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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guo (阵雨),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魔3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an  7 12:30:10 2000),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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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低徊中秋夜    对月起怀云 
    夜又深。这已是一个月之后,风栖梧的伤势差不多已完全 
痊愈,内力的深厚,是原因之一,最主要还是因为婷婷一直的 
在悉心照料着他。 
    每一次他醒来,必定看见婷婷侍候在床沿,只有今夜例 
外,这其实是他的意思。 
    今夜是中秋佳节,较早的时候,风生曾经到来,问他要不 
要到院子外喝酒赏月,他实在很想走一趟,那会子却感到一阵 
强烈的疲倦。自挨了安霸天那一掌以来,每一天总有一个时候 
生出这种感觉,只是这几天已没有那么强烈。那是因为他每天 
运功疗伤,虽然坐着不费力,却耗神之极。 
    他明白还需要一段时间休养,而突来这一阵强烈的疲倦, 
更使他打消了喝酒的念头。 
    那会干他只是想睡觉,他却不想婷婷在这个佳节伴着自 
己呆在房内,所以他建议婷婷随凤生出去,莫要辜负这般良辰 
美景。婷婢起初是不愿意,一定要伴着凤栖梧,凤生亦没有勉 
强,但凤栖悟再相劝,她终于答应下来,随凤生外出。之后凤 
栖梧就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有三四个时辰,在入睡之前,凤栖梧清楚记 
得,那一轮满月仍在小楼东窗之外,现在已压在西面窗灵之 
       ——婷婷怎么仍然不回来? 
    那边窗旁的绣榻上罗帐高挂,并无人在,凤栖梧看了一 
眼,不由自主下了床,走过去。 
    枕被招叠得很整齐,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他再移步到西 
窗前,终于肯定,那一轮明月的确是已经西堕。 
    他对于月亮本来有一份特殊的偏爱,很多时,无论是月圆 
月缺,无论在什么环境,他都会望着呆上好一会。 
    只有现在,面对着一轮明月,他竟然一些美丽的感觉也没 
有,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机伶伶甚至打一个寒噤。 
    然后他突然感到了恐惧,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若说这种恐惧,竟然是因为看见了这一轮明月生出来,实 
在不可思议。 
   
    月亮一向被称为人间的恩物,也是歌咏的对像,提到月 
亮,自然就令人生出一种美感。 
    小窗幽记里有一篇隽永的文字,谈及是什么时候,在什么 
地方,便适宜什么月亮的欣赏。 
    那若是一弯新月,便适宜于在寒潭、绝壁、高阁、平堂、窗 
纱、帘钩、苔阶、花砌、小酌、清谈、长啸、独往、搔首、促膝。 
若是一片月亮,便适宜于花梢、楼头淡水、杖履、幽人、孤 
鸿。 
若是满月则适宜于江边、苑内、绔筵、华灯、醉客、妙妓。 
。而春月适宜于尊曼,夏月适宜于枕罩,秋月适宜于砧杆, 
冬月适宜于图书,又楼月宜萧,江月宜笛,寺院月宜笙,书斋月 
宜琴,闺阁月宜纱橱,勾栏月宜弦索,关山月宜帆墙,沙场月宜 
刁斗,花月宜佳人,风月宜杨柳,雪月宜梅花。 
    这虽然是随人的观感不同,随境的变迁各异,月色终是月 
色,月光终是月光,终古无私,长空高照,但无可否认,月亮给 
人的大都是好感,即使是最俗的人,在中秋之夜,也忍不住邀 
用一杯。 
    又何况这中秋之月还有一个那么美丽的神话传说? 
