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23-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Aug  8 09:03:19 1998), 转信

第一章      女真公主
  戚长征回过头来,愕然一震。  
  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俏立眼前,却不是他苦候的薄昭如,而是曾有一面之缘,身 
穿 
素黄武士服的女真公主「玉步摇」孟青青。  
  那天隔远匆匆一瞥,已觉她非常美丽:这刻在近处细看,更是不得了。  
  这位亭亭玉立的  族美女,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鹅蛋俏脸,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下,那 
对 
乌亮灵秀的眸子蕴着淡淡的无奈和哀愁,凝神看着他,轻轻一叹道:「戚兄是否也太粗心 
大 
意,此际兵凶战危的时刻,却要一人落单。」  
  她说话时,露出一口皓白如雪的牙齿,配合着白裹透红,教人不敢触碰的滑嫩柔  , 
那 
正轻柔地呼吸着的细巧挺秀小鼻子,娴雅娇艳的美态,令戚长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估计这动人的公王最少要比自己大上几岁,充满了成熟女性才有的风情和诱惑刀, 
可 
恨又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时心中涌起同样无奈的情绪。  
  孟青青幽幽一叹道:「不知戚兄是否相信,青青真不愿伤害你,那并非青青心软,而 
是 
不忍在你尚未登上武道顶峰,便把你毁掉。」  
  戚长征闻言激起了斗志,从她庞大的魅力吸引中回神过来,冷哼道:「公主似乎对杀 
死 
老戚我蛮有信心呢!」  
  孟青青轻摇  首,低声道:「高手对阵,岂用见过真章,才知胜败。刚才妾身来到你 
身 
後,你仍懵然不觉,若我不顾身分,出手偷袭,你想那会是怎样的结局?」  
  戚长征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因心悬薄昭如,致心神失守。闻言大感惭愧,自 
己 
实不应在这等时刻,仍分心去希图追求美女,老脸一红道:「那公主为何不出手试试呢? 
」 
  孟青青含嗔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青青怎会走出手偷袭的人?戚兄,在我们动手 
之 
前,可否把臂共游金陵,找个理想的决战地点,为青青留下一段美丽的回亿。」  
  戚长征先是愕然,继而豪兴大发,暗忖天下间竟有这  罕有的美丽敌手?但旋又想到 
对 
方必是有十成击杀自己的把握,若自己答应了,便不得不和她决战一场,还不能厚颜逃走 
。 
所以这女真公主,实是别具一格的厉害人物。  
  他仰天哈哈一笑道:「公主既有如此雅兴,我老戚怎可不奉陪呢?」  
  孟青青欣然一笑道:「来!我们先四处逛逛!」  
  戚长征豁了出去,微笑道:「我还是初到京师,只懂胡闯乱走,公主可有什麽提议? 
」 
  孟青青秀眸射出向往之色,悠悠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应天雄据江南,盛 
名 
百世,千载繁华,随意所之,都是名胜古迹,何须什麽特别提议?」一声娇笑,举步擦肩 
而 
过,走下桥去。  
  戚长征见她神态可人,柔情似水,谈吐高雅,弄得胡涂起来,敌我难分。把心一横, 
和 
她并肩漫步,沿街而行。  
  这时雪收云散,老天爷逐渐放晴。  
  孟青青靠贴过来,举起纤手遥指高耸城外的锺山,吐气如兰道:「看!锺山的馀脉由 
太 
平门附近入城,自东向西形成了富贵山、覆舟山、鸡笼山、鼓楼岗和清凉山,确是胜景无 
穷 
,我没说错吧?」  
  戚长征轻碰着她的香肩,嗅着她清幽的体香,听着她带点外族口音的莺声软语,看着 
如 
巨龙蟠伏於东南、气势磅礴的山岭,大讶道:「为何公主如此熟识金陵呢?」  
  孟青青含笑看了他一眼,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大明国都,我们这些饱受 
欺 
压的弱小民族,怎可疏忽大意呢?」  
  戚长征得她提醒,想起两人间无可转圜的对立关系,叹了一口气,暗忖横竖要和这高 
深 
莫测的美女决一生死,不若现在抛开一切,享受一下与这敌手亲热  磨的动人滋味,亦是 
人 
生一快。豪气狂起,指着远方高超蜿蜓的石头城道:「那就是石头城的遗址吧!据说当年 
诸 
葛亮途经此地时,曾有」锺山龙蟠,石头虎踞」之语,现在看它临江而起,山岩陡峭,才 
知 
确非虚言。」  
  孟青青美目一亮,对他豁达的气度和潇  的言谈,大为欣赏。  
