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oung (歪歪),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12-18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Nov 26 12:18:15 1997), 转信

发信人: lip (大碗小Q),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25-5
发信站: 武汉白云黄鹤站 (Tue Nov 25 10:20:38 1997) , 转信

寇仲不但失去时间的观念,更不知身处何地,亦不知这一带住的是那一

族的人,只知踏著夜色,朝火头浓烟冒起的方向全速奔去。 

初时他还以为只有几里路,当奔过一片草原河溪,登土一座小山时,始

知起火处足有十里之遥。而他竟听到呼喊声,可知他感到功力增进一事并非

一厢情愿的错觉。 

一阵喊杀声又隐隐随风送进耳鼓内,寇仲脑海中浮起当隋朝败军撤退时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惨酷情景,心中杀机更盛,掠下的坡,经过大片田

野,走上一条穿林过溪的羊肠小道。 

前方树林的另一边忽然传来女子的惨呼和多人发出的一阵狞笑。 

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上寇仲的发尖,涮的掣出井中月,掠入树林去,

心神回复澄明清澈,不染半丝杂念。 
火把光从树林另一边透过来,人影绰绰。 

尚未出林,两个手持火把,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沿路入林,其中一人还

笑道:“这两个僚娘相当不错,希望在那边再找到几个类似的货色就够众兄

弟快活快活哩!” 

另一人刚“哈”的一声,寇仲旋风般在两人未及反应前,从两人间穿

过,一刻不停的掠往林外。 

两人连惨呼亦来不及发出前,咽喉已被割破,颓然堕地,立毙当场。


林外是大片草原,树丛处处,草原的北端,正是烟火冒起的地方。


两条赤裸的女尸伏卧在一处草丛旁,二十多名黑衣大汉,提著亮晃晃的

长刀,意犹未尽的陆续沿路油然走来。 
寇仲大喝道:“给本人纳命来!” 
刹那间扑入摔不及防的大汉群内,挥刀猛劈。 

首当其冲的大汉举刀欲架时,井中月闪电劈中对方面门,应刀倒地。


众汉骇然大惊,也被激起凶性,群起反攻,寇仲怒啸一声,以泄出对不

能及时救回无辜弱女的愤怒,手中宝刀毫不容情,闪过前方攻来的两把利

刀,反手一刀,再次告捷。 

那人明明感到自己成功挡格,偏偏寇仲的刀锋却似能游走於空隙之间,

眼睁睁给这可怕敌人溯刀而入,没入胸膛,就像心甘情愿将胸口送上去喂刀

似的。 

寇仲连杀四人後,真气贯刀,沉腰坐马,以右脚为中心运刀旋飞一匝,

攻来的四刀全被砸飞,围攻者不但虎口破裂,还狂喷鲜血,往後抛跌,硬是

给他以刚劲震毙。 

寇仲杀得兴起,刀势疾转,鬼魅般在众汉中穿插,所到处人人应刀溅血

倒跌,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当只剩下一个活人时,寇仲一刀劈掉他手上兵器,探手抓著他胸口,把

他整个人离地提起,劲气侵脉,痛得那人脸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

斤。 

寇仲冷喝道:“想活命就有问有答,否则我把你的卵蛋*出来,明白

吗?” 
那人痛苦的点头。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问道:“你们是那条线上的人,坦白告诉你,

我对你们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现在只是试探你的真诚。” 
那人呻吟道:“大爷饶命,我们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哈哈笑道:“你是不想保留你的卵蛋哩!让我先帮你脱裤子,我只

割你的卵蛋,绝不割其他地方。” 
那人骇然道:“大爷饶命,我确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冶笑道:“还要骗我,你知老子是谁吗?“美人鱼”游秋雁是我亲

过嘴的老相好;“胖刺客”尤贵和“闯将”凌志高都给我踢过屁股,海沙帮

由上至下都认识我,你还敢乱说一通。最後机会啦!本大爷再没时间浪费在

你的卵蛋上。” 

那人脸上再没半点人色,颤声道:“小人说啦!是林爷派我们来的。”

寇仲喝道:“林爷是那个混蛋?” 
那人忙道:“是林土宏大爷!” 
寇仲心中一震,络於明白海贼是甚麽一回事。 

郑石如见到徐子陵扮的岳山,脸色微变,停下脚步,其他人愕然瞧他之

际,徐子陵拦在路心,冷然道:“郑石如留下,其他人给老夫滚。”


那几个人同时现出怒容,正要发作,郑石如连忙制止道:“各位请给点

面子小弟,嘿!这是小弟的长辈,各位先行一步,小弟稍後会到散花楼与诸

位赔罪。” 

那几个公子装扮的武林世家子弟,半信半疑的看了徐子陵几眼,才在郑

石如的催促下怏怏迳自离去。 

郑石如施礼道:“不知前辈法驾光临,请恕石如怠慢之罪。” 
徐子陵从鼻孔喷出一声闷哼,沉声道:“随我来!” 

