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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卷6-鹰刀传说-2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20 08:14:21 1998), 转信
二、【红颜情重】
陈令方後花园
假石山内范良极的
「藏宝窟」内,柔柔
正专心地翻阅那些高
句丽使节遗下的卷
宗,这时张开在面前
的一卷绘工精细的高
句丽地理形势图。
她身旁是坐立
不安的韩柏,范良极
却不知到了那 去。
开始时,韩柏还
饶有兴趣地陪柔美一
齐翻看,但不到半个
时辰,他已意兴索
然。
韩柏生性好
动。要他闷在这 ,
确是难受之极,柔
柔又忙於范良极嘱咐
下来的工作,没空
陪他说话儿解闷。
再 了一会,
韩柏终忍不住道:
「我要出去透透气
。」
柔柔眼光离开
图轴,移到他身
上,道:「可是范大
哥要我们留在这 等
他呀:「韩柏一听之
下想出去走走的欲
更立时如烈,心想这
死老鬼自己懂得出去
散心,却硬要他闷在
这 ,算是什麽道
理,不如到韩府走上
一遭,看看韩府的
三位小姐近况如何,
也是好的。想到这
,心头更是火
热,挥手道:「不用
担心,我出去打个转
便回来,我回来时,
怕那老儿仍在外面逍
遥快活呢,不过你倒
不要走出去,这 是
绝对安全的。让我顺
便弄些吃的东西回来
给你受用。」也不理
柔柔的反应,移开堵
着洞穴的石块,往外
钻出去。
柔柔在後叫
道;「公子快点回来
:「韩相应了一
声,跳出地穴外,来
到假石出的空间处,
将石移离原位,才钻
往通往假石山外的秘
道。才钻了一半,
心中忽地升起一种奇
怪的感觉,就像给人
在旁窥视着那样。心
中一凛,忙停了下
来。四周寂然无声。
韩柏见识过白发红颜
的厉害,成了 弓之
鸟,伏了好一会後,
肯定外面没有半点人
的声息,才自嘲多
疑,试想这麽隐蔽的
地方,敌人怎能找得
到来。若说有人一
百跟踪到这 ,那就
更没有可能。要跟踪
天下盗王范良极而不
被他发觉,恐怕连庞
斑和浪翻云也办不
到。。想是这样
想,他仍提高了警
觉,挨到出囗处,轻
轻移开封着出囗的大
石,先将手伸出洞
外,才探身出去。斜
阳下的花园一片宁
静,草地上还停着
几只小鸟儿,见他探
头出来,忙拍翼惊
起。韩柏一看心中大
定,若有敌人在,
怎会不惊走这几只马
儿?心情一松下,
窜了出去。 兆再
现。正要作出反
应,腰际不知给什麽
东西截了一下,半
边身立时发麻。韩柏
魂飞魄散,扭头
去,只见一条长长的
丝带,贴着假石山壁
挺得笔直,直伸过
来,戳在他腰穴
处,难怪自己看不
见。这个念头还未
完,彩带灵蛇般卷缠
而来,骁了几转,
将他的脚捆个结实。
内劲由彩带透入经脉
。韩柏心叫」我的
妈呀」,一头往地下
栽去。
人影一闪,红
颜花解语从石出藏身
处闪了出来,伸手捞
个正着,将他抱了起
来,笑脸如花地在他
脸颊香了一囗,轻轻
道:「小心肝你好:
娘子现在要接你回家
了。」
韩柏气得闭上
眼睛,暗恨自己轻忽大
意,既有警觉在先,
仍不能逃过此劫,几
气得想立即自
杀。
花解语轻笑一
声,离地飞起。
韩柏心中苦
笑,想不到与方夜羽
那轰轰烈烈的比斗,
便在如此窝囊的情况
下结束。
云清回到韩府
时,已是黄昏时
分。本来她应早便回
来,可是为了避开方
夜羽的人,故意绕了
个大圈,弄到现在才
抵达韩府。
和范良极纠缠
不清的关系,是否
已可告一个段落?
