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3-2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Apr 17 14:16:50 1998), 转信

              第二章 阴谋诡计

  两人蛇行鼠伏,小心翼翼地潜往战场。

  穿出一座疏林後,来到战场的东南角时,终被发现,左侧草丛裹窜出六、七名隋
兵.手提长剑,厉叱连声,疯虎般扑来。

  另一边早布成阵势,严阵以待的一队五十许人的骑兵,亦闻声挥矛赶至。

  两人对敌人恐惧大减,一言不发,先往徒步而来的隋兵迎去,捉刀疾劈。

  两人想起那被夷为焦土,人畜尽遭屠戮的乡镇惨况,胸中杀机狂涌,人随刀走,
气势远远凌驾敌人之上,刀啸起处.几名隋兵人仰剑飞,无一幸免。

  此时敌骑已至,两人展开轻功,避入草丛矮树之间,教敌人难以追来。待那些骑
兵退去,他们再冲出草原时,伏在那裹的一队弓箭手和刀斧兵那想得到敌人忽然无声
而至,给两人斩瓜切莱般砍倒数人後,还以为敌方来了大批援军,竟然乱作一团。

  一些火炬掉到草丛上,立时燃烧起来,往四周蔓延开去。

  两人尚未知这场火实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原来这一区隋兵的军力达叁千之众,其中还不乏武功高强的好手,若在正常的情
况下,一旦陷入重围中,即管强如杜伏威之辈,最後也只有力战而亡,何况他们这两
个经验不足的小子。

  寇仲大叫道:「这边走!」五名隋兵迎了上来,徐子陵後发先至.扑上前去,一
抖长刀,施出血战十式的「死生存亡」.刀法如巨浪狂卷,劲气纵横,一人立时应刀
丧命,另一人给他扫得打着转飞跌一旁,另叁人一声发喊,各自逃了。

  两人那试过如此威风,高兴得怪叫连声,往战场核心处杀去。


                「当!」

  忽地一人横移到寇仲前方,左右双硬生生把他震阻在当场。

  徐子陵扑上时,亦给对方迫退。

  交战至此,两人还是首趟遇上对方强手。

  无数隋兵由那人背後拥出,冲杀过来。

  迫退两人的是个隋军将领,只见他满脸怒容,大喝道:「给我将这两个小子碎
万段。」此时在平原半里许外另一端的山丘高处,近二百名青衣武士布成阵势,以强
弓劲箭.紧护着中心处一名长发垂肩的白衣美女。

  美女每发出一道命令,负责打灯号的叁名手下便挥动绑在长竿顶的叁色灯笼,指
挥战场上己方武士的攻守进退。

  美女身後一排站了四个人,只看他们的神态气度,便知均是高手.分别是浓须矮
子、铁塔般的巨汉、身穿儒服的男子和一位容颜丑陋的中年健妇。

  长发美女柔声道:「奇怪!为何敌人东南角处竟隐见乱状,谁会来援助我们呢?
」後面四人极目望去,却丝毫不觉异样。

  长发美女美目深注道:「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从对方旗号的挥动看出了
端倪.若乱势扩大,我们便要好好利用,不但可解开重围,还可有机会获胜呢。」儒
服男子眼中射出景慕神色,恭敬道:「小姐学究天人,精通兵法.更且目光如炬,确
是能人所不能。」丑妇道:「照我看若真有援兵赶来,我们该先行突围再谋反击,小
姐千金之体,实不用以身犯险。」她一开腔,其他人立即为她有如夜枭嘶鸣的难听声
音大皱眉头。

  但她的话却得到浓须矮子的支持,同意道:「李公派我们来保护小姐时,曾有言
万事以小姐安危为重。」长发美女秀丽无匹的玉容闪过不悦之色,但语气声线仍是那
麽温柔婉转,淡淡道:「我身为统帅,临危时怎可只顾自身,况且兵败如山倒,我若
抵不住秦叔宝这支精锐隋师,给他攻入扶春,再要取回就难比登天了。」话音才下,
东南角刚好起火。

  长发美女立即从敌阵的微妙变化感到对方真个出现混乱。

  要知东南角正是敌方将帅的战场指挥部,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若其他地方之纵有
突变而不关痛。

  长发美女仍以那副雅优悠的俏模样,发出了以东南角为首要目标,全面反攻的
命令。

  身後四人掣出兵器,拥着长发美女登上牵来的战马,二百多人驰下小丘,与两队
各千人的战士,投入战场去,与敌军展开全面的决战。

  寇徐两人此时正陷身苦战之局,进退不得,忽地隋兵往四外退开,原来一队青衣
武士策马杀了过来,登时冲散了四周的隋兵。

  两人喜获脱困,兼之精疲力尽,後力难继,翻身逃进火势熊熊的草原内,闭气左
绕右行,远远离开了战场。

  到倒在一处山头时,再没有奔跑的力气了。

  战场的杀声仍潮水般阵阵传来。

  寇仲叹道:「以後再不要作这种傻事了。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虽是不折不扣的
好汉,但对方却人多,明白了吗?」徐子陵道:「那个隋将不知是谁,恁地厉害,幸
好我们手快,否则一就可要了我们的命。」寇仲冷哼道:「他算甚麽东西,我们打
多两场,保证可以赢他,噢!」徐子陵见他如自己般浑身都是鲜血,关心道:「有没
有伤到要害?」寇仲哂道:「伤到要害还能跑到这吗?这种矛盾的话亏你说出口来
。是了!不若我先给你看伤口。」徐子陵道:「有甚麽好看?看了又怎样?幸好我们
有自我疗伤的神功大法,不如睡他娘的一觉,明天再算吧!」寇仲颓然伏到地上,不
一会两人运起内息,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徐子陵若有所觉,睁开眼时,寇仲仍在长草丛里熟睡如死。

