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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tking (farmer),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之对酒当歌-6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l 20 17:28:48 1998), 转信
@ 第六章 夫妻情仇
窗外天色转暗,房内燃着了油灯。
易燕媚赤裸着娇躯,娇 无力拥被而卧,眼光却落在坐於窗前台旁正翻阅各地传来报告书的
乾罗身上。
看着这充满男性魅力,举止潇酒不凡的黑道大豪,心中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合体交欢
後的满足感。
她清楚感到乾罗是以真心爱她和宠她。
虽是秋凉天气,乾罗只是穿着长裤,却任上身精赤着,露出瘦不露骨,不但没有衮老之态,
反充满着力量的强壮肌肉。
武功到了乾罗这级数,早超脱了老病的威胁。
易燕媚娇美而又均匀丰满的胴体离开了大床。来到乾罗身後把他紧抱着,肉体的接触使她全
身掠过火烫般的快感,忍不住呻吟起来。
乾罗这花丛老手微微一笑道:「刚刚才侍候完你,还不够吗?」
易燕媚轻咬着乾罗耳珠,喘着气道:「燕媚全是城主的,以後也是属於你的,城主不须理我
够不够,只须问自己够不够和还要不要。」
乾罗露出倾听的神色,迫:「老杰来了,你先披上外衣吧。」
易燕媚忙走回床边,在地上抬起给乾罗随手抛在地上的长袍,盖往动人的肉体上。
叩门声响。
乾罗道:「老杰请进!」老杰推门而入,看也不看云雨过後神态诱人的易燕媚,迳自在乾罗
身旁的椅子坐下,问道:「少主的伤势有何进展?」
乾点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只看你间这句话,便知有些迫在眉睫的事发生了。」
老杰点头道:「少上请先回答我这问题。」
乾罗道:「幸好我精于男女采补之术,又有燕媚旺盛的元阴养我的元阳,不出十天,定能完
全复元.但若要现在立即动手,遇上大敌时会有一定的坏影响。」
老杰道:「少主复原得这麽快,真是天下喜讯,使我们在部署方面,可以更挥洒自如。」
乾罗道:「怒蛟帮方面的情况如何?」
这时易燕媚来到乾罗身後,温柔地为乾罗按摩背肌。
老杰道:「近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朱元璋正和蒙人馀孽联手扫 大明开国後残留
下来的地力势力,事成後朱元璋会把一个省的地方,画入蒙人势力范围内,当做奖赏。至於是那
一个省,却是无人知道。」
乾罗哑然失笑道:「这必是怒蛟帮放出来的消息,要弄至地方上人心不安,再由地方官报上
朝庭,造成对朱元璋的压力,这一着不可谓不利害,又不用费一兵一卒,定是凌战天和翟雨时想
出来的妙计,长征便不会有这种心术。」
老杰道:「现在怒蛟帮的人都潜进了地下活动,洞庭一带布满了方夜羽的人,使我们在侦察
上出现困难,不能掌握真正的形势。假若这谣言属实,怒蛟帮会有动辄全军覆没之险。」
乾罗关心地道:「有没有我儿长征的消息?」
老杰摇头表示没有消息,通:「我很想见见这小子。」
乾 笑道:「你定会喜欢他,此子天生是吃江湖 的人,前逢无可限量。」顿了顿又道:「
看来眼前当急之事,就是要援助怒蛟帮,先不说长征和我有父子关系,只冲着和浪翻云的交情.