可是不知为
何,她却虚虚荡荡
的,总有一份失落的
感觉。
踏进大门,由管
家升任了大管家的杨四
焦急地迎了过来,
道:「好了,云清
师回来了,老爷少爷
们都在正厅,陪着不
舍大师喝茶。」
云清对这人素
来无甚好感,冷冷
应了一声,迳往正
厅走去。。
杨四追在身旁
道:「云清师知否马
少爷到那 去了?」
云清停下,愕
然道:「峻声不在
吗?」
杨四道:「自
今早马少爷出门後,
便没有回来,连五小
姐也不知他到了那
去。」
云清心下暗
怒,自己离开韩宅只
是一天一夜,马峻
声便趁机不知滚到了
那 去,在这等关键
时刻,稍一行差踏
错,便会把事情弄得
更糟,何况自己还有
些便在咽喉的疑问,
要找他澄清。
杨四讨好地低
声道:「那不舍大师
见不到马少爷,看来
甚为不满哩。」
云清最恨这类
搬弄是非的小人,闷
哼一声,不再理
他,走进厅内。
大厅 府主韩
天德,大少爷韩希
文,二小姐慧芷和
一向不爱见客,只
爱磨在佛堂念经的韩
夫人,正和白衣如
云的不舍大师分宾主
坐着。原本和不舍
一道走的沙千里、
小半道人等一个也不
见。
众人都是神色
凝重,韩天德见到云
清回来,像见到救星
般站了起来,喜道:
「云清师回来真是好
了,峻声他……」
云清点头道:
「我知道:「面向不
舍,从怀中抽出那份
得自范良极的卷宗,
递了过去道:「云
清幸不辱命。」
不舍呆了一
呆,大有深意 了她
一眼,才接过卷
宗,顺手摆在椅旁几
上,却没有打开来
看。
云清借着转身
走向不舍旁的空椅
子,掩饰了尴尬的神
色,心中不由暗咒范
良极,都是他弄得自
己到了这麽羞人的田
地。
云清坐走後,
叹道:「峻声真是不
知轻重,明知大师随
时会到,还这样没头
没脑走了出去。」
这时彗芷告了个
罪,起身出厅去
了。
不舍大师淡淡
一笑,平静地道:
「他出去逛逛也不打
紧,最要紧是明天辰
时而能回来。
」
云清一呆
道:「明天辰时?」
不舍点头道:
「是的:明天辰时
初。长白谢峰已正式
下了拜帖,并广邀八
派留在此间的人,要
在明早在这 将事情
以公议解决。」
容颜慈祥的韩
夫人急道:「峻声
是个好孩子,大师务
必要护着他。」
韩天德有点尴
尬地道:「夫人
……」
不舍淡然
道:「是非黑白,
自有公论,若峻声师
与此事确无关系,
不舍自会助他开脱
。」
云活心 升起
一股寒意,她原木
以为少林无想僧最
是疼爱马峻声这关门
弟子,这次派了不舍
来,自然是想将事
情化解,但不舍这麽
一说,显示事情大不
简单,难道派不舍来
并非无想憎的决
定?难道少林决定
了牺牲马峻声来换取
八派的继续团结?
