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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雨情缘(5-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33:39 1999), 转信
风 雨 情 缘 (五之四）
早 早 著
五、蜀道难(四)
其中一个显然还是有点怀疑，闷声闷气地问道：“小婷姐姐今天不在老爷身边，
却赏光到我们这里来了？”叶款瞥了他一眼，心说：“此人倒也算个聪明人，只是
碍手碍脚的惹人厌。”面上不表露，娇声道：“小梅今儿有事走不开，而且，”她
掩口笑道：“她还要我帮她相相人。”“是不是我啊？”一时众人争吵不休。
叶款细看差不多每个人都吃了糕点，唯有那个闷声闷气的站在一边没有吃。叶
款心下着急，便端着托盘走过去，面上微笑不减，道：“这位爷，这是小梅姐姐专
门为你做的，你若不吃岂不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说着，手中拿起一块方糕直递
上去。众人一齐起哄，“陆大哥，小梅姐姐看上你了，还不快吃，若是我早就十块
八块的抢来吃了！”那姓陆的推挡不得，只得吃了一块。
叶款见差不多了，拿着托盘便要走，两个侍卫拦住她，“小婷姐姐好狠的心，
说走就走，不如陪我们多说几句话吧。”叶款不敢硬推，只好假意应承道：“我以
后有空自会来看你们。”“小婷姐姐，你好美，真像仙女，哎哟，我怎么看你晕乎
乎的，是不是我欢喜得过了头？”
叶款心中大喜，知是药力发作了，她本想避开在外面等着，谁知被两人一耽搁，
也就作罢了。眼见着一个个摇摇晃晃倒地，她正欢喜，忽听一声怒吼，却是那姓陆
的汉子。叶款知道他药吃得晚，药力发作自然也迟一些，当下不敢马虎。那汉子一
拳直扑面门，叶款知他劲大，忙低头避开，却看他下盘飘浮，细细一想，“定是药
力发作了，虽然出力尚可，但下盘已极难稳固。”
想通这环，叶款轻笑一声，左腿向前一勾，那汉子果然一个不稳跌了下来，那
大汉虎目圆睁，正待大吼，叶款哪里容他开口，玉指已拂中他的哑门穴，立时出声
不得，躺在地上也渐渐昏迷过去。
叶款更不迟疑，推开一扇门就闯了进去，只闻得一股药味冲鼻而来。她打亮火
折子，看了看四周，只见满是药材。叶款心想：“这里该是存放药草和养药草的。”
绕了一圈，正要出门，忽然想到，“这其中有不少大补药品，拿回去给李公子也甚
好。反正不是偷，只不过补偿而已。”
既有此念，叶款又转回去，略挑了几样适宜的，如何首乌、黄精、人参等，这
才迈进另一间屋子。这一看，不由心中叫苦，只见瓶瓶罐罐颇多，一时倒也不易寻
找。好在叶款极有耐性，兼之细心聪颖，居然不久也就给她找到了。她把小瓶放入
怀中，大功告成，正自欣喜，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
叶款机警地往门后一闪，透过门缝向外观瞧。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猛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这许多人， 其中一人惊呼起来， 声音清脆是个女子，
“叔叔，有人闯进府来了！”叶款看不清两人模样，只听那叔叔沉声道：“你不要
慌，那人一定还没有走远。”
那叔叔似乎是个中年人，他背着手转了几圈，正对着叶款这间房，脸上浮出阴
森森的冷笑。叶款的心里突突直跳，脑子飞快地运转，暗自计较：“这人武功高我
不知多少，要硬闯恐怕不太容易，这药……，唉，他为什么不迟来片刻？”
那中年人一步步走近，叶款没有闲暇多想，暗自戒备，右手提剑，左手紧捏几
柄柳叶飞镖，只待他一推门而进，便蓄积全身之力拼死一击。她紧张地注视着，心
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满是冷汗。那人干笑着，砰地一声把门推开，人却停在了
门口。
叶款心中暗骂，“好个奸滑的贼子。”既已失去先机，不禁有些犹豫，不容她
多想，正要抢出去，忽然屋内剑光一闪，一道黑影连同剑光如电般射向门口之人。
“这里居然还有一人！”叶款不由大惊。
细一思量，恍然大悟，“是了，这人定是在我进另一间房时溜进来的。”不觉
又大是惭愧，“屋内已先有一人，我却一点也未察觉，倘若是敌非友，我岂非……”
这样一想，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她再看门外，两人已斗在一处。黑衣人的招式
极是古怪，似是有意不让人看出他的路数，众多门派各有几招，甚是杂乱。
黑衣人武功颇高，但比“叔叔”还是差之甚远，两人打了几招，黑衣人显是不
支，便也无心恋战，丢出个破绽，随即跃上房顶向东而去，那中年人岂肯罢休，也
随后追过去。黑衣人占了先机，轻功虽不及那中年人，却也免力支撑得一会，叶款
见两人远去，心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柳紫月初时见二人对打，便去倒些冷水要唤醒那些侍卫，待见两人都奔远了，
便也顾不上这些人，一拧腰身追了上去。
叶款偷偷溜出药房，便放缓了脚步，心想：“我一身丫头装束，给人看见在院
子里狂奔，岂不奇怪，反而立时就被发现了。”因而她慢慢悠悠直奔西边庭院，准
备去救王彦。忽然想到那书僮，便又绕了过去，只见黑乎乎的角落里哪还有人，只
有一身书僮的衣衫丢在那里。
叶款暗暗称奇，“以书僮的武功来看，他的穴不会解得这么快，若有人放了他
去，这里怎么又有他的衣服，而且那老贼去的时候并没有人通风报信呀？难道是那
个黑衣人所为？”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心说：“这府里怪事也着实不少，
