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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落难姊妹

     

     回到行馆,滕翼低声道:「嫣然在内室等你。」项少龙正要找她,闻言加快
脚步。

     滕翼追在身旁道:「赵王找你有甚麽事?」项少龙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扼
要说出了情况,笑道:「我们尚算有点运道,在邯郸待多一两个月应没有问题。
」滕翼推了他一把,道:「快进去吧!你这小子真的艳福无边。」项少龙想不到
这铁汉竟也会爆出这麽一句话来,可见善兰把他改变了很多。笑应一声,朝卧室
走去。

     刚关上门,纪嫣然这大美人夹著一阵香风冲入他怀□,热情如火,差点把他
溶掉。

     初尝禁果的女人,分外痴缠,纪才女亦不例外。云雨过後,两人肢体交缠,
喁喁细语。

     项少龙尚未有机会问起她与李园的事,这佳人早一步坦白道:「项郎莫要误
怪嫣然,明天人家答应了那李园到城南的『枫湖』赏红叶,唉!这人痴心一片,
由楚国直追到这□来,缠著人家苦苦哀求,嫣然不得不应酬他一下,到时我会向
他表明心迹,教他绝了对嫣然的妄念。」

     项少龙听得纪嫣然对李园显见不无情意,默然不语。纪嫣然微嗔道:「你不
高兴吗?只是普通的出游吧了!若不放心,人家请邹先生同行好了。」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据我观察和得来的消息,这人的内在远不如他外表
的好看,但若在这时说出来,我便像很没有风度了。」

     纪嫣然脱出他的怀抱,在榻上坐了起来,任由无限美好的上身展现在他眼前
,不悦道:「难道嫣然会认为你是搬弄是非的人吗?人家早在大梁就是你的人了
,有甚麽值得吞吞吐吐的。」

     项少龙把她拉得倒入怀里,翻身压著,说出了他利用李嫣嫣通过春申君设下
的阴谋,又把今晚席上的事告诉了他。

     当嫣然听到李园向赵王施压对付她的「项少龙」,又公然在席上宣布与她的
约会时,勃然色变道:「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浅薄阴险之徒,嫣然真的有眼无珠了
。」

     项少龙道:「这人可能在楚国忍隐得很辛苦,所以来到赵国,不怕别人知道
时,就露出真脸目了。」

     纪嫣然吁出一口凉气道:「幸得项郎提醒嫣然,才没有被他骗了。唉!项郎
何时才可带人家到到咸阳呢?这样偷偷摸摸真是痛苦。邹先生亦很仰慕秦国,希
望可快点到那里去呢。」

     项少龙叹道:「谁不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不过现在仍要等待时机。」

     纪嫣然依依不舍坐了起来道:「人家要回去了,今次不用你送我,给人撞到
可更百词莫辩。」旋又笑道:「不若我们合演一场戏,剧目就叫『马痴夺得纪嫣
然』,若能气死那李园,不是挺好玩吗?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了。人
家还可公然搬来和你住在一起呢。」

     项少龙坐起身来,勾著她粉项再尝了她樱唇的胭脂,笑道:「是『马痴独占
纪佳人』,又或『董痴情陷俏嫣然』。这想法真诱人,只怕惹起龙阳君的疑忌,
那就大大不妙了。」

     纪嫣然笑道:「龙阳君这人最爱自作聪明,只要我们做得恰到好处,似有情
若无情,循序渐进,反会释他之疑,甚至会使他认为人家和那个项少龙没有关系
,否则怎会对别的男人倾心。」再甜笑道:「项郎的说话用词是这世上最好听的
了。」

     飘飘然□,项少龙想想亦是道理,精神大振,若能驱掉龙阳君对纪嫣然的疑
心,日後行动会方便多了。否则若给这半男不女的小人撞破他们的私情,可能会
立即揭破他的身分。因为只要仔细验的假脸,他就无所遁形了。

     对赵人来说,让他得到纪嫣然,总好过白便宜了李园。两人兴奋得又缠绵起
来,然後共商细节。

     项少龙想起了赵致,再三催促下,纪嫣然才难解难分地悄然离开。

     项少龙趁纪嫣然走後睡了一个时辰,到半夜滕翼才来把他唤醒。

     这行馆本来是有管家和一群侍婢仆人,但都给他们调到外宅去,免得碍手碍
脚。

     他梳洗时,滕翼在他身後道:「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半个时辰前开始埋伏
在前街和後巷处,不知是何方神圣,真想去教训他们一顿。」

     项少龙道:「教训他们何其容易,只要明天通知赵穆一声,这奸鬼定有方法
查出是甚麽人。」

     滕翼道:「你出去时小心点,看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好些,至少有个照应。


     项少龙失笑道:「我只是去偷香窃玉,何须照应。」

     滕翼不再坚持,改变话题道:「少龙准备何时与蒲布、赵大这两批人联络?


