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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广陵剑第十一回(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19 10:43:06 1999), 转信

发信人: GuoZhi (???), 信区: Em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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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陈石星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向单拔群施札。单拔群无暇与他叙话,立即说道:

“小兄弟,麻烦你给我们开路,快闯出去!”他知道陈石星拿的是把宝剑,以陈石星剑法

精,料想不至于会给乱箭所伤。回过头来问道:“弟妹,你还能勉强施展轻功吗?”“云

人”点了点头。她功力虽未恢复,但轻功无需多大气力,却还勉强可以施展。单拔群道:

“好,跟我上屋!”把连鞘的金刀当作拐杖,牵着“云夫人”,两人身形同时拔起,“云

人”籍着他的牵引之力,轻轻巧巧登上瓦面。
    陈石星浑舞宝剑,旋风也似扑将出去。沙通海刚刚稳住身形,脚步未曾迈出,陈石星

是扑到他的背后。
    官兵有所顾忌,不敢放箭。石广元挥刀急挡,此时双方都是气力大不如前,比较起来

陈石星却还胜他少许。刃剑相交,当的一声,石广元的厚背斫刀,刀头又损一个缺口。沙

海惊魂稍定,把破烂的铁扇向陈石星面门点去,陈石星霍的一个“凤点头”,一招反臂刺

扎,剑锋指到了他的胸膛。沙通海使出平生本领,挥袖一卷,“嗤”的一声,衣袖给削去

一幅,但陈石星的宝剑却也给他拂开了。陈石星无心恋战,摆脱了这两人的缠斗,急冲敌

阵。单拔群趁着官兵的注意力都给陈石星吸引之时,捷如飞鸟的便扑下来,一名军官首当

冲,被单拔群一掌打落马下,单拔群抢了他的坐骑,接下跟着跳落来的“云夫人”,迅即

给她抢了一匹坐骑。
    有个军官不知厉害,砌尾追来。单拔群喝道:“叫你见识见识我的金刀!”话犹未了

金光一闪,一颗斗大的头颅已是飞上半空,血如雨洒。单拔群纳刀入鞘,冷笑说道:“哪

不怕死的就来吧!”这个被杀的军官本是一名能征惯战的勇将,在军队中甚有威望的。如

只是一个照面,兵器都未相交,就给单拔群以闪电的刀法制下他的脑袋,他的部下吓得呆

了,那个还敢去追,单拔群断后,掩护“云夫人”逃走。龙成斌大怒道:“怕什么,放箭

他!”
    单拔群一声冷笑,接过一技利箭,以甩手箭的手法反射回去,双指一弹,指力竟然胜

铁弓,在距离百步开外,射到龙成斌身前。
    龙成斌这一惊非同小可,幸得身旁有个军官挥鞭急扫,这枝箭歪过一边,余力未衰,

乎是擦着龙成斌的额角飞过,“噗”的一声,插进站在龙成斌背后的一名士兵的肩膊,箭

兀自颤动不休。龙成斌冷汗直流,哪里还敢吭声?
    “云夫人”道:“单大哥,那个少年……”单拔群瞿然一省,扬声叫道:“陈兄弟,

围之后,到金刀寨主那儿会面!”
    陈石星运剑如风,眼看就要闯出重围,忽觉背后劲风飒然,一条软鞭霍地卷来。行家

出手,就知有没有。陈石星心灵微凛:“想不到官军之中还有这样高手!”反手一招“横

断峰”,宝剑径直扫过去,他快,那人也快,鞭风呼响,反圈回来,竟是鞭法中“回风扫

叶的绝技”,他的鞭长,陈石星倘不变招,纵然能消断他一截鞭梢,势将给他卷着。当下

提腰劲,使出“燕子钻云”的身法,跳起一丈多高。
    这个使软鞭的人,原来就是刚才站在龙成斌身边,替他拨开单拔群反射回来的那枝箭

军官,此人名叫霍六奇,是尉迟鞭法的嫡系传人。本领虽然稍逊于沙通海,但在陈石星气

不如之际,却是可与他匹敌。陈石星与霍六奇旗鼓相当,方才拆得几招;说是迟,那时快

沙通海、石广元二人亦已赶至,沙通海喝道:“好小子,单拔群帮不了你的忙啦,看你还

逃出我的掌心?”声到人到,呼的一掌向陈石星背心劈下。沙通海虽然受了点伤,但在官

之中,他还是最强的一个。陈石星背腹受敌,情知一给沙通海缠上,要想脱身,可就难了

人急智生,作势向龙成斌那边扑去,喝道:“姓龙的小贼,今日我拼着豁了这条性命,也

杀你不可!”龙成斌吓得连忙呼救。石广元探刀招架,陈石星一招“白虹贯日”平胸刺出

剑到中途,突然一变,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猛的喝道:“撤刀!”
    石广元本来就打不过陈石星,此时心慌意乱,如何抵敌得住他这一精妙的剑法?果然

