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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9-7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Apr 28 07:09:04 1998), 转信

        第七章  後山奇逢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两人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心中均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
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後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
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适自然。
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着的声音又传下来道:「两位请上!」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後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两位小兄弟请坐下,老夫酿的六
果液。」

两人这才发觉桌上放着酒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
,气派古雅高贵。

那老人峨冠博带,虽因背着他们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出少许
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两人想起自己的身分,看看桌上的美酒,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老人叹了一口气,
道:「喝吧!有酒当醉,人生几何!」

他的语气透出一种深沉的无奈,使人感到他定有一段伤心往事。

寇仲推了徐子陵一把,领先坐下。

他们都小心翼翼,不想弄出声音打扰了小楼上圣洁的寂静。

瀑布声在远方隐隐传来。

寇仲提起酒,斟满了叁,见老人仍毫无动静,自己拿起一,另一递给徐子陵。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老人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
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
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寇仲衷心赞道:「老丈对酿酒真在行,且饶具创意。」

老人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已近叁十年,除秀外,从没有人敢闯到此处
,你们定是新来的人了。」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始知犯了禁忌,後者歉然道:「梁副管家并没有对我们说及此
处,致惊扰了前辈的清修,我::」

老人打断他道:「你们带有扬州口音,这倒奇怪,牧场少有聘用外人的,你们是
干甚麽来的呢?」

徐子陵遂解释一遍。

到现在两人仍弄不清楚老人的身分,与牧场的关系,但却可肯定他乃深不可测的
前辈高手。

寇仲忍不住问道:「前辈真的叁十年从未离开过这吗?」

老人哈哈笑道:「当然非也,这叁十年我虽视这安乐窝为安居之所,可是出门的
时间多,留在这的时间少,今趟碰上你们,可说是一种缘分,大家都得来不易。


言罢缓缓转身,脸向两人。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
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
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
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微微一笑道:「知否为何我这不理世事的人,会邀你们
上来相见吗?」

两人茫然摇头。

老人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缓缓坐下,取过六果液一饮而尽,苦笑道:「若
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两位。」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後者问道:「前辈受了伤吗?」

老人点头道:「那是叁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
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来。」

再叹了一口气道:「叁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
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可是这几天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
,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那妖妇是谁?」

老人凝神瞧了他好半晌後,又瞥了徐子陵一眼,岔开道:「其实我早见过你们,
更偷听过你们的对话,确是两个很有趣的孩子。」两人为之目瞪口呆。

徐子陵问道:「前辈在甚麽地方见过我们?」

老人淡淡道:「还记得那条荒村吗?就是翟让惨遭暗算,以致满盘皆落索之处。


两人记起那道炊烟,同时色变道:「原来是你!」

老人虽揭穿了他们的身分,神态仍慈和如旧,微笑道:「这就是我邀你们上来的
原因,只看你们能把神气完全收敛,甚至可瞒过秀,便知你们的功夫比以前大有
精进。寇小兄和徐小兄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屈就到这来当糕饼师傅呢?」

两人大感尴尬,幸好见他神态友善,遂不隐瞒,把误打误撞的情况道出,当然不
会告诉他是因寇仲看中了牧场在争霸天下中的作用,只说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

老人并没有表示相信与否,沉吟片晌,道:「飞马牧场四大执事,论才智武功,
均以柳宗道稳居第一,照理在一般情况下,他绝不会插手房的人事安排,他看中
你们的可能是别的东西,或者是你们的外表和资质吧!」

徐子陵恭敬问道:「前辈必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可否赐示?」

老人嘴角牵出一丝骄傲的笑意,似若漫不经意地道:「即管宁道奇见到老夫,也
要尊尊敬敬唤一声『鲁老师』。唉!这又如何呢?最终还不是饮恨在那妖妇手中
,一世英名就此丧尽。」

徐子陵和寇仲都眉头大皱,想不起江湖的前辈人物有那个是姓鲁的。

寇仲不好意思直问,只好再旁敲侧击道:「那妖妇究意是谁?」

老人腰板一挺,双眉上扬,锐目隐泛杀气,狠狠道:「你们听过阴癸派吗?」

两人同时脱口叫道;「『阴后』祝玉妍!」

这回轮到老人愕然道:「你们倒不简单,竟知有此妖邪。唉!我生平做过两件後
悔终生的事,其中之一就是爱上了这女人。想我鲁妙子自负平生,竟一错再错,
造化弄人,还有甚麽话好说的。」

两人只觉鲁妙子之名极是耳熟,苦思片刻才猛然醒起沈落雁曾提起过他,还说他
是天下第一巧匠,她那张怪网正是来自他妙手的玩意。难怪这堡内园林的一树一
石,布置得巧若天成,皆因有他在暗中主理。

