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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ugang (没心没肺·偶本善良), 信区: Emprise
标 题: dt60-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0月21日14:19:03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十章 最後一著
侯希白現身王玄恕後方登階處,哈哈笑道:﹁兄弟!又碰頭哩!胰!因
何你們的面色都這麼難看?希望我沒有錯過見傅采林這千載一時之機。﹂
寇仲頹然道:﹁我們現正處於絕對的劣勢中,弄得焦頭爛額,茶飯不思。﹂
侯希白與告退的王玄恕擦身而過,到跋鋒寒旁坐下,道:﹁窮則變!變
則通,我真不信天下會有能難倒我們的人,寇仲永遠是無敵的最佳統帥。
哈!說來聽聽。﹂
跋鋒寒道:﹁沒時間啦!一個時辰後,我們將在唐宮內的凌煙閣見識天
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傳采林,看他如何以劍奕敵?﹂
侯希白大喜道:﹁終可得償這個心願,坦白說,三大宗師中,我最想見
的人是他。﹂
寇仲嘆道:﹁我已失去所有心情,最好今晚大被蓋過頭,睡他娘的一個
不醒人事。﹂
侯希白皺眉道:﹁甚麼事這麼嚴重?﹂
寇仲苦笑道:﹁第一天到長安,已可能同時失去我們的寶庫和李世民這
兩大憑恃,你說我們除睡覺外,尚可做甚麼呢?﹂
侯希白聳眉道:﹁我會去請教師仙子。﹂轉向徐子陵道:﹁子陵!對
嗎?﹂
寇仲虎軀一震。
跋鋒寒訝道:﹁聞言心動的該是子陵而非你呀?﹂
寇仲苦惱道:﹁師妃暄三字似令我靈機一觸,偏又說不出具體的實況。﹂
徐子陵平靜的道:﹁妃暄回靜齋哩!﹂
侯希白失聲道:﹁甚麼?﹂
﹁啪!﹂
三人愕然往寇仲瞧去,見他一掌拍在腿上,雙目放光道:﹁有救哩!﹂
不待眾人開口問他,彈起來道:﹁不過也只是兩二成機會有救,我出去
打個轉,半個時辰後回來,然後拉大隊去見師公。﹂
侯希白道:﹁我在成都見到你的致致,她著我告訴你,會親到長安來會你。﹂
寇仲剛掠至樓階處,聞言劇震止步,失聲道:﹁甚麼?長安現在兵凶戰
危,怎可讓她涉險。﹂
跋鋒寒油然道:﹁這叫愛夫情切嘛!﹂
侯希白顯是在非常興奮的情緒中,向跋鋒寒豎起拇指讚道:﹁老跋一語
中的。致致早知少帥必有如此反應,故著我明告少帥,她今趟來長安,是要
獎賞少帥。﹂
寇仲一呆道:﹁獎賞?希望不會變成懲罰便謝天謝地。﹂
說罷沒入樓階下。
徐子陵向侯希白道:﹁希白是以甚麼身份進城。﹂
跋鋒寒笑語道:﹁子陵的意思是你究竟是爬牆還是經城門入城,因現在
城門早關上了。﹂
侯希白道:﹁這叫有風駛盡?,我是亮出少帥的朵兒叫門入城的,驚動
到他們的頭兒劉弘基。幸好他與我有些兒交情,肯先放我入城再上報李淵,
還親自送我到這裏來。﹂
接著忍不住問道:﹁妃暄返回靜齋是甚麼意思?在此時刻她怎可以離我們
而去?﹂
徐子陵道:﹁仙心難測,我們不用費神去想。青璇刻下在城內玉鶴庵,
要去和她打個招呼嗎?﹂
侯希白道:﹁當然要去見她,卻非今晚,明天我們一起去拜會她。子陵
去吧!記緊及時回來。﹂
東大寺,靜室。
寇仲在蒲團坐下,面向了空,嘆道:﹁我們很慘!﹂
了空微笑道:﹁很少見少帥這麼缺乏信心的,少帥是否為秦王被逐往宏