韩希文道:
「可惜大伯父不知到那
去了,有他在,也
好多个人商量一
下。」
不舍脸上现出
凝重的神色,缓缓
道:「这些天来,我
们动员了八派和所有
与我们有关系人士的
力量,甚至运用了官
府的力量,追查韩公
清风的行踪,却丝
毫没有发现,看来情
况并非那麽乐观,若
韩公的失踪也与谢青
联的被杀有关,事情
将更复杂了。」
韩天德 上
添 ,心若火焚地
一声长叹,连话也说
不出来了。
云清道:「大
师见过了宁芷没有
?」
不舍点头道:
「两位少爷三位小姐
我全见了,也说过了
话,不过到现在我还
弄不清楚一个最关
键的问题,就是谢
青联为何要到武库
去,也不知武库是否
失去什麽东西?」
韩希文皱眉
道:「武库 的
事,全交由小仆韩柏
打理,只有他才清楚
武库有什麽东西,可
惜……可惜他已死
了。」
不舍道:「这
正是最令人疑窦的地
方,现在人人都说我
们杀人灭囗,甚至连
尸骨也弄掉了,教我
们怎样向长白的人交
代?」
韩天德道:
「但何总捕头已说得
一清二楚,他们并
没……」
不舍截断他
道:「何旗扬是我
们少林的人,谁会相
信他不是和我们一
鼻孔出气。」按着摇
头苦笑道:「最大的
问题并非在这 ,而
是谁会相信一个不懂
武功的小子,竟能杀死
长白嫡传的超卓弟
子?」
众人默然下
来,厅内一片令人
难过的寂静。
慧芷这时重返
厅内,将一叠单据送
到不舍脸前,道:
「这都是小柏生前武
库订制兵器架等杂物
签下的单据,上面
有他的花押,可用来
核对他的认罪供状
。」
不舍讶然 向
慧芷,想不想这娴
淑的女孩子如此冷静
细心,而且这垂单据
显是早准备好了的,
接过细心翻阅起来。
慧芷转身来到
韩夫人身前,将她扶
起道:「娘:我和
你去看看宁芷,她的
痛还末全好哩。」
韩夫人一睑
色,叹了一囗气,让
慧芷搀着去了。
不舍放下单
据,取起云清给他那
韩相的供状,惊讶的
神色倏地爬上他灵秀
的脸容。云清等二
一人一呆,不解地
向这白衣僧,究竟
有什麽事能令这一直
冷然自若的人也感
讶异?
不舍台起头
来,同各人环视一
遍道:「这真是大出
小僧意料之外,这个
花押绝无花假,定是
出於在单据签收那人
的同一手笔。」
韩天德和韩希
文心想那有何奇怪,
还是云清才智较
高,问道:「这花押
还有什麽问题?
」
不舍闭上眼
睛,好一会才再睁开
来,道:「写字便如
舞剑,只从字势的游
走,便可看出下笔者
有没有信心,心境如
何。韩柏这个花押肯
定有力,气势连贯,
直至最後一笔,笔气
仍没有丝毫散弱,所
以这花押必是在他心
甘情愿时昼下的,
迫也迫不出这样的字
体来。」
众人恍然,不
觉燃起希 ,不舍可
看到这窍要,谢峰自
是不会看不到的,若
真是韩柏杀了谢青
联,一切便好办得
多了。
即使不舍智比
天高,也想不到韩柏
是在什麽情况下画出
这花押的。
杨四匆匆扑入,
急告道:「马少爷回
来了。」
不舍长长呼一
囗气,长身而起道
:。「我要和他单
独一谈。」
在布置华丽的
下层船舱 ,谷倩莲
换过乾衣、拭乾了秀
发,抱着装着风行烈
文一一红枪那烫手热
山芋的革囊,可怜兮兮
地正襟危坐在那刁夫
人和老婆子脸前。
刁夫人对这秀
丽少女愈看愈变,问
道:「小青姑娘家
除了娘亲外还有什麽
人?」
谷倩莲垂头
道:「就只有娘亲
