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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剑风流25(师奸徒恶)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Sep 2 10:15:50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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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名剑风流(第25章 师奸徒恶)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Sep 1 19:35:31 1998)
第25章 师奸徒恶
火光似乎在忽然间黯淡了下来,火堆里冒出了一阵阵青烟,就彷佛有恶鬼将自地狱中复
活。
青烟缭绕中,只见桑木空的一张脸,已全都腐烂,连五官廓都已分辨不出,看来就像
是一只被摔烂了的柿子。
但他的一双眼里,却还是闪动著恶魔般的银光。
朱泪儿忽然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
她面上虽在笑著,但一双冰冷的手却已缓缓松开。
俞佩玉知道她已想乘桑木空不备时扑过去,他也没法子拦阻,只因到了此时,也只有让
她作孤注一掷。
谁知桑木空冷冷道:【姑娘你小小年纪,已可称得上是智勇双全,但这还是没有用的,
你再过十年也绝不是老夫的对手,若加上这位俞公子和胡佬佬,也许还可和老夫一拚,只可
惜他们两度被我【催梦香】所迷倒,在三个时辰之内,莫说休想和我老头子动手,实在连一
柄刀都休想提得起。】
他话说得很慢,说完了这一段话,朱泪儿冷汗又已湿透衣裳,只因她知道他这话说的并
不假。
只听桑木空忽又咯咯一笑,道:【何况老夫救了你们一命,你本该设法报答才是,怎么
可以向老夫出手呢?】
朱泪儿怔了一怔,道:【你救了我们一命?】
桑木空道:【姑娘难道以为那半截催梦香是自己跳入火里去的么?】
朱泪儿失声道:【难道是你?】
桑木空道:【若不是老夫以真力催动,那迷香又怎能发作得那么快。】
朱泪儿眼珠子一转,大声道:【就算是你将迷香吹进去的,咱们也不必感激你,你反而
该感激咱们才是。】
桑木空道:【为什么?】
朱泪儿道:【因为若不是我将这半截迷香抛在你面前,你也完蛋了。】
桑木空忽然仰面大笑起来,道:【姑娘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朱泪儿板著脸道:【你用不著倚老卖老,若不是……】
桑木空大笑著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以为老夫真的上了这孽徒的当么?】
朱泪儿又怔住了,道:【难道你这也是在做戏?】
桑木空道:【不错,只因老夫早已知道孽徒有不轨之心,但也知道他本来并没有这么大
的胆子,此番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唆使。】
朱泪儿恍然道:【所以你就想查出这人究竟是谁,是么?】
桑木空道:【正是如此。】
朱泪儿道:【你知道纵然用刑追问,桑二郎也绝不会说真话,所以就故意装死,等那人
自己现身,是么?】
桑木空叹道:【但老夫也实未想到此人竟会是以侠义闻名的放鹤老人。】
俞佩玉身子一震,大声道:【你……】
他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声已被人如此玷污,自然难免悲愤交集,自然想为他父亲辩白,怎
奈这件事实在太诡秘,太离奇,太复杂,他就算说出来,桑木空也绝不会相信,也许反而误
了大事。
幸好桑木空并未留意他神情的变化,接著又道:【这孽徒居心狠毒,竟在刀柄中藏著天
蚕圣水,此水狠毒无比,无论谁身上只要沾著一滴,非但肌肤立刻腐烂,而且毒性由毛孔中
入骨,不出半个时辰,连骨头都要被烂光,整个人都要化为一堆肉泥。】
朱泪儿倒抽了口凉气,道:【我明明看到这毒水已射在你脸上,你为什么没有死呢?】
桑木空道:【这孽徒也深知此水的厉害,以为我必死无疑,所以才会那般得意,但他却
忘记了一件事。】