得抛出钢刀,抵挡这招。抽身急走,颤声叫道:“沙大哥,快来!”陈石星横剑一挥,把

刀打落,哈哈一笑,说道:“姓龙的小贼,让你多活几天。小爷恕不奉陪啦!”沙通海还

赶到,陈石星在笑声中已是跳上一间民居的屋顶了。
    官军三个高手,只有沙通海轻功了得,霍、石二人却是平平。沙通海孤掌难鸣,自忖

然追得上地,只怕也是讨不了便宜,只好指挥官兵放箭。
    陈石星揭下一叠瓦片,打得下面的官兵头破血流,迅即展开超卓的轻功,窜高伏低,

过几重瓦面,斑入了一条横街小巷。官兵初时还能隐约看见屋顶的人影,绕来绕去,掠过

块瓦面,这条人影也像一溜黑烟似的消失了。“单大侠和云夫人不知出了城没有,我且先

取回坐骑再说。”陈石星绕了个弯,悄俏回到和云家隔着两条街道的那间茶铺。
    茶铺的老板还没有睡,伴着一盏半明半灭油灯,打开少许门缝,正自心神不定的向外

望。忽听得有人在窗下轻轻敲了三声。老板吃了一惊,问道:“是谁?”陈石星道:“是

天来过的那客人。”老板认得陈石星的声音,连忙打开房门。黯淡的灯光之下,只见陈石

满身血污,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相公,你受了伤么?”老板颤声问道。陈石星道:“

没有受伤,身上所沾的是官兵的血。那些官兵要害云夫人,我和他们动了手。我不是强盗

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也不想连累你,取了坐骑就走。”那个茶馆老板此时倒似没有刚才

样惊慌了,说道:“你不用多言,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说实话,你要是受了伤的话,可以

在我的家里,我不怕连累。”陈石星道:“多谢老怕好心,我真的没有受伤,请你把那匹

骑给我吧。”那老板道:“好的”瞧一瞧在炕上已经熟睡的孙儿,替他盖上了被,便带陈

星出去。那小孩子的脸上带着笑容,身边还放着一个咬了半边的炒米饼。
    那老板一面走一面小声说道:“我不是因为你送给我们干粮才说你是好人。我知道你

单大侠的朋友,对不对?”陈石星道:“我够不上是单大侠的朋友,不过曾经相识罢了。

知道单大侠的事吗?”
    那老板道:“他是云大侠的好朋友,前几年常常来的,刚才我在门缝里偷看出去,看

他和云、云夫人两骑马从门前跑过。云家的事情我也约略知道一些,只不知道云夫人已经

来。她这次回来,想必是瞒着她的后夫的,怪不得官兵要捉她了。相公,你现在可是要去

赶他们?”陈石星道:“不错,你可知道他们走的是哪个方向?”
    茶馆老板道:“他们从斜对面那条街跑过,看来似乎是要从北门出城,据我所知,北

的守兵最少。”
    陈石星道:“多谢老伯指点。”正要告辞,那茶馆老板忽地悄悄说道:“你可是要去

金刀寨主?”陈石星喜出望外,说道:“正是。老伯,敢情你是知道金刀寨主的所在么?

    茶馆老板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虽然不是金刀寨主的手下,但山寨中的头目,以

也常有来到小店喝茶的,承蒙他们相信老汉,把我当作自己人看待,有时也会将山寨的事

说一点给我知道。大同城里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会告诉他们。据他们说,三个月前,他们

总寨是在朝阳山的旭日峰,他们是随时转移地点的,不过总寨设立在一个地方之后,却不

这样快转移,可能现在还在那里,只是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却是不能告诉你如何走法了

不过到了那儿,你可以说出单大侠的名字,向当地的猎户打听,他们想必会给你带路的。

陈石星谢过了那个茶馆老板,便即跨上坐骑,从后门出去。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官兵早已

