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tking (farmer),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18-5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ul 30 08:18:46 1998), 转信



第五章联手夹攻 
  风行烈、戚长征和翟雨时。坐在一所小房子外的平台,神情木然地看朝阳升上远处的洞
庭湖上。 
  梁秋末走了上来,坐在空椅里。道:「仍没有帮主和二叔的消息。」转向风行烈道:「
贵属联络上了乾罗,可是尊夫人似接到急讯,连夜赶往京师,不知为了甚麽事?」 
  风行烈一震道:「甚麽?」隐隐想到必是与年怜丹有关.想起此人的可怕手段,禁不住
心焦如焚。 
  梁秋未道:「尊夫人留下口讯。嘱你到跃鲤渡与她会合,事不宜迟,风兄感立即起程。
」 
  戚长征则精神一振,问道:「碧翠和红袖是否仍和义父在一起。」 
  梁秋末道:「你的红袖仍跟着你义父,但寒掌门却回了去召集旧都,重整丹清派,留下
话来要你赶快去找她。」 
  翟两时插入道:「在这裹呆着并不是办法。我最担心的却是那展羽领导的屠蛟小组。不
若行烈兄和贵属立即赶去与尊夫人们会合。我们则赶往与乾罗会面,搜寻帮主和二叔。」
  戚长征豁然起立,道:「我们立即起程。」 
  风行烈亦站了起来,道:「不!我的人留下来助你们,我只要一艘小风帆和操舟的人手
便够了。」 
  翟雨时点头道:「这样或者更好一点.可以避人耳目。」抓着风行烈的手,表示他的感
激,戚长征伸手紧拥着风行别的宽肩,低声道:「保重了!」风行烈叹了一口气道:「唉:
甚麽时候我们才可以抛下一切,找韩柏和老范两人来痛  一顿呢「」 
  梁秋末笑道:「我知道那间青楼的气氛最够味儿!」上官鹰一个跄踉,差点掉落地上,
幸得乾虹青一把扶着。 
  他们正登上一座高山,过了此山就是小镇「北坡」,乾罗等人藏身的秘密巢穴,就在北

坡东叁十里处的大州县常德府。 
  只要能和乾罗会合,他们就安全多了。 
  凌战天思处精密.猜到若戚长征等人安然无恙,必会和乾锣联络,所以若找到乾罗,等
若和戚长征他们恢复了联系。 
  凌战天停了下来,见上官鹰  青脸白,感同身受,心中一痛,和乾虹青两人掺扶着他,
躲入了一堆草丛後,助他运功行气,小半晌上官鹰进入物我两忘的调息里。 
  凌战天向乾虹青低声道:「昨夜来搜索我们的高手达百人之众,显是展羽和他的人接到
通知,结群而来对付我们,若给他们截着.定是有死无生之局,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 
  乾虹青点头道:「昨晚幸得二叔在离寺叁里的山岗先一步发现敌人追来,否则若给他们
围了野寺,那就糟透了。」 
  凌战天从容一笑道:「二叔一生在刀头舐血中长大,怎会这麽容易给迫进死地里,不过
现在形势极不乐观,由这里到常德府只是一天脚程,但亦是最凶险的一段路程,我有一个想
法,就是你和小鹰在山林找个地方躲起来,由我独自闯关,找来援兵,胜过一起送死。」
  乾虹青色变道:「若给恶人找来,我们那还有抗拒之力:」 
  凌战天微笑道:「你有听到甚麽声音吗…」 
  乾虹青倾心细聪。皱眉道:「除了风声和流水声外,我甚麽都听不到.雨也要停了。」
凌战天淡淡道:一全靠这雨才冼去了我们的气味,虹青放心吧!趁雨停前,我为你们找个隐
藏的地方,好让小鹰疗好伤势,而我将会引开追兵,你若叁天内不见我回来,你们便自己设
法逃命吧!」乾虹青娇躯一颤,望向这视死如归般等闲的怒蛟帮第二号人物。 