  但却绝不是对他动了情意,她出生於塞外苦寒之地,目睹族人不断受到明朝戌兵的不 
断 
大侵小犯,对明人有着深刻的仇恨,所以这次方夜羽派人邀约,她便力排族中反对的声音 
, 
支持联手对付大明。对她来说,没有事物比族人的福祉和前途更为重要。  
  蒙人既曾成功征服汉人,她们的女真人亦有同等的机会。眼前最理想的事,就是要   
下 
大明将来的祸根,最理想当然是搅得它四分五裂,再也无力外侵。那她的族人便得到喘息 
之 
机,休养生息,逐渐壮大。  
  和甄素善相比,最大的分别,就是她有着很大的野心。  
  闻言牵着他的衣袖,领着他转到秦淮河岸,沿河东行,浅笑道:「这还要多得你们春 
秋 
时吴王阖闾把这处  为冶城,铸造兵器。」接着秀目神思飞越:「好!你要逞英雄,我便 
让你得偿所愿吧!棍来!」  
  後面其中一名随从忙把肩着的重铁棍交到他手上。  
  韩柏知道这次难以善罢,仍想不到第一个出手的人就是蓝王自己,登时知道对方是要 
速 
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冷笑一声,提刀冷冷瞧着蓝玉。  
  蓝玉空着的手打了个讯号,其他人齐往後退,腾出更大的空地让两人决一死战。 
  韩柏收摄心神,元灵倏地提升到万念俱寂的道境,战神图录一幅一幅涌上心头,手中 
鹰 
刀又变成了有生命的灵物,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尤胜昨夜。  
  蓝玉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不敢让对方的气势继续积聚,往前挺棍迈步,忽地一棍扫出 
。 
  韩柏知他欺自己功力及不上他,所以出手便是硬拚的招数,亦想试试对方劲道强大至 
什 
麽地步,夷然不惧,连刀封格。  
  「当」的一声激响。  
  两人收回兵器。  
  盈散花等人均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韩柏硬挡了蓝玉力能裂石开山的一棍,竟只是上 
身 
微晃了一下,表面看去一点损伤也没有。  
  蓝玉更是心中骇然,当铁棍扫上韩柏的厚背刀时,就像击在汪洋大海裹,击中处虽只 
一 
点,但对方的潜力却像是无穷无尽,使他感到难以在功力上压倒对方。  
  韩柏却是有苦自己知,刀棍相交时,蓝玉潮水般的真劲,重重涌至,一波比一波狂猛 
, 
若非运起挨打神功,勉强将对方侵入的真气化去,只是这一棍便可教他当场出丑,登时英 
雄 
气短,生出逃走之念。  
  蓝玉那知他这般窝囊,伸天长笑道:「好!自蒙人退出中原後,你还是第一个能硬挡 
我 
一击的人,便让本帅看看你还有什麽本领。」倏地冲前,挥棍当头砸下。  
  韩柏暂时收起逃走之意,心神集中往敌棍上,连刀一架,又当的大响一声,立时全身 
气 
脉逆转,连挨打功都运不起来。  
  原来这一棍暗含蓝玉独门的「大正罡真气」,包含了正反不同的劲力,蓝玉的武功已 
晋 
身宗师级的境界,刚才和韩柏短兵相接时,早摸到几成他化解自己罡气的法门;所以这看 
似 
平平无奇的一棍,实是精妙无伦,代表了高明的眼力和数十年的经验。  
  韩柏差点喷血卸劲时,丹田处忽地升起一丝奇异无比,至阴至纯的真气,逆转的劲气 
立 
即给导回正轨,身体一松,夷然无损地架了这一棍。  
  同时涌起明悟,知道这救命真气,来自与秦梦瑶交欢後凝结於魔  核心虚的道胎。正 
大 
喜时,蓝玉的铁棍弹上半空,棍头生出变化,幻起无数棍影,把他完全笼罩其下。  
  一时劲气迫荡,风声呼啸,既细腻绵密,又有泰山压顶的威势。  
  旁观的盈散花等见韩柏力挡了蓝玉两棍,已是日瞪口呆,这刻蓝玉使出如此精巧细致 
的 
棍法招数,均知蓝玉因师老无功,动了怒火,誓要当场击毙韩柏。  
  兰翠贞心叫一声罢了,自己虽有放过韩柏的心,但眼下的情势,却使她全无插手的机 
会 
。她终是心狠手辣的功利主义者,抛开对韩柏的丝微好感,与战甲、常野望和其他好手散 
往 
四周,隐成围截之局。  
  盈散花往後退开,昂λ溃簧岜阍倜挥屑硗酢!?  
无想憎苦笑道:“虚若无精通鬼神术数之道,胸襟气度和想法,均有  
异常人,当年我对他坐视朱元璋杀死小明王,亦非常不满,但今天观  
之天下升平,万民丰衣足食,却不能不承认要成非常之业,或正要这  
种非常的眼光和手段,我们师兄弟始终是出世之人,对政冶乃门外汉。  
如今唯一之望,便是国泰民安,舍此再有何求。”  
不舍点头道:“过去了的事,想之无益,可是今天危机再现,一个不  
好,天下将重陷万劫不复之局,师兄有何打算呢?”  
无想憎嘴角飘出一丝高逸的笑意,油然道:“这正是我今天来找最为  
我所看重的小师弟的目的。”  
不舍一震望往无想憎道:“师兄!”  
无想憎极目远望,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柔声道;“天下虽大,谁能比  
