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长生剑6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un 24 20:14:33 1998), 转信

                     卫天鹰的阴影

                        (一)
    好亮的刀』
    冰冷的刀锋,一下子就已到白玉京咽喉上,他却连眼睛都没有
眨—眨。
    这一刀并没有砍下去,刀锋到了咽喉上,就突然停顿。
    赵一刀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道/白公子莫不知道这一刀砍在
脖子上,头就会掉的/
    白玉京道/我知道。”
    赵一刀道/可是你不怕/
    白玉京道/我知道这6刀绝不会砍下来/
    赵一刀道/哦?”
    白玉京道/因为我脖子上有样东西挂着/
    赵一刀道/什么东西?”
    白玉京道/孔雀图?”
    赵一刀动容道:“你已知道孔雀图?”
    白马张三抢着道/你知道孔雀图在哪里?”
    白玉京却闭起了嘴。
    赵一刀沉下了脸,道/你为什么不开口?”
    朱大少淡淡道/我脖子上若有柄刀,也一样说不出话的/
    赵一刀哈哈一笑/呛”的,刀已入鞘。
    朱大少又蹲了下来,微笑道/我们刚才答应白公子的话,现在
还是一样算数。只要白公子帮我们找到孔雀图,我打]立刻就恭送白
公子上路  带着终身享受不尽的黄金珠宝上路。”
    白玉京笑了笑,道/‘果然还是万金堂的少东家讲理些/
    未大少道/我是个生意人,当然懂得只有公道的交易,才能谈
得成/
    白玉京道/这交易我们一定谈得成/
    朱大少道/我早就看出白公于是个明白人/
    白玉京道/孔雀图当然还在那位袁姑娘手里,只要解开我穴道,
我就带你去找她/
    白玉京这句话说出,心里已后悔。
    他本不该让别人知道他穴道已被点佐的,现在别人既然已看出,
也未必能确定。
    一个人心里若是太急切想去做一件事,就难免会做错了。
    谁知未大少却答应得很快,立刻道:“好。”
    好字一出口,他的手已拍下  并没有拍开白玉京的穴道,反
而又点了他左右双膝上的环跳穴。
    白玉京心里在流着苦水,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你莫非不
想要孔雀图了?”
  朱大少微微一笑,道/当然还想要,只不过若是劳烦白公子的
大驾,也是万万不敢当的。”
    白玉京道/朱大少真客气。”
    朱大少道/只要白公子说出那位袁姑娘在哪里,只要我们能找
到她,立刻就回来送白公子上路,这么样岂非就不要劳烦白公子的
大驾了?”
    白玉京道/好,这法子好极了。”
    赵一刀忍不住插嘴道/你既然觉得好,为什么还不说?”
    白玉京道/只可惜我虽然知道她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赵一刀道/怎么会说不出来?”
    白玉京道/我忘记地方的名字了/
    朱大少叹了口气,道/各位有谁能令白公子想起那名字来?”
    苗烧天冷冷道/我。”
    他忽然走过来,一只手从腰畔的麻布袋伸出,手里竞赫然盘着
条毒蛇。
    赤练蛇。
    连赵一刀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苗烧天冷笑道/蛇肉最是滋补,白公子若是吞下了这条蛇,记
性想必就会变得好些的。”
    他的手忽然向白玉京伸出,蛇的红舌几乎已粘上了白玉京的鼻
    白玉京只觉脸上的肌肉渐渐僵硬,冷汗已渐渐自掌心泌出。
    突然院子里有个非常迷人的声音,带着笑道/各位可是在找我
么”
                           (二)

    晨雾刚起来,烟云般缭绕在院子里,紫藤上仿佛蒙上层轻纱,看
起来更美了。
    袁紫霞就站在紫藤花下,就站在这轻纱般的迷雾里。手里还举
着根蜡烛。
    她看起来也更美了,一种神秘而檬腕的美,使得她身旁的紫藤
花却似已失去颜色。
    苗烧天与白马张三已想冲过去。
    袁紫霞道:“站佐。”
  她忽然将另一只手举起,道 :两位若真的过来,我就将这样东
西烧了/
    烛光闪动,她晶莹如玉的纤手里,高举着一卷索纸,距离烛光
才半尺。
    苗烧天和白马张三果然立刻站佐,眼睛里已不禁露出贪婪之色。
    白马张三勉强笑了一笑,道/姑娘想必也知道这样东西就等于
是座金山,当然舍不得真烧了的/
    袁紫霞道 :我当然明白,可是我若死了,要金山又有什么用?”
