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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狂侠天骄魔女 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0 17:39:39 2000), 转信

第十一回:檀郎己是心肠变 好梦由来最易醒
  
    
  
    宝珠光照,只见石壁上一个鲜明的掌印,怵目惊心,耿照不禁呆了,暗自想道:
“这一掌倘若是打在血肉之躯,那还了得?”这才相信桑青虹所言不假,自己确是在一
夜之间,练成了上乘的内功。耿照搓搓双掌,一片茫然,也不知是喜是愁?但听得隐隐
有鸡啼之声,想来已是天亮时分,耿照心乱如麻,“天快亮了,珊瑚不久就要来了,我
是见她呢还是不见?”
  
    珊瑚可不知道耿照正在为她愁烦,她做梦也熄不到耿照已是被擒,而且与她的心
上人成了仇敌。她一心一意只是想着孟钊,她想的是:“我与他分手了几年,不知他性
情变了没有?他一向度量很大,对我总能忍让,我和耿照结为兄妹的事情不应该瞒他,
想来他不至于因此猜疑我吧?”这几年来,珊瑚日里夜里都在思念孟刽,不知怎的,现
在会面有期,孟钊的印象反而模糊了,似乎有了点陌生的感觉。她与孟钊是青梅竹马之
交,现在赶去会他,心中自是有一份激动之情,但走了一程,激动的情绪渐渐过去,不
由得忽地想道:“我和他分手的时候,都还是不懂人事的孩子,现在大家都已长大了,
可不知还能不能够似小时候那样合得来?”这一刹那,她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自己对
孟钊的思念,是少女的爱情?还是仅仅对童年好友的惦记?
  
    她与耿阻分手之后,即一路快马疾驰,一路上又是胡思乱想,想至此处,不知不
觉地就放松了马缰,让那匹马缓缓而行。
  
    忽地发现背后也有两骑,不疾不徐地和她一路。
  
    珊瑚对这两骑马起初并没留意,她放缓了马步,准备让那两骑马越过她的前头,
哪知走了一会,那两骑马却仍然落在她的后面。珊瑚心头一动,试又催马疾驰,跑了一
程,回头一望,只见那两骑马还是在她后面,保持着原来的距离。
  
    换是别人,也许不会感到特别,但珊瑚是个江猢经验丰富的女子,不由得疑心大
起。她目光尖锐,这时动了疑心,一瞥之间,已发现了两个可疑之处:第一,那两匹马
都是罕见的骏马,照理尽可以越过她的前头,但在她策马缓缓而行的时候,那两匹马也
总是落后二三十丈。第二,那两个骑客粗眉大眼,腰问涨卜卜的显然藏有武器,以珊瑚
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他们准是黑道上的人物。
  
    珊瑚怒气勃发,心里想道:“这两个家伙决不是好东西,九成是他们见我单身女
子,想来欺负我。哼,说不定是采花淫贼。”
  
    蓬莱魔女威震绿林,珊砌也不知会过多少著名巨盗,那些盗魁连正眼也不敢望她
,想不到今天竟给两个强盗钉梢,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珊瑚越想越气,忽地拨转马头,大喝道:“瞎了眼的狗强盗,给我滚下马来!”
柳清瑶以姿容美艳,出手狠辣,嫉恶如仇,得了“蓬莱魔女”之名,珊瑚追随蓬莱魔女
多年,性情行事,样样与她相似,也是不出手则已,出手便绝不留情。她回马之时,早
已将护身的拂尘取在手中,内力一运,尘杆一抖,十几根细如游丝的尘尾,向前射出。
  
    她用这种细如游丝的尘尾作为暗器,无声无息,防不赃防,比梅花针更为厉害。
只听一声大叫,先头的那个汉子,给一根尘尾射瞎了左眼:后头那个汉子,肩井穴附近
也给两根尘尾插入。这两根尘尾经珊瑚以内力发出,劲道不亚于短箭,幸而没有正中要
害,倘若向上挪过半寸,只怕连琵琶骨也要射穿。
  
    那两个汉子又惊又怒,一个大喝道:“好狠的妖女,胆敢出手伤人,老子要你的
命!”另一个却在叫道:“姑娘,有话好话,有话好话!”两人的态度显然不大相同。
  
    说时迟,那时快,瞎了一跟的那个汉子,早已冲到,两匹健马就要碰上,那汉子
一刀使斩过来,珊瑚看他这一刀斩下,内含三招七式,看来刀法已是得了“洪家刀”的
真传,不敢怠慢,拂尘一抖,也使出了杀手招数。
  
    珊瑚骑术精妙,纤足一勾马鞍,身形斜挂,就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刹那,硬生生的
把自己这匹坐骑向旁拉开了几步,避开了那汉子的一刀,珊瑚蓦地长身而起,足蹬马鞍
,居高临下,拂尘疾卷下未。
  
    她这一招,乃是蓬莱魔女亲授的“天罡三十六路拂尘”中最厉害的一招,这汉子
的武功虽非泛泛,却也禁受不起,她横刀上截,一下子就给卷住了刀柄,珊瑚喝声:“
滚下!”那汉子果然应声面倒,钢刀脱手,摔得个头破血流。
  
    另一个汉子狡猾得多,一吃了亏,便知道对方的本领远胜于己,暗暗叫苦,不敢
逞强,不待珊瑚出声,便先跳下马来,说道:“玉姑娘,这是误会,小的怎敢对你老人
家无礼!”
  