義宮煩惱傷神?﹂
寇伸大訝道:﹁大師不出憚室半步,竟可知道剛在不久前發生於深宮內
的事,真教人想不到。﹂
了空淡然自若道:﹁貧僧與秦王方一直保持密切聯繫,這麼大的事他們
當然須知會我。﹂
寇仲是因侯希白提起師妃暄,故而想到了空這條線上。了空現在該是以
慈航靜齋和以寧道奇為首的佛道兩門在長安的代表,其影響力難以估計,可
做到他們做不來的事。苦笑道:﹁若李世民被禠奪兵權,又或貶往遠方,我
們等若被斷去一臂,勢難成事,所以不得不來請大師指點迷津。﹂
了空雙目閃耀著深邃動人的智慧芒光,旋又閉上雙目,好半晌後重睜開
來,道:﹁今晚發生的不幸事件,行兇者手段毒辣,思慮縝密,且一舉命中
我們的弱點,令我們反擊乏力。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少帥不能出面為秦王向
李淵說項,因會弄巧反拙今李淵更肯定太子方面對少帥和秦王串謀的嚴重指
責。少帥有否想過,能擬出此計者必是智力超群,且對你們有深刻認識的
人。﹂
寇仲露出深思的神色,點頭道:﹁幸得大師提點,在大師說這番話時,
我心中忽然浮現香玉山那小子的醜惡臉容,再從他出發思索,想到今晚把清
涼齋夷為平地的火器,極大可能是來自趙德言一方。因為梁師都得到大批火
器後,留下部份自用是合情合理的事。而這毒計必是香小子想出來的,他比
任何人更清楚我和小陵的性格,更瞧破我和子陵是為撐秦王的腰而到長安來
的。﹂
了空欣然道:﹁既弄清楚幕後的策劃者,我們可擬定反擊的策略,李淵
方面貧僧可透過王通去痛陳利害,指出在目前形勢下若重罰秦王,不但內部
軍心不穩,還會破壞與少帥的結盟,有百利而無一害,這該可說服李淵。﹂
寇仲喜道:﹁沒有比王通更適合的人選,李淵絕不會懷疑他是為李世民
說好話,因為我們的一切煩惱全由他的揭發告密而起。﹂
旋又皺眉道:﹁大師與他稔熟嗎?﹂
了空道:﹁是數十年的老相識。貧僧修啞禪前,他不時找我談憚論佛,
不過每趟均不歡而散,對佛教他一直有排斥之心,連帶對我們支持秦王不以
為然,幸好妃暄把他說服。﹂
寇仲沉吟片刻,道:﹁我非是懷疑王通的辭鋒和對李淵的影響力,只是李
淵自認定李世民毒害張婕妤以來,一直欲加罪李世民。說得好聽點是借打倒一
方以消解三子之間一觸即發的流血火併。而既然眼前有此良機,豈會因王通一
個外人的進言輕易放過,對李淵來說,他是不會認為貶責或驅逐李世民會令軍
心瓦解的,因為唐室行的是府兵制,且建成挾新勝凱旋而回,加上妃嬪黨在旁
搖旗吶喊,李淵會生出建成可在軍事上完全取代李世民的信心。﹂
頓頓續道:﹁至於與我的盟約,除了我與李世民暗裏的關係,否則該屬
我和李淵問的事,故李世民的去留在李淵的角度看理應不會做成任何影
響。﹂
了空淡淡道:﹁少帥的分析精微深到,令我對王通能起的作用生出懷
疑。幸好太子府曹發生同樣的火器事件,李淵若厚建成而薄世民,如何令臣
民心服?而我們更可從因爆炸遇害的人入手,倘能證實遇害者在爆炸前先被
人處死,可反證是有人蓄意嫁禍秦王。﹂
寇仲點頭道:﹁大師之言有理,不過遇害者全變成肢離破碎、面目全非
的焦炭,如何斷定他們於事發前曾遭毒手呢?﹂
了空道:﹁那要看行兇者用的是那種手法,如用的是內家手法,當有蛛
絲馬迦可尋。王通精通醫理,說不定能指出今李淵信服的證據。﹂
寇仲苦笑道:﹁我對香小子認識之深,不在他對我認識之下,若在背後
籌劃的人是他,肯定不含在這方面稍有疏忽,他只須先把人弄昏使成。唉!
