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长生剑4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un 24 20:12:57 1998), 转信

                          僵  尸

                           (一)

    长夜末尽。风中却似已带来黎明的消息,变得更清新、更冷。
    白玉京静静地站在冷风里。
    他希望风越冷越好,好让他清醒些。
    从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在江湖流浪,到现在已十四年。
    这十四年来,他一直都很清醒,所以他直到现在还活着。
    无论谁若经历过他遭遇到的那些折磨、打击和危险,要想活着
都不太容易。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他心里在冷笑。
    江湖中对他的传说,他当然也听说过,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
能活到现在,只不过因为他头脑一直都能保持冷静。
    现在他更需要冷静。
    窗上的人影,仿佛又靠近了些。
    他尽量避免去猜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不愿猜疑自己的朋友。
    小方是他的朋友。
    既然别的人都在楼下,楼上这人不是方龙香是谁7
    
    小方无疑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也许比他更有力量保护她。
    她就算投向小方的怀抱,也并不能算是很对不起他,因为他们
之间本就没有任何约束。
    “这样也许反倒好些,反倒没有烦恼/
    白玉京长吐出口气,尽力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心里却还是好象有根针在刺着,刺得很
深。
    他决心要走了,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也好,世上本没有什么值得
太认真的事。
    他慢慢地转过身。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袁紫霞的一声惊呼。
    呼叫中充满了惊惧之意,就像是一个人看见毒蛇时发出的呼声
一样
    白玉京的人已箭‘般窜上了小楼/砰”的,撞入了窗户。
    屋里当然有两个人。
    袁紫霞脸上全无血色,甚至比看见毒蛇时还要惊慌恐惧。
    她正在看着对面的一个人,这人的确比毒蛇可怕。
    他长发披肩,身子僵硬,一张脸上血迹淋漓,看来就像是个僵
尸。
    这人不是小方。
    在这一刹那,白玉京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歉疚之意:一个人实在
不该怀疑朋友的。
    但现在已没有时间来让他再想下去。
    他的人刚撞进窗户,这僵尸已反手向他抽出了一鞭子。
    鞭指如灵蛇,快而准。
    这僵尸的武功竟然也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
    白玉京身子凌空,既不能退,也无力再变招闪避,眼见长鞭已
将卷上他的咽喉。
    但世上还没有任何人的鞭子能卷住他咽喉。
    他的手—抬,就在这间中容发的刹那间,用剑鞘缠住了长鞭,扯

    他另一双手已闪电般拔出了剑。
    剑光是银色的,流动闪亮,亮得令人几乎张不开眼睛。
    他脚尖在窗棍上一点,水银般的剑光已向这僵尸削了过去。
    这僵尸长鞭撒手,凌空翻身。
    粹然间,满天寒星,暴雨般向白玉京撤下。
    白玉京剑光一卷,满天寒星忽然间就全都没有了消息。
    但这时僵尸已“砰”的撞出了后面的窗户。
    白玉京怎么能让他走?
    他身形掠起,眼角却瞥见衰紫霞竟似已吓得晕了过去。
    那些人就在楼下,他也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是追?还是不追呢?
    在这一瞬间,他实在很难下决定,幸好这时他已听见了小方的
声音/什么事?”
    “我把她交给你……”
    一句话末说完,他的人已如急箭般窜出窗子。
    谁知这个僵尸僵硬如木,身法却快如流星。
    就在白玉京稍微一迟疑间,他已掠出了七八丈外,人影在屋脊
上一闪。
    白玉京追过去时,他的人已不见了。
    远处忽然响起鸡啼。
    难道他真的是僵尸,只要一听见鸡蹄声,就会神秘地消失?
    东方已露出淡青,视界已较开阔。
    附近是空旷的院子,那树林还远在二十丈外。
    无论谁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掠出三四十丈的,就连昔日轻功
天下无双的楚香师,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风更冷。
    白玉京站在屋脊上,冷静地想了想,忽然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排四间厢房,第三间本是苗烧天住的地方,现在屋里
静悄悄的,连灯光都已熄灭。
    第二间屋里,却还留着盏孤灯。
    惨淡的灯光,将一个人的影子照在窗上,伺楼身形的,微驼的
背,正是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她显然还在为了自己亲人的死而悲伤,如此深夜,还不能入睡。
    也许她并不是在哀悼别人的死,而是在为自己的生命悲伤。
    一个人到了老年时,往往就会对死亡特别敏感恐惧。
    白玉京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奇怪的是,人在悲伤时,有些感觉反而会变得敏锐。
    屋子里立刻有人在问/谁?”
