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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名剑风流3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Jul 28 12:28:04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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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剑风流 第3章 阴险毒辣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Mon Jul 27 20:42:32 1998)
第3章 阴险毒辣
红莲花望着俞佩玉一笑道『像她那样聪明的女孩子,自有叫别人不能伤她,下忍伤
她的法子,你我下必为她着急,只因她若不能解决的事,别人着急更无用了。』
将那张字条又藏入锦囊。
俞佩玉瞧着这锦襄,只道红莲花会交给他,那知红莲花却又将之放入怀里,道:「
你我若能与她取得连络,必定……」突然顿住语声,天钢道长已大步而入,长叹道:「
又是件麻烦来了。」
梅四蟒如岛惊弓,失声道『什麽麻烦?』
天钢道长道『那俞……竟指定贫道为大会之护法。』
俞佩玉道:「护法。」
红莲花道:「大会除了盟主之外,还需另请一派掌门为护法,地位仅在盟主之下,
昔年数次大会,俱是少林主盟,武当护法。」
天钢道长苦笑道:「但此次若要出尘道兄护法,他们行事,就难免有所不便,贫道
远在昆仑,从来少问世事,俞某人要贫道护法,自是另有深意。」
红莲花笑道:「但道长声望已足以当之无愧,否则他为何下找那远在关外的铁霸王
?」
突然去笑容,接着又道:「道长方才所说的那件事……」
天钢道长整了整面色,说道:「我等此刻最怕的,便是那俞某人若定要俞公子随他
回去,这又当如何。」
红莲花失声道:「呀,这……」
天钢道长沉声道:「俞公子若是随他同去,便落在他们掌握之中,随时都有被害之
可能,但父亲要儿子同行,儿子又怎能不从?」
红莲花叹道:「非但儿子不能不从,别人也绝无诂说,谁都无法拦阻,唉……此事
的确严重,我本该早已想到才是。」
红莲花急得直搓手,接道:「这怎麽办呢……怎麽办呢?」
天钢道长沉声道:「此事只有一条解救之路。」
红莲花拊掌道:「不错,此事唯有一条解救之路。」
梅四蟒道:「只有叫俞公子快些逃走,是麽?」
天钢道长摇了摇头。
梅四蟒着急道:「不逃走又如何?」
天钢道长缓缓道:「只有要俞公子赶快另拜一人为师,师父要徒弟同去习艺,纵是
做父亲的,也无话说。」
梅四蟒拍掌道:「妙极妙极,这法子当真想绝了。」
红莲花微微笑道:「恭喜俞公子得过明师,恭喜道长收了高足。」
俞佩玉怔了怔,天钢道长道:「贫道怎配为俞公子的……」
红莲花截口笑道:「当今天下,除了道长外,还有谁配做俞公子之师,为了天下武
林同道今後之命运,道长就请笞应了吧。」
俞佩玉终於拜倒,就在这时,只听帐外已有人唤道:「俞佩玉俞公子请出来,盟主
相请。」
红莲花瞧着俞佩玉,轻叹道:「如何?你行迹早已在别人监视之中,无论你走到那
里,别人都知道的。」
梅四蟒怔在那里,但觉手足冰冷,几乎不能动了。
帐外果然是处处营火,处处欢笑。
数千人席地而坐,满天星光灿烂,晚风中满是酒香,生命又何尝不是充满欢乐。
但俞佩玉垂首而行,心中却更是酸苦,他此刻竟似已变成个傀儡,一切事都只好由
别人来做主。
只听四面有人欢呼:「红莲帮主请过来喝一杯吧。」
『没事忙,你戒酒了麽?』
『呀,那位莫非是俞公子?』
欢呼声中,一条黑衫少年快步行来,躬身道:「盟主此刻便在少林帐中相候。」
少林虽连居七次盟主,但帐篷也与别的门派全无不同,只是帐篷前两丈外便无人坐
地饮酒。
江湖中人对天云大师之尊重,并未因他退让盟主而有不同。