     项少龙戴上假脸具,道:「这事要迟一步才可决定,而且不可让他们知道董
匡就是我项少龙,人心难测,谁说得定他们其中一些人会不会出卖我们?」

     滕翼松一口气道:「你懂这麽想我就放心了。」

     项少龙用力搂了他的宽肩,由他协助穿上全副装备,逾墙离府,没入暗黑的
街道□。

     虽是夜深时分,街上仍间有车马行人和巡夜的城卒。这时代的城市地大人少
,治安良好。

     一路保持著警觉,半个时辰後到达了目的地。他仍怕有人盯梢,故意躲在一
棵树上,肯定没有人跟来,才跳了下来,走进赵致家旁的竹林□。

     那是座普通的住宅,只比一般民居大了一点,特别处是左方有条小河,另一
边则是这片竹林,把这宅院和附近的民房分了开来。而这片竹林则是必经之路。


     项少龙抛开对荆俊的歉意,心想成大事那能拘小节,安慰了自己後,才走出
竹林去。

     雄壮的狗吠声响起,旋又静了下来,显是赵致喝止了它。

     赵致宅院分为前、中、後三进,後面是个小院落,植满花草树木,环境清幽
雅致。

     後进的上房与花园毗连,只要爬墙进入後院,便可轻易到达赵致的闺房。

     就在此时,其中一间房灯火亮起,旋又敛去,如此三次後才再亮著了。

     项少龙知道是赵致的暗号,心中涌起偷情的兴奋。赵致胜在够韵味,有种令
人醉心的独特风情。特别使人印象深刻是她年不过二十,但偏有著饱历人世的沧
桑感,看来她定有些伤心的往事。

     项少龙知道时间无多,春宵一刻值千金,迅速行动,攀墙入屋,掀□入内。


     原来这是间小书齐,布置得淡雅舒适,赵致身穿浅绛色的长褂,仰卧在一张
长方形卧榻上,几旁□□美酒和点心,含笑看著他由窗门爬入来。

     项少龙正报以微笑时,心中警兆忽现,未来得及反应前,背上已被某种东西
抵在腰际处。

     他之所以没有更清楚感觉,是因为隔著了围在腰间插满飞针的革囊。

     背後傅来低沉但悦耳的女音道:「不要动,除非你可快过机括发动的特制强
弩。」

     项少龙感到有点耳熟,偏又想不起这在背後威胁他的人是谁。

     赵致兴奋地跳了起来,娇笑道:「人人都说项少龙如何厉害,还不是著了我
们姊妹的道儿。」

     项少龙心中苦笑,这是第二次被女人骗了,这可能是男人最大的弱点,总是
对美丽的女子没有戒心。

     但又大感奇怪,赵致若要对付他,只要到街上大喊三声,保证他全军尽墨,
何用大费周章,私下对付他。

     难道她对死鬼连□仍馀情未了?不亲自下手不够痛快?故作讶然道:「致姑
娘说甚麽呢?谁是项少龙?」

     赵致怒道:「还要否认!在往郭家的山路时你不是承认了吗?」

     项少龙故意气她道:「谁告诉过你鄙人就是项少龙呢?」

     赵致回心一想,他的确没有亲口承认过,但当时那一刻他的神态语气活脱脱
就是项少龙,现在他又矢口不认,分明在作弄自己。

     身後那不知是赵致的姊姊还是妹子的女人沉声道:「你若不是项少龙,我惟
有立即杀人灭口,以免□漏我们的秘密。」

     项少龙心中一震,终认出了身後的女子是就曾两次行刺赵穆的女刺客,第一
次是差点误中副车,另一趟则发生在前晚,给自己破坏了。

     想不通的事,至此豁然而悟。难怪女刺客能潜入侯府,全因有赵致这内奸接
应。

     他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死定了,因为鄙人根本连项少龙是谁都不知道。
还以为致姑娘对我别具青睐……」

     後面的女子厉声道:「你再说一声不是项少龙,我立即扳掣!」

     项少龙暗笑你若能射穿那些钢针才怪,泠哼一声道:「我马痴董匡从不受人
威胁,也不会将生死放在心上,本人不是项少龙就不是项少龙,何须冒认,不信
便来验验本人的脸是否经过化装?」

     他这叫行险一博,赌她们做梦都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种由肖月潭的妙手泡制出
来巧夺天工的皮面具,而且这面具有天然黏性,与皮肤贴合得紧密无缝,连脸部
表情都可显露出来,不懂手法,想撕脱下来都非易事。

