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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3-8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12 12:34:45 1998), 转信
第八章 赌场风云
任媚媚离开赌桌,迎了上来。
寇仲和徐子陵发觉她的衣服把她包裹得紧紧的,极度地强调了她饱满玲
珑的曲线,登时怦然心跳。
这姻视媚行的美女把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移到三人眼前,再打量了寇仲
和徐子陵后,向香玉山笑道:「这两位公子面生得很,是你的朋友吗?」
香玉山苦笑道:「媚姑你最好不要惹他们。」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列香玉山如此坦白直接,吓了一跳。
任媚媚却一点没生气,绕到两人背后,娇笑道:「香三少定是在背后说
了我任媚媚很多坏话,但两位千万勿信他,若他算是好人,我就是拯救世人
的观音大士了。」
香玉山乾咳一声道:「媚姑你莫要破坏我们的友倩,别忘了彭梁会和我
们巴陵帮一向相安无事……」
任媚媚又转到两人前方,掩嘴娇笑道:「你们看啊!香三少爷动不动就
拿巴陵帮来欺压我这弱质女流,算甚么英雄好汉。唔!两位小哥儿真帅,难
怪给三少爷看上了,你们叫甚么名字。」
两人感到巴陵帮有点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谁人向他们提过。
香玉山不悦道:「媚姑你是否赌输了钱?让找赔给你好了,不要尽在这
里胡言乱语。」
任媚媚显然毫不怕他,娇媚地横了香玉山一眼道:「我任媚媚是这种没
有赌品的人吗?你才是胡言乱语。」
忽地一手往香玉山抓去。
香玉山冷哼一声,右手扬起,拂向她脉门。
任媚媚笑道:「我不是要动手啊!」
嘴虽这么说,但玉掌一翻,沉到香玉山攻来右手的下方,曲指反弹往香
玉山脉门。
香玉山缩手成刀,再曲起手掌,以掌背反拍往她的弹指。
这几招往来全在方尺的窄小范围内进行,既迅捷又深合攻守之道,看得
寇徐两人眼界大开,对这种精巧的过招大生兴趣。
任媚媚娇笑道:「没见你几个月,原来是躲起来练功,怪不得这么气焰
冲天了。」
说话时,玉手微妙地摆动了几下,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寇徐两人看得心领神会,清楚把握到她的招数与战略。
香玉山显是摸不清楚任媚媚这著奇异的手法,竟往后退。两人知道要糟
时,任媚媚已一阵娇笑,闪电般探指点在香玉山掌背上。
香玉山触电的震了一下时,任媚娼抓著他衣袖,扯得他随她踉跄地往一
旁走丢,还不忘回头向两人媚笑逍:「我和玉山说几句密话后,才回来陪你
们。」
眼见两人到了厅子的一角密斟低语,徐子陵忽地脸色剧变,失声道:
「我记起了,美人儿师傅不是说过巴陵帮乃皇帝小儿的走狗,专事贩卖人
口吗?」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那他看上我们还有好事可言吗?快!我们立即
溜。」
徐子陵扯著他道:「且慢!他们回来了,我们随机应变好了。唉!真看
不出这『人贩山』也是个好手。我们竟然在街上随便乱拣都拣了个高手兼坏
蛋出来。」
这时任媚媚和香玉山双双朝他们走来,只看两人的融洽情态,便知两人
私下有了协议。
寇仲和徐子陵陵是头皮发麻,感到自己变成了货物。
任媚媚隔远浪笑道:「原来两位小哥儿到这里来是想一尝女儿家的温柔
滋味,这事包在姐姐我身上好了。」
香玉山则口风大改道:「难得媚姑这么看得起你们,待我教人开一间贵
宾厢房,大家喝酒谈笑,共赏风月。」
寇仲笑嘻嘻道:「这事何须著急,我忽然又想先赌两手,我最精擅就是
赌牌九了。」
香玉山笑道:「既是如此,更应到贵宾厢房去,媚姑也最爱赌牌九,你
们肯陪她玩就最好了。」
寇仲为之语塞。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对寇仲道:「你想赌钱理该先徵求我同意,我对牌九
一窍不通,但却想在赌场随处逛逛,以增广见闻呢。」
任媚媚娇躯移前,挽上两人臂弯,向香玉山打个眼色,微笑道:「由我
来招呼他们就成了。」
香玉山笑应一声,转身便去。