    受伤倒地的那个汉子性情暴躁,听得同伴求饶,越发大怒,厉声喝道:“童进,
你不但是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主人的脸!”他一手按着自己受伤的眼睛,睁着独眼,
仍然恶狠狠的向珊瑚吼叫:“好个妖女,你知道我是谁?有胆的你敢杀我!哼,蓬莱魔
女见了我的主人也不敢无礼,你敢伤我。”
  
    珊瑚冷冷一笑,飞身下马,谈淡说道:“我本来可以不取你的性命,你这么说,
我就非成全你不可。好,你回老家去吧,免得你受苦了。”飞起一脚,登时把那汉子踢
翻,从山坡上直滚下
  
    山脚下传来裂人心魄的呼号,由强转弱,终而寂静,显然那汉子已是力竭声嘶,
断了气了。
  
    名叫童进的那个汉子见同伴惨死,吓得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颤声说道:“王姑
娘,这是误会,这是误会,我可并没有冒犯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珊瑚冷笑道:“什么误会?”拂尘一拂,登时把童进的上衣撕破,腰间露出一圈
钢环,钢环上插有几柄匕首,珊瑚把拂尘一卷,将那几柄匕首都卷了过来,只见每柄匕
首都发出蓝艳艳的光芒,显然是在毒药中淬炼过的匕首。珊瑚冷笑道:“你能用这种奇
门兵刃日月环,还会使毒匕首,哼,就凭这两种兵刃,你便不是好人!”
  
    童进连忙分辩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的确是在于没本钱的买卖,这次是想
去劫一支镖银,这两样兵刃是准备用来对付镖师的,可不是用来对付姑娘的。”
  
    珊瑚道:“哪个镖局保的镖银?”童进道:“长安的震远镖局,我们己探听清楚
,明日要从商河县经过,姑娘下信,可以和小的一道去,倘若仰仗姑娘之力,劫到镖银
,小的分文不要,都给姑娘添妆。”
  
    珊瑚忽地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好个狡猾的恶贼,商河县是你的巢穴所在是不
是?你是想把我引到你们的巢穴?”童进道:
  
    “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真话。”珊瑚“哼”了一声,柳眉倒竖,冷冷说道:
“真话?那么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也告诉你真话吧,长安的震远镖局上月已经关
了门了,早已不做保镖的生意啦。”
  
    童进面色惨变,双臂一张,就向珊瑚扑来,珊瑚身形一晃,冷笑声中,拂尘已搭
着他的背心。童进登时觉得腹内如绞,似有千百条小蛇在里面乱钻乱咬,痛得冷汗直流
,断断续续地叫道:“姑娘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不敢对姑娘说谎了!”珊瑚略
略放松,冷笑说道:“你这点狡诈伎俩如何何瞒得过我?我也不怕你不说真话,你不说
真话,我慢慢地来消遣你,叫你肠穿肚烂,三日三夜之后才断气!”
  
    童进叫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你老人家要问什么,尽管问吧。”珊瑚道:“你
们两人暗地里跟踪我,意欲何为?”童进道:
  
    “小的是奉主人之命差遣,身不由已,望姑娘恕罪/珊瑚道:
  
    “你主人是谁?”童进道:“我主人是公孙奇。请姑娘看在我主人份上……”珊
瑚冷笑道:“我不识谁是公孙奇,公孙怪,你主人要你跟踪我作什么?”童进道:“这
我可不知道了,哎哟,姑娘,你手下留情,小的委实是不知其中原故。”珊瑚道:“你
主人住在什么地方?”童进道:“他住在商河县城东六十里的孤鸾山下。”
  
    珊瑚心头一动,问道:“你主人家的门前,是不是有七株松树。左边四株,左边
三株?”童进喜道:“一点不错,姑娘,你,你想起来了。”
  
    他以为珊瑚是一时忘记,现在方始想起他的主人是谁。要知公孙奇武功极高,但
因行踪诡秘,武林中人知道他的名字的却是很少很少。不过,在江湖上经常走动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孤鸾山下,有这样一位大有本领的神秘人物。珊瑚能够清
楚他说出他主人家门前的标志,想来不是自己到过,也是听人说过的了。
  