    “我。”
    “你是谁?”
    白玉京还没有回答,门已开了。
    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手扶着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而
怨怒的目光打量着他,又问了一句/你是谁?来干什么?”
    白玉京沉吟着,道/刚才好象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
没有惊动你老人家?”
    老太婆怨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见鬼了?”
    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
许是我错了,抱歉。”
    他居然什么都不再说了,抱了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
长的伸了个懒腰,仿佛觉得非常疲倦。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咕咚”一声。
    那老太婆竞倒了下去,疲倦、悲哀和苍老,就像是一包看不见
的火药,忽然间在她身体里爆炸,将她击倒。
    白玉京一个箭步窜过去,抱起了她。
    她脉搏还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都已很微弱。白玉京松了
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伎她鼻下人中,过了很久,她苍白的脸上才渐
渐有了血色,脉搏也渐渐恢复知觉。
    但她的眼睛和嘴却都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
    白玉京轻声道/老太太,你醒醒—  ”
    老太婆忽然长长吐出口气,眼睛也睁开了一线,仿佛在看着白
玉京,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玉京道/你不要紧的,我扶你进去躺一躺就没事了/
    老太婆挣扎着,喘息着,道/你走,我用不着你管/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玉京又怎么能抛下她不管?
    他用不着费力,就将她抱起来。
    这也许还是他第一次抱着个超过三十岁的女人进房间。
    棺材就停在屋里,一张方桌权充灵案,点着两支白烛、三根线
否。
    香烟缔绕,烛光暗淡,屋子里充满了阴森凄凉之意,那小男孩
伏在桌上,也像是个死人般睡着了。  ’
    小孩子只要一睡着,就算天塌下来,也很难惊醒的。
    白玉京迟疑着,还不知道该将这老太婆放在哪里。
    忽然间,老太婆的人在他怀里一翻,两只鸟爪般的手已扼住了
他的咽喉。
    她出手不但快,而且有力。
    白玉京呼吸立刻停止,一双眼珠子就像是要在眼睛中进裂。
    他的剑刚才已插入腰带,片刻就真还能抓佐剑柄,也已没力气
拔出来。
    老太婆脸上露出狞笑,一张悲伤、疲倦、苍老的脸,忽然变得
像是条恶狼。
    她手指渐渐用力,狞笑看着道:“长生剑,你去死吧』……”
    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觉得有件冰冷的东西刺人了自己的肋骨。
    是柄剑。再看白玉京的脸,非但没有扭曲变形,反而好象在微
包红
二取二。
    她忽然觉得自己扼佐的,绝不像是一个人的脖子,却像是一条
又滑又软的蛇。
    然后又是一阵尖锥般的刺痛,使得她十根手指渐渐松开。
    剑已在白玉京手里。
    剑尖已刺人她的肋骨,鲜血已渗出,染了她刚换上的新衣服。
    白玉京看着她,微笑道/你的戏演得实在不错,只可惜还是瞒
不过我。”
    老太婆目中充满惊惶恐惧,颤声道/你……你早已看出来了?”
    白玉京笑道/真正的老太婆,醒得绝没有那么快,也绝没有这
么重/
    剑光一闪,削去了她头上一片头发。
    她苍苍的白发下,头发竟乌黑光亮如绸缎。
    老太婆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道老太婆应该有多重?”
    白玉京道/我就是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抱过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很少有人经验能比
他更丰富。
    老太婆的筋肉已松,骨头也轻了,他一抱起她,就知道她绝不
会超过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的女人,若是保养得好,胸体仍然是坚挺而有弹性的。
    老太婆道/现在你想怎么样?”
    白玉京道/这就得看你了。”
    老太婆道/看我?”
