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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11-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ul 23 17:22:09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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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oug (爱江山 更爱美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11-1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Jul 23 15:40:19 1998)
第十二章 各奔前程
浪翻云放开按在风行烈背上的手掌,眼光扫过期待着报告的谷姿仙、倩莲和白
素香。微笑道:「恭喜世侄:今次你因祸得福,功力不迫反进,先天真气更进一步
。假以时日,即使再遇上年怜丹。亦未必会输。」
谷姿仙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风行烈转过身来,同浪翻云道谢。
这是府堂左旁那天谷姿仙为风行烈设冼尘宴的侧厅,此刻时近近昏,柔和的阳
光透窗而入,分外宁静怡人。
浪翻云拉起谷姿仙的玉手,握在掌中,沉吟片晌才放开道:「双修大法确是
世奇术,姿仙现在奇经八脉畅通无阻,若能趁势精修苦练,可望於短期内步上先天
妙境,将来成就,无可限量。」
谷姿仙想起她打通奇绝八脉的经过情况,娇羞地垂下头去。
不舍这时走了进来。在浪翻云旁坐下道:「浪兄有何打算?」
浪翻云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分身作两个人。一
赴京师,和朱元璋玩上一局;另一个则赶回洞庭,好应付方夜羽和楞严联手对怒蛟
帮发动的功势,方夜羽有里赤媚和年怜丹两人,且或红日法王出力相助,连我也不
敢轻易言胜。只望能不择手段,务要将他们逐一歼杀。」
不舍道:「红日法王心切找寻鹰刀。并且和梦瑶小姐有百日之约,大概不会真
的为方夜羽办事,若我估计不错,他只曾答应方夜羽对付你,现在他们阴谋失败,
红日法王又被梦瑶小姐剑气所伤,应不用担心他会卷入方夜羽与怒蛟帮的斗争里。
」顿了 续道:「至於年怜丹则交在愚夫妇手里,他想除去我们,我们何尝不想除
掉他,此战势在必行,谁也避不了。」
谷姿仙眼叫射出关切神色,望向乃父。
浪翻云微笑道:「大师是否不想再当和尚了?」
不舍伸出手来,怜爱地抚害谷姿仙的头,淡然一笑道:「若我再当和尚。姿仙
肯放过我吗?浪兄请勿笑我。」
浪翻云鼓掌道:「敢作敢为,才是大丈夫本色,浪某怎会笑许兄。」接着道:
「不过许兄和嫂夫人蓄意压下伤势,好能及时赶来此处,致使内伤加重。将来与年
怜丹一战,未可乐观,否则只以许兄之剑,便有除魔机会。」
谷姿仙道:「大哥放心,家父家母双修大法已成,只要……唔……只要他们恩
恩爱爱……噢:我不说了,行烈啊!为甚麽用那样的眼光看着人家。」说到最後,
羞得低下头去。
众人不禁莞尔。
浪翻云道:「里赤 是最令人头痛的问题,他若蓄意逃走,我并没有十足把握
把他留下。这种进可战,退可逃的敝手最是可怕,若他要杀一个人,那人就连逃命
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始终对他不能放下心来。」
众人见浪翻云也如此说,均感心情沉重。
