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yebye (一天到晚学习的苯鸟),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之翠袖凝芳--1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l 20 11:28:26 1998), 转信
第一章爱情魔力
戚长征神态镇静,微微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对比起他被太阳暖成古铜色的脸肩
,就像阴天里阳光破云而出的模样.自有一种豪雄洒逸,风度不凡的神 。
水柔晶看得呆了一呆,暗忖其实这粗豪青年笑起来时,实比很多所谓美男子更具拟人魅力,
同时觉得自己好像到了此刻才真正清清楚楚有这种感觉.以前都是模模糊糊的。
戚长征见她沉吟不语,以为她内心仍在交战,不能决定怎样去处置他,那知水柔晶想到的竟
是他好看与否的问题。
他索性向水柔晶爬了过来,到了脸孔离水柔晶的俏脸只有半尺许的短距离时,讶然道:「姑
娘还不让开,我要钻出来了。」
水柔晶脸容回复平常的清冷孤傲,啾他一眼道:「钻出来干吗?赶着爬去送死吗?」说到「
爬」字时,嘴角清出一丝罕有的笑意,分外动人。
戚长征看得呆了呆,才苦笑道:「若我还不走,待会你的上司和同门回转头来时,我老戚就
不是送死而是等死了。」
水柔晶蹙起秀眉,道:「脱下你的衣服给我.我或有助你老戚逃生保命之法。」说到「老戚
」时,忍不住又绽出一丝笑意。
水柔晶放下了小灵 ,张 向他发出一连串像音乐般动听的指令,小灵 聚精会神竖直耳朵
聆听着,待指令结束,「飕」一声窜进丛林里。
戚长征愕然道:「你命这头小畜牲去办甚麽事?」
水柔晶责怪地道:「你还不脱下衣服?」
戚长征苦笑道:「我既不惯被女人看着脱衣服,更不惯光着屁股走路。」
水柔晶气得杏目一瞪,心想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人还有心情说笑,脑子也不知是甚麽
做的,一手抓着他的衣襟,用力撕了一幅下来,道:「这也够了!」按着水柔晶从怀襄掏出一个
小瓶,将内里一些白粉状的东西,唯恐不够地遍 在戚长征的身上。
水柔晶又急又快地道:「你留在这里,小灵狸会给我擒来一头白兔之类的小动物,我会将你
的破衣布绑在它身上,然後施手法使它狂奔远道,带着你的气味逃去,而你身上的隐味粉,可使
猎犬以为你是一棵树或石头,嗅不到你的所在。好自为之了!这是我帮你的最後一个忙,以後只
有你欠我的了。」
水柔晶见他还呆看着自己,嗔道:「还不躲回你的狗洞里去。」言罢追往树丛外,回头冷冷
道:「不要以为我爱上了你,我只是救人救到底吧了!」按接隐没在小灵狸刚才消失的密林里。
戚长征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你若不是爱上了我,老戚愿以顶上人头来和你做赌注。」
左诗坐在窗前,秀目好奇地看着河岸上不住变化的动人山野景色,美景层出不穷,教她心旷
神怡,心想他日若有可能的话,定要带雯雯来看看,唉:雯雯不知有没有哭?晚上睡得好不好呢
?
浪翻云的大掌贴着她的後背.输入的热气忽地中断.轻责道:「诗儿,不要尽往不开心的事
情钻。」
左诗吓了一跳道:「为何大哥会知道诗儿心里想着的事?」
浪翻云微笑道:「我感到你血脉内气有警结之势,所以知道你正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左诗叹了一口气道:「没有雯雯在我身旁,我就像是一无所有,离洞庭愈远。愈是记挂着她
,她年纪太小了,又被我宠惯了她。」
浪翻云的手掌离开了她的粉背,左诗感到一阵空虚,那种感觉差点比思念小雯雯更令她难受
,就像此刻才真是一无所有。
