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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guo (阵雨),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天魔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Jan 7 12:43:58 2000), 转信
天 魔
妖物终消灭 仍难明其奥
昨夜风栖悟就卧在高墙上,等候鸟帮的弟子们将消息送来
他也算准了消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该送来的了。
那几骑立即停下·其中一匹马前蹄一屈,便已倒了下去。
不看人,只看这匹马,便知道他们赶得多急。
凤栖悟才下石级,那几个弟子便已奔到.
齐呼一声:“二爷。”无不气急败坏,汗流披面
凤栖悟把手一挥,道:“不要紧张,慢慢说清楚。"
为首的探怀取出一个铜管子:“二爷先看这封信.",
凤栖梧接在手中,从管子里取出一卷纸条,抖开看一遍、
一张脸便沉下来:“没有其他?"
“鸽组清水镇那边的兄弟送出了百二十四只鸽,送的都是
同一的消息,因为大晚了。不能用鸽子,我们只有分成七拨,连
夜飞马送来."
四个堂主已经侍候在风栖梧身旁,一个这时候问道:“是
不是那个叶南溪真的有问题?”
凤栖梧点头:“那东西绝无疑问就藏在叶南溪体内。”随即
吩咐:"谢堂主,立即去找曹廷到来,其余三位马上去通知所有
的兄弟准备。”
四个堂主应命退下,凤栖梧目光一转,咬牙握拳:“光天化
日之下,这一次看你还能再凶到那儿?”
叶南溪不知道消息已经送到来,但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境
实在很不妙,那些鸟帮弟子一两个倒还罢了,细看之下,几乎
每一个都是有意无意的在留意着他的行动。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叶南溪不能不有这个
念头:"不可能,若是如此,曹廷又怎会仍然到来探望,那些弟子
怎会对我如此恭敬?”
难道鸟帮仍然不忘凤生的被杀,准备对中原五义采取行
动?得要抓个人来探听一下。”叶南溪心念一决,没有再前行
顺着院子绕过去,只看那个鸟帮弟子落单,便找机会施展他特
殊的本能一探。
一个圈走下来,叶南溪却发觉一件事,那些鸟帮弟子三个
一组三个一组,一组与一组之间距离很接近,相互呼应,要等
待他们落单,非要有很好的耐性不可。
叶南溪自问没有这种耐性,一面继续绕圈子,一面看那儿
有破绽,又是否能够将三个鸟帮弟子同时控制。
到现在为止,鸟帮弟子仍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也没有
听到任何的说话,就是有一种已置身在陷阶,危险已迫近的感
觉,若说这是他的本能亦未尝不可以,每当危险接近的时候,
他总是有这种感觉的,这之前已经有多次经验,但经验告诉
他,每当之种感觉到来的时候,这种危险已经是危险得很?
这一次又如何?叶南溪不知道,第二个圈子才走了一半,
心头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恼。再转一个弯,一个人正好走来,
几乎就与他相撞在一起。
——是小李。在小李还未看清楚之前,叶南溪已经看清
楚,随即喂开了笑脸。
小李看到这笑脸,却不知何故由心底寒出来。
“三师叔一…”他脱口一声,语声在颤抖,他已经尽力使自
己镇定下来,也以为自己已装得很像,却不知道叶南溪已然看
到了他的瞳孔深处,看到了他的恐惧。
——他到底害怕我什么、叶南溪心念一动再动,质问道。
“这么早哪里去?"
游鞣铰湎氯ィ俊?
曹廷脱口道:“你说是为什么?"
叶南溪道:“那其实因为我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圆球,每
天都转动一匝."说着以手捧着的流星锤一转。
“真是胡说八道。”曹廷冷笑:“若是圆球,我们那能够站得
稳,一转之下,岂非全都掉到天外了."
叶南溪道:“这只是因为这个圆球有一种吸力。”
曹廷连连摇头:“一派胡言,岂有此理。"
叶南溪笑了起来:“在我们来说,这是连小孩子也懂的常
识,你们却仍然一窍不通。”
凤栖梧听到这里,终于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原住在
那儿?"
叶南溪极目天望:“在我们的地方我们当然就是人,那地
方脱离这里,以你们的时间观念来计算,一步步不停的走,总
要走上几万年."