鲁妙子双目现出泪光,一副不堪回首的欷神悄。

忽又摇首沉叹,低声道:「你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若有空,就找个时间到这
来,我还有话跟你们说。」

***

寇仲和徐子陵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给敲门声唤醒。

小娟在外边叫道:「两位小师傅快起来,天亮了哩!」

两人十万个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徐子陵被寇仲推了去开门,小娟进来後眉头大坡
道:「你两人怎麽搞的,穿着这麽脏的衣服上床,快换下来让人家拿去洗濯好吗
?两位『大将军』。」

寇仲擦着眼睛,睡眼惺松的坐下道;「多睡一会儿成吗?」

小娟着小蛮腰嗔道:「场主要见你们,还不给我去洗操换衣。」

徐子陵坐在一角,苦笑道:「不洗澡是否也触犯了家规呢?」

小娟跺足道:「你们再是这样子,人家就不理你们了!」

寇仲跳了起来,两手虚按小娟香肩,陪笑道:「小娟姐息怒,请问澡堂在东南西
北哪个方向呢?又须走多少里路,我们会速去速回的了。」

小娟本想板起俏脸,终忍不住「噗哧」失笑,秀眸转了几转,蹙额道:「不要站
得这麽近,你很臭!」

寇仲哈哈一笑,退了开去,顺手接过徐子陵掷来的衣服,死不认输的辩道:「臭
也有很多种,我这种是最好的嗅。」

小娟娇笑着出门而去,两人慌忙左右追随。

这天天气极佳,院中有位老仆正在清扫落叶,处处均见人来往。

叁名正在修剪花草的年轻婢女更对他们大胆地张望。

寇仲凑到小娟的小耳旁道:「可知场主为甚麽要见我们?」

小娟毫不在意的道:「我怎麽知道,是馥大姐吩咐我来找你们的。」

寇仲退到落後叁步的徐子陵旁,低笑道:「该是因为你长得够俊吧?哈!」

小娟倏地立定,转身腰、杏目圆瞪地娇喝道:「你们在说甚麽?定是在说场主的
坏话。」

两人想不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吓了一跳,徐子陵忙道:「小娟姐误会了,小宁
只是说场主或者是认为教训得我们不够,所以才再找我们去训话。」

小娟半信半疑,正容道:「记着不要对场主有任何不敬,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们。
」两人只好点头应是。

小娟低声道:「若你们真敢在背後说场主坏话,我以後都不再理会你们哩。」

***

寇仲和徐子陵抵达商秀处理牧场事务的「飞马轩」外时,这美丽的场主正向大管
家商震和包括柳宗道在内的四大执事说话。轩外的院落站着十多名男女,副管家
梁谦和兰姑是其中两人。

众人见两人随小娟到来,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兰姑更和其中一名汉子交头接耳,显是在说他们的不是。

一位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少女迎上叁人皱眉道:「为甚麽这麽迟才
来,场主催人时,我都不知多麽尴尬。」

小娟解释了原因後,介绍道:「这位就是馥大姐哩!」

两人慌忙行礼,暗赞骆方艳福不浅,更想不到她年纪这麽轻,却在牧场这麽有地
位。

馥大姐打量了两人几眼,俏目掠过惊异的神色,正要说话,守在门旁的一名汉子
唱喏道:「传两位糕饼师傅!」

馥大姐低声吩咐道:「随我来,要小心说话。」

他们不由有点紧张,随她来到门槛外。

只见堂内摆的全是雕镂精细的家具,中置叁屏云石大卧椅,东西对称各两对云石
圆屏靠椅,配以茶几、花几等物,气象庄严肃穆。

商秀半卧榻子上,一身男装打扮,还戴着藏起了秀发的帽子,不过仍难掩其天生
丽质的迫人秀丽容光。

大管家商震坐在她右手第一张椅子,下首第二人就是柳宗道,另两名执事则在另
一边。

叁人先让路给从轩内走出来的一个老头儿,馥大姐才施礼道:「两位小师傅来了
。」

接着低声道:「你们是新人,不能跨过门槛。」然後避退一侧。

两人只好靠到门槛外行礼,感觉怪扭的。

商秀正低头专心喝茶,商震则在提烟管吞云吐雾,柳宗道报以微笑,但其他叁位
执事的眼神却像利箭射在他们身上。

柳宗道的独目亮了起来,微笑道:「是否因旅途辛苦,致起不了床呢?」

寇仲和徐子陵何等机灵,知他在说好话为他们开脱,连忙应是。

柳宗道趁商秀喝茶,介绍了其他叁位执事。

大执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
穴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叁执事陶叔盛是个高大的中年壮汉,却长者一对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讨
人欢喜。