任媚媚亲热地挽著两人,朝内进的大堂走去,媚笑道:「你们不要听香
玉山那家伙说人家的任何闲言闲语。」
寇仲和徐子陵正要说话,朝她望去时,见到她走路时胸前双峰随著她的
步履,不住跌荡耸动,诱人之极,心儿不由急速跃动,忘了说话。
忽然间,他们再不觉得她可怕了,尤其是她的体态神情,无不显现出使
人心动的美态,不自觉生出纵是为她而死,亦心甘情愿之心。
任媚媚却是心中得意之极。
她阅人千万,只一眼便看穿两仍是童男之身,这对她精擅采补之术的人
来说,他们不啻琼浆甘露,可今她的元气大有裨益,故才不择手段,务要由
香玉山处抢他两人到手。
此刻她正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上乘媚术,勾起两人原始的情欲。
徐子陵的定力要比寇仲稍佳,略一迷糊,便清醒过来,见到寇仲正不知
不觉地气促舔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故意以肩膊挨碰她的酥胸,知道不
妙,人急智生道:「老爹来了!」
寇仲大吃一惊,醒悟过来,惶然道:「他在那里?」
任媚媚亦奇道:「他的老爹不是过世了吗?」
徐子陵暗中松了一口气,胡诌道:「这只是我们惯开的玩笑,意思即是
鬼来了,那自然是没人来哩!」
寇仲极力把持,再不敢看这女人的胸脯。
任媚媚为之气结,娇躯一扭,立即使两人感觉到她丰满的肉体,火热地
碰触得他们心旌摇荡。
不过两人既生出了戒心,硬压下涌起的绮念,同时暗暗叫苦,不知如何
才可脱身。
若给她这么「肉诱」下去,一个把持不住,可不知会有甚么可怕后果,
香玉山早先的警告,仍是馀音萦耳。
寇仲刚好见到左旁的赌桌只有五个客人,腾空了七、八个位子,灵机一
触道:「我们都是先赌两手吧!」
挣脱任媚媚的纠缠,坐入其中一个空位里。
任媚媚豪不介意,笑意盈盈的坐到他左旁去,而徐子陵则坐到寇仲的另
一边。
这美女才坐下,立时把几个客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她的胸脯去,任媚媚妙
目一扫,五个男人立时色授魂与,有人连口涎都流了出来。
女荷官是个二十岁许的女子,颇有姿色,但与任媚媚相比,立即黯然失
色,再显不出任何光采。
这桌赌的正是牌九,寇仲和徐子陵虽没真的赌过钱,但在市井长大,看
人赌得多了,自然亦熟谙门路。
任媚媚忽地意兴大发,对女荷官道:「让我来推庄!」
女荷官当然知道她是甚么人,不迭答应,退往一旁。
任媚媚坐上了庄家的位置后,娇笑道:「还不下注!」
众人连忙下注,气氛热烈。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心中叫苦,要他们把辛苦得来的银两拿出来赌,确是
心痛兼肉痛。
任媚媚美目来到他们身上,催道:「不是要赌两手吗?快下注呀!」
寇仲笑嘻嘻道:「我们先要按兵不动,看清楚你这新庄家的手风气数,
才好下注嘛?」
任媚娣娇笑不语,以熟练的手法抹起牌来,堆成一叠叠后,再掷骰发
牌。
不知她是否蓄意使了甚么手法,竟连输三铺,赌客的欢呼和喝采声,立
时把附近几桌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挤满了所有座位。
任媚媚向寇仲和徐子陵媚笑道:「姐姐手风不顺,要赢钱就快下注
后面有人嚷道:「若不下注,就把座位让出来。」
任楣媚瞪了那人一眼,喝道:「谁敢叫他们让位,我就把他的手扭
断。」
那人显然知道她的厉害,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寇仲无奈下,只好把一两银子掏出来下注。
任媚媚一阵娇笑,横了两人一眼,在数十对目光灼灼注视下,正待抹
牌,忽地一声娇柔的「且慢」,起自寇徐两人背后,接著一只纤美无比的玉
手,由两人间探出赌桌,把一锭少说也有十两重的黄金,放在寇仲那可怜兮
兮的一两纹银旁。
众赌客一阵起哄,这锭黄金至少也值数百两银,那可是罕有的豪赌和重
注了。
任媚妨双目寒芒电闪,冷冷看著这把好几个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美女。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转头仰脸望去时,一双纤手已分别按著他们肩头,定
睛一看下,不禁齐声唤娘,原来竟是「蛇蝎美人」沈落雁。