    却不知珊瑚想起来的却是西门业说过的一番话。那日她向西霸天西门业打听孟钊
的消息,西门业告诉她孟钊在孤鸾山下一个魔头家中,当时西门业不肯说出这魔头的名
字,但却告诉她这魔头的所在和门前的标志。
  
    珊瑚心头剧跳,连忙问道:“有一个叫做孟钊的人,你认得吗?”童进忙道:“
认得,认得。他是主人的心腹亲信,主人对他青睐有加,还传授了他不少武功呢!在同
伴中我和他的交情是最好的了。”
  
    珊瑚道:“你主人叫你跟踪我,没有说出原由?”童进道:
  
    “我怎敢瞒骗姑娘?主人委实没有向我透露,我也不敢问他。”珊瑚道:“他差
遣你的时候,总会有些说话吩咐你吧?快说!”童进讷讷说道:“主人吩咐,叫我们跟
踪姑娘,倘若姑娘不是向商河这条路走,就将姑娘‘请’来;倘若姑娘是向商河这条路
走,那就,那就……”珊瑚冷笑道:“那就不必动手,只是跟踪便行。
  
    倘若我在半途再改路线,那时你们便要马上报讯。是否这样?”重进道,“姑娘
,你是江湖上的大行家,什么都瞒不过你,正是这样。”原来童进在公孙奇手下只是二
流角色,不如刘彪之被看重,公孙奇为了孟钊的原故,要将珊瑚寻获,这个秘密,童进
确是未曾知道,他也确是将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童进吁了口气,又道:“姑娘,现在你都明白了。我们只是奉命而为,并非对你
老人家存有歹意。”珊瑚冷冷说道:“你本人虽无歹意,但你胆敢跟踪于我,我也非给
你一点惩戒不可。好吧,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拂尘一展,封了他的三处穴道。附近
有棵大树,恰好被白蚁至蚀中空,珊瑚就将他提起,塞在树窿之中。她用的是重手法拂
穴,要过了十二个时辰,穴道方能自解,而且在穴道解开之后,武功最多只能剩下一成
。珊瑚是恨他狡猾,又恨他使围的兵器太过歹毒,才这样严厉处置他的。
  
    珊瑚处置了童进之后,冷冷一笑,说道:“我的马经过长途,早已累了,正好换
马。”
  
    当下就换了童进那匹马,这匹马是大宛名种,比珊瑚原来的坐骑更为骏健。珊瑚
快马加鞭,继续前行。但却又不禁思如潮涌,心乱如麻。
  
    珊瑚心里想道:“西门业那日连公孙奇的名字也不敢向我透露,可见这公孙奇一
定是个十分凶恶的魔头,以西门业这等武功,也不能不对他忌惮,西门业说到钊哥一切
都要听这魔头的话,那魔头肯不肯让钊哥见我,西门业也难以预料。但依今日之事看来
,那魔头却是巴不得我上他那儿,这是什么缘故?内中会不会另有阴谋?”
  
    珊瑚是个有江湖经验的女子,江湖上的鬼域伎俩,她也见过许多,想到此处,不
觉疑云暗起,接着想道:“听那贼人所说,钊哥竟是那魔头的心腹,很得那魔头喜爱;
他是甘心情愿跟那魔头,还是受到强迫的呢?几年不见,彼此的遭遇大不相同,他是变
得好了,还是变得坏了呢?”
  
    珊瑚虽是诸多考虑,但对童年好友渴望一见的心情,仍是丝毫未减,依然快马加
鞭,一直往前赶路,不知不觉,已是天色黄昏,珊瑚骑木精妙,黑夜中仍是快马前行。
  
    星横斗转,不觉已是三更时分,珊瑚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座山峰,形似一头张
开双翼的怪鸟,在黑暗中俯瞰猎物,原来已经到了孤鸾山下。珊瑚忽地感到不祥之兆,
心中想到:“这山名孤鸾,莫非主我此行不吉?我与孟钊难成良配?”
  
    珊瑚忽地得了一个主意,跳下马来,走进树林,将马系在树上,心里想道:“我
本来不喜欢乔装男子,今日姑且试扮一遭。”
  