浪翻云转向风行烈道:「待会让我告诉你一些联络敝帮的手法,若有行烈,再
加上凌战天的鞭,翟雨时的智计,戚长征的刀,或能拖上一段时间。要切记莫与他
们正面为敌,只要我能由京师动摇了楞严和方夜羽的联手之势,就可回头从容对付
里赤媚,至於其他的事,只好交由你们这班年青人去应付了。」
不舍道:「若浪兄出手,庞斑会否坐视不理呢?」
浪翻云双目 起情芒,微笑道:「若庞斑等不及明年的秋华满月,浪某怎可不
奉陪。」
此时秦梦瑶和合凝清联袂由後院进入厅内,谷凝清来到不舍旁道:「到现在我
才明白梦瑶小姐为何可以打破静斋的禁例,成为二百年来第一个踏足尘世的高手,
刚才我向她解说双修大法,无论多麽抽象玄奥的方法,她都一听便明,教人佩服。
」
秦梦瑶微笑道:「夫人夸奖了,」
浪翻云道:「时间宝贵,我和梦瑶在烈兄的火化仪式後,须立即 回去了。」
谷倩莲和白素香闻言立即哭起来,风行烈慌忙抚慰。
浪翻云摇头苦笑,朝後院走去。
秦梦瑶随在他旁,好让分别久矣的夫妻父女细叙离情。
两人默默来到後院的凉亭内。
浪翻云倚栏而坐,忽道:「大哥有个问题。不知梦瑶可否给我一点意见?」
秦梦瑶在亭心石果旁的石椅安然坐下,奇道:「若大哥的智慧也解决不来的事
情,梦瑶还可提供甚麽意见?」
浪翻云道:「这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非常简单。」叹了一口气续道:「现在
我和庞斑间存在着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故可相安无事,直至拦江之战才再作分晓
。不过假若我出手对付里赤 ,这微妙的平衡立即打破,庞斑纵使不愿意,亦不得
不把我们间的决战提早进行,你说我应怎麽办?」
梦瑶理解她点头,沉思片晌後道:「里赤媚的天魅凝阴,在当今之世,确只
有大哥的覆雨剑方可稳胜。」
浪翻云道:「我一向服膺的真理。就是诗穷而後工,只有在极度的困境里。才
能培养出超绝的人物。这些年来,就是因为有庞斑这高不可攀的人,才会有厉苦海
。风行烈、韩柏、戚长征、不舍和梦瑶你的出现,现在庞斑摆明没有闲情再理尘世
之事,亦没有人蠢得去招惹他。唉!」
秦梦瑶点头道:「大哥放心吧:里赤媚的事由我们去处置好了。除非成仙成道
,谁能不死,迟些早些,有何分别?最紧要能放手而为,不让光阴虚度。韩柏已以
事实证明了里赤媚亦非无懈可击,大哥豪情潇洒,为何还不能将这看破?」
浪翻云微笑道:「梦瑶你有否感到,自从你决定了要便宜那无赖後,连个人都
开心起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忽然动了凡心那样。」
秦梦瑶立即溃不成军,招架不住这天下第一剑手的凌厉攻势,霞生双颊道:「
大哥笑我!」
浪翻云拍手道:「我终於破了梦瑶你的剑心通明,恐怕庞斑亦难以办到。」
秦梦瑶脸蛋上的红潮仍未消退,但神色回复了平静,幽幽一叹;道:,「本来
师尊送我离开静斋时,曾有要我不拘人言,放手而高的说诸,梦瑶才没有因自己对
一个男子动了真情感到自责。」
浪翻云淡淡道:「韩柏的魔种基於天然特性,打一开始即对你生出强大的吸引
力,只因你身在局中,不曾觉察吧:何况韩柏的皮相和性格均如此讨人欢喜,梦瑶
若强迫自己不去爱他。反会因相思之苦,致永远不能进窥至道,得不偿失。」
秦梦瑶道:「这正是我害怕的地方。若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说不定梦瑶会情不
自禁,难以自拔。何况这小子风流自赏,到处留情,若我起了嫉妒之心。变成七情
六欲的奴隶,岂非更糟?」
浪翻云失笑道:「我从未想过你这仙子竟会有这麽多尘世的顾虑。想当年传鹰
跃空而去前。仍搂着「红粉艳后」祈碧勺的 身恸悲不已,我佛释迦寂灭前苦口婆
心警告世人生死间可畏处,可知有情无情,实与能否超越天人之界,无甚关连。若