此刻帐前并无人迹,帐後阴影中,却似隐隐有人影闪动,几人方自走到帐外,天云
大师已在帐内笑道:「红莲帮主的大驾莫非也光降了麽?」
红莲花笑道:「大师修为功深,莫非已具天眼神通。」与天钢道长当先而入。
只见那俞放鹤与天云大师相对而坐,正在品茗,林瘦鹃、王雨楼等人居然未跟在身
旁。
帐蓬内檀香缭绕,走入此间,彷佛又踏入另一世界。
寒暄,见礼,落坐,俞放鹤目光这才移向垂首站在一旁的俞佩玉,嘴角笑容居然甚
是慈祥,道:「玉儿,你身子可觉舒服些了?」
俞佩玉躬身道:「谢谢父亲大人。」
俞放鹤道:「你素来未出家门,今後行事,需得留意些,莫要教江湖前辈们耻笑。
」
俞佩玉垂首道:「是。」
这两人一个谆谆教诲,一个唯唯遵命,看来果然是父慈子孝,又有谁知他们竟是在
做戏。
俞佩玉明知面前这人便是他的对头仇人,心里已恨得滴出血来,但面上神情却偏要
恭恭敬敬,偏要当他是父亲。
那俞放鹤又何尝不知道面前这人不是他的儿子,心里又何尝不想将这祸害一脚踢死
,但面上偏偏也只有做出欢喜慈爱的模样。
红莲花一旁冷眼旁观,心里也不知是悲哀,是愤怒,还是好笑,他自七岁出道闯汤
江湖,什麽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但这种令人哭笑不得,也不如该如何是好的场面,他
却连做梦都未想到会遇上,他这局外人心情已是如此,即身在局内的,又当如何?
天云大师微笑道:「俞公子外柔内刚,沉静中自显智慧,温柔中自存刚强,实是人
中龙凤,老僧两眼不盲,俞公子他年之成就,未必便在盟主之下。」
红莲花拊掌笑道:「好教大师与盟主得知,俞公子除了已有位名父之外,此刻又有
了位名师。」
俞放鹤似是怔了怔,道:「明师?」
天钢道长笑道:「贫道见了令郎如此良材美质,不免心动,已不嫌冒昧,将令郎收
为门下,还望盟主恕罪。」
红莲花道:「俞公子身兼『无极』、『昆仑』两家之长,他日必为武林放一异彩,
盟主想必连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怪罪之理。」
俞放鹤道:「这……自然多谢道长。」
他虽然面带微笑,但笑得显然有些勉强。
天钢道长道:「贫道明日清晨,便动身回山,令郎……」
红莲花笑道:「俞公子跟随道长,盟主自然放心得很,昆仑妙技,非同小可,能早
一天练,自是早一天练的好,何况盟主方登大位,公务必 这淡淡一句话中,竟含蕴着无限的关切,俞佩玉头垂得更低了,也不知是该接过来
?还是下该接。
只听天钢道长厉声道:「堂堂男儿,为何连头都不敢抬起?」
俞佩玉不敢不抬头,他抬起头,便瞧见了金燕子,这豪爽明朗的少女,眼神中正带
着无限同情。
天钢道长道:「女檀樾有什麽话,就请说吧,贫道还要赶路。」
这方正的出家人,似乎也解得小儿女的私情,手持着长髯,转身走了开去。
金燕子嫣然一笑,将罗帕塞在俞佩玉手上,笑道:「拿去呀,怕什麽?」
俞佩玉脸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呐呐道:「多……多谢姑娘。」
金燕子道:「你心里一定很奇怪,我和你可说是素不相识,为何要来追来和你说话
?」
俞佩玉擦了擦脸上的水,道:「不知……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金燕子唉了口气,道:「其实我自己也在奇怪,也不知怎地,我总觉得不能就和你
这样分手,於是我就赶来了,我心里若想做一件事,立刻就要做到的。」
俞佩玉道:「但……姑娘……」他也不知该说什麽,眼睛一转,突然瞧见远远一条
人影站在雾中,斜倚着匹马,看来似乎十分萧索。
俞佩玉咳嗽一声,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已知道,神刀公子还在那边等着,姑娘
你……你快去吧,日後说不定……」
金燕子冷笑截口道:「你莫管他,他会等的,你何必为他着急?」
语声突又变得十分温柔,一字字缓缓着道:「我只问你,你以後还想不想见我?」
俞佩玉垂首道:「我……」
金燕子咬了咬嘴唇,道:「我是个女孩子,我敢问你,你不敢说?」