    依照珊瑚原来的计划,是本想光明正大到西门业所说的那家人家去求见孟钊的,
但她遭遇了今日之事,隐隐感到公孙奇可能安排有什么圈套,不能不戒备三分。
  
    珊瑚行囊里有男子衣裳,她随身带有几张人皮面具,当下挑了一张普普通通下会
引人注意的面具戴了起来,换过衣裳,月光下在山涧旁边一照,水中现出的影子,几乎
连自己也认不出来,珊瑚心里笑道:“我戴上这张面具,钊哥决计认不出是我。我正好
可以去偷偷探望他,试试他是否变了?不,我还不必急着就和他相见,先在暗中看看他
的动静,那也许更好一些。哎,要是他当真已变坏了,那我还见他不见?”想至此处,
她自己也不禁惊诧起来,孟刽留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是她所敬爱的人。然
而她今夜却忽然会有这个念头,竟会怀疑孟例可能变坏。她暗暗谴责自己这个念头,“
不会的,下会的。钊哥闩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变坏的,他跟随那个魔头,一定
是另有内情,出于不得己的。”但她虽然如此给孟钊辩解,心头上毕竟已蒙了一层阴影

  
    珊珊弃马步行,施展轻功,不久就到了公孙奇的门前,只见门前果然是有七株松
树,左边四株,右边三株。公孙奇的家似个堡垒,粉墙百仞,密布蒺藜。
  
    珊瑚仔细观察那座堡垒形的建筑,中间是一座大门搂,金碧辉煌,气象万千,两
扇大铁门关得紧紧的。墙头总有一丈来宽,城楼上隐隐现出刀枪剑戟,显然是有武上把
守。珊瑚心想:
  
    “想不到这魔头竟有如此气派,看来比咱们的山寨防备得还要紧严,要从正门进
去,那是决不可能的了。”
  
    珊瑚毕竟是个行家,眉头一皱,立即得了一个主意,索性避开正面,绕道走上山
去。这座堡垒,依山建筑,恰巧在一座陡岩之下,要从后爬进、必须从这座陡岩下来。
陡岩峻峭,猴猿也难攀援,大约是因山势太险,从陡岩峭壁上望下去,是座花园,城墙
上却没有武士把守。
  
    珊瑚打量了一下形势,只见峭壁有一株倒挂的苍松,根深枝密,形如苍龙探海,
丹凤朝阳,满树蟠着枝藤,藤梢枝枝下垂,随凤飘拂。珊瑚解下束腰的绸带,卷住一技
长藤,打了个结,手执绸带的一端,使出超妙轻功,荡了几荡,便腾身飞起,但长度还
够不上达到墙头,她在空中打了个转,暮地松手,便似大鸟般扑下,恰恰落在花园里的
一块假山石上。
  
    珊瑚的轻功虽然超妙,但因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仍是不免弄出一些声响,却也
凑巧,恰好有一头夜枭,藏在附近的树上,被她惊起,“嘎嘎”地叫了两声,在空中打
了一个盘旋,飞出园子。
  
    只见两个黑衣汉子,突然现出身形,幸好珊瑚在他们转身之时,早已藏到假山石
后,没有给他们瞧见。只听得其中一个笑道:“我给这扁毛畜生吓了一跳,以为是有夜
行人来了。”另外笑道,“哪有这样大胆的贼人,敢到这里来捋虎须。”他的伙伴道:
“你不可太大意,主公的仇家也不少呢。”先头那个道。
  
    “主公的仇家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倘若要找主公的晦气,也必定是从正门光明磊
落地进来,哪有这样偷偷摸摸的。若是普通人物,那就决不能从峭壁上飞下来。咱们在
这里巡夜,其实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他的同伴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说实在的
,要是主公的大仇家真的来了,凭咱们这两个三脚猫的功夫,那也只好干瞪着眼睛,一
点办法也没有。”
  
    珊瑚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后园的防守松懈。”珊瑚还有一点不知,公孙奇
接到消息,知道珊瑚要来找孟钊,但却料不到她半夜里偷偷地来,而公孙奇也正是要她
来的,所以并没有严加防备。
  
    先头那个汉子道:“主公的仇家虽多,但主公最忌惮的则是笑傲乾坤华谷涵,我
听得刘彪说,那华谷涵与主公订有约会,确切的日子刘彪不知,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珊瑚听他们提起狂侠华谷涵的名字,不禁心中一凛,暗自想道:“公孙奇这魔头
敢与半谷涵作对,果是非同小可!”又想:
  
    “小姐要去回拜华谷涵,华谷涵却与这魔头有了约会,小姐岂不是要白走一趟了
。”
  
    只听得后头那汉子道:“怪不得主公这两天老是眉头打结,脾气很坏,似乎心事
重重。”
  
    前头那汉子道:“华谷涵虽然厉害无比,但主公夫妻联手,也未必一定就输给他
,何况主公也早已有了准备。主公愁烦的不单是华谷涵的事情。”他的同伴间道:“主
公还有何事愁烦?”那汉子道:“还不是为了孟钊这小子的糊涂事?”
  
    后头那汉子道:“对啦,听说孟钊今天与人争风呷醋,打了一架,可是真的?”
前头那汉子笑道:“这件妙事,府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现在才知道吗?”他的同伴
道:“我来不及仔细打听,和他打架的那小子是个什么人,你知道吗?”
  
