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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oung (歪歪),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40-8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Feb  9 10:30:53 1999), 转信

第八章不战屈敌 
    窟哥的脸色忽晴忽暗，显是委决难下。他并非一日 
动下，前来寻仇算账，而是在深思熟虑后，晓得只有1 
这前铺面街、后院土台临江的独特环境，才能采取忽7 
出，以劲箭近距杀敌的战略，杀伤或杀死像寇仲、跋钨 
徐子陵这种级数的高手。 
    至于烈暇，他则从未听说过，故并不放在心上。： 
算漏此点，现在才要陷进腹背受放的局面。更觉烈理： 
的手下均非寻常之辈。 
    跋锋寒朝他瞧来，对以自己为目标的晶闪闪的‘ 
似是视而不见，露出一个冷酷之极的笑容，谈淡道：“ 
有个提议，窟哥你若是个人物，就和少帅来场单打还 
让我们在吃烧鱼前，多点消遣。苦你王子殿下有本事 
少帅，小弟和子陵兄立即当场自绝，作为附礼。” 
    寇仲哈哈笑道：“锋寒兄好主意。这等于每边派 
人，以决定双方生死胜败，多么刺激有趣。” 
    窟哥反唇相讥道：“在中原你即便是地头虫，在 
则只是落难狗。给毕玄打得夹着尾巴逃到这里来，还 
强。我这六十名箭手无一不是神射手，更精群战，是朽 i 
巾的精锐，你们今次是太过轻敌大意啦。” 
    跋锋寒摊手摇头叹道：“小弟与毕玄的第一仗确5 r 
北收场，现正盼望第二仗的来临。跋某人连毕玄也不 r1 
你窟哥算什么东西?你老兄该晓得跋某人一向不怕于’ 
戒的作风吧。” 
    烈暇动容道：“那跋兄与毕玄库尔贝伦一战就非占： 
传。” 
    徐子陵把目光从晚霞掩空的黄昏美景收回来，夫 I 
拉满弓弦的契丹战士，每对于都是那么稳定，不晃4 i 
的。不内微笑道：“烈兄为何会认为是谣传?是否因之： 
仍是生蹦活跳?” 
    烈琅脸上震骇神色一闪即逝，显是因被徐于陵章6 
心事，生出对徐子陵才智的戒惧，点头道：“徐兄猜4‘ 
着，假若跋兄真曾与LF玄决战，那跋兄就是第一个毕入 
杀而杀不死的对手。” 
    今回轮到窟哥心神俱颤，他虽听到风声，只隐约阶 
三人曾被毕玄追杀，却知而不详。现在亲耳听当事人洲 
来，暗付若毕玄也没法杀死跋锋寒，自己能办到吗?价 
这里，斗志立时大幅减弱，后背被十多把夸弓居高临下 
胁的感觉，则大幅趋烈。 
    只恨进退两难。 
    跋锋寒向寇仲和徐子陵苦笑道：o你看毕玄在3 
架势多么凌厉威风，连败在他手下幸而不死，竟亦多 
种荣耀。他娘的，第一个老毕杀不死的入：，， 
    接着双目爆起深邃莫测的电芒，别头望往悠亿 
的江水，一宇一字的缓缓道：“毕玄!你将会为你五 
失，付出你负不起的代价。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料了 
    这番话比什么恐吓威迫更厉害。重重打击了后 
精神和意志。跋锋寒再非毕玄的手下败将，而是最考 
挑战毕玄的可怕剑手。 
    窟哥终萌退念。 
    四人面对六十枝箭锋仍是谈笑自若的神采丰! 
窟哥也不由心折。 
    他两旁十多名亲卫高手，全是族内最强悍的战r 
时却人人嗓若寒蝉，摆明是为四人的气势所慑，大气 
吭一口。这一场仗如何汀得过? 