有情者永不能悟通那破空而去的一着。我和庞斑都要立即死了那条心。」
秦梦瑶淡然一笑道:「大哥教训得好,梦瑶自知道须与韩柏作那百日夫妻後,
心田注进了无限生机,很想立即投进他怀里去,让他说尽疯话儿。这二十年来,梦
瑶无时无刻不在勤修苦练,把原始的生命力,男女的性欲转化作精神的元气,以为
早断了七情六欲,岂知现在情心一动,爱恋之欲竟如狂潮般莫可能御。唉!真是冤
孽:当想到那无赖在我投 送抱时的得意洋洋。梦瑶禁不住要爱恨难分哩。」
浪翻云微感愕然道:「只听梦瑶这番话,才知梦瑶对韩柏用情之深,幸好有此
机缘,否则梦瑶将永无进窥至道之望,你真要多谢那红日法王呢。」
接着微笑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秦梦瑶再次生出红霞,微嗔道:「在哥总不有放过我。」
浪翻云失笑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而是你令我不肯放过你,有了凡心的仙
子最是美丽。最是引人。我浪翻云何能例外?」
秦梦瑶给他说得露出笑靥,甜美的笑容比盛放的鲜花更动人百倍,油然望往亭
外的远山,夕阳的一半刚沉到了山下。她清绣美艳,修长入鬓的双目亮起摄人的神
,秀丽的黛眉往上微扬,轻声道:「那无赖现在不知又在调戏邯个良家的女子了
?」
韩相全身赤裸昴然立在房中,感受着沐裕後的神消气爽,有叁女服侍他换上劲
服,再在外面盖上隆重的高句丽官服。
他充满了朝气的雄伟躯体,发亮的皮肤,扎实有力的肌肉。不用有甚麽行动,
足令叁女春心还漾。脸泛桃红。
柔柔脸对脸为他扣钮子。忽然忍不住伸出纤 玉手抚上他宽阔的胸膛,叹道:
「柏郎:柔柔真舍不得让你威武的身体给衣服盖上。」
韩柏正想着先前遇到盈散花时的美景,暗恨若快两步爬上去。定能尽睹春色,
正懊恼间,闻言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向你们说才对。」
给他整理着衣袖的左诗嗔道:「这是你和柔柔问的事,何把我和霞 牵了进去
。」
韩柏嘻嘻笑道:「请姊若再说一句不关你的事,柏弟立时把你脱个清光。大逞
手足之欲。」
左诗跺脚不依,却又不敢违背命令,憋得耳根都红透了。
柔美笑左诗道:「你都是斗不过你这好弟弟的,其实诗姊比我和霞姊更不行,
柏郎一离开了你的眼皮子,你便心思思要去找他了。」
韩柏愕然道:「不是你们迫诗姊过来找我吗?」
朝霞正为韩柏整理头上的官帽。闻言笑道:「这些事迫得了的吗?」
韩柏哈哈大笑。伸手接着羞不可抑的左诗。道:「原来如此:来:诗姊!我们
亲个嘴儿。」
左诗全身发软,求饶道:「好弟弟,放过姊姊吧!」
朝霞笑着道:「相公不要胡闹,陈公和大哥正等着你哩。」
韩柏冷哼道:「我这专使身分尊贵,他们等一会算甚麽一回事,我定要和你们
每人亲个嘴儿,才有罢休。」
柔柔笑道:「亲嘴还亲嘴,你不可对我们动手动脚,弄皱我们的衣服。」
韩柏淡淡道:「这问题很容易解决,脱掉衣服才动手动脚,就不怕会弄皱衣服
了。」
朝霞伏在他背上嗔道:「相公:你的脑子除了想这些东西外,没有其他的了吗
?」
韩柏道:「若我对着叁位尤物姊姊时。仍可想其他东西,你们才要担心哩。」
柔柔自动送上香 ,和他亲了个嘴道,「柏郎的嘴真甜,迷死人家了。」
左诗笑道:「你的武功高低诗姊无从批评。但猎艳的功夫看来迟早会成天下第
一高手,说我们不担心就是假话了。」
韩柏喜道:「这外号也不错,「猎艳第一高手」韩柏,哼:不过好像不大顺口
似的。」
左诗想起一事。向柔柔道:「你跟柏弟的日子长一点,知不知道他以前的名号
是甚麽?」
柔柔愕然反问道:「甚麽名号?」
韩柏一手又再搂着左诗的腰肢,威吓道:「时儿:我曾 告过你不准刺探这事
的。」
朝霞见他恃强行凶,替左诗助拳道:「目无尊长,诗儿是浪大侠专用的,怎到
你叫。」
