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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寻秦记22-2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15 09:40:12 1998), 转信
第二章将计就计
项少龙一震道:「何有此言?」
肖月潭微笑道:「若论玩权谋手段,没有多少个可及上你老哥我。早在
你告诉我如何坐上这执事之位时,我便知不妥。所以暗下留心,发觉不但张
泉对你嫉恨极深,以董淑贞为首的一派歌姬都恨不得去你而後快。在这种情
况下,祝秀真竟送上门来,不是陷阱才怪。」
项少龙清醒过来,暗骂自己疏忽,点头道:「这或者就叫便宜莫贪吧!
幸好我根本不打算去。」
肖月潭一呆道:「项少龙何时变得这麽好相与了。所谓安内才可定外,
若不趁此机会狠狠挫折对方气 ,这种女子小人合起来想出来的毒计,只会
教你防不胜防。更何况你曾答应凤菲助她应付对她有野心的男人,不在这种
时刻显点手段,如何建立她对你的信心。」
项少龙尴尬道:「我不太习惯对付女人,总是狠不下心来。而且更不知
怎样利用这脂粉陷阱反过来对付她们。」
肖月潭胸有成竹道:「首先且让我分析形势,昨晚我由云娘处早探清楚
各人关系,原来黄叔贞暗裹和张泉有一手。而沙立则是祝秀真的面首。不要
以为他们间真是郎情妾意,其实只是一种利益和色欲的结合。现在沙立给你
赶走,张泉又因而降职失势。你可说同时得罪了董祝两女,面对的恶劣情况
可想而知。」
项少龙拥被苦笑道:「这只是凤菲利用我来重整舞伎团的形势,否则怎
会忽然信任起我这麽一个陌生人来呢?」
肖月潭同意道:一凤菲是个很有手段的美人儿,比狐狸还要狡猾。你确
变成了她一着棋子。不过她仍不想太过开罪董淑贞,否则就会连张泉都早扫
了出去。哈!究竟祝秀真摆下的是甚麽陷阱呢?量她仍没有杀人的胆量。看
来只会诬你偷入她房裹图谋不轨,使凤菲不得不逐你出团。」
项少龙喜道:「那倒非常划算,若我可以离团,便可改为由你聘我做御
者诸如此类等下役,那时就不用担心会给人识破我了!」
肖月潭失笑道:「到我那裹反更危险。我船上的人大多看过你的画像,
相处久了,难保不会有人起疑。这亦是我遣走仲孙何忌等人的原因,待我改
好你的容貌时,你才可和他们接触。」
项少龙叹道:「那现在该怎办呢?」
肖月潭摇头笑道:「祝秀真来来去去都不过是喊贼捉贼的招数,少龙有
没有兴趣真的去玩这女人,保证滋味极佳,不会令你失望。」
项少龙涌起刺激的冲动,旋又压下这冲动,拒绝道:「我不习惯与没有
感情的女人欢好,更不想用这种手段征服她。而且若让凤菲知道我和她有关
系,更不知她会怎麽看我,所以此计万万不行。」
肖月潭点头道:「我忘了你是正人君子,既是如此,就采取威吓手段,
给这荡妇来个下马威好了。」
接着低声说出了计划。
河风呼呼中,项少龙由舱窗钻了出去,利用索钧攀往上层,踏着船身突
出的横木,壁虎般往祝秀真的房间游过丢。
幸好船壁结的冰因这两天气候回暖溶掉了,否则纵有钩索之助,亦非常
危险。
船上岸上均静悄悄的,在这种天气下,谁都要躲进被窝内去。
每逢经周代表一间房子的舱窗时,他都要俯身而过。
此时这边十多间舱房只有两、叁个窗子仍透出昏暗的灯火,祝秀真的闺
房当然不在其中。
最接近船头的叁间舱房,分别住了凤菲、董淑贞和祝秀真这团内最有地
位的叁位女性,而云娘则在另一边的舱房。
由於项少龙的房间靠近舱尾,所以要攀爬好一截船身,才可到达祝秀真
那扇窗子。
房内和船舱外壁绝对是两个不同世界,那不单是冷暖的分别,而是感觉
的两样。
项少龙心中好笑。
自己就像成了武侠小说中描写能飞檐走壁的高手;G只不过非是去行侠仗
义,而是为自己的命运挣扎求存。
肖月潭对凤菲的评语,使他对这美女生出戒心。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实在太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尤其是漂亮的
女人,心中早定了她们内在与外表同样美丽。最难测是妇人心,祝秀真就是
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他收回索钧,再次射出,挂到上方舱顶更远处,借力横移,如是者重覆
几趟後,来到了祝秀真的舱房外。
房内悄无声息。
正要拔出匕首,挑开窗门钻进去时,前方董淑贞房间处隐隐传来女子的
娇呼声。
项少龙一阵心跳,又感好奇,不由移了过去,来到那扇窗外,贴耳细
听。
究竟谁会在董淑贞房内呢?