在云家所在的那条街了。陈石星策马疾驰,奔向北门。刚才单拔群与“云夫人”从北门逃

出,城门的铁锁给单拔群用金刀劈开,那些官兵兀自惊魂未定,陈石星跟着而来,他们哪

还敢阻拦?
    陈石星出了城,方才听碍后面号角之声,料想是龙成斌此时方始得知他们逃出北门的

息,聚众追来。陈石星咬了咬牙。“你不找我,将来我也要回来找你。现在我可没有功夫

你周旋了。”
    他的坐骑是夺自瓦刺骑兵的战马,虽然比不上他原来那匹白马,但比起大同官军的那

马匹,却是跑得快多了。陈石星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少里路,到了天亮时分,回头一看,

面已是杳无追兵,陈石星想道:“幸好碰上那个茶店老板,得知如何去找金刀寨主的线索

但我的马路得这么快,为何还没有追上单大侠呢?难道他们改了方向?”
    走到近午时分,路上方始碰见行人,是个赴车的老汉。陈石星向他问路,知道朝阳山

大同之北三百多里,都是山路。他的坐骑虽然胜过普通马匹,恐怕也要到明天入黑时分,

能走到山下。
    那老汉有点诧异,说道:“小哥,那是没人居住的荒山野岭,你到那里做什么?
    陈石星道:“我本来是到大同投亲的,那位亲戚恰好因为大同之围已解,赶关外(此

的“关外”指雁门关)的哈萨克人部落买骡马去了,比我早一天动身。他是个马贩子,每

都要选购哈萨克的良驹到南方贩卖的。听说那个部落在朝阳山之北,是以我必须从山下经

过。我的马快,说不定还可以在路上碰上他。”
    那老汉道:“你那位亲戚是什么模样?”
    陈石星正想问他,难得他先开口,当下便把单拔群的形貌描绘给他听,并说道:“他

和一位中年妇人同行的,不知老丈可曾见着他们?”
    那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听说大同之围已解,三天前从雁门关外的女婿家中

回来的。可没有碰见你说的两个人。恐怕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吧?你不如回去问个清楚,

者别人把他要去的那个部落说错了。”
    陈石星道:“我打听得很清楚,不会错的。多谢老丈指点道路。”
    问清楚了怎样走法之后,陈石星继续前行,心里却是感到有点古怪了,那赶车的老汉

这条路上走了三天,为什么没有碰见单拔群和“云夫人”呢?
    陈石星毕竟是世故未深,正因为他的说话露出许多破绽,那老汉觉得他的来历可疑,

不肯把真相告诉他的。
    踏上荒凉的山路,走了许久,没见人烟,已是接近傍晚的时分。好在陈石星随身有干

粮,渴了就饮山溪的水。他一晚没有好睡,又赶了一天路程,也自觉得有点疲累了。那匹

口吐白泡、比他似乎还要疲累。
    陈石星心里想道:“要是我那匹白马没有失去,那就好了!”想起那匹神骏的白马,

禁想起它原来的主人。
    那匹白马是女侠钟敏秀的坐骑,她和表哥郭英扬在级崖坡遇盗,坐骑给强盗夺去,陈

星跟后给她夺了回来。但可惜在大同城外,却又给那个“恩将仇报”的少年抢去了。
    想起这件事情,陈石星不由得心中苦笑了。“我给人误会,那还并不紧要。只是失了

匹白马,却如何向江南双侠交代?江南双侠此际,想必是已经到了金刀寨主那里了吧?但

单大侠和云夫人也已到了那儿,否则只怕还有一场误会。”因为急于去找金刀寨主,陈石

鞭策倦马,继续前行。日影西沉,天色渐渐黑了。
    山风吹来,陈石星感到有点凉意,心里想道:“云夫人抱病突围,不知会不会在途中

倒?要是她在途中病倒,单大侠定然要找僻静的地方让她养病!那就怪不得我在路上碰不

他们了。唉,云夫人也真可怜,千里迢迢的冒险来探女儿,却是不能母女相会。”
    想到此处,忽地心念一动,想起那天他把碰上那个少年的事情告诉“云夫人”,“云

人”神色似乎有点异样!当时他因为急于替“云夫人”治病,虽然也曾心中一动,却没有

想下去,后来也就忘了。
    “为何我说到那个少年,‘云夫人’似有惊喜交集的神色?”陈石星正在思忖,一匹

得飞快的白马从另一条小路跑来,说时迟,那时快,已是来到他的跟前了!骑在马背上的

是那个少年。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这刹那间不觉都一呆,正是:
                      心上疑团犹未解,谁知陌路又相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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