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涯明月刀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15 13:07:48 1998), 转信

    变  化

       哭声忽然停止。

       卓玉贞始起头.吃惊地看着傅红雪:“我不是卓玉贞你为什么说我不是
     卓玉贞”

       傅红雪没有回答她,却问了旬不该问的话  “你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
     孕”

       卓玉贞迟疑着,终于道:“七个月。”

       傅红雪道:“你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可是你父亲直到今天才发现你
     的私情,他是个瞎子”

       卓玉贞道:“他不是瞎子,他也不是我亲生的父亲。”

       她的声音讯充满怀恨:“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我认得秋水清,根本就是
     他安排的,因为秋水清是江湖中的大人物,是孔雀山庄的庄主,也是刘总镖
     头最佩服的人。”

       燕南飞插口道:“刘总镖头振远镖局的刘振国你父亲是振远的镖师”

       卓玉贞道:“他本来是的。”

       燕南飞道:“现在呢”

       卓玉贞道:“他的酒喝得太多,无论什么样的镖局,都不愿用一个醉汉
     做镖师的。”

       燕南飞道:“刘振国将他解了聘”

       卓玉贞点点头,道:“刘总镖师并不反对喝洒,可是喝了酒之后居然把
     同伴的镖师当做来劫镖的,还砍断了他的一只手,这就未免太过份了。”

       燕南飞道:“他想利用你和秋水清的关系,重回摄远去”

       卓玉贞道:“他想得要命,就算我是他亲生的亥儿,他也会这么做曲。
     ”

       燕南飞道:“只可惜秋水清不肯做这种事,刘振国也不是肯徇私的人。
     ”

       卓玉贞道:“所以秋水清虽然每个月都给他一百两银子买酒,他还是不
     满意,只要一喝醉,就要想法子来折磨我。”

       燕南飞道:“直到今天早上你才觉得不能忍受”

       卓玉贞勉强忍饺了泪.道:“我是个女人,名义上又是他的女儿,无论
     他怎样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今天早上……”

       燕南飞道:“今天早上他做了什么事”

       卓玉贞道:“他要把我肚予里的孩子打出来,他不要我生秋水清的孩子
     ,因为……因为他已经知道孔雀山庆的四讯。”

       燕南飞动容道:“可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他中不该知道的。”

       卓玉贞道:“可是他的确知道了。”

       燕南飞沉下了脸,傅红雪的脸色更苍白。

       只有一种人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就算他昨天晚上没有到孔雀山庄去杀人,也一定是个把风的,

       燕南飞道:“我若看见那么多人无辜掺死,回家质我也忍不住会想大醉
       场。”

       傅红雪沉默着,忽然问道:“你认得刘振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南飞道:“振远的局面很大,能做到振远的总镇头并不容易。”

       傅红雪道:“他懂用人”

       燕南飞道:“他用的都是好手,一流好手。”

       傅红雪的手握紧。

       卓玉贞道,:“我义父的武功不弱,若不是酒害了他,他说不定也会做
     到总德头的。”

       傅红雪冷冷道:“做总镖头难,杀人容易。”

       燕南飞道:“你认为他是凶手之一”

       傅红雪道:“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燕南飞道:“那么现在我们就该去找他。”

       傅红雪道:“上车时我就已经吩咐过,现在我们走的就是这条路。”

       他看着卓玉贞:“所以我希望你说的全都都是真话。’

       卓玉贞直视着他,说谎的人绝不敢正视他助眼睛,也绝不会有这种坦然
     的表情。

       燕南飞看着他,再看看傅红雪,好像也有什么意思要说出来。

       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一个人大声道:“现在我们绝不能回卓家

       明月心已醒了。

       她的血流得太多,身子太虚弱,这句话显然是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
     来的。

       燕南飞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卓家去”

       明月心喘息着道:“因为现在那里  定已是个陷断。”

       她急着要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苍白的脸已势得发红:“公孙屠绝不会
     就这么样放过我们的,他当然想得到我们要找卓东来,他们的人多,而且全
     都是好手,我又受了伤。”

       燕南飞不让她说下去:“你的意思我明白,傅红雪…定也会明白

       明月心道:“你 们不明白,我不是为了我自已,我也知道就凭你们两
     个人已足够对付他 们.可是卓姑娘呢你们要对付杨无忌的剑,要对付公孙
     屠的钩,还要对付萧四无的飞刀,哪里还有余力厢顾她’

