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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狂侠天骄魔女9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an 20 14:37:53 2000), 转信
第九回:虎穴龙潭都不惧 新欢旧爱两难忘
珊瑚纵马向前,扬声叫道:“好汉慢走!”那虬须汉子愕然止步,回头说道:“我
走得好好的,你把我叫住,为了何来?快说,快说,我还要赶路呢!”珊瑚跳下马背,
说道:“冒昧得很,想向你借一样东西。”那虬须汉子哈哈笑道,“原来姑娘是绿林中
的女豪杰么?俺一个穷汉,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你呀!”
珊瑚的江湖阅历甚丰,早看出那汉子那愕然的神色、嬉笑的口吻,都是有意做作出
来的,若照她平日的脾气,早已发作,只因此际她有求于这个汉子,只好按下脾气,检
衽一礼,说道:“好汉说笑了,请借你这绣荷包一观。”
那虬须汉子道:“哦,原来你是看上俺这个绣荷包。古语有云:‘宝剑赠烈士,红
粉赠佳人。’姑娘,你喜欢这个绣荷包,本来送给你也未尝不可。只是这绣荷包不是俺
的,它另有主人,俺可就不能把它私自送人了。”
珊瑚道:“我知道它另有主人,我只是借来看看。”那虬须汉子道:“好吧,那你
就拿去看看,照样绣一个,你喜欢送给谁就送给谁吧。”
珊瑚面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虬须汉子笑道:“没有什么意思。
姑娘家喜欢拈针弄线,绣些玩意儿送人,那也很平常呀。”
耿照站在一旁,甚为诧异,心里想道:“她急急忙忙地赶来,难道就只为了这个绣
荷包?这汉子说的话也确是令人不解。”
珊瑚接过了那个绣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荷包上绣的是白莲花下一对戏
水鸳鸯,珊瑚神色黯然,眼角不知不觉地沁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那虬须汉子道:“咦,好端端的你怎么哭起来啦?别哭,别哭!你若当真喜欢这个
绣荷包,我给你向它的主人说一声,说不定他会改变心意,转送给你也说不定。”
珊瑚柳眉一竖,忽地问道:“这绣荷包你是怎么得来的?”那虬须汉子道:“它的
主人交托给我,请我带去给一位姓玉的姑娘的。”珊瑚道:“我就是那位姓玉的姑娘,
你快说,他在哪儿?”
那虬须汉子们目斜睨,眼光从耿照身上掠过,又回到珊瑚身上,似笑非笑他说道:
“哪个他呀?”珊瑚嗅道:“还有哪个他,就是这个绣荷包的主人!”
那虬须汉子道:“我以为你已经不想见他了?你当真还要见他么?”珊瑚道:“我
寻访他已有好几年了,好坏也得一见。”那虬须汉子道:“好吧,你既然想要见他,那
你可得先做一件事情。”珊瑚道:“何事?”那虬须汉子向耿照一指,冷冷说道:“你
把这小白脸杀了!”珊瑚呆了一呆,叫道:“你说什么?”
那虬须汉子道:“我说把这小子杀了!”珊瑚叫道:“不行!”那虬须汉子道:“
你狠不了心是不是?我给你下手!”珊瑚“嗖”的拔出佩剑,挡在耿照身前,喝道:“
你敢动他一根毫发,我就和你拼命!”
那虬须汉子哈哈大笑,说道:“不是我要杀他,我是为你着想,留着这小子对你总
是麻烦,你不怕这绣荷包的主人疑忌么?”
珊瑚柳眉倒竖,说道:“他是我的义兄,我们光明磊落,伺怕别人闲话?钊哥一向
明理,我想他也决不至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虬须汉子皱了皱眉,淡淡说道:“这就难说了。不过,这是你们的事情,你不怕
那人疑忌,我又何必多管?再说下去只怕你也要把我当作小人了。”神色似乎很不高兴se]
。珊瑚忽道:
“你是西岐凤西门业先生吧?谁不知道东海龙、西岐凤二人乃是四霸天中的豪士高
士,我怎敢把你当作小人?”
