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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覆雨翻云13-6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ul 23 17:39:09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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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oug (爱江山 更爱美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翻云覆雨13-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Jul 23 15:56:36 1998) 
 
                第六章 赌卿陪夜 
 
  长沙府。 
 
  华灯初上。 
 
  戚长征离开丹清派的巨宅,踏足长街,环目一看,不由暗赞好一片繁华景象。在寒迫翠 
的提议下,她在他脸上施展了「丹清妙术」,把他的眉毛弄粗了点,黏上了一撮胡子,立时 
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教人不由不佩服寒碧翠的改容术。 
 
  大街上人车争道,灯火照耀下,这里就若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他随着人潮,不一会来到最繁荣暄闹的长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两旁妓寨立林,隐闻丝竹弦管,猜拳赌斗之声。 
 
  戚长征精神大振,意兴高昂下,朝着其中一所规模最大的青楼走去,暗忖横竖要大闹一 
场,不若先纵情快活一番,再找一两个与怒蛟帮作对的当地帮会,好好教训,才不枉白活一 
场。 
 
  戚长征迈步登上长阶,大摇大摆走进窑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带笑迎来,还未说话 
,戚长征毫无忌惮地拉开她的衣襟,贪婪地窥了一眼,将一两银子塞进她双峰间,沉声道: 
「这里最红的故娘是谁,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鸨妇垂头一看,见到竟是真金白银的一两银子,暗呼这大爷出手确是比人的阔绰,被 
占便宜的少许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飞,何况对方身裁健硕,眉宇间饶有黑道恶棍的味道,更 
那敢发作,忙挨了过去,玉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处,凑到他耳旁呢声道:「当然是我们的红袖 
姑娘,只不过哟!你知道啦……」 
 
  戚长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断然道:「不必说多馀话,今晚就是她倍我度夜,先给我 
找间上房,再唤她来侍洒唱歌。」 
 
  鸨妇骇然道:「红袖不是那麽易陪人的,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黄公子,追了她叁个月, 
她才肯陪他一晚,你……」一惊下忘了挺起胸脯,那锭银子立时滑到腰腹处,令她尴尬不已。 
 
  戚长征大笑道:「不用你来担心,只要你让我见到她,老子保证她心情意顾陪我上床。」 
 
  鸨妇脸有难色道:「红袖现在陪了长沙帮的大龙头到吉祥赌坊去,今晚多数不会回来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暗忖这长沙帮怕是走了霉运,好!就让我顺便寻他晦气,把红袖抢回 
来,今晚她是我的了。 
 
  当下问明了到赌场的路径,弄清楚了红袖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样颜色,大步走去了。 
 
  鸨妇暗叫不妙,忙着人抄小径先一步通知长沙帮的大龙头「恶蛇」沙远,以免将来出了 
事,自己逃不了罪责。 
 
  戚长征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好整似暇地欣赏着四周的繁华景象。 
 
  他走起路来故意摆出一副强横恶少的姿态,吓得迎面而来的人纷纷让路,就算给他撞了 
,亦不敢回骂。 
 
  这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寒碧翠,在他所遇过的美女里,除了秦梦瑶外,就以她生得最是 
美丽,韩慧芷与水柔晶都要逊她一筹,可惜立志不肯嫁人,真是可惜至极点。同时心中暗骂 
自己,叁年来不曾稍沾女色,可是和水柔晶开了项後,只不过分开了两天,便难捱寂寞,一 
晚没有女人都似不行,真是冤孽。 
 
  这时他转入了另一条宽坦的横街,两旁各式店 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头涌 
涌,热闹非常。 
 
  「吉祥赌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处横伸出来,非常夺目。 
 
  戚长征加快脚步,到了赌坊正门处。遂拾级而上,待要进去时,四名劲服大汉打横排开 
,拦着了进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脸生得紧,报上名来。」 
 
  另一人轻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宝刀,冷笑道:「这把刀看来还值几吊银子,解下来作入 
场费吧!」 
 
  戚长征跑惯江湖,都还不心知肚明是甚麽一回事,微微一笑,两手闪电探出,居中两名 
大汉的咽喉立时给他捏个正着,往上一提,两人轻若无物般被揪得掂起脚尖,半点反抗之力 
也没有。 
 