左诗刚想回过头来,背心处一痛。原来是浪翻云的手指戳在那里,接着整个背都有十几处穴
位蚁咬般刺痛,都是浪翻云手指点处引起的感觉。
她泛起手舞足蹈的冲动。想站起来.浪翻云一对大手按着她两肩,另两股真气由肩井穴涌进
体内,融融浑浑,说不出的写意舒畅。
浪翻云凑到她耳侧道:「诗儿:你懂得洞庭渔民惯唱的摇船歌吗?」
左诗怡然道:「当然懂得.连小雯雯也会唱,唱得不知有多好哩!」浪翻云道:「那便哼出
来给你大哥听听。」
左诗心甘情愿,毫不忸怩,以她性感动人的鼻音轻轻哼着,到了歌词精 处,还轻柔地唱上
两句,眼中神色愈转柔和。
河风迎面吹来,吹起她丝丝秀发,拂在浪翻云按在她香肩的大手上。
浪翻云心内一片温患,自惜惜死後,他从未试过和女性有如此亲近的感觉,即管当日抱着赤
裸的乾虹青血战乾罗时,亦没有这种醉人的感受。
左诗唱着哼着,俏脸愈来愈热,身子愈来愈软,若非靠浪翻云的手支撑着她的娇躯,早仰身
倒进浪翻云怀里。
就在此时,两股比前强烈百倍的热气自浪翻云掌心直透肩井穴而入,左诗全身剧震,眼前一
点後,又回复清明,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自在,像身体忽然失了所有重量。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鬼王丹也不外如是,终於给我压下毒性,最多十天,我可将它完全化
去。」
左诗不知如何,感到一阵失落,好像没有了鬼王丹,也失去了和浪翻云间某种微妙的联系。
左诗心情矛盾之极,幽幽道:「那是否不用上京了?」
浪翻云对她的心情洞察无遗,微笑道:「怎麽不用上京,你还要带我去参观你左家老巷的酒
具,说不定由我打本钱给你开家小酒 ,直你的清溪流泉,让京师的人尝尝甚麽才是天下第一好
酒呢。」
左诗既欢喜、又不安,道:「但小雯雯……」
浪翻云道:「不用担心小雯,我得到传报:有令儿作伴,她不知玩得多麽高兴,还着你不用
担心她哩。等你在京城的 子开张时,我保证她还可以前来帮手。我看她挺本事的!」左诗神往
地道:「小雯雯只懂捣蛋,能帮得我甚麽?」
浪翻云笑道:「的确是个令人疼爱的小家伙,告诉我,弄一间这样的小酒 ,要添置多少器
具。」
左诗俏脸略往後仰,秀长的颈项贴着浪翻云仍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兴奋地道:「让诗儿想想
。」
「咯咯咯!」 门声起。
浪翻云淡淡道:「范豹:进来吧!」左诗的心「卜卜」跳了起来,有人来了,为何浪翻云仍
不拿回他的大手,给人看到自己和他这般亲热,实在羞人,何况范豹还是她过世丈夫生前的好友
。
范豹推门而进,看到两人亲热的情形,眼中掠过欣慰之色,施礼道:「接到帮主的千里灵传
书,诸浪首座亲闶。」
浪翻云这才若无其事地松开大手,接信拆开细看,剑眉轻蹙道:「方夜羽确有一手,有如玩
弄魔术。」
按着向范豹问道:「陈公和范良极等是否仍在大厅里,」
范豹点头道:「陈老好像刚教完范爷和韩爷两人认书识字,回房去了!」浪翻云毫不避忌拍
拍左诗肩头,通:「诗儿:让我介绍几位好朋友你认识。」
左诗见浪翻云对白己如此不拘俗礼,芳心泛满骄傲和欣喜,不停点着头。
一向都像阴霾密布的内心天地,刹那间被注进了无限的生机。她却不知因积郁而封闭了的十
八道经脉.竟给浪翻云以无上智慧和玄功,打通了八道之多。
小风帆划破鄱阳湖平滑如镜的湖面,往东而去。
谷倩莲倦倦地半卧半坐挨在船尾,一对灵巧的乌黑眸子兜着风行烈,後者则负起操舟之责。
风行烈不知在想甚麽,望着前方水平极处一群小岛屿,沉默着。
左方远处一队鱼舟缓缓驶过,使人感到鄱阳湖闲适宁静的安逸气氛。
鼓满了的风帆「拂拂」晌着,显示风向有了轻微的改变,风行烈慌忙调整船帆的角度。
谷倩莲赞道:「行烈:你对操舟也相当在行啊!」风行烈回过头来,看到夕阳光里的谷倩莲
,俏脸闪着亮光,秀丽不可方物,心中暗呼道:「原来她是这麽美?何我以前竟像看不到似的?