    苗烧天和白马张三对望了一眼慢慢地退了回去。
    朱大少却走了出来,长长一揖,微笑道/姑娘芳踪忽然不见,
在下还着急得很,想不到姑娘竟又翩然而来了/
    袁紫霞婿然道/多蒙关心,真是不敢当。”
    朱大少道/好说好说。”
    袁紫霞道/久闻朱大少不但年少多金,而且温柔有礼,今氏一
见,果然是名下无虚。”
  朱大少道/象姑娘这样仙子般的佳人,在下今日有缘得见,更
是三生有幸/
    苗烧天忍不住冷笑道/这里又不是万金堂的客厅,哪里来的这
么多废话』”
    袁紫霞笑道/苗顺主这就不懂了,女人最爱听的,就是废话。
各位若想要我心里欢喜,就应该多说几句废话才是。”
    苗烧天瞪眼道/我为什么要你心里欢喜?”
    袁紫霞悠然道/因为我心里一欢喜,说不定就会将这东西送给
各位了/
    朱大少忽然大声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这东西姑娘得来不
易,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给我们。
    袁紫霞笑得更甜了,道/我本来也在这么样想,可是现在想法
却不同了/
    朱大少道/哦?”
    袁紫霞道/我只不过是个孤苦伶订的女人,若是身上带着这样
东西,迟早总有一天,难免会死在别人手里的。”
    朱大少叹息了一声,显得无限同情,道/江湖中步步都是凶险,
姑娘的确还是小心好些。”
    袁紫霞道/但若我将这东西送了出去,岂非就没有人会来找我
?”
    朱大少勉强掩饰着面上的喜色,道/这倒也有道理,只不过,
她娘就算要将这东西选出去,也得多少收回些代价才行/
  袁紫霞眨着眼,道/那么,朱大少你看,我应该收回多少呢』”
    朱大少正色道/至少也得要一笔足够姑娘终生享受不尽的财
富,而且绝不能收别的,一定要珠宝黄金/
    袁紫霞叹了口气,道/我也这么想,可是……这么大一笔财富,
又有谁肯给我呢?”
    苗烧天忍不住大声道:“只要你肯要,这里每个人都肯给的。”
    袁紫霞大喜道/那就太好了,只不过……”
    苗烧天抢着问道/只不过怎样?”
    衰紫霞道/里面还有个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能不能让我看看
他?
    忽然间没有人说话了,谁也不肯负责任。
  袁紫霞叹道/我的手已举酸,若是一不小心,把这东西烧了,
怎么办呢?只要烧掉一个角,也是麻烦的。”
    她手里的纸卷距离烛光似已越来越近。
    朱大少忽又笑了,道/白公子既然是姑娘的朋友,姑娘要看他,
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姑娘就请过来吧。”
    袁紫霞用力摇着头,道/‘不行,我不敢过去。”
    未大少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你们这么多大男人站在那里,我伯得很。”
    朱大少道/姑娘要我们走?”
  衰紫霞道/你们若能退到走廊那边去,我才敢进去。”
    朱大少道/然后呢?”
    袁紫霞抿嘴笑道/有这么多人在外面,我难道还会跟他做什么
事7只不过说两句话,我就会出来,然后就可以将这东西交给各位
了,各位也正好乘此机会,先商量好是谁来拿这东西。”
    朱大少看了看赵一刀,赵一刀看了看自马张三。
    白马张三忽然道/我先进去问问他,看他肯不肯见你/
    他不等别人开口,已窜进屋子,闪电般出手,又点了白玉京的
五处穴道,然后才转身推开窗户。
    点穴的道理虽然相同,但每个人的手法却并不一定相同的。
    无论谁若被三种不同的手法点佐穴道,要想解开就很难了。
    他们若发现袁紫霞有替他解开穴道的意思,再出手也还来得及。
    朱大少微微一笑,道:“白公子想必是一定很想见姑娘的,我们
为什么不识相些呢?”
    白玉京躺在地上,看着袁紫霞走进来,却象是在看着个陌生人
似的,脸上全无表情。
    袁紫霞也在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复杂得很,也不知是歉疯,
是埋怨,是悲伤,还是欢喜。
    白玉京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袁紫霞凄然一笑,道/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白玉京冷笑道/你当然是来救我的,因为你又善良,又好心,
而且跟方龙香一样,都是我的朋友。”
    袁紫霞垂下头,道/我本可以溜走的,但若不是为了关心你,
为什么要来?”