       傅红雪没有开口,也没有反应。

       明月必看着他,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现在就应该赶紧叫车子停
     下来。”

       傅红雪道:“不必。”

       明月心道:“你———你为什么不肯

       傅红雪脸上还是全无表情,谈妖道  “因为这条路并不是到卓家去的
     路。”

       明月心怔了征,道:“不是怎么会不是”

       傅红雪道  “因为我本来就是要他赶车出城的,他怎么敢走别的路”
       明月心松了口气,道:“原来你的想法也跟我一样。”

       博红雪冷冷道:“我从不拿别人的生命冒险。”

       明月心道:“可是你刚才—。。”

       傅红雪道:“我刚才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位卓姑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忽然停下。

       赶车的转过头,陷着笑道:“这里已经是城外了,傅大侠要往哪条路走
     ”

       傅红雪玲冷地看着他陷笑的脸,忽然问道  “你练的是不是先天无极
     派的功夫”

       赶车的笑容突然僵硬,道:“小人根本没有练过功夫。”

       傅红雪不听他的,又问道:“赵无极,赵无量兄弟,是你的父或叔还是
     你的师长”

       车夫吃惊地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

       他赶车的技术纯熟,直都坐在前面蹬车  非但没有任何举动,而且很
     听话。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脸色苍白的怪物,怎么会一眼就看破他的来历。

       傅红雪道:“你的肤色光滑,肌理细密就好像用熟油浸出来,只有练过
     先天无极独门气功的人,才会这么样。”

       —  这怪物好尖锐的眼力

       车夫终于叹了口气,势笑道:“在下赵平,赵无极正是家父。”

       傅红雪道:“你是不是有个名字叫食指”

       赵平勉强点丁点头  他已看出在这怪物面前根本没有说谎的余地。

       傅红雪道证:“以你的家世出身,竟会做这种见不得天日的事,我本该
     替先天无极清理门户的。”

       赵平变色道:“可是我……”

       傅红雪不让他开口,冷拎道:“你若不是赵无极的独子,现在就已死在
     车轮下。”

       他坐在车厢里连动都没有动。

       只手上,最灵活的就是食指。

       —一个坐在车厢里不动助人,怎么能杀得了灵活如食指的赵

       赵平终于想通了,身子已准备掠起。

       傅红雪道:“今天我不杀你,我只要你留下一只杀人的手”

       赵平忽然大笑,通:“抱歉得狠,我的手还有用,不能给你。”

       忽然问,刀光‘闪,血花四激。

       赵平身已掠起,忽然看见  只血淋淋的手凭空落下。

       他还不知道这就是他日己的手。

       刀太快,他还没有感觉到痛苦。

       他甚至还在笑。

       等到这只手落在地上。他才发现自己助手已少了一只。

       笑声立刻变成了惨呼,他的人也重重跌下。

       刀光不见了,刀已人梢。

       傅红雪还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赵平将断腕塞入衣襟,用  只手扶着车挣扎着妨起来,盯着他。

       傅红雪

       赵平咬着牙道:“我不走,我要看看你的刀。”

       傅红雪道:“刀不是给人看的。”

       赵平道:“伤砍断了我的手,你至少应该让我看看你的刀。”

       傅红雪凝视着他,忽然道好,你看”刀光一  闪,一根根断发面丝般
     飘散。

       这是赵平的头发。

       等到他看见这雨丝般的落发,刀光已不见了。

       刀已入鞘。

       他还是汲有看见这柄刀。

       他的脑却已因恐惧而扭曲,忽然一步步向后退,嘶声嚷呼道:“你不是
     人,你是个恶鬼,惊用的也是把鬼刀……”

       漆黑的刀,漆黑购脖子。

       卓玉贞也在看着这柄刀,巴看了很久,眼睛里也有了恐惧。

       这柄刀仿佛已长在傅红雪手上,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卓玉贞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放下过这把刀”

       傅红雪道:“没有。”

       卓玉贞道:“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傅红雪道:“不能。”

       卓玉贞道:“你有没有让别人看过”

       傅红雪道:“没有”

       卓玉贞道:“这真是把鬼刀”

       傅红雪道:“鬼不在刀上,在心里,只要心里有鬼的人,就避不开这把
     刀”

       人没有动,马车也没有动。

       燕南飞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现在已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傅红雪道:“有。”

       燕南飞道:“去哪里”

       傅红雪道:“孔雀山庄。”

