼睛里也在闪着光,道:“你们的联营镖局,有几个老板?”
    邓定侯道:“四个半。”
    丁喜道:“四个半?”
    邓定侯道:“我们集资合力,嫌来的利润分成九份,百里长青、
归东景、姜新、和我各占两份,西门胜占一份。”
    丁喜道:“所以归东景自己也是老板之一。”
    邓定侯道:“他当然是的。”
    丁喜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出卖自己?”
    邓定侯沉吟着.道:“我们一趟十万两的漂,只收三千两公费。”
    邓定侯道;“扣去开支,纯利最多只有一千两,分到他手上,已
只剩下三百多两。”
    丁喜道:“可是我劫下这趟镖之后,就算出手时要打个对折,他
还是可以到手一万两。”
    邓定侯道;“一万两当然比三百两多得多,这笔账他总能算得出
来的。”
    丁喜笑道;“我也相信他一定能算得出,近年来他几乎可算是江
湖第一巨富.他那些钱当然不会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邓定侯道:“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什么都怕,银子他绝不怕多,
女人也绝不怕多。”
    丁喜笑道:“我也不怕。”
    邓定侯道;“我却有点怕。”
    丁喜道:“怕什么?”
    邓定侯叹道:“这种事本来就很难找出真凭实据,我只怕他死不
认账,我也没法子让他说实话。”
    丁喜道:“我有法子。”
    邓定侯道:“我们几时去动手?”
    丁喜道;“现在就走。”
    邓定侯道:“谁去动手?”
    丁喜眨了眨眼,道;“那老乌龟的武功怎么样?”
    邓定侯道:“也不能算太好,只不过比金枪徐好一点儿。”
    丁喜道:“一点儿是多少?”
    邓定侯道:“一点儿的意思,就是他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点,金枪
徐就得躺下。”
    丁喜好象已笑不出来了。
    邓定侯道:“据说他还有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却也练得不太好,
有次我看见有个人只不过在他背上砍了三刀,他就已受不了。”
    丁喜道:“受不了就怎么办?”
    邓定侯道:“他就回身抢过了那个人的刀,一下子拗成了七八
段。”
    丁喜道;“后来呢?”
    邓定侯道;“然后他就跟我们到珍珠楼喝酒。”
    丁喜道:“他被人砍了三刀,还能喝酒?”
    邓定侯道:“他喝得并不多,因为他急着要小珍珠替他抓痒。”
    丁喜道:“抓痒?替他抓什么痒?”
    邓定侯道:“当然是要抓他的背。”
    丁喜怔了半天.忽然笑道:“我知道了。”
    邓定侯道:“知道了什么?”
    丁喜道:“知道应该谁去动手了。”
  邓定侯道:“谁?”
    丁喜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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