我也明白李淵這個人,他一心想保存眼前擁有的一切,李世民早淪為宮內的
外人,親屬中的疏離者,令他去之而後快。我愈想愈覺不妥當,在妃嬪太子
黨的攔風點火下,明天一旦任李淵速戰速決的處理李世民,我們的心血將盡
付東流。﹂
了空閒上雙目。
寇仲忽想起一事,問道:﹁大師寄身東大寺之事,李淵是否知情?﹂
了空閉目答道:﹁貧僧是以普通僧侶身份入城,沒有人曉得了空在東大寺。﹂
睜開眼續道:﹁王通若對李淵難起作用,岳山又如何?﹂
寇仲苦笑道:﹁岳山總不能每於關鍵時刻便現身,李淵不為此起疑才
怪?何況談的更是李世民的問題,除非岳山是無所不知的神仙。﹂
了空微笑道:﹁岳山要對付的人可以是石之軒。他也可不用現身,只須
托人送上書信,指出以石之軒為首的魔門兩派六道,正密謀扳倒李世民,故
向李淵作出警告,當可教李淵三思。﹂
寇仲搖頭道:﹁仍是不妥當!首先李淵認識品山筆跡,難以假冒!其次
岳山一向獨來獨往,怎會忽然找個人迭來如此重要的信函;最後是若岳山真
的是岳山,好該先去找宋缺晦氣,那還有空閒理別人的閒事?﹂
了空道:﹁貧僧終是方外人,在這類事情上遠比不上少帥的腦筋,那就
只好用最後一著。﹂
寇仲一呆道.﹁還有甚麼招數可祭出來應付?﹂
了空平靜的臉容有如不見半絲波紋的無邊際大海,道:﹁只好由貧僧親
自求見李淵。﹂
寇仲訝道:﹁大師與李淵有交情嗎?﹂
了空道:﹁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任何交情。﹂
寇仲不解道:﹁那他怎肯聽你的話?﹂
了空微笑道:﹁我並不是要他聽我的話,而是代表梵齋主和寧道兄向他
作出最嚴厲的警告,若他一意孤行懲罰秦王,我們將撤回對李唐的支持,改
而全力支持你少帥寇仲。我會於明早城門開做時人城,直赴皇宮見李淵,事
後不論成敗,立即返回淨念憚院,長安的一切,將由少帥自行決定。若少帥
選擇立即撤走,我們絕沒有異議。﹂
寇仲劇震道:﹁大師的話是否認真的。﹂
了空從容道:﹁佛門豈容誑語?了空所言,字字出於肺俯。未來如何,
將決定於李淵一念之間,更要看他對與你們的結盟有多重視。少帥今趟肯到
長安來,皆因妃暄從中斡旋,此為不爭的事實。從貧僧口中說出來的警告,
對李淵該有一定的影響,希望能有回天之力。﹂
寇仲點頭道:﹁這確是最後和最辣的一著,失去你們的支持,首先巴獨
會投向我少帥軍,李世民手下將領更含在憤恨交集下向我投誠,不過我卻須
殺出長安城去。﹂
了空道:﹁那是最壤的情況,假若李淵想仍擁有眼前一切,該曉得如何
取捨。﹂
徐子陵逾牆而出,以真氣轉換的秘法,橫過大街,借林立路旁參天巨樹
的掩護,落在附近宅院一座建築物簷頂,然後逢屋過屋,全力展開夜行之
術,往玉鶴庸方向掠去。
跋鋒寒和侯希白均以為他是去見石青璇,事實上他要找的主要目標是石
之軒。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一代邪王,定因石青璇而忍不住到玉鶴庵留連擲
躅。
他將對石之軒作出最後一次的好言相勸,如若仍是忠言逆耳,只好大家
作一個了斷。
他心靈提昇至前所未有澄澈空靈的井中明月境界,四周的事沒有一件能
瞞過他,他聽到屋中婢僕的私語,小孩在床上的翻側,園內柏樹橫杆處的一
頭夜鴉的蜷縮,拂體微風的波動,那感覺動人至極。
本不完滿的世界立時變得完美無瑕。
即使跟蹤者高明如石之軒,仍難瞞過他此時的靈覺,對此他有十足的把
握,而這種無法解釋的信心,正是整個通明境界不可分割的部份,無喜無
憂、圓滿自在。
他生出在屋宇土翻翔的美妙感覺,體內真氣隨心意而變化運動,一切出
乎天然,全無斧鑿痕跡。
就在此刻,他感到石之軒在前方玉鶴庵的園林內。
寇仲使出渾身解數,多種惑敵試敵的手段,到肯定沒有人能跟在他背後
而不被察覺,始往司徒府方向奔去。