    现在这一一个中秋之月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是问凤栖 
梧,也一样说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若说到这座小楼,陈设虽然稍嫌俗气,但不能否认也甚华 
丽,而外望屋字鳞次柿比,庭台楼阁院落之间点缀着花灯千 
百,带醉狂歌之声也不时随风飘来,绝不难感染到那一份佳千 
的欢乐。 
    这绝无疑问,也不是一一个令人会感到恐怖的环境。 
    在看到那一轮明月之前,凤栖梧事实也没有恐惧的感觉。 
    连他也奇怪,那一轮明月到底有什么恐怖、 
    也就带着那一“股寒意,那一种难言的恐惧,他推门走了出 
    廊外无人,他整个身子都沐在月光中,雪白的衣衫有如霜 
雪般,份外凄冷。 
    他的肌肤在月光下亦一片青白,毫无血色,抬首往眼前一 
看他突然又有一种混身的鲜血已经被放尽的感觉,不知怎的 
接又想起了那个死在连云庄密室中,混身的鲜血都像给完全 
挤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叫做怜怜,却是既可爱。又可怕,简直就是一个小妖精 
  安富那些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来,那么清楚,那么诡异。 
    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竟然会想起安富那些话,令他更 
奇怪的,却是那竟像安富就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耳边重复着那 
些话。 
    走廊上挂着一盏盏的灯宠,院子中的花树上亦点缀着不 
    灯光四方八面射来,使凤栖梧在地上墙上都留下了影子。 
    云淡风轻,灯光井没有多大的变化,凤栖梧却有化身千百 
的感觉。 
    影随人动,灯光虽然平定,但因为位置不同,远近有异,每 
一个影子都不一样,有些很正常,有些却非常奇怪。 
    凤栖梧没有在意,突然在意,开始是化身千百的感觉,接 
而竟怀疑,那并非完全是他自己的影子。他不由回顾一眼,周 
围却并无他人,而安富的声音,还接继续。 
    凤栖梧一皱眉,停下了脚步,以手加额。 
    触手冰凉,一些异样也没有。 
    安富的声音重复又重复,简直就像是一个幽灵在徘徊不 
去。 
    凤栖梧歇了一会,缓缓以双手掩住了双耳。 
    所有的声音一下完全停下来。 
    奇怪的,那个安富的声音也竟然没有例外。 
    凤栖梧实在有些怀疑,那并非自己的幻觉,真的是有一个 
幽灵徘徊左右。 
    ——这种事,是不是太可笑,太难以令人置信? 
    凤栖梧不觉失笑,他也很奇怪,自己竟然会生出这种念 
  一阵急风忽然吹过,枝叶骚动,灯影纷摇。 
    风栖梧衣袂猎然飞扬。 
    风迅速远逝,摇曳的灯光逐渐平静下来。 
    凤栖梧也松了他掩着双耳的手。 
    很奇怪,安富的声亦消失。 
    只有花木被风吹动的籁籁声响犹在远方传来。 
    凤栖梧又再四顾一眼,苦笑了一下,才举步前行,一面前 
行,他一面倾耳细听,这一次,听得最清楚的,倒是他的脚步 
声。 
    一下下的脚步声令他的心弦不住的震动,然后他感到一 
阵仿惶。 
    这个占地广阔,就是这座鸟王府,要找遍每一个角落,一 
个人只怕要花上一二个时辰。 
    ——婷婷到底在什么地方? 
    风栖梧不能够确定,脚步却不由自主往凤生那座高楼违 
去。 
    那座高楼,就叫做鸟王殿,在王府的中心,是凤生寝食走 
居以及发号施令的地方。 
    殿堂建筑得虽然不怎样华丽,却非常庄严,气势万千。 
    石阶三重,相连着一条宽阔的白石路,那条白石径穿过两 
个石牌坊也似的建筑,一直通王府的正门。 
    牌坊两翼,是两列参天古树,其他的屋字也就建在古树的 
后面。 
    凤栖梧从第二个石牌坊转进白石路,一一直往殿堂走去。 
   两旁都挂着灯宠,辉煌的灯光下,那条白石路有如白玉砌 
成,散发着一抹迷蒙的光芒。 
    白石路上没有人,风栖梧走着,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孤 
独。 
    走尽了那条白石路,从石阶下望上去,殿堂更觉得高不可 
攀。 
    凤栖梧仰首呆望了一会,才举步跨前,往上一步步走去。 
    到了第三重石阶,风又急起来,再看那一轮明月,已经低 
压在西墙上。 
    凤栖梧衣袂飘展,心头又一阵寒意,是因为人在高处还是 
什么,连他也都想不透。 
    殿堂的门外,站着四个值夜的武士,他们都是没有家室的 
人,对于这个中秋佳节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也乐得接替这个岗 
位。 
    他们也都喝过一些酒,只是并没有多大醉意,闲聊着看见 
凤栖梧走上来,齐皆怔住在那里。 
    凤栖梧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才如梦初觉,连忙施礼,一声: 
“二爷——” 
    凤栖梧含笑点头,信口问道:“大好节日,你们怎么仍呆这 
儿,不去喝酒." 