       燕南飞很意外:“又到孔雀山庄去,那里

       傅红雪道:“还有个秘密地窖。”

       燕南飞立刻明白:“你要明月心躲到那里去养伤”

       傅红雪道:“没有人想得到她会在那里,那里已是死地。”

       燕南飞道:“这也是置之死地又后生”傅红雪道:“是。”燕南飞道:
     “我们还是坐这辆车去”傅红雪道:“车马都不会泄露秘密更中会出卖人。
     ”燕南飞道:“只行人才会出卖人所以你赶走了赵平。”傅红雪道:“是。
     ”燕南飞道:“现在谁去赶车”傅红雪道:“你。”地室的石壁上虽然被炸
     开个大洞,别的地方依旧坚固完整。燕南飞道:“现在这里唯一的出人道路
     ,就是这个洞了。”傅红雪道:“只能出,不能人。”燕南飞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因为明月心还有孔雀钥。”燕南飞道:“她的孔雀领也有用
     ”傅红雪道:“有。”燕南飞道:“只要她拿着孔雀翎守在这里,就没有人
     种得进来。”傅红雪道:“绝没有。”燕南飞叹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
     希望没有别的人来。”

       卓玉贞忍不住道:“你们是不是要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傅红雪道:“
     不是。”卓玉贞道:“谁留下来陪她”傅红雪道:“你。”卓玉贞道:“你
     们呢你们要走:”傅红雪道:“是。”

       卓玉贞道:“到哪里去”傅红雪道:“去杀人”卓玉贞道:“去杀那些
     杀人的人”傅红雪点  肯放过我,我也同样不能放过他”卓玉贞看着他手
     里的刀:“杀人防人是不是心里都有鬼的”傅红雪道:“是。”

       卓士贞道:“他是不是一 定躲不开你这把刀”

       傅红雪道:“定。”

       卓玉贞忽然跪下,泪也流下:“求求你,把他那颗心带回来,我要用他
     的心祭我肚里孩子的父亲。”

       傅红雪凝视着她,忽然道:“我可以做这种事.你却不能说这种

       卓玉贞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因为话里有杀气。”

       卓玉贞道:“你怕我肚里的孩子染上杀气”

       傅红雪点点头,道:“有杀气的孩子,长大后难免杀人。”

       卓玉贞咬紧牙根,道:“我希望他杀人,杀人总比被杀好。”

       傅红雪道:“你志了一点”

       卓玉贞道:“你说。”

       傅红雪道:“杀人的人迟早总难免被杀的”

       地室中阴森面黑暗,连桌椅都是百头,又硬又拎。

       明月心却坐得很舒服,因为傅红雪临走时已将车上所有的垫子都拿来了
     。

       华丽的马车,柔软的垫子,卓玉贞也分到  个。

       傅红雪  走,她就忍不住叹息,道想不到他居然还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

       明月心道:“他足个怪人,燕南飞也怪,但他们都是人,而且是男人,
     真正的男人。”

       卓玉贞道:“他们好像对你都不错。

       明月心道:“我对他 们都不错。

       卓玉贞道:“可是你总得要有选择的,一个女人,总不能同时嫁给两个
     男人。”

       明月心勉强笑了笑,道:“我已经选好了。”

       卓玉贞道:“你选的是谁”

       明月心道:“是我自己。”

       她淡谈地接着道:“一个女人虽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男人,却可以两个都
     不嫁。”

       卓玉贞闭上了嘴,她当然也看得出明月心不愿再谈论这件事。

       明月心轻抚着手里的孔雀钥她的手比黄金还冷,她有心事。

       是不是卓玉贞说了那些话,才勾起了她的心事

       过了很久,卓玉贞忽然又问道  你手里拿着的真是孔雀翎”

       明月心道:“不是真的。”

       卓玉贞道:“你能不能让我石看”

       明月心道:“不能。”

       卓玉贞忍不住问:“为什么”

       明月心道;“因为孔雀钥虽然不是真的,但却也是件杀人的利器,也有
     杀气,我也不愿让你肚里的孩子染上乐气。”

       卓玉贞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笑”

       明月心道:“不知道。”

       卓玉贞道:“我忽然发现你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跟傅红雪完全一摸  
     样,所以。…:“

       明月心道:“所以怎么样”

       卓玉贞义笑了笑,道  “假如你非嫁不可,我想你一 定会嫁给他的
     。”

       明月心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幸好我并不是非嫁不可。”

       卓玉贞垂下头:“可是我却非嫁小可。”