我们两师兄弟更明白对方,正如浪翻云所言,那有闲情去理会别人怎  
麽说。入世出世,岂可以有没有娶妻生子来决定。旁人不明白双修大  
法为何物,无想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吗?”顿了顿续道:“这次师兄来找  
你,是为了两件事,并大胆恳求你先答应了後,我才说出来。”  
不舍沈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请恕师弟不敬,这两件事均难以答应。”  
无想憎滕地仰天长笑,充满了欢愉之意,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  
为何他被拒绝了,仍这般开怀。  
不舍听得摇头苦笑。  
无想憎收止笑声,回复止水不波的境界,平静地道:“你会答应我的,  
无想甚至不须解说原因,但小师弟仍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是吗?”  
不舍苦笑道:“师兄太清楚我了,尽管说来听听吧!”  
无想憎看着下方的城墙,瞧着那一块块饱经风霜、斑斑驳驳的巨大城砖,  
驰想着惊心动魄的往事,脑内组合出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点头道:“  
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师弟不要出席今午举行的元老会议,因为无论你  
来与不来,这个会议亦不会有什麽好结果;但师弟的参与,只徒使秦梦瑶  
更难发挥她的影响力。”  
不舍淡淡道:“师兄为何又要解释原因呢?”  
无想憎哑然失笑道:“这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充满了知己和师兄弟深刻的情怀。  
无想憎似笑得立足不稳,一手按在不舍肩上,凑过来道:“第二个要求,  
是希望师弟在为兄与庞斑一决生死之前,不要挑战庞斑。”  
不舍毫不讶异,苦笑道:“不舍早知师兄会有此要求,但却完全不知怎  
样才可拒绝你。”  
无想憎欣然道:“这才是我的好师弟。若我估计无误,今晚方夜羽将会  
全力攻打鬼王府,而朱元璋和燕王均会袖手不理,师弟是否仍会因旧事  
而不往鬼王府助阵呢?”  
不舍吁出一口气道:“师兄真厉害,硬要迫我今夜之前,不能挑战庞斑。”  
无想憎哈哈一笑道:“师兄怎会欺负你这小师弟,不舍你要干什麽,我  
无想几时曾干涉过?”最後一句话时,已飘身而起,迅速远去。  
不舍双目亮起电芒,遥眺远方清凉山的鬼王府,耳内似听到了  杀的呼叫。  
朱元璋道:“叶卿平身!”  
叶素冬长身而起,垂头恭聆圣示。  
朱元璋亲切地道:“素冬满意目前的职份吗?”  
叶素冬吓了一跳,忙道:“只要小臣能奉侍皇上龙驾之旁,保护万岁安  
全,小臣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朱元璋微笑点头,按在桌上的手轻拍了两下桌面,油然自得地道:“明  
晚欢宴八派之事,安排妥当了吗?”  
叶素冬答道:“所有元老人物和种子高手,均会准时赴皇上为他们摆设  
的御宴。”  
朱元璋轻叹道:“想起可以见到这麽多老朋友,朕恨不得可令光阴的步  
伐走快一点。”按着沈声道:“你们今午的元老会议,秦梦瑶是否亦会列席呢?”  
叶素冬点头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秦梦瑶已隐然成了两大  
圣地的代表,身分尊崇无比,除了我们西宁派和长白派外,谁都要给她  
几分面子……”  
朱元璋打断他道:“素冬!信我吧!秦梦瑶就若当年的言静庵,尽管你  
们西宁和长白早有默契,最後仍是过不了她那一关。”  
叶素冬愕然望向朱元璋,失声道:“皇上!”  
朱元璋两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沈吟了好一会後,叹了一口气  
道:“朕不会干预你们在这件事上的决定,由你们八派自行作主好了。”  
叶素冬心中苦笑,你的龙口虽说不理会,但我岂能不依你先前  
的旨意办事,这岂非分明把责任推到我西宁派的身上吗?口中  
当然恭敬领命那  
知秦梦瑶初发的那一剑,实有洞穿乾坤之威,他虽挡了对方剑势之形,却被对  
方先天剑气透矛攻入,为了化解剑气,不由自主地行动上滞了眨眼的工夫,已  
给对方欺到近身处。  
骇然下蓝玉横移开去,两手移到长矛正中处,分以矛头矛尾抵挡这飘然若仙的  
美女狂风扫落叶般的剑势。  
双方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深切体会到为何秦梦瑶能破去禁例,成为两大圣  
地首位公然踏足尘世的传人。  
人影乍合倏分。  
秦梦瑶收剑退回虚夜月和庄青霜处时,蓝玉仍步履不稳的退了叁步,才喘息立  