    她眼眶已红了,眼泪似已将流下。
    突然青龙会的一个人在外面大声道:“这东西本是青龙会的,自
然该交给青龙会,朱大少和赵帮主刚才岂非也已同意。”
    袁紫霞眼里虽然已有泪盈眶,但嘴角却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阵风吹过,苗烧天耳上的金环叮当作响,一双火焰般燃烧着
的眼睛,瞪着青龙会的三个人。
    赵一刀倚着栏杆,对这件事仿佛漠不关心,但目光却在不停地
闪动着。
    白马张三用手指轻敲着柱子,好象受不了这种静寂,似是故意
弄出点声音来。
    黑衣人动也不动地贴在朱大少身后,脸上还是全无表情。
    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无关,他关心的好象只是家里等着他拿钱回
去吃饭的那八个人。
    青龙会的八个人紧握着双拳,其中一人突又忍不住道/未大少
说的话,索来最有信用,这次想必也不会食言反悔的。”
    朱大少终于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
    这人身材魁伟,满脸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急的人。
    未大少道/我虽然答应了三位,可是别人……”
    虬髯大汉立刻抢着道/朱大少一言九鼎,只有朱大少答应,兄
始我就放心了。”
    朱大少又笑了笑,道/只要我答应,三位就真的能放心了?”
    虬髯大汉道/正是』”
    朱大少叹了口气,道/好,我就答应你/
    虬髯大汉喜动颜色,展颜道/这次的事,青龙会决不会忘了朱
/☆少……”
    突然“叮”的一声,他声音突然断绝。
    接着又是一声惨呼。
    惨呼声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枚金环忽然嵌入了他的咽喉。
    没有看见血,也没有再听见惨呼,他的人已扑面倒了下去。
    然后,鲜血才慢慢地从他脖子里流出来……”
    他站在左边,惨呼声却是右边一个人发出来的。
    就在苗烧天出手的一瞬间,自马张三也突然出手,反身一掌,打
庆他鼻梁上。
    鲜皿狂溅而出,他惨呼着捧着脸,白马张三的膝盖已撞上他的
小腹。
    他弯下腰,突然象烂泥般倒下,身子已缩成6团,眼泪、鼻涕,
随着鲜血一起流出,然后突又一阵痉挛,就不再动了。
    中间的—个人本来正在满心欢喜,这次他们若能将孔雀图要回,
无疑是大功一件。青龙会一向有功必赏,而且绝不吝裔。
    他心里正幻想着即将到手的黄金、美女和荣耀,忽然间,他左
右两个的伙伴全都倒下。
    赵一刀正站在他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他只觉得胃在收缩,恐惧就象是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用力拉扯
着他的胃。
    他勉强忍住呕吐,嘎声道/  赵……赵帮主刚才岂非也同意
    赵一刀冷冷的道/刚才谁都不知道孔雀图是否能够到手,也没
有人真的看见过孔雀图,但现在……”
    他向那边开着的窗户看了看,微笑道/现在孔雀图等于已在我
们手上,我们为何要送给青龙会?”
    这人道/青龙会一向恩怨分明,赵帮主今日杀了我们,难道未
曾想到青龙会的报复之残?”
    赵一刀淡淡道/你们明明是被公孙静杀了的,青龙会为什么要
找我们报复?”
    这人终于明白厂,青龙会岂非也时常嫁祸给别人呢?
    他全身都已在发抖,用力咬着牙,道/青龙会的人纵然已死光,
赵帮主也未必能得到孔雀图。伺况,青龙会的卫天鹰说不定马上就
要来了……”
  说到“卫天鹰”三个宇,他仿佛突然有了勇气,大声道/现在
他说不定已到了门外,我们三个人虽然死在你们手里,你们三个人
也休想能活着。”
    听到“卫天鹰”三个宇,苗烧天、赵一刀、白马张三的脸果然
变了,情不自禁,同时往大门外看了一眼。
    门上的灯笼已熄灭,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人影。
    赵一刀冷笑道/不管我们是死是活,你总还要先走一步的。”
    白马张三道/现在他的头一定很痛。”
    赵—刀道/我来替他治。”刀光一闪,钢刀忽然已出鞘,一刀
注这人脖子上砍了下去。
    赵一刀号称一刀,这一刀之迫急沉猛,当然可想而知。
    这人的手也已握住刀柄,但还未及拔出刀来,只好翻身先闪避。
    谁知赵一刀的招式竟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改变,横着一刀,砍在
他胸膛上。
    鲜血乱箭般射出。
  这人惨呼一声,嘶声道/卫天鹰,卫堂主,你一定要……要替
我们报仇!”