朱泪儿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桑木空并没有回答,却伸手在脸上一抹,他那本已被腐烂得不成人形的脸,立刻奇迹般
变了。
俞佩玉这才见到他的真面目。
只见他面容清瞿,风神俊朗,少年时必定是个绝世的美男子,既没有【银光老人】那样
的邪气,也不像方才那【老头子】那么憔悴苍老,俞佩玉实在不憧这么样的一个人,为何总
是要扮成古古怪怪的模样。
朱泪儿怔了半晌,才叹道:【原来他不知你脸上是戴著面具的。】
桑木空微笑道:【这面具乃是老夫精心所制,水火不伤,是以那天蚕圣水毒性虽烈,也
无法侵入面贝,沾上老夫的脸。】
朱泪儿忽然一笑道:【你本来的样子很好看嘛,为什么要戴面贝呢?】
桑木空冷冷道:【只因凡是见到老夫真面目的人,只有死。】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并没有什么可怕。
但此时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朱泪儿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你难道……】
桑木空忽又一笑,截口道:【但你只管放心,这也并不是老夫的真面目。】
朱泪儿不禁又觉得很奇怪,本想间间他:【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呢,】但话到嘴
边,却又忍住,只问道:【那么你究竟想对咱们怎么样呢?】
桑木空目光闪动,缓缓道:【老夫并不是个心软面慈的人,你们又知道了太多秘密,无
论如何,老夫本都不该放过你们的。】
他说话本来就不快,此刻说得更是缓慢,朱泪儿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腔子,只见桑
木空说到这里,忽然望了俞佩玉一眼,缓缓道:【但你既不愿乘我之危伤我,老夫也不能乘
你之危时来伤你,今日之后,你我就两不相欠,再见时为友为敌?就难说得很了。】
胡佬佬大喜道:【桑教主果然不愧为恩怨分明的大丈夫。】
桑木空冷埽环椿鳎崤逵癖浠蚯У恼惺剑拐床恢黄?nbsp;
衣袂。
俞佩玉招式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但他脚步轻嵋换膊恢醯兀突肓擞崤逵?nbsp;
的招式的空隙中。
朱泪儿明明见到俞佩玉只要手掌再偏几寸,就可将他击倒,但也不知怎地,俞佩玉的力
量竟似只能到此为止,再也不能变化一分。
瞧了半晌,朱泪儿掌心也不觉沁出了冷汗,暗骇道:【想不到这人的出手虽笨,一双脚
却是如此灵使。】
她却也不知道武功的基础,就在一双脚上,进击时无论用多么厉害的招式,若没有步法
配合,也没有用,防守时更是以步法为主。
这少年的步法正是独步江湖,天下无双。
眨眼间俞佩玉已攻出十余招,突听黑衣少年叱道:【住手。】
一声轻叱未了,他身形已冲天飞起,这一跃之势,竟高达四丈,俞佩玉纵然不想住手,
但也只有住手。
黑衣少年身形凌空,眼睛却还是盯著俞佩玉,他上升之势虽急如旗花火箭,下降之势却
极缓。
由下面望上去,他身形似已停在半空中不动了,这么高的轻功,朱泪儿也实在连见都未
见过。
只听他沉声道:【你是江南凤家的什么人?】
朱泪儿不等俞佩玉说话,抢著道:【你莫非认得我三叔?】
这句话未说完,黑衣少年已落在她面前,一双炯炯有光的大眼睛里,也露出了惊讶之
色,道:【你三叔就是凤三?】
朱泪儿道:【哼,你既然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头,说话还敢如此无礼。】
黑衣少年瞧了俞佩玉一眼道:【你叫他四叔,他莫非是……】
朱泪儿道:【四叔自然是三叔的兄弟。】
黑衣少年失声道:【你真是凤三的兄弟?】
这句话是间俞佩玉,朱泪儿却抢著道:【自然是真的。】
黑衣少年盯著俞佩玉瞧了半晌,忽然叹道:【凤三的兄弟竟会为胡佬佬卖命,这也就难
怪凤家近年人材如此寥落了。】
朱泪儿忍不住大声道:【我四叔和你动手,并不是为了胡佬佬,而是为了我。】
黑衣少年又怔了怔,道:【为了你?】
朱泪儿道:【你总该知道胡佬佬下毒的本事天下无双,无人能及。】
黑衣少年冷笑道:【这种下五门的功夫,何足道哉。】
朱泪儿也冷笑道:【等你中了她的毒时,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黑衣少年傲然笑道:【她若想让我中毒,只怕还要再多生十来个脑袋才行。】
他忽又□去笑容,盯著朱泪儿道:【你莫非中了她的毒?】
