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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广陵剑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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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uoZhi (???), 信区: Em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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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符坚城艺高胆大,也不禁心头一凛:“这人形同鬼魅,可莫要着了他的暗算。”

当然是不敢回过头去再和那人纠缠了,立即跑回养心殿。
    跑了一半路,又碰上一个也跑得气喘吁吁的太监。他认得这个太监是汪直的心腹,这

汪直本来是指派他带引瓦刺使者去谒见皇帝的。
    两人碰上,不禁都吃了一惊。
    “咦,符总管,你怎么不在皇上身边,却在这里?”
    “你不是奉汪公公之命给皇上引见瓦刺使老的吗?怎的却一个人跑得如此匆忙?”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在向对方问。
    符坚城道:“我本来是要到你们那边迎接瓦刺使者的,刚才却听见弥罗法师的声音在

骂岂有此理。我知道他们是跑去养心殿,还以为你在陪同他们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情?”
    那太监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事情实在太过蹊跷。”
    符坚城道:“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先告诉我,咱们再参详参详。”
    那太监道:“皇上不是约定三更时分叫他们到养心殿的吗,后来改迟半个时辰,弥罗

师已经很不高兴了。哪知——”
    符坚城道:“出了什么事情?”那太监道:“哪知到了约定的时刻,长孙贝勒却睡在

上,起不了身。”符坚城骇道:“他、他着了人家的暗算?”那太监道:“不但如此,他

上的衣裳也给人剥去了!”
    符坚城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哎呀,不好,那一定是有人冒充他去谒见皇上了。”

    符坚城迈开大步就跑,把那太监远远的甩在后头。
    弥罗法师和长孙兆怒气冲冲的来到养心殿。
    殿外面的四个大内侍卫不禁都是大吃一惊。那个长孙兆还没出来,怎么又来一个长孙

兆。
    那个认识长孙兆的卫士仔细打量。
    长孙兆大刺刺的说道:“你们的皇上是在这里吧?去告诉他,我来了!”那卫士惊疑

定,说道:“阁下是——”
    长孙兆怒道:“你是不是大内侍卫,今晚奉命在此轮值的?”那卫士道:“不错。”

    长孙兆哼了一声,怒气更浓,说道:“你既然是奉命在此值夜的大内侍卫,那你怎能

不知道你们的皇上今晚是要在养心殿等候谁人?我是瓦刺使者长孙贝勒!”
    刚刚上过阁楼的那个老卫士袁奎上前说道。”你当真是长孙贝勒?何以不见……”
    他正在想问为何不见有太监陪同,按照双方原定的办法,是应该有个司礼太监汪直派

的亲信,手拿一面可以在禁苑通行无阻的铜牌作为信物,带引密使前来的。长孙兆早已满

闷气,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即大怒喝道:“岂有此理,我不是长孙贝

谁是长孙贝勒,我还没有责问你们捣什么鬼,你倒盘问起我来了!滚开,我自己会进去见

见琛,用不着你们通报了!”
    袁奎是最忠心于皇上的老卫土,一听长孙兆直呼皇上之名,亦是不由得心头火起,“

使你真的是瓦刺使者,如此气焰,我也不能让你去冒犯皇上!”
    “对不起,宫中自有礼仪,请阁下稍待!”袁奎冷冷的拦在他的面前。
    长孙兆大怒喝道:“什么狗屁礼仪,滚开!”
    袁奎作势虚拦,双指对着他一掌推来的掌心劳宫穴,左手三指虚扣,那是“龙爪”极

害的一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长孙兆大吃一惊,情知不是袁奎对手,慌忙缩回手

掌。
    “阁下倘若真是瓦刺使者,请自行尊重。”袁奎的“龙爪手”招式未收,淡淡说道。

罗法师忽地大踏步走上前去,眼睛里就好似没有袁奎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袁奎一手抓下,弥罗法师挥袖一拂,袁奎踉踉跄跄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还要转了两

圈圈方能稳得住身形。原来弥罗法师在这一拂之中,已经用上了第八重的龙象功。还幸对

乃是袁奎,倘若换上了另一个大内侍卫,早已跌得爬不起身了。
    弥罗法师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知道厉害了吧?贝勒,咱们这就进去,看