一人,爹本来是京
师的武官,得罪了权
贵,不但掉了官,还
给贬到这等穷山野岭
来,我七岁那年,他
便含屈而逝,一家都
是靠大哥打猎为生
。」灵机一触,随
手打开革囊,取出分
作了三截的红枪,
道:「这便是爹剩
下来给我们唯一的东
西,大哥拿它来打猎
的。」
「咦:这不是
厉若海的丈二红枪
吗?」
谷倩莲心中叫
糟, 头往舱门
去,见到一个中等身
材,留着长须,年约
五十,儒服打扮的男
子,双目精光电闪,
瞬也不瞬注视着血红色
的枪尖。
谷倩莲暗叫我的
天呀,为何这人来到
这麽近,自己也不知
道,不过这时已不容
她多想,人急智生
道:「我也听过那厉
什麽海,据爹说他将
枪锋弄红,便是要
效法於他。」
刁夫人大感兴
趣道:「原来此枪竟
有这麽个来历。相
公,我来介绍你认识
这位小姑娘,她的身
世挺可怜呢。」
刁项闷哼一
声,如电的目光落在
谷倩莲身上,冷冷
道:「姑娘身形轻盈
巧活,是否曾习上
乘武术?」
谷倩 头皮发
麻,硬撑着道:「都
是大哥教我的,好让
我助他打猎。」
那老婆婆道:
「派主:老身曾检查
过她的大哥,体内一
丝真气也没有,脉搏散
乱,显是从末习过武
功。」
谷倩莲既言又
,喜的是可暂时骗
过刁项,惊的是风
行烈的内伤比想像中
可能更严重。
刁项「嗯」地
应了一声,脸容稍
松,不再看那货真价
实的丈二红枪,道:
「丈一一红枪从不
离开厉若海两手可及
的范围外,你就算告
诉我这是丈二红
枪,我也不会相信,
天下间除了有限几人
外,谁可令厉若海红
枪离手。」
谷倩 芳心稍
安,知道刁项仍末
听到厉若海战死迎风
峡的消息,暗忖你不
信,自是最好,本姑
娘绝不会反驳。
刁夫人责难
道:「我们才刚撞沈
了人家的船,你说话
慈和点好吗?」
刁项显然是
对这夫人极为爱宠,
陪笑道:「我们这次
举派北上,自然要小
心点才成。」
刁夫人 道:
「若有问题,南婆会
看不出来吗?你这
人酎地多疑。小青姑
娘真是挺可怜呢。」
刁项摇头道:
「怎会不可怜,她的老
子跟着朱元璋这贱小
人,岂有好下场:
「谷倩莲装出震惊神
色,叫道:「朱
……不,他是当今
皇上……」
刁项怒道:
「什麽皇上,这忘恩
负义的小杂种,满脚
牛屎,字也不认得多少
个,若非他够奸够
狠,拍马屁拍得比任
何人都精到,兼之生
辰八字配得够好,他
还是仍托着个钵盂四
处去乞食的叫化子
呢。」
谷倩莲低下头
去,诈作不敢说
话。
刁项再骂了朱
元璋一顿,谷倩莲才
找着机会道:「夫人
、老爷和婆婆的恩
德,小青一定不会
忘记,不过我和大哥
出来了这麽久,也要
回去了,否则娘没有
人照顾是不行的
。」
刁夫人赞道:
「真是孝心的好姑
娘。」转向刁项
道:「你还不去看看
小青的大哥,也许能找
个方法治好他的病
。」又同谷倩莲道:
「横竖你也是和哥哥
去看病,不如就在船
上留上几夭,正好
给他调治和将息,
我们的船一到九江
便会泊岸,不会带你
们走得太远的。」
谷倩莲心中咒
骂,可是又不敢拒绝
这合情合理的要求,
唯有「诚心」道谢。
热水巾敷在脸
上,韩柏悠悠醒来。
他并没有立即
睁开眼来,也没有任
何举动,甚至连心跳
和脉搏也维持不变,
他要在这被动形势
下,争取回些许的主
动,就是不让对方知
道他这麽快便醒了过
来。
在这生死存亡的
劣势 ,魔种蓦地攀
