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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寻秦记16-10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May 30 10:00:51 1998), 转信


        第十章  千山万水

    在尤氏姊妹的妙手施为下,项少龙看善铜镜内的自己回复原貌。

  两女均充满离愁别绪,再没有往常调笑的心情。

  项少龙亦因徐先之事而忧心不巳。

  事情是由黄虎亲自说出来,他专成回来时,被李园在城门处一网擒下,去
时是三千多人回来只剩下了七百人,可知战况如何激烈。

  大刑侍候下,黄虎供出由於徐先约五百随员中,暗藏有吕不韦的奸细,使
他们能准确地在魏境一处峡谷伏击徐先,由黄虎亲自命中了他一箭,秦军拚死
反扑下,黄虎亦伤亡惨重,仓卒逃走,有些人还给俘虏了所以李园才如此苦恼
。龙阳君则因事情发生在魏境,怕吕不韦以此为借口出兵对付魏国。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都是田单和吕不韦。

  更可恨是田单,蓄意搅风搅雨,希望能从中混水摸鱼,享渔人之利。

  项少龙知道整件事後,反心情转佳,至少徐先是否真的死了,尚是未知之
数。

  不过他已决定天明时起程去追杀田单。

  田单离寿春时只有百多名亲随,由於他要避开楚国的关卡要塞,必须绕道
而行,所以他们虽落後了两天,但因有楚人领路,专走捷径,在田单进入齐境
前截著他们的机会仍然很大。

  当他起身欲离时,尤氏两女忍不住扑入他怀某,千叮万嗫他有机会又或路
过时必须来滇国探望她们後,才以泪眼送他出去。

  庄夫人在门外把他截著,拉他到房内缠绵一番後凄然道:「今晚一别,可
能再无相见之日,项郎啊:为何你对妾身情薄如此,妾身想侍候寝席,亦不可
得!」项少龙苦笑道:「事情的发展,确是出人意表,不过夫人可不须如此伤
心,滇国离秦不远,说不定我偷得空闲,便来探望你们。」

  庄夫人大喜道:「君子一言!」项少龙道:「快马一鞭!」伸手逗起她下
颌,痛吻了她香唇後,心底涌起万缕柔情,低声道:「不要哭了,应该笑才是
,好好照顾保义,我相信我们必有再见的一日。」

  庄夫人道:「我後天就要回滇了,你可否在返秦时顺道来看望我们,那我
就笑给你看。」

  日夕相对共历患难这麽长的一段日子,若说没有萌生感情就是骗自己的,
虽恨不得立即扑杀田单和飞返咸阳,但眼前情况下,仍不得不答应了。

  再亲热一番後,项少龙才脱身出来,众人已收好行装,随时可起程出李园
正和龙阳君、韩闯、滕翼在说话,见他来了,拉他到一旁道:「我刚见过嫣然
,心里反而舒服了,确是只有你才配得起她。我这人太热心追求名利权势了。