左诗嗔道:「想趁浪大哥不在欺负我吗?我才不怕你。」
韩柏真怕她向浪翻云告状,连忙缩手道歉。
叁女暂得小胜,均意气飞扬。
「笃笃!」叩门声起。
朝霞走去开门,进来的是范良极。
叁女忙甜甜的唤大哥。
范良极笑得一对贼眼都张不开来。
朝霞对他分外亲热,挽着他到窗前椅子坐下,又给他斟茶。服侍周到。
这时韩柏理好衣冠,坐到靠窗另一张椅子里,由左诗和美柔蹲在跟前,给他穿
上薄底靴。
范良极「 」连声道:「你这小子不知那里修来的福分,这麽样的叁个大美
人亲自甘心侍候,不用助半个指头,靴子就穿好了。」
韩柏一阵感触,想起以前在韩府作下人时。终日给人呼呼喝喝,那想到有今天
的好日子,真像正作害了场大梦。
「砰」门才响,已给人推开,陈令方神色紧张冲了进来。
众人不由警觉她往他望去。
陈令方来到范韩两人前。并不坐下,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语调低声道:「山东布
政使司谢廷石微服来访,要见我和专使大人。」
范良极愕然道:「山东布政使司是甚麽玩意儿,是否今晚的宾客之一。」
陈令方摇首道:「他不是今晚的客人,这样找上门来是不合情理的,老夫从没
想过他会来,定有非常重要的事。」
韩柏封官制一窍不通,问道:「他的官儿大不大?」
陈令方道:「非常大,我们大明全国除京师外,并分十叁布政使司,统领天下
,山东布政使司领有济南、东昌、兖川、青川、登州、莱州等诸府,乃北方第一要
地,东接高句丽、北接女真部、西北接鞑靼,所以谢廷石位高权垂,手握重兵,乃
当今炙手可热的边疆大臣。」
范良极听到山东与高句丽相邻,脸色一变道:「今次糟了,说不定他看穿了我
们的底细,到来当面拆穿我们。他在那里,」
陈令方道:「他今次是秘密前来,由本州都司,今晚的上宾之一的万仁芝穿针
引线,万仁芝刚差人向我打个招呼,让我们有个准备。」顿了顿道:「照老夫当官
多年的经验,谢廷石看来不是要拆穿我们,否则可直接通知当地的刑检都,不用自
己偷偷跑来,看来是有事求我们居多。」
范良极拍案道:「难道他也想找株万年参尝尝,可是他明知确数早报上了朱元
璋处,送给他怕也不敢吃。」
二人皱眉苦思,都想不通这麽一个地方重臣,这样来见他们所为何事。
陈令方道:「山东离此路程遥远,就算兰致远一见你们时立即向他通风报讯,
最少也要一个月才可到达山东。若他接讯後赶来,亦需另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若
能在这里截上我们。定是身在附近,才能如此迅速赶至,他何会离开山东呢:没有
圣上的旨意,布政使司是不准离开辖地的。」
范良极摸着差点爆开了的头道:「我不想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范
良极怕了谁来。」
韩柏早放弃了思索,同陈令方道:「担心甚麽?我看陈公你印堂的色泽仍是那
麽明润,甚麽祸事也临不到你身上。」
陈令方喜道:「刚才我接到消息时,立即到镜前照过了,现在专使大人这麽一
说。我更为心安。」
「笃笃笃!」
韩柏摆大官款,喝道:「进来!」
一名怒蛟帮好手通报道:「马守备命小人告知老爷,万仁芝和五名随员求见。」
叁人交换眼色,心里都晓得是甚麽一回事。
陈令方道:「请他们来此!」那人领命去了。
左诗叁女慌忙离去。
陈令方道:「谢廷石对高句丽的事非常熟悉,你们切勿忘记老夫的教导。」
范良极和韩柏对望一眼,齐齐捋起衣袖,原来袖内均藏有纸张。密密麻麻麻写
满了陈令方苦心教导有关高句丽的资料。
陈令方呆了一呆。再和二人对望一眼,均不约而同捧腹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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