  外围的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戚长征左右两脚分别踢出,两人应脚飞跌,滚入 
门内。 
 
  戚长征指尖发出内劲,被他捏着脖子的大汉四眼一翻,昏死过去,所以当他放手时,两 
人像软泥般难倒地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高视阔步进入赌坊内。 
 
  门内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见到他如此强横凶狠,把四名长沙帮的人迅速解决, 
都还敢上来拦截。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摆了叁十多涨赌桌,聚着近二百多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 
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那还知道门口处发生了打斗事件。 
 
  戚长征虎目扫视全场,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子姑娘在赌客里,却没有那 
鸨妇描述的红袖姑娘在内,忙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 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 
,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长征两眼上翻,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边去。 
 
  那中年大汉脸色一变,打个眼色,叁人一齐亮出刀子。 
 
  戚长征倏地加速。 
 
  这时附近的赌客始惊觉出了岔子,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叮叮叮!」 
 
  连响叁声,叁把刀有两把脱手甩飞,只有当中的中年人功力较高,退後两步,但却因手 
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提刀亦感困难。 
 
  戚长征得势不饶人,闪到没了武器的两名打手间,双肘撞出,两人立时侧跌倒下,同时 
飞起一脚,把中年人踢来的脚化去,「啪啪」便给对方连绩刮了两记耳光。 
 
  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後退。 
 
  戚长征再不理他,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厅般全是男人,而是一 
多个绮年玉貌、衣着诱人的女侍, 着水果茶点美酒,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 
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分远高於外面的赌客。 
 
  这里的人数远较外听为少,但陪客的窑子姑娘的数目,却较外边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长征身上来。 
 
  那被他刮了两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厅心赌桌上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男子身 
後。 
 
  那男子生得方脸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叁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 
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画,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 
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戚长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後立了数名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要扑出动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长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全场眼光後,才潇酒地向那yan冠全场的美女拱手道:「这 
位必是红袖姑娘,韩某找得你好苦。」 
 
  旁观的人为之愕然,暗想这名莽汉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的女人,视「 
毒蛇」沙远如无物,实与寻死无异。 
 
  那红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着笑没有答话。 
 
  沙远身後大汉纷纷喝骂。 
 
  反是沙远见惯场面,知道来者不害,以是冷冷打量着戚长征。 
 
  戚长征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 
 
  与沙远同桌聚赌的人,见势色不对,纷纷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静观事态的发展。 
 
  当戚长征来到沙远对面坐下时,除了沙远、红袖和背後的五名手下外,只剩下瑟缩发抖 
、略具姿色,在主持赌局的一名女摊官。 
 
  戚长征两眼神光电射,和沙远丝毫不让地对视着。 
 
  沙远给他看得寒气直冒,暗忖这人眼神如此充足,生平仅见,必是内功深厚,自己恐加 
上身後的手下亦非其对手,不由心生怯意。只恨在众目睽睽下,若有丝毫示弱,以後势难再 
在此立世,硬着头皮道:「朋友高姓大名?」 
 
  戚长征傲然不答,眼光落在那红袖姑娘俏脸上,由凶猛化作温柔,露出动人的笑容,点 
了点头,才再向沙远道:「你不用理我是谁,须知道我在你地头找上你,定非无名之辈,只 
问你敢否和我赌上一局。」 
 
  沙远为他气势所慑,知道若不答应,立时是反脸劲手之局,勉强一声乾笑,道:「沙某 
来此,就是为了赌钱,任何人愿意奉陪,沙某都是那麽乐意。」他终是吃江湖饭的人,说起 
话来自能保持身分面子,不会使人误会是被迫同意。 
 
  那红袖兜了沙远一眼,鄙夷之色一闪即逝。 
 
  戚长征悠闲地挨在椅背处,伸了个懒腰,先以眼光巡视了红袖的俏脸和高挺的双峰,才 
心满意足地道:「我不是来赌钱的。」 
 
  全场均感愕然。 
 
  那红袖对他似更感兴趣了。 
 
  刚才被他打量时,红袖清楚由对方清澈的眼神,感到这充满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 
赏之意,而无色情之念,绝不同於任何她曾遇过的男人。 
 