沈落雁低头对两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早叫你两个小孩子不耍随
处乱走,看!差点就给人骗财骗色了。」
任媚媚秀目掠过森寒的杀机,冷然道:「来者何人?」
沈落雁与她对视半晌后,微笑道:「做庄的管得下注的是甚么人,三当
家既要推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若赌不起的话,就乾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见对方明知自己是谁,还摆出强抢硬要的姿态,心中懔然,脸上
却回复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样儿,笑道:「这么一锭黄金,我们彭梁会还可以
应付。」
围观的宾客中,有十多个怕事的听到彭梁会之名,哟得立即悄悄离开,
连下了的注钱都不敢取回去。
赌桌立时疏落起来,还空出了两个位子。
寇仲这时定过神来,拍拍沈落雁按在肩上那充满威胁性的玉手,道:
「美人儿啊!我旁边有位可坐,何必站得那么辛苦呢?」
沈落雁微微一笑,俯头分别在两人脸颊香了一口,竟依言坐到寇仲旁的
在椅子去。
寇徐见她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又给她香软柔腻的樱唇和亲热的动作
弄得魂为之销,真不知是惊还是喜。
任媚媚一声不响,径自抹牌。
赌桌旁忽又多了几个人出来,都是赌场方面的人,包括了香王山在内,
他旁边还有一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使人知他绝
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沈落雁。
沈落雁却像不知道有人注意她的模样,凑到寇仲耳旁道:「今趟人家救
回你们一次,你们的甚么大恩大德,就算扯平了。」
任媚媚把牌叠好后,向那锦袍胖汉抛了个媚眼道:「香爷亲自来啦!要
不要赌一铺。」
那香爷哈哈一笑,在对著沈落雁三人的空位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来,
叹道:「难得三当家肯推庄,瓦岗寨的俏军师沈姑娘又肯陪赌,我香贵怎敢
不奉陪?」
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沈落雁,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
难怪口气这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上了。」
沈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香贵和任媚媚两人,淡然道:「两位
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沈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甚么大口气小口气的。今趟
来只是为密公寻回两个走散了的野孩子。请两位多多包涵,免得将来密公攻
下彭城时,大家见面不好说话。」
剩下的十来人听到瓦岗军之名,那还敢留下,这时已走得一个不□,连
内进大魔的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
但却仍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著
对面的任楣媚,冷冷道:「还不掷骰发牌?」
最奇的是以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负手傲立,但众人偏要待
所有赌客散去,而他又开口说话,才注意到他站在那裹。
这时赌桌只有三粗人,就是推庄的任媚媚,寇徐两人和沈落雁,再就是
香贵和站在他身后的儿子香玉山及两名得力手下,三组人同时色变望去。
寇仲和徐子陵首先魂飞魄散,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来人自是杜伏威,亦只有他才有这种来雨无影的通天手段。