  只有这种英雄人物.才配得上当浪翻云最好的兄弟。 
  韩柏一觉醒来,太阳早出来了。 
  叁女仍沉睡未醒,显是昨夜太兴奋劳累了。 
  在这叁位海棠春睡、娇柔可爱的美姊姊俏脸上各香一口後,才小心翼翼爬起床来。
  没有了秦梦瑶。总像欠了点甚麽似的。 
  出房後,自有人服恃他梳洗更衣。 
  韩柏又生感触,想起不久前仍是韩府的小  ,现在却连朱元璋亦可随时见到,恍若春梦
一场。 
  可是床上那叁个属於他的美女,却是铁般的事实。 
  女侍为他穿上官服时,他不由想起了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韩府诸人。 
  韩天德对他始终有大恩,若有机会,自己定要报答他。至於曾硬着心肠害他的韩宁芷,
他亦没有半分恨意。 
  她终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罢了。 
  这时范豹走了进来道:「专使大人,外面有很多人在等你哩!」韩柏大感烦厌,只是应
付各式人等,便够受了,皱眉道:「今次又是甚麽人?」 
  范豹先遣走众仆役女侍,才道:「最重要的客人当然是鬼王府的铁青衣,侍卫长正陪他
闲聊。」 
  韩柏失声道:「既然是他。为何不唤醒我?」 
  范豹道:「他这人全没架子,不愧名门之後,是他坚持要等你醒来的。说你昨天定是劳
累极了。」 
  韩柏想起了虚夜月,忙赶出去。 
  范豹迫在身後道:「京城的总捕头宋鲲都来了!」韩柏一愕在长廊停了下来,奇道:「
他来找我做甚麽?」 
  范豹道:「听说是有关大人你昨晚遇到薛明玉的事。」 
  韩柏冷哼道:「那是要盘问我了.唉:好吧:见完铁青衣再说,真烦死人了。」顿了顿
道:「还有甚麽人?」 
  范豹道:「还有司礼  聂庆童派来的公公,他为大人安排好了整个月的宴会和节目,想
亲自和你说上一遍。」 
  韩柏一拍额头,叫了声天呀,转入了铁青衣和范良极两人所在的南轩一番客气话後,叁
人坐了下来。 
  铁青衣向他竖起拇指道:「我跟了鬼王四十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欣赏一个年轻人的,
韩小兄昨天约月儿划艇那一着功夫,确是漂亮极矣。」 
  韩柏老脸一红。正要谦虚一番。范良极喷出一个烟圈,嘻嘻笑道:「有我这爱情专家教
路,这小子是不会差到那裹去的。」 
  铁青衣微一错愕.半信半疑瞧了他一眼,才向韩柏续道:「鬼王着我前来,就是想知道
全部过程的细节。」 
  韩柏失声道:「甚麽?」 
  范良极亦皱眉道:「其间有些细节,说出来怕会有点尴尬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韩柏
对美人儿的急色和不检点的一套了。 
  铁青衣苦笑道:「他老人家平日已惯於向人查问有关月儿的一切事,眼下怎会放过如此
精  的环节,不过韩小兄不用说给我听.他老人家自会找你,我只是来知会一声吧了!」韩
柏至此才明白虚夜月为何会抗议鬼王管束得她如此厉害,不由同情起她来。 
  范良极眯起一对贼眼道:「铁兄来此,不会只为知会一声吧!」铁青衣笑道:「这只是
顺口一提,我今次来是要提醒韩小兄正好乘胜追击,不要放过机会。」 
  韩柏想起虚夜月走时说的那句「人家恨死你」的话,心下惴然.推搪道:「这些事有时
是欲速不达呢!」铁青衣道:「小兄有所不知了,月儿昨夜回府时,笑吟吟神  飞扬的。还
命人推掉了今天所有约会安排,说要在家中静静想一件事。这是从未尝有过的呢。」
  韩柏听得呆了一呆.暗忖虚夜月怎会给他占了便宜仍兴高  烈呢。看来定是她  好了反
击自己的阴谋。唉:怎办才好呢? 