一听之下,立时呆在当场。
原来房中翻云覆雨者都是女人,可能正在最要命的时刻,两女都叫得声
嘶力竭,极尽挑逗之能事。
原来董淑贞不但爱男人,也爱女人。
正要离开时,董淑贞沙哑的声音响起道:「秀真你真好。」
项少龙大吃一惊,怎麽祝秀真竟会到了董淑贞的房间去,那在祝秀真房
中的又是谁?
云娘不是告诉肖月潭:董淑贞和祝秀真分别与张泉和沙立搭上吗?那董
淑贞该与祝秀真处於对立的位置。为何两女又做了同性恋人呢?
茫然不解时,祝秀真的声音喘息着道:「这时刻还要逗人家,那家伙该
快来了,这样搞法连门响都听不到。」
董淑贞娇笑道:「只要听到幸月的尖叫就行了!」
祝秀真道:「今天我才和幸月调房子,大小姐会否生疑呢?」
董淑贞笑道:「精 处正在这裹,就算凤菲怀疑我们在弄鬼,却也知道
沈良只是个好色的奴材。当执事没两天巳搞叁搞四,那能委以重任。而对我
们更是无可奈何,没有我们她怎能和兰宫媛她们争一日之短长呢。」
祝秀真默然片晌後,低声道:「真不明白以谈先生那种身分地位的人,
对沈良这奴材会这麽另眼相看。」
项少龙本想离开,闻言留下续听。
董淑贞叹了一口气道:「这家伙确有点特别,身手又厉害得教人吃惊,
若非觉得他难以收买,给他占点便宜都是值得的。」
项少龙仍弄不清楚董淑贞要弄出这麽多事来究竟为了甚麽?很想她自己
说出来。但两人又沉默下去,不片刻再传出祝秀真轻轻的呻吟声。
项少龙没兴趣听下去*返回自己的舱房。
肖月潭听毕後,也觉好笑,沉吟片晌後拍腿这:「我有一将计就计之
法,不但可返过来害祝秀真,还可增添你的光采。」
项少龙连忙问计。
肖月潭压低声音道:「你可挥笔写下一信,内容当然是表示你多谢祝秀
真垂青於你,可是你却不能接受,请她见谅诸如此类。再放入那换了是幸月
的房间内。如此不但可拆穿她们的诡计,还可以表现出你并非易受引诱的
人。」
项少龙苦笑道:「此计绝对行不通,舞刀弄棒是我本行,但卖文弄墨却
是另一回事了。」
肖月潭呆了一呆,失笑逍:「我倒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只要你昼
个押就成,其他由我代劳,但千寓不要错手写了项少龙上去。」
项少龙如释重负,陪他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船队继续航程。
两人在房内用过早膳,肖月潭到了船头与众姬凑兴欣赏两岸景色,项少
龙则忙个不了,学习处理团内的事务。
小屏儿照例从旁措点。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小屏儿态度友善了点,陪他到底舱清点沿途买来酌
东西时,忽然道:「你为何要给人背罪?」
项少龙摸不着头脑道:「背甚麽罪?」
小屏儿俏脸微 道:「昨天我听人说原来云娘找的是谈先生,才知误会
了你,但为何你不辩白呢?」
项少龙故意气她道:「你不是说谈先生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吗?而且
小屏姐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幸好清者自清,小屏姐不会再鄙屑我了
吧?」
小屏儿大窘,岔开话题道:「为何这两天你像是老了点,须发都有些花
白了。」
项少龙暗吃一惊,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有人一夜白发,我只是
白了少许,已算幸连呢!」
小屏儿知他意指因自己误会了他,为此而苦恼得白了发鬓须髭, 喜交
集的横了他一眼,又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儿,指点他做该打理的事。
项少龙暗喜过关,又觉得这样逗逗这俏妞儿,亦是人生乐事。
午膳时,凤菲破例召了他去陪席,幸月也有参与。
项少龙心知肚明是甚麽一回事,但当然扮作亳不知情。
凤菲随口问了他接手了张泉工作的情况後,便开门见山道:「沈执事是
否知道差点就给人害了呢?」
项少龙故作愕然道:「小人不明白大小姐的话。」
对面的幸月笑道:「我昨天因祝秀真的请求与她对调了房间,所以沈执
事那封情词并茂的信来到了我手上,这样说沈执事明白了吗?」
项少龙装出吃惊的样子,愤然道:「原来她是布局来害我。」
凤菲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道:「幸好你没有令我失望。以往无论我聘
用任何人,最终都被她们勾引过去,沈执事是唯一的例外。」
幸月赞道:「想不到沈执事还写得一手好字!」
项少龙坦然道:「那是我央谈先生代笔的。我除了可勉强画押外,其他
的都见不得人。」
