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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7-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pr 19 09:18:17 1998), 转信
第十一章 深入虎穴
徐子陵翌日醒来,拒绝了到舱底与香玉山等共,独自在房内打坐。
每次练功完毕,他都有种自得自足,不假外求的满足感。
奇怪的是以前他也如寇仲般很喜欢吃东西,但功力愈深,食欲却递减,尤厌荤腥
,反而野果菜蔬最对他胃口。甚至两、叁天不吃东西亦没有问题。
今天他之所以要独留房中,皆因发觉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竟然整层皮脱了下
来,像蛇蜕皮的情况。
新的皮肤又滑又嫩,仿似婴儿,使他看来更是异采照人。
徐子陵并不太把这种变化放在心上,举起双手,作出不同的架式,同时把真劲运
行到手上去。
他对自己这双变得更晶莹修美的手愈来愈有信心,当贯注真气时,硬挡任何神兵
利器也不会有丝毫损伤,但却此任何神兵利器更要灵活和随心所欲。
昨天正面与杨虚彦交锋时,他清楚感到自己在武学上的进步。
杨虚彦飘忽若神的剑法,再不是那麽难以捉摸。正因他把握到杨虚彦奇异的剑功
,才能保着香玉山的小命。
徐子陵虽非好斗,但却深知在江湖上强者为王的道理。你不杀人,就要被杀,尤
其在这纷乱的大时代,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这时寇仲神采飞扬的来了,定神一看,「咦」的一声道:「为何你变得和以前很
不相同,整个人像会发亮似的?」
徐子陵淡淡道:「你不是也变了吗?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不过请不要告诉我昨
晚发生了甚麽事。」
寇仲心知肚明瞒不过他的耳朵,尴尬地坐在床沿处,哑道:「有些事迟早都会发
生的。」
又顾左右而言他道:「听香小子说任少名的功夫和老爹相差无几,最多只是差上
一筹半筹,事情看来非常棘手。」
徐子陵道:「你说跋锋寒厉害呢?还该是老爹厉害点?」
寇仲皱眉道:「这真是很难下判断,照我猜应是跋锋寒厉害少许,因为他仍很年
青,每日都在进步中。」
徐子陵道:「假若我们联手双战跋锋寒,你认为可有胜算?」
寇仲默思片晌,苦笑道:「虽是我们的赢面较高,但势必有一个要给他拉去陪葬
。这小子真难应付。那天若非先攻其不备,我两兄弟可能永远都要横躺在那片密
林。」
徐子陵微笑道:「今次恕我不敢苟同仲少你的判断。若我们再和跋锋寒交手,他
必败无疑,因为我已想通了弈剑术,更想通了可斩下任少名臭头的战术。」
寇仲大喜道:「这次是你最令我兴奋的不同意见,快说来听听!」
徐子陵朝窗口瞧去,望着不断变化的岸景,露出回忆的神色,油然道:「打自那
趟击退李子通始,我就发觉我和你的武功可合营而成威力倍增的联击之法,但总
想不到实际上如何进行。」
接着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道:「但昨晚终於想通了。」
寇仲瞪着他道:「我明了,是奕剑术吧。」
徐子陵叹道:「正是弈剑之法,试想假若我们能把握全局,再超离棋局似的战场
,凭着我们自少培养出来的默契,联手全力对付一个人;宁道奇、毕玄那种级数
的高手或者不敢说,但保证连跋锋寒、老爹都要没命,更不要说任少名了。」
寇仲拍腿道:「我真的明白了!我们联弈之术最厉害处就是千变万化,全无成规
,我作鱼游你作鸟飞,且一寒一热,谁能抵挡。哈!我们终於差点无敌於天下,
可惜却要靠人多去欺人少。」
徐子陵摇头道:「不理对方有多少人,我们仍是两个人去应付。是了!你的井中
月丢失了,拿甚麽来替代呢?」
寇仲抓头道:「我玩刀玩得有点厌了,但又不知玩甚麽才好?」
徐子陵道:「那天我见你用马鞭很就手,以软鞭来破流星,该很有趣。」
***
「呼!」
长鞭越过甲板两丈的空间,在香玉山、云玉真和一众巨鲲帮徒的旁观下,先是灵
蛇般在甲板上延伸,到了徐子陵脚前叁尺许处,鞭梢像蛇头般昂起,闪电点往徐
子陵的小腹。众人无不叹为观止,两丈半长的皮鞭到了寇仲手,就变得充满了生