郑石如无奈地一耸肩膊,跟在他身後,来到一道无人的横巷里。 

徐子陵怕他认得自己的背影,转过身来,淡然道:“小子你在阴癸派究

竟是何级数职份,所授何色。” 

郑石如仅有的疑心尽去,叹道:“不瞒前辈,严格来说,石如并非阴癸

派的弟子。” 

原来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

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中

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

边不负、闻采亭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

天数之极。像艳尼恶僧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地系”的级别。

这些都是从岳山的遗卷瞧回来的,说出来自是似模似样。 

徐子陵冷笑道:“废话!如你是外人,祝玉妍怎会信任你?” 

郑石如苦笑道:“其中一言难尽,不过前辈若要我代为传话,绝无问

题。” 

徐子陵点头道:“小子倒相当机伶,你怎知我要你代为传话。” 

郑石如从容道:“前辈今次重出江湖,不用说都是冲著宋缺和席应两人

而来,前辈这刻突然现身成都,当是收到有关席应的风声,晚辈有说错

吗?” 
徐子陵道:“席应在那里?”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行综

透露予任何人知道的。” 
徐子陵胸有成竹的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 

从岳山的遗卷,他晓得席应曾有一段时间与边不负往来甚密,一起在青

楼花丛中胡天胡帝,狼狈为奸,故有此言。 

郑石如一呆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前辈可知我乃郑汉堂的儿子。”


徐子陵心叫糟糕,岳山总不能把所有曾和他接触过的人尽书於卷内,可

是听郑石如的口气,他过世的老爹显然和真岳山有些瓜葛,只好硬著头皮

道:“汉堂仍在生吗?” 

郑石如黯然道:“家父在十年前去世,前辈当然明白他老人家为何难得

善终。” 

徐子陵记起香玉山父亲香贵的遭遇,只因无意从阴癸派某一长老的酒後

闲聊中晓得些许阴癸派的事,就差点给害死,心中一动道:“汉堂定是想退

出啦!对吗?” 

郑石如颓然道:“正是如此,否则爹怎会死得那麽不明不白!不瞒前辈

说,现在小侄只是虚与委蛇,静候时机。这番心底的想法,小侄尚是首趟向

人透露,皆因前辈当年曾帮过爹的大忙,小侄实不忍眼看前辈中计饮恨成

都,望岳老体谅!” 

徐子陵虽终於试探出郑石如真正身份,却是心中叫苦,若郑石如坚持不

为他传话,他难道四处大叫大嚷“岳山来了”,又或在墙头街角写下这四字

真言? 

寇仲藉野草树木的掩护,从靠海的一面潜往烈焰冲天的俚僚村庄去。


海边泊有三艘两桅船,照估计这批由林士宏手下扮成的海贼,以每艘船

载百人计,人数该在三百至四百之间。 

寇仲虽相当有自信,却非是不自量力的人,如若正面交锋,加上对方必

有高手带领,逃命或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讨得甚麽大便宜。只有采取以暗

算明,且打且逃的方式,始是上策,所以行动非常小心。 

林士宏这一招显然是嫁祸东吴,一石二鸟之计。既可抢掠南粤沿海民族

的粮食牛羊马匹等战略品,又可破坏沈法兴和附近俚僚各族的关系,说不定

还可惹得宋阀和沈法兴正面冲突,因为海沙帮为沈法兴爪牙之事,已是天下

皆知。 

大祸临头的俚村比寇仲睡了一大觉那条村子要大土一倍,此时全村数百

所房子大部份变成灰烬,仍在焚烧的是村子周密的山林,火势猎猎作响。


寇仲完全没法了解行凶者的心态,怎能眼睁睁做出这类令人发指的罪

行。 

当地进入村庄的范围,立感情况有异,在一所仍算完整的士屋後探头外

望,只见村心空地处正有两批各为数达百多二百的武装大汉在互相对峙。


一边是林土宏假扮海贼的黑衣劲装大汉,领头者正是在刺杀“青蛟”任

少名时有一面之缘,林土宏的国师崔纪秀,他身後高高矮矮站著十多个一看

便知是高手的人物,其他手下则扇形散在僚村的北端位置。 

地上遍布俚僚村人被害者的尸体,情况令人惨不忍睹。崔纪秀等必是来

得非常突然,致使可怜的无辜村民来不及避祸。 

另一方人数较少,只在百许间,穿的都是俚僚色彩鲜艳的武服,最惹人

注目是带头的竟是位窈窕纤细,秀发垂肩的美丽僚女,披在身上的赫然是虎

皮,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凛凛英气。 
俚僚武士人人露出悲愤神色,大战一触即发。 

寇仲顿然轻松起来,暗忖崔纪秀这叫上得山多终遇虎,被俚僚测到行

综,赶来作出反击。 
同时心中奇怪。 

崔纪秀说什麽的也是林士宏的国师,怎会这麽纡尊降贵的来扮奸淫掳掠

的小海贼? 

