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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枪手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Nov 6 17:39:15 1999), 转信
“躺下歇歇嘛。”
(二)
白朗宁返回林公馆,已经很迟了。
林雅兰房里的灯还亮着,电唱机也依然播放着使人听得肠子疼的情歌。
白朗宁轻轻在半掩的房门上敲了敲。
“谁?”
“白朗宁。”
“还敲什么门?快进来。”
白朗宁身子刚刚踏进房门,一团粉红的人影已经扑了上来。
白朗宁急忙托住她的腰肢,皱眉说:“枪王欧喜来了。”
林雅兰满面笑容的脸蛋,立刻阴沉下来。
“拼命追求你的,大概就是他吧?”
林雅兰不安地锁上房门,关闭唱机,问:“那张名单上并没写上他,你怎会知道?
”
白朗宁冷冷一笑,说:“除了黑鹰帮主欧天成的儿子外,黑鹰帮岂肯如此费力?”
“他在那里?”
“谁知道。”
“你方才不是说他来了吗?”
“唬唬你的。”
“唉……”林雅兰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说:“吓了人家一跳,原来还没到。”
“瞧你怕得这付模样,难道枪王欧喜真的那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否则那张名单上,我为什么别人敢写,单单不敢写他,就是怕你不
是他的敌手。”
白朗宁听得暗暗吃惊,表面上却笑脸说:“哦?听来你对我还蛮不错呢。”
“就是嘛。”林雅兰腻声回答。
白朗宁摇头笑笑,朝浴室门走去。
林雅兰急步追在后边,怨声说:“白朗宁,人家真的爱上你了,别总是不相信嘛。
”
“小孩子家,懂什么爱情。”
白朗宁头也不回,穿过浴室,走进自己房里。
林雅兰像条尾巴似的,紧紧跟了进去,急声说:“白朗宁,人家已经足足十九岁,
明年就二十,后年就二十一……”
“对,对,大后年就二十二,大大后年就二十三,大大大……”
“白朗宁,”林雅兰气得身子直扭,翘着小嘴说:“人家是说二十一岁就成年了,
谁管它二十二,二十三。”
“还远得很呢,两年就是七百三十天,等于……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小时,你这么
急干吗?”
“可是……可是别人十七八岁结婚的,还不有的是?”
“别人已经成熟了,你呢?每天就知道缠人,好像小孩子一样。”
“我也早成熟了,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嘛?”林雅兰拼命分辩着,俏脸都急红了。
“咳咳咳。”白朗宁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似的,拼命咳了几声,说:“有话等一
会再谈,我要入浴了。”
说着,冲进浴室,紧紧将门扣起来,把林雅兰留在他的房间。
“白朗宁,”林雅兰在门外喊着:“我真难过,好像……好像失恋一样。”
白朗宁摇摇头,没理她。“唉,活得真没意思,我……我想自杀。”
白朗宁差得把大牙笑掉,依然没理她。
“我想跳楼。”林雅兰哀声说。
“会摔断你的腿。”
“我……我上吊。”
“先用手扭住自己颈子试试,尝尝滋味如何。”
过了一会,林雅兰喘喘说:“真难过。”
白朗宁大摇其头,对这天真的大丫头真没办法。
“对了,我可以拿你的枪自杀。”
白朗宁吓了一跳,伸手一摸,还好挂在旁边。
又过了半晌,林雅兰忽然兴奋的喊着:“白朗宁,我向你求婚好吗?”
白朗宁在浴室里险些滑倒。
“白朗宁,答应不答应,回个话嘛。”
“不答应。”
“为什么?”
“我年纪还小,两年以后再来吧。”白朗宁说得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朗宁,我……把你买下来好不好?用我总财产的一半。”
“不卖。”
“为什么?”
“价钱出得太低了。”
“四分之三怎么样?”
“不够,不够。”
“那么……五分之四吧。”
“没诚意。”
“并不是没诚意,总不能一点不留啊?”
白朗宁开始穿衣服了。
“好吧,”白朗宁半晌没吭声,林雅兰有点急了,忙说:“全部就全部,到时可不
能跑掉呀。”
浴室门一开,林雅兰正瞪着两只大眼睛站在外边。
“大小姐,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该谈谈正事了。”
林雅兰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问:“白朗宁,如果我真肯以全部财产换你,你答不答应
?”