放屁一一”曹廷冷笑:“若是如此,你现在岂非已经几万
岁,跑几万年跑到这里来,你不是疯子就是当我们是傻瓜来
骗。”
叶南溪道:“由这里到洛阳,步行要多少天?”
曹廷道:“二十天总该到了,洛阳跟我们有何关系?"
叶南溪不答,接道:“若是骑马,那当然快得多."
“当然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完全不懂?"
叶南溪道:"除了骑马之外,你们还有更快的方法,可以将
时间缩短?”
曹廷没有回答,凤栖悟想想,道:“在我们来说,骑马已经
是最快的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比马更快,又可以将我们载
到去?"
叶南溪道:"你们当然没有,那就是因为你们的落后,若是
我们,则不需半个时辰,便可以飞到去。”
,‘飞到去?"曹廷诧异道:“你们是鸟儿,是飞虫、长着翅
膀?"
风栖悟接道:“就是鸟儿也飞不得那么快,鸟飞虽然快,比
奔马可并快不了多少,这是并不难证明。”
叶南溪道:"我们有一种工具,可以载着我们飞到很远的
地方而只需要很少的时间."一顿一叹。“这说你们也不懂,总
之,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是来自很远的地方,所以到这里来,完
全是一种意外,我们从来就没有人愿意到来这么落后的地
方.
“落后?”曹廷忍不住又冷笑:“事实证明。我们的思想要比
你灵活."
叶南溪苦笑了一下:“这可以解释是我们太先进,很多事
情都不用太花脑筋,日久脑筋便难免变得有些迟钝,有些退化
曹廷连声冷笑:“什么都是你说的,思想不灵活、能够干出
什么来?"
“什么我们都已看出来了,要什么都有,那还用再费心
思?"叶南溪看看曹廷,摇头:"年纪老的人总是特别固执、很难
接受新奇的事实。”
曹廷道:“我要看的正是事实。”
叶南溪道:“你看到的还不足够?”
曹廷道:“我能够看到什么,好像你这种妖物还要在妖言
惑众。”
叶南溪大笑,转顾凤栖梧:“姓凤的,你怎不说话”
凤栖梧道:“你说的我都不大懂,又能够说什么?”
叶南溪看着凤栖语,笑容一敛,长叹一声:“你虽然可恶,
无论如何总是一一个老实人。”
凤栖梧接道:“话说回来,你是因为一种意外,落在我们居
注的地方,在一人村?"
叶南溪道:“还要远,下落的时候我乘坐的东西撞毁了,而
且发生了爆炸,仓卒间,我只能及时带走了一具接收拍发消息
的东西——”
凤栖梧曹廷怔怔的望着叶南溪,又听不懂了,叶南溪摇头
道:”我说那是东西,是不想作大多解释,若是我直接告诉你们
那东西的名字,我就是要解释也未必解释得来。"
凤栖梧道:“那是因为我们太落后,你纵然能够解释我们
也不懂."
“就是这意思."叶南溪仰首向天:“若是我知道会变成这
田地,也许我带走的是一些武器,那最低限度,事情也不会弄
到这么糟."
曹廷道:“那又是什么武器,是不是可以很迅速的结果我
们?"
叶南溪道:”其中的一样,是可以射出一一道道亮光,可以将
你们射成灰烬。"
曹廷想笑没有笑出来,叶南溪接道:“我所以只带走那东
西,当然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同类能够收到我的讯息,赶快将我
救回去,可是却不慎撞坏了其中一部份,必须修理才能够再使
用."
一顿叶南溪长叹一声才道:“损坏的部份当然也必须替
换,所以我才到了一人村。"
风栖梧淡然道:“既然说我们落后,一人村又怎会有你需
要的东西?"
叶南溪道:“我所以到一人村,只是为了进中原。”
凤栖梧道:“我可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
叶南溪道:“不久之前,我们已经有人来过这儿,而且带来
了一样东西,送给一个姓沈的人,好像就叫做沈万山。”
凤栖梧一怔:“沈万山?”
叶南溪道:“你们应该听过这个人,因为他有一样东西
凤栖梧脱口道:“聚宝盆?”
叶南溪笑起来:“不错,有了那个聚宝盆他一夜变成巨富,
而且富甲天下。”
范甲ゲ蛔。恫坏剑嵌?
