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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ugang (雪人),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大唐51-6(重排)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22 08:23:00 2000), 转信
注册发言人:阿贤 发言时间:01/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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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先机
茫茫夜雨下,天地一片苍范,兼之秋夜深寒,份外有肃杀之意。
淮水在前方涧流,秋风阵阵吹至。
寇仲和杨公卿牵马在密林边缘观察渡河之处,这段河道特别浅窄,岸旁均是密
林区,既是渡河的最佳位置,也是敌人伏击他们的好地方。
下游十里许处隐见锺离城微弱的灯火光,在雨粉中凝起一团光蒙。淮水不见任
何舟船行走。
寇仲右手轻抚立在右肩的无名,眉头深锁的瞧着对岸。
畅公卿讶道:「若少师怀疑对岸有伏兵,何不派出无名往对岸探察?」
寇仲沉声道:「对岸纵或有探子,却肯定没有大批伏兵,现在我们是在风的下
头,林内若藏有敌人,风会把他们的呼吸声和气息送入我的耳鼻内,这是突厥人藉
风探敌的秘术。」
杨公卿不解道:「既是如此,我们为何还不架桥渡河,做桥的树木已砍伐妥当
,只要少帅一声令下,何在一个时辰内架起浮桥。」
寇仲问道:「我正因对岸没有敌,才心生怀疑,左孝友并非战场上的雏儿,怎
会疏忽这渡河的好地方?等若仟由我们长驱直入,偷袭锺离。若我猜得不错,对岸
肯定有堡垒碉楼一类军事布置,只是最近方拆掉,奸方便我们渡河攻打锺离,那时
他们假若毁掉浮桥,我们将永无机会返回淮水北岸。」
杨公卿剧震道:「少帅是说锺离的守军正布下陷阱,诱我们去上当?」
寇仲点头道:「虽不中不远矣!锺离城不但有左孝友,还有李子通,锺离水师的
倾巢而来可能是骗人的幌子。」
杨公卿难以置信的道:「李于通有这麽高明吗?不若由我派人到对岸探查,看看
有否碉楼或堡垒的遗痕如何?」
寇仲摇头道:「敌人必做好掩饰的工夫,例如铺上野草,派人去查察费时失事
,我深信自己没有猜错,我们现在须立即退返梁都,迟恕不及。」
杨公卿苦恼道:「敌人怎晓得我们会来偷袭呢?除非少帅军中潜有敌人内鬼。
」
寇仲叹道:「不是内鬼而是外鬼,我真希望自己猜错,此事可立即揭晓。我们
是师劳力竭,敌人则养精蓄锐,所以纵使我们知机撤走,敌人必全力来追,那将可
证明我没有猜错。」
杨公卿愕然道:「外鬼?」
寇仲神色一点,颓然道:「还记得来前我向你说过心中感到不妥当吗?问题出在
我的好友桂锡良和幸容身上,他们甫离梁都,锺离的水师立即倾巢而来,时间巧合
得教人怀疑。兼且李子通在江都的大军全无动静,显足晓得我没有到东海去。唉!
