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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ang (铁石心肠),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破碎虚空上卷第九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Nov 16 13:23:47 2000), 转信
第九章 雷电之威
毕夜惊收起了部分功力,祝夫人压力顿减,轻轻吁出一口气,突然
间檀口张开,一道白光闪电向毕夜惊面门射去,那白光迅快之极,毕夜惊
只在叁尺之外,这等距离,眼看不能躲过。
毕夜惊不愧是黑道宗匠,见那祝夫人张口时的姿态,立觉不妥,要
知道一直以来那祝夫人说话时,都只是樱 微动,突然这样大幅度的张
口,实无道理。毕夜惊已知糟糕,他的反应亦迅疾无伦,整个人向後弹
去,硬把头往後仰,白光刚在鼻尖几分上掠过,只差毫厘。
毕夜惊疾退下到了两丈开外,当他的背脊离地尚有半尺时,突然回
弹而起,隔空一拳向女子击去,周围的空气受真气震荡,大殿如进严冬。
他这一拳是下了必杀的决心,白衣女子双眼现出绝望的神色,并不闪避这
两丈外击来的一拳。
眼看祝夫人要当场身亡,一条人影迅若蝙蝠般从一边墙角滑翔似的
飞过来,就像脚不沾地似的,竟以背脊挡在祝夫人身前,迎上毕夜惊无坚
不摧的内家拳劲。「蓬」的一声,以背硬接了这黑道魔王的全力一击。
祝夫人见这人全身剧震,身子向自己倾来,眼鼻口即时溢出血丝,
正是刚才进庙那形状古怪的西域人。祝夫人自然伸手去扶,触手处刚好是
那人的双肩,感觉得那宽阔强壮的身体,不知怎样的竟会心中稍安。那人
忙站直身体。祝夫人知道此人是天生硬汉,不欲接受女流的扶持,连忙缩
回双手,那人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祝夫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乃坚毅卓绝
的英雄好汉。
毕夜惊一拳击中赫天魔的背脊,心中大喜,心想这也是你恃强出手
的报应。然後是心中一惊,原来赫天魔挡在祝夫人的身前时背脊奇异地弓
起,拳劲袭体即轻微地左右摆动,毕夜惊的拳劲竟被卸去了大半,跟着
「蓬」的一声,赫天魔本身真气遇袭反震,两丈外的毕夜惊也不禁退了半
步。毕夜惊乃武学大家,知是遇上劲敌,不过现在敌人虽未立毙当场,亦
应已严重受创,他又焉会予敌手喘息机会。身形一闪,右手伸出似爪非
爪,另一只手半握为拳,腾跃而前,猛虎攫羊般向正以背对着他的赫天魔
扑去。这下子极为毒辣,因这时祝夫人刚在赫天魔的前面尺许处,如果赫
天魔躲开的话,视夫人绝不能幸免。毕夜惊一代魔头,处处制敌机先。
毕夜惊在离开赫天魔七八尺处,拳爪齐出,他这一击大有学问,左
手击出那一拳,若有若无,劲力阴柔,右手一爪,则发出刚劲的五缕指
风,假若赫天魔重施故技,要以怪异的动作卸去自己左右这样不同性质
的几种力量,必然吃亏。
赫天魔倏然退後,对祝夫人露出了一个微笑,配合他眼口鼻的血
丝,形状怪异无伦。祝夫人感觉这微笑含着深厚的真诚,是壮士一去不复
还那种决心。她对这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由升起一种倚赖的心情。赫
天魔疾退,背脊迅速迎向毕夜惊的一拳一抓,毕夜惊更是大喜,暗忖你自
恃护体神功,今回必吃大亏,更全力出击。
眼看毕夜惊一拳一抓要击在赫天魔背上.蓦地赫天魔双手竟没有可
能地反扭向後,分别击在毕夜惊的左拳右抓上。毕夜惊猝不及防,只觉敌