他露出一个出奇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我这两个乖儿子真本事,差点
连老爹都给你骗倒了。现在见到你们还没有到了饿狼的肚皮内去,高兴得连
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沈落雁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首先认出他是谁,吁出一口凉气
道:「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贵等同时一震,更弄不清楚杜伏威这老爹和两个小子的关
系。
杜伏威仍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寇仲和徐子陵,眼尾都不看沈落雁地应道:
「翟让还未给李密害死吗?」
沈落雁娇躯微颤,低声道:「杜总管说笑了。」
杜伏威大模厮样坐了下来,眼睛移到任媚媚脸上,淡淡道:「杜某没见
『鬼爪』聂敬已有好几年,他仍是每晚无女不欢吗?」
自知对方是杜伏威后,任媚媚立即由老虎变作温驯的小猫,有点尴尬地
应道:「大当家仍是那样子。」
寇仲和徐子陵见杜伏威一登场,立时压得各方人马贴贴服服,心中既高
兴又叫苦,却又全无办法。无论比武斗智,他们都远非这老狐狸的对手。以
前因著种种形势,又兼之杜伏威的轻忽大意,他们才有可乘之机。现在形势
大变,杜伏威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了。
杜伏威转向香贵道:「听说你乃『烟杆』陆抗手座下四大高手之一,专
责为陆抗手找寻俊男美女,不是看上了我两个劣儿吧?」
香贸吓了一跳,忙道:「杜总管误会了,令郎们只是本赌场的贵客,大
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伏威点头道:「那就最好!」
众人都知他心狠手辣,动辄杀人,那敢发言。
当日以云玉真身为一帮之主,又有独孤策为她撑腰,对上杜伏威时,亦
只有俯手称臣。现在除了李密亲临,其他人连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欠奉。
杜伏威眼睛落回任媚媚俏脸处,柔声道:「还不掷骰!」
任媚媚那敢说不,将三粒骰子掷到台上。
三粒骰子先是飞快急转,逐渐缓下来时,忽然像给某种力道牵制,蓦地
停止,全体一点向上。
众人注意到杜伏威左手正按在桌沿处,不用说是他以内劲借桌子传到骰
子去,控制了骰子的点数,只是这一手,其他人便自问办不到。
杜伏威露了这一手,连正在犹豫是否该出手的沈落雁亦立即打消这念
头。
她今次来比,不但带了座下十多名高手同来,还包拈了与她地位相同的
祖君彦,非是没有一拚的实力。
杜伏威笑道:「该是杜某取头牌了。一
话才完其中一叠牌像是给一只无形之手掇取了般,滑过桌面,移到了他
身前,同时翻了开来,竟然两只是「天」,另一只是「至尊」,一副通赢的
格局。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不但懔于他出神入化的内功,更对他看穿任娓媚做
的「手脚」而骇然。
寇仲叹道:「可惜老爹你没有下注,苦下他娘的十多锭黄金,再分几个
子儿给孩子,那我们就发达了。」
杜伏威笑道:「我早下注了,注码就是你这两个不肖儿,来吧!回家的
时问到了。」
徐子陵哈哈笑道:「请恕孩儿们不孝,既踏出家门,就永不回头,最多
用娘教下的自断心脉之法,一死了之,好过再回去给老爹你打打骂骂。」
沈落雁等听他们又爹又娘,弄得一头雾水,但却知两人绝不会真是杜伏
威的儿子,亦不由佩服也们敢于顶撞杜伏威的勇气。
岂知杜伏威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先不说爹不会任你们
自断心脉,更不会再相信你们的鬼话。但爹自你们离开后,真的好挂念你
们,不但不忍苛责,还准备真个认你们作儿子,好几承我杜家的香火。」
两人那会相信,但给他看穿了把戏,动手不是,溜也不是,一时都不知
该做甚么才好,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阵娇笑由中间大堂方向传送来道:「杜总管啊!你的顽皮
孩子既不听话,不若就交给我们管教好了。」
众人大讶,谁人明知是杜伏威,仍然敢在老虎头上钉虱子?