『在不是个下幸的人,以後……以後最好莫要相见了。』
金燕子身子一震,像是呆了许久,顿声道:「好……你很好……」突然一跃上马,
飞驰而去。
俞佩玉手里拿着淡金色的罗帕,目送她背影在浓雾中消失,帕上幽香,犹在唇畔,
他不觉也有些痴了。
突然间,一匹马冲过来,刀光一闪,直劈而下……
这一刀来势好快,好猛!当真是马行如龙,刀急如风,单只这一刀之威,已足以称
雄江湖。
俞佩玉骤然一惊,别无闪避,身子只有向前直扑下去,但觉背脊从头直凉到尾,刀
风一掠而过。
再瞧神刀公子已纵马而过,扬刀狂笑道:「这一刀仅是示警,你若不再知趣,下一
刀就要砍下你脑袋。」
俞佩玉真有些哭笑不得,站起来,才发觉背後的衣衫已被锐利的刀锋划开,只差分
毫,他便要命丧刀下。
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天钢道长也正在瞧着他,摇首长叹道:「如此情怨纠缠,看你将来如何得了。」
俞佩玉垂首道:「弟子……弟子……」
天钢道长沉声道:「莫要说了,走吧,且看你能不能走到昆仑山。」
天钢道长不快不慢地走着,他走得看似不快,俞佩玉已觉难以追随,连日的悲伤忧
悲,已偷偷地蚕食了他的精力,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他忍不住要发抖,但在这严师
身旁,他又怎敢叫出一声苦来。
浓雾已散了,阳光却未露面,今天,是个阴沉的天气,阴沉得就像是天钢道长的脸
色一样。
走,不停地走,他们已不知走过多少起了,俞佩玉湿透的衣衫乾了,却又已被汗水
湿透。
他忍不住开始喘息,只觉脚下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重……突然,天钢道长停在一
座荒凉的庙宇前,摇头道:「孩子,你还是吃不得苦的,进去歇歇吧。」
荒凉的庙宇,阴黯的殿堂,高大而狰狞的神像,像是正在嘲笑着人间的疾苦,这是
何方的神祗?为何竟没有慈悲的心肠?
俞佩玉不觉已倒在神像下,外面冷风瑟瑟,似已颇有雨意,矗巧彼浪男资郑克苤っ髡飧鋈说拇嬖冢俊?nbsp;
俞佩玉瞧见他的神情,突然机伶伶打了个寒噤,道:「但你,你也下必……」
红莲花纵声笑道:「你放心,我虽有赎罪之心,但却绝不会以死赎罪的,我还要活
下去,绝不会令他们如愿。」
俞佩玉松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俗的人,幸好你不是。」
红莲花仰首向天,承受着雨水,缓缓道:「现在,我只有一件非做下可的事。」
俞佩玉凝目望着他,道:「你要去昆仑?」
红莲花道:「昆仑弟子有权知道天钢道长的凶讯,我却有义务要去告诉他们。」
俞佩玉沉声道:「但这边却也少不得你,昆仑之行,我代你去。」
红莲花凝目望着他,良久良久,展颜一笑,道:「好,你去。」
没有客气,没有推辞,既没有不必要的言语,也没有不必要的悲哀,更没有下必要
的眼泪。
只因这两人都是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
两人面对着面木立在雨中。
红莲花悠悠道:「你去,但你得小心,能下菅闲事,就莫要管,莫要忘记,此时你
的性命,比任何人的性命都要贵重得多。」
俞佩玉垂首道:「我省得。」
垂首处瞧见方才被他击落的长剑,便拾了起来,插在腰。
红莲花忽又一笑,道:「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一件事。」
俞佩玉微微变色道:「什麽事?」
红莲花笑道:「这可是件好事,你未来的妻子林黛羽你已用下着为她担心了。」
也不知为什麽,只要一提到林黛羽的名字,他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纵然在笑,也
笑得有些勉强。
俞佩玉自然还是未留意,道:「为什麽?难道她……」
红莲花道:「现在,已有个天下最难惹的人物在为你保护着她。」
俞佩玉道:「有红莲帮主暗中保护,我早已放心得很。」