人击来的两手,拳中带掌,掌中带指,劲力变化微妙,吃惊之下,连忙施
出看家本须,转眼间赫天魔背着身子和毕夜惊交手超过了十招。两人招招
抢攻,生死存亡决定在刹那之间,极度惊险。祝夫人在旁看着,首次露出
关心的神色。
祝夫人看他身法怪异莫测,有时像一块僵硬的木板,硬是移左移
右,有时却像条八爪鱼,手脚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击,以毕夜惊这等惊
人的身手,也有点应接不暇。赫天魔突然仰身跃上半空,双手施展一套怪
异的手法,凌空向毕夜惊狂风骤雨地攻下。
毕夜惊一面应付,一面啼笑皆非,自己擅长的天魔击叁大散招,正
是凌空下击的招数,昔日惊雁宫之役,便使当代高手韩公度穷於应付,因
此被颜列射趁机以绝世箭技所杀,今日这形象怪异的西域人,以己之道还
施己身,真是有点讽刺。
赫天魔却暗中叫苦,刚才受了毕夜惊一拳,虽以天竺秘技化去大部
分劲力,可是毕夜惊超过六十年的魔功,岂同小可,当时已受了严重的内
伤,全仗自己的怪异秘招,在敌人急不及防和出乎意料外,占了先机,招
招抢攻,堪堪战了一个平手,这还是因自己博通西藏和天竺两大系统的绝
技,奇功秘艺层出不穷。但敌人气脉悠长,技艺精湛,斗了下来,敌人已
站稳阵脚,沉住反攻,赫天魇迫不得已下才施展这凌空下击的秘技,可是
刚才压下的内伤,现在隐隐作痛,很多精妙的手法难以施展,正是外强中
乾。毕夜惊嘿嘿冷笑,显然洞悉了自己的底细。
祝夫人也看出战况不利,刚才赫天魔硬捱毕夜惊那劈空拳,口鼻渗
出血丝的情况,仍是形象鲜明,当时他面向自己,所以对他的受伤比谁都
清楚,一看情势危急,心下有了计较。
毕夜惊忽然怒喝连声,原来祝夫人一手攫取了案上的神主牌,闪身
隐没在神像後,不问可知是要从门逸去.毕夜惊如何能不大发雷霆。连忙
全力击去数拳,硬把赫天魔震得飞向一角,疾向神像後追去,当离转入神
像後的通道还有半丈距离时,脑後生风,毕夜惊估计来势,知道如果自己
对後面的攻袭置之不理,难逃受创之祸。心下勃然大怒,杀机大起,这毕
夜惊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时完全放下祝夫人逃走之事不理,将心神专
注在快速杀死这个纠缠不休的对手身上。他急速转身,见到赫天魔挥舞一
条长索,灵蛇似地把自己圈在漫天索影里。毕夜惊仰天长啸,全力攻去。
赫天魔知道祝夫人是想牺牲自己,引走毕夜惊,使他可以逃过大
难,心下大为感激。暗忖这毕夜惊武功惊人,兼且老谋深算,纵使自己末
受伤前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身负内伤,现在他迁怒於自己,以他远
胜祝夫人的轻功,杀了自己之後,仍将有充裕的时间追上祝夫人,不如自
己逃出赶在他之前与祝夫人会合,凭自己博通天下秘术,也可多几分生
机,脑海里不禁盘旋着逃生之法,
毕夜惊一改战术,施展一套大开大阖的拳术,每一拳击出,都带起
一个气旋,气旋和气旋互相冲击。赫天魇心知若让气旋把自己完全包围起
来,压力会愈来愈大,那时不要说逃走,便是呼吸也有所不能,暗忖现在
该是逃走的最後机会了。
祝夫人纤美的身形冲出了灵山古刹的後门,手上捧着那神主牌,走
进了漫天的风雨里,展开身法,她别的武功不行,轻功却是不弱,这一发
足逃命,速度很快。慌不择路下,只知向荒野处奔走,每当电光爆闪着,
周遭蓦地一片发白,刹那间双眼被电光照射,甚麽也看不见,跟着是一下
轰天震地的雷响,使人甚麽都听不到。
在风雨交加下,她拚命往前走,全身湿透,露出美好的成熟线条,
天气愈来愈寒冷,强忍着才不致牙齿打震。就在这时,淙淙水流湍奔的声
音,钻进她的耳内,电光再闪,就在大地被照得再次煞白的那一刻,她看
到了一生中最奇异和惊人的壮丽景象。