我恨悔恨没听行之的劝告,在利害关头前,父亲回出卖儿子,何况只是儿时的朋友
。」
杨公卿沉声道:「好!我们立即走。」
寇仲摇头道:「我们疲乏的马儿若立即赶路,不到百里至少会倒下一半,幸好
来追的是李子通而非李世民。哼!他娘的!我就教李子通看看我寇仲的手段,先派出
二百人桥,并叫他们放慢手脚。」
杨公卿一呆道:「 桥?」
寇仲道:「这是唯一缓敌之计,若能争取两个时辰,我可教李子通惨败一场,
而我们则可全体活着回梁都去。」
明月照下,徐子陵与虚行之、洛其飞、焦宏进、卜夭志、陈老谋和白文原来到
运河下游离梁都逾叁十里的水峡上,两边崖壁高起,运河收窄,水势湍急。
七人甩灯下马,移至崖沿俯瞰形势,虚行之道:「若要伏击敌人水师,这是最
佳地点,只需在两岸布置投石机,整段河道将处於擂石羽箭的威胁下,美中不足处
是水峡长不过百丈,敌人舰队转瞬即过,兼之投石机再装石块须时,故只能对最先
入峡的士多艘船做成较严重的损伤。」
徐子陵摇头道:「应只是对五至六艘船伤害较重,我见过他们行舟的状况,船
与船间保持二十至叁十丈的距离,若前方出事,後面的船有充足时间泊岸登陆反击
我们。」
焦宏进道:「那我们可於入峡前的下游两岸埋伏箭手,待敌舰泊岸反攻时以火
箭招呼他们,不过由於敌人兵力在我们数倍以上,我们须冒上很大的风险。」
徐子陵沉吟道:「宏进的提议不失为可行之计,风险大小要看如何配合。」
转向卜天志道:「若先以投石机打乱敌人舰队阵脚,再以灵活的飞轮船顺流而
下,凭船上装置的弩箭机对敌舰逐一猛攻,是否可行?」
陈老谋怪笑道:「好计!由鲁大师设计,径我陈老谋改良的弩箭机-每趟可连续
发射十二支特制强弩,力能透穿船体,倘若把蛇圳身以油布,发射前点燃,便成火
箭,对敌人威胁更大。尤其飞轮船头尾均装嵌钢板,不怕碰撞,加上敌人从没梦想
过世上有这麽高机动性的快速船只,必被杀个措手不及。」
卜天志道:「若在晚上,飞轮船可发挥更大的威力。」
徐子陵道:「敌舰回航,可在明天正午前返抵锺离,给他们两个时辰装载瑙重
兵员,应回在黄昏时起程北来,那麽到达这段水峡的时间该在後天深夜时份,我们
应有足够时间布置准备。」
卜天志叹道:「幸好子陵及时赶来,识破敌人阴谋,否则 唉!」
除子陵见人人脸色阴沉,愁眉不展,晓得他们仍难解对寇仲的担心,笑道:「
寇仲若是这麽易被计算的人,早命丧多时,放心吧!我敢保证他会和畅公卿及众兄
弟无恙归来。时间无多,我们立即回梁都准备一切。」
寇仲和麻常立在淮水北岸,瞧着仍差一小截便可接通对岸的临时浮桥,此桥主
要是靠木材本身的浮力,冉以木桩长索固定位置,由於桥是虚应故事,并不实用,
实是讵敌之计。
事实上畅公卿和他的兄弟早悄悄撤往离淮水十里外一处山头,为安然撤走做准
备工夫。寇仲约五百飞云骑则在林内设置陷阱,例如拌马索、以削尖的木桩布设在
陷阱之内。
寇仲仰首观天,漫天细雨下,以他超凡的目力,仅能辨出变成一个模糊黑点的
无名。他打从心底感激突利赠他此头如有人性的灵鹰,在战场上对他的助力,不下
於千军万马。
麻常问道:「它在那里?」
寇仲指往东面锺离方的天空,通:「它在锺离上方,且已有所发现;敌人正兵份
两路,沿南北岸朝我们缓缓接近。现在离天亮尚有多久?」
麻常道:「该是一个时辰的光景,敌人等得不耐烦啦?」
寇仲微笑道:「不是不耐烦,而是发觉有异。我们用足叁个时辰仍建不成一道
浮桥,对方不起疑才奇怪。大白天去偷袭锺离是个笑话,起浮桥留待明晚才用更是
荒天下之大谬。m正时候哩!把 桥的兄弟唤回来。」
麻常发出命令, 橘的众兄弟忙抢回北岸,脱下水靠换上乾衣登马离开。
同一时间,两岸远方杀声四起,燃起千百火大批人马沿淮水南北岸杀至。
对岸的敌人无法渡河,不能构成任何威胁,北岸追来的敌人兵力在二万人间,
如正面交锋,寇仲他们必无幸免。
