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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思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25-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ug 6 10:04:30 1998), 转信
第十一章情缘天注
当单玉如大展魔威时,浪翻云正在赶来富贵山的途上。
第一批蒙着面的天命教徒或与他们勾结的武林人物,正刚由山脚的密林区撤逃往市内去
。
也是单玉如气数未尽,浪翻云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害死怒蛟帮前帮主上官飞的神医瞿
秋白,对浪翻云来说,等於遇上了杀父仇人,那肯放过,一声厉啸,瞬眼间追至瞿秋白身後
。
众蒙脸人见来者是浪翻云,立分头狂奔,作鸟兽散,瞿秋白亦露出底子,拚命飞掠,轻
功竟还不俗。
蓦地剑光一闪。
瞿秋白骇然止步。
他的头罩裂作两半,先分左右掉到肩上,才飘到雪地去。
这一剑浪翻云凌空施展,由他後项划至下颔,差不多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却没有丝毫
损及他的颈项、头发和肤肌,用剑之准确和巧妙,非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
浪翻云卓立瞿秋白前方,剑回鞘内,拿着酒壶,仰首痛饮,但其气势却紧摄对方,教这
奉单玉如之命卧底於怒蛟帮的军师级人物,指头都不敢稍动半个。
瞿秋白相貌清瞿,双目藏神,仿似得道之士,只凭慈和的外型,足可把人骗倒。
他自知必死,神色出奇地镇定,叹了一囗气道:「杀了我吧:冤有头债有主,上官飞确
是瞿某弄死的,不过瞿某亦救活了贵帮很多人。」
浪翻云猛地伸手,紧着他两边面颊,手上微一用力,瞿秋白立时张大了囗。
膝头接着轻轻在他腹隔处顶了一记,瞿秋白叫了一声,吐出一粒药丸来。
浪翻云侧头避过,微微一笑道:「大医师把浪某看成是什麽人呢,连你把毒丸放进囗
都不知道吗?」
瞿秋白双目射出惊恐神色,他所以如此镇定,全因以为可以随时自杀,现在给剥夺了这
个凭恃,那还不魂飞魄散。
怒蛟帮有一套对付敌人和叛徒的刑法,近年来极少使用,其中一种是「削肉」极刑,由
全体帮众执行,在七日之内,每人由被施刑者身上割下一小片肉来,这是对付叛徒最厉害的
帮规刑法。
只是想到此刑,瞿秋白立时浑身打颤,惧不欲生了。
浪翻云放开了他面颊,手指闪电七次戳在他的要穴上。
瞿秋白全身啪啪作响,颓然倒地,就此被废了武功。
浪翻云再喝一囗酒,俯头审视着他的表情,沈声道:「惜惜是否你害死的?」
瞿秋白剧震一下,仰头 往浪翻云,露出狠毒无比的眼神,豁了出去地大叫道:「是又
怎样,谁教你蠢得让她来找本神医看病,你为何不为她伤心得自杀呢?不过你也活不久了,
月满拦江之时,就是你毕命的一刻,谁都知你不是庞斑对手。最好两个一齐死掉。」
浪翻云出奇地神色平静,因为他自知瞿秋白是天命教的军师後,早猜到纪惜惜无缘无故
的不治之症实是瞿秋白巧施毒手,因而涌起对单玉如前所未有的杀机,可是如今证实了,却
不能为他带来另一次冲击。
这亦叫人算不如天算。
单玉如以为害死了纪惜惜,将可使他一蹶不振,那知却把他往武道的极峰推上了一步。
唯能极於情。
故能极於剑。
瞿秋白发泄过後,被有翻云冷冷凝视,心头一寒,竟说不下去。