     赵致呆了一呆,来到近前,伸手往他脸上抚摸。

     摸抓了几下,赵致果然脸色剧变,颤声道:「天啊!你真不是他!」项少龙
道:u 我虽不是项少龙,但千万勿要发箭,否则定是一矢双雕之局。」两女同时
一呆,知道不妙。

     项少龙在两女之间闪电般脱身出来,转到了赵致身後,顺手拔出腰间匕首,
横在赵致颈上,另一手紧箍著她那动人的小腹,控制了局面。

     那女子举起弩箭,对正他两人,却不敢发射。

     项少龙带著赵致贴靠後墙,才定神打量这剑术战略都厉害得教人吃惊的女刺
客。

     她比赵致矮了少许,容貌与赵致有七八分相似,但更是白皙清秀。两眼神光
充足,多了赵致没有的狠辣味儿,年纪亦大了点,身段优美得来充满了劲和力,
此刻更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雌豹。

     项少龙微笑道:「这位姊姊怎麽称呼?」

     赵致不理利刃加颈,悲叫道:「大姊快放箭,否则不但报不了仇,我们还要
生不如死。」

     项少龙放下心来,知道赵致真以为自己是那马痴董匡,慌忙道:「有事慢慢
商量,我可以立誓不□露你们的秘密,本人一诺千金,绝不会食言。」

     两人不由脸脸相觑,此人既非项少龙,就绝没有理由肯放过他们,这太不合
情理了。

     项少龙不让她们有机会说话,先以董匡之名发了一个毒无可毒的恶誓,然後
道:u 大姊放下弩箭,本人就释放令妹。」

     那美女刺客悻悻然道:「谁是你大姊?」一双手却自然地脱开劲箭,把强弩
连箭随手抛往一旁,爽快得有点不合情理。

     项少龙心想这头美丽的雌老虎倒算乾脆,收起了横在赵致粉颈的匕首。

     就在此时,他看到此女向赵致打了个眼色,心知不妙,忙往横移,恰恰避开
了赵致的肘撞。

     那女子嘬唇尖啸,同时抽出背上长剑,往他攻来。

     项少龙无名火起,自已为了不想杀人灭口,才好心发毒誓不□出她们的秘密
,可是她们不但不领情,还反过来要灭掉他这活口,血浪闪电离鞘而出。

     蓦地门口那方异响传来,百忙中别头一看,暗叫了声我的妈呀,原来是一头
大黄犬,正以惊人高速窜入门来,露出森森白牙,鼻孔喷著气,喉间「呜呜」有
似雷鸣,朝他扑到,登时省起刚才她嘬唇尖叫,是为了唤这恶犬来助阵。

     幸好项少龙以前受训项目之一,就是如何应付恶犬,虽未真的试过,但总尝
过与比这头黄犬更粗壮的军犬纠缠的滋味,横剑一扫,荡开了对方刺来一剑,矮
身侧踢,刚好正中已扑离地面那恶犬的下颚处。

     这头畜牲一声惨嘶,侧跌开去,滚倒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赵致亦不知由那□找来配剑,配合□姐姐分由左侧和正面攻来,一时尽是森
寒剑影。

     项少龙深悉两女厉害,不过他早把墨氏补遗的三大杀式融□贯通,剑法再非
昔日吴下阿蒙,趁那恶犬尚未再次扑来,猛地闪到那大姊身侧,施出浑身解数,
一剑由上劈下。

     那大姊大吃一惊,原来项少龙这一招精奥奇妙,竟能在窄小的空间不住变化
,教人完全寻不出来龙去脉。猛咬银牙,以攻制攻,竟不理敌剑,往项少龙心窝
闪电刺去,完全是同归於尽的格局。

     项少龙心中暗赞,不过亦是正中下怀。他曾与她交过手,知她剑法走灵奇飘
忽的路子,庸手与她对仗,怕连她的剑都未碰著,便要一命呜呼。这也是女性用
剑的特点,以免要和天生较强壮的男性比臂力。

     当下变招横剑挥挡。「当!」的一声脆响过处,美女刺客的剑给项少龙扫个
正著。

     她要以攻制攻,就必须全力出手,有进无退,反予机会项少龙全力与她硬拚
了一剑。

     除了嚣魏牟和滕翼外,项少龙的腰臂力可说全无对手,她怎麽厉害仍是个女
人,受先天限制,两剑交击下,震得她手腕□麻,骇然退了开去。

     项少龙本以为可使她长剑脱手,岂知她终勉强撑过了,泠喝一声,往地上滚
去。

     赵致怎也想不到这马痴剑术如此惊人,要冲上助阵时,刚好给退後的姊姊撞
个正著,一起踉跄倒退。

     那时那黄狗又回过头来,想扑向项少龙。赵致惊叫道:「大黄!不要!」

     项少龙此时早右手执起弩弓,左手捞起弩箭,以最敏捷的手法上箭瞄准,对
著那头大黄。

     这头犬非常机伶,亦曾受过两女训练,一见弩箭向著自己,低鸣一声,缩到
两女身後。

     项少龙右手持弩,剑交左手,指著惊魂甫定的两女,微笑道:「大姊叫甚麽
名字,让董某有个称呼。」

     两女神色惊疑不定,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在这种窄小的空间和距离内,要
拨开以机括射出出的劲箭,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大姊的骨头很硬,紧抿著嘴,没有答他,反而是赵致冲口答道:「她叫田
柔!」