    青衣压低声有道:「小兄不用犹豫了.来:立即随我到鬼王府去,鬼王在等着你哩!
」韩柏心中叫苦,若让鬼王看到虚夜月对自己的讨厌态度,甚麽最有前途青年的良好印象都
给破坏了,嗫嚅道:「但有很多人在等我啊!」  青衣笑道:「你是说内监和宋鲲等人吗?
放心吧:由我亲自打发他们便成,谁敢要劳鬼王苦候呢?」 
  韩柏灵机一触道:「铁先生可否帮我一个忙:你知道啦,为了夜月小姐,我再多时间都
不够用,偏偏聂公公却给我编了整个月的节目和宴会……」 
  铁青衣同意道:「这果是严重之极,让我看看可给你推掉多少。不过牵涉到皇室和一些
特别的人,我可也无能为力。」 
  站了起来道:「我转头便和两位同到敝府去。」 
  范良极忙道:「嘿:我今天另外有事,你和这小子去好了。」 
  铁青衣离开南轩後,韩柏奇道:「死老鬼:你有甚麽急事了?」 
  范良极竟老脸一红,支吾道:「你诗姊的酒  今天立即动工装修。没有我在旁提点怎行
?」 
  韩柏呵呵笑道:「不用瞒我了,快说出是甚麽车?」 
  范良极无奈放低声音、却是遏不住兴奋地道:「云清来了!」接着警告道:「我一天未
把云清这婆娘生米煮成熟饭时,都不准你去碰她的尼姑师妹美人儿,免得节外生枝,听到了
吗?」 
  韩柏叫屈道:「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我几时说过连尼姑也要偷呢?」 
  范良极瞪他一眼道:「你最好待见过了才说得这麽肯定吧:试想若尼姑都不得不被选入
十大美人榜,你说这尼姑有多麽动人。」 
  韩柏暗忖我给虚庄二女弄得头也大了,还那来闲情要去破坏人家的清修,我虽爱美女,
但还不致这麽没有道德吧! 
  范良极见他沉吟不语。误会了他色心大动。恶兮兮道:「若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绝不
放过你。」 
  韩柏气得双眼一翻,倒在椅上,忽记起一事,坐直问道:「昨早你托词去小睡:究竟干
了甚麽勾当?」 
  范良极神秘一笑,正要答话,铁青衣飘然而来,笑道:「聂公公编的约会大部份我都给
你推了,这几天除了胡惟庸和燕王的晚宴推不掉外,小兄是完全自由了。不过待会你还要进
宫去见皇上。」 
  韩柏大喜拜谢。 
  鬼王今次接见韩柏的地方是月榭之北名为「尽斋」的一组庭院。小巧玲珑.精雅别致,
与院内其它宏伟的建  物相比,又是另一番雅逸格局。 
  铁青衣把韩柏带来後,便退了出去.剩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鬼王负手上在露台处,细看庭院间的花木鱼池,整个人像溶入了建  和园林里。
  韩柏站在他身後,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生怕惊扰了他。 
  鬼王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度。 
  好一会後,虚若无柔声道:「园林之胜,贵在曲折掩映、隐而不藏、隔而未绝、别有洞
天;而园中庭院,则须生趣引人,不旷不抑,景色多姿,左顾右盼,均要恰到好处。」接着
转身微笑道:「你干得很好:来:让我们喝一杯!」带他走进斋内。 
  韩柏跟了入去,对桌坐下.连喝叁杯後,鬼王压低声音道:「我那手法是否给他看破了
。」 
  韩柏苦笑点头道:「看来你的千金比虚老你更厉害哩!」虚若无淡淡一笑道:「小兄弟
错了,我是故意让这妮子看破的,这叫计中之计。务求引起她对你的好奇心,亦使她知道你