定,脸上再无半丝血色。  
按着手中长矛一轻,头尾同时与矛身分离,掉在地上,发出一响一沈的两下声音。  
战甲等潮水般涌出,把蓝玉团团护着,全体亮出兵器。  
蓝玉再一个跟舱,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才恢复了点人色,两眼射出深刻的仇恨,  
瞪着秦梦路道:「好剑法!蓝某人领教了!」  
韩柏哈哈一笑,踏前几步,来到敌阵之前,得意洋洋地道:「试过我小梦瑶这  
高手的厉害,现在可又轮到我这低手出马了。」  
战甲等均脸色发自,优胜劣败,不用动手已可知道了。  
范良极和碧夭雁均是老谋深算的人,怎肯放过这除掉蓝玉的机会,来到韩柏左右  
两侧处,隐成合围之势,蓄劲以待。  
蓝玉挺直身子,像完全回复了正常般冷眼看着韩柏,沈声道:「想收拾我蓝  
某人,还没有这般容易!」撮  发出尖啸。  
风声由盈散花站立的房子处传来,百多名劲服大汉,绕屋而至,迅那间挤满  
了蓝玉後方的空间,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狠定,显然是随蓝玉东征西  
讨的好手。  
韩相与范、碧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後,哈哈一笑道:「这麽多人,不打了!」  
大模大样地走回秦梦瑶之旁,凑到她小耳畔道:「还是回家上床睡觉才是上算!」  
范良极和碧夭雁亦知机地退了回来,刚好见到秦梦瑶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  
走吧!」林荫道上,一片雪白。虚夜月和庄青霜兴高采烈地一左一右缠着秦  
梦瑶,开怀谈笑,走在最前方。碧天雁一人牵着叁匹骏马,落在最後方处。  
韩柏和范良极两人走在中间,正商议着盈散花的问题。  
范良极脸色凝重道:「情况看来非常不妙,盈散花既已和燕王上过床,显然  
奸计得逞,但那究竟是什麽奸计,我们却一无所知,不若索性找燕王直间,  
她不仁你不义,纵使燕王向她报复,她也怪不得你。」  
韩柏想起盈散花,便恨得牙痒痒地,又是伤心不已,叹了一口气,一副不知  
如何是好的样子。  
范良极正要怒责,前方的秦梦瑶停了下来,扭过仙躯,闲静地道:「大哥和  
韩郎均忘记了一项至关紧要的事,就是为何盈散花明明是黄花闺女,却要借  
秀色的身体,弄得自己声名狼藉,以及秀色为何要如此帮助盈散花?」  
各人随着秦梦瑶停下脚步,形成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小圈子。  
韩柏和范良极先摆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按着一个搔头、一个抓腮,其实都  
想不出这与对付燕王的阴谋有何关系。  
看到他们的模样,虚夜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依恋地  
挽着秦梦瑶的玉膀撒娇道:「秦姐姐快点醒他们吧!月儿也想知道盈妖女的事哩!」 
众人眼光全集中到秦梦瑶处。  
韩柏看着自己这叁位美绝人世的娇妻亲热地并排而立,那种幸福和满足的  
感觉真非任何笔墨可形容其万一,魔种被刺激得往上攀升,脑际灵光一现  
,叫道:「我明白了,散花是要人误以为她不是黄花闺女。」  
秦梦瑶赞许地道:「这话很有道理,而且她还有一套功法,可使别人看不  
穿她尚未破身,甚至在似已与她欢好过後,仍然不知道。只是这点,已可  
知她也如秀色般,身具  女心法,还是第一流媚心之道的高手,比秀色还  
要高明,否则那有对付燕主的资格?」  
碧夭雁色变道:「那燕王岂非已着了道儿?但据如燕王至今仍是安好无恙。」  
范良极心思敏捷,得秦梦瑶提醒,冷哼道:「盈妖女的阴谋,必是要藉处  
女元阴才可施展,想不到以燕王的精明,仍逃不过这美人计,那可能亦是  
燕王的唯一破绽。」  
虚夜月听到美人计,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韩郎看你以後对美女还敢  
不检点一些。」  
韩柏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若我们弄不清楚盈散花究竟在燕王身上下  
了什麽手脚,可能会一败涂地,连败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秦梦瑶向倚着她的虚夜月道:「这事最好由你爹出马,谗岢鹗?  
     麽恨都消了。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师傅与庞斑决战回来後,明知命不久矣,仍是那 
麽安详欣  
     悦。生生死死,算什麽一回事?甚至快乐和痛苦,亦只不过是生命里不同的插曲, 
有什麽大  
     不了。」  
 