寇仲向麻常打个眼色,麻常入林去了。
寇仲好整以暇的取出射日弓,左手探入箭囊熟练的取出四箭,凝望不断接近的
敌人。
战争就是如此,你要杀的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以後更不会认识对方,亦不想
知道关於对方的任何事。
敌人迫至千步之内,旗帜飘扬、军容甚盛,火把光照淮水两岸,敌人的骑兵人
人弯弓搭箭,只待寇仲进人射程,对方仑口一@W不犹豫射出弦上劲箭。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哩!嫂!嫂!嫂!」
四枝劲箭从寇仲手上连珠发射,射的不是敌人的要害,不是膀下座骑,而足对
方先头部队手持的旌旗。
旗 断折,旌旗被风吹得往後倒卷,照头盖面的罩往後来的骑士,登时人仰马
翻,乱成一团。
寇仲哈哈一笑,往後飞退,千里梦从林内奔出,寇仲流水行云的飞登马背,往
林内逃去。
敌军潮水般拥进林内,蓄势以待的飞云骑五百战十,在麻常一声令下,箭如雨
发地同被火炬照得目标明显的敌人射去。
惨叫声和马嘶声震林响起,没被箭伤的逃不过被马索拌跌或踏进遍插尖木的陷
阱中的命运,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侥幸朱受伤或落马者纷纷後退。
寇仲沿安全路线回到己方林内阵地,大喝道:「不宜恋战!兄弟们随我来。」
麻常等连忙上马,五百人随他从密林另一边逃往长草平原。
喊杀声起,另一队过万人的轻骑兵,从右後方密林疾驰而出,全速追来,摆明
绝不肯放过他们。
寇忡暗抹一把冷汗,忖道:「趟若非早一步发觉对方阴谋,纵想逃生亦有心无
力。敌人深悉这一带的山川环境,他们却是初来甫到,所以敌人追他们容易,他们
想逃走难比登天。
麻常赶到他旁,叹道:「少帅猜得不错,来的果然是李子通,我看到他的旗帜
。」
寇仲回头一瞥,果如麻常所言,心中不由暗赞麻常的临危不乱,反而自已没他
般处处着意留神,喝道:「你带头!我押後!」
他们的战马虽休息足叁个时辰,但仍未能完全从疲累中复元过来,若在抵达杨
公卿埋伏处而被敌人追上将大大不妙,所以他必须押後以保己军安全。
在麻常领头下,五百飞云骑一片云般在漫空雨雾的草原掠过,进入丘陵起伏的
疏林区。
後方敌人愈追愈近,蹄声轰得大地做若不住摇晃。
寇仲堕在最後,一声长啸,射日弓在他手上张开,取箭弯弓,四枝劲箭在弦声
急响中射出,俩竺虚发,四匹马立时应箭倒地,翻滚地上,令後方追来的骑士纷纷
碰撞失蹄,做成极大的混乱。
敌队号角声起,敌阵立变,往两旁散开,像两个巨钳般追杀而来。
寇仲故意堕後,却始终与敌骑保持八百步的距离,刚在敌方弓矢射程外,变成
只有他射人,却不虞敌人还击。
敌骑不断倒下,当寇仲发觉左右四个箭囊空空如也,这才施展人马如一之术,
追上己方队伍,往一座小山冲去。
战鼓声响,杨公卿和伏兵立时现身山头,劲箭雨点般向冲上山坡的敬骑下去。
敌人那想得到曾遇上伏兵,登时给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退下山坡。
寇仲正犹豫该否乘势反击,见远方尘头大起,知有敌军来援,忙下令撤走。
在夕阳西下的美景中,水峡一带却是战云密布,杀气腾空。
从梁都运来本作守城用的叁百座投石机,分布於高崖两岸,由一千五百名战士
负责操作。卜夭志指挥的二十八艘飞轮船,每船五十名战士,部署在水峡上游出口
外,随时可突袭水峡内的敬舰。馀下的二干战士,埋伏在水峡下游的东西两岸,可
对任何想登岸强攻的敬人施以痛击。际此秋高气爽的乾燥时节,对付约叉日正以木
材制造的船舰,故以火攻为主。
除子陵、焦宏进、白文原、陈老谋、虚行之和卜夭志在崖顶研究战略的当儿,