浪翻云摇头叹道:「你对单玉如倒是忠心耿耿,浪某一向不赞成对人用刑,可是对你这
等狼心狗肺的叛徒,浪某只有破例一次了。来吧:朋友:怒蛟帮全体上下一心的在欢迎你呢
。」
一手抓着他腰带,冲天而起,往与韩柏等人会合。
朱元璋聚精会神翻看残册,双目异光闪闪。
陪在两侧的是燕王和韩柏。
前者神 飞扬,後者却是垂头丧气。
朱元璋忽地哈哈大笑,一掌拍在龙桌上,兴高采烈道:「烧得好,只是剩下来这几片贱
页,足可使朕知道应采何种对策了。」
韩柏半信半疑道:「我们早先也看过,这样黑炭似的东西,字划都给 得模糊不清,还
可以看出什麽内容来呢?」
朱元璋微笑道:「问题是你们并不熟悉朝廷的事,由这册子内记录的联络手法,金银宝
物的交易,册子原本的厚度,朕可大约猜出这些人的职级和人数。例如这 注着寒露後三日
,黄金二千两,夜光杯一对,朕就知此人应是兵部侍郎齐泰,因为那天正是他的生辰,允
贺寿时曾送了一对夜光杯给他。」
燕王一呆道:「齐泰竟是天命教的人吗?」
朱元璋淡淡道:「当然非是那麽简单,否则单玉如亦无须除掉胡惟庸了,主因就是他被
识破了与天命教的关系。朕可以预言,除非允 真的皇权固若金汤,否则天命教会永远藏在
暗处。正因事事均须允 出头,又由天命教暗中支持,才会有这样厚厚一本名册。允 还会
借囗要对付胡惟庸这人人深恶痛绝的人,加上暗示有朕在後面支持,试问京内的大臣谁不投
靠於他,遵他之命行事。」
韩柏皱眉道:「允 手上既有如此实力,又得单玉如在背後策划,怎样才能对付他呢?
」
朱元璋沈吟半晌後道:「家丑不出外传,允 的事只可用特别手法处理,教所有人不敢
囗出半句怨言。」
韩柏和燕王对 一眼,均想不到朱元璋有何妙法处理这麽烦难的家丑。
朝臣中如齐泰者,乃位高权重的人,现在他的命运已和允 挂上了钩,若朱元璋废允
立燕王,他不立即造反才怪哩。
朱元璋岔开话题道:「朕使人研究过盘龙杯内的药牲,墓木上虽不是毒药,但遇上酒精
,却会化为烈毒,试饮的太监先是身体不息,产生晕眩等症状,然後心脏发大,其间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半个时辰後窒息死亡,非常厉害。」
韩柏心中不忍,朱元璋竟残忍得找活人来试验毒性,人命真的是那麽蝼蚁不如吗?
燕王丝毫不以为异,只奇道:「为何他们不用较慢性的毒药,那岂非谁也不会怀疑是那
杯酒有问题吗?」
朱元璋淡然自若道:「道理很简单,他们是要亲眼目睹朕着了道儿,於是就可立即发动
阴谋,控制一切。」
韩柏愕然道:「如此说来,不是等若朝内有很多人和允 一起谋反吗?」
朱元 微笑 :「这两天皇儿一直留在朕身旁,早惹起了各人的猜疑,允 便可以此向
拥护他的人证实朕有改立燕王的打算,在这情况下,谁也要站在允 那边押上一注。唉:只
恨这名册烧得残破不存,否则朕一夜间便可把这些人全部清除,幸好 仍另有手段。」。
燕王煞言不语,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些人要造反了;因为假若他真的登上帝位,首先就
会拿这些人开刀,再换上自己的班底,这是连他自己亦不会改变的事。
韩柏愈来愈发现朱元璋的厉害,忍不住道:「皇上有何妙策?」
朱元 哑然失笑道:「除若无兄外,只有你这小子才够胆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忽地
沈吟起来,淡淡道:「若无兄是否受了重伤?」
韩柏知瞒他不过,点了点头。
朱元 双目射出伤感的神色,低 道:「朕知道若无兄再不会见朕的了。」接着转向燕
王棣道:「小棣之有今日,全拜若无兄所赐,切莫忘记了。」