杜伏威头也不回道:「来者何人?先说出身分来历,看看有否资格代管
杜某的劣儿?」
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在杜伏威背后三丈许处现身出来,其中一人道:「琉
球东溟派护法单秀、单玉蝶,见过杜总管。」
杜伏威大讶道:「东溟派一向专事兵器买卖,从不直接介入中原纷争之
内,不知所因何事,竟关心起我的两个孩子来。」
寇仲两人亦你眼望我眼,又喜又担心,喜的当然是终给东溟派的护法仙
子找到,惊的却是怕她们敌不过这该算世上最可怕的老爹。
这两位女子无论脸貌轮廓,皮肤身材,均与一般人心中想像的仙子扯不
上任何关系,但她们虽沾不上美麓的边,却绝不平凡。
单秀瘦骨嶙峋,瘦得只有一层皮包著骨头,但却长得像杜伙威那种高
度,配上头上斜倾的堕马髻,似有神若无神的眼睛,宽大的长袍,假若在夜
深荒郊遇上,不以为她是孤魂野鬼才稀奇。
但她却予人一种洁净整齐的感觉,乾枯得像能免受任何疫患的伤害。
单玉蝶却是只肥胖的蝶儿,矮了单秀整个头,年妃看来比单秀年轻上十
多年,险如满月,一团和气,今人很难想像她是东溟派的领袖级高手。
最惹人注目是她们缠了几转在腰闲节节相连的软钢索。
这可是非常难使得好的奇门兵器。
东溟派既以打造兵器名震天下,这两条别出心裁的软钢鞭自然非是凡
品。
厅内诸人还是首次见到这两位护法高手,均生出原来是这般模样的奇异
感觉。
高枯的单秀淡淡道:「他两人于敝派曾有示警之恩,使敞派免去被宇文
化及偷袭之祸,如若杜总管肯高抬贵手,敝派必有回报。」
这番话说得非常客气,给足了杜伏威面子。
杜伏威想都不想,叹了一口气道:「恕杜某办不到了,两位仙子请回
吧!」
任媚媚和香贸等更是大惑不解,耍知东溟派执掌天下兵器供应的牛耳,
若得她们鼎力支持,对杜伏威的争霸天下实是非常有利。而他竟为了两个名
不见经传的小子一口回绝了东溟护法仙子的提议,自是教他们百思不解。
同一时闲,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耳内飨起东溟夫人的熟悉声音,作出指示。
单秀也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只好动手见个真章了。」
就在这时,杜伏威已首先出手。
目标却是寇仲和徐子陵。
有了上趟的经验后,他怎还会再次疏忽。
整张坚硬的长方赌桌沙石般四分五裂时,他已往两人欺去。
蓦地沈落雁手中射出万道剑芒,朝杜伏威攻去。
众人中,只有她清楚寇徐两人的底细.。
早前她收服不了两人,便下决心把两人除去。皆因她想剔除了「杨公宝
藏」这不测的因素。
若论形势,义车中现时以瓦岗军最是声威壮大,但若让任何一方得到了
「杨公宝藏」,这形势说不定便会改变过来,所以她才宁愿把两人毅死,让
这秘密石沉大海。
这刻有了东溟派这强援,配合祖君彦和其他高手,她还怎肯让杜伏威得
到两人。
任媚媚等则往厅外退开去。
杜伏威像早料到沈落雁会拦阻般,左袖扬起,扫在沈落雁剑芒的外缘
处。
沈落雁剑芒消去,变回一把长剑,触电般往外疾飘,硬是被杜伏威的袖
裹乾坤迫退。
寇仲和徐子陵则是连人带椅翻倒到地上,朝向门的另一边墙壁滚过去,
迅快得连杜伏威都大感意外。
单秀和单玉蝶两大东溟派护法仙子已飘飞过来,同时往腰间抹去,抖手
射出那两条幼若手指,以十八节钢环连成,长达丈许的软钢鞭,往杜伏威后
脑和背心点去。
杜伏威脑后像长了眼睛般,两袖后扬,拂在鞭端处。
「叮叮!」
单秀和单玉蝶同时给他以两袖传来的惊人气劲,震得往后倒退。