  沙远皱眉道:「朋友先说要和我贿一局,现在又说不是来赌钱,究竟甚麽一回事?」 
 
  戚长征虎目射出两道寒霜,罩定沙远,沉声道:「我是要和沙兄赌人。」 
 
  沙远色变道:「赌人?」 
 
  戚长征点头道:「是的!假若我赢了,今晚红袖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场立时为之哗然,暗忖这样的条件,沙远怎肯接受。 
 
  红袖姑娘首次作声,不悦道:「红袖又不是财物,你说要赌便可以赌冯?」 
 
  戚长征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放心,本人岂会唐突佳人,若我胜了,姑娘今晚 
便回复自由之身,至於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过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决定,本人绝不会 
有丝毫勉强。」 
 
  红袖呆了一呆,暗忖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是为了自己来此,不惜开罪沙远,竟然不计 
较能否得到自己。 
 
  这时全场的注意力齐集到沙远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沙远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隔着赌桌凝坐不动,但却针对着他推发着摧心寒胆的杀气, 
那是第一流高手才可做到的事,他自问远不及对方,心想今晚想一亲芳泽的事,看来要泡汤 
了。一个不好,可能小命也要不保,深吸一口气後道:「若朋友输了又是如何?」 
 
  戚长征仰天长笑,声震屋瓦,意态飞扬道:「若我输了,就把命给你。」 
 
  全场默然静下,暗忖这人定是疯了。 
 
  红袖见到他不可一世的豪雄气慨,一时间芳心忐忑乱跳,知道若他胜了,自己真会心甘 
情愿让他摆布。这种英雄人物,她虽阅人甚多,还是首次遇上。 
 
  沙远暗叫一声谢天谢地,立即应道:「就此一言为定,朋友既有如此胆色,又不会强迫 
红袖小姐干她不愿的事,我就和你赌一次,输了的话,绝不留难。」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之极,教人看不出他是自找下台阶,反觉他也是纵横慷慨之士。 
 
  两人同时望向那女摊官。 
 
  这桌赌的原是押宝,由摊官把一粒象牙骰子,放在一个小铜盒内,把盒盖套了上去,摇 
匀和旋动一番後开盖,向上的颜色或点数,就是这局赌的宝,押中者胜。若两人对赌,又可 
押双押单,或赌偏正和颜色,非常简单。 
 
  沙远自问武功不及对方,但对赌却非常在行,向戚长征道:「这位朋友若不反对,我们 
可不玩押宝改以叁粒骰子赌一口,未知意下如何?」 
 
  戚长征暗骂一声老狐狸,知道他怕自己以内劲影响骰子的点数,故要用上叁粒骰子,使 
难度大增,不过对方岂会知道自己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毫不犹豫道:「使得!就掷叁粒骰子 
吧!」 
 
  当下女摊官另外取出叁粒骰子,非常郑重地送给两人验看,然後熟 地掷进大瓷盆里。 
 
  骰子没有在盆内蹦跳碰撞,只是滴溜溜打着转,发出所有赌徒都觉得刺激无比的熟悉响 
声。 
 
  女摊官高唱道:「离台半尺!」 
 
  沙远和戚长征同时收回按在台上的手,以免教人误会借着台子动手脚。 
 
  全场各人的心都提到咽喉处,感到刺激之极。 
 
  红袖美目异采连闪,注定戚长征身上。 
 
  女摊官将盆盖套上,把载着骰子的盆子整个提了起来,娇叱一声,迅速摇动。 
 
  骰子在盆内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扣紧着全场的心弦。 
 
  「蓬!」 
 
  盆子重重放回桌心处。 
 
  红袖紧张得张开了美丽的小嘴,暗忖这年青的陌生男子若输了,是否真会为她自杀呢? 
 
