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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ling (luling),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寻秦记23-10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un 15 09:55:29 1998), 转信
第十章 开心见诚
项少龙回到听松院,那居心叵测的池子春在主堂前迎上他道:「小
人又有要事要向执事报告
。」
项少龙虚与委蛇道:「甚麽事?」池子春左顾右盼後,低声道:「
不若借一步到园内说话,
那就不虞给人看见。」
项少龙皱眉道:「这麽夜了:甚麽人会看到我们?」池子春
煞有介事的道:「其实我是想领
执事到园里看一对狗男女幽会。」
项少龙愕然半晌,暗忖难道今早还誓神劈愿的董淑贞在说谎话?压
低声音道:「是二小姐吗
?」池子春点头道:「还有沙立,若非我一直留意谷明等人,仍不
知他们安排了沙立偷进来。」
项少龙心中无名火起,冷冷道:「带路!」池子春喜色一掠即逝,
带路绕过主堂,沿着小径朝後
园走去。
踏入花园时,四周寂静宁谧,明月高挂天际,却不觉有人。
项少龙心生疑惑,问道:「人呢?」池子春指着後院远方一
角的储物小屋道:「就在柴房里
,我们要小心点,谷明等会在附近给他们把风,执事随小人
来吧!」不待他答应,迳自绕过後院
小亭左方的花丛,看来是想由靠後墙的小径走去。
项少龙大感不妥,董淑贞若有和沙立勾结,私下见面绝不稀
奇。但在目前这种形势下,他今
早又曾怀疑过她和沙立的关系,照理怎都不会仍要在这麽局
促的地方幽会。想到这里,脑海浮现
出池子春刚才的喜色,那就像因他中计而掩不住得意之情的样子。
池子春走了十多步,见他木立不动,催道:「执事快来!」
项少龙招手唤他回来,把他带到
一丛小树後,道:「我尚有一事末弄清楚。」
池子春道:「甚麽事?」项少龙指指他後方道:「那是谁?」
池子春愕然转身,项少龙抽出
匕首,从後一把将他箍着,匕首架到他咽喉处,冷喝道:「还
想骗我,二小姐仍在她的闺房里,
我亲眼看到的。」
池子春颤声道:「沈爷饶命,小人不知二小姐返回房间了。」
只这句话,便知池子春心慌意乱,根本分不清楚项少龙只是诈语。
项少能以毫无情绪的语调冷冷道:「谁在那里伏击我,只要
你敢说不知道。我立即割开你少
许咽喉,任你淌血致死。」
池子春的胆子比他预估的小许多,全身打震,哆嗦道:「沈
爷饶命,是沙立迫我这麽做的。
」
项少龙想起仲孙玄华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心中一动问道:「仲
孙龙派了多少人来助沙立?
」池子春完全崩溃下来,颤声道:「原来沈爷甚麽都知道,小人知罪了。」
项少龙终弄清楚沙立背後的指使者,整个人轻松起来,沙立
若非有人在他背後撑腰,祝秀贞
和董淑贞怎会将他放在眼内.跟红顶白如谷明、富严之徒,就更不会听他的命令。
若非身上负伤,这就去狠狠教训沙立和那些剑手一顿。可是不借
这机会惩治他们,又太便宜
这些卑鄙之徒。
项少龙抽出池子春的腰带。把他扎个结实,又撕下他的衣服弄成
布团塞满他的大口,才潜出
去,采再一方向往柴房摸去。
潜踪匿隐本就是他特种部队的例行训练,直到迫至柴房近处,敌人仍一无所觉。
项少龙留心观察,发觉柴房两扇向着花园的门窗,都半敞开来。
屋顶处则伏了两人,都手持
弓箭,假若自己冒然接近,不给人射个浑身都是箭矢才怪。再
留心细看,连树上都藏了人,确是
危机四伏。
项少龙心中好笑,闪到柴房後,悄悄把後面一扇窗的窗门以
匕首挑开,再将窗门推开少许,
朝内望去。