    徐子陵陪跋锋寒同观对岸夕阳斜照的美丽原 
包，心想大草原确是个使人颠倒迷醉的地方，广轰至 
人的想像力有如四条马腿般纵情驰骋。想到这里，他 
感到从战场抽离开去，享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静： 
  出奇地四周的情况反更清晰，他似乎能掌握到每一 
人内外的变化。 
    就在那刹那，徐子陵明白自己终真正晋入他和 
一直在追求的境界，井中月的境界。往窟哥瞧过去道z6 
若王子肯答应以后再不动干戈，就着人先收起弓箭，我 
会礼送王子离开，其他都是废话。” 
    他们全用突饭话对答，三方面的人马听个清楚明[ 
眼光不由集中往窟哥身上，看他是战是和。 
    窟哥铁青着脸，忽然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现形 
聚，再滚下脸颊，滴往地上。 
    谁都知窟哥在互拼气势上，败个一场糊涂，阵脚 
  舌L。 
    窟哥猛地一跺脚，暴喝道：“我们走2” 
    转身便去，众契丹战士连忙收箭，狼狈的追在他 
后，转眼跑个一干二净。 
    烈授举杯道：“还不快拿鱼来2来!我敬三位大哥 
杯，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上等战马，以半张羊皮的价钱卖出，想买的趁快， 
免走夫，还附送马鞍：，7 
    二人将那批从呼延金手下枪来的战马，在花林东 
的墟集迅速散货，讲明马儿原属马贼，但买者仍是那么 
跃。 
    跋锋寒领路而行，两人左右相随，三匹爱马就那么 
乖跟在身后走。 
    此时他们是何方神圣，战绩如何彪炳，如何骇j 
的数十战士，早经人以各种层层夸大的渲染方式／‘ 
递。花林的人更因他们赶走领利、视他们为英雄，民‘ 
喝采声起，礼敬有加。寇徐两人虽喜不再被视为汉’ 
不胜其烦， 
    跋锋寒笑道：“肯定是烈照那小于弄的鬼，务要 
们变得万众瞩目，最好与各方人马拼个几败俱伤。”“ 
    寇仲道：“看来我们这添购新衣的大计只好暂 
旁，速速离开是为上着。” 
    入黑后的花林，是另一香情景，主街的十多所土 
灯黑火，白天尘土飞扬的大街人马绝迹，反是各处山 
地筑火处处，吵闹喧天，更有入围着簧火唱歌跳舞，’ 
异域的风情，加上羊叫牛鸣，驼啼马嘶，有一番说不’ 
的滋味。 
    三人转入路黑的主街，朝东北离开花林的方向支 
轻松悠闲。 
    跋锋寒道：“陵少对烈理此人如何评价?” 
    徐子陵道；“此人有点像石之轩，浑身妖邪之气，) 
们则居心匠测。所以老跋你断然拒绝与他合作，肯定! 
智之举。” 
    寇仲道：“假若祝妖妇肯说话，必可告诉我们大g 
教是什么一回事，现在我却给烈暇这小子弄得糊涂起 
  究竟狠盗是否如他所言，是拜紫亭抓银两的工具?” 
    跋锋寒道：“此单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烈联之 
属实，我们那八万张羊皮便有着落。” 
    江水拍岸声从左方阵阵传至，星宿满空的美景下， 
  方出现一高一矮两道黑影，昂然立在街心处，拦着离开 
林的路。 
    寇仲凝神瞧去，哈哈笑道：“可是蒙几室韦的别勒 
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 
    高上半个头的那人背插双斧，粗壮而体型均匀完乡 
长发披肩，年纪不过三十，满脸须客，轮廓清晰突出，英 
古朴，浑身散发着迫人的霸气。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 
的大树，不惧任何风雨的吹袭。 
    矮的一个壮如铁塔，宽阔厚实的肩膀把他整体变j 
方形，腰接马刀，眼神凌厉，头发却修得只寸许长短，硬j 
铁针，似个猪鬃刷子，容貌不算好看，却有一股强悍家1 
惹人好感的味儿。 
    高的一个以突质话回应，长笑道：“正是我们兄弟，j 
人别勒古纳台，持来向三位问好。” 
    三人来至两人前五步许外停下，跋锋寒淡淡道；661 
跋锋寒闻两位之名久矣，今天终能相见，果然没有令本， 
失望。” 
    不古纳台竖起拇指，肃容道：“好汉子，能以三人； 