」一时间忘了回答,眼光也没法移回原处。
谷倩莲轻轻掴了自己的嫩滑脸蛋一记,自责道:「你看我多麽糊涂,你们的邪异门以水寨浮
坞名震黑道,自是操舟策船的大行家,噢:你瞪着我干吗,还嫌在南昌时欺负得我不够吗?现在
也想继续欺负我吗?」她说来巧笑倩兮,神态动人之极,使人感到其实她很想被「欺负」。
风行烈心神全被她的娇憨吸引过去,微笑道:「何不进篷舱内休息一会,不怕晒得你白嫩的
娇肤变粗变黑吗?」
谷倩莲羞人答答地道:「你也着紧我吗?进了舱就不能像现在般好好看着你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谷倩莲对他用情如许之深,风行烈那能不受感动,点头道:「也好,让我
也可以好好看看你。」
谷倩莲脸上掠过意外之喜,啾了他一眼道:「风公子有心情听我们双修府的故事了吗?」
风行烈脸容一寒道:「若不说出你对付我的阴谋来,其他不说也罢。」
谷倩莲甜丝丝地柔声道:「无论怎样,你该信我不会害你的。」
风行烈声音转冷道:「倩莲你你要在我和双修公主间打甚麽念头,否则我定不会饶你。」他
并非愚鲁之辈,集合所有迹象,怎会猜不到几成,故先出言向谷倩莲作出严厉警告,说实在的,
靳冰云的离去确使他对爱情感到厌倦,所以在最初时,即管对着谷倩莲这麽明媚可爱的美少女,
他也真的有些微讨厌。
若谷倩莲要他去做双修大法的候选者,他会非常反感。
这不是可以随便相就的事。
谷倩莲吐出小香舌,扮出害怕的样子,缩作一团可怜兮兮地道:「由始至终.我也只是要求
你去见她一脸吧了:其他的都由你自己作主,这也不成吗?」说罢泫泫欲涕。
即管明知她弄虚作假,风行烈也败下阵来,始终得不到谷倩莲这小灵精的保证,苦笑摇头,
放弃对谷倩莲的进迫。
谷倩莲盈盈站起,来到风行烈身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行烈:现在你有心情听故事了吧
?」
风行烈道:「你的声音有若出谷的小黄莺,想不听也大概忍不住吧!」谷倩连横了他一眼,
像在说你这人恁地小气,还鼓着香腮没有作声。
风行烈知道她恼的其实乃自己「定不会饶你」这句语气重了的说话。微笑道:「倩莲:不知
你是否也有我相同的感受,就是每逢你要告诉我那双修府的所谓大秘密时,总会有事发生的。」
谷倩莲一震道:「现在有甚麽事?」
风行烈淡淡道:「後面有六艘插着官旗的快艇,正追着我们来。」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惧意。
任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官府会在这事上插上一脚.若官府和方夜羽的势力结合起来对付
双修府,他们就算加上怒蛟帮也只会是白赔进去。
大台上所有来自高句丽的文牒图卷均摊了开来,韩柏苦着脸硬在记认刚才陈令方教他的东西
,见到范良极翘起二郎腿,提着他的盗命 ,悠然自若地吞云吐雾.气得咬牙切齿道:「你想袖
手旁观吗?想疯了你的心了,快来和我一齐参详,除非你自认老了,记忆力衰退,那我或可看在
你一大把年纪分上,放过了你这死老鬼。」
范良极「啐啐」连声,向坐在韩柏旁的柔柔道:「柔柔看看你这窝囊大侠,自己不行,却要
拉别人下水,我老?哼:你连个「老」字怎麽写也不知道哩。」
韩柏两眼一翻,道:「你敢说我不懂「老」字怎麽写!」范良极不慌不忙道:「你懂得写吗
?用高句丽文写个「老」字给我看看。」
韩柏大怒道:「你又懂得写吗?」
范良极哂道:「我又不老,当然不懂怎麽写。但我却刚学晓了怎样写「年青」这两个字,要
不要我将陈老鬼刚才教我的绝活默写出来,以展示我比你更有优胜的记忆。」
韩柏记起这死老鬼刚才确曾问过陈令方这两个字,为之语塞。
柔柔 手搭在韩柏肩上,柔声道:「公子:让柔柔帮你温习陈公教下的功课好吗?」
韩柏馀气未清,点头道:「柔柔:你比你那不负责任、没有人性的爷爷义兄好多了。」
范良极气得双目一瞪,伸出盗命 ,在韩柏头上敲了两下,冷笑道:「人性,人性的其中一
项就是尊纪守信,无论事情怎样发展,你也要将朝霞弄到手中.知道吗?」
韩柏色变道:「若我去勾人的小老婆,浪大侠会怎样看我?何况现在陈令方好歹也是与我们
合作共事的人。」
范良极道:「勿忘了陈令方横竖也要将朝霞送人,现在不过由你接收吧:有甚麽大不了。只
要你觉得自己做得对,浪翻云爱怎麽想。便由得他吧!」韩柏皱眉道:「陈令方和楞严关系现在
恶化到这地步,怎还会向他送出朝霞,何况朝霞是他家人妻妾里唯一知道整件事的人,这更证明
了陈令方定不会将她拿去送人,难道想她 出秘密吗?」
范良极脸色一寒,道:「你想违背诺言吗?」
韩柏软化下来,耸肩摊手叹道:「但你也要朝霞心甘情愿才行呀。」
范良极绷紧的皱纹老脸松开了点。望向柔柔奇道:「你不开心吗?何垂着头一声不晌?」
柔柔低声道:「公子和大哥商量大事,那有我插嘴的馀地。」
韩柏这才省觉柔柔因不知前因後果,听得自己两人公然讨论要去勾引别人的妾待,心中难受
,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台下却中了范良极一脚。忙强扮笑容,伸手搂着柔柔香肩,把事情详述
一番。
柔美听得瞠目结舌,只觉自己这公子和大哥奇人奇行层出不穷,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范良极神情一动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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