  项少龙无言以对,拍拍他肩头道:「只是我运气好一点,若李兄早上一步
遇到她吧:事官她对你一直很欣赏的。」

  李园叹道:「只是胸襟一项上,我已比不上你。嘿:秀儿要我对你说,祝
你一路顺风。」

  项少龙想起郭秀儿,心中恻然。

  滕翼这时来催道:「我们要起程了!」各人一起出门,跨上战马,纪嫣然
等都以轻纱遮脸,不让人看到她们的绝世姿容。

  龙阳君、韩闯和李园亲自送行,在楚军开路下,向内城门驰去。

  这时天仍末亮,黑沉沉的天色,使人倍添别离那令人黯然神伤的滋味。

  谁说得定是否还有再见之日呢?尤其秦和东南六国处於和战不定的情况,
想到若要对仗沙场,就更教人惆怅了。

  项少龙彻底的痛恨著战争。但又如是这时代最无可避免的事。

  快来到王宫时,一队人马护者一辆马车全速冲了出来,把他们截著,原来
是李嫣嫣来了。

  禁卫长独贵驰过来道:「太后想见万爷,并请万爷上车。」

  头戴竹笠的项少龙点了点头,登上了李嫣妈的马车後,人马开出内城门去


  李嫣嫣揭掉了项少龙的竹笠,怔怔打量了他好一会後,欣然适:「项少龙
比万端光好看多了。难怪秀儿要对你念念不忘。噢:我并不是说她贪你俊俏,
而是你现在的样子和气质,更能配合你的言行和英雄气概。」

  项少龙微笑道:「太后不是拿定主意不来送行吗?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呢?
」李嫣嫣猛地扑入他怀里,用尽气力搂紧他,喘息道:「这就是答案了。只要
想到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嫣嫣便要神伤魂断,假若有一天,少龙发觉斗不过吕
不韦,我大楚之门是永远为你打开的。」

  美人恩重,尤其想起她凄凉屈辱的过去,项少龙心中一热,低头找到她灼
热的香唇,痛吻一番後,才大兴感触道:「我很少会对男女之事生出悔意,但
却如将来的某一天,我心会因错过了和你同衾共枕的机会,和不能享受那种无
声胜有声,春宵一刻胜千金的良辰美景而心生悔恨。」

  李嫣嫣心神皆醉道:「没有人出你的情话更好听了,不过何用後悔呢?以
现在的车速,到城外的码头,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可以干很多事哩!」项少龙
愕然道:「这似乎……嘿!」李嫣嫣贴上它的脸颊,凄然道:「谁会知道呢?
项少龙:你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项少龙搂著这身为战国最年青美丽的
太后,心中百感交集。

  他认识她只不过几天工夫,便有和她相处了半辈子的感觉恐怕除李园外,
就教自己最清楚她的遭遇和内心的世界了。

  他仍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爱她多些还是怜惜她多一点。但无疑她的美丽已
足够使他情不自禁地生出爱慕之心。

  最凄凉浪漫处是这注定了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所以她才抛开了太
后的尊严,不顾一切来送行和争取这最後一个机会,好让生命不致因失去了这
一段短暂但永值的回忆而黯然无光。

  忽然间,他给融化了。

  车厢内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就像一个深酣的美梦。

  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落日西斜。

  三艘大船,放流东下,顺淮水望楚国另一大城钟离而去。

  项少龙找到独立在船尾处的善柔,奇道:「柔大姊在这里干麽?」善柔没
好气道:「想一个人静一静都不行吗?」项少龙过去试探地搂著她香肩,见她
只撇了自己一眼,再没有其他反抗的动作,放心地吻了她玉颊,柔声道:「若
今趟可杀死田单,柔姊肯和我们回咸阳去吗?」善柔软玉温香的靠入他怀里,
轻轻道:「我过惯了四处为家的流浪生活恐怕很难再呆在一个地方。若天天要
见著同样的人,那是多麽乏味呢。家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项少龙点头道:「这个我明白的,浪荡天涯,确是一种迷人的生活方式。


  善柔奇道:「我这麽,你难道不生气吗?」项少龙潇洒笑道:「为甚麽要
生气,你说的是千古不移的真理,不住重复地去做某种事或吃同样的柬酉,山
珍海味都会变得味如嚼蜡,不过你也该到咸阳探采善门和她的孩子,你妹子很
挂念你哩!」善柔道:「我绉会到咸阳去的。不过我答应了一个人,事完後便
去陪他一段日子,到时再说吧!」项少龙苦笑道:「是你的新情郎吗?」善柔
低声道:「本不应告诉你的,但却不想骗你。离开你後,不知是否给你挑起了
情芽。我有过几个男人,但没有半个可以代替你,这个我想去陪他一段日子的
男人,曾冒死救了我性命,治好了我的严重伤势,我对他有大半是因感恩而起
的。」