红莲花神色又变了变,瞬即笑道:「你莫弄错了,不是我。」
俞佩玉奇道:「天下最难惹的人不是你是谁?出尘道长?」
红莲花笑道:「此人声名或者不如出尘道长,但别人纵然惹得起出尘道长,却也惹
不起她。」
俞佩玉眼睛一亮道:「百花最艳是海棠?」
红莲花拊掌道:「正是她,她好像也瞧出了一些秘密,所以也伸了手,凡是她已伸
手做的事,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俞佩玉唏嘘道:「看来,你我并不如想像中那麽孤单,还有许多人……」
红莲花突然变色道:「下好,我又忘了一件事。」
俞佩玉忍不住道:「这,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红莲花顿足道:「假的谢天璧既已出现,那真的谢天璧莫要遭了他们的毒手,我得
去瞧瞧。」
语声未了,人已远在数丈外。
俞佩玉目送他人影消失远处,忍住叹息,喃喃道:「忽然而来,忽然而去,古之空
空,今之虬髯,大智大慧,人所难及,游戏人间,义气第一……」
雨,已渐渐小了,但还没有停住,风,却更冷,俞佩玉踽踽独行,前途正如天色般
阴暗。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七八匹健马急驰而过,马蹄扬起泥水,溅了俞佩玉一身
。
俞佩玉却连头也没有抬,那知马群方过,一个人突然自马上飞身而起,凌空翻身,
直扑俞佩玉。
俞佩玉一惊却步,这人已飘落在面前。
只见他一身湿透了的黑衣勤装紧贴在身上,一双眸子里闪闪发光,却正是那点苍的
少年弟子。
俞佩玉心里一动,想起了红莲花方才说过的话,忍不住脱口道:「莫非,莫非谢大
侠已有了什麽变故?」
那点苍弟子本在躬身行礼,此刻霍然抬头,变色道:「俞公子怎地知道?」
俞佩玉怔了怔道:「这……我……」
那点苍弟子面色一沉,目光焖焖,厉声道:「弟子瞧见了俞公子,本为的是要来通
知恶讯,但俞公子却早已知道了,这岂非是怪事。」
俞佩玉苦笑道:「在下只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而已。」
那点苍弟子冷笑道:「家师昨夜失踪,至今不知下落,此事连出尘道长、天云大师
都直到午间才知道的,俞公子清晨便已动身,又何从得知。」
他言语咄咄逼人,竟似认定了俞佩玉与此事必有关系,那七八匹马都已转了回来,
马上七八双阴沉的目光,也都在狠狠盯着俞佩玉。
点苍弟子虽然素来谦恭有礼,但此刻事变非常,只要稍有可疑,他们便再也不会放
松的。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谢大侠也许只是出来逛逛,也许遇着了什麽朋友,以谢大侠
的武功,想必定能照顾自己。」
那点苍弟子沉声道:「点苍弟子,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句话俞公子
想必知道,但弟子今晨却发现家师的随手佩剑竟落在帐篷外的草丛中,若非惊人的变故
,家师是万万不致如此疏忽的。」
俞佩玉动容道:「这……这……」
他忽然发现自己心中所知道的许多密,竟是一件也不能说出来的,纵然说出,也难
以令人相信。
马上突有一人大声道:「俞公子此刻为何一人独行?天钢道长到那里去了?」
又有一人厉声道:「俞公子你又为何如此狼狈?莫非和别人交过手,」另一人道:
「此间四下不见人迹,俞公子是和谁交过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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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ICQ UID:6921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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