[力，于赫连堡抵挡额利的金狼军，不是好汉是什么 
纳台佩服。” 
    别勒古纳台接着道：“我们以前虽曾听过寇仲和 
陵扬威中土的事，总以为传言夸大，想不到两位甫扣 
原，立即把大草原整个形势扭转过来，威盖塞北，如 
雄豪杰，我两兄弟衷心佩服。” 
    三人大感悄然，想不到他们如此推祟备至，客 
  予L。 
    不古纳台道c“我们特来相迎，接三位回营地一目 
家喝个通宵达旦，至于明天是敌是友，将是明天的事 
    跋锋寒豪情涌起，代表两人答应道：“请引路。” 
    别勒古纳台兄弟的营地远离花林，设于半里外 
山头，七十多个营帐，近五百驼骑，无不是勇武善战。 
样的实力、配上别勒古纳台兄弟，若正面交锋，吃亏 
定是徐子陵三人。 
    他们却是毫不畏惧，随别勒古纳台兄弟直抵营： 
‘L、处的主帐。 
    主帐四周腾出大片空地、架起四堆簧火，营地火r 
处，人马往来，充盈着大草原强悍原始的气息。 
    三人随别勒古纳台兄弟下马，散发披肩的战士 
拥来，争看三人的风来。 
    别勒古纳台振臂以室韦语说出一番话，众室韦局 
立即欢呼喝采，又把头盔帽子往—1：抛掷，场面炽烈，令 
热血沸腾。 
    不古纳台兴奋的解释道：“他们为三位英雄驱走全 
军喝采欢呼。” 
    到帐内坐下，处面的室韦战士仍在围着簧火唱部 
舞，情绪高涨。 
    别勒古纳台取来羊皮袋的奶酪，自己先唱一口，诌 
寇仲，笑道：“刚才诗丽因误会开罪少帅，本人在此为拉 
歉，那两匹马儿本是我赠她之物，现在就拿它们作赔十 
    寇仲反不好意思起来，道：“那两匹马儿……嘿2” 
    不占纳台断然道：“少g巾不用介怀，若要算帐，自应 
盗马的去算账。” 
    徐子陵道：“诗丽公主她……” 
    别勒古纳台打断他道；“走啦!女人就像野马，总刁 
刽[月匠。” 
    这么一说，二人猜到诗丽定因他们的事和未来去 
闹得不愉快，负气离开。 
    不古纳台道：“那回纶人究竞和三位是什么关系? 
    跋锋寒接过奶酪，大喝一口，先赞一声“好香”，才． 
“此人我们只是初识，居心匣测，我们并不当他是朋友 
    接着正容道：“听说两位今趟来是要阻止我们将五 
石送往龙泉，是否确有此事?” 
    此时有人送来一条烧好的羊腿，别勒古纳台取 
利的巴首，亲自割下腿肉，分给三人，微笑道：“这只 
们掩人耳目的口号，事实上我们今趟东来是别有所[ 
付的非是三位而是另有其人。哼2拜紫亭得到五采 
如何?突利第一个不肯放过他。” 
    三人听得脸脸相闭，JL、付又会如此，更觉这两冗 
不简单，非是纯仗武力好勇斗狠之辈。 
    寇仲大奇道：“两位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别勒古纳台向不古纳台微一额首，不古纳台双 
时杀机大盛，沉声道：“我们要杀的是有‘夫妻恶盗’ 
的深末桓和木玲。” 
    寇仲抓头道：“又会这么巧的?我们也想取深末 
狗命，两位何不多说点他们的恶行，好更坚定我们杀 
  ，L、。” 
    不古纳台还以为寇仲所以要杀深末桓，是因为 
恒意图强抢五采石，不以为意的道：“我们杀他非因 
恩怨，而是为子孙和后世着想。” 
    跋锋寒悍然道：“竞有这么严重?” 
    别勒古纳台朴拙雄奇的脸容变得像岩石般坚5 
目亮起异芒，闪闪生辉，平静的道：“三位可有兴趣往 
散步?” 
 
    五人来到离营地干多步外一座小山丘上，别勒i‘ 
制q1望壮丽的星空，似能直望至苍宫的尽极，缓缓道：‘ 
在大草原之争，已演变成东西突庇、铁勒诸部、殊蹋八、 
吐谷浑、契丹大酋们和我们宝书各族之争，识时务者女3 
得若不想丧家亡族，首要是先团结内部。所以拜紫亭7； 
不在条件尚未完全成熟下行险一博，阿保甲亦要与0， 
向鄙视的呼廷金结盟。” 
    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均被他动人的神情和充夕。 
现出胸怀识见的言语所吸引，感到此人绝非平庸之辈 
    不古纳台淡淡道：“铁勒诸部本以薛延陀最强，百[ 
只要菩萨能登上时健的懊斤之位，回绝在这个雄材大6 
声誉绝佳的人领导下，必能统一铁勒诸部。” 
    别勒古纳台忽然间道：“李世民究竟是怎样的— 
人，为何领利如此忌惮他?” 