命的感觉。
徐子陵看也不看,右手拇指下按,正中鞭梢。
两人同时剧震,往後退了一步。
长鞭再後继无力,回到了寇仲的头顶,旋出了五、六个圆旋,煞是好看。
徐子陵摇头道:「不行!总没有抽向杨虚彦那一鞭的味道。」
寇仲笑道:「皆因我运鞭前瞧了美人儿师傅一眼,故以无法专心吧了。」
云玉真在旁嗔道:「自己不行,却赖在人家身上。」
徐子陵道:「不是专心与否的问题,而是太过迹,软兵器自有软兵器的特性,不
像硬兵器如刀般总受到方位角度的限制。你有没有办法使鞭子能像长了眼睛般自
动改向,攻敌意想不到的位置呢?」
寇仲呆了半晌,忽地鞭子照头照脑般往徐子陵抽去,眼看要打中徐子陵,徐子陵
倏地横移,岂知鞭子近鞭梢六尺许处突然奇迹的弯折,追着绕到徐子陵背後,拂
往他後脑去。
徐子陵喝道:「这就差不多了!」晃了一晃,鞭子落空,似要回旋往寇仲的方向
,忽地鞭身现出一阵波浪般的纹样,接着化作十多圈鞭影,骤朝徐子陵脸门窜去
,神乎其技之极。
香玉山和云玉真都看到目定口呆。
他们都知道寇仲是初次拿起鞭子练习,但却像别人整辈子都在用鞭那样,丝毫没
有生手或初哥的感觉。
最厉害是他不但能气贯鞭梢,还能凭真气控制得鞭子任意变化改向,攻敌防不胜
防之处。
「啪!」
徐子陵连续叁掌拍散鞭圈,又往後飞退,才避过寇仲这一轮猛攻。
寇仲脱地把鞭子回扯,蛇般缠到腰间去,高举双手道:「鞭子不见了!」
香玉山一震道:「假若寇大哥能先用其他兵器惑敌,然後才突然出鞭,会教人更
难抵挡。」
寇仲呆了一呆,然後竖直拇指道:「香将军确够精明,就依你之言,不过你可给
我找把好刀,左刀右鞭,教任少名吃不完兜着往地府走。」
一个巨鲲帮徒忙解下佩刀,送到寇仲手上,嚷道:「刀来了!」
众人一阵采声,士气昂扬。
寇仲接过大刀,「嚓!嚓!嚓!」望虚空劈了叁刀,立时生出一股惨烈的刀气。
刀子倏停,锋指徐子陵。
徐子陵一个闪身,到了寇仲身前,两手化出漫天掌影,铺天盖地的向寇仲发动攻
势。
寇仲左手急劈数刀。刀掌交击,一时劲气旋飞,迫得众人往外退开。
突然寇仲先朝後移,再往腰间抹去,长鞭像毒龙般脱腰而出,鞭鞘往徐子陵胸口
点去,再又忽然上扬,缠往徐子陵的脖子,变化之巧,令人瞠目。
徐子陵伸指弹在鞭梢处,那知寇仲一个大旋身,不但左手刀劈至,长鞭更绕了一
个圈,弯至徐子陵身後下盘,抽往他腿弯去。
徐子陵腾身而起,掌尖扫中刀锋,同时一拳击往寇仲脸门,动作从容,潇好看。
众人一阵喝采声。
寇仲游鱼般滑开,哈哈笑道:「我错在太早用鞭,假若我能用刀把你劈得连老子
的鞭都忘掉,就有机会把你这小子收拾了。」
徐子陵落地立定,肃容道:「这正是关键所在,假设你能令任少名全力招架,鞭
子就有可乘之机,因为他发梦都想不到你另有杀。」
香玉山抓头道:「我死也不能相信寇大哥以前既未用过左手刀,更未试遇正式拿
起鞭子和人动手。」
寇仲把刀物归原主後,笑吟吟走过来道:「香将军猜得对,美人儿帮主该是最清
楚的了。当年在那船被撞沉的沙滩上,我和小陵日夜练武,既练右手,又练左手
,只要高兴,山也当作鞭子使,所以现在自然容易上手。」
徐子陵道:「我认为主要是因长生诀的奇异真气,不断为我们通经活络,所以全
身每部分都能控纵自如,练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云玉真慕地叹道:「仍是令人难信的。你们都不知自己当时如何窝囊,我缚起一
只手都可打得你们左仆右跌。」
寇仲岔开道:「还有多久才到九江,我有点迫不及待哩。」
香玉山答道:「两位大哥在上,小弟看五个时辰便可抵达。」
云玉真笑道:「一边叫香将军,另一边却又是大哥小弟的,听在外人耳,真弄不
清楚你们的关系。」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和你又怎麽算?一方叫美人儿师傅,另一方唤寇公子又或
寇小子,我们又是甚麽关系?」
云玉真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谁和你胡扯。」再送了他和徐子陵各人
一记媚眼後,娜多姿的避入船舱去。
这时夕阳西下,大江上广阔的天空逐渐昏沉。
大船顺流望东疾驶而去。
到了房门,徐子陵待要入房卧床练气,却给寇仲硬扯到隔邻他的房间去。
搂着徐子陵的肩头移到窗前,道:「小陵,你看外面的星空原野多美,最动人处
是包含了无数挑战和不可测度的变化。」
