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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ebye (一天到晚学习的苯鸟),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之碧江洗剑--8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l 20 11:15:04 1998), 转信
第八章 互试虚实
「安和堂」从冲外看去,并不觉得是间大药材行,但当风行烈随着谷倩莲进入 内,才发觉
这药 又深又长,里面还别有洞天,不但有药会、 出车药的大天井,还有炼药的工场。
谷倩莲横闯直入,经过天井.推门进入一个幽静的偏厅里,而奇怪放在药 那麽多伙记和工
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招呼或拦阻她。
谷倩莲提出主人家的身份,招呼风行烈坐下後,抿嘴一笑道:「要不要我把门关上,好让风
公子亲近亲近倩莲,只要不是太久,没有人会来骚扰我们的。」
风行烈为之气结,虽然谷情莲巧笑倩兮的样儿非常诱人,但此刻那敢接受挑战,改变话题道
:「原来这处是你们双修府的一个秘桩。」同时想到双修府既有暗中复国的图谋,其实力必远超
江湖人眼中的双修府,这样的秘桩也不知有多少,方夜羽也可能低占了他们。
谷倩莲却不肯放过他,娇笑道:「风公子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刚才的胆子那里去了?」
风行烈知她仍不念刚才给他弄得狼狈万分的事,心中暗笑,站了起来,先到门旁往外望去,点头
道:「果然没有人:我们应该有时间可以好好亲热一番,没有床也不打紧。」
转过身来,只见谷倩莲软瘫在椅内,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不知如何应付「劫难」的样子。
风行烈笑吟吟往她走过去。
谷倩莲呻吟道:「很快有人来的了。」
风行烈奇道:「你不是说暂时没有人来吗?」
谷情莲低声下气道:「倩莲是骗你的!」话犹未已。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五十上下,生着
副老实生意人样貌.中等身裁的瘦削男子步入偏厅里,同谷倩运道:「小莲你回来了,小姐不知
多麽担心。」
谷倩莲道:「莫伯来见过风行烈公子。」
莫伯神情一动道:「原来是厉大爷的爱徒,难怪如此一表非凡。」按着喟然一叹道:「可惜
……可惜厉大爷……」
谷倩莲不想他勾起风行烈的伤心事,请两人到厅心的大台坐下,向莫伯问道:「方夜羽方面
有甚麽动静?」
莫伯神色凝重起来,道:「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除了黄河帮的船队在五天前进入鄱阳
湖给人看见过後,便再没有人见过黄河帮的踪影,现在鄱阳湖一片宁静,小莲你若要和风公子返
回双修府,我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又道:「我们看到小莲你留下的记号,曾派出大量人手侦查
有没有人暗跟着你们,亦没有发现。」
风行烈这才明白谷倩莲留下暗记的用意,皱眉道:「那卜敌方面又有甚麽动静?」
莫伯道:「卜敌被公子烧了个灰头土脸,在九江府修好破船,和刁家的人驶进鄱阳湖後,也
失去了踪影,教人真不明白他们如何能办到,除非在鄱阳湖有人为他们安排和掩护,但我却想不
出谁有这种条件和实力?」
风行烈和谷情运皱眉苦思,不但想不透其中的玄虚,也想不通方夜羽采取的是甚麽战略。但
总之对双修府来说不会是好事。
谷倩莲道:「小姐有甚麽打算?」
莫伯道:「自黄河帮进入鄱阳湖後,我们进入了全面备战的状态,不过……不过我们这些在
府外的人。都希望不要和故人硬拚.好能保存实力……」看了风行烈一眼後,没有缠缤说下去.