  项少龙心中满溢酸溜之意,但回心一想,自己既可和不同的女人相好,那
善柔自然有权享受与不同男人的爱情,然笑道:「悉随大姊之意吧:就算你嫁
了人生了孩子,也别忘了到咸阳来探我们。更须在秦王储登基加冕之前,否则
可能再找不到我们了。」

  善柔别过头来,定睛打量了他好一会後,讶道:「你这人真特别,其他男
人知道我心内有另一个人後都嫉妒如狂,只有你全不中怀,是否你根本不著紧
我哩!」项少龙失笑道:「这又不对,那又不是,你想我怎样了?」善柔脸上
露出古怪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才累得我善
柔没法忘掉你。那是很痛苦的感觉:可是我更不能放弃我通游天下的理想,或
者有一天我累了,就会来找你们,那时你会嫌弃我吗?」项少龙放开了搂著她
的手,对江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不要多心了,只要你七年内肯到咸阳来,
定可见到我们。」

  善柔跺足道:一我不依啊!」项少龙少有见她这遣锺女儿娇痴的神态,讶
道:「你不依甚麽呢?」善柔一面嗔怨道:「你为何一点没有别些男人的反应
,好像我来不来你都根本不当作是一回事。」

  项少龙大笑道:「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现在完全不干涉你的生活方式,你
反要怪责我,这算是甚麽道理?」善柔想了想,「噗哧」娇笑,扑上来搂贴他
,仰起如花俏脸,媚笑道:「你和所有人都不同难怪我要著紧你。」

  项少龙柔声道:「柔大姊好好去享受你的生命吧:那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
权利。若说我不忌,那只是骗你。只是我觉得没有权去管束你,只能够压下私
心,尊重你的自由。」

  善柔感动地道:「这是我首次由男人那里听回来像样点的说话,但你会否
因这而不似以前般那样疼人家呢?」项少龙坦然道:「我对你的疼爱是永不会
改变的,但却会迫自己不去想你那麽多。因为我会很自然的想到你可能正搂著
另一个男人,那会使我心中非常不舒服。人总是自私的。」

  善柔吻了他一口,柔情似水地道:「你倒坦白得很,事实上我也因同样的
理由很怕想起你,我真後悔告诉了你这事实。直到与你分手後,人家才知道一
点都忘不了你。」

  项少龙细吻了她香唇,柔声道:「既然是事实,我和你都只好接受了。晚
的时间到了,我们回舱好吗?」善柔倔强地摇头道:「不:我有点怕终有一天
会失去了你对我的爱宠。」

  项少龙失笑道:「大姊莫要婿我了,你怎会是这种人。你只是不忿气我对
你和别个男人的事并没有你预期中的反应,所以迫我投降吧了!」善柔跺足道
:「我恨死你了,快说你柘忌得要命。」

  项少龙笑别了腰道:「好了:我快妒忌死了。」

  善柔欣然道:「这才像样:噢:我刚才的话全是骗你的。根本没有别个男
人令本姑娘可看得上眼,但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那也包括了你在内,来吧!
」紧拉著项少龙的手,回舱去了。

  风灯照射下,项少龙、滕翼,纪嫣然、赵致和善柔圉坐席上,研究摊在小
几上描绘了的楚齐边界帛图。

  滕翼道:「田单回齐的可能路线,经过我仔细思索後,该不出三条。第一
条就是他弃舟登陆,飞骑往符雒塞,再在钟蓠买船由水路返齐。第二条路线则
在符离塞拣马後,由陆路沿官道经彭城、苗陵,开阳直抵齐境。第三条路线可
迂回曲折多了,就是取东路经明山返国。我在图上画下了不同的色线,大家一
看便明。」

  项少龙等正玩味著那三条路线时,善柔断言道:「不用想了,田单这人最
贪舒服,选的定是水路。兼且钟离的城守夏汝章与他一向关系亲密,而田单更
不知道我们会吃著他的尾巴追来,岂会拾易取难。」