“别说傻话了,两年以后,仅仅一吻就可以把我换走了,何必拿祖上辛辛苦苦赚来
的财产开玩笑。”
林雅兰耸耸肩,蛮不开心说:“两年的日子好长啊。”
白朗宁托起她的俏脸,柔声说:“只要把欧喜除掉,你便可以欢欢乐乐的生活了,
欢乐的日子过得最快,两年时间转眼即过,何苦为这段短暂的日子伤脑筋?”
“可是要除掉枪王欧喜,难得很哩,他拔枪比眨眼还要快。”林雅兰认真说。
白朗宁知道林雅兰绝非危言耸听,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微微点点头,说:“这些我
都知道,别担心,我自有杀掉他的把握。”
林雅兰半信半疑,睁大眼睛凝视着他。
白朗宁取出名册,看了看,说:“欧喜的年纪既轻,人又英俊,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
林雅兰狠狠啐了一口,说:“讨厌死了,见到他连隔夜饭都想呕出来,怎么喜欢得
起来。”
白朗宁瞧她说话时的神情,已不难想像她对枪王欧喜厌恶之深,微微诧异问:“你
怎会厌恶他到这般地步?一定有什么特殊缘故吧?”
林雅兰眼球转了转,说:“我这人有个怪毛病,缠得愈紧,我愈讨厌,对我看不上
眼的,我偏偏送上去,唉,可惜我生得太漂亮了,看不上我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十九
年来,才仅仅碰上一个呢。”
白朗宁伸手将她推在椅子上,指鼻轻叱说:“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修理你。”
林雅兰翘起嘴巴,眼睛一翻一翻地盯着白朗宁。
“说。”白朗宁恶声恶相吼着。
林维开双手把脑袋一抱,身子缩成一团,大声喊着:“偏不说,偏不说。”好像准
备着挨修理了。
白朗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蹲下身去,好言好语说:“大小姐,方才逗你玩的,我
怎舍得真动手修理你,至于我追问你厌恶欧喜的原因,不过想从中采取一些欧喜的个性
和习惯罢了,说出来等于帮我的忙,不高兴说就算了。”
林雅兰慢慢放下双手,挪动一下身子,摆好姿态,说:“既然可以帮你忙,我当然
要说了。”
“请。”
林雅兰秀眉一索,恨声说:“嗳,那东西坏透了,人家才十三岁,他开始嘻皮笑脸
吃豆腐,十四岁那年,起码求了三百六十次婚,十五岁时手脚齐来,坏死了。”说着把
脚狠狠一跺。
“坏到什么程度?”白朗宁忍不住追问。
林雅兰俏脸微红,瞟了白朗宁一眼,嗤嗤笑着说:“放心,比你差远了。”
“咳咳,”白朗宁急忙站起来,转了个圈子,又问:“以后呢?”
“十六岁那年更不像话,他居然几次把我骗出去,想……想……”
“想怎样?”白朗宁急忙追问。
“想那种好事。”
“嗅?原来想那个。”白朗宁开始还没介意,后来忽然想到情况严重,慌忙赶上去
,
问:“结果如何?”
“哼,”林雅兰娇哼一声,得意说:“那有那么便宜,有一次差点被我咬下一块肉
来,吓得他整整两三个月没露面。”
“咬在那里?”
“手腕子上。”
“不能拔枪,当然不敢露面了。”白朗宁点点头,继续问:“后来呢?”
林雅兰花容一惨,凄声说:“十七岁那年爸爸一死,他更漫无顾忌了,每天跟在人
家后面,有一次他又开口求婚,那时我对他已厌恶欲死,使断然回绝了他,于是他当场
提出警告,如果我一个月之内不答应,他便用枪打掉我的耳朵……”
“所以你就开始躲藏起来?”白朗宁插嘴问。
“当然要躲。”林雅兰抚着耳朵说:“万一耳朵真的被他打下来,多难看?”
“别怕!他故意吓你的,如果真要打你的耳朵,纵是十只,二十只也早被他打光了
。”
林雅兰半信半疑说:“可是……为什么一直有人用枪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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