其实珊瑚也是误打误撞,猜中了那虬须汉子的身份的。武林中复姓“西门”的人很
少,她在酒楼上听得那些人称这虬须汉子为“西门兄”,而这汉于的深厚内功,又已在
他的狂歌中表露无遗,所以珊瑚早就猜到这人定是四霸天中的西门业,果然一猜便着。
四霸天中二邪一正,还有一个是邪正之间的人物。这西门业恰恰是四霸天中唯一正
派的人,不过,他既号称一“霸”,在豪气之中自也兼有几分霸气。在他眼中,耿照不
过是官家子弟,会讨女人欢喜的“小白脸”而已,这样的纨绔少年,多杀几个也无所谓
。
珊瑚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放下了心,说道:“你是西门业先生,我不妨对你明言,
我这位义兄乃是大金国的钦犯。我奉了我家小姐之命,护送他一程的。我家小姐就是人
称‘蓬莱魔女’的柳清瑶,想必你是曾听过她的名字?”
西门业哈哈大笑,说道:“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你做了蓬莱魔女的侍女,我这次
北上,正是想顺路经过你们的山寨,将这绣荷包交给你,并顺便拜会你家小姐的。巧得
很,却在这里遇见了你,省得我多跑一趟路了。”他看了耿照一眼,接着又大笑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却原来你也是我辈中人,嘿,嘿,我刚才也是喝酒太多,有点糊涂了
,凭你在酒楼上叫的那个‘好’字,我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凡夫俗子。”西门业豪情霸气
,但却有个缺点,喜欢别人奉承,珊瑚知道他的脾气,故而刚才给了他一顶高帽,他一
高兴,自觉过意不去,因而对耿照也就改了口气,另眼相看。
珊瑚又再裣衽一札,说道:“他在哪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门吧?”西门业道:“se]
商河县城东六十里的地方,孤鸾山下,有家人家,门前有七株松树,左边四株,右边三
株,你找到那家人家,可以说明你是蓬菜魔女的侍女,求见主人,道明来意。至于那家
主人,让不让你见他,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珊瑚吃了一惊,问道:“我那刽哥就在
那人家中吗?为什么见不见我,他也不能作主?他在那人家中是什么身份,是奴仆还是
囚徒?”西门业道:“既非奴仆,亦非囚徒,但他却必须听主人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
就只是这么多了。”珊瑚道:“那家主人姓什名谁?何等人物,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西门业摇了摇头,说道:“你去了自然知道。我不想犯那主人的禁忌,你也不必说
是我指引你来的。说了反而不好。”珊瑚惊诧之极,要知西门业在江湖上乃是鼎鼎大名
的人物,性情又极豪爽,但听他口气,他对这家人家也是十分忌惮,说话都是藏头露尾
,不敢直言,显然这人家的主人定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西门业道:“上月我经过孤鸾山,那家主人留我住了一晚,你的那位朋友私来会我
,承他信赖,托我给他办这件事情,将这绣荷包带给你。现在荷包已经带到,我也另外
还有事情,请恕我不能帮你忙了。”他笑了一笑,又道:“其实这事情我要帮忙也帮忙
不上,一切都得你自己好自为之。告辞了!”他哈哈一笑,朗声吟道:“江湖本是多风
浪,好梦由来最易醒。”吟声苍郁,回头望了耿照、珊瑚二人一眼,大踏步向北而去。
珊瑚心中忐忑不安。
耿照说道:“贤妹,愚兄向你贺喜。你不必为难,你送我到了此地,已是情至义尽
,不必再送了。你有正经事情要办,赶快去吧!祝你早完心愿,故友重逢。”耿照并不
糊涂,听了她和西门业的言语,早已猜想得到:那绣荷包的主人,也即是珊瑚所要急于
寻访的人,定是她那晚对自己说过的,她那位青梅竹马之交的知心朋友。他当然不方便
再和珊瑚同去了。一札,说道:“他在哪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门吧?”
珊瑚道:“商河在山东境内,不必着忙,我再送你一程,过了德州,咱们再行分手
。”
路上珊瑚问道:“你可听过四霸天的名字么?”耿照笑道:
“我曾经被北霸天北宫黝打了一鞭。其他三霸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今日方知原来
这虬须汉子也是一霸。他虽然曾想杀我,但看来这一霸却要比北官黝好得多了。不失风
尘豪侠的本色!”