升至最浓烈的境界,
发挥出全部作用,
使他的应变能力比平
常大幅增强。
他记起了昏迷
前,感到花解语将长
针刺进了他脑後的玉
枕关,按着便昏迷过
去,这显然是花解语
的独门手法,即使
身具魔种的他,亦抵
受不了。
花解语温柔地
为他揩拭,凑在他耳
边轻叫道:「韩柏:
韩柏:「声音既诱人
又动听,有种令人舒
服得甘愿死去的感
受。韩柏几 想立刻
应她,幸好及时克制
着这冲动。花解语任
由热巾数在韩柏脸
上,站起走了开
去,她衣袂移动带起
的微风,刮在韩柏身
体上。韩柏差点叫了
出来,这才知道自己
全身赤裸,否则皮肤
怎会直接感觉到空气
的移动?韩柏暗嘱自己
冷静下来,竖起耳
朵,留心着四周的动
静。他的听觉由近而
远搜索过去,不一会
已对自己在什麽地
方,有了点眉目。屋
内除了花解语外,便
没有其他人。这座房
子并非在什麽偏僻的
地方,而是在一条大
街之旁,因为屋外隐
有行人车马之声传
来,而照声音传来的
方向角度,刻下身处
的地方,应是一座
小楼的上层处。花解
语带自己来这地方干
什麽?何不直接拿自
己回去向方夜羽邀
功?脑筋飞快地转动
着。记起了快要被白
发柳摇枝杀死前,花
解语及时解围令他能
逃过大劫的一拂。
想到这 脑中灵光
一闪,难道这烟视
媚行的女魔头真的看
上了自己,现在背着
方夜羽来」偷食」?
也不由暗恨起自
己起来,当晚无论自
己跑到什麽地方,甚
至躲进了莫意闲的逍
遥帐,花解语都能轻
轻松松跟踪而来,便
应醒觉她曾在自己身
上下了手脚,真是
大意失荆州!
究竟有什麽方
法可脱身?
是的!
此女魔头唯一
的弱点,便是对自己
的爱意,那是唯一
可利用的地方。
若换了是其他
正道人物,即使知
道了这可供运用的策
略,也耻於去实行,
又或放不下道德的观
念。但韩柏天生是那
种不受拘束的人,兼
之体内有的是赤尊信
的魔种,只觉在这种
情形下,无论用任何
手段,也绝无丝毫不
妥。
花解语又走了
回来,拿起他脸上的
热巾,敷上另一
条,按着又细心地他
揩试着身体。
韩柏更是浑身
舒泰,在花解语的
「独门」手法下,
几 要呻吟出来。
他心中升起一
个疑问,为何自己皮
肤的感觉像是比 常
敏锐了千百倍?花解
语每一下揩抹,都
有使自己舒服得死去
、想长住在这温柔
乡的感觉。
炉火煮沸了水
的声音由房间一角传
过来。
花解语湿润的
唇在他宽壮的胸囗重
重一吻,才站起身
来,走了开去。
韩柏一阵冲
动,就想睁开眼
来,看看花解语那婀
娜动人的背影。
我的天呀!
怎会是这样
的?这支魔头又不知
在我身上施了什麽手
段。
倒水落铜盆的
响声传来。
韩柏心中出奇
地宁静,很多 时听
觉疏忽了的微音也清
晰起来,只是耳朵听
来的「天地」,便已
促使他心满意足。
韩柏心中一
动,借着花解语将她
的精神集中往另外事
物的时刻,连功行
气。
岂知一点劲道
也提不起来。
韩柏暗叹一
声,恐怕一日取不
出玉枕那根针来,
就一日不能恢复正
常。
花解语回到床
芳,坐在床缘处,再
为他换上敷脸的另一
条热巾,但这次却只
覆盖着他的鼻囗部
分,让他露出眼额
来。
韩相连眼珠也不
敢转动,怕被对方发
觉眼皮下的活动,心
中想道:刚才那块巾
仍是热腾腾的,为何
她却这麽快更换,难
道她弄的手脚便是在
这热巾上?