    白玉京道/看你是不是肯听话?”
    老太婆道/我一向听话。”
    她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种甜蜜迷人的笑意,用力在脸上搓了搓,
就有种粉末细雨般掉下来。
    一张成熟、美丽、极有风韵的脸出现了。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你果然不是老太婆。
    这女人媚笑道/谁说我老?”
    她的手还在解着衣钮,慢慢地拉开了身上的白麻衣服。
    衣服里没有别的,只有一个丰富、坚挺、成熟而诱人的胴体。甚
至连胸膛都没有下坠。
    白玉京看着她胸膛时,她胸膛上顶尖的两点就渐渐挺硬了起来。
    她轻咬着嘴唇,柔声道/现在你总该已看出,我是多么听话了。”
    白玉京只有承认。
    她媚笑道/我看得出你是个有经验的男子,现在为什么却像个
孩子般站着/
    白玉京道/你难道要我就在这里?”
  她笑得更媚更荡,道/这里为什么不行?老鬼已死了,小鬼也
已睡得跟死人差不多,你只要关上门……”
    门是开着的。
    白玉京不由自主朝她看了一眼。
    忽然间,床上死人般睡着的孩子鲤鱼打挺,一个翻身,十余点
寒星暴射而出。
    这孩子的出手竟也又快又毒。
    最可怕是,绝没有人能想到这么样一个孩子出手也会如此狠毒,
何况白玉京面前站着个赤裸裸的女人。
    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一个赤裸着的美丽女人更能令男人变得软弱
迷糊!
    这暗器几乎已无疑必可致命。
    但白玉京却似又早已算准这一着,剑光一圈,这些致命暗器又
已全没了消息。
    女人咬了咬牙,厉声道/好小子,老娘跟你拼了。”
    那孩子身子跃起,竟从梳头下拔出了两柄尖刀,抛了柄给女人。
    两柄尖刀立刻闪电般向白玉京劈下。
    就在这时,棺材的盖子突然掀起,一根鞭子毒蛇般卷出来了,卷
伎了白玉京的腰。
    这一鞭才是真正致命的』
    白玉京的腰已被鞭子卷住,两柄尖刀已闪电般向他刺了过来。
    他已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他没有闪避,反而向尖刀上迎了过去。
    棺材里的人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将他一拉,已将他的人从棺
材里拉出。
    这人正是刚才突然在曙色中消失了的僵尸。
    她眼看着两柄刀已刺在白玉京身上,谁知突然又奇迹般跌下,
“当”的,跌在地上。
    亥人和孩子的手腕已多了一条皿口。
    白玉京的剑本身就像是奇迹,剑光一闪,削破了两人的手腕,再
一闪,就削断了长鞭。
    僵尸本来正在用力收鞭,鞭子一断,他整个人就立刻失去重心,
“砰”的一声撞在后面的窗户上。
    孩子和女人的惊呼还没有出声,白玉京已反手一个肘拳,打中
孩子的胃。
    他只觉眼前一阵黑暗,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已晕了过去。
    那女人的脸已因惊惧而钮曲,转身想逃。
    她身上刚转过去,白玉京的剑柄已敲在她后脑上—  她晕得比
孩子还快。
    僵尸背贴着窗户,看着白玉京,8良睛里也充满了恐惧之色。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现在看着的是一个人,人怎会有这么快的出
  白玉京也在看着他,冷冷道/这次你为什么不逃了?”
    僵尸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本就没有得罪你,为什么要逃/
    白玉京道:“你的确没有得罪我,只不过想要我的命而已。”
    僵尸道:“那也是你逼着我们的/
    白玉京道/哦?”
    僵尸道/我想要的,只不过是那女人从我这里骗走的东西/
    白玉京皱r了皱眉,道/她骗走了什么?”
    僵尸道/一张秘图。”
    白玉京道:‘i秘图』什么秘图?藏宝的秘图”
    僵尸道/不是。”
    白玉京道:“不是?”
    僵尸道/这张图的本身就是宝藏,无论谁有了这地图,不但可
  以成为世上最富有的人,也可以成为世上最有权力的人。”
    白玉京道:“为什么?”