赫天魇逐步向墙角退去,毕夜惊慢慢提聚功力,准备一举毙敌,他
心下暗骇敌手的惊人韧力,就在这时,赫天魔朝自己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容,心下大懔时,一道绿光从赫天魔衣襟内疾射而出,竟能穿过自己所布
下的拳劲,迎面向自己标来。毕夜惊何等眼力,看出是条全身透绿的小
蛇,显然是奇毒之物,大喝一声,真气吹出,那蛇嘶的一声,全条爆开。
一阵毒雾迅速扩散,毕夜惊不敢犯险,连忙跃後,同时间轰的一声只见绿
雾後漫天尘土,墙上出现一个大洞,赫天魇竟然硬生生以背脊撞破了庙
墙,逃之夭夭。
毕夜惊嘿嘿一笑,不理赫天魔,反向祝夫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在雷电风雨中,电光闪耀的刹那,在急流旁一块空地上,一个只穿
短裤的雄伟男子,在豪雨下随电光舞剑,虽然祝夫人离那男子有十丈之
远,竟然隐隐听到他长刀划空而过所生的风声。刀势带起的气流,冰寒彻
骨,更令她不禁浑身颤抖,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这人的刀气竟可笼罩
方圆十丈,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祝夫人瞧着在那人手下刀势纵横开
阖,心内泛起一片惨烈的感觉,便如千军万马对垒沙场,血流成河, 横
遍野,莫非这人是战神的化身.
突然间这人飞身而起,一跃至六丈高下,长刀向头上虚空一刺,刚
好一道电火劈在他手中长刀上,高压的电流,把整把长刀殛得电光四射,
再而整个人给包裹在电光裹,在黑漆的夜空上,望之如雷神下降。祝夫人
吓得目定口呆,芳心一阵乱跳,似欲脱口跃出。
那男子依然保持两手高举长刀的姿势,电光从他的身体倒流而集中
到长刀上,当他从高空下降回地上时,大喝一声,双手持刀闪电劈下,惊
天动地的轰隆一声,祝夫人只觉大地震动,倒摔在地。那男子面前的土地
笔直的裂开了一条长叁丈两尺宽的长坑,坑上还有些电光的馀波,呖呖作
响,赫然是他一刀威力所造成的後果。
男子左手持刀,右手轻轻抚摸刀身,在雷电交加的黑夜里,有一种
超然独立的风采。祝夫人得睹异象,心神波动难平,已不如是否在噩梦之
中,又没有法子醒过来。
男子长啸一声,宛若龙吟深谷,久久不歇,转过头来,望向祝夫人
的方向。这时雷声开始逐渐疏落,倾盆大雨,转为丝丝细雨,夜月若隐若
现的挂在天空上,像是水的倒影,男子在夜色中双目电闪,似乎已洞悉了
宇宙一切的奥秘。
男子笔直走至坐在地上的祝夫人面前,伸手作出一个要扶持的姿
态,祝夫人连忙起身,却感到尴尬万分,原来她湿透的衣服都紧贴身上,
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在这男子似有透视能力的目光下,这身湿衣简直完
全没有蔽体的作用,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俏脸红霞满布。
那男子虽然半裸身子,仍是那麽潇 自然的道;「在下传鹰,姑娘
你夜闯深山,未知有何急事?」说完目光大胆地在她身上巡游,完全是一
副登徒浪子的样子。
祝夫人见他胆大无礼,心中震怒,刹那间忽又直觉感到传鹰巡视自
己美妙的线条时,眼中丝毫不露些微色情的成分,反而澄澈如湖,有一种
超然的风度,她发觉自己再也不能为他生气,同时亦看到这传鹰天庭广
阔,眼正鼻直,实锺天地灵气而生,如此人才,世所罕见。
祝夫人道;「荒山野地,礼数不周,远望传先生莫要见怪!」
传鹰宛然一笑道:「姑娘请别怪在下无礼,我对那些所谓世俗之
礼,一向不大遵从,姑娘丽质天生,具天地至美之态,使我有悟於心,就
此谢过!」