       明月心道:“为什么”

       卓玉贞凄然道:“因为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

       明月心也忍不住要问:“你想要谁做他的父亲”

       卓玉贞道:“当然娶一 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我们的男明月心
     又忍不住问:“一个像傅红雪那样的男人”

       卓玉贞居然不否认。

       明月心笑得更勉强:“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无情”卓玉贞幽幽地—笑,
     道:“是有情是无情又有谁能真的分得清”

       “我们还是坐这辆车夫’

       “嗯。”

       “现在应该由谁来赶车了”

       “你。”

       燕南飞终于沉不住气了:“为什么还是我”

       傅红雪道:“因为我不会。”

       燕南飞征位:“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要让我一听就怔住’

       傅红雪道:“因为我说的是真活。”

       燕南飞只有跳上车,探鞭打马:“你看,这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人人都
     会的,你为什么不学”

       傅红雪道:“既然人人都会,人人都可以为我赶车,我何必学。。

       燕南飞征伎。

       “你说的确实都是真话。”他苦笑着摇头:”但我却希望你偶尔也说说
     谎话。”

       “为什么”

       “因为真话听起来,好像总没有谎话那么叫人舒服。”

       马车前行走了很久,傅红雪  直在沉思,忽然问道:“你认得那个陪
     杨无忌下棋的人?”

       燕南飞点点头,道:“他叫顾棋,是公予羽手下的大将。”

       傅红雪道:“听说他门下有四大高手,就是以琴棋书画为名的。。

       燕南飞道:“是五大高手,俞琴、顾棋、王书、吴画、萧剑。”

       傅红雪道:“这五个人你都见过”

       燕南飞道:“只见过三个月,那时公子还没有找到俞琴和萧剑。”

       傅红雪凝视着他,道:“那时是什么时候”

       燕南飞闭上了嘴。

       傅红雪却不放松,追问道:“是不是你跟公子羽常常见面的时候”

       燕南飞还是闭着嘴。

       傅红雪道:“他的秘密你都知道,他门下高手你都眼熟,你们以前当然
     常有来往。”

       燕南飞不否认,也不能否认。

       傅红雪道:“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燕南飞冷冷道:“别人  向都说你措语如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个
     多话的人”

       傅红雪道:“因为你不会说谎,又不敢说真活。”

       燕南飞道:“现在我要说的是你,不是我。”

       傅红雪道:“我要说得却是你。”

       燕南飞道  “我们能不能说说别的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
     ”

       傅红雪道:“你知道,要找猎人,当然要到他自己布下的陷阱那里去找
     。,

       燕南飞道:“是卓东来的家”

       傅红雪道:“以前是的。”

       燕南飞道:“现在已不是”

       傅红雪道死人没有家。”

       燕南飞道:“卓东来现在已是个死人”

       搏红雪道:所以那地方现在已只不过是个陷阱。”

       燕南飞叹了一口气,道  “我只希望那些猎人还留在那里没有

       傅红雪道:“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要做猎人,第一样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

       卓东来果然已是个死人,连尸体都已冰冷。

       这并不意外,要想以杀人为业,第  样应该学会的就是灭口  伤只
     要参加他们一 次行动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杀了灭口在他们眼中看来,一个人
     的生命绝不会比一条好狗珍贵。

       卓东来已像是好狗般死在树下。

       傅红雪远远地看着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拎悯。

       生命本是可贵助,为什么偏偏有些人不知道多加珍借

       他同情这个人,也许只因为臼已几乎也被毁在:“酒”字上。

       酒的本身并不坏问题只在你自己。

       你自己若是愿意沉沦下去,不能自拔,那么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人能救你
     。

       燕南飞心里的感触显然没有这么深他还年轻还有满怀雄心壮

       所以他只想问:“陷阱在这里,猎人呢”

       傅红雪沉默着,还没有开口,屋角质忽然响起一声轻叱:“看刀”

       一闪刀光如闪电,直向他背后打来,傅红雪没有闪避,没有动,动的是
     他的刀

       “盯”的一 响,火星四激,一道刀光冲天面起,看来就像是已种破云
     层飞至天外。

       傅红雪的刀己入。

       燕南飞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至少还有一个人汲有走

       傅红雪淡淡道:“我看得出他早已学会忍耐。’