只道:「小莲回府後,劝劝小姐吧!」风行烈当然猜到莫伯想说的是「保存实力。以用在将来复
国之上,」心中叹了一口气.今次无论是胜是败,必会影响双修府复国之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
的,除非双修府立时解散,化整为零,到别处避祸,但以方夜羽的厉害.恐怕要办到这点亦极为
困难。
隐隐中.他感到方夜羽正一手策划着一个大阴谋,而这阴谋将可摧毁怒蛟帮,至於双修府,
只是方夜羽次要的目标吧。
谷情莲站起身来道:「我的心忽然像火烧般的焦急,想立即回府去。」
风行热和她对望一眼,心中都升起莫名的焦忧。
戚长征听到韩慧芷如此多情露骨的一句话,心中虽充满了瑕思,但想起自己乃黑道中人.一
向和白道势不两立,在拥护朱元璋的八派中人眼中,更是万恶不赦的叛徒,若要和韩慧芷相恋,
必曾遇到重重阻力,自已还不怎麽样,韩慧芷如何受得起指责和压力?想断然说「不」,又不忍
说出口来,一时间愕然以对。
韩慧芷垂下头去,好一会也没有作声。
戚长征一阵冲动,差点便要伸手将她搂进怀内,来个海誓山盟。
韩慧芷抬起头来,俏脸强装出冷漠的神色,淡淡道:「慧芷蒲柳之姿,公子怎看得上眼.慧
芷太奢求了。」
戚长征乃天生一往无前的无畏者,只觉一生人里,从未试过如此进退维谷,如此痛苦难受,
连感觉也麻木起来。
韩慧芷站起身来,平静地道:「戚兄有没有甚麽用得着慧芷的地方?」
戚长征一咬牙,站了起来,通:「小姐的美德,戚长征永志不忘。」抱拳施礼,不敢再看对
方的眼睛,下楼去了。
韩慧芷检 还礼道:「你这样走出去,很易给撞到的。」
戚长征脸上一片茫然,毫无主见般呆了一呆,勉力振起精神,道:「小姐关心了,我自有办
法。」将耳朵贴在往外的门上.忽地拉开门.闪了出去,又轻轻掩上了门。
韩慧芷一阵软弱。挨在墙上,一颗泪珠终由眼角泻下来。
韩柏范良极两人,在那家丁的引路下,进入正厅。
两人一瞧下,都大感错愕。
家丁没有进来,顺手掩上厅门。
令他们吃惊的不是陈令方。而是陪着陈令方坐在台旁等待他们的高大男子。
此人的打扮怪 无伦,戴上了绝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的竹笠,还垂下了厚布,遮掩了容貌,但
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气势。
韩范两人脸脸相觑,大感不安。
陈令方起身相迎。笑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请入座。让老夫给你们引见一位朋友。」
那人仍肃坐椅内,并没有随陈令方站起来迎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到台旁坐下。
目光都不由集中到那怪人身上。
陈令方从容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都必然奇怪老夫为何要特别为两位引见这位朋友。」.
范良极嘿嘿笑道:「引见朋友平常得很,本侍卫长只是奇怪这里既没有烈阳高照,又不是在沙漠
里,没有沙子的反光,这位……嘿:这位朋友为何还要藏着这项帽子,是否有甚麽见不得人的苦
处。」他的说话没有半分客气,显是准备随时反脸动手。
说完後,从怀里掏出旱烟 ,放入烟丝,却没有点燃。
韩柏见到范良极取出独门兵器,心中骇然,知道这老儿看出那神秘男子绝不好惹。
陈令方若无其事,道:「两位有所不知,若非这位大侠,老夫恐怕不能坐在此处和两位说话
。」
听到「大侠」两字,范良极兜了韩柏一眼,好像说所谓大侠真是便宜得很,这里也有位大侠
。
韩柏见那「大侠」一声不晌.一动不动,的确莫测高深,又不知是否陈令方看穿了他们。故
大耍手段.不禁为被陈夫人「请去了的柔柔」担心起来,若动起手来,她和灰儿怎麽办?
陈令方压低声音道:「侍卫长刚才已知道昨夜发生在船上的事,现在那些刺客都给关在舱底
囚室内,由於事关重大,主谋者必会千方百计,使人来救这八个囚犯,为了使敌人摸不清楚我们
的虚实,所以大侠故意将脸貌隐了起来.还望专使大人和侍卫长见谅。」
范良极半点也不领情.冷哼道:「既是如此,这位大侠仁兄理应躲起来甚麽人也不见,为何
又要让我们看看他的外表?」
他的说话也可说刻薄极点。
陈令方不以为忤,不厌其详解释道:「因为两位身份尊贵。所以老夫不能不让两位知道有这
一号人物的存在.以免发生事时,惹起误会,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那就白便宜贼子们了。」
范良极瞪着陈令方眼也不眨一下,嘿然道:「陈老不槐是当官的人,说起话来何止是两手。
。」
陈令方大笑道:「侍卫长真会说笑,大家都是吃官饭的人,彼此彼此!」范良极这才省起自
己也是当官的,适才连自己也骂了进去,乾笑两声,乘机点燃烟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人 枪舌剑时,韩柏目不转睛看着那不言不语,像个石头人的大侠,心中升起一 奇怪之
极的感觉。
他也知道对方正在观察他,虽然见不到对方的眼睛,但他感到有种赤裸裸,甚麽也掩藏不了
的感觉,除了当日被庞斑望着时有这种感觉外,他从未试过类似的经验。
这人究竟是谁?