    一个武士应道:“殿堂外终年都要有人把守,今夜也不例 
外。” 
    风栖梧笑笑:“大哥有时鲁莽,有时又懂得这样小心,我看 
这不完全是他的主意。” 
    “是相爷定的规矩。” 
      “相爷?百灵道长?” 
      “正是。”那个武士接问:“二爷见过相爷的了。” 
      风栖语颔首."这个人年纪虽然一大把,一些可也不糊涂, 
大哥一向誉之为再生诸葛,从他的表现,也可以肯定是一个聪 
明人。” 
      那四个武士绝对同意风栖梧这番话,另一个接道:“相爷 
一向都主张不可尽兴,无论是什么日子,也应该保持警惕." 
      凤栖梧回忆着道:“大哥却一向都不以为意,总是认为凭 
他的力量,绝对没有敌人敢欺上门儿来,也所以才有五年前的 
惨变。” 
      四个武士沉默了下去,凤栖梧接道:“那是大除夕,北绿林 
联盟联手惫夜袭击,因为大哥叫了所有人狂欢,疏于防范,被 
北绿林的人攻进来,百灵道长也就在那一役牺牲." 
      四个武上齐皆叹了一口气。 
      凤栖梧目光一转,道:“北绿林那一役虽然偷袭得进来,昆 
后仍然被击溃,这几年下来,更就是七零八落,不敢再招惹我 
们,而就是有这个心,亦再没有这个力的了." 
      一个武士道:“纵然如此,小心一些也没有坏处。"  
      凤栖梧点点头:“我明白,这是大哥对百灵道长的一种歉 
疚."一顿接道:“不过,小心一些也是好." 
      另一个武士转问:“二爷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  
      风栖梧道:“差不多了。” 
      “那么晚了,二爷怎么还不好好的休息." 
      凤栖梧笑道:“我是刚醒来。”往内望一眼,又问道:“大哥 
方才在堂内喝酒么?" 
“还有内外众堂主,到看不见月,他们才散掉。” 
凤栖梧终于问:“婷婷呢?是不是也一起? "  
四个武士一怔,一个问道:“婷婷姑娘?  
凤栖梧道:“你们大概也认识她。” 
四个武士点头,另一个接道:“婷婷姑娘与几位堂主的内 
眷一桌,后来……” 
    说话的武士忽然停下口,其他三个的神情亦有些奇怪。 
    凤栖梧忍不住追问:“后来怎样?” 
    那个武士看了看其他三个同伴,道:“好像喝醉了." 
    凤栖梧一皱眉:“婷婷一向不懂喝酒的。" 
    “大……大概就是这样,才……才醉的。” 
    凤栖梧疑惑的望着那四个武士。 
    那四个武士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之后又怎样了?”风栖梧追问下去。 
    回话的那个武士却道:“在下也不大清楚。  
    凤栖梧转问另外三个:“你们呢?” 
    他的语气很平淡,目光却令人不寒而栗,一个武士嗫糯着 
应道:“大爷吩咐了侍婢扶了她进内堂休息。"  
    另一个接道:“现在想必仍然还没有醒转。"  
    凤栖梧转问:“大爷呢?” 
    “也醉倒了,大家所以才散掉……,, 
    凤栖梧沉吟道:“他的酒量一向最好,而自从北绿林那一 
役之后,不也发了誓,以后都不会醉的了。” 
    一个看来酒喝得最多的武士苦笑道:“一个人醉起来,可 
是谁也没有办法." 