珊瑚笑道:“北宫黝怎能与西门业相比?北宫黝名居四霸之未,人品最差,武功也
最弱,反正现在闷着没事,我就将四霸天对你说说吧。”
珊瑚道:“这四人都是复姓,姓氏的第一个字按次序排列,恰巧就是东南西北。东
霸天是东园望,南霸天是南宫造,西霸天就是刚才那虬须汉子西门业,北霸天则是你曾
会过的北官黝了。这四霸天另外还各自有一个绰号,东霸天东园望武功最高,为人介于
邪正之间,行踪神出鬼没,又是住在东海一个小岛上的,所以人称‘东海龙’;南霸天
南宫造性极粗暴,是一个横行江南的独脚大盗,人称‘南山虎’;西门业是四霸天中唯
一正派的人物,相貌粗豪,却饱读诗书,多才多艺,因此人称‘西岐凤’;至于那北霸
天北宫黝,在四人当中,人品最为低下,甘为金虏的走狗,所以江湖上就叫他做‘北芒
狗’,‘北芒’是金京中都北边的一座山名,作为中都的屏障,北宫黝被唤作‘北芒狗
’,那即是说他是金人的看家狗了。”耿照笑道:“这四个人的绰号,倒是起得有趣,
又都合了他们的身份。”
珊瑚道:“你有小姐的令箭,大江南北的绿林好汉都得给你几分面子。所要防备就
只是两个人,在北方是东园望:在南方是南宫造。东园望住在东海的飞龙岛,每年都要
到泰安一两次,在山东境内,对他要特别小心。耿照笑道:“他是四霸之首,我是无名
轻薄下流,耿照一听,不禁怒火勃发,斥道:“你胡说什么,给我滚开!”
那汉子却不理睬耿照,径自对他的同伴说道:“我那晚没有和他对过盘儿(绿林黑
语,见过面之意。)但听这声音,决错不了。并肩子上吧!”蓦地把手一扬,一柄匕首
对着耿照便飞过来。
耿照一个“镫里藏身”,哪知这柄匕首虽然向他飞来,目标却不是在他身上,只听
得“噗”的一声、匕首插入了马脑,那匹骏马,受了重创,狂嘶跳跃,忽地四蹄屈下,
将耿照掼下马背。
耿照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只觉脑后金刃劈风之声,敌人已经袭到,耿照一个
箭步窜出,大怒骂道:“岂有此理,我与你等何冤何仇,为何横加毒手,毁我坐骑?”
说时迟,那时快,那阴阳眼汉子已是如影随形,跟踪扑到,怪声笑道:“我与你无
冤无仇,有人与你有冤有仇,姓耿的小子,你晦气临头,认了命吧!”手中一对三尖两
刃刀,横七竖八的便向耿照乱砍过来。耿阻大怒,宝剑出鞘,一招“风卷残云”反削出
去。
另一个鹰鼻汉子叫道:“当心,这是宝剑!”话犹未了,只听得“当”的一声,阴
阳眼汉子的右手刀已被削去了刀尖。那阴阳眼笑道:“不错,果然是把宝剑,等会儿我
就要他这把宝剑,其他的归你。”他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说话之间,双刀飞舞,
又已连进七招。耿照的宝剑竟未能再碰上他的兵刃,看来他的武功实是在耿照之上,最
初的那一刀不过是试探性质,试出耿照用的果是宝剑,他就改用游身八卦刀法,不再和
耿照的宝剑硬碰了。
但耿照的家传剑法却也不弱,那汉子又不敢碰他的宝剑,一时之间,要把耿照打败
,却也不能。那鹰鼻汉子道:“不能为这小子多耗时候了!”声到人到,亮出一时判官
笔,立即也向耿照攻来。禁怒火勃发,斥道:“你胡说什么,给我滚开!”
耿照侧身一闪,刷的一剑刺出,那鹰鼻汉子使了一招“横架金梁”,双笔架住他的
宝剑,“当”的一声,火花四溅,耿照虎口发热,宝剑几乎拿捏不住,不禁心中一凛:
“鹰鼻汉子武功更在他同伴之上!”