并非一个外国来的小官那麽简单。看:现在不是收到效果吗?否则她怎会去破坏你和庄青霜
的好事。嘿:你这小子比我还行,懂得利用她们互相嫉妒的微妙关系。」 
  韩柏听得瞪目结舌,不能置信地道:「你怎会知道的呢?」 
  虚若无有点不耐烦的道:「这事有何奇怪,我们鬼王府等若大明朝廷的最高情报机关,
有甚麽事可瞒得过我,老朱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呢。否则老朱为何如此忌我。」接着皱眉
道:「小兄弟武功虽好,可是月儿的水底功夫和轻功都得我真传,为何你竟能赶上她呢?」
韩柏大吃一惊道:「你的人看到我赶上她吗?」 
  虚若无道:「那是从她回府的时间判断出来的。虽只是半盏热茶的工夫。但亦呈不应该
的迟延。」 
  韩柏暗呼厉害,胡诌道:「我也不知道,我的魔种不知为何忽地灵性起来……」
  这时步声晌起,有人闯入齐来。 
  虚若无脸现讶色,韩柏扭头望去,立时大叫不好,出现的原来是一脸笑意的虚夜月。
  她来到韩柏身旁,一把抓着他背後的衣领,运力扯得他站起来才放开纤手,娇嗲地向鬼
王道:「爹:我要向你借这个大坏人韩柏去行刑,答应哩?」 
  虚若无「呵呵」一笑,并没因她叫破他是韩柏而讶异,慢条斯理道:「月儿且慢,先听
为父说两句话。」 
  虚夜月又把韩柏按回椅内,坐到两人间的椅里,不耐烦地道:「快说吧!」韩柏给她毫
不避嫌的亲热动作弄得魂儿飘飘欲飞,看着她妩媚巧俏的神态动静,想起昨晚曾抱过她并吻
过脸蛋,益发不知人间何世? 
  虚夜月倏地别过头来,恶兮兮的瞪了他一眼,轻喝道:「看甚麽?不准你看!」接着又
忍不住「噗哧」一笑,扭头望往乃父,娇姿美态层出不穷,令人神迷目眩。 
  虚若无眼中射出怜爱之色,口中却道:「这麽没有耐性.那你就快去吧:我不说了。」
虚夜月跺脚不依道:「不:快说:否则月儿叁天不和爹说话。」 
  虚若无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为父想和月儿打个赌,若你十日内不亲口向我说
愿嫁这大坏人韩柏,就算为父输了,以後都不过问你自身的事。」 
  韩柏大吃一惊,鬼王这样说,不是摆明以自己作赌注,来挑战虚夜月的硬颈子和背叛性
吗?虚夜月怎肯投降。 
  不过回心一想,追这美人儿一日要费的心力便等若追其他人的一年那样多了,那追十日
还不够吗?豪气忽起道:「我韩柏亦对天立誓,假若十天内追不到夜月小姐,我以後都不再
见你缠你。」 
  虚夜月呆了起来,跺脚道:「你们两人联手欺负我!」虚若无仰天狂笑道:「你怎麽说
也好,在这世间,再没有比和我的宝贝月儿玩游戏更有趣的了。」 
  韩柏大感剌激,至此才真正明白到鬼王的魅力。 
  这人不但胸中之学浩若渊海,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真挚精神。 
  虚夜月别过头来,对韩柏甜甜一笑道:「你若肯答应夜月一个要求,嫁给你又何妨?」
韩柏领教惯她的手段.心知不妙,淡淡道:「那你当我是猪还是狗呢?」 
  虚夜月噗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掩嘴道:「以後都不准你见庄青霜,或和她说
话,你办得到吗?」 
  韩柏呆在当场,哑口无言。 
  想不到虚夜月如此厉害,轻描淡写便把他迫上绝路,甚至很难向鬼王交待,使他作违心
之言,娶得虚夜月,但他亦输了。因为那等若投降和臣服。 
  但他可以说「不」吗? 