    先头那汉子道:“什么来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被刘彪擒来的,姓耿名照,
哈,这小子的硬份(本事)倒还不小呢,盂钊的鼻子都给他打破了。”
  
    珊瑚听得大吃一惊,暗暗叫苦:“耿大哥怎的被他们擒到这儿,又和钊哥打起了
架来?哎呀,这可真是糟透了!”
  
    后头那汉子道:“且慢,且慢,我可给你弄糊涂啦。姓耿这小子既然是俘虏身份
,怎么却又与孟钊打架?”
  
    前头那汉子道:“幸亏你问着我,我刚好向刘彪探听了这件事情。你猜孟钊为什
么要和这小子打架,原来孟钊有个心爱的姑娘,给这小子勾搭上啦,想必是刘彪想替孟
例出气,故此将这小子捉来。却想不到主母对这小了颇为偏袒,说男子汉争风呷酯,就
应该让他们自己去拼个你死我活,因此她就迫主公给那小子解了穴道,让他和孟钊打起
来啦!”
  
    说话的这个汉子,只是公孙奇手下的三等脚色,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当耿
照是被刘彪捉来替孟钊出气的,却不知是出于主人之意。但他所说的事实经过,倒是不
差,珊瑚越听越惊。
  
    那汉子又道:“当时,我也恰巧在场,哈,打得可真精采。
  
    起先孟钊吃了点亏,后来主公出言指点,姓耿的这小子一连吃了他重重的几拳,
吃亏更大。可是有一件事你更想不到,孟例有主公暗中帮他,那小子却也有人相助。”
他的同伴诧道:“什么人这样大胆?”那汉子笑道:“你想还有什么人这样大胆?就是
咱们的二小姐呀!也幸亏有二小姐出头,要不然这小子早没了命啦。”当下将他当时目
击的情形仔细说了一遍,又嘻嘻地笑道:“看来二小姐对这姓耿的小子很有点意思呢!

  
    珊瑚心里想道:“耿大哥的运气倒真不坏,处处都能得到女孩儿家的欢心,以前
有个玉面妖狐,现在又有个什么二小姐了。
  
    但愿这个二小姐是个好心肠的女子,不要像那个玉面妖狐存心害他才好。”她与
耿照千里同行,意气相投,结为兄妹,两人都是胸襟坦荡,不拘小节,珊瑚也未曾想到
男女私情。可不知怎的,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却看实有点不安,也不知是出于对
耿照的关怀,还是由于对那个二小姐的疑忌。
  
    只听得那个汉子笑了一笑,接着又说道:“姓耿这小子长得比孟钊还俊,难怪二
小姐看上了他。可是他虽然得了有力的保镖,性命却还是捏在孟钊的手上。”他的同伴
诧道:“孟钊惹得起二小姐吗?”先头那汉子道:“那小子有二小姐替他出头,但孟钊
却有主公给他撑腰,这回主公是下了决心,连主母也不得不顺从他,主公已下了命令,
将那小子交给孟刽处置,要杀要剐都听随孟钊的便。二小姐再骄蛮,也总不能拗过她的
姐夫姐姐。”他的同伴道:“然则孟钊何以不当场杀了他?”那汉子笑道:
  
    “他也总得给二小姐一点面子呀。听说孟钊的那个旧情人明天便会到来,主母的
意思是要盂剑见过了他的旧情人,待事情更加清楚之后,再去处置姓耿那小子。其实事
情早已清楚了,即使主母有心维护,最多也只能让那小子多活一天。”
  
    他的同伴道:“怎见得事情已清楚了?”那汉子道:“据刘彪说,那小子和孟钊
的旧情人可要好得紧呢,他们同行同宿,刘彪曾暗中窥伺,亲眼见到,半夜三更,那女
的还和他同在一个房中,小声说,大声笑,连灯火都没有。要说没有男女私情,准能相
信?”后头那汉子笑道:“哎呀,这么说米,孟钊这顶绿帽于是戴稳了。”先头那汉子
道:“可不是吗?所以我说,主母要他明天见过那个女的,再去处置姓耿这小子,这简
直是给孟钊出了一个难题啦!你想:他怎好意思问那女于:“喂,你是不是和邢臭小于
有了奸情?是不是半夜三更还在和那臭小子打情骂俏?’不过,我想孟钊也没有这样笨
,他尽可以不必同那女的。
  
    就把那小子杀了。回头禀告主母,就说已问出真情,料想主母也不会为那小子伸
冤。”他的同伴笑道:“孟刽杀这小子容易,但如问应付他那个旧情人,那倒是为难了
。依你看,他还要不要她?”那汉子笑道:“我又不是孟钊肚里的蛔虫,怎能知道他的
心意。如果是我,我就不要!”他的同伴道,“哈,这件事真是有趣,那女的可漂亮吗
?刘彪还看到什么他们偷情的勾当,说来听听。”
  