祝夫人心想,这人占了便宜还在卖乖,但听他说话温文尔雅,隐含
至理,又称赞自己,不由开心起来。刚想说话,传鹰举手阻止,祝夫人一
下错愕,传鹰向着数十丈外一个树林道:「朋友既已到来,请出来一
叙。」
这时雨势巳歇,月色重新 遍大地,映起地上的积水,使人怀疑身
在梦中。
月色下一个黑衣面目阴沉的老者大步踏出,原来是毕夜惊。
祝夫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往後退去,不自觉地躲在传鹰宽敞的虎背
之後。
毕夜惊心下嘀咕,当日惊雁宫一役,已知此子功力高绝,现在对方
的功力,似乎更见精进,观乎其眼神气度,在平生所遇的人当中,只有魔
宗蒙赤行和蒙古国师八师巴可堪比拟,这实在惊人之极,当日八师巴预言
此子在秘道内必有奇遇,看来已成为事实,这敌手高深莫测,不宜力取。
毕夜惊道:「朋友别来无恙,今日来此,只是希望取回应得之
物。」不待传鹰答应,转头向祝夫人道:「你我以比武为赌约,胜者得
物,今我大获全胜,应得之物,请交出来。」传鹰见他说得冠冕堂皇,惟
有待在一旁。
祝夫人道:「那西域人怎样了?」她故意在这关头问上一句。
毕夜惊自顾身分,不能编造谎言,答道:「那汉子确已为你竭尽所
能,难怪你心中记挂他,已经落荒逃了。」这毕夜惊确是老江湖,特别指
出祝夫人这个时候还提起赫天魔,显有男女之私,他巧妙地利用男女间微
妙的妒忌心理,制造传鹰和祝夫人间的矛盾,望能奏效。
祝夫人吁了口气,放下心来,同时又偷看传鹰一眼,似乎生怕他不
高兴,这种心情,连自己也难以理解,想起自夫君逝世,至今向自己追求
的虽大不乏人,自己仍是心如止水,不知为何,今晚这两个陌生人,都使
自己举止失措,大异平常。她的思想,突然被毕夜惊的话声打断。
「请赐还密函!」毕夜惊显得非常有礼。
祝夫人兰心慧质,道:「这密函我已依约交你,但你当时诬 我布
下陷阱,不但不肯取密函,还图谋加害於我,所以你我之约已然取消.取
函之事,再也休提。」
这番话真假混杂,毕夜惊有口难言,心下盛怒,暗运功力。
传鹰即时产生感应,喝道;「毕夜惊你取函也如未取,我岂肯放你
生离此地,多说无益,让我取下你颈上人头,以祭韩先生在天之灵。」
毕夜惊这一生人,只有人见他避之则吉,岂有如此被当面喝骂,他
生性阴沉,并不斗口,淡淡道:「小子报上名来。」
传鹰见他盛怒之下,居然仍能气度沉凝,全身不露丝毫破绽,不禁
心下佩服道:「在下传……」他的名宇还未说完,毕夜惊一头大乌般凌空
扑来,一出手即用上了天魔击叁大散招,昔日韩公度便是在这叁大散招下
吃了大亏,致被冷箭所杀。
传鹰一声长笑,镇定如常,左手一刀,迎着当空跃来的毕夜惊劈
去,右手轻轻搂起祝夫人的蛮腰,轻轻一送,祝夫人有若飘羽地飞越叁丈
之外,落在一个软草坪上,他这几下动作行云流水,便似曾经操作了上千
百次那样。
毕夜惊头下脚上的朝传鹰扑来,双手幻出漫天爪影,传鹰劈来一
刀,看似简单平实,那知留心之下,既不知刀势是从何处来,也不知刀势
要作何种变化,他甚至不知道刀势是快是慢,只觉这一刀包含了宇宙生生
不息的变化,无穷无尽,无始无终,毕夜惊大骇之下,不理刀势,竟然一
掌向传鹰劈去,另一手却抓向刀锋,正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传鹰心下暗赞,暗忖自己适才借雷电练剑,领悟出刀道的至极,精
气神臻至最佳状态,这一刀蓄势待发,实蕴天地之威,除非是无上宗师令
束来或魔宗蒙赤行等武学大师,才可以出手化解,这毕夜惊舍身杀敌,自
己势不能与其同归於尽,只好被迫收刀,此可说是化解此刀之危的另一个
方法。长笑一声,说退便退,连人带刀,已站在祝夫人旁边,好像从未出
过手一样。
毕夜惊幸逃大难,心胆俱寒,暗萌退意,但传鹰长刀遥指,仍把他