那汉子得理不饶人,用了一个“粘”字诀,将耿照剑势卸开,双笔便插过来。
耿照宝剑狂挥,以攻为守,奋力连解三招,同道:“耿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朋友,
请两位明言。”那阴阳眼汉子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明白!”乘着耿照说话分
心,墓蓦欺身直进,一刀砍向耿照的手腕,耿照大怒,一招“玉带围腰”,剑光如环,
拦腰卷去。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剑法,耿照小臂中了一刀,那阴阳眼汉子的左胁也被剑
尖刺开了一道裂缝,血流如注,但好在双方都只是伤着皮肉,没有触及骨头。
那汉子怒道:“好呀,你这小子,敢情是不想活了?”双刀挥舞,攻得更急。耿照
虽然也动了怒气,但心里想道:“我父亲当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要将他那份遗书送到
江南。我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两个恶贼手上,那却是太不值得了。”如此一想,不禁
打消了与敌人拼命的念头。
耿照仗着宝剑的威力,发了一招“长河落日”剑光划成了一道圆圈,将那两个汉子
迫开了一步,腾出左手,将蓬莱魔女那枝令箭摸了出来,忍着了气,朗声说道:“两位
可认得这狡令箭么?小弟纵有不是,也请两位看在令箭主人的份上,容小弟赔个罪。”
那鹰鼻汉子“咦”了一声,说道:“这是蓬莱魔女的碧玉令箭!”耿照暗暗欢喜,
心道:“你认得这枝令箭就好。”心念未已,忽听得那阴阳眼汉子冷笑道:“蓬莱魔女
的令箭可以吓退别人,咱们却不是这枝令箭吓得倒的!刘大哥,你意下如何?”他前半
截口气很硬,但未了却又要和他同伴商量,显然他对蓬莱魔女也并非全无怯意。
那鹰鼻汉于道:“不错,庄主交下来的命令只是要咱们拘捕这个小子,管她什么蓬se]
莱魔女不蓬莱魔女?”这鹰鼻汉子沉着得多,不似那阴阳眼汉于的嚣张,敢情他似是经
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但一说出来就是斩钉截铁,替他的同伴拿定了主意。
令箭竟不生效,耿照只好豁出性命,再与那两个汉子恶战。
他的武功本来不及那两个汉子,手臂又受了伤,气力渐渐不加。
宝剑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弱了。
战到此际,那鹰鼻汉子大喝一声“着!”双笔晃动,左刺“白海穴”,右刺“长强
穴”,耿照横剑一封,却被那阴阳眼汉子的双刀架往,“当”的一声,阴阳眼汉子的左
手刀也被削去刀尖,可是就在这一刹那,耿照已如触电一般,心头一震,左胁的“白海
穴”已被那鹰鼻汉子的判官笔点个正着!
耿照大叫一声,倒跳出一丈开外,趁着还未倒下的一瞬间,使尽浑身气力,将宝剑
脱手,化成了一道长虹,向敌人掷去!
那阴阳眼汉子急于要取得耿照的宝剑,却想不到耿照在被点了穴道,即将倒下之际
,居然还能够将宝剑掷出,当作暗器伤人,说时迟,那时快,那口宝剑不待他伸手去取
,已是向他疾飞而来,那阴阳眼汉予双刀齐拍,意欲将宝剑击落,哪知力与愿违,耿照
这反手一掷,乃是他平生功力之所聚,拼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狠招,更加以他这口宝剑
有断金截铁之能,那阴阳眼汉子和他距离大近,室剑飞到跟前,他才招架,如何招架得
住;只听得“当”的一声,那阴阳眼汉子的双刀断为四段,剑势未衰,直刺入了他的小
腹。
这一剑掷出,耿照亦已筋疲力竭,倒在地上。那阴阳眼汉子大怒,抽出宝剑,顾不
得血流如注,便上前要杀耿阻。
耿照穴道被点,知觉未失,见那汉子挥剑刺来,心头一凉,想道:“想不到我死得
这样不明不白!”心念未已,忽听得那鹰鼻汉子喝道:“不可!”判官笔往上一架,将se]
他同伴的这一剑架住。
那阴阳眼汉子气呼呼道:“不杀这小子,我,我此恨难消!”鹰鼻汉子斥道,“你
忘了庄主的吩咐吗?对蓬莱魔女的人,咱们虽然不怕,但却不能杀他!”阴阳眼汉子听