   “我进去瞧瞧他."凤栖梧再举步。 
那四个武士呆在那里,凤栖梧又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 
不是担心我会对大爷不利吧." 
      ‘二爷言重。”四个武士慌忙将路让开。 
    凤栖梧当中走了过去,那四个武士看着凤栖梧的背影,干 
瞪着眼睛,神色更显得奇怪。 
    他们并没有忘记,凤生摇摇欲堕的时候,一个堂主半开玩 
笑的问:“大爷这么快就醉了,莫不是因为内堂醉着一个大美 
人?” 
    还有凤生当时摇着手笑应:“你既然知道,还要瞎缠着不 
让大爷离开?” 
    然后凤生就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内堂并不是凤生的寝室,只是凤生平日休息的地方,可是 
在众人散去之后不久,那些侍婢亦悄然退了出来。 
    她们虽然没有任何说话,那四个武士亦注意到她们神态 
怪异。 
    目送凤栖梧在谩幕旁边消失,那四个武士又相顾一眼,一 
齐发出一声苦笑。 
    年纪较长的一个突然道:“大爷怎会是那种人?” 
    其余三个武士不由点头,那个武士接道:“我们不觉得自 
己实在大多心?” 
      三个武士又点头,左右散开。 
“这时候,那一轮明月一半落在西墙下,就像是一个中裂 
的碟子,但更像一个怪物,藏身在西墙下,只露出半边眼睛,在 
偷窥这边的情形。 
  夜风又一阵急吹,而且吹来了天外的寒意,四个武士不由 
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哗。 
                
    内堂无风,凤栖梧心中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到底是因为那 
四个武士的说话态度影响,还是什么原因影响,凤栖梧全不知 
道。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没有将风生与婷婷联想在一起,也许 
就因为他实在大了解凤生。 
    事实凤生虽然嗜杀,并不好色,一向也甚有分寸,那何况 
婷婷还是他弟弟的女人! 
    凤栖梧的心却有些乱。 
    婷婷一向都不懂喝酒,怎会突然喝起酒来,凤栖梧完全不 
能够想像得到当时的环境。 
    ——这个傻丫头,真不知道醉成怎样子? 
    凤栖梧的嘴角绽着苦涩的笑意。 
                \          \            / 
    内堂布置得也是不怎样华丽,但也不是一般富有人家能 
够相比。 
    灯光并没有熄灭,照耀得有如白昼。 
    风生原就不是一个怎样懂得情趣的人,休息的地方总是 
要极其光亮,但真正拿来睡觉的地方却是要一点光也没有。 
    寝室在内堂更上一层,风生事实也从不在内堂睡觉,即使 
他怎样疲倦。 
    他一向都不大喜欢拘束,只有这一样是例外,也已不是秘 
密。 
穿过了三重慢幕才进入内堂,凤栖梧很自然的往右面茎 
去,他记得那边照壁之下,有一座宽阔的绣榻,婷婷应该就是 
醉卧在那儿。 
    他看到的只是一一座空的绣榻,非独不见婷婷,连一个恃俾 
也没有。 
    一——难道婷婷已离开了?可是那?