想到这 ,鼻
子立时「工作」起
来。
这块木似是全
无异味的热中,传来
一丝细微得几不可察
的香气,若非他小有
定见,是不会特别留
意的,还以为是花
解语醉人的体香。
柔软的纤手,
在他赤裸的皮肤爱怜
地抚摸游动,由胸囗
直落至大腿,那种使
人血脉奔腾的感觉,
比之刚才以热巾试
抹,又更强烈百倍。
「呀:「韩柏终
忍不住叫了起来,猛
睁开眼,坐起了身。
只见花解语眉若春
山,眼似秋水,正脉
脉含情地看着他。韩柏
看看自己完全赤裸的
身体,正奇怪自己怎
麽还有活动的能力
时,花解语微笑道:
「柏郎你不要运气
了,那只是徒费心
机。」
韩柏虽是赤条
条全无掩遮,却丝
毫也没有羞耻不自然
的感觉,若忍着花解
语没有丝毫在他身
上停止活动意思的诱
惑之手,皱眉道:
「我只听过有人去抢
老婆,却从未听过有
人会去抢老公,抢回
来後还弄昏了他来摸
个够,这成什麽体
统。」
两人对 片
刻,花解语「噗 」
一笑,轻轻道:
「谁叫你的样貌身体
都长得比其他男人好
看得多,有很多人穿
起衣服时样子蛮不错
的,一脱掉衣服便
丑不忍睹了。」
韩柏见她说话时
半带娇羞,小腹一
热,伸手在她嫩滑的
脸蛋捏了一记,佯
怒道:「娘子你这样
说,不是明白告诉我
你曾和很多男人鬼
混过,不怕我恼了不
理你吗?」
花解语想不到
醒来的韩柏不但没有
勃然大怒,又或急於
脱身,反而若无其事
地和自己调情耍笑,
动手动脚,心中戒念
大减,花枝乱颤般娇
笑道:「由今天起,
以後我便只有你一
个人,好吗?」
韩柏嘻嘻一笑
道:「这还好一点,
来:叫声好夫君我听
听:「这着奇兵听得
连花解语这情场老将
也呆了一呆,垂头乖
乖叫道:「好夫君:
「尽管韩柏视她最危
险的敌人,这温声软
语也使他心头骚热,
凑过嘴去,在她脸蛋
上百吻上一大囗,
乘机落床站了起身
来,使花解语那令他
意乱情迷的手离开了
它的身体。花解语坐
在床缘,并没有阻止
他。韩柏移到窗旁,
透过竹帘,往外
去。一看之下,几
惊叫起来,原来隔
了一条街外的竟是
韩府大宅,刹那间,
他甚至知道自己身处
这小楼究竟是何模
样,因为自这小楼在
十年前建成後,每次
踏出韩府大门,他都
惯性台头翘 这别具
特色的园亭楼阁。据
说这小楼是属於一个
有头有脸的京官在这
的别馆,想不到原
来竟是方夜羽的秘
巢,建在这 ,当
然是要监察韩府的动
静,究竟韩府有何被
监视的价值呢?他默
察体内状况,虽凝聚
不起内力,但手脚的
活动和力道却与常
人无异,不由暗赞花
解语手法的精妙。後
面传来花解语站起来
的声音。韩柏道:
「娘子:我囗渴了
。」他当然不是囗
渴,而是怕了花解语
手。
花解语道:
「我 壶茶来让你解
渴吧。」迳自推门往
外去了韩柏一呆,她
这样留自己在这 ,
难道不怕自己往街外
叫囔惊动府内八派的
高手吗?看来花解语
是在试探自己。
唉:现在应怎
麽办?