  纪嫣然道:「若是如此,说不定我们抵达钟离时,他仍未登船呢?」各人
都点头同意。

  因为当天田单诈作坐船到城阳去,逆流往西,远离寿春十多里後,才弃舟
登陆,又要到乡间购买可供百多人策骑的马匹,再骁道东往符离塞和钟离去,
如此一番转折,自然要多费时间。

  这人确非常狡诈卑鄙,诓了春申君去作刺杀徐先的行动後,立即溜走,任
得楚人自己去应付一切後果,而他却可安然置身事外。

  赵致道:「我仍有点不明白田单为何这麽急赶回去?」纪嫣然忽地色变道
:「不好:我看田单是要对付燕国了!」滕翼亦一震道:「太子丹危险了!」
项少龙亦明白过来。

  吕不韦和田单的勾结,完全是筑基在利益之上。吕不韦最怕的就是东方六
国的合从,所以一直向田单示好,希望齐国不但置身於合从之外,还可破坏其
他五国的联盟。

  最近约五国联军压境而来,秦军几乎无力相抗,更坚定了他的策略。

  同时亦知道楚国由於曾有切府之痛,最终都不会任由三晋给秦蚕食,於是
舍楚而取齐为盟友。

  田单非是不知道吕不韦的野心,但他更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只有齐
国强大,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这战争的时代,成为强国的方程式就是蚕食他国,扩张领土,摆在眼前
的大肥肉就是因与赵国交战以至实力大为削弱的燕国了。

  田单对吕不韦亦是不安好心,像这回他要刺杀徐先,使秦国内部斗争更趋
激烈。於齐实是有利无害。

  而吕不韦当然颏有所报,其中之一就是把太子丹害死於秦境内,燕国失去
这中流砥柱式的人物,无论士气和实力两方面的打击都是难以估计,田单则可
更轻易侵占燕人的土地了。

  忽然问,他们更弄清楚了田单和吕不韦的阴谋。

  纪嫣然肃容道:「今趟我们若杀不了田单,燕国就完了。」

  善柔咬牙道:「今次他绝逃不了!」纪嫣然道:「钟离的夏汝章既与田单
关系密切,说不定会在打听到我们行踪後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改由陆路逃走,
那时要追他就难了。」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既是如此,不若我们将计就计,故意吓夏汝章一吓
,弄清楚田单在那里後,他便休想活著回齐国了。」

  两日後午前时分,三艘大船,驶进钟离的大码头。

  夏汝章闻报而来。

  负责管这军队的楚将叫李光,是李园的心腹,人极精明,得到项少龙的指
示,下船在码头处和他会面。

  让夏汝章看过了李嫣嫣签发的军令和文件後,李光低声道:「今次我们东
来,实负有秘密任务。」

  夏汝章吓了一惊道:「究竟是甚麽事?」李光把他拉到一旁道:「寿春的
事,将军该早有耳闻。」

  夏汝章苦笑道:「不但风闻,昨天还收到正式的通知,想不到春申君会落
得如此收场,他真是临老糊涂了。」

  李光道:「他不是临老糊涂,而是误信奸人之言,不但派人刺杀秦人来吊
祭先君的使节,还意图谋反,太后和李相对此非常震怒,故命我等率军来追捕
此人。夏将军该知我所指是何人吧!」夏汝章神色数变,沉声道:「李将军可
否说清楚点?」李光道:「除了田单这奸贼还有何人,夏将军有否他的消息呢
?」夏汝章的手脚颤了一下,困难地哑声道:「没有?」李光心知肚明是甚麽
一回事,却不揭破。低声道:「田单必是由水路逃走,夏将军请立即命人给我
们三艘船作好一切所需的补给,我希望於黄昏时可以起航。」