他抬出了主人的命令,不禁气馁,“呛啷”一声,双臂无力,宝剑跌下。
那鹰鼻汉子迅速将耿照身土的东西都扫了出来,除了那枝碧玉令箭之外,还有几锭
银子,他全都收了,冷笑说道:“我以为是只肥羊,却原来是匹瘦马。”耿照最关心的
是那份遗书,他下山之时,珊瑚早已替他缝在衬衣里面,没有给这鹰鼻汉子搜出。
那阴阳眼汉子挣扎看将宝剑重拾起来,得意笑道:“我吃了这口剑的亏,却做了这
口剑的主人,也算抵偿得过了。哎哟,哟……刘大哥,麻烦你给我敷上金创药。哎哟,
哟……”他伤口流血不止,双臂亦已麻木不灵,禁不住张口呼痛、求助。
那鹰鼻汉子在耿照的长衫上撕下一幅,缚了耿照的眼睛,这才过来帮助同伴,他看
了一眼,忽地冷冷说道:“你伤得很重,恐怕走不动了。我必须在今晚日落之前,将这
小子押回去,这怎么办?”那阴阳眼汉子慌道:“刘大哥,你可不能将我丢下不管。”
那鹰鼻汉子道:“不错,咱们敌人甚多,我若将你丢下,只怕你会落在别的敌人手中。
”阴阳眼汉子呻吟道:“大哥,你将我带走吧.迟那么一天半天,想主人也不会见怪。
”鹰鼻汉子道:
“我又不是主人,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我八拜之交,你受了伤,我也不能不管。
好,现在只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语犹未了,忽地将阴阳眼汉子手中的宝剑夺
了过来。
那阴阳跟汉子大惊失鱼,颤声叫道:“刘大哥,你,你干什么?”话犹未了,那鹰
鼻汉子已是手起剑落,唰的一剑,从他的前心通过了后心。那阴阳眼汉子在地上打了几
个滚,厉声叫道:“你、你、你好狠啊!”鹰鼻汉子冷冷说道:“谁叫你本领不济,受se]
了剑伤?你不能走动,与其落在敌人手中,不如死在我的剑下。兄弟,你休怪做哥哥的
狠心,我回去一定请高僧给你念往生咒。”这几句话说完,那阴阳眼汉子亦已断了气。
鹰鼻汉子一脚赐开他的尸身,揩干了剑上的血迹,哈哈大笑,解下耿照的剑鞍,纳剑入
鞘,佩在身上。
耿照听得毛骨悚然,心里想道:“天下竟有如此狠毒强盗,他们的主人,更不知是
怎么样凶狠的魔头?这次落在他们的手中,定是凶多吉少了!”他被蒙了眼睛,什么也
看不见、只觉身子突然一紧,那鹰鼻汉子己把他挟了起来,跳上马背。
这匹马似乎比耿照原先那匹坐骑更为骏健,耿照被他挟持而行,只觉有如腾云驾雾
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匹马似乎已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
鹰鼻汉子勒住了马,得意笑道:“到了,到了,好在没有误了主人限定的时刻。”随即
解开了耿照的蒙眼布。
耿照张目一看,只见面前一座大厦、粉墙百仞,密布蒺藜,中间一座门楼,长壁辉
煌,气象万千,门楼下面开着两扇大铁门,左右两行执戟的武士,看来很像一个城堡。
最前面那个守门的武士道:“恭喜,恭喜,刘大哥功成回来了。”那鹰鼻汉子道:“烦
你通报主人,说我回来缴令。”那武士将他们带人一间阴沉沉的屋子,叫他们在那里等
候。
耿照惴惴不安,心里正在想道:“莫非这里的主人就是四霸天中的东海龙?珊瑚说
过在冀鲁一带,只有他敢不买蓬莱魔女的帐。但他是住在东海一个小岛上的,却怎的变
成了庄主?”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脚步声响,主人已经走了出来。
耿照一看,大出意外,主人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年,剑眉虎目,颇有几分英气。
耿照曾会过四霸天中的西霸天西门业和北霸天北宫黝,这两人都是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
,按理推想,东海龙是四霸天之首,决不会是个少年。
那鹰鼻汉子对这少年似乎很是畏惧,连忙跪下去磕头,禀道:“姓耿的小子带来了
,请主人处置。小的办事不力,望主人恕罪。”
那少年道:“你办得很好啊,并没有过了时刻。嗯,丁立呢?