  沙远和戚长征对视着。 
 
  「且慢!」 
 
  全场愕然,连戚长征亦不例外。 
 
  各人循声望去,只见场内不知何时多了位风度翩翩的贵介公子,生得风流俊俏,龙行虎 
步来到赌桌旁,以悦耳之极的声音道:「这赌人又赌命的赌,怎可没行我的份儿。」 
 
  戚长征一眼便认出「他」是寒碧翠,心叫不妙,自己费了这麽多工夫,又巧妙地向红袖 
施出挑情手段,可能都要给此姝破坏了,苦恼地道:「你有与趣,我可和你另赌一局。」 
 
  寒碧翠大模大样地在两人身侧坐下,道:「你们先说何人押双?何人押单,我才说出我 
的赌法和赌注。」她无论说话神态,均学足男儿作风,教人不会怀疑她是女儿身。 
 
  沙远这时因不用和戚长征动手,心怀放开,亦感到这赌局刺激有趣,盯着那密封的瓷盆 
子,故作大方道:「这位朋友先拣吧!」 
 
  戚长征对着寒碧翠苦笑一下,转向红袖道:「红袖姑娘替我拣吧。」 
 
  红袖俏脸一红,垂头低声道:「若拣错了!怎办才好。」 
 
  她如此一说,众人都知她对戚长征大有垂青之意。 
 
  沙远亦不由苦涩一笑,大感颜脸无光,不过红袖乃全城最红的姑娘,他尽管不满,事後 
他亦不敢向她算账。说到底仍是自己保护不周之过。 
 
  戚长征潇洒地道:「生死有命,姑娘放心拣吧!」 
 
  红袖美目深注着盆盖,轻轻道:「双!」 
 
  戚长征长笑道:「俪影成双,好意头,我就押双吧!」 
 
  他押双,沙远自然是押单。 
 
  众人眼光落到扮成贵介公子的寒碧翠身上,看「他」有何话说。 
 
  寒碧翠不慌不忙,先得意地盯了戚长征一眼,才从容道:「我押十八点这一门。」 
 
  众人一齐哗然。 
 
  要知叁粒骰子,每粒六门,共是十八门,寒碧翠只押十八点,就是所有的骰子全是六点 
向上,机会少无可少,怎不教人惊骇。 
 
  只有戚长征心暗叹。 
 
  他生於黑道,自幼在赌场妓寨打滚,怒蛟岛上便有几间赌场,浪翻云凌战天全是赌场高 
手。 
 
  年青一辈里,以他赌术最精,只凭耳朵即可听出骰子的正确落点,故他早知盆内是全部 
六点向上,只是想不到寒碧翠亦如此厉害。 
 
  刚才他请美 的红袖为他选择,其实只是骄术里的掩眼法,纵管红袖选的是单数,他大 
可推作意头不好,不喜形单影只,改选双数,亦不会影响输赢。现在红袖既选对了,自是最 
为完美。 
 
  沙远定了定神,向寒碧翠道:「公子以甚麽作赌注呢?」 
 
  寒碧翠横了戚长征一眼,意气飞扬道:「若在下输了,要人又或是足两黄金百锭,适随 
尊便。」 
 
  众人又再起哄。 
 
  这样的百锭黄金,一般人数世也赚不到那麽多钱,这公子实在豪气之。 
 
  戚长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捣乱,破坏他和红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甚麽主意?若她 
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会猜想她在呷醋。 
 
  沙远好奇心大起,问道:「公子若赢了呢?」 
 
  寒碧翠瞪着戚长征道:「今晚谁都不可碰红袖姑娘,就是如此。」 
 
  众人一齐哗然,都想到「他」是来捂戚长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长征一声长笑,道:「我不同意这赌注。」 
 
  寒碧翠狠狠瞪着他横蛮地道:「那你要甚麽条件?」 
 
  戚长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赌一局,你敢否应战?」 
 
  寒碧翠皱眉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婆妈,一局定胜负,不是乾脆利落妈?」 
 
  戚长征淡淡道:「我只说和你另赌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妈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头雾水,沙远、红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觉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 
莫测高深。 
 
  戚长征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进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赌你赢,盆内叁粒 
骰子都是六点向上。若你输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红袖姑娘视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 
自己陪我过夜。」接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没有女人,找个像女人的男人来陪 
我也不错。」 
 
  众人一齐愕然相对,脸脸相觑,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脸擦地飞红,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脚,旋风般横越赌场,闪出门去。 
 