罩在刀气之内。
传鹰大喝一声,长刀再度劈出,刀光迅速越过叁丈的距离,划向毕
夜惊,劈散了漫天爪影,跟着鲜血飞溅,毕夜惊掠空退走,转瞬不见。
祝夫人目定 呆,这个似乎永不会被击败的恶魔,现在竟负伤落败
逃走,这传鹰的刀法肯定到了君临天下的地步。传鹰回头望来,苦笑一下
道:「此人武功之高,实我平生仅见,竟能在我刀法巅峰状态之下,仍能
带伤而逃,他日必是心腹大患。」
祝夫人噗嗤一笑道:「他最多是你的心腹小患?」
传鹰一呆道:「还未请教姑娘。」
祝夫人道:「先夫姓祝,我本家姓萧,小宇楚楚。」
传鹰道:「果然好名字,不如我叫你楚楚好了。」
传鹰不拘俗礼,兴之所至,任意行事。
祝夫人道:「那麽我叫你传大哥吧!」神态甚是欢喜。
传鹰道:「我现在受强仇大敌追杀,虽然武功较前精进,敌人亦非
好惹。」语声一顿,似乎陷入思索中,祝夫人望着这男子,极盼望能分担
他的忧虑。
传鹰皱皱眉头,缓缓道:「其实已出现的敌人,势力强大得足以将
我杀死,但对阵之时还须配合得天时地理和人为的战术,未至最後,难定
胜败,所以我夷然不惧。但我心中却知道有一至强至大的敌人,这人如附
骨之蛆,暗伏在我心灵内,找寻我的破绽,偶不小心,便要遭杀身之祸,
这才是我真正的心腹大患。」又看了祝夫人一眼,见她一面关切,不禁加
了一句:「不是心腹小患。」
祝夫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望了他一眼,心想此人不知何时才会正经
做人,居然在这个时刻,还要跟她开玩笑,转念一想,又愁肠百结。
传鹰道:「楚楚,请告诉我附近那里有安全的地点,待我将你送抵
该处,才继续赶往杭州。」
祝夫人听到要分手,心下黯然,她善解人意,况且此乃无可避免之
事,也不想加重传鹰心理负担,缓缓点头,但眼眶先已红了。这刚认识的
男子,忽然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传鹰不是不知她的心意,可是自己身负重任,必须於七月十五日,
将岳册在杭州交予龙尊义,如果将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带着上路,不
要说在动手时变成负累,最怕自己把持不住,男欢女爱,那才误事。
祝夫人心内离愁别绪,那知传鹰想的,却是这等念头。抬头道:
「传大哥,先夫的同门和来助拳的朋友,均在庙中,我们可否先和他们会
合?」
传鹰一声使得,也不徵求她同意,一把搂起她的小蛮腰,展开身
法,在月下迅速掠向古庙。
祝夫人心中暗想,这人的确直截了当,不顾忌自己衣衫尽湿,他亦
赤体半露,真是浪子异行,但她心下了无半点反对和他亲热的意念,两耳
风声呼呼,树林急速倒退,鼻孔嗅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不禁陶醉在这浪漫
的月色里,只希望这路程永远走不完,永远继续下去。
春梦苦短,传鹰停了下来,祝夫人抬头一望,原来到了灵山古刹
传鹰凝视古庙的大门,面色凝重。忽然一双纤手缠上了他的颈项,
祝夫人低声呼叫道;「传郎,这是最後机会,求求你占有了我。」这句话
实具有高度的刺激和诱惑力,尤其是出於这样一个成熟的美女口中。
传鹰暗叫一声可惜,低头只见这美女在月色下,秀色可餐,明艳不
可方物。
传鹰迟疑了一刻,沉声道:「楚楚,形势大为不妙,古庙中了无生
气,充满死亡的气味,看来你的同伙已尽遭毒手。」
祝夫人全身一震,从无边的欲海中惊醒过来,双手虽仍紧缠传鹰,
已再没有半分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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