     项少龙愕然道:「不是姓赵的吗?」赵致才知说漏了嘴,脸色苍白起来。

     项少龙与那田柔对视著,心想她既姓田,说不定与田单有点亲族关系,赵穆
一向与田单有勾结,否则不会和嚣魏牟暗中往还,想到这□,有了点眉目,故意
扮作睁眉怒目道:「本人原本有意放过你们两人,可惜你们竟是姓田的,我最憎
恶就是这个姓的人,现在惟有抛开怜香惜玉之心,送你们回出娘胎之前那地方去
,这麽给你们一个痛快,应感激我才对。」

     赵致看著他手上的弩箭,颤声道:「你为甚麽这麽恨姓田的人。」

     田柔怒道:「致致!不要和他说话,他要杀便杀吧!」

     项少龙暗怪这房子难道只得她姊妹二人,否则闹到这麽厉害,都不见有人出
现,赵致那相依为命的「父亲」躲到了那□呢?想到这□,只见那给赵致拉著的
黄狗耳朵竖直起来,露出注意的神色。心中了然,喝道:「不准进来,否则本人
立即放箭。」

     两女愕然,想不到他竟然能察觉救兵无声无息的接近,登时泛起无法与这人
对抗□虚弱心态。

     项少龙望向赵致,道:「横竖你们死到临头,本人不须瞒你们,我之所以憎
恨姓田的人,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叫田单。」

     两女呆了一呆,定神瞧著他。项少龙缓缓移前,弩箭上下移动著,教两女不
知他要选择的位置。

     一个诱人的想法在心中升起,只要他射杀了田柔,再以飞针对付门外的人和
赵致,可有十成把握迅速解决三人,那就一了百了,不用为她们烦恼了。

     门外一把苍老的声音喝道:「壮士手下留人,我家两位小姐的大仇人正是田
单,大家都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田柔和赵致齐叫道:「正叔!」

     项少龙泠笑道:「这话怎知真假?本人故意告诉你们这事,就是要迫自己狠
下心来,好杀人灭口,否则若把这事□了出去,给与田单有勾结的赵穆知道,我
那还有命。或者你们尚未知道,田单这两天便要来邯郸,本人报仇的唯一机会亦
到了。绝不容许给人破坏。」

     两女为之动容,显是不知田单来赵的事。田柔杏目圆睁,盯著他道:「你不
是赵穆的同党吗?」

     项少龙喝道:「闭嘴!谁是这奸贼的伙伴,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对付
田单,才虚与委蛇。唉!本人从未杀过女人,今晚只好破戒了。」

     门外那正叔惊叫道:「壮士万勿莽撞,我们两位小姐的亲族就是被田单和赵
穆两人害死的,这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教老仆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项少龙扮出沉吟的模样,道:「你们和赵穆有深仇,此事不容置疑,可是这
两人一在齐一在赵,怎会都成了你们的仇人?」

     赵致忍不住热泪涌出,凄然叫道:「我家为田单所害,迫得逃来邯郸,那知
赵穆这奸贼竟把我们家族一百八十三人缚了起来,使人押回田单处,给他以酷刑
逐一屠宰,这样说你相信了吗?」

     田柔怒道:「不要求他。」项少龙笑道:「你的名字虽有个『柔』字,人却
绝不温柔。」

     田柔气得说不出话来。项少龙再道:「那为何又剩下了你们三人?」

     正叔的声音傅入道:「老仆和两位小姐因来迟了几天,所以得以避过此劫,
这七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立志复仇.壮士请相信我们。」

     项少龙松了一口气,有点为自己刚才动了杀机而惭愧,活在这视人命如草芥
的战争年代□,实在很容易受到感染。

     项少龙一扳机括,弩箭呼的一声,在两女脸颊间电掠而过,射进墙内。

     两女目定口呆,想不到他在这种时刻发箭,若目标是她们其中一人,定避不
开去。

     项少龙抛掉弩弓,剑回鞘内,微笑道:u 你们的事本人绝没有兴趣去管,但
亦请你们勿来破坏本人的计划。你们的真正仇人是田单而非赵穆,兼且现在的赵
穆有了戒备,再动手只是自投罗网,好好想想吧!像你们姊妹那麽漂亮的女孩子
,落到坏人手□,会发生比死还难过的奇□大辱呢。言尽於此,告辞了!」

     在两人瞪视下,项少龙大步朝向门口离开,与那叫正叔的老儒打个照脸,才
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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