  他是真的感到进退两难。 
  何况庄青霜正期待着自己去找她。 
  若再不能和她见面或说话,将会是耿耿於怀的终身憾事。 
  但失去了虚夜月,不亦是令人顿足惋惜吗? 
  虚夜月大为得意,向鬼王笑道:「看吧:一试便试出他的坏心肠了。」 
  鬼王淡然一笑,恳切地道:「月儿乐极忘形,不能体会这十日之约背後的含意,所以才
想为父因韩柏的羞窘而难堪。」 
  虚夜月娇憨地道:「甚麽含意如此高深?」 
  韩柏借此喘息之机,展开反攻道:「一点都不高深,虚老是希望小姐嫁给你真心爱上的
人,只有小弟的爱情,才可让虚小姐抛开自尊和自大脾气,十天内乖乖的屈服。若你不屈服
,当然是因你对我的爱还未足够斤两。那还有甚麽好嫁的?」 
  虚夜月大嗔道:「滚你的蛋,何需十天之久。现在本姑娘就可告欣你,我虚夜月绝不会
向你屈服。去找你的庄青霜吧!」韩柏步步进逼道:「别忘了我曾吻过你。」 
  虚若无失声叫起来道:「甚麽?」 
  虚夜月俏脸飞红,美艳不可方物,向鬼手含嗔撒娇道:「他只是略揩一下脸蛋吧了!」
韩柏占在上风,大乐道:「那抱了你又怎麽说?」 
  虚夜月气得差点哭了出来,跺足道:「人家又不是自愿的!」瞪着呆若木鸡的虚若无怒
道:「你不信吗?」却不敢看韩柏。 
  韩柏嘻嘻一笑道:「小弟当时锁了你的穴道吗?你不愿可以推开我嘛。」 
  鬼王虚若无终忍不住哈哈大笑。 
  虚夜月怒道:「不准笑:他撞得人家这麽重,一时那有力推开他呢?爹!相信女儿吧!
真是那样的。」 
  韩柏凑过头去,在离开她左颊不及叁寸的近距离压低声音道:「但小姐又为何故意拉断
树枝,让小弟能赶上来一亲芳泽呢?」 
  虚夜月那对美丽的大眼睛连霎几下,跺脚道:「连树枝都在害人,清者自清,夜月不说
了。」狠狠横了韩柏一眼,咬牙切齿道:「嚼舌鬼?」 
  鬼王虚若无爱怜地道:「这就叫在劫难逃,为父早看出夜月红鸾星动,莫忘你的日主属
辛金,用神是壬水,乃清水淘珠的金水伤官  ,且用神透时,最是有力,今年流年既见用神
,又与你夫宫六合,你若不向韩柏屈服,爹以後都不批子平八字了。」 
  虚夜月跺脚站了起来,向韩柏娇喝道:「你跟我来!」韩柏双手乱摇道:「若是捉我去
行刑就请恕免了!」虚夜月首次露出有点拿他没法的样子.坐下向鬼王虚若无嗔道:「爹看
到吗,若嫁了给他,他会欺负女儿一生一世的,你还要和这大坏蛋联手摆布人吗?」
  虚若无哑然失笑,悠然起立.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脸蛋儿爱怜的拧了一记,欣然道:「
爹当然不会和人联手,我这就去静一静,由韩柏独力对付你.看你还能撑得多久。」晃了一
晃,倏忽不见。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这是甚麽身法?比起里赤媚的天魅拟阴也不遑多让。 
  望往虚夜月,只见她那对如梦如幻的眸子满蕴着迷惘的神色,望着窗外的庭林景色,那
模样又乖又可爱又教人怜惜,没有了平常的自满骄傲和刁蛮。 
  韩柏看得心神颤动,伸手过去,就要摸她脸颊。 
  虚夜月一震醒来,戒备地瞪着他,美眸传出「你敢?」的清楚讯息。 
  韩柏吓了一惊,连忙缩手。 
  虚夜月俏脸一寒,冷哼道:「不要发白日梦了,我虚夜月就算这世没有人要,亦不会嫁
给你的。」 
  韩柏大感气苦。这美人儿明明对自己生出情  ,偏要强撑下去,证明对他的爱仍未大得
过面子,不过他亦深悉她的性格,软语相求只会招她轻视.唯一方法就像战场上两军相对.