凤菲点头道:「你肯坦白说出来,更是难能可贵。可是听沈执事出口成
文,妙句横生,怎会是不通文墨呢?」
项少龙暗想那能告诉你真相。只好道:「书我倒看过几本,但却疏於练
字。」
幸月奇道:「那沈执事必是出身於官宦之家,一般人那有机会碰到书
哩?」
项少龙面对前所未有的「身分挑战」,要知这时代印刷术尚未发明,流
行的只有人手写的帛书和竹书,罕有珍贵。若非以前有专为权贵效力的儒者
流落到民间,设馆授徒,连识字都只属权贵的专利。
所以假若两女问起他看过那本书,只要追问两句,立时可拆穿自己的西
洋镜。
惟有胡诌道:「以前我跟随廉大将军时,普接触过几本书而巳!」
凤菲倒没有生疑,含笑道:「祝秀真这回做的只是小事一件,以後就算
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非,我也不会相信。」
幸月似乎对他颇有好感,道:「我们排演歌舞时,沈执事最好在场,好
清楚人手的编排以及和我们要准备的东西,好吗?」
项少龙连声应是。
凤菲忽然叹了一口气,蹙起了灵秀的黛眉。
项少龙虽见惯美女,仍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对秀眉非常好看。
就像老夭爷妙手偶得的画上去般,形如弯月,绝无半点瑕疵。
幸月也陪着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又勾起大小姐的心事呢!今趟临淄
之行,怎都不能给叁绝女和柔骨娘比下去的。」
项少龙无话可说。
要他和人比剑还可以,但这方面他却完全帮不上忙来。
看凤菲的表情,便知她在歌舞编排上遇上难题。
家凤菲这种搞创作的人,自然希望能有突破。
但那代表了向自己的过去挑战,自然非常因难。
凤菲有点意兴萧条,再没有说话。
反是幸月谈兴甚浓,还特别瞩他今晚记得看她们排演。
告退後,正想返房去找肖月潭夹口供,後面有人叫逍:「沈良!」
项少龙转过身来,原来正是「穿针引线」害他的骚婢小宁。
她由长廊另一端赶过来,大 道:「昨晚为何不见你来,累得小姐白等
了一晚。」
项少龙笑道:「昨晚我竟累得睡着了,请小宁姐见谅。」
小宁忍着怒火道:你这人真是,现在小咀恼了你呢!」
项少龙潇 地耸耸肩,装了个无奈的表情,看得小宁呆了一呆时,转身
朝往下层的木梯走去。
小宁追上来一把扯着他衣袖道:「你怎麽这样就溜了,还不想想有甚麽
方法可将功赎罪?」
项少笼为免她纠缠,索性道:「其实我欢喜的是小宁姐你,不若你来陪
我吧!」
小宁显早谙男女之事,白了他一眼道:「想我给小姐赶走吗?唉,见你
这人还不错,让我替你想个办法补救吧!」
项少龙不耐慎起来,低声道:一男女间的事那能勉强。小宁姐不用为此
烦恼。不若你今晚来我处吧,」
小宁见计不得授,急道:「怎行嘛?你房内还有谈先生。」
项少龙伸手往她脸蛋捏了一把,笑道:「谈先生是明白人,怎会介
意?」
言罢心中好笑的扬长去了。
回到房中,与肖月潭说了後,两人都感好笑。
肖月潭又为她染须染发,正忙个不停时,有人来唤肖月潭去见凤菲,吓
得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好。
项少龙正要睡午觉,出奇地张泉竟来找他,还和颜悦色,与以前判若两
人。
坐好後,张泉正容道:「沈兄以前跟过无忌公子,不外求利求财。所以
希望能与沈兄作个商量,看看有没有法子谈得拢。」
项少龙早知他此来另有目的,淡淡道:「张兄请说!」
张泉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聘沈兄当御者,确是另有居心。但这亦很
难怪我。这个职位你以为容易担当吗?到了临淄沈兄就知道味儿。那些公卿
大臣根本只杷我们这种人视作奴材。一不小心立要惹祸。他们在大小姐处受
了气後,就迁怒於我们。但假若沈兄肯合作,我自然会像兄弟班的在旁照
顾,说到底我都当了近两年的正执事。」
项少龙心中暗笑,道:「张兄有话请直说。」
张泉眼睛转了几转,才凑近道:「沈兄与我合作还有一大好处,就是可
享尽艳福,除了只有几个碰不得外,连二小姐我都可为你穿针引线。」
项少龙故作惊奇道:「张兄莫要逗我了。」
张泉忙誓神劈愿保证没有吹牛皮,然後道:「只要沈兄肯依我之言,我
可以先给你五锭金子,事成後再给你十锭。」
项少龙心中一震。
十五锭金子可不是少数目,足够挥霍数年,张泉何来这等财力。
想到这裹,巳猜到他是被对凤菲有野心又财雄势大的人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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