他怎么没有回来?”
那鹰鼻汉子道:“丁兄弟不幸,已丧在此人剑下,我未能保护他,惭愧得很。”
那少年双眼一翻,冷森森的目光从耿照身上扫过,射到鹰鼻汉子面上,冷冷说道:
“凭这小于就能杀了丁立?”那鹰鼻汉子忙道:“主人明察秋毫,这小子武功虽然不济
,但他却有一把宝剑。”他将宝剑解下,双手捧起,又再说道:“这柄宝剑有削铁如泥
的威力,小的特地取来献给主人,请主人赏收。以主人的绝世武功,再有了这把宝剑,
更可以无故天下了。”
那少年道:“别罗嗦,拿来与我瞧瞧。”接过宝剑,随手一挥,将桌上的一个镇纸
铜狮劈为两半,点点头道:“不错,是把宝剑,这就怪不得了立丧在他的剑下了。”
那鹰鼻汉子媚笑道:“难得主人也赏识此剑,从今之后,天下剑术名家,都得向主
人俯首称臣了!”
那少年剑眉一竖,忽地“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剑是不错,但我岂屑用它,你
以为我没有这把宝剑,就不能称雄天下吗?”
那鹰鼻汉子浑身打抖,慌不迭的又跪下来磕头,颤声说道:
“是小人无知,是小人说借了话。主人武功绝世,区区一把宝剑,焉能放在主人眼
内?但请主人念在小的也是一番好意,恕过小的失言之罪。”
那少年给他一捧,哈哈大笑,说道:“武功倘若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摘叶伤人,飞
花杀敌,这些神奇的武功,说与你听,你也不懂。我不敢自夸绝世武功,但在我眼中,
啊!看来,她是看上你这小白脸了。”耿照怒道:“你、你怎可这样诬蔑柳姑娘。”宝se]
那少年面色一沉,忽地厉声说道:“给我把这小子的脸皮剥了,送去给柳清瑶。”
耿照又惊又怒,正要跳起来拼命,那少年将令箭一指,使出“隔空点穴”的功夫,又封
了耿照的穴道。
那鹰鼻汉子应了一声,随即拨剑出鞘,走过来道:“我正好用他的宝剑剥他的脸皮
。”那少年哈哈大笑。
那鹰鼻汉子将宝剑在耿照的面门晃了两下,自言自语道:
“要剥下他的脸皮而不伤他的性命,倒真要费点心思呢!”那少年道:“蠢材,你
从耳根剥起,很容易就可以把整张脸皮揭出来了。”那鹰鼻汉子道:“是!”小心翼翼
地将剑锋移到耿照耳根,似乎是怕剥不到完整的一张脸皮,会给主人责骂。
那鹰鼻汉子看准了部位,正要将剑尖一划,耿照感到冷气沁肌,饶是他并不怕死,
但想到剥皮之苦,也不禁为之心悸。
就在这一刹那,那鹰鼻汉子的剑尖就要触及耿照肌肤之际,忽听得一声喝道:“且
慢!”
“耿照惊魂未定,把眼一观,只见来的是个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姿容妖艳,但
浓脂厚粉却掩盖不了她眼角的皱纹,看来至少也在三十岁以上,比那少年是显得苍老多
了。
那妇人一到,少年慌忙站了起来,只听得那妇人冷笑问道:
“你为什么要剥他的脸皮?”那少年道:“娘子——这,这,这事你不用管。”那
妇人柳眉一竖,说道:“我偏要管。哼,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吗?你念念不忘柳清瑶
是不是?这小子是柳清瑶的情人,你吃醋了是不是?”那少年道:“娘子,你别胡乱猜
疑。”那妇人冷笑道:“你呀,你对我从无真心,叫我怎不猜疑?
我们不许你剥这少年的脸皮。快把他放了!”那少年道:“脸皮不剥也罢,但放却
是放不得的。”那妇人道:“为什么放不得?”
正是:
夫是魔头妻也怪,夫妻各自有邪心。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口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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