    僵尸道/你不必问我为什么,但只要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可以
  帮你找到这张图/
    白玉京道:“哦。”
    僵尸道/只有我知道,这张图一定在她身上。”
    白玉京沉吟着,忽然笑了笑,道/既然一定在她身上,又何必
  要你帮我去找?”
    僵尸道/因为她绝不会对你说实话的,她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实
  话的,可是我不但知道她的秘密,还知道……”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断绝。
    一双铁钩从窗外伸进来,一下子就钩住了他的咽喉,没有再说
  一个宇,眼睛已凸出,鲜血已从进裂的眼角流下来。
    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抽干,突然萎缩。若不是亲眼看见
  的人,绝对想不到这种情况有多么可怕。
    看见过的人,这一生就永远不会忘却。
    白玉京只觉得自己的胃也在收缩,几乎已忍不住开始要呕吐。
    他看着方龙香馒慢地走进来,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擦着铁钩上
  的血。
    白玉京沉着脸,道/你不该杀他的。”
    方龙香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的手?”
    僵尸已倒下,两双手却还是握得很紧
  方龙香淡淡道/你以为他真的在跟你聊天,我著不杀了他,你
现在只怕已变成了蜂窝/
    他用铁钩挑断了僵尸手上的筋络。手松开,满把暗器散落了下
聚。
    一只手里,就握着四种形状不同的暗器。
    方龙香道/我知道你的长生剑是暗器的克星,但我还是不放
心。”
    白玉京道:“为什么?”
    方龙香道/因为我也知道这人的暗器一向很少失手的。”
    白玉京道:“他是谁?”
    方龙香道/长江以南,用暗器的第一高手公孙静。”
    白玉京道/青龙会的公孙静?”
    方龙香道/不错。”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但你还是不该这么快就杀了他的。”
    方龙香道/为什么?”
    白玉京道:“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方龙香道/你可以问我。”
    他走过去,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地上的女人,叹息着说道:
“想不到公孙静不但懂得暗器,也很懂得选女人。”
  合玉京道r“这是他的女人?”
    方龙香道/是他的老婆。”
    白玉京道:“这小孩是他的儿子?”
    方龙香又笑了,道/小孩子?……你以为这真是个小孩?”
    白玉京道/不是?”
    方龙香道/这小孩子的年纪至少比你大十岁/
    子的脸,脸上也有粉末落了下来。
    这孩子的脸上竟已有了皱纹。
    方龙香道/这人叫毒钉子,是个天生的诛儒,也是公孙静的死
党/
    白玉京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死人不是死人,孩子不是孩
子,老太婆不是老太婆  这倒真妙得很。”
    方龙香淡淡道/只要再妙一点点,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白玉京道/青龙会的势力遍布天下,他们既然是青龙会的人,
行踪为什么要如此诡秘?”
    方龙香道/因为最想要他们命的,就是青龙会。”
    白玉京道/为什么?”
    方龙香道/因为公孙静做了件使青龙会丢人的事。”
    白玉京道/什么事?”
    方龙香道/一样关系很重大的东西,在他的手里被人骗走了。
当然他知道青龙会的规矩/
    白玉京道/所以他才带着他的老婆和死党,易容改扮到这里,
为的就是想追回那样东西?”
    方龙香道/不错。”
    白玉京道/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方龙香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白玉京道/那样东西真的在衰紫霞身上?”
    方龙香道/这你就该问她自己了。”
    白玉京道/她的人呢?”
    方龙香道/就在外面。”
    白玉京立刻走出去,方龙香就让路给他出去。
    突然间,一把铁钩划破他的手腕,长生剑“叮”的跌落在地。
    接着,一个比铁钩还硬的拳头,已打在他腰下京门穴上,他也
倒了下去。
    烛光在摇动,整个屋子都像是在不停地摇动着。
    白玉京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已感觉到有个冰冷的铁钩在擦着他
的咽喉。
    他终于醒了。也许他永远不醒反倒好些,他实在不愿再看到方
龙香的脸。
    那本是张非常英俊的脸,现在却似已变得说不出的丑陋。
    这张脸正在微笑着,面对着他的脸,道/你想不到吧/
    白玉京道/我的确想不到,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中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既然已输了,为什么不输得漂亮些?