    惨厉的呼声突然断绝,他的人也已倒在血泊中。
    静,静得可怕。
    虽然还没有人看见卫天鹰,但每个人心里却似已多了一个庞大、
神秘、可怕的影子。
    赵一刀在靴底上擦干了刀锋上的鲜血,茵烧天也取下了那人咽
喉上的金环。
    白马张三轻抚自己的拳头,双眉皱得很紧。
    朱大少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他们三个人现在总算已真
的放心了,但万一个要轮到谁呢?”
    白马张二脸色变了变,盯着苗烧天。
    苗烧天冷笑道/小张三,你放心,下一个绝不是我。”
    赵一刀突然大声咳嗽,道/好教各位得知,快刀帮已和赤民帮
结为兄弟,从此以后,苗帮主的事,就是我赵一刀的事。
  苗烧天哈哈大笑,道/饭锅里的茄子,先捡软的挑。这句话你
懂不懂?”
    赵一刀道/懂/
  苗烧天大笑道/白马小张三,下一个是谁,现在你总该明白了
0巴?”
  白马张三脸如死灰,道/好,你们好,我也未必就伯了你们。”
    菌烧天道/你试试。”
    他手中金环一振,突然扑上了去。
    赵一刀道/苗帮主只管放心,我在后面替你接阵。”
    菌烧天狞笑道/小张三,你来吧。”
    白马张三怒吼一声,突然抢攻三拳,竟已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菌烧天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当然不会跟他拼命,身形半转,
后退了三步,大笑道/你拼命也没有用……”
    笑声突然变为怒吼惨叫。
    赵一刀已一刀砍在他背脊上。刀锋砍入骨头的声音连惨呼都能
盖伎。
    苗烧天身子往前一扑,自马张三的铁拳已痛击他的脸。
    又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苗烧天倒在栏杆上,手里金环“叮”的嵌入了栏杆。
  他身子用金环支持着,还未倒下,一张脸已流血变形,火焰贩
燃烧的眼睛也已凸出,充满了惊惧与愤怒,咽声道/赵一刀,你……
你这畜生,我死也不会饶了你 lo
    赵一刀又在靴底擦着刀锋上的血,长叹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
事,快刀帮早已和白马帮结为兄弟,谁叫你看不出呢?”
    自马张二哈哈大笑,道/别人结盟喝血酒,我们喝的却是藕粉。”
    苗烧天咬着牙,一双手伸入腰畔时麻袋。
    赵一刀和白马张三却不禁后退了三步,并肩而立,盯着他的手。
    苗烧天现在虽已不行了,但赤发帮驱使五毒的本事,别人还是
畏惧三分。
    谁知他的手刚伸进去,整个人突然跃起,“砰”的撞上了廊榴,
又重重地摔下来,不会动了。
    他的手已伸出,一条毒蛇咬在他流血的手背上,仿佛还在欣赏
着苗烧天鲜血的美味,正如苗烧天欣赏蛇血的美昧一样。
    宋大少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主人流血,毒蛇反噬……蛇
就是蛇,谁若认为他们也会像人一样讲交情,谁就要倒霉了/
    白马张三冷冷道/人也未必讲交情的。”
    赵一刀道/不错。”
    两人同时转面对着朱大少。
    朱大少仰头看道/茵烧天虽然已死了,莫忘记还有赤发九怪。”
    赵一刀冷笑道/赤发九怪早已在地下等着他了,你用不着替我
们担☆乙/
    他的手又握住了刀柄,目光炯炯,瞪着朱大少,突然一个肘拳,
打在白马张二肋骨上!打得真重。
    自马张三整个人竞被打得陀螺般转了出去/砰”的,也撞上了
栏杆。
    他还未及转身,赵一刀又是一刀』
    好快的刀。
    血又溅出,他的血更新鲜,苗烧天手背上的蛇,嗅到了血腥,就
忽然滑了过来,滑入他的刀口里。
  赵一刀在靴底擦去了刀上的血,冷笑道/你自己说过,人也不
讲交情的,与其等着你不讲交情,倒不如我先不讲交情了。”
  朱大少捶着头道/有理有理,对不讲交情的人,这法子正是再
好也没有/
    赵一刀转身笑道/但我们却都是讲交情的呀”
    朱大少道/那当然。”
  赵一刀哈哈大笑,道/只可笑万金堂和快刀帮已结盟三年,他
们竟一点也不知道。”
    未大少道/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赵一刀道/我也是。”
    朱大少微笑道/所以这件事以后还是一样没有人知道。”
                         (三)

    门外的惨呼,就像是远处的鸡啼一样,一声接着一定。
    白玉京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冷笑。但目中却又不禁露出悲伤之
    他悲伤的并不是这些人。
    他悲伤的是整个人类—人类的贪婪和残暴。
☆  袁紫霞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忽然轻轻?又息—声,道/你猜最后
留下的一个是谁?”