  夏汝章当然不迭答应,李光再不理他,返回船上去了。

  夏汝章吩咐了手下後,匆匆回城去了。

  这时项少龙早潜入城里,同行的还有穿上男装的纪嫣然、善柔、赵致二一
女,滕翼、莉善、马光、乌言著、乌舒等十八铁卫,和李光的副将蔡用,由於
他们都有正式的通行证,进出城门全无问题。

  夏汝章回城後,马不停蹄赶回府里去。

  光天化日下。将军府又门禁森严,项少龙等只好望高墙与叹,分散守著各
个出口,等待黑夜的来临。

  幸好不到半个时辰,换上便服的夏汝章与两名家将由後门溜了出来,往南
门驰去。

  罘人大喜,远远跟著。

  夏汝章直出南门,穿林越野,到黄昏时分,来到一座密藏林内的庄院里。
林外有河自西北而来,在五里外的下游处沥入淮水,往东流去。

  那处尚有个小码头,泊了四艘大型渔舟。

  众人大喜。

  滕翼道:「我负责去收拾码头和船上的人。三弟则入庄对付田单,小心点
,田单的亲随颇多非好惹的人。」领了一半铁卫。往码头去了。

  项少龙吩咐纪嫣然道:「嫣然带致致留在庄外,以弩箭阻截或射杀逃出来
的人,我则和柔大姊潜进庄内,看看田单是否在里面。」

  纪嫣然答应一声,与其他人散了开去。

  项少龙向善柔打个招呼,迅如鬼魅般潜入林内,不一会无惊无险来到庄院
东墙外的草丛处。

  这座庄院由於高墙环绕,到近处反瞧不见内中的情况。

  此时夜色早降临大地,天上繁星罗布,月色迷朦,只庄院处透出黯弱的灯
火。

  两人借攀索跨过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到墙後方形的露天院子里。

  项少龙和善柔攀上最近房子的屋脊,只见屋宇重重,一时不知从何处入手


  善柔凑到他耳旁低声道:「田单最爱住向南的屋子,让我们到那一座看看
。」

  项少龙循她指示瞧去,只见庄院南处是一片园林,花木池沼,假山亭榭,
相当幽美,一道小溪,在园内流过,有百桥跨过小溪,另一班有好些楼台房屋


  看这庄院便知是权贵避暑避静的庄院,极有可能是夏汝章的产业,借来给
田单暂住。

  两人也不打话,一口气越过数重屋宇,再落到园中,只见小桥另一边隐有
人影人声,两人不敢大意,绕到远处,凭著飞索,由树顶横过到小溪对岸另一
棵高树上,再落回地上,避过守卫,攀上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屋宇顶上。

  人声由下面传上来。

  只听田单的声音道:「此事是否当真,照理李园该斗不过春申君才是。」
另一个应是夏汝章的声音应道:「绝对不假,昨天我正式收到太后的命令,书
我严守关隘。并论示了李权、李令,斗介和成素宁均被斩首示众。」

  两人听得大喜,不由对吻了一口。

  千辛万苦下,终追上了田单这老贼。

  田单默然半晌,冷哼道:「李园真好胆,竟敢派人来追杀我,汝章:不若
你随我返齐吧!」

  夏汝章叹道:「我的亲族和家业鄱在这里,怎能说走就走。这事容後再说
吧:现在最重要就是如何安排田相安然返国。」

  顿了顿续道:「他们猜你取水路返齐假若田相由陆路离开,将可教他们扑
了个空。我看田相不要再等旦楚将军了。只要田相平安回齐,谅李园有个天作
胆,亦不敢损旦楚他们半条毫毛。」

  项少龙再没有兴趣听下去,再吻了善柔一口,道:「二哥该收拾了码头的
人,我们现在要制造点混乱,准备好了吗?」善柔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低声
道:一当然准备好了,我等了十多年哩!」项少龙扬手发出讯号火箭。

  点燃了的烟火冲天而起,在天上爆出了一朵血红的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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