还敢拦阻?”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小太监手摇折扇,走了出来。这个小太监不用说就是云瑚了。云

折扇一指,喝道:“何事喧哗?”袁奎说道:“有自称瓦刺使者的人求见皇上。”
    云瑚说道。”皇上知道了。皇上有旨,传那个自称长孙兆的瓦刺使者进见!长孙兆怒

道:“岂有此理,我分明是瓦刺使者,什么自称不自称的?”
    弥罗法师已知内中定有蹊跷的,说道:“贝勒先别动气,咱们见了朱见琛再问个清
楚。”
    云瑚又是折扇一指,“只传自称是长孙兆的人,这个和尚不许进内!”
    弥罗法师是瓦刺的国师,论地位还在长孙兆之上,一听朱见深如此“宣召”,气得七

生烟。
    此时养心殿里面的卫士已经都跑了出来,袁奎作了一个手势,登时对弥罗法师采取了

围临视的态势。
    弥罗法师见如此阵势,倒是不能不脑袋清醒一些了,“我把这些鸟侍卫全都杀尽不难

但如此一来,岂不误了大事?罢罢,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且权忍一时之气,让长孙兆去和

见琛说个明白。只要他一签约,那时我们要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还怕他不依从咱们的

思重罚这班不知死活的卫士。”
    弥罗法师不敢发作,长孙兆也只好蹩着一肚皮子气,独自跟随云瑚上那阁楼了。
    假扮长孙兆的韩芷早已换回太监的服饰,被点了穴道的白登和姜选仍然有如泥塑木雕

站在房中。
    陈石星本来是作书生的打扮,此时多挂上一串朝珠,充当文学侍从之臣侍立在朱见琛

旁。
    云瑚把长孙兆领进御书房,关上了厚厚的房门。
    长孙兆不知白登和姜选是被点了穴道,见他们站立的姿势,心头气上加气,“岂有此

理,朱见琛竟然放任这两个卫士如此装腔作势,可吓唬得了谁了?”他大刺刺的说道:“

刺大汗命我问候大明天子安好。”
    朱见琛“唔”了一声,并没给他“赐坐”。
    长孙兆忍不住便大声说道:“我是来和皇上商谈和约的,请问皇上,你们的人捣什么

鬼,一再对我……”
    “无礼”二字他尚未曾吐出唇边,倒是从陈石星口中喝出来了。
    陈石星喝道:“长孙兆,你在皇上跟前,胆敢如此无礼!”长孙兆只道他是文学侍从

民,朱见琛叩他参与机密,不过是要他在和约上斟酌一些字句的,压根儿就不把他放在眼

内,听了这话,不由得更是心头火起,喝道:“我还没说你们,你们倒说起我来了。哼、

哼,你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们的皇上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长孙兆这番嚣张的举动早已在陈石星意料之中,如何对付他的办法,他也早已和朱见

商量好了。当下向朱见琛抛了个眼色。
    朱见琛一来是必须先保得自己的安全,二来长孙兆如此气焰凌人,他身为九五之尊,

子上也挂不住,不觉也动了气,于是他即按照陈石星刚才对他的“吩咐”,一拍桌子,说

道。”你是代表瓦刺大汗来与朕讲和的使者是不是?”
    他这一拍桌子,虽然拍得不重,已是把长孙兆吓了一跳,当下瞪着双眼说道:“不错

我是敝国大汗的全权使者,皇上,难道你还不知?”
    朱见琛道:“联知道。但这位陈学士是谁?你知不知道?”
    长孙兆听这口气,猜想陈石星定是得宠的近臣,但仍傲然说道:“他是何人?他出言

逊,陛下难道还要袒护他么?”
    朱见琛道:“他是朕的钦差大臣,你要讲和,先和他说。”长孙兆又惊又怒,说道:

“这是关乎贵我两国国运的大事,陛下何须另派钦差,一定要的话,也请陛下换一个人。

    朱见琛道:“你们的大汗派谁来作使者,朕管不住。朕派什么人和你商谈,你们也管

住。你知道你是站在什么地方说话?在这里就得由联作主!”他在陈石星监视之下,鼓足

气把陈石星教他这番说话像念书一样念了出来,声音已是禁不住微微颤抖,但也正因如此

就更显得似乎是动了气了。
    长孙兆做梦也想不到朱见琛会这样斥责他,不觉倒是噤不敢声了。
    陈石星冷冷说道:“我在听你求和之前,先要问你,你知不知罪?”
    长孙兆道:“我有什么罪?”
    陈石星道:“你既是瓦刺使者,理应知道使臣的礼节。为什么见了我们皇上,还不下

跪?”一声喝道:“跪下!”伸出手来按他了。
    长孙兆即使想要跪下,此时也不甘愿如此被人强迫,他气得七窍生烟,骈指便向陈石

肘尖的“曲池穴”一戳。他是要令陈石星变作滚地葫芦,摔在地上爬不起身他才下跪。
    哪知他的指尖触着陈石星的手臂如触铁石,分明是点着了“曲池穴”,陈石却是神色

毫不变,反而是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石星的手掌已经搭上他的肩头。这一下长孙兆更是禁受不起,肩

就似压了千斤巨石般,不由他不双膝一软,就跪下去了。
    陈石星道:“好,你说吧,贵国意欲怎详讲和?”此时方把手松开。
    长孙兆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朱见琛是有意折辱我的。这人哪里是什么学士,分明

个顶尖儿的武功高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和约谈妥了再和他算这笔帐吧。”此时

已知是有点不妙,和约恐怕也未必谈得成功了,但总还是要试一试的。
    于是他抬起头来,亢声说道:“三个月前,和约早已拟好了。如今我只是来向陛下,

以迟至如今未签。”
    朱见琛道:“陈学土,你把那份和约草案掷还他!”
    陈石星一声“领旨”,把龙文光和瓦刺使者三个月前所拟的那份和约撕为两半,掷在

上。长孙兆气得双眼发白,“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见琛道:“化干戈而为玉帛乃是朕之所愿,不过如何签订和约,你们可得依从朕
的!”
    长孙兆道:“这和约草案是贵我两国经过反复磋商所拟定的,要修改也只能作文字上

斟酌。”
    陈石星喝道:“住口!你是跟我们的皇上说话,岂可如此嚣张!须知草案就是草案,

非定案,我们自有我们的主张,岂容你妄加干涉!”
    长孙兆刚刚吃过他的苦头,见他声色俱厉,倒是不禁窒住了。”
    半晌,他方始松过口气,咬着牙根,冷冷说道:“好吧,那么依你们之见,这和约应

如何签订?”
    朱见琛道,“陈学士,你和他说。”
    陈石星道:“中华是礼义之邦,你们战败求和,我们亦不为己甚。皇上圣裁,可以准

们求和,只须你上一道谢罪的奏表就行!”
    长孙兆道:“什么话,要我们谢罪?”
    陈石星道:“是你们出兵侵入我们的国境,难道不该你们谢罪,反而要我们赔礼不
成?”
    长孙兆道:“给你一点面子也未尝不可,但我们所提的条款:一、贵我两国合剿边境

‘土匪’;二、贵国必须在大同撤兵;三、并割左云右玉几个地方;四、——”
    话犹未了,陈石星一拍桌子便斥责他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们打了败仗,还要我们

地、撤兵、求和?这些条件,本来应当是你们承担的,如今我们格外开恩,只须你们谢罪

兵,便算了结,你们还想怎地?”
    长孙兆道:“皇上三思,贵国依靠草寇总是不能成事的,不错,我们最近是曾受到一

小小的挫折,但只要我们再发大军……”
    陈石星冷笑道:“贵国大汗若再执迷不悟,穷兵黩武,那我们也只好再好好的教训你

一次!你要发大军,尽管发来好了!”
    长孙兆此时已是不禁心头起疑,“这个什么‘学士’怎敢在他们皇帝跟前如此说话?

好,不管他是谁,我只吓朱见琛就是!”
    于是他一板脸孔,拾起头来,傲然说道:“皇上,你必须乾纲独运,别听奸人拨弄,

则,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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