燕王也弄不清楚他说这些话是来自真情还是假意,只唯唯诺诺答应了事。
朱元璋忽又夫笑道:「庞斑的派头真大,竟要朕大开城门送他离城,不过离城容易回国
难,希 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吧!」嘴角飘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
韩柏和燕王再交换一个眼色,都看出对方眼内的寒意。
朱元璋深深瞧着韩柏道:「假设你是单玉如,现在应怎麽办呢?」
韩柏叹了一囗气道:「假设小子是那女魔头,自然知道奸谋败露,允 和恭夫人都露了
光,所以一是立即逃走,一是继续发动奸谋,同时设计出种种应变之法,假设盘龙杯下毒一
事不成,立即施展其他手段……」
朱元璋含笑截断他道:「朕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是盘龙杯底的药物非常特别,可蚀进
杯底去,不但肉眼察觉不到,连清水或乾布都洗拭不掉,所以若朕拿起盘龙杯喝祭酒,他们
定会深信不移朕中了毒,你说那时单玉如又会怎样施为呢?」
燕王和韩柏同时愕然,开始有点明白朱元璋所说的另外的手段了。
朱元璋向燕王道:「还是皇儿说来较接近和真实一点。」
燕王棣老脸一红,有点尴尬地道:「假设我是允 ,必须设法控制了禁卫或厂卫任何一
方的势力,那时就可立即掌握了全局,正式登上帝位,同时把我和所有与鬼王有关的势力铲
除,然後才对付其他像叶素冬等忠於父皇的人。那时就算有人知道问题出在那杯酒上,亦没
有人敢说半句话了。」
朱元 双目寒光一闪道:「朕敢断言,他们的第一步行动便是杀死叶素冬和严无惧,厂
卫力面不用说,楞严和他的亲信可以轻易控制大局,叶素冬方面那几个 将亦必有人有问题
,只要干掉素冬、无惧,朕最亲近的两股势力都会落到允 手上,加上群臣的附和,那时你
们逃迟一点,亦要没命呢。」
再沈声道:「何况他们仍不知韩柏的魔种能解去皇儿身上的媚蛊,以为你的生死全操在
他们手上。所以单玉如怎肯如此轻易放弃,她怎也要看看朕会不会拿起那个盘龙杯来喝酒的
。」
燕王完全明白了乃父的反阴谋,低声道:「帅念祖和直破天会不会有问题?假若他们都
是允 的人,配合他们手上的高手,蓦然发难,会是很难应付的一回事。」
朱元璋叹了一囗气,看着贱册道:「朕要得到这名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上面有
没有他们的名字,他们一直都支持允 ,但有没有那种勾结的关系,却难说得很。」
韩柏暗忖朱元璋确是作茧自缚,这亦可说朱元 是自己在对付自己了。
事实上,叶素冬、严无惧等谁不是一直在支持允 ,奉他为未来主人,朱元璋要一夜间
扭转这局势,以他的力量仍难以办到。所以若朱元璋真的死了,知道内情的叶素冬或会站在
燕王这边,但严无惧却不敢包保了。
更大的难题是朱元璋极要面子,当日明知燕王行刺他,亦要为他隐瞒,把责任推到水月
大宗身上。现上怎能把叶素冬等招到座前来,告诉他们允 是单玉如的孙子,同况其中还牵
涉到他与恭夫人见不得光的私情。
朱元璋断然 :「只要我尚有一囗气在,谁都不敢公然造反,尽管和允 合谋的人,亦
要看朕有没有喝那杯毒酒才敢行动,所以只要我们布置得宜,便可把允 和所有奸党全引了
出来,我们就可藉囗允 谋反,一举尽歼所有人。在这情况下,朕最可以信任的人,除老公
公他们外,就是韩柏和他的好友们,以及棣儿你那方面的高手了。」
韩柏恍然大悟,朱元璋忽然对自己这麽推心置腹,言无不尽,原来全因他下面的人都有
点靠不住,於是他韩柏的利用价值立时大增,只不知将来会否有狡兔死走狗 的一天呢?