她若要杀自
己,真是易如反掌,
任何人也来不及阻止
的。
想到这 ,灵
光一现,若自己真的
往外大喊大叫,花解语
会自麽做?是否会立
刻杀了他?若是如
此,为何她又给自己
这样的机会?忽然
间,他把握到了花解
语的心态。
花解语正陷於
解不开的矛盾 。
她既疯狂地变
上了他,但又不想
违背方夜羽。为此要
她就这样宰了韩柏,
她绝对舍不得,可是
当韩柏将她追到不能不
下手的死角时,她便
会在无可选择下杀了韩
柏,而她方可将自己
从情局 解困脱身,
回复她冷血无情的
一贯风格。
韩柏侧头往窗
旁几上装满水的铜盆
去,连足眼力,但
水质一点异样也没
有,也没有粉末状的
东西留在水 ,心中
嘀咕间,看到盆旁
一个小碗,浮着几
片星状的红色小叶。
韩柏俯身用力
一 ,一丝微微的
香气传入鼻内,和热
力 的香气果是相
同。
至此他再无怀
疑,这种红叶可使人
的触觉加强,若是男
欢女爱时,发挥出的
功用,必能使人沈溺
难返,比之什麽春药
也要厉害,不由又想
起花解语的手,一颗
心跳了起来,小腹发
热。
韩柏咬了一下
舌尖,清醒了一
点,推门就那样赤条
条走出厅堂去。
花解语刚捧起
盛着一壶香茶和两
个小杯的托盘,见到
他出来,笑盈盈放在
桌上,媚眼横了他
一记,道:「夫君
请用茶:「就像个贤
良淑德的好妻子。韩
柏皱眉道:「你这样
留我在房 ,不怕我
会逃走,又或大叫大
囔吗?」
花解语故作惊
奇道:「你为何要逃
走?」
韩柏来到桌前坐
下,捧起花解语斟给
他的茶,倒进囗 ,
哈哈大笑道:「你制
着我的穴道,显是图
谋不轨,又或是想谋
杀亲夫,我惊惶起
来,逃走有 稀奇
?」
花解语见他昂
然无惧、豪气迫人
的情态,眼中掠过意
乱情迷的神色,叹
道:「真是冤孽之
至,我花解语阅尽天
下美男,除了厉若海
外,从没有人能令
我一见心动,偏偏只
有你这冤家,又撞得
逗人开心,唉:
「一直只想着如何斗
争、如何脱身的韩
柏,听到花解语这一
番多情的自白,兼之
这人最重感情,心头
不由一阵激动。若
他乃正统白道的
人,例如八派的弟
子,对庞斑一方有着
师门之辱,或是尊长
被杀之仇,自是势难
两立。但韩柏却直至
这刻,除了因着赤尊
信的关系,而和庞
斑对立外,跟花解语
这人真是半点仇隙也
没有,甚至对要杀死
他的方夜羽,他也是
欢喜多过憎恨,加上
他不爱记仇、不拘
俗礼的性格,所以花
解语爱上他,又或
他爱上了花解语,
他都觉得是没有什麽
不妥的。此时见到这
外貌与年纪绝不相称
的美丽女魔头对自己
情深款款,心头一热
道:。」娘子:你
杀了我吧。一来你可
以解开心结,二来我
也厌倦了做人。唉:
做得这麽辛苦,做来
干吗?可笑我刚才还
想尽力法逃走,知
道吗:我刚才早已醒
了」还在装睡来骗你
呢。」他忽地豁了出
去,只觉心头大快,
但隐隐 又觉得是自
己心灵内有某一种动
力在诱导着他这麽做
下这麽说。
花解语全身剧
震,凄叫道:「柏
郎:你这回真是要陷
死我,教我更为难
了。你当我真不知你
早已醒来吗?我的
女心功令我能对你的
生理状况产生微妙的
反应,我只是诈作
不知,看看你怎样骗
我,骗到我受不了
时,我便可迫自己硬
着心肠杀了你。」
接着再长长一
叹道:「里大哥要我
诱你归隐不理江湖的
事,但我和他都知
道那是行不通的,因
为那样子的韩柏,再
没有了他吸引我的不
羁和洒脱,也没有了
那种放浪形骸的奇行
异举,我喜欢的韩柏也
给毁了。」说到最
後,两行情泪由眼角
泻下。
韩柏作梦也想
不到这荡女也会有如此