我们便不能袖手。」
易燕媚道:「杰老,双修府的情况如何?」
老杰道:「若我所料不差,双修府的大战最迟会在明天爆发,刚才我接到少章传来的消息,
有一批形相怪巽的人刚 南京,但立即失去影踪,其中有对孪生老叟,看来就是蒙大蒙二那两只
怪物,另有一人,是人妖里赤媚也说不定。」
乾罗眼中厉芒一闪.冷哼道:「里赤媚!」易燕媚担心她低声道:「城主康复前,万万不要
和他动手。」
老杰同意点头,乘机向易燕媚道:「易小姐曾跟了方夜羽一段时间,如否他手下尚有甚麽能
人?」
易燕媚听到方夜羽的名宇,玉容一冷,道:「方夜羽对自己的事,从来都讳莫如深.教人摸
不到他的深浅,但我曾在一偶然场合,听到他们谈起一个叫鹰飞的青年人。我印象特深的原因,
是因为这人乃当年八师巴爱徒.名震大漠冷血杀手铁颜的曾孙。连白 红颜两人对他都很为推崇
,隐有视他蒙古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照他们当日所说,此人应已 达中原。」
老杰道:「这消息非常重要,若这人的功力与方夜羽相当,就非常不好应付了。」见到乾罗
皱眉苦思,问道:「少主想到甚麽问题?」
乾罗道:「我在想里赤媚何不怕露出形迹,不绕过南康往双修府,却到这里盘桓,究竟有何
目的呢?」
双修夫人谷凝清静坐惮室之内,眼观鼻、鼻观心,正数着佛珠念经,蓦地停下手来,望往长
方禅室另一端打开了的门外夜色里,淡然道:「何方高人驾临?」
一把斯文婉约的声有在外面平静地响起道:「夫人:是不舍来了。」
到最後一字时,僧袍如雪、孤傲出尘的不舍出现在入门处。
谷凝清秀日闪过杀机,让身而起,乌黑长发无风自拂,宽大却无损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贴体
波动,足不沾地下,有若来自幽冥的绝美精灵,似缓实快地往不舍掠去,雪自纤美的右掌.直往
不舍胸膛印去。
不舍嘴角抹过一撮苦笑,负手身後.傲立不动。
谷凝清情影一闪,玉掌印实不舍胸前。
不舍踉跄跌退,落在静室前空地上,嘴角逸出血丝。
谷凝清停在门前,冷冷道:「你为何不避?」
她不怪自已打人,却怪人不避她。
不舍苦笑道:「夫人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舍杀了,我们的恩怨不是一了百了吗?
」
谷凝清冷然自若,缓缓移前,来到差点与这仙风道骨的清秀白衣僧碰在一起的近距时,才停
了下来,伸手接上他的胸膛,低声道:「只要我掌力一吐,包保你甚麽武林、天下众生、为师报
仇、决战庞斑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壮志未酬身先死吗?」
不舍淡淡一笑,迎着谷凝清凌厉的眼神。柔声道:「我踏入凝清静修之地时,早预了你一见
小僧,会立下杀手,也准备了如何躲闪,但当凝清你真的攻来时,小僧却忽然不想避了。」
谷凝清玉掌轻按下,感觉到这曾和自己有夫妻亲密肉体关系的男子的血脉在流动着,芳心掠
过一阵莫名的战 ,眼睛虽瞪着对方,心内却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涌起一股恨意。冷冷道:「
你再称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时杀了你。」
不舍依然是那温柔斯文的语调道:「不舍怎会故意惹起夫人怒火?」
谷凝清玉掌仍按在不舍胸膛上,美眸杀机转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号不是叫空了吗
?何改作不舍?你舍不得甚麽?舍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业,还是击败庞斑的美梦?」
不舍眼中闪起凄色,苦笑道:「我改名不舍时,想到的只有一个谷凝清。」
谷凝清娇躯一震,往後连追数步,才勉强立定,颤声道:「你……不舍移往前去,来到谷凝
清身前,保持着刚才相若的近距离,怜惜地细看谷凝清凄美绝俗的容颜,柔声道:「凝清你以为
我可把你忘记吗?整个少林的佛经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魅力。」
谷凝清双日泪花滚动,怒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不尽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却要回去
当和尚,袖手不理我们 国之事,累我变成无祖国的千古罪人。你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你
说没有忘记我,为何这二十多年来,对我们母女本闻不闻?」
不舍举起衣袖,想为谷凝清拭掉玉脸上刚滚流下来的 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不要碰我
,先答我的问题?」
不舍颇然收手,凝望着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肉体亲密接触,共修变修