迂回飞舞,终于又高飞,也就在这时候,一条人影天马行空般
掠至,双手一扑将那东西扑一个正着。
是燕南,他已经赶到来,在网外观战,亦蓄势待发,所以这
一扑如此准确。
那刹那在他的感觉就像是捧着一团烈火,一阵灼热,接一
阵刺痛。
他的身形迅速落下,双掌在接近地面的那刹那一开,将那
东西力拍在地面上。
一阵尖锐已极的怪声从他的掌下响起来,刺痛的感觉更
强烈,他随即感觉那东西又跳动起来,脱口大呼道:“砍我的手
掌!”
语声不落,凤栖梧己落在他身旁,猛然一咬牙,一刀往燕
南的左掌插落。
刀穿透燕南的掌背,仿佛刺进了什么东西内,凤栖悟那刹
那完全肯定绝不是刺进泥土内。
又一阵尖锐已极的怪声从燕南掌下传出来,燕南虽然被
利刀穿掌,反而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一闪即逝,他的面色突然一变,奋力将手掌提起
来,刀锋从他的掌上穿过,鲜血激溅,他与凤栖梧都看得很清
楚,那东西一端钉在刀上,一端即变成狭长的一条,正在往他
的掌心窜进,他这样把掌一提,竟然未能够将之摆脱。
凤栖梧目光一转,探手将旁边一个弟子腰上的匕首取过,
一穿一压,终于将那东西从燕南的掌中拉出来。
那已是三尺长短的一条,鲜血淋漓,毒蛇般在地上翻腾。
说有多怪便有多怪,不住的发出了怪声,令人听来很不舒服,
甚至有吐的感觉。
那东西翻腾着又贴上刀身,向燕南穿在刀锋上的左掌游
窜上来。
风栖梧的匕首迅速斩在那东西之上,但竟然不能将之伤
害,也不能够阻截那东西游窜的势子。
那东西紧贴着刀身,一丝空隙也没有。凤栖梧待将匕首插
进去将之挑开也不成。
燕南当机立断,左掌迎着刀锋一拖,刀锋即从他左掌的食
中二指之中削出,他的左掌这时才脱出来。
凤栖梧的匕首立即抢得那空隙,贴着刀身疾削了下去。
那东西迎着匕首,终于被削离了刀身,凤栖梧立即拔刀。
力斩而下,在那东西还未恢复原形之前,将之斩成七截。
那柄刀的锋利,果然是与一般兵器不同。
那东西的六截稍为挣扎便寂然不动,首端的一截却仍然
发着怪声贴着地面往前游窜,凤栖梧看准了一刀当中插下。
这一刀从那东西两眼中穿过,齐中将那东西分成了两爿。
一声尖叫,归于静寂,凤栖梧拔刀,高举,已准备再劈下但
经已没有这需要。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也都是怔在那里,那种表情,就像是
白痴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东西曝晒在太阳下的尸身突然燃烧
起来,燃烧得很快,发出来的声音及气味也很刺耳刺鼻。
所有突然一下欢呼起来,有些甚至手舞足蹈·竞像是疯了
一般,风栖梧燕南也没有例外。
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这些日子来
也们活在恐怖中,恶梦中。
到现在恶梦终于醒了。
黄昏。
燕南一:骑走出了鸟帮总坛,犹带着酒香,送他出来的,是
风栖梧,两个人仿佛都有很多心事。
燕南忽然道:“我知道你正在想些什么。”
凤栖悟一笑,道:“你也是想着同样的问题?”
燕南颔首:“我绝不怀疑那东西的话,虽然他说的,有很多
我都不懂。”
风栖梧道:“那也许正如他说的,是因为我们的落后。”
燕南叹息道:“连每日所看到的如太阳月亮,我们都知道
得那么少,的确是落后."
凤栖梧忽然一笑,说道:“天下虽大,懂那些的人就是有,
这个人只怕也是有问题。”
燕南不由机伶怜打了个寒噤。
风栖梧笑接道:“我们也不必放在心上,人总是进步的,我
们的子孙,后代…总能有明白的一天."
燕南终于展开了笑脸,一点头,大笑中放马疾奔,奔向迷
蒙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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