相反四执事吴兆汝年青英俊,肤色哲自得像个娘儿,但比起寇仲和徐子陵独特的
体格形相,立时显得俗气非常。

叁人的反应都颇为冷淡,似乎只为了给些面子柳宗道,才勉强对两人的礼数颔首
相应。

商秀放下荼,又随手拿起几上一本账簿似的东西低头翻看,心不在焉的道:「你
们除了糕饼外,还懂弄甚麽东西?」

包括馥大姐和柳宗道在内,众人无不愕然,想不到一向精明过人的场主会找两人
来问这等琐事。

寇仲垂手恭敬答道:「甚麽都懂得一点。」

叁执事陶叔盛厉斥道:「蠢才!场主是问你们除了糕饼外,还有甚麽拿手绝活?
明白了吗?」

吴兆汝显是和陶叔盛一鼻孔出气,笑着嘲弄道:「或者他们是甚麽都有一点儿拿
手绝艺呢!」

徐子陵还没有甚麽,寇仲却恨不得把两人扯出去狂揍一顿,但目下只能把这口气
「骨嘟」一声吞下肚子去。

商秀仍专注在那本簿子上,似乎一点都听不到其他人的说话,好一会才缓缓道:
「今晚会有贵客从北方来,北方人最爱吃烤肉、熏肉那类东西,你们懂得如何弄
吗?」

寇仲点头道:「烤肉熏肉都没有问题,场主请赐示该弄那一种肉。」

商秀随口道:「就熏肉吧!」

大执事梁治乾咳一声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们,而是客人的身分非同小可,又是
显贵之家,对饮食至为讲究,你们在这方面只要道行差些儿,便变成班门弄斧,
所以可否先告诉我们制熏肉的手法?」

商秀终抬起螓首,美目往他们瞧过来,同意道:「说得对!你们且说来听听。」

寇仲和徐子陵心知肚明梁治等在怀疑他们的身分,幸好他们确曾货真价实的随老
张学技,後者淡淡道:「熏肉最紧要是调校味道的佐料,需以老火上汤配以花椒
、桂皮、丁香、砂仁、豆蔻、大、大蒜、鲜姜、酱豆腐和甜面酱,成品才能既有
鲜艳的色泽,又香浓味美。」

寇仲接口道:「其次就是熏制的手法,先要把精选的肉料在锅中与酱料拌和,然
後以柏木烟熏制,包保皮脆肉嫩,表一致,肥不腻口,瘦不齿,风味独特。」

两人均为口才了得,用辞灵活的人,一唱一和下、生动传神得好像一盘火热辣的
佳肴已香气四溢的摆在台上那样子。

大管家商震挪开烟管,动容道:「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非是蒙混之徒。」

两人心中暗笑,同声道:「多谢大管家赞赏。」

商秀却是不置可否,又低头看那本簿子,漫不经心道:「今晚你们除了负责这道
菜外、还要弄些甜点。退下!」

***

寇仲和徐子陵回到房,都有点啼笑皆非,想不到商秀隆而重之的找他们去,为的
就是谈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这却有意不到的副作用,兰姑因弄不清楚商秀对他们的态度,登时变得友善
多了,问明所需材料後,立即去为他们张罗。

寇仲苦思道:「来自北方又家世显赫的人会是谁呢?」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最好留些精神应付今晚的糕点菜肴吧!熏肉我们虽知制法
,但即管把老张掳来都弄不出甚麽花样,骗骗未吃过熏肉的人还可以,想要那些
北方贵客赞不绝口,只是梦想而已。」

又犹有馀悸道:「想起昨天弄那些有创意的糕饼我更头痛,你快想办法吧。」

寇仲苦笑道:「我也在倚赖你想办法哩!」

两人你眼望我眼,同时灵光一闪。

寇仲指着徐子陵道:「你是否想到他呢?」

徐子陵点头道:「他既是天下第一巧匠,又见多识广,至少酿酒是出色当行,造
菜弄饼都不该差到那去吧!」

两人同时跳将起来。

徐子陵一把扯着寇仲,笑道:「你留在这应付兰姑,我去向他老人家请教,明白
吗?」

徐子陵前脚才去,兰姑便跨进门来,皱眉道:「小晶到那去了?」

寇仲摸了摸肚子,指指外面。

兰姑会意道:「酱料一应俱全,但肉料却要你们自己去挑选,要不要找人帮手,
又或换过另一间房。」

寇仲立施缓兵之计,道:「我两兄弟一向共进共退,有商有量,待他拉完肚子回
来再动手好了。嘻!有需要人手或换房时再通知你吧!」

兰姑瞪了他一眼,本要发作,旋又按下性子,咕哝两句後走了。

不片刻两名男仆送来一批佐料,寇仲立时忙碌起来。

这时骆方来找他,聊了几句後,寇仲问道:「知否今晚来的是甚麽人?」

骆方答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来人显是大有来头,否则场主亦不会亲自率人
去接船。这两年来不时有人来攀交情,但场主从没有像今趟那麽重视对方的。」