大法的绝代娇娆,语气转冷道:「因为你并不爱我!」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脸血色退尽,往後跄
踉退了两步,捧着胸口,悻然道:「竟是这个理由,当年你为何不说出来?」
不舍仰天长笑,充满了悲郁难平之意,好一会才道:「许宗道难道是求人施舍一些根本没有
多馀的爱给他的人吗?」
谷凝清垂下双手,神态回复冷漠,平静地道:「现在为何你又说出来?」
不舍神态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严重内伤,自问遇上强敌时有死无生,再不让你和
姿仙知道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恐怕没有第二个机会了,这答案凝清你满意了没有
?」
谷凝清扭转身去,背着不舍,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热泪。悲声道:「为何当年你又说,天下
无争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说喜麽世事尽是虚幻,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这算是负责任吗?」
不舍淡然道:「因为当时我想伤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弃的模样,因为我嫉妒得要发狂了。
现在厉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躯,但在你心中却无分毫席位?」
谷凝清霍地转过身来, 珠不断流下,好一会才稍为平复,凄然摇头道:「许宗道,你是不
会明白的。」
不舍潇洒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来,只是忍不住想再见你一脸,再无他求,夫人
请了。」
谷凝清喝道:「不准走!」不舍柔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谷凝清听得呆了一呆,昔日两人相处,不舍最喜说的就是这句话,这刻听来,就像依然停留
在那段时光里,心中-软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对你动情的吗?」
不舍愕然道:「这话怎说?」
谷凝清缓缓 前,直至动人的身体完全靠贴着不舍.才仰起明媚美艳的俏脸,轻柔地道:「
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瞒你,双修心法,男的须「有情无患」,女的却须「有欲无情」,大法才
可望修成。当年我自问不能对你无情,所以故意迫使自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梦中也唤
着他的名字,心想恃双修大法功成,才向你吐露真相,以後好好地爱你,做你的妻妾,岂知你大
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向你说出来。」
不舍全身剧震,向後连退六、七步,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呻吟道:「有情无患:有欲无情!
」谷凝清道:「我早发现你变内有戒疤,看穿你是和尚,但这正合有情无欲的心法.所以并不揭
破,事实亦证明我是对的,我们的双修大法终於修成,眼肴复国有期,你却走了,你说我应否恨
你?」顿了顿幽幽一叹道:「但这一刻,我对你再无半点怨恨.唉:当年若我早点告诉你我怀了
姿仙,宗道你恐也不会如此不辞而去吧?」
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分离後。这封恩怨交缠的男女,终於各自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谷凝清娇体再度移前,贴上了不舍,纤手探出,搂紧了他的腰,仰起俏脸喟然道:「这二十
多年来,每天我也在恨你,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这麽恨你,全由於我其实是深爱着你,对若
海的倾慕,已是发生在前世的旧事,来到我的静窒去,让凝清把她的肉体献上,为你疗伤。」
不舍摇头道:「凝清:以前总是我听你的话,现在你可以听一次我的话吗?」
谷凝清道:「说吧:凝清在听着。」
不舍道:「乖乖地返回静室内,当某麽事也没有发生过,若不舍死不了,总会再回来见你,
抛开一切,与你携手共渡馀生。」
谷凝清一颤道:「你语气中隐合一去不复回的变哀,是否有强敌在旁窥伺,使你知道自己命
不久矣,所以要把我领回静室内?」
不舍伸手将她紧拥怀内,轻叹道:「我真傻,竟想瞒过你的慧心灵智。」
谷凝清全身抖颤,俏脸泛起红霞,呻吟道:「宗道,我是第一次感到你对我既有情,亦有欲
。」
不舍道:「我亦是第一次感到凝清对我的爱意。走!」两人紧拥一团,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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