长笑传来,只听崔纪秀笑罢从容道:“竟是『虎衣红粉』欧阳倩大小姐

芳驾光临,区区幸何如之。” 

寇仲心想欧阳倩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旋即记起她是不知陈长林还是卜

天志提过的三大俚帅之一,其他两人分别是王仲宣和陈智怫。想不到会在这

里凑巧碰上,对方又长得这麽标致。 

欧阳倩显是刚抵此地,目光缓缓巡视生灵涂炭的灾场,秀目射出悲愤的

神色,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给我报上名来?” 
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像先前俚僚少女的士音。 

寇仲回刀入鞘,大笑声中离开躲藏处,往人堆走去,代崔纪秀答道:

“本人崔纪秀,在林土宏座下居国师要职,今趟到这里杀人放火,除因天生

凶残成性外,更为要嫁祸沈法兴。哈!崔兄!小弟这番代答有说错吗?”


全场数百对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去,崔纪秀见是寇仲,脸上立时血色尽

退,眼露惊惶。 

徐子陵心念电转,忙扮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席应的手段,怎瞒得过

老夫,自听到席应这狗贼的消息,老夫知道别有内情,贤侄不用为老夫担

忧,究竟贤侄是否晓得席应落脚的地点?” 

郑石如关心的道:“岳老万勿等闲视之。他们要对付的不单是宋缺,还

有你老人家。如非祝玉妍不愿亲自下手杀死女儿的亲爹,那天岳老怎能这麽

容易脱身。事後他们曾搜遍洛阳,只是找不著岳老吧!” 
徐子陵心想岳山根本不存在,当然没法子找到。 

双目厉芒电闪,沉声道:“当日初遇时,贤侄的说话隐有招揽之意,究

竟是甚麽意思?”经过多年来遇尽各色各样骗人的技俩,他已学乖。


郑石如低声道:“岳老出现得太突然,宜至祝玉妍证实岳老的身份,小

侄才肯相信,但已找不到岳老。” 

徐子陵漫不经意道:“阴癸派一向不许外人参与他们的秘密,为何你能

知道这麽多事?” 

郑石如叹道:“换了我是岳老,也会有同样的疑惑。问题是我虽非阴癸

派弟子,却非是外人,十年来我一直对家父的横死丝毫不露怀疑,又故意装

出迷恋祝玉妍的徒弟白清儿的样子,兼之他们要借助小侄在政治经济的才

能,为他们管治襄阳这重要的城寨,所以能得祝玉妍重用。” 

徐子陵终於开始相信郑石如,沉吟道:“贤侄今次到成都,所为何

事?” 

郑石如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简单的说,就是我终於找到心头爱,

又因父仇无望得报,故生出退隐江湖之心,恰巧遇上席应的事。岳老最好立

即远避他方,将来再设法找席应算账。我会如实把岳老现身此处的事报上

去,说的当然是另一番话。” 

徐子陵摇头道:“贤侄放心,老夫若没有把握,绝不会涉险来此,贤侄

甚麽都不用理,只须告诉他们今晚三更时份我会在大石寺等待席应便成。”


郑石如大吃一惊道:“岳老万不可如此,阴癸派四大元老高手刻下全在

成都,尚有祝玉妍的得意弟子棺棺,岳老绝难讨好。” 

徐子陵大感头痛,郑石如的话无论对徐子陵或岳山都是忠告,只恨他无

论要冒多大的险都要把席应从隐藏处诱出来,顶多到时在暗处监视,看看可

否远吊著席应,先找出他藏身的处所,再想办法对符。 

探手抓著郑石如肩头,凑近他加强语气道:“老夫自有分寸,贤侄你至

紧要把老夫的话如实告诉边不负,否则必将误事。” 

郑石如目光掠过他的手掌,剧震道:“岳老果然练成“换日大法”,难

怪如此有自信。” 

徐子陵循他目光瞧去,亦吓得心中一震,他一向哲白修长的手,像脱胎

换骨,剔筋洗髓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著某种超乎尘俗的光

泽。 

郑石如低声道:“但岳老必须小心,据说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创出名

为“紫气天罗”的霸道魔功,祝玉妍试招後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石之轩

“不死印”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 

徐子陵大力一拍他肩头,道:“快去依计行事,千万勿要误事。”


郑石如欲语还休,见他神情坚决,劝说无从,无奈轻叹後,才举步维艰

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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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日行八万里,片语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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