    白玉京道/反正不会是你。”
    袁紫霞唆起嘴唇,道/你……你以为我欺骗了你,所以希望看
着我死在你面前/
    白玉京闭起眼,嘴角的冷笑已变得很凄凉,深深道/这并不是
你的错/
    袁紫霞道/不是/
    分主京也叹息了一声,道/在江湖中混的人,本就要互相欺骗。
才能生存,我让你欺骗了我,就是我的错,我并不怨你/
  袁紫霞垂下头,目中也露出痛苦之色,黯然道/可是我——”
  白玉京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道/可是你也错了一次/
    袁紫霞道/峨/
    白玉京道/你若以为你可以用手里的孔雀图要挟他们,你就错
    袁紫霞道/为什么?”
    白玉京道/孔雀图在你手里,就等 f在他们手里一样,只要他
们高兴,随便什么时候可以拿走的/
  袁紫霞道/你难道以为我不敢烧了它?”
    白玉京道/你不敢,因为你若烧了它,也是一样要死,死得更
快,而且,以他们的武功,要打灭你手中的蜡烛,也并不是件很困
难的事/
    袁紫霞道/可是他们刚才……”
    白玉京又打断了她的话,道/他们刚才故意那样做,只不过是
为了要先找个机会杀人。等到没有人抢夺时,再来拿你的孔雀图/
    他慢慢地接着道/朱大少做事,一向仔细得很,为了这孔雀图,
他付出的代价已不少,当然绝不肯再冒险的。”
    袁紫霞霍然回头,因为这时她已听到朱大少的笑,然后她就看
见那黑衣人和朱大少。
    朱大少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微笑道/想不到白公子居然也
是我的知已/
    袁紫霞失声道/你出去,否则我就……”
    “烧”宇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刀光一闪,她手里的蜡烛已被削断。
    但烛光并没有熄灭。
    削下的半截蜡烛,还留在刀锋上。
    刀在赵一刀手里。
    他平举着手里的刀,冷冷地看着袁紫霞。
    袁紫霞面无血色,忽然咬了咬牙,用力将手里的孔雀图向朱大
少抛出,大声道/拿去/
    赵一刀道/多谢/
    这两个字出口,他的人已窜出,反手—刀,挑起了孔雀图,’
脚踏灭了自刀上落下去的蜡烛,乘势将丑,雀图抄在手里。
    他的手抓得好紧。
    衰紫霞突又大声道/朱大少,这东西我是给你的,你难道就眼
看着它彼人抢走?”
    赵一刀面上狂喜之色似又变了。
    朱大少却微笑着道/我们是自己兄弟,这东西无论淮拿着都☆—
样/
    袁紫霞道/你不怕他独吞?”
    朱大少道/我们是讲交情的/
  赵一刀展颜大笑道/不错,我们才是真正讲交情的,无论谁想
来挑拨离间,我就先要他的性命/
  朱大少悠悠然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这位衰姑娘现在想
必也已头痛得很了。”
    赵一刀狞笑道/治头痛我最拿手/
    朱大少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先治白公子,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绝不忍看着衰姑娘的脑袋先分家的。”
    赵一刀道/谁先谁后都无所谓,有时我一刀就可以治好两个人
的头痛中
    朱大少笑道/这一刀想必好看得很中
    赵一刀大笑道/保证好看。”
    袁紫霞垂下头,凝视着白玉京,凄然道/是我害了你……”
    白玉京道/没关系/
    衰紫霞道/我只希望你明白这一件事/
    白玉京道/你说。”
  袁紫霞道/有些话我并没有说谎,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但我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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