互相攻坚,看看谁先挫下来。 
  开始时他对虚夜月的兴趣,主要是因她惊人的姿色而起,但接触多了。 
  发觉她简直是天生出来迷惑所有男人的精灵,包括鬼王在内。如此天生的娇娆,又怎可
错过? 
  打定了主意,韩柏微微一笑,故意傲然道:「那这十天之期作废也罢,我现在就去找庄
青霜:永还都不回头找你。」 
  虚夜月瞪着他的大眼睛逸出笑意,摇头柔声道:「不要吓唬我,十天之期是爹立下的,
你敢违背他的意思吗?」 
  韩柏哂道:「废话:我韩柏怕过甚麽人来.若真的害怕,那晚就不敢到鬼王府来。我只
是尊敬你爹,绝不是怕他。再说一次不嫁我吧:我立即就走。」 
  虚夜月气得嘟起小嘴,崩紧俏脸道:「你和阿爹一样。整天都在迫人家,走吧:去找你
的庄青霜吧。她是可爱美天使.我是讨人憎的丑小鸭,滚吧:否则我杀了你。」 
  韩柏看她泣然欲涕的可怜样儿,心中一软道:「唉:算我不对了,害得月儿这麽气苦,
来:不若我们到冲上走走,好好聊聊天.让为夫听听月儿的心事。」 
  虚夜月目定口呆地叫出来道:「天啊:你是谁的为夫?谁又是你的月儿哪:你这人最懂
软皮蛇般随着棍  爬,要去逛冲便自己逛吧:本姑娘要回房睡觉了。」霍地起立,走出房去
。 
  韩柏施出死缠烂打无赖的本领.笑嘻嘻追到她身旁,凑在她耳旁道:「月儿似乎并不十

分反对为夫自称为夫呢!」虚夜月给他引得「噗哧」笑起来道:「为夫自称为夫,那有这麽
怪的话,你定是患了失心疯了。」 
  韩柏开怀大笑道:「说得好,这病正是因你而起的。」 
  虚夜月冷哼一声,挺起坚耸弹跳的胸脯,装出个不屑理会的狠心样儿,迳自穿舍过园,
朝她那别致的小楼走去。 
  韩柏潇  地随在她傍,遇上人时都友善地打招呼。 
  当走上横过一个小花园的碎石径时,迎面遇见两位丰姿绰约的丽人,赫然是七夫人于抚
云和白芳华。 
  韩柏心知不妙,差点掉头便走,两女均同时俏目一亮。 
  白芳华娇呼道:「大人你好!」韩柏唯有硬着头皮迎上去。 
  七夫人停了下来,俏脸微红,但一对秀眸掠过刀刃般锐利的神色。 
  虚夜月像见到唯一的亲人般,赶了过去,小乌般依在七夫人身傍,挽着她的玉臂道:「
七娘:月儿给人欺负得很苦啊。」 
  白芳华并不知他们那微妙的关系,一看势色不妥,惊呼道:「七娘!」七夫人美目射出
腾腾杀气,冷然道:「忘了我对你的警告吗?」 
  不过巳迟了一步。 
  七夫人倏地甩脱了虚夜月,往前冲去,玉掌闪电击出。 
  只有韩柏稍能体会她的心意,她对自己的出手,有大半是因嫉恨而来,对她来说,自己
就是赤尊信的化身,至少有半个是她爱恨难分的旧情人。 
  若非有虚夜月在旁,自己说不定还可大占她便宜呢。.劲气临身。 
  虚夜月和白芳华同时惊叫。 
  韩柏本想挡住,忽然心中一动,微往後移,魔功猛然提升至极限,挺胸受掌,眼神却深
注进她的美眸里。 
  七夫人见他神态忽变,化成了赤尊信的豪情气概。功力立时转弱,最多只剩下二成。
  「砰!」玉掌印在韩柏胸膛上。 
  韩柏整个人离地倒飞.跌个结实,手脚朝天直躺地上。 
  七夫人呆立路心,神态茫然看着躺在地上的韩柏。 
  韩柏早有捱过她摧心掌的经验,今次运功护着心脉,故虽心痛欲裂,内脏却没有丝毫受
损,可是虚夜月和白芳华素知七夫人玉掌的厉害。同时花容失色,抢了过来,扑在韩柏身上
,凄然呼唤。 