陈令方望往他道:「专使大人似乎对老夫这大侠朋友非常好奇,是吗?」
韩柏嘻嘻一笑道:「陈公这位朋友的声音必然非常有名,一说话别人便会认出他是谁,否则
为何连说话也如此吝啬?」
这封活宝月一唱一和,步步进逼,半点也不有放过陈令方和浪翻云两人。
陈令方微笑道:「专使大人见谅,这位朋友今次拜见两位,就是要和两位坦诚谈谈。」跟着
俯身过来,在韩柏耳旁低声道:「专使大人明白的,这些世外高人都是脾气古怪,今次肯助老夫
已是天大脸子,至於他何时开金口,也不是老夫能控制的。」
韩柏和范良极对望一眼,只觉整件事荒唐透顶。
韩柏拍拍肚子,故作惊奇道:「陈公又说有茶点招待我们.为何台上连只空杯也没有?」
陈令方不慌不忙道:「老夫有位小妾,最拿手烹茶煮酒做点心,刻下也该预备好了。」
范良极向韩柏恭敬道:「专使大人.听说柔柔夫人最爱吃点心……」
韩柏会意,拍手大笑道:「是的是的:本专使差点忘了,陈老:可否使人立即请敝夫人到来
,莫要错过贵如夫人巧制的美食。」
范韩两人打的都是同一主意,知道遇上了陈令方,他们这高句丽两人使节再势难再撑下去,
眼前又出现了这样以范韩两人眼力也看不透的大侠,最上上之策,也是唯一之策,就是看看怎样
上岸逃之夭夭,所以找柔柔回来乃当前急务。
陈令方微笑道:「这个当然,不过让我们先说上几句话,才请柔柔夫人来也不迟。」
范韩两人忍不住脸色微变。陈令方这样说不是摆明要留柔柔作人质吗?
范良极向韩柏打个眼色。
韩柏和他拍档多时,怎会不明白,「呀!」一声站起来道:「本专使差点忘记了我的救命马
儿,待我去看他两眼,再回来吃茶点。」他实在想不出离去的好藉口,索性胡让一番,看看陈令
方这大侠朋友有何方法将他留在此处。
「咿呀!」厅门大开,朝霞提着一瓶泉水,率着两个捧着火炉、茶具、 罐和一盘美点的婢
女姗姗而来,向各人捡 施礼。
范韩两人心想:「又会这麽巧?」
朝霞指示婢女为四人摆好杯筷,放下美点,又搬来一张紫红木长几,在上面放置火炉茶具等
物。这才发觉韩柏站在位子里,呆瞪着自己,不禁心中不悦,暗忖为何这使节如此无礼;向他望
去,只见对方气度清奇,眼神清澈,一点没有色迷迷的样子,反有种热烈坦诚的味道,教人不愿
怪责他,不忍往坏的一面去猜想他的意图。
范良极也忍不住偷偷看她,眼中射出怜爱的神色。
陈令方大方道:「老夫这小妾叫朝霞……」
朝霞施礼後,垂下了头,不敢和韩柏对望,自进陈府後,她从未试过和年青男子如此日光相
触,一颗芳心不由忐忑跳动起来。
两名婢女於此时告退.留下朝霞在桌旁站着。
陈令方续道:「专使大人和侍卫长是否曾见过朝霞?」
韩柏大感尴尬.嗫嚅以对间,范良极啜了一口烟後,乾咳两声道:「朝霞夫人橡敝国一位以
歌技着称全国的才女。所以我们两人才看得傻了眼。」
陈令方心中狐疑。不过并不揭破,同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韩柏道:「茶点已至,大人也
不须急在一时,先用茶点。才去看马儿吧!」一直没有作声的浪翻云蓄意压低声音,沉声道:「
那是有高昌血统的良驹,确是好马!」韩柏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虽认不出是浪翻
云的声音,呆呆看着对方时。范良极已在扯他衫角,示意他坐下,韩柏往他望去时,他在台下作
了个往朝霞抓去的手势,以示必要时可将朝霞抓起来作交换柔柔的人质。
韩柏坐了下来,呆看着浪翻云,道:「大侠果是识马之人。」
陈令方向朝霞颌首,朝霞开始燃起炭炉,准备生火煮水。手势纯熟,教人一看便知是茶道的
高手。
朝霞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由其是那专使和侍卫长的灼灼目光,更便她有点不安,俏
脸微红,将水注进铛内烹煮。
韩柏别的不懂。但自少生在大户人家,受过茶道的训练,虽不算出色,却颇为在行,出言赞
道:「只看陈如夫人提这火炉和茶壶问的距离,已知夫人是茶道高手,因为过近的话,水便太热
,过远的话,滚水冲进壶内时热度会稍差,茶色香味都会有别,现在的距离正是恰到好处。」
范良极惊异地看了韩柏一眼,暗忖这小子像是颇为内行,不过心中却不信开水热度那分毫的
差异,会做成差别。