想到这 ,心内苦笑起来。
表面当然是义无反顾,大声应诺。
韩清风虽身体虚弱,精神却还很好,亦没有被把他囚禁起来的人损伤了肢体,事实上他
被囚於此後,除了有三餐供应外,便像个被人遗忘了的人。
开始时,他还清楚是马任名迫他说出有关鹰刀的秘密,到後来,连他也弄不清为何会长
途跋涉地把他运到了京师囚禁在天命教的总舵 ,只隐隐感到长白派脱不了关系。
风行烈和戚长征等均大惑不解。
谷姿仙等诸女闲着无事,赶往酒铺准备开张营业事宜:忘情师太感到事态严重,到西宁
道场找庄节商量,云清云素当然随师傅去了,薄昭如亦跟了去。范良极则和浪翻云返回鬼王
府,好安排立即运走瞿秋白。最後剩下风行烈和戚长征以马车将韩清风送回韩家刚迁进去位
於西街的新宅。
韩清风无恙归来,自然震动了韩家上下诸人。
韩天德抱着乃兄,老泪纵横,却是欢喜远胜於感触。
韩慧芷出来见到戚长征,又惊又喜,旋又黯然垂苜,神态凄楚,并没有韩柏预期的「误
会冰释」,与韩清风道过离情後,黯然坐在一旁,秋波儿都吝啬得没扫一个过来。
戚长征大感没趣,暗忖是你移情别恋,难道还要老子来求你不成,又想起与宋家公子那
种似能心灵相通的情意绵绵,心情更淡了。
不过他为人洒脱,表面仍若无其事,不住吃喝着韩夫人亲自奉上的香茗果点,心中盘算
怎样脱身离去。
五小姐宁芷没有出现,两人都不为意,风行烈故是以为她没有随双亲来京,戚长征知是
另有心事。
这时韩清风听到被囚後原来发生了这麽多事,连八派联盟都给解散了,不胜感触,显得
无可奈何。
韩天德唉声叹气道:「昨晚京师像变了人间地狱,满街都是被捕的人,吓得我们一步都
不敢走出去,见到这种情形,当官还有 意思。」
戚长征不明朝廷之事,奇道:「老爷子既不想当官,大可拒绝任命,不是不用终日提心
吊胆了吗?」
韩慧芷听到戚长征说话,台头偷看他一眼後又垂了下来,神色更是凄楚,又有点无奈,
教人难明她芳心所想何事。
韩天德一句「戚兄你有所不知」後,解鹜了不当官也不行的惨情。
风行烈心中一动,提议道:「韩柏现在皇上跟前很有点分量,不若由他向皇上婉转解释
,说不定今天老爷子便可返回武昌了。」
韩天德高与得霍地站了起来,囔道:「小柏在那 ?」
风行烈笑道:「这事交给在下,包保老爷子心想事成。」
忽地前门处人声传来,原来是庄节等人闻讯,与忘情师太等向来贺韩清风安然脱险。
大厅内堆满了八派的人,除离京的人外其他全来了,混乱之极,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乘
机告辞,韩天德想他们快点见上韩柏,不敢挽留,直把他们送出门外,才回头去招呼其他人
。
两人步出街上,都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风行烈是怕人多热闹,戚长征却是受不了韩慧芷的无情。
「戚长征!」两人停步回头,只见韩慧芷追了上来,一脸凄怨。
风行烈推了戚长征一把,低声道:「小弟在酒铺等你。」迳自去了。
戚长征冷冷看着韩慧芷,淡然道:「韩小姐有何贵干?」
韩慧芷秀眸一红,在他身前停步垂首低声道:「长征:找个地方说几句话可以吗?」
戚长征直觉感到她并非要和自己修好,心中一阵烦厌,他这人最怕拖泥带水,纠缠不清
,旦仍保持风度,叹了一囗气道:「对不起: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韩慧芷猛地伸手过来抓着他的衣袖,扯得他跟她横过大道,来到对面的横巷处。
戚长征心中一软,点头道:「好吧:随我来!」领着她到了附近一家面铺 ,找了个较
静的角落坐下。韩慧芷只要了一壶清茶,他却叫了两碗金陵最着名的板鸭面,埋头大嚼起来
。
韩慧芷忍不住怨道:「究竟你是来吃东西还是听人家说话的?」