  韩柏给两对小手摸上身体。真是舒服到不得了,那肯张眼爬起来.益发装出受了重伤的
样子,赖在地上。 
  四周人声响起。 
  只听虚夜月哭叫道:「还不找爹来。」又怒道:「七娘你为何要杀他啊!」韩柏感到两
女的  珠滴到他脸上,更不敢爬起来.怕虚夜月的脸子挂不住。」 
  七夫人幽幽的声音响起道:「他死不了的,放心吧!」虚夜月哭着道:「给你这样当胸
击一掌,还说他死不了。」 
  接着韩柏感到两女合力抬了他起,虚夜月温暖的心手还按在他背後,源源输入真气。
  不一会他感到给放到一张绣榻上,充盈着发自虚夜月身体的芳香气息。 
  哈! 
  这定是虚夜月的闺房了。 
  今次又化祸为福。 
  胸前的衣扣给两对纤手解了开来。 
  蓦地两女停了下来。 
  虚夜月低声奇道:「为何不见掌痕呢!」这时鬼王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道:「你们两人给
我在外护法,我要施展通天手段,把他起死回生。」 
  虚夜月不依道:「不:我要在旁看着这扮死的死鬼。」 
  鬼王哈哈大笑,大力一扣韩柏道:「起来吧:你的苦肉计成功了,我看月儿今次还有甚
麽话说?」 
  虚夜月尖叫道:「你们果真没有一个是好人!」一溜烟逃了。 
  韩柏大喜坐了起来,入目先是白芳华犹带泪迹的俏脸。抱歉地道:「对不起:今次连白
小姐也给逗得哭起来!」白芳华俏脸亦红,嘤咛一声,扭身学虚夜月般逃掉。 
  虚若无和韩柏对望一眼,同时捧腹大笑,没有一点尊卑老幼的隔阂。 
  虚若无忍着笑在床沿坐下,大力一拍他肩头道:「不愧道心种魔大法的传人,将错就错

,其实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後,看到了整个过程。」 
  韩柏心中一凛,嗫嚅道:「七夫人她……」 
  虚若无洒然道:「不用解释。她一向对老赤馀情未了,不过你的胆子真大,亦显出你信
心十足,若她那一掌用足全力,连我都救不了你,我亦想不到你敢接她一掌。」接着沉吟起
来。 
  韩柏坐在床上,傻兮兮看着他。 
  虚若无再拍了他肩头一下,温和地道:「解钤还须系钤人,抚云的心结始终要由老赤来
解开,这事你看着办吧!」韩柏骇然道:「不成!」压低声音诚恳地道:「小子里面的赤…
…嘿,他老人家其实是深爱着这七夫人的,我和她接触,会是很危险的一回事。」 
  鬼王皱眉道:「这的确大大不妥当,尤其她名义上终是夜月的娘亲。」 
  韩柏一呆道道:「名义上?」 
  鬼王点头道:「我年轻时虽好鱼雁之色,但七十岁时早看破一切,进修天人之道.所以
我和七娘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则借我作避世之所,心中爱的人只有一个,你知那是谁了
。否则亦不会见到你和月儿在一起便立动杀机了。」 
  韩柏嗫嚅道:「那怎办才好!」鬼王忽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七夫人于抚云脸容平静步入房内,垂头低声请求道:「小云见想私下和他谈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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