       鬼王一掌拍在几上,长笑道:「说得好!说得好!」  
 
       不舍心生感触道:「一直以来,小僧都把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所以才  
     与谷凝清有二十年的相思之苦,不舍实在太自私了。」  
 
       鬼王定神看了他一会後,沈声道:「宗道语气中隐然有所决定,看来你连与庞 
斑的决战  
     亦抛开不想了,是吗?」  
 
       不舍微微一笑,点头应是。  
 
       鬼王舒服地挨入椅背,欣然道:「那要恭喜你了。」轻轻一叹道:「这二十年 
来,我把  
     心神全放在宝贝女儿身上,始明白争逐武林,是多麽没有意思的事,只有生活才是 
生命的真  
     义,才能品尝存在的意趣。」  
 
       不舍油然一笑,淡淡道:「只要能杀死年怜丹,不舍便抛开一切,带同妻女部 
属,返回  
     域外,重建无双国,终老域外,享受一下塞外纯  的生活,其他都不管了。」  
 
       鬼王会心微笑道:「好一个『不管』了。」  
 
       再长叹一声,道:「我们是否管得太多了?」  
 
       不舍道:「大帅你又有何打算?」  
 
       鬼王虚若无哑然失笑道:「有什麽好打算的,与里赤媚一战正迫在眉睫,虚某 
已等了二  
     十多年,等得手都痒了。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练成了天魅凝阴,这是多麽令人兴奋的 
事!」  
 
       不舍莞尔道:「大师豪情二十年如一日,宗道心中确是非常欢悦。」  
 
       鬼王摇头叹道:「现在我最担心的反是单玉如,她暗中部署了二十多年,任由 
朱元璋一  
     统天下,打下深厚的国基,故她除非不发动,否则必是无可抗御的毒计阴谋,使她 
可把大明  
     接收过去。不过正如你所说,虚某对朱元璋早意冷心灰,再无兴趣去管,便让後生 
小辈去理  
     吧!」  
 
       接着长身而起,欣然道:「来!让我去见见使你同时动了仙凡两心的美人儿吧 
!」  

--
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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