時間無多,他必須準時赴師公之約。幸好東大寺和司徒府距離不遠,在
他來說只是十數起落的工夫,半刻鐘後,他已和宋師道、雷九指、任俊、查
傑、形形五人坐在內堂說話。
寇仲以最扼要的方式闡明眼前局面,道:﹁麻常方面情況如何?﹂
雷九指道:﹁我們的人到得七七八八,全部經由陶幫主的心腹親信安
排,分別藏身於長安大河上游的數條漁村,短期丙該沒有問題。﹂
寇仲道:﹁立即通知麻常,著他把庫內部份兵器弓矢移走,末得我指
示,不可重返寶庫。﹂
雷九指點頭答應,道:﹁此事可在兩天內辦妥。﹂
寇仲問起籌辦錢莊的事,任俊答道:﹁池生春勉強籌足金子,昨天我們
才把十萬兩黃金送入國庫。約需十天時間,黃金將溶鑄為有貞觀字樣的金元
寶。﹂
宋師道道:﹁長安的富商巨賈紛紛爭著入夥,我們福榮爺的股本被攤薄
至三成半。﹂
寇仲道.﹁既曉得香貴的行蹤,錢莊的事再非關鍵,你們可否找個借口
暫離長安避避風頭,讓我們少去一個破綻。﹂
查傑立時色變,垂下頭去。
寇仲哈哈笑道:﹁只看小傑反應,便知他和喜兒已到難捨難離的地步。
嘻!這根本不是問題,喜兒是自由身,只要她心甘情願,你愛帶她到那裏士
都行。唔!不過還是把她安頓到梁都安全些兒。﹂
當他目光掃過彤彤,後者亦俏臉微紅,避過他的目光,往任俊偷看一
眼,始垂下螓首,寇仲會意,心懷大慰,卻不說破,只向任俊笑笑。
任俊神情尷尬,道:﹁錢莊成立在即,我們分到各地打點,是順理成章
的事。﹂
雷九指請纓道:﹁喜兒的事,包在我身上,由我向清夫人解釋,不過若
我們全體撤離長安,將會教人生疑,讓我留下好啦!這樣對清夫人也有個好
交待。﹂
寇仲微笑瞧著雷九指,直至雷九指不自在起來,瞇眼道:﹁你在看甚
麼?﹂
彤彤掩嘴偷笑,宋師道則和任俊交換會心微笑,只查傑對這恩公不敢有
絲毫異樣之色。
寇仲啞然失笑道:﹁我忍不住瞧你,是因為你很好看,整個人像年輕了
十年似的,似乎不止是賭場得意那麼簡單。﹂
轉向查傑道:﹁小傑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雷大哥是否每晚陪你去和喜
兒下棋。﹂
查傑囁嚅道:﹁我不知道!﹂
寇仲、宋師道、任俊、彤彤再忍不住,爆起鬨堂大笑。
雷九指老臉一紅,罵道:﹁好小子,竟斗膽管我的私事。﹂
寇仲賠笑道:﹁不是管,而是關心。雷大哥你留在這裏暫時該沒有問
題,婠婠不會在事情末成熟前發動甚麼殺著,至於撤離的細節方面,你們仔
細商量,不可露出任何痕跡。﹂
接著向宋師道道:﹁致致要到長安來。﹂
宋師道駭然道:﹁甚麼?﹂
寇仲沉聲道:﹁到致致抵達長安後再說吧!那時或者事情已急轉直下。
我寇仲是絕不容李世民任人宰割的。他奶奶的熊!麻常取得兵器後,準備隨
時混進城內,以應付突變。正如畢玄所說的,沒有選擇時,一切只能憑武力
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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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看明白、瞧准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这个人不出类‖
‖拔萃但也不庸庸碌碌,不太玉树临风但也非歪瓜劣枣,不家财‖
‖万贯但也不一无所有。有点懒有点馋有点笨,也有点耐心有点‖
‖恒心有点信心,也就是说缺点不是没有但优点也有时会闪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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