真情流露的一刻,
一边定下心来,暗厌
自己坦白交代得好,
一边也心中感动,伸
手抓起花解语的纤
手,送到脸颊贴着,
另一手她揩掉泪珠,
柔声道:「你离开方
夜羽,不就一切都解
决了吗?噢:不:
那花解语就不是花解
语,也失去了吸引我这
放浪不羁的韩柏的魅
力了,我就是欢喜
那样,每次调戏你
後,听着你半喜半怒
地说要勾我舌头挖我
眼睛,不知多麽有趣
呢?」他这一番倒真
是肺腑之言,绝无半
字虚假。这就是韩
柏。
花解语犹带泪渍
的俏脸绽出一个给
气得半死的笑容:
道:「你这死鬼:我
真要勾出你的舌头,
再慢慢嚼着吞到肚
。」跟着幽幽道:
「惨了:愈和你相
处,我便愈觉不能
自拔,若杀不了
你,怎麽办才好?」
韩柏浑忘了楼
外的世界,哈哈大笑
道:「管他妈的什麽
方夜羽庞斑,现在只
有娘子和为夫作
乐,在你杀我前,你
要全听我的。」
花解语一呆
道:「全听你的什
麽?」
看到这江湖上
人人惊怕的女魔头如
此情态,韩柏充满了
男性征服女性的畅美
快感。只觉熊熊欲火
腾升而起,刚才被压
下了欲焰,熔岩般
喷发出来,哈哈大笑
道:「先站起来走
走:「花解语真个将
抚摸韩柏脸孔的手抽
回来,以一个美得
无可挑剔的曼妙姿
态,盈盈起立,轻移
玉步,到了厅心
处。外面的天色逐渐
暗淡下来,夕阳的馀辉
由窗帘透入。一切都
是如此地宁静和美
好。花解语静静地立
着,任由韩柏的眼睛
放恣地在她美丽的娇
躯上巡游。自出师
门以来,她都以色相
诱人,但从没有像这
次般没有半点机心,
那麽甘愿奉献。忽
然间一股化不开的
冲动涌上了心头,
心中叫道:「柏郎:
你爱怎麽看便怎麽看
吧。」
在柳摇枝之
後,她从未想过自己
会全心全意爱上一
个男人,但现在这终
於发生了。而她又不
得不杀死对方。
在公在私,她
都只有将韩柏杀死。
这想法使她更
迫切,更毫无保留
地要向韩柏献出她的
真爱。
韩柏舐舐焦躁的
唇皮,道:「你的
女小功可能使你有预
知未来的力量,所以
刚才只说要勾我的舌
头,没有说剜我的眼
睛,因为你知道我要
看一样东西你的身
体,快脱掉衣服,这
才公平一点。」这人
率性行事的方式,确
要教卫道之士大叹人
心不古。
花解语眼中掠
过一丝哀愁,灵巧地
转了一个身,再脸
对韩柏时,外袍已滑
落地上,露出只遮
掩着重要部位,手工
精致的红绫兜肚。
修长白 的美
腿。
圆滑丰满的粉
臀。
足可使任何男
人激起最原始的欲
。
她精擅天魔妙
舞,故每一个动作
都美至无以复加,却
又没有丝毫低下的
淫亵意味,尤使人觉
得美不胜收,目眩神
迷。
厅内的空气忽
地炙热起来,温度直
线上升。
花解语轻轻解
下最後的屏障,不
一会已毫无保留地将
美丽的身体完全呈现
在这个自己既心爱又
不得不杀死的男人贪
婪的目光下。
韩柏喉乾舌
躁,艰难地咽了一囗
囗水,心中狠狠道:
「管他妈的,如此尤
物,不占有了她日後
想想也要後悔,何况
还可能小命将要不
保。」霍地立起,
踏出了人生 重要的
一步,往花解语走
过去。
花解语眼中哀色
更浓,心中悲叫
道:「柏郎,解语会
使你在最快乐的高时
死去,然後怀你的儿
子,作为对你爱的延
续,这是我能想出
来最好的解决方法
。」
嘤咛一声。
韩柏将花解语
横抱而起,往房内走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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