朱泪儿道:【不错,我们现在正是要押著她回去拿解药,而死人是不会拿解药的,所以
我们才不肯让你杀她。】
黑衣少年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朱泪儿道:【我们方才说这话,你相信么?】
黑衣少年默然半晌,缓缓道:【不相信,那时你们若这么样说,我必定以为你们是胡佬
佬的亲戚门人,在用拖延之计,找怎肯纵虎归山,放你们回去。】
朱泪儿道:【你倒是个老赏人。】
黑衣少年道:【何况,我就算相信了你们的话,答应等你们拿到解药后才出手,你们也
拿不到解药的,只因胡佬佬若是知道自己一拿出解药就得死,又怎肯将解药拿给你?】
朱泪儿道:【不错,所以我四叔才非和你动手不可,只因他早已算准,若想要胡佬佬救
我,只有先救胡佬佬的命。】
黑衣少年目光缓缓移向俞佩玉,道:【你为了要救她,倒破费了不少苦心。】
俞佩玉淡淡一笑,道:【你若是我,你也会这样做的。】
黑衣少年厉声道:【但你可知道已有多少人死在胡佬佬手上,你可知道她若不死,以后
还会有多少人要被她害死,你为了要救她的生命,就可将别人的生命都置之不顾么?】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早已想过了。】
黑衣少年目光闪动,道:【你难道想等胡佬佬拿出解药后,再将她交给我们。】
俞佩玉闭口不语。
他的心意正是如此,但却绝不能说明,只因胡佬佬若知道他有这意思,也就万万不会救
朱泪儿了。
黑衣少年缓缓道:【但你就算有此心意,此刻你还是要先将我们击退的,是么?】
俞佩玉还是闭口不语,却已无异默认了。且饷囱瞬豢桑俊?nbsp;
海东青冷冷道:【我生来就是这么样说话的,你若不愿听,就不必问我。】
朱泪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走了段路,突听海东青道:【我看你这几天必定劳累过度,这尸身还是让我一个人来
抬吧。】
原来他们已拆开了车厢,以车厢的木板抬著胡佬佬的尸身,上面还覆著缎子,这份量虽
不重,但俞佩玉纵然勉力支持,脚步也已渐渐赶不及那还未全力而驰的奔马,只好向海东青
歉然一笑,将担子全交给他。
朱泪儿忍不住又道:【你为什么不将她的尸身绑在马上呢?】
海东青冷冷道:【她无论是死是活,都不够资格坐我这匹马。】
朱泪儿眼珠子一转,笑道:【可是你现在却在抬著她,难道你将自己看得还不如这匹马
么?】
她以为海东青这次一定要被她问得面红耳赤,答不出话来。
谁知海东青却只是淡淡一笑,道:【这匹马已是我的朋友,我自己受些委屈倒没关系,
却不能委屈了朋友。】
朱泪儿怔了怔,苦笑道:【你真是个怪人。】
只见海东青平举双手,托著胡佬佬的尸身,非但手伸得笔直,而且肩头纹风不动,脚下
也仍是轻飘飘。
朱泪儿至今还未见过第二个人有如此精纯的功夫,一心想试探试探他的来历,又忍不住
问道:【你是不是也和胡佬佬有很深的仇恨?】
海东青道:【嗯。】
朱泪儿道:【你和她有什么仇恨?】
海东青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朱泪儿忍住气道:【你难道不能说来听听么?】
海东青道:【不能。】
这回答当真是又乾脆,又简单。
朱泪儿气得怔了半晌,反而笑了起来,道:【你这人至少有一点好处……】
她故意顿住了话头,故意不将那是什么好处说出来,谁知海东青非但不问,根本就像是
没听见。
朱泪儿咬了咬牙,道:【你的好处就是会自鸣不凡,自作聪明,自我陶醉,自以为
是。】
海东青冷冷道:【我还有样好处……】
他也故意顿住话头,故意不说下去。
朱泪儿暗道:【你要我问你,我也偏偏不间,看你说不说下去。】
谁知海东青偏偏就不说下去,竟生像已忘了自己方才还有句话未说完似的,朱泪儿等了
半天,还是憋不住了,狠狠道:【你还有什么好处?】
海东青道:【我还有样好处,就是从来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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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ICQ UID:6921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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