    方龙香微笑道/谁说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白玉京道/现在呢?”
    方龙香道/现在就得看你了。”
    白玉京道/看我是不是肯听话?”
    方龙香道/一点儿也不错。”
    白玉京道/我若不肯听话呢?”
    方龙香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上的铁钩,慢慢道/我
是个残废,一个残废了的人,要在江湖上混,并不是件容易事,若
没有很硬的后台支持我,我就算死不了,也绝不会活得这么舒服/
    白玉京道/谁在支持你?”
    方龙香道/你想不出?
    白玉京终于明白,苦笑道/原来你也是青龙会的人。”
    方龙香道:“青龙会的坛主。”
    白玉京道/这地方也是青龙会的三百六十五处分坛之一?”
    方龙香叹道/我知道你迟早总会完全明白  你一向是个聪明
    人。”
    白玉京只觉满嘴苦水,吐也吐不出。
    方龙香道/三年前,我也跟你现在一样,躺在地上,也有人用
刀在磨擦我咽喉/
    白玉京道/所以你非入青龙会不可?”
    方龙香道/那斗倒也没有一定要逼我入青龙会,他给我两条路
走 ”

    白玉京道/哪两条路?”
    方龙香道/一条是进棺材的路,一条是进青龙会的路。”
    白玉京道/你当然选了后面一条。”
    方龙香笑了笑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跟我同样选这条路的/
    白玉京道:“不错,谁也不能说你选错了。”
    方龙香道:“我们既然一向是好朋友,我当然至少也得给你两条
路走!”
    白玉京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朋友』”
    方龙香道/第一条路近得很,现在棺材就在你旁边。”
    白玉京道/这口棺材太薄了,像我这样有名气的人,你至少也
得给我口比较像样的棺材。”
  方龙香道/那倒用不着了,我可以保证你躺进去的时候,已分
不出棺材是厚是薄了。”他手上的铁钩又开始在动,微笑着道/但
无论如何,睡在床上总比睡在棺材里舒服,尤其是在床上还有个女
人的时候。”
  白玉京点点头,道/那倒一点都不假,只不过还得看床上睡的
是什么样的女人。”
    方龙香道/哦』”
    白玉京道/里边床上睡的若是条母猪,我则情愿睡在棺材里。”
    方龙香道/你当然不会认为那位袁姑娘是母猪/
    白玉京道/她的确不是,她是母狗。”
  方龙香又笑了,道/凭良心讲,说她是说对了,谁能想到像公
孙这样的老狐狸,也会栽在母狗手里呢?”
    白玉京叹了口气,道/凭良心讲,我倒真有点同情他。”
    方龙香道/我也同情他。”
    白玉京道/所以你杀了他。”
    方龙香叹道“我若不杀他,他死得也许还要更惨十倍/
    白玉京道/哦。”  ☆’
    方龙香道/青龙会对付像他这样的人,至少有一百三十种法
尹,每一种都可以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生到世上来。”
    白玉京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方龙香沉吟着,道/你听说  ‘孔雀翎’这三个字没有?”
    白玉京动容道/孔雀山庄的孔雀翎?”
    方龙香道/你果然听说过。…
    白玉京叹道/江湖中没有听说过这三个子的人,也许比没有听
过长生剑的还少。”
    方龙香笑道/你到谦虚得很。”
    白玉京也微笑着道/谦虚本就是我这人的美德之一。”
    方龙香道/哦?你还有些什么美德?”
    白玉京道/我不赌钱,不喝酒,不好色,我只有一种毛病。”
    方龙香道:“什么毛病?”
    白玉京道/我说谎。只不过每天只说一次而已。”
    方龙香道/今天你说过没有?”
  白玉京道/还没有,所以我现在就要赶快说一次,免得以后没
机会了/
    他笑了笑,又道/所以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你最好都不要相信中
    方龙香笑道/多谢你提醒,我一定不会相信的。”
    白玉京道/我若说刚被你杀了的公孙静又复活了,你当然不
信。”

--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luling.hit.edu.c]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9.624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