    珊瑚听他们污言秽语,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早已气炸心肺,这时她所要知道的
,都已知道了,便猛地里从假山石后跃出来,手出如电,点了那两个汉子的穴道。
  
    (此处缺损半页)
  
    应该听信我的话!,唉,就不知他是不是变了?”这时她已进了院子,正自胡思
乱想,忽听得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刽哥!”这声音正是从一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房中有摇曳的烛光,纱窗上映出两个人影。珊瑚心上似坠了一块石头,直在下沉,她偷
偷绕到后窗,只见房中男女二人,男的果然是她多年来日夕思念的“钊哥”,女的似个
丫鬟装柬的少女,相貌到很俏丽,只是带着几分妖气。
  
    只听得那丫鬟娇笑道:“钊哥,我道你有这样好心,约我到此私会,却原来是向
我探听消息,哼,要是我回去禀报小姐,就说是你引诱我背叛她,哈,我看你纵有主公
撑腰,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孟钊左一个揖,右一个揖,嘻皮笑脸地对那丫鬟道,“姐姐一向对我很好,我知
道姐姐定会帮我的忙的。”那丫鬟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孟钊道:“我也决不
是要你背叛小姐,我只想知道小姐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情?她、她、她偷会了那小子没有
?”
  
    那丫鬟“噗嗤”一笑,说道:“孟钊,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后悔了吧!
小姐本来对你很有意思,你却爱理不理的,怎怪得她看上别人?好啦,现在她爱上了别
人,你又急了,依我说,你也别三心两意啦,我听小姐说,你的心上人明天就会来的,
你何必还要管小姐的闲事?”孟刽道:“唉,难道你还不知邓小予,他、他……”那丫
鬟笑道:“他把你的姑娘勾搭上了,所以你恨不得把他置之死地,是吗?”
  
    孟钊尴尬笑道:“姐姐,你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必瞒你。不错,我以前是有过一
个我心爱的姑娘,但那时彼此年纪都小,尚未曾谈到婚嫁之事。现在,她做下这样下贱
的事情,你想我还能要她吗?”珊瑚在门外偷听,气得七窍生烟,几乎忍不住就要闯进
去打他的嘴已,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心里想道:“且听听他们再说什么。”
  
    只听得那丫鬟笑道:“我想,你也是不能要她的了,哈哈,这么一来,你岂不是
两头都落了空了。”孟钊道:“姐姐休得取笑。我给你说心里的话吧,那贱人我是决计
不要的了,但这小于是我的仇人,我却不能任他逍遥自在,你想二小姐倘若真的给他骗
上了手,岂不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心腹大患。碧绢姐姐,你告诉我吧,二小姐是不是偷偷
去会过他了?”
  
    那丫鬟道:“瞧你这么着急,我就告诉你吧,只怕你听了更要着急。二小姐不但
到牢房里会过这小子,还准备明天就和他私奔呢!”孟钊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那丫鬟道:“小姐一回就叫我帮忙她收拾衣物,说是明天一早要出远门。她虽然没
有和我讲明,但我瞧她的柳色,她一面收拾衣物,一面笑个不停,我又知道她是刚从牢
房里回来的,她想做些什么,我还有猜不中的吗?”
  
    孟钊面色铁青,忽地咬了咬牙,向那丫鬟又作了一个长揖,说道:“碧绢姐姐,
请你帮我一个大忙,事成之后,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处!”那丫鬟斜着眼睛,盯着孟
钊,似笑非笑他说道: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呀?”
  
    孟钊道:“这是一包毒药,请你放在茶水之中,偷进牢房,将那小子毒死!”那
丫鬟道:“哎哟,原来你是要我杀人,这个忙我可帮你不得,给小姐知道了,我还能活
命吗?”
  
    孟钊笑道:“我当然早已想好了,决不会连累你。事成之后,我马上去见二小姐
,就说我是为了喜欢她才主使你下这毒手的,她要杀要剐,我独自担当。我知道她的脾
气……”那丫鬟笑道:
  
    “不错,小姐的脾气,可能一时发怒,打你几记耳光,但随后一想,反正姓耿那
小子已是人死不能复活,你在旁边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她求饶,讨她欢心,她不得
已而思其次,多半就会与你覆水重收了。哈,你这个算盘倒是打得如意。”孟钊道:
  
    “依你看,行得通吗?”那丫鬟冷笑道:“行得通之至,但于我有什么好处?我
犯得着帮你这个大忙?”孟刽涎着脸孔说道:“姐姐,我早已说过,事成之后,我决不
会忘了你的好处。我的心事,你还不知道吗?”那丫头伸出小指头轻轻戳了他一下,娇
嗔道:“你的心事,留着对小姐去说吧,我是下人,不配听你诉说心事。”孟钊忽地将
她搂在怀中,在她的脸上就香了一下。
  
    那丫鬟满面通红,甩开了孟钊的手,嗅道:“你缠我作什么?
  