洛其飞策骑来报道:「刚接到消息,敌方水师船一百二十艘,昨天黄昏经过运河和
淮水交处驶进运河,该可在午夜时份抵达此处。」
虚行之大喜道:「谢天谢地,少帅果然吉人天相,无恙归来。」
陈老谋讶道:「这消息归这消息,说的是李子通全力来攻梁都,与少师有甚麽
关系?」
虚行之欣然道:「李子通来得这麽急,是因少师成功撤退北返,所以要赶在少
帅前头先一步攻打梁都,断少帅後路。行之是据此作出判断。」
虚行之言之成理,众人均感士气大振,战意更盛。
卜天志哑然失笑道:「想不到少帅的引蛇出洞,竟足以这样的方式达到,事前
任谁都没会想过。」
陈老谋恃老卖老的道:「少帅低估李子通,想不到李子通仍有两道板斧。幸好
子陵及时赶来,否则待到兵临城下,恐怕我们仍弄不清楚是甚麽一回事。」
白文原沉声道:「少帅的计划本该是天衣无缝,今趟出漏子,让是另有原因。
」
虚行之欲言又止,终没有说话。
除子陵瞧在眼内,待众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岗位做准备功夫,着虚行之到一旁说
话问个清楚。
虚行之把住锡良和幸容两次来见寇仲的经过就所知尽告徐子陵後,叹道:「我
们了解少帅的为人,对朋友推心置腹,不过利害关系下,确不可没有防人之口。」
徐子陵道:「锡良和幸容亦呈我的儿时好友,照看他们不曾是出卖朋友的无耻
之徒,且若他们真的为李子通办事,第一次来见少帅不该拒绝帮忙。事实上他们第
二趟来见少帅前,李子通在锺离的水师早准备妥当,那些装在船上的假人至少要费
两、叁天的工夫,李子通显然早看穿我们引蛇出洞之计。」
虚行之皱眉道:「少帅的计划全无破绽,且合情合理,除非是深悉少帅性格的
人,否则怎猜得到移师东海不是要从海路逃亡,而是诱敌之计。」
徐子陵知他仍在怀疑桂、幸两人,只是碍着自己情面,拐个弯把意见说出来,
暗指桂、幸正是深悉寇仲性格的人。
从容笑道:「还有一个人像锡良和幸容般了解少帅的人,我们还多次差点栽在
他手上。这个人就足巴陵帮的香玉山,萧铣一向和李子通有交往,为李子通暗中筹
谋的极可能是他。香玉山武功平平,可是诡计多端,我们必须小心应付。」
虚行之叹道:「难怪天下传言少帅和陵爷两人联手,不论在武林或战场上,天
下均难有能匹敌之人。听得陵爷这番心平气和,说理精微的竹析,行之佩服得五体
投地。」
徐子陵目光投往运河南端尽处,天上的明月又太又圆,本是赏月的好辰光,他
却要花这里恭候敌人的来临。
石青璇是否已到达她的新居,会否在此时此刻仰首观月?会像他般魂车旁萦,
们想到他徐子陵?
一阵长风吹来,徐子陵衣袂飘飞,猎猎作响。
虚行之见他默思不语,悄悄告退,剩下他独立崖缘,俯视长流不休的运河水。
天上忽然传来振翼之声,两岸崖上的少帅军无不举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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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看明白、瞧准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这个人不出类‖
‖拔萃但也不庸庸碌碌,不太玉树临风但也非歪瓜劣枣,不家财‖
‖万贯但也不一无所有。有点懒有点馋有点笨,也有点耐心有点‖
‖恒心有点信心,也就是说缺点不是没有但优点也有时会闪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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