  场内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点头,示意可以揭盖。 
 
  风声又起。 
 
  人影一闪,寒碧翠竟又坐回原处,俏脸寒若冰雪,鼓着气谁也不看。 
 
  女摊官犹豫了半向,手颤颤地揭开盆盖。 
 
  这时场内诸人对戚长征畏惧大减,一窝蜂围了过来,看进盆内,齐声哗然。 
 
  当然叁粒骰子都是六点朝天。 
 
  沙远早猜到如此结局,长身而起向戚长征抱拳道:「沙某输了,自是以红袖姑娘拱手相 
让,朋友虽不肯赐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 下交一个朋友。」 
 
  戚长征冷冷看了他一眼 :「是友是敌,还须看沙兄以後的态度。」 
 
  沙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片刻,再抱拳施 ,领着手下抹着冷汗,迳自离去。 
 
  戚长征向团团围着赌桌的众人喝道:「没事了,还不回去赌你们的钱。」 
 
  众人见他连长沙帮也压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虽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选择,亦只好 
依言回到本来的赌桌上,不一会又昏天昏地赌了起来,回复到先前的闹哄哄情况。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微笑道:「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摊官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两女」品字形围坐赌桌。 
 
  这情景实在怪异之极,整个赌厅都赌得兴高采烈,独有这桌完全静止下坐在中间的寒碧 
翠咬者唇皮,忽向红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这江湖浪子,在下肯为姑娘赎身,还你自由。」 
 
  戚长征失声笑了出来。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轻叱道:「笑甚麽?」再扭头向红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酥,这红袖摆明对他有情,这在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 
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两人爱干甚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长征一眼,才柔声向寒碧翠道:「公子为何这麽急躁?假若 
我根本没有兴趣陪这位大爷,你岂非白赔了为我赎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数目啊!」 
 
  寒碧翠泠泠道:「只要不是盲子,就知道你对这恶少动了心,在下有说错了吗?」 
 
  红袖抿嘴笑道:「公子没有说错,我确有意陪他一晚,至於赎身嘛!不敢有劳了,我自 
已早赚够了银子,随时可为自己赎身,回复自由。」 
 
  这次轮到戚长征感到奇怪,问道:「那你为何仍留在窑子里?」 
 
  寒碧翠眼中射出鄙夷之色,显然觉得红袖是自!作贱。 
 
  红袖幽幽一叹道:「正因为我每晚都接触男人,所以最清楚他们:例如那些自命风流的 
色鬼,只是那副贪馋的嘴脸,红袖便受不了。如是老实的好人,我又嫌他们古板没有情趣, 
最怕是更有假道学的人,外表正气凛然,其实脑袋内满是卑鄙肮脏的念头,稍给他们一点颜 
色,立时原形毕露。」再叹一口气道:「若有能令红袖从良的人,我怎还会恋栈青楼,早作 
了归家娘了。」 
 
  寒碧翠一呆道:「我不信,总有人曾具有令你倾心的条件。」 
 
  红袖淡然道:「我承认的确遇过几个能令我倾情的男子,其中有个还是此地以诗词着名 
的风流名士,可是只要想起若嫁入他家後,受尽鄙夷,而他对我热情过後,也把我冷落闺房 
的情景,倒不若留在青楼,尽情享受男人们的曲意奉承好了。将来年老色衰,便当个鸨母, 
除此外我还懂做甚麽呢?」 
 
  她说出这一番道理,不但戚长征向她另眼相看,连寒碧翠亦对她大为改红袖转向戚长征 
道:「红袖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上公子这种人物。」俏脸一红,垂下头去。 
 
  寒碧翠暗叫不妙,试探道:「那他是否你愿意从良的人呢?」 
 
  戚长征哂道:「从甚麽鬼良?我才不要甚麽贤妻良母,除了不可偷男人外,我可要她天 
天都像窑子姑娘般向我卖笑,那才够味儿。」 
 
  寒碧翠气得俏脸发白,娇喝道:「你闭嘴!我不是和你说话。」她一怒下,忘了正在扮 
男人,露出本来的神态和女儿声。 
 
  红袖呆了一呆,恍然掩嘴笑道:「这位姐姐放心吧!我还要试过他後,才可决定是否从 
他,有很多人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呢!」 
 
  寒碧翠蓦地脸红耳赤,怔在当场。 
 
  戚长征捧腹狂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寒大掌门快下决定,究竟我是要向你们何人证实 
不是蜡枪头呢?我憋得很辛苦了。」 
 
  寒碧翠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巴掌朝戚长征没头没脑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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