       这两句话说完,刀光才落下,落下时已分成两点,流星般掉在地

       是一柄刀,飞刀

       刀锋相击,余力反激,竞已冲天飞起数丈。

       四寸长的飞刀,已断成了两截。

       有谁能想像这一刀飞出时的力量和速度

       可是傅红雪反手挥刀,就将这一刀击落,百炼情钢的刀锋,竞被击断。
       屋角后有人在叹息  “果然是天下无双的刀法,你果然没有说

       傅红雪缓缓转过身:“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一转身,就看见了萧四无。

       萧四无是空着手走来的,冷冷道:“萧公子的四无之中,并没有无耻三
     字,就算要定,也耍走得光阴磊落。”

       他的手里没有刀,就像是一个处女忽然变成赤棵,连手都不知道应该放
     在哪里才好。

       可是他没有逃。

       傅红雪看着他:“你只有一把刀”

       萧四无道:“今天我要对付的是你,我只能带一把刀”

       傅红雪道:“为什么”

       萧四无道:“因为我知道第一刀就是最后一 刀,所以我这一刀击出,
     必尽全力。”

       傅红雪道:“伤自己先将自己置之于死地,出手时才能全无顾

       萧四无道:“正是如此。”

       他缓缓地接着道:“何况我这一刀击出势在必中,若是不中,再多于百
     柄刀也是没用的。”

       傅红雪盯着他,忽然挥丁挥手,道:“你说得好,你走”

       萧四无道:“你让我走”

       傅红雪道:“这次我也不杀你,只因为你说了两个字”

       萧四无道;“哪两个宇”

       傅红雪道:“看刀”

       飞刀出手.先发声示警,这绝不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傅红雪道:“我的刀只杀心里有鬼的人,你的刀上有鬼,心中却无鬼。
     ”

       萧四无的手忽然握紧,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
     道:“我若不说这两个宇,你能不能破我那一刀”

       傅红雪道:“你已后悔”

       萧四无道:“不是后悔不过想知道实情而已。”

       傅红雪又盯着他看了很久,冷冷道:“你若不说那两个字,现在你已是
     个死人”

       萧四无连一个字都不再说,掉头就走,并且走得很快,而且绝不回头。
       屋角后却有人在叹息:“就算他不后悔,你却要后悔的。”

       一个人缓缓走出来,青衣白袜,正是顾棋。

       傅红雪道:“我后悔后梅什么”

       顾棋道:“后悔没有杀了他”

       傅红雪的手握紧。他本有两次机会杀了那个骄傲的年轻人,可是他全都
     放过了。

       顾棋道:“良机一失,永不再来,若要杀人,百无禁忌。”

       他笑了笑,接着道:“这砍你不杀他,下次只伯就要死在他手里。”

       傅红雪盯着他,忽然冷笑,道:“你呢这沈我该不该杀你”

       顾棋道:“这就要看了,看你是要杀我的中盘还是要杀我的右角的那条
     大龙看你拿的是自子还是黑子”

       傅红雪不懂,他不下棋。有闲暇的人才下棋,他有闲暇时只拔

       所以顾棋只好自己笑:“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杀我的人,只能杀我的
     棋,因为我只会下棋,何况这局棋本是你们下的,你根本连我的棋都杀不了
     。”

       他微笑着从傅红雪面前走过去,他知道傅红雪绝不会出手,因为他完全
     没有戒备,任何人都可以杀了他,但傅红雪不是任何人,傅红雪就是傅红雪
     。

       燕南飞看着他走过去,忽然笑了笑,道:“看来你这一着又没有走

       顾棋道;“可是今天我连输了三盘。”

       燕南飞道:“输给杨无忌”

       顾棋道:“只有他习能赢我。”

       燕南飞道:“为什么”

       顾棋道:“因为他杀模也像杀人  样百无禁忌,我却有心事。”

       燕南道:“什么心事”

       顾棋道我怕输棋。”

       只有怕输的人才会输不该输的棋,越怕越输越输越怕。

       只有心中充满畏惧的人才会杀中该杀的人—  对正义畏惧,对真理的
     畏惧。夜已很深。

       顾棋走出门,忽又回头,道:“我劝你们也不必再留在这里。。

       燕南飞道:“这里已没有人”

       顾棋道:“没有活的,只有死的。”

       燕南飞通:“公孙屠他们不在这里”

       顾棋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来,因为他们急着要到别的地方去。”

       燕南飞道;“到哪里去”

       顾棋道:“你们刚才是从哪里来的,他什就是到哪里去。”

       燕南飞还想再问,他已走出门,燕南飞追出去,人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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