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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雨情缘(7-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40:23 1999), 转信
风雨情缘(七之一)
早 早 著
七、情深缘浅(一)
“小洵!小洵!”孟秋惊叫着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隐约看到面前有几个人影
在晃动,渐渐地看得清晰一些了。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显然不再是那间阴暗潮湿的
石屋,屋内器俱虽然陈旧,却也收拾得十分清爽。
离他不远处的木桌旁有两个人背对着他,一男一女,男的须发都已是花白,最引
人注目的就是他身后的大红葫芦和手上的深玄色铁杖。孟秋猛然想起,此人莫非就是
那个和欧阳情天动手,后来又在酒店里和一少女同行的老者?念及此处,再看那女子
背影,背后一柄红缨金背大刀,果然就是那日见着的中年美妇。
孟秋心里正犯嘀咕,这时那两人转过身,中年美妇道:“你醒了?”孟秋点点头,
尚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一时不知应该作何表示。她笑了笑,“你运运气,看看毒解得
怎么样了。”孟秋惊奇地瞥了他们一眼,运气丹田,果然真气运转无碍,不由大喜,
道:“多谢前辈相救,只是,我师父现在何处?”
老者哈哈笑道:“你师父么,还在老地方。”孟秋喜道:“是在陇西院么?”老
者有些吃惊,“还在石屋里呀!”孟秋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那……”这下他
又糊涂了,这几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你放心,你师父一时半会死不了,他们的毒我
们给解了,只是他们又不能帮我们找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孟秋觉得不可理喻,这些人行事当真邪门得紧,又听得“找人”几字,心说:“
他们这么高明的手段,却要找我来帮忙,那个人又会是谁呢?”孟秋开口问道:“这
是哪里?”“一间农舍而已。”“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又是什么人?”老者不
慌不忙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也无须多问,救你自然有用你的地方……”“你
们要找谁?”孟秋实在忍不住脱口问道。
“孟公子醒了么?”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难道是那个少女?”孟秋的脑
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少女的形象。正在这时,只见一位少女从外面款款走进来,两目
含烟,正是那日在小店中见到的。
中年美妇急忙上前扶着她坐下,那女子看了看孟秋,柔声道:“孟公子,我们只
是想请你帮我们找一个人,听说你们是一路同行而来的。”孟秋想起欧阳情天曾和那
老者在店中比武,心下已是了然他们所寻之人。
“难道他们是欧阳公子的仇人一路追杀至此?欧阳公子既是朋友,又是我们青城
的恩人,怎么可以出卖他。”当下拿定主意,见机行事。
那女子微垂着头,现出万分娇怯的模样,一翦秋水轻烟笼罩,她略略出了会神,
才又接下去道:“就是那位身材颀长,身着白衣的公子。”她说着,脸上掠过一片淡
淡的红云。
孟秋道:“你说的是欧阳情天!”孟秋本意不说,但不知怎的,看着这少女楚楚
可怜的模样就不忍心瞒她,竟是冲口而出,说完,便有些后悔了。其它三人俱是一愣,
那少女怔了一会,现出惊愕的神情,慢慢方才收回惊异,眼里重又笼上一层忧怨,喃
喃自语道:“情天……”不由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凝神处又似呆了。
老者急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孟秋看着几人神情,心中更是疑惑,犹豫了
片刻,道:“你们找他作什么?”老者正要开口,中年美妇却拦住了他,慢条斯理道:
“孟公子。我们只想知道他在哪儿,你的毒我们也给你解了,只要你告诉我们,那就
是两不拖欠了,不是么?”
孟秋听了此话,不由豪气顿生,朗声道:“不错,你们是救了我的命,但是欧阳
公子是我的朋友,而且又有恩于我们青城,我岂可做出卖朋友、忘恩负义的小人。这
条命你们只管拿回去,我毫无怨言。”
中年美妇冷哼一声,“你倒是很硬气,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找不到他么?”孟秋
淡淡一笑,傲然道:“反正你们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中年美妇和老者对望了一眼,
又一起看着那少女。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你既是他的朋友,
我们是绝不会为难你的。其实,勉强也没有用,即便找到他又能怎么样?”最后几句
越说越低,目光盈盈,竟已闪出泪花,她似已不能自持,低着头匆匆走出屋去。
孟秋也怔住了,中年美妇轻喟一声,埋怨道:“你这人,真是不识趣。到这份上,
为了小姐,我老实告诉你,我们小姐和那位自名欧阳情天的公子不是什么仇人,我们
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子。”孟秋猛然想到当时他、陆鱼和叶洵三人一起谈论时,叶洵曾
这样假想过,当时还不以为然,想不到还真猜中几分,心中实在是吃了一惊。
“果真如此?”“唉,我没有什么要骗你的,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们了吧?”