徐子陵笑道:「有甚麽就说吧!对我还要大兜圈子吗?」
寇仲道:「我确是有感而发,经过昨晚後,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成人了,有资格拥
有天下间任何美女。最美妙是那种君临和征服的感觉,任他美人儿帮主平时如何
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傲样儿,在那一刻还不是我仲少要她生就生,死就死,又
或欲生欲死。」
徐子陵摇头道:「我对男女之事却全没有征服对方的意念,只觉若两情相悦,进
行鱼水之欢时,只是大家携手去追寻和开拓某种曼妙无穷的境界。所以我只能和
真正喜欢上的女子共寻好梦。」
寇仲沉吟道:「在理论上我可以接受你这理想化的说法,但在实际上却无法摆脱
因大展雄风而得的快意。或者这正是你和我的分别,你不是常说我爱当发号司令
的领袖吗?」
顿了顿拍拍他肩头苦笑道:「有时我真担心你会变了吃斋的和尚。」
徐子陵笑骂道:「去你的!我只是未遇上真正能令我心仪的女性吧了!」
寇仲哂道:「沈落雁、单琬晶,谁不是第一流才色兼备的美女,偏是你毫不动心
,那除了你根本对女人不起兴趣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徐子陵横肘撞在寇仲胁下,痛得他放开搂着他肩头的手,才淡淡道:「女性吸引
人的地方,除了外貌,更重要的是内涵和气质,沈落雁野心既大,又奸狡如狐,
凭甚麽令我徐子陵动心。单琬晶现在与们势成水火,更是休提。你举出这两人作
例子,是否该打。」
寇仲苦着脸猛揉被击痛处,道:「我忘了假若我们成功刺杀任少名,可能会树立
另一批深不可测的劲敌,因为任少名旗下那对恶僧尼,或者会是阴癸派遣出来乱
世的门人。」
徐子陵呆了片晌,叹道:「这就是争天下的代价了。愈陷愈深,到最後四周的人
非友即敌。」
寇仲吁出一口气缓缓道:「任少名更有很大机会是铁勒王密遣来中土捣乱的奸细
,所以我们会一举开罪了内外两大势力,你怕吗?」
徐子陵微笑摇头,淡淡道:「若没有这些挑战和压力,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上
窥武道的至境。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实要多谢每一个想杀死我们的人。」
***
当夜丑时,战船在离九江十里的一道支流的密林隐蔽处靠岸。那有另一艘载满米
粮的货船在等候,还有巨鲲帮的副帮主卜天志和巧匠陈老谋。
他们登上货船,陈老谋立即动手为四人改装易容。
首先把寇仲改成个满身俗气的商贾。
陈老谋得意洋洋地道:「改装之法,最紧要因形施术,教人意想不到,全没有办
法从改扮後的样子联想到以前的样子,这才可连熟人都瞒过。」
待见到云玉真、卜天志、香玉山和徐子陵均点头称许,更是意气风发,口若悬河
的道:「像小仲这种雄悍的体型,扮甚麽都会露出破绽,但只有变成个大胖子,
行动迟迟缓缓的,才能瞒人耳目。」
云玉真道:「寇仲记着是从沅陵郡经沅水入大江来的米粮商,交货到九江城的老
字号兴发隆,由於军队需粮,所以林士宏的楚军绝不会留难,何况还有兴发隆的
订单和正式通关的文件。」
寇仲从铜镜的反映瞧着立在一旁的云玉真道:「那我叫甚麽名字?」
旁边的卜天志答道:「寇公子叫顾安,凭着有点身家最爱流连青楼酒馆,但又颇
为吝留,绝不受爱金的姐儿欢迎。」
寇仲苦笑道:「是否你们怕我挥霍,弄得我这麽受人讨厌呢?」
云玉真掩嘴娇笑,香玉山则有点尴尬道:「这是云帮主的意思,怕你真的留连青
楼,误了正事,嘿!」
卜天志又道:「徐公子则是被你刻薄对待的亲弟顾祥,受尽你指东指西,随意喝
骂的受气,但由於生性懦弱,故敢怒而不敢言。」
香玉山道:「我就做你们顾家的账房主管,繁琐的工作都归我,名字叫顾宁,是
你们的堂弟。」
寇仲道:「那云帮主是甚麽?」
云玉真俏脸微红道:「作你新纳的小妾好吗?」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定是怕你去偷人,所以到外地做生意都要把你带在身边,
哈!别忘了要同住一房,那才不教人起疑。」
这时陈老谋把他的鬓发染白了少许,使他年纪瞧来在四十许间。
徐子陵叹道:「陈公真本事,若仲少懂得收敛眼内神光,那就谁都认不出他来了