怪里怪气的。”她沿着刚才的路，又来到西边庭院。
叶款心想：“这里人数不明，若是打草惊蛇，我今天便是插翅也难逃了。”她
心里闪过诸多念头，均觉不妥，猛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装束，心中顿时拿定了主意，
暗自笑道：“就看我小婷姐姐如何再骗你们一回！”
她凝滞脚步，故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原以为立刻会有人冲出来，孰料竟没有
动静。她大为惊讶，便又拍了拍门环，怕那些人埋伏，谁知还是无人理睬，叶款更
是奇怪，伸手推开门，里面有几个人，却是躺在地上。叶款寻思：“这些人被点了
穴，是谁没有惊动其它人而顷刻点了几人大穴，想来武功不一般。”她又推开几间
屋子，亦是如此，只有锁着王彦的那间屋子紧闭着。
叶款心中疑惑，撬开了锁，屋里很暗，依稀看见有个人歪倒在角落里，叶款打
亮火折子一看，果然是王彦。叶款心中疑团更大，“那人既已点倒众侍卫，为何又
不救人？以那人武功之高，即使我这个丫头来得突然，他偷袭之下也必然得手，却
又为何不曾出现？”叶款的脑海里纠缠着这些问题，手上却不停，早已解开了王彦
的绳索。
叶款见他依然昏迷不醒，大为着急，心说：“我总不能背个大男人往外跑呀！”
找了些冷水洒到他脸上，冷水一激，他果然渐渐转醒。
叶款一把拉起他，低声道：“快点，跟我来。”王彦还没完全清醒，只觉眼前
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依稀有一个丫头打扮的少女正催他快走，虽这少女丫头装束，
却是难掩天生丽质，一张皎美的容颜清秀端庄。
王彦渐渐清醒，本能地反手一勾，一把抓住了叶款的手，厉声道：“我的小兄
弟呢？”叶款措不及防，右手突然被他扣住，心陡地一沉，只道中了贼人奸计，正
待拔出峨嵋刺，忽听他这一问，才知并非圈套，当下沉声道：“你快跟我走，回头
再来救他不迟，现在天就快亮了。”王彦猛地一惊，果然天色已经放亮，“你是…
…”他见她府中丫头装束，疑窦顿生，叶款也不解释，只道：“出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房间，只见府中一片喧哗，两人情知不好，各展轻功逃奔出
去。未几，迎面碰上一群护院家丁，更不搭言，两厢战在一处。王彦虽是中了迷药，
力道稍减，但威力尚自不弱，二人联手奋战，终天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庄去，叶款
暗自庆幸没有碰上昨夜那个中年人。
两人不敢稍作停留，一口气冲出老远，这才在一片山坳里停下，饶是二人均有
内力修为，也是疲惫不堪。叶款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一阵凉风吹过，不由打了个
冷颤。王彦见状，把身上的袄子脱下递了过去，叶款面上微微一红，欲推却，又恐
违了别人好意，只得接了。
王彦借着已亮的天光，只见面前这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长发垂腰，一张瓜子
脸白皙明净，一双眼睛极为明澈，却是难掩一脸倦容。但见她双眉微颦，似是心事
重重，殊不知她正在寻思紫烟山庄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她有一种感觉：夜行人，点
倒侍卫的人，该是同一个人，他和她之间似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关系。叶款很苦恼，
因为她感觉到了，却无法捕捉到。
她抬头一看，王彦正打量着自己，心下不乐，恼他轻薄，俏脸儿一板，把衣服
还他，“你好自为之吧！”王彦知她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是浪荡之人，不觉也是
好笑，道：“请问姑娘贵姓大名。大恩不言谢，不过我还是多谢姑娘了。”叶款见
他出言有礼，也缓和下来，“什么谢不谢的，不必客气就是了。”
王彦见她不肯自报家门，便笑道：“请问姑娘和峨嵋派有什么渊源？”叶款脸
上露出笑意，“爷台这般春风得意，却也不似丐帮弟子呀！”“姑娘当真好眼光，
王彦正是丐帮弟子，家师是丐帮帮主宋老爷子。”王彦心知如果自己不先说出，对
方自也不肯言明。
叶款见王彦胸襟坦白，也不好意思太过小家子气，便也笑道：“我说呢，原来
是宋老帮主的高足，久仰了。”叶款先前也只道他是一普通丐帮弟子，不料是帮主
之徒，心下也自吃了一惊。
“小女子叶款，师从峨嵋清慧师太。王公子意欲何往？”王彦思忖了一下，直
言道：“我奉家师之命前往峨嵋。”叶款脱口而出道：“那我们是同路了。”话一
出口，立知不妥，便悔了。叶款本是矜持之人，这一句虽是无心，却多少容易让人
误解，顾及这层，不觉大感懊恼。
因转言笑道：“既是如此，我们恐怕还可后会有期，不过我现有要事在身，不
能久留，你也还要搭救你的兄弟。你们就此别过。”王彦还待挽留，叶款却早已走
得远了，王彦看她身法轻灵，步态优美，不觉暗暗赞叹。
叶款离了王彦，一路不敢停留，走进一个山谷，突然旁边跳出几个山庄的侍卫，
叶款看得分明，正是昨夜在药园巡夜的那几个，真是冤家路窄。叶款情知不好，静
静地立在那里俟机而动。那几人认出叶款，其中一人气急败坏地嚷道：“昨晚上就
是她给我们下的药，哼，今天就巴望着你走这条路呢，果不其然，这可是你自己送
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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