朝霞向韩柏感激地一笑,大眼眨动着,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来。她出身京师的青楼,曾受
明师指点,但为陈令方烹了无数次茶。还是第一次有人指出这火炉和茶壶距离的微妙处,禁不住
泛起知心的感觉,感到和这专使大人的距离缩近了。
陈令方惊异地道:「我差点忘了高句丽亦流行茶道,朝霞:让大人看看我珍藏了十多年的茶
叶。」
朝霞拿起放在一旁的精美锡罐,递了过来,范良极抢着接过,旋开盖子,拔起锡塞.一股茶
香冲鼻而来,赞道:「好茶!」递过去给韩柏,同时向陈令方道:「贵国以产茶名扬天下,能入
得陈公之口的茶,必是名品。」」
陈令方心中暗笑,这茶菜名「白芽茶」,事用尚带着白色的叶芽晒制而成,原产地正是高句
丽,在当地虽非普通之物,但富贵人家不会未曾用过,他特意以此试探两人,范良极立时原形毕
露。
韩柏见陈令方笑容有点古怪,暗叫不妥,锡罐内的茶叶,形状古怪,气味陌生.,想起对方
说过珍藏了十多年之语。心中一动道:「想不到陈公还留有我们的茶叶。」
陈令方愕了一愕,暗忖难道他并非假冒的,哈哈笑道:「果然瞒不过专使。」
范良极暗叫好险,却不明白韩柏为何能识穿陈令方的阴谋。
浪翻云说了一句话後,沉默下去,只静静看着朝霞在一旁忙碌着。
这时铛内冒出白色水气,朝霞轻呼道:「水沸了!」神态天真可爱,对着这些泡茶的工具,
就像小孩子对着心爱的玩具,只有在这里方可以寻回真正的自已。
浪翻云心中感叹不已,陈令方的迷信使他把官场噩运和朝霞连在一起,对她实在非常不公平
。
朝霞提起水钩,将滚水注进放了茶叶的壶内,然後倾出,又再注入,放回盖子後,又从盖顶
淋下热开水,这才把水铛放回炉上,然後斟出佳茗。刚好是四小杯。
陈令方招呼各人道:「请用茶!」伸手先取起一杯,也不怕烫手,送到口中。将那滚热无比
的茶一口啜乾,见众人仍动也不动,奇道:一名品!不用客气,茶暖了 不到真味。」
韩柏笑道:「陈公说得是!」伸手便欲取起其中一杯,竟拿之不动,原.来浪翻云同时伸手
,用两指遥捏杯子空处。难怪拿不起来。心中一懔,暗忖这怪人大侠手脚之快,实在未之前见,
暗中运劲一拔。杯子竟若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正要出言。
浪翻云哈 一笑,若无其事缩手拿起另一杯,一把倒进口内,叹道:「茶是好茶,不过若非
有陈如夫人这样出色的茶道高手。也烹不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极品。」
朝霞得浪翻云称赞,欢喜地道谢。
|、、范良极见韩柏吃了亏,既惊异这神秘大侠功力高深莫测,心中也大不是滋味,缓缓
起剩下的一杯茶,慢慢小口小口的去品 ,一边哂道:「好茶必须慢慢品 .才能知道其中滋味
!」这话不但针对浪翻云,连陈令方也骂了进去。
这次连韩柏也皱起眉头来,暗骂范良极出了丑也不知道.原来凡是擅长茶道之士,必是将某
一口喝乾.不怕滚烫。范良极这麽说,累得韩柏也不知应用甚麽方式来喝手上杯茶。
范良极放下茶杯,孥起烟管深吸一口後,同浪翻云道:「大侠果是大侠,只不知是否肯再露
上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
口一张,一道烟箭刺往对方竹笠,若让他射正,保让竹笠会给撞得飞起,掉往十多步外的後
墙去。
韩柏知他蹩了一肚子闷气,终於忍不住出手试探,自已也确想看看对方如何应付,乘机一口
喝掉手中之茶。
陈令方悠悠坐着,像个汉不相关的旁观者,反是朝霞瞪大美日,想看浪翻云怎样应付。
浪翻云甚麽反应也没有。
烟箭射在竹笠的尖顶处,分作两股,河水分流般绕过笠顶。再合成一股,直射往後方的墙去
,半缠烟也没有散乱,非常好看,又怪异无伦。
陈令方和朝霞体察不到其中的微妙处,只是奇怪范良极这道烟箭虽是怪一点,但对浪翻云却
一点威胁也没有。
范良极和韩柏两人一齐色变。
要知这股烟箭结合了范良极数十年的精纯真气,连木板皮革也可以洞穿,对方竟动也不动,
借物传力,以卸劲化解,怎不使两人骇然。
范良极一不做二不休,喝道:「好!」一 往浪翻云的竹笠下缘处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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