孟秋思量了一会,终于点点头,“好吧,我带你们去,反正我自己也正要去找他
们。”又想起叶洵,不由心中一痛,强自忍住,道:“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那
里,只有去试一试了。”
老者和中年美妇欢欣地笑了笑,老者对美妇道:“香君,你在这里陪伴小姐,我
和这位公子去找王……噢,欧阳公子。”香君点点头,“你们早去早回。”
孟秋和那老者正要出门,香君突然叫住他,把他往后拉了几步,低语道:“大哥,
说话要小心。”老者笑呵呵地点头应诺,拄着铁杖和孟秋一起出门了。
香君走进另外一间房间,见小姐正手托香腮愣愣地发呆,不由摇摇头,慈祥地说
道:“萍若,你不要再忧心忡忡了,王伯已经去了。”萍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忽然
扬起脸专注地问道:“香姨,你说,他会回来么?”香君心中叹气,脸上却笑着柔声
劝道:“萍若,你不用担心,回来的时候会不止王伯他们两人的。”萍若的脸上现出
淡淡的笑容。
孟秋和王伯一路没有耽搁,径向太白洞而去。孟秋心中七上八下,乱乱纷纷。“
师哥也不知怎样了,唉,希望吉人自有天相。我出来也有一两天了,他们会不会早就
出洞了?可是渔夫也死了,谁又会去那儿呢?如果他们还在洞里,会不会出事?唉,
还有小洵,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样想着,孟秋不觉双眉紧皱,王伯扫了他一眼,“小伙子,你有心事?”孟秋
勉强笑笑,王伯见他无意开口,也不再问。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渡口,孟秋冲上几步高声叫道:“师哥,师哥!”孟秋知道
不会有人回答他,可是他想喊,他想得到意外之喜。渡口不见人影,那只孤零零的渡
船依然无依无靠地泊在岸边。王伯沉声道:“这里有过剧斗的痕迹。”孟秋顾不得理
他,冲到四周,拨开荒草,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孟秋呆呆地立在那里,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陈师哥究竟是死还是活?”“
咦,这是什么?”王伯从地上拾起一块玉牌,奇怪地自语道。“什么?”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孟秋心中一动,紧冲上前,把玉牌抢在手里,一看之下,不禁心里一寒,
喃喃道:“这是陈师哥的,可是人呢?”王伯笑道:“人么,还不简单,系块石头沉
到江底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孟秋听了不由满脸怒容,王伯嘻嘻一笑,“算了算了,我不过开个玩笑,
你又何必当真,走吧!”孟秋强自压下怒火,冷冷道:“没地方可走了,没有人会撑
船。”
王伯也不理会,一个纵身掠上渡船,招招手,“小伙子快上来吧,今儿你王伯替
你撑船,只烦你指个道儿。”孟秋将信将疑,毕竟心中十分挂念洞中诸人,当下更不
犹豫,几步上了渡船。
小船顺流而下,风光如昨,只是心情已大不相同。念及前日众人一片欢声笑语,
无忧无虑,可如今,发生了那么多变故,陇西院中的师兄弟们莫名其妙地失踪,陈师
哥也生死未卜,洞中诸人更不知如何,怎叫人还有心情欣赏沿岸风光?
越接近太白洞,孟秋心里愈加紧张,“见到小洵我该怎么办,是冷淡她,还是立
刻告诉她所有的真相?”真是心乱如麻。
就在这纠缠不清的时候,小船已经划进洞去,孟秋打亮火折子,两人举目看去,
不觉大吃一惊,“这里被火烧过了!”王伯抬眼问道:“你们那日来时也是这样么?”
孟秋心里一片茫然,“不,这一定是我们走后发生的变故。”
王伯也紧张起来,“那么欧阳公子也在里面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孟秋摇摇头,
“不知道。”两人不再说话,陷入一片沉默,只听得水哗哗的声响,两个人的心都悬
着,只希望赶快划到水的尽头。
终于,船撞着岸停了下来,两人急不可耐地跳下船,举目四顾,不由心猛地一沉,
“人呢?难道……”四目相交之处,流露出一片焦急。
孟秋正心急如焚,忽然眼前一亮,努力回忆道:“当时似乎没有这个洞,也没有
这些碎石,不过那艄公明明白白说了这洞是很深的呀?”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王
伯已经不容分说地钻进洞去,孟秋没有别的选择,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略走出几步,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王伯回头看了看孟秋,孟秋盯着眼前
昏暗的火光下错综复杂的道路,似乎路在这里开始分岔,而且几乎每个洞口都相同,
现出几分奇诡的色彩。
孟秋张开嘴,正想高声喊,王伯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低喝道:“你疯了,要是
这里有敌人,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孟秋一听之下,不由大感惭愧。两人认认真真地
打量每一条路口,心中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他们会走哪一条?”孟秋心里实在是拿
不定主张,反倒是一笑,王伯一瞪眼,“你傻笑什么?”孟秋道:“没有什么,无非
每个道走一遍就是了。”
王伯沉吟道:“他们若在这儿,也就罢了,找就找,可是如果他们根本就不在这
里呢?”孟秋道:“现在也只有知其不可而为之了,况且,”他顿了顿,“我希望他
们在这儿。”“这里并没有拼杀的痕迹,显然敌人以为一把火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王伯也道:“这些碎石和这里的石质不同。看它的棱角,显然是用内力炸开的。”两
人突然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道:“欧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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