    “凤大哥,你太好了!”婷婷半坐起身子,柔软的乳房压正 
了凤生的胸膛,风生一阵触电也似的感觉,血脉责张,不由自 
主探手握住了婷婷的一个赤裸的乳房。 
    婷婷樱咛一声,欲拒还迎,双臂勾住了风生的脖子,俏脸 
伏在凤生的肩头上。 
    风生双手开始在婷婷赤裸的娇躯上移动起来,随着他双 
手的移动,婷婷的娇躯开始颤抖起来,然后发出了一阵阵令人 
销魂蚀骨的呻吟声,突然张口,轻啮在凤生的肌肤上,凤生一 
些也不觉得痛苦,反而更加兴奋。 
    一缕鲜血从他的肩膀流下,灯光下发出一种妖异的光泽, 
婷婷并没有再咬下去,编贝也似的两排牙齿上血丝缕缕,看来 
实在令人心寒,但最令人心寒的却还是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磷火也似散发着碧绿色的幽光,看来是那么幽 
深,又那么妖异。 
    一丝得意已极的笑容同时在她的嘴角浮现出来,也充满 
了嘲弄的意味。 
    凤生若是看到这双眼睛,这种笑容,纵然不知道自己已坠 
人了一个恐怖的陷饼,也应该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子非独不简 
单,而且包藏祸心。 
    可借他并没有看到,而到他忍不住又将婷停压在他身下 
的时候,婷婷的眼睛已回复平常,那一丝笑容亦消失,换过来 
的是那种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表情,再加上那种令人骨蚀动 
销的呻吟,风生不禁又迷失。 
    这旋逸的情景,凤栖梧当然已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了,更 
想不到失去了婷婷,还不是他最糟的一件事。 
   最糟的,现在才开始萌芽。 
    出了殿堂,凤栖梧含笑对那四个武士点点头,步下石阶: 
    那四个武士,只看到风栖梧的笑脸,看不到凤栖梧那破碎 
的心,但目送凤栖梧,仍然感觉到那股落寞,那份孤独。 
佩栖梧的笑脸在转身之后便已消失,游魂般回到房间,取 
下挂在墙上的刀,执拾简单的行李,悄然离开。他不想惊动任 
何人,所以他没有走正门,墙虽高,却难他不到。 
    明月既然未西沉,夜色却浓如泼墨,据说,黎明前一刻 
就是一夜最黑暗的时候。 
    凤栖梧面对那一轮明月,往西走去。 
那一轮明月这时仿佛更明亮,也仿佛更圆,凤栖梧的面色 
映着月光,有如纸样,苍白得怕人。 
他亦感觉有如从冰窖中走出来,一双手不觉拥着两臂,瑟 
缩着身子。 
长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不少灯宠已熄灭,要睡的这时候应 
该好梦方酣,喝酒的也应已醉倒。 
走尽了长街,当前是一道高墙,那一轮明月又被高墙挡 
去。 
高墙两边一望无尽,当中一座高楼有如乌首,两边高墙如 
翼,远看就像是一只正在振翼,准备一飞冲天的巨鸟。整个市 
镇都在这道高墙的保护下,而整个市镇都是属于乌帮所有。 
鸟帮的消息向称灵通,探子散布在千百里外,一有消息很 
快就能够送到舛,在鸟帮有准备的情形下,要攻陷这个市 
镇,绝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经过北绿林攻入这个市镇的教训,一切的防范更严 
密。 
    这道高墙当然也难不倒凤栖梧,翻越高墙,他拥着双臂, 
继续西行,没有停步,没有回头。 
                      \          ×        × 
    黑夜逝去,曙色东现,明月如水,终于西沉。 
    凤栖梧在一座村落的一间小酒馆前停下,将门拍开,塞给 
那个睡眼惺松的老板一大锭银子,带走了两罐只值那锭银子 
一半的酒。 
    那个老板本待破口大骂,但一秤那锭银子,立时堆起一脸 
笑容,他说的凤栖语一个字也听不入耳,离开了小酒馆,往山 
林那边走过去。 
    然后他醉倒在山坡上。 
    之后他漫无目的的东飘西荡,以酒、血来弥补心头的空 
虚。 
    死在他刀下的人数以百计,都是该死的恶徒,他的侠名一 
天比一天大,用的那柄刀也不知是否因为饮血大多,添上了两 
道触目的血痕。 
    白道的人尊这柄刀为侠义刀,黑道的人却称之为落魂刀, 
见之远避,惟恐变成刀下游魂。 
    凤栖梧没有理会别人的说话,只是做他喜欢做的事·他的 
酒量与刀法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好。 
    那过了多少天他并不清楚,也没有理,·一直到那一天,看 
见那一轮明月,才知道已过了一年,又己到了中秋。月到中秋 
分外明,一年后的今天,又将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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