很快他便习惯了柴房内的黑暗,借点月色,隐约见到每面窗前
都伏有两人,正严阵以待的守
候着。
沙立的声音响起道:「池子春那狗奴才怎样办事的,和那狗杂
种躲在那 干甚麽?」再一人
沉声道:「似乎有些不妥。」
项少龙没有听下去的闲情,躲到一旁打燃火熠,再窜到窗旁,
采手朝其中一堆似是禾草的杂
物抛下去。
惊叫声在屋内响起,一片慌乱。
木门敞开,数名大汉鼠窜而出,往後院门逃去。
项少龙後屋後扑出,大喝道:「哪里走!」认准沙立,匕首掷出。
沙立惨嚎一声,仆倒地上,小腿中招。
树上的人纷纷跳下,加入逃跑的行列,转瞬由後门逸走。
项少龙施施然走出去,来到沙立躺身处,用脚把他挑得翻转过来。
沙立惨叫道:「不要杀我!」柴房陷在熊熊烈焰中,将沙
立贪生怕死的表情照得丝毫毕露,
丑恶之极。
凤菲大发雷霆,将所有与沙立勾结和暗中往来者立即清洗
出歌舞团。沙立则给五花大绑,扎
个结实,准备明早送上齐王,务要求个公道。
沙上被押走时,已过二更,凤菲请项少龙随她回闺楼,到
了楼上的小厅时,凤菲语带讽刺道
:「沈执事不是病得爬不起来吗?为何转眼又和解子元溜
了出去混,更大发神威,擒凶惩恶?」
项少龙疲态毕露的挨坐席上,淡淡道:「刚才我见到你的情郎。」
凤菲背着他瞧往窗外,平静答道:「由今晚开始.凤菲再没
有情郎,以後都不会有。」
项少龙感受到她语调里哀莫大於心死的意态,叹道:「不是这度
严重吧」凤菲摇头道:「你
不明白的了。我曾向他提及仲孙龙的事,请他凭仲孙玄华师兄弟
的身分,说几句话,却给他一口
回绝,并明言不会私下去见仲孙玄华。唉!」接着幽幽道:「凤
菲现在已心灰意冷,只想找个隐
僻之地,静静度过下半生,甚麽风光,都一概与我无关。」
项少龙苦笑道:「这正是本人的梦想,我对战争和仇杀,早深切厌倦。」
凤菲别转娇躯,狠狠盯着他道:「终於肯说出真心话了吗?凤
菲早知你是这样的人。」
项少龙淡然道:「甚麽人也好,假设大小姐肯答应让二小姐作
接班人,我可保大小姐完成你
这梦想。」
凤菲哂道:「你凭甚麽可保证能办到呢p」项少龙微笑道:「项少
龙这三个字够了吗?」凤菲
香躯剧震.秀眸烈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呆瞪了他好半晌,颓然
倒坐,娇呼道:一这不是真的?
」项少龙苦笑道:「若不是我,今天大小姐来探病时,小弟又怎
会见毒指环而色变,赶着将韩竭
见仲孙玄华的事说出来。」
凤菲羞惭垂首,六神无主的道:「凤菲那样对你,为何你仍肯帮
人家呢?」项少龙道:「大
小姐本身绝非坏人,只是惯了与对大小姐有狼子野心的人周旋,
故不敢轻易信人吧!」凤菲幽幽
道:「人家现在该怎办才好。」
项少龙道:「吕不韦今晚巳认出沈良就是项少龙我再隐瞒身分
对自己实有害无益,明天我索
性以项少龙的身分,晋见齐王那时谁想动你,均须考虑後果。」
凤菲一震道:「你不怕会人加害吗?」项少龙哈哈笑道:「若
我在这里有甚麽事.齐人不能
免祸。我巳厌倦了左遮右瞒的生活,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尽
早回家与妻儿相聚。大小姐若要在秦
国找个安居的地方.我保证可给你办到。」
凤菲垂下热泪,低喟道:「凤菲的心早死了,一切就听上将
军的安排吧!」翌晨项少龙尚未
睡够,就给人唤醒过来,说仲孙玄华在大厅等候他。
项少龙记起沙立的事,心中明白,出厅见仲孙玄华,果然他
客套一番,立即切入正题道:「
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万望沈兄给点面子我仲孙家。」
项少龙心中明白,如他昨晚见吕不韦如此对待自己,巳觉自
己大不简单,又发觉解子元和他
项少龙交情日深,就生出退缩之意,再不斤斤计较「飞刀之
屏」,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微笑道:
「仲孙兄既有这话,我沈良怎敢计较,沙立就交回仲孙兄,
其他话都不必说了。」
仲孙玄华那想得到他这麽好相与,伸出友谊之手道:「我交
了沈兄这位朋友。」
项少龙采手与他相握道:「小弟一直都当仲孙兄是朋友。」
仲孙玄华尚要说话,费淳神色慌张地来报道:「秦国的仲父
吕不韦爷来找执事!」仲孙玄华
想不到吕不韦真的来找项少龙,而且是在项少龙明示不想
见他的情况下,大感愕然,呆瞪项少龙
。
项少龙拍拍他肩头道:「仲孙兄该猜到沈良是小弟的假名
字:迟点再和仲孙兄详谈吧!」仲
孙玄华一面疑惑的由後厅门溜了。
吕不韦的大驾光临,令整个歌舞团上上下下震动起来,惟只
凤菲心中有数,其他人都是不明
所以。
这名震天下的秦国仲父甫进门便要求与项少龙单独说话,其
他人退出厅外後,吕不韦喟然长
叹道:「少龙真厉害,竟能化身沈良,躲到了临淄来。」
项少龙淡淡道:「仲父怕是非常失望吧?」吕不韦双目寒芒
一闪,盯着他道:「少龙何由此
言,储君不知多麽担心你的安危,现在给老夫遇上少龙,自
会全力护少龙返回咸阳。今次来只是
看少龙的意向为何。」
项少龙断然道:「此事迟一步再说,现在我再没有隐瞒
身分的必要.故想请仲父正式向齐王
提出本人在此的事,好让我能以本来身分向他请见。」
吕不韦沉吟片晌,又叹了一口气道:「为何我们间的
关系会弄至如此田地?」
项少龙语带讽刺道:「似乎不该由未将负责吧?」吕
不韦道:「是我错了,只不知事情是否
仍有挽回的地步。只要我们同心合力辅助政储君,天下实我大秦囊中之物。」
项少龙心中大懔。
他太清楚吕不韦的性格,坚毅好斗,无论在甚麽情况下
绝不会认输,更不肯认错。现在肯这
麽低声下气的来说话,只代表他再有一套撒手镧,故暂时要将自己稳住。
那会是甚麽厉害的招数?项少龙淡淡道:「由始至终,我
项少龙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只是被迫
应战。我们之间的事已非只凭空口白话可以解决的了。」
吕不韦装出诚恳的样子道:「本仲绝不会怪少龙会这度
想。当日本仲想把娘蓉许配少龙,正
是表示想修好的诚意。只因这刁蛮女儿不听话,才使事情告吹。」
顿了顿凝望他缓缓道:「现在本仲就去把少龙的事告知
齐王,少龙好好想想本仲刚才的话。
但无论少龙怎样不肯原谅我,本仲决定放弃与少龙的争
执,让时间来证明这事好了。」
吕不韦走後,项少龙仍呆坐席上。
他可以百份百肯定吕不韦有了对付他的杀着,才有这麽
矫情作态,假若不能识破他的手段,
说不定又会一败涂地。
但只是杀死他项少龙,一日有小盘在,吕不韦仍末算获
得全胜,想到这里,登时浑身出了一
身冷汗。
他已猜到吕不韦的撒手镧是甚麽了。那就是他项少龙和
小盘唯一的致命破绽,小盘的真正身
世。
若 由朱姬口中得知过程,又由朱姬处得到那对养育「真
羸政」的夫妇的住址,把他们带
返咸阳,抖了出来,不但小盘王位难保,他项少龙更犯了欺君大罪。
不过回心一想,若此事真的发生,历史上就该没有秦始皇。
现在就算猜到吕不韦其有这麽一着撒手镧。在时间上已来
不及阻止,只好听天由命,信任历
史的不能改移。
想虽这般想,但心中的焦虑,却使他烦躁得差点要 胸大
叫,以渲泄心中的不安。
此时凤菲来了,柔顺的坐到他身旁,低声道:「现在就和淑
贞她们说清楚好吗?」项少龙压
下波荡的情绪,点头同意。
歌舞团的事在几经波折下完满解决,但他自己的事,却是方
兴未艾,刻下他已完全失去了留
在临淄的心情,只希望能尽早赶返咸阳,与小盘一起应付这个「身分
危机」何时才能有安乐的日
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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