    给人看见了,那,那……”孟钊哈哈一笑,说道:“姐姐,你担心什么?三更半
夜,怎会有人到这里来偷偷看你,来、来、来,让我再香你一下。”那丫鬟道:“你这
样偷偷摸摸的,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不来啦!”作势便要离开。
  
    孟钊看出她似怒实喜,身形一晃,拦住她的去路,又作了一个长揖,笑道:“碧
绢姐姐,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心事了吧?我欢喜小姐是假的,欢喜你才是真的。你给我办
了这件事,我绝不会负你。我和小姐说去,将你也一并讨过来,那时你和小姐‘姐妹’
相称,平起平坐,那就不再是偷偷摸摸啦!你是小姐的心腹,她一定会答应我的。”那
丫鬟“哼”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要我做小。”孟钊道:“这是委屈了你
,但只要我欢喜你,你做我的侧室不胜于随便配给一个下人么?”那丫鬟本来私恋孟钊
,心中一想:“男子汉一妻一妾,事属寻常,如今他为了除掉仇人,迫得娶小姐为妻,
我总不能越过小姐,争正室的名份。他说得不错,只要他欢喜我,做大做小,又有何相
干?总胜过于随便嫁给一个臭小子。”这么一想,心中已是愿意,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孟钊鉴貌辨色,知道这丫鬟已给自己说动了心,当下就把那包毒药,塞到她的手
中,又亲了她一下,说道:“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吧。”
  
    那丫鬟棱过了毒药,说道:“我假装送茶水,要是那小子不肯喝呢?”孟钊笑道
:“你不会灌他吗?你武功比他高明,冷不防点了他的穴道,还不任你施为?”那丫鬟
迟疑了片刻,又道:
  
    “这个时候,正是轮着刘彪看守牢房,要是他不买我的帐,不让我进去呢?”孟
钊冷冷说道:“把他杀了!”那丫鬟吃了一惊,道:
  
    “把他杀了?他可是主公宠信的人啊!”孟钊笑道:“你看主公对刘彪好些,还
是对我好些?”那丫鬟道:“府中这么多人,以你最得主公宠爱,那还用说?”孟钊道
:“对啦,有我和小姐给你撑腰,那你还怕什么?再不然就给他捏造一个罪名,说是他
受了那小子的赂贿,要放他私逃,给你撞破,故此将他杀了。”那丫鬟道:“这岂下太
冤枉了刘彪?”孟钊笑道:“你当刘彪是好人吗?他为了要那小子的宝剑,暗杀了丁立
,这事情我早已知道了。咱们杀了他,既可以替丁立报仇,又可以将宝剑拿过来,正是
一举两得。不必再犹疑了,去吧,去吧!”
  
    珊瑚在外面听得毛骨悚然,要不是她亲自听到孟钊的这番话,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她曾经爱过的一个大好青年,竟会变得如此歹毒!心念未已,只听得丫鬟的脚步声,
已走了出来。
  
    珊瑚焉能容得她带了毒药去害耿照,立即从暗处一跃而出,伸指点她的肩井穴。
那丫鬟的武功本来不弱,但她一来是作贼心虚,神思恍惚;二来她也做梦料不到会有人
在暗中伏击,冷不防的就看了珊瑚的道儿。只听得“咕咚”一声,那丫鬟已被点中穴道
,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孟钊听得外面声响,正想出来察看,说时迟,那时快,珊瑚先已进了房间,孟钊
这一惊,非同小可,只道阴谋已经被人识破,登时动了杀人灭口的袁头,呼的一掌,便
向珊瑚击下。珊瑚单掌一立,划了一个圆圈,将孟钊的掌力化开,随手一带,孟钊身不
由己地踉踉跄跄奔出几步。
  
    孟钊站稳脚步,定神一看,珊瑚与他分别多年,且又戴上了人皮面具,仓卒之时
,孟钊哪能认出,越发惊疑,“咦”了一声,连忙问道:“你是谁?”
  