    寇仲来到他旁，遥望花林那边的营火，苦笑道：“公 I 
说，到大草原后，我早巳把他忘记。再多加一句，李世目 I 
像菩萨于铁勒般是最有希望统一平原的人。” 
    跋锋寒叹道：“少帅的用辞遣字，确是精采绝伦，—‘ 
话道尽个中微妙处。” 
    别勒古纳台望往寇仲，道：“任何一个民族由衰荣 
之际，必是英雄辈出的时候，看寇兄和徐兄，如此旷他 
才，正是盛世即临的兆象。只要中土一旦统一，必1 
个中央集权的统一大帝国，而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夕 
上最强大的一族。” 
    跋锋寒点头道：“不论得天下的是寇仲还是李 
第一个就会找颌利开刀。” 
    徐于陵开始明白他们“为子孙和后世着想”的’ 
这对兄弟确是高瞻远瞩，对茫不可测的将来作出预 
准备，以免贪图眼前一时的安逸，种下未来亡族大招 
令他想起伏春像两人般亦为识时务者。 
    不古纳台微笑道：“谁都可以投降归顺，独颌利 
能降、一降他就要完蛋，大草原将没有人肯听他的话 
以巾土统一之时，就是他要不顾—’切全面进犯中 
  日。” 
    别勒古纳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叹道：“我们‘ 
为中土无人能制颅利的金狼军，岂知赫连堡和奔狼1 
战，少帅以铁般的事实向整个大草原公告，领利再非； 
的霸主。所以若少帅统一中原，此长彼消下，突历再3 
雄。” 
    寇仲点头道：“我明白哩1所以你们要趁中土出! 
个强大的帝国前、准备充足的应付领利的汗国崩溃人 
草原的新形势。真厉害J很少人可看得这么长远的。 
最远的也只想到有小长安之称的龙泉上京。” 
    别勒古纳台开仲地搭上寇仲宽肩，央笑道：06和 
说话确是人生乐努，深末桓勾搭额利，是我们宅韦人． 
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两兄弟斩杀此人，会立时： 
人振，顺其臼耿的统一令韦，那时就向少帅阳降，年 
贡，少帅该不会薄待我们吧：，， 
    寇仲哈哈笑道：“奸家伙，果然计划周详，用兵化、 
终有’—天蒙人会在两价老兄订下的根基上顺起大写： 
横扫六台。” 
    锋寒道：“那我们岂非帮了两位一个大忙，评； 
的沙盗一向藏身大漠，来去如风，神出鬼没，今趟却氏 
们引离大漠，那就像恶鱼离水，只方任由宰割的份儿， 
    别勒占纳台微笑道：“这实千载—时的良机，所L 
们希望能与二位合作，斩下他的首级。” 
    徐于陵皱眉道：“老兄此举，极可能会惹怒放灭4 
才计心的铁弗由和阿保甲。”’ 
    不古纳台冷笑道：“在大草原上，我们兄束只顾后 
玄、颓利、突利二个人。我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夕 
其他人的反应。” 
    这番话透出强烈的自信和冲大家气，来自肺腑，刁 
令人觉得刺耳。 
    别勒古纳台淡谈道c“勿要小朗这五百个随我来酿 
中兄弟，他们无不是百中挑—的精选，像菩萨身旁的歼 
般，任他干军万马，绝不会r6。l， 
    寇仲以汉语道：“陵少和老跋怎么说?” 
    跋锋寒耸肩道：“游戏有很多种，此为其个之一，1 
选择。” 
    徐子陵没有说话。 
    寇仲反于搂着别勒古纳台，大笑道：“你就算不! 
厉害的统帅，也定是最出色的说客，由今天开始我们6 
  兄弟和战友。若我将来能统一中原，我们就联手击6 
利，为人草原带来全面的和平。” 
    一颗流星从天际一闪即逝，既像一个梦想的幻奴 
傣‘‘个梦想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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