寇仲不得要领,顺口道;「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又有战马出售,自然人人都想和
我们套交情哩!」

骆方傲然道:「正是如此。但也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来巧取豪夺,不过附近
百里之内谁不是我们牧场的子弟,有甚麽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呢。」

寇仲顺着他口气道:「是些甚麽人这麽大胆?」

骆方有点苦恼地道:「你听过民间最近的四句顺口溜吗?就是『寸草不生向霸天
,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号曹应龙』。」

寇仲恍然道:「就是那甚麽向、房、毛、曹四大寇啊!」

骆方恨恨道:「就是这四个神憎鬼厌的人,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般破坏成
灾,奸淫掳掠,无所不为。」

顿了顿续道:「我们和竟陵的独霸山庄,齿相依,互为声援,数次杀得他们锻羽
而逃,早被他们视为眼中钉。可是最近他们秘密结盟,准备先以围堵的方法断绝
我们援救竟陵,才全力攻打独霸山庄,此计确是狠毒。」

寇仲明白过来,四大寇本身的力量虽不能应付两条战线的战争,但合起来却足够
分别把竟陵和飞马牧场重重包围,那时再蚕食四周城乡,独霸山庄和飞马牧场就
会好景难再,就算取得最後胜利,亦要元气大伤。

问道:「这些贼子实力如何?」

骆力道:「四大寇中论武功以『鬼哭神号』曹应龙最是高明,贼众亦最多,达叁
万之众,且不断招纳新人,每日都在膨胀扩充中。现时占了我们西面百多里外紧
扼大江的巴东郡,声势骤增,其他叁寇都视他为首。」

这时除子陵回来了,一脸振奋的神色,道:「立即开工!」

骆方和他打个招呼後道:「好好的干,场主从未试过对做房的人这麽重视的。说
不定迟些还可和我做成兄弟,不打扰你们哩!」

骆方走後,寇仲喜道:「是否有料子到?」

徐子陵赞叹道:「不但有料子,还是天下第一巧匠的独门秘方,暂时先学两味,
一名熏鱼,一名金华香酥脆,来吧!炮制需时,时间却无多,边弄边说,今晚让
我们中原双厨大展身手,技惊四座,吃得人人心服口服,不是胜过以武屈人吗?


寇仲「老怀」大慰,笑道:「这个当然,最好是吃得商秀以身相许你徐名厨,那
就更为美满哩!哈::」

徐子陵见他死性不改,没好气道:「快来吧!这处盛产一种叫『长江刀鱼』的宝
贝,鲁先生说若与蛋、酱料、面粉拌和成条,熏脆後美味得连瞽子吃了都要开眼
呢,滚吧!少点发你的争霸梦了。」

***

一应材料俱备後,两人忙个不了。

到黄昏时分,熏鱼、香酥脆同告面世。

两人这才记起整日没有半粒饭进肚,那还客气,每人抓起一片熏鱼吃个不亦乐乎


寇仲边嚼边道:「这麽好吃的东西,竟是我们弄出来的,不若拜那老家伙为师,
看看还有甚麽绝技可跟他学的。」

小娟和馥大姐此时大驾光临,见到两人监守自盗,前者杏目圆瞪叱道:「你两个
真好胆,竟敢把招待客人的东西自己先吃个饱。」

寇仲笑道:「我们只是在试味,嘿!这片熏鱼仍差了一点点,待我添些酱料再试
试看。」

抓起另一片熏鱼,装作沾了点酱料,又狼吞虎起来,丝毫不顾仪态。

两女拿他没法,馥大姐没好气道:「场主吩咐,宴会时你们虽在旁侍候,有需要
时会你们介绍江南的美食,明白吗?」

徐子陵素不喜热闹,何况要做给人差遣的侍仆,装作劳累道:「我们忙了整天,
早筋疲力尽,可否免此一役呢?」

小娟笑道:「甚麽一役半役,你当是去打仗吗?场主看得起你们,才肯让你们去
见识场面。场主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违命者斩,清楚了吧!」

馥大姐甜笑道:「牧场内没有人像你两个般那麽爱整古作怪,快拿了东西随我去
,场主要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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