  他伸展了四肢,这才感到身上七、八处伤口无不火辣辣地疼痛。

  太阳升上了正天,四周鸟语花香,空山灵寂。昨晚的战争只像个遥远和不真实的
噩梦,若非身上处处剧痛,定会以为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杀事。

  一队鸟儿,在似是静止了的蓝天上悠悠飞过。

  在这刹那,徐子陵似像捕捉到大自然某种亘久长存的奥理,只是无法具体描述出
来。

  徐子陵心中一片平和,灵明清澈。

  经过了昨晚不断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一战後,他感到进入了人生全新的一个阶段。
所有危险和苦难,只是磨炼和修行的必须经历和过程。

  寇仲的手肘撞了他一记,低笑道:「呆头呆脑的在想甚麽?」徐子陵坐了起来,
皱眉看着浑身血污和满是炭屑的破衣烂裤,苦笑道:「我在想着一套乾净整洁的新衣
和一顿丰富的菜肴,其他的都可以将就点。」寇仲爬了起来.左顾右盼後,颓然道:
「小弟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觉.更遑论彭城是在东或西了。怎麽样?我们是否胡乱找
个方位碰运气。」徐子陵道:「为何仲少会忽然失了方寸?像彭城那种通都大邑,必
有官道相连,只要我们回到昨晚那条大路上去,遇上人便虚心上问,定可找到正确的
途径。」寇仲笑道:「说得对!走吧!」两人找条山藤随便地把长刀挂在背上.凭着
记忆,往昨夜那成了废墟的市镇走去。

  狂奔了一会,至少走了七、八里.他们才放缓脚步,打量四下形势。

  寇仲苦笑道:「看来我们是迷路了,否则该已见到那个墟镇。这前不见人,後
不见村,想找个人问路都不成,咦!那是甚麽?」徐子陵早望到山下有烟火升起,喜
道:「不理是甚麽。过去一看就可分晓了。」两人奔下山去,岂知那看来不远的地方
,到黄昏时才能到达,原来是一座小村庄。

  炊烟在其中一间屋子的瓦顶上升起,显是有人生火造饭。

  寇仲和徐子陵却为他们担心,这区域离战场不远,若来了几个禽兽不如的隋兵,
村内的人就要大难临头了。

  转眼来到村口,见到只有叁十来户人家,屋舍稀落。却是悄无声息,毫无鸡鸣狗
吠的正常情景。

  两人大感不妥。

  寇仲道:「这条村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看来村民早因战事逃往别处,那间有烟火
升起的村屋,可能是给路过的人借用来生火造饭,我们要不要去碰运气,不妥的话,
拔足就跑,凭我们的轻功,该没有问题吧!」徐子陵一拍背上长刀,哈哈笑道:「千
军万马我们都不怕了,还怕他甚麽娘的过路人吗?若是行商,我们就求他一碗白饭吃
吃,又或当他的临时保镖赚点盘川去找素素姐姐。」寇仲挺胸道:「我差点忘了自己
是一流高手,哈!来吧!」带头举步入村。

  只见炊烟升起处,是村中最大的一座屋宇,分前後两进,还有个天井,但门窗紧
闭.透出神秘的味道,亦不闻任何声息。

  寇仲大叫道:「有人吗?」连唤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徐子陵心中发毛,推了推寇仲道:「还是溜走算了。」寇仲哂道:「忘了自己的
高手身分吗?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人走了,却留下两碗白饭给我们呢。」来到屋前
,寇仲伸脚一撑,屋门应脚而开。

  两人跨过门槛,进入厅堂,只见一应家俱器皿俱在,只是布满尘埃,墙角结了蛛
网,显是荒弃了有好一段日子。

  不由心中奇怪,穿过天井,往後宅走去,才发觉屋内空无一人,只不知谁在厨房
燃点起了炉灶,形成炊烟的景象,而此时馀烟已弱,快要熄灭。

  ?
  徐子陵细察地上痕迹时,寇仲的声音由後堂传来道:「小陵快来,你寻到了一
半的梦想。」徐子陵那还有情研究他话中含意,赶了过去,才踏入後厢的房门,迎
面一片乌云盖来,他伸手接着,竟是一套乾净的麻衣。

  只见一个大箱由床底拖了出来,盖子打开,寇仲掏出一堆衣物,乱撒到床上,正
似寻宝的左挑右拣。

  两人兴高采烈换上新衣後,感觉焕然一新,只是饥肠辘辘,大嫌美中不足。此时
天色已暗沉下来,两人搜遍屋子,仍找不到半粒谷米和麦。

  寇仲道:「凡村庄必有果林,你在这里弄乾净床,我去采些美果充饥,这里床
被俱全,今晚我们就在此借宿一宵,明天才赶路好了。」徐子陵点头同意,分头行事


  片晌後寇仲提着只大公鸡回来道:「原来还有些家畜留下来,嘿!後面有片很大
的坟地,大半都是新坟,看来这村的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因染了疫症一类的病死了。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那我们穿的岂非是……」寇仲把大公鸡拿到天井处置,
叫道:「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死,否则谁为死去的人立坟,说不定就是那人在生火哩?
」徐子陵听得毛骨悚然,走出天井扯着寇仲,道:「不若换第二间屋吧?我去找火种
!」寇仲表面虽扮出胆大包天的样子,其实亦是心中发毛,立即全力支持徐子陵的提
议,移师到另一边一间较小的屋内去。待填饱肚子时,忽地翻起风来,两人不敢碰那
些床榻,关上门窗,就倚在墙角歇息,虽心惊胆跳,但终敌不过身体的疲累,沉沉睡
了过去。

  半夜,两人惊醒过来。

  骇然坐起时,蹄声轰传,填满屋外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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