    珊瑚捏着嗓子,阴阳怪气他说道:“你干的好事,我是来拿你的!”孟刽道:“
喂,你是新来的吗?你认不认得我?我是孟钊,我与你到主公面前分辩,主公也绝不会
相信你的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与我为难?咱们交个朋友,只要你守口如瓶,以
后总有你的好处。”原来孟刽见她“面貌”陌生,只道她是新近投到堡中的高手,堡中
武士如云,有一两个新来的人自己不认得,那也不足为怪。堡中防备森严,孟钊根本就
没想到能有外人偷进,更想不到就是珊蝴。
  
    孟到心里想道:“堡中谁不知道我是主公最宠信的人,这厮新来,不认得我,也
该听得伙伴说过我的名字。”他刚才与珊瑚交手一招,已知对方的本领胜过自己,要想
杀人灭口,那是很难的了,因而便改了主意,晓以利害,只望此人不声张开去,然后徐
图后计。
  
    珊瑚冷冷说道:“我认得你是孟钊!”这时她心中痛苦已极,眼泪几乎掉下,只
觉一片茫然,急切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孟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孟钊,你卖不卖这个交情?”忽见对方似乎呆了一呆
,孟钊心里暗暗得意,“好,原来你也有点发慌了。”但见对方的眼光冷森森地盯着他
,又似乎并不想卖这个交情,孟钊给她盯得心里发毛,陡地杀机又起,心想:“这小子
此际尚在犹疑不决,我可得先下手为强。”突然呼的一掌,又当头击下,这一掌用了十
成功力,他是想趁着对方未曾防备,一掌就将对方了结。明知此举冒险,也顾不得了。
  
    掌风扑面,珊瑚恰似在恶梦中给人惊醒,就在孟钊的掌风堪堪切到她的肩头的时
候,她猛一倒身,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孟钊给震退两步。
  
    这还是珊瑚手下留情,仅用了五成功力,孟刽不知厉害,心里想道:“此人本领
是比我高明,却也高明下了多少。碧绢懂得运气冲关之术,我只要支持一会,待她解了
穴道,合两人之力,间愁对付不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他已然偷袭在前,情知不能善
罢甘休,当下横起心肠,又再施展公孙奇教会他的杀手招数。
  
    珊瑚一来还未打定主意,二来也想看看分别之后孟钊到底学了些什么本领,于是
不急于求胜,使出了一套护身掌法,一言不发,与孟钊哑斗。
  
    孟钊也颇了得,一退一晃,把珊瑚眼神往上一领,连环步往前一冲,突然飞起一
脚,珊瑚左掌一个“伏地斩虎”,孟钊右腿一收,左腿又起,连环飞脚凶猛非常,珊瑚
也不由得退后一步。孟钊得理不饶人,快步抢进,足尖一勾,右臂一弯,呼地打出一拳

  
    这一拳是五行拳中的龙拳,拳力极猛,珊瑚横掌一挡,拳掌相交,掌心也微微感
到疼痛,珊瑚随掌一拨,把孟钊的右拳黏出外门,顺掌一推,孟钊煞是溜滑,一个“狮
子摇头”,突然改用“钻拳”,上击对手面门,这一拳有个名堂叫做“冲天炮”,珊瑚
掌背一挥,改推为“挂”,用“崩掌”往外一挂,盂铡的拳头又给挂开。但孟钊的招数
变化也极迅捷,蓦地翻身,双拳齐出,捣胁击肋,使出了五行拳中的虎拳和豹拳,珊瑚
滴溜溜的一个转身,全避开了。孟钊打得性起,五行拳拳招全取攻势,一招未收,二招
又到,连用“劈、钻、炮、横、崩”五字决,脚踏五门八卦方位,着着进迫,他这套拳
法,五行生克,疾如狂风,一拳接着一拳,端的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也委实不可
小觑。珊瑚暗暗喝彩,又是欢喜,又是感慨,暗自想道“他的武功确是比以前强得多了
,可惜心术也变得坏了。”
  
    孟钊久战不下,心中焦躁,霍地一个“凤点头”,两枝短箭忽地从衣领内射出来
,这也是他从公孙奇那里学来的暗器绝技,珊瑚不知他有这门本领,距离又近,淬不及
防,险险给他射中,幸亏珊瑚轻功超卓,身手矫捷,就在间不容发之际,蓦地身躯后弯
,双足钉牢地上,使出了“铁板桥”的上乘功夫,只听得“嗖嗖”两声,那两枝短箭几
乎是贴着她的面门射过,珊瑚眼光一瞥,只见那两枝短箭,箭簇黑油油的,鼻端还闻到
一股腥味,显然是毒箭无疑!说时迟,那时快,孟钊趁她还未能长身而起,倏地就是一
招“弯弓射雕”,五指如钩,径向珊瑚胸膛插下,他五指一伸,骨节格格作响,珊瑚一
听,就知是邪派中一种厉害功夫,倘若给他五指插下,马上就是开膛破腹之灾!
  
    这一刹那,珊瑚也不由得怒气暗生,心里想道:“他怀疑我是堡里的人,憧破他
的私情,但即使如此,也不该这么凶狠,竞要取伙伴的性命!唉,他真是变得太坏了!
”正是:
  
    容颜未变心肠变,可堪重对旧时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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