从容自若下,杜伏威把三大高手先后迫退,身法加速,刹那闲飞临仍在
地上滚动的两名小子上空。
眼看寇仲和徐子陵要落人他的魔爪之际,「轰!」的一声巨响,墙壁爆
开了一个大洞,沙石像有眼睛般只朝杜伏威激射而去。
杜伏威首次露出凝重神色,顾不得擒拿两人,两手幻出万千袖影,把沙
石迫得反往破洞倒射回去。
同时嘬唇发出震彻大厅的厉啸,命令随来的十大近卫高手出手相帮。
「轰!」
瓦面竟又爆开了一个大洞,剑芒暴闪,由上方似芒虹般直射往杜伏威
天灵穴。
凛冽的剑气,笼罩著杜伏威所有进退之路,声势惊人至极点。
以杜伏威之能,亦只有舍下正跳起身来钻洞而去的寇仲和徐子陵,集中
全力来应付这可怕的一剑。
「轰!」
袖剑相交,发出闷雷般气劲交击的低呜。
一朵白云,凌空横移丈许,再冉冉落到厅内,现出位持剑遥指杜伏威的
绝色美女。
只见她玉脸朱唇,既娇艳又青春焕发。
她的秀发乌黑闪亮,把皙白的肤色更是衬托得玉骨冰肌,动人之极。
只是在头上扎了个男儿髻。绑上白色英雄巾,可是她的容色姿采,连沈
落雁都给比下去了。
杜伏威本以为出手的定是东溟夫人,这刻一看下立即呆了起来,愕然
道:「妨娘何人?」
打斗声由中堂传来,显是己方的人给截著了。而寇徐早由破洞逃之夭
夭,沈落雁和两位护法仙子等则在三丈许外驻足旁观。
那美女淡淡的看了杜伏威一眼,旋即秀眉轻蹙,自然地流露出一丝教人
不敢冒犯的不悦之色,轻柔地道:「晚辈单琬晶,领教杜总管的绝艺了。」
杜伏威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点头道:「原来是东溟公主,难怪有如此
身手。」
接著定睛望著寇徐逃去的破洞,沉声道:「久闻东溟夫人以『水云袖
法』名扬天下,既已来到,为何不亲自落场让杜某见识一下,否则杜某将全
力出手,冒犯令千金了。」
只是这几旬话,单琬晶已可非常自豪,试问当今江湖上,有那些人够级
数令杜伏威全力出手?
东溟夫人柔和悦耳,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由破洞传来道:「杜总管生气
了。这是何苦来由?我东溟派最重恩怨,有恩必报,有怨必还。与我们结下
梁子,于总管大业有害无利。而且总管今晚多番失著,锐气已泄,不若化千
戈为玉帛,大家也好和气收场。」
杜伏威心中凛然,事赁上他确感窝囊泄气,何况现在他已露出行藏,在
这朝廷势力占优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宜久留,偏又下不得这口气,沉吟片
晌,仰天大笑逍:「好!我杜伏威亦是恩怨分明的人,此事必有回报,夫人
请了。」
身形一闪,已到了中堂,接著惨叫声连串飨起,旋又沉寂下来。
沈落雁色变时,东溟派三人同时破瓦而去,祖君彦奔了进来,叹道:
「给他杀了五个人后逃走了。」
沈落雁早知有此结果,神色如常地低声道:「立即通知密公,若能趁他
回江淮时加以截杀,我们至少多了四分一的天下。」
秀目转往那破洞外星月洒射下的后院,想起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竟勾起
了淡如薄雾的悯怅。
她虽曾狠下心要杀死这两人,但只是为大局著想,其实芳心对他们已生
了微妙的好感。
这两个小子确是非常奇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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