!」
货船微颤,解碇启航。
***
清晨时分,粮船抵达九江。
在寇仲这大腹贾的督促下,巨鲲帮众扮的脚夫运货到兴发隆准备好的骡车上。
香玉山扮的账房与兴发隆派来的人向当地的水运官交代文件手续,弄至正午时分
,各人才随货入城。
城内出奇地人丁兴旺,但看外貌装束,便知若非商旅,就是武林人物。
卜天志对这的情况很熟悉,低声告诉各人道:「铁骑会这几年凭掠夺的手段囤积
了大批财货,所以外地拥来的人,不是想做生意,就是想加入楚军,显出很多人
都看好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的合并。」
徐子陵凭窗外望道:「这些人看来都很守规矩。」
卜天志笑道:「这只是白天的情况,晚上江湖人物每因私怨和利益关系进行火并
恶斗,死伤了不少人,只要影响不到城民的生活,铁骑会和楚军都采放任的态度
,事实上亦很难去管。尤其青楼、酒馆和赌场等地方,没有点斤两的人都不敢在
晚上去找乐子。」
寇仲皱眉道:「林士宏大可不准外人入城的?」
香玉山道:「那会使林士宏失去大宗的城关税收,兼且很多武林人物都多少和铁
骑会拉上点关系,又或认识会中某人,何况铁骑会又锐意吸纳新血,所以九江才
这麽闹哄哄的。」
像江南大多城那样,九江内外以河道交通为主,主要布局为十字形贯通四门,以
石板铺的大街,宽敞至可容八马并驰。小巷则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井然有序。
兴发隆所在的甘碧街属富民区,沿途宅院处处,门楼磨砖雕瓦,院落栽树培花,
气氛安详,不见战火的痕迹。
间有河道穿插其间,岸旁绿树扶疏,细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当骡车队驶进兴发隆後的大粮仓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梳洗休息後,已是黄昏,众人聚在後院的小厅用,兴发隆的老板牛方才乃香玉山
派驻此地的得力手下,乘机向各人汇报九江的情况。
听到任少名明早才到,香玉山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选九江进行结盟仪式,
还隆重其事,显是欲向天下示威,展示实力。我才不相信北方诸雄会对此毫不关
心,来笼络者有之,来破坏者亦不会少。九江现在该是龙蛇混杂,我们行事时该
特别小心。」
寇仲道:「有时小心都不管用,今晚就让我们先到春在楼踩踩地盘,看可否利用
那的环境宰掉任少名。」
牛方才取出一卷图轴,待卜天志搬开碗碟腾出空间後,摊在桌上,赫然是春在楼
的鸟瞰图,纤巧精细。
牛方才道:「春在楼主要分前後两院,前院设置叁座两层高的重楼,以复道回廊
和假山鱼池分隔,主要用来接待一般宾客。」
云玉真道:「若寇公子他们到那去,是否只能在这区作乐呢?」
牛方才点头道:「该是如此。後院比前院大上一倍,遍植花草树木,乃九江十大
胜景之一,人称春园。对称排列了十幢楼房,只招呼有头有脸和肯花钱的客人,
其中名为春园的那幢房子,是任少名专用的,是他每趟来九江必到之地。」
寇仲叹道:「我的奶奶,就是这了。」
徐子陵道:「牛叔真有办法,有关春在楼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寇仲道:「以任少名在此地的权势,大可把看上的女人纳入私房,为何任得她留
在那让其他人也可分甘同味呢?」
香玉山道:「这是任少名的特点,就是不会让任何女人缠身,免致影响争霸大业
。」
寇仲又问道:「你们是否有眼线在那?否则如何能对春在楼这般了如指掌的。」
香玉山点头道:「这个当然,我们早有心刺杀任少名,只不过全无下手的机会罢
了!」
徐子陵道:「任少名迷上霍琪,是否街知巷闻的事呢?」
云玉真摇头道:「刚刚相反,此事极端秘密,除春在楼部分人外,就无人知晓。
」
寇仲喜道:「这就更理想了,谁给我带路到春在楼去。」
香玉山忙道:「当然是小弟哩!」
徐子陵道:「香将军留在这吧!我们只须有人引路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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