戚长征故作惊奇道:「两件事不可以一起做吗?」索性左手拿起板鸭,就那麽送到嘴边
撕咬,吃得津津有味。
韩慧芷见他吃相虽粗鲁不文,却另有一股犷野浪荡的魅力和不羁,这点宋玉真是拍马难
及,当然宋玉在文学上的修养是另一种吸引力,但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诱人的,心中一酸,
幽幽道:「长征:慧芷对不起你。」
戚长征哑囗笑道:「傻孩子:为何要那麽想呢?只要你幸福,我老戚便开心了。乖乖的
回去吧:我吃光这两碗面亦要走了。」
韩慧芷呆了一呆,想不到戚长征如此看得开,还表现出广阔的胸襟,本应解开了的心结
,怎如想到的却是眼前这男子再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不禁「哗」的一声哭了出来,情泪满
脸。
幸好这时铺内十多张桌子,只有三桌生了人,见到戚长征背负长刀,身材健硕,都不敢
张 。
戚长征大感尴尬,又找不到东西给他拭泪,幸好韩二小姐自备手帕,掏了出来抹拭了一
会,哭声渐止,只是香肩仍不时来一下抽 。
韩慧芷 起泪眼,看着他凄然道:「人家知你未死,已决定了和宋玉断绝来往,那知…
…那知……」又哭了起来。
这次她很快停了抽泣,却是垂头不语,似有难言之隐。
轮到戚长征好奇心大起,问道:「那知什麽呢?」
韩慧芷凄然道:「我告诉了你後,你可以打我骂找,什麽也可以,因为是我不好。」
戚长征一呆道:「你是否和他发生了夫妻关系?」
韩慧芷为之愕然,倏地伏到台上,悲泣起来。
戚长征知道自己猜对了,却是心中奇怪,韩府家风这麽严谨,韩慧芷又那麽端庄正经,
怎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沈声道:「是否被他用了什麽卑鄙手段?果真如此,让老子一刀把他
宰了。」
韩慧芷吃了一惊,台起泪迹斑斑的俏脸惶恐叫道:「不!」戚长征再没有吃东西的胃囗
,把吃剩半边的板鸭抛回碗 ,颓然挨到椅背上,苦笑道:「那麽说是你心甘情愿了:还来
找老子干麽?」
韩慧芷饮泣着道:「昨晚京城大肆搜捕与蓝玉和胡惟庸有牵连的人,很多人都吓得躲了
起来……」
戚长征恍然道:「那宋玉就躲到你的闺房去。」
韩慧芷点头应是,道:「换了任何情况,人家都可以不理他,但怎忍心他给人拿去杀头
呢?我觉得他很凄惨,很可怜,很想安慰他,噢:长征:不若你一刀把我杀了吧:芷儿不想
活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这就叫缘分。」接着发觉声音太大了,惹得人人 来,忙压低声
音道:「假若那晚我老戚在船上占有了芷儿,今天定会是另一个局面。罢了,你不用哭哭啼
啼,回去安心作你的宋家媳妇吧?韩柏那小子曾在老朱处打点过宋家,他们不会有事的,你
的爹娘亦不会反对这头门当户对的亲事吧!」韩慧芷悲戚呼道:「长征!」戚长征取出两吊
钱,放在 上,长身而起,潇洒地一拍背上的天兵宝刀,微笑道:「以後若有任何用得着老
戚,只要通知一声,老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离 前又正容道:「若有可能,今天最好离开京师,最好带你那宋公子一同上路吧:否
则说不定有飞来横祸。记紧了!」在韩慧芷的泪眼相送下,这轩昂伟岸的男儿汉雄姿赳赳地
大步去了。
两人间的一段情,至此告一段落。
就像作了一场梦。
--
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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