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雨情缘 8－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47:24 1999), 转信

               风雨情缘（八之四）


                             早 早 著


                      八、峨嵋天下秀（四）


    她问道：“是公子救了我？”李纲摇摇头，“是石头贪玩，上了峨嵋，在接引殿
外发现你的。”叶款感激地望了石头一眼，“多谢石大哥救命之恩！只是和我同去的
还有一位公子，不知怎么样了？”“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女的扶着一个男子下山，我问
要不要帮忙，那女子说是没有大碍，不过我看得出来那男子是受了内伤，而且里面的
衣服有血迹露出来，现在想来大概是你的同伴。我若不是见到他们，我也不会好奇地
到上面去看一看了。”
    叶款想起了那夜的飞刀传书，心里似乎有点明白。
    “你上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么？”
    “除了姑娘。”
    李纲关切地问道：“叶姑娘，山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叶款闭起双目，似乎
在冥想着什么，忽而恍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恶梦，又好像
是幻影，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远得恍若隔世，可是细想的时候，一切又都记
得那么真切，使你不得不相信那些都确确实实地发生过。”李纲注视着她，怜惜地叹
口气，劝慰道：“叶姑娘，不要再去想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叶款缓缓睁开双目，凝视着窗外，似乎出了神。李纲挥挥手示意石头他们出去，
两人悄没声地退出了房间。
    李纲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沉声道：“江湖就会掀起骇浪，也许波澜已经兴起。”
叶款一惊，把目光投向他，冷冷地问道：“此话怎讲？”李纲微笑道：“不错，我不
是江湖上的人，不管江湖上的事，不过江湖上的事我看得很清楚。我说的话很对，我
想你也早已感觉到、体味到了。”
    叶款也站起身来，逼视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李纲摇摇头，“
北斗教的人藏得很深，不会轻易送上门来的。”“你既不是北斗教的，那最好不过，
我们互不亏欠，我这就拜别！”
    叶款转身就走，李纲伸手拦住她，“姑娘等我把话说完。”“不是我不等，是你
自己不说。”李纲重新坐下，低声道：“我和姑娘说，只是想让姑娘信任我。我们都
不希望北斗教得逞，目标都是为了破坏它的阴谋，最终消灭这股势力。”
    “我很想信任你，可是你又凭什么让我信任你呢？而且正如你所说，你不是江湖
人不管江湖事，你想插手这件事一定另有所图，我连你的底细都不知道，怎么可以信
任你？”
    李纲打量了她好几眼，一笑，“姑娘很聪明，而且生性多疑，看来如果我今天不
跟你说个清楚，你是不会跟我合作的，况且我也受不住你审犯人似的目光。”叶款听
得心中一宽，板着的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纲目光深远地盯着窗外，压低嗓音道：“据我所知，北斗教的野心不仅仅在江
湖，而且还在朝廷。”叶款一怔，随即悟道：“你是说朝廷里也有这股势力？”李纲
点点头，“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不会任它恣意得逞。”叶
款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来，你是朝廷的暗探了？”
    两人都笑了一下，李纲道：“意思对的，表达有些问题。我是朝廷的钦命大臣，
专门受命调查这件事情。目下，峨嵋、青城均遭不测，而当地的地方官却都无动于衷，
很叫人对此有些怀疑。”叶款点头，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两人的心头。
    “那么你有些什么具体的打算？”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首先是要弄清楚北斗教的组织情况。”
    “那我们又怎么合作呢？”
    “交换互相知道的消息，相互照应着点。”
    叶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倦容，李纲看了她一眼，便道：
“你的伤还没好，早点休息。”他正要出去，叶款叫住她，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茫，“
慢着，我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有能够证明你身份的物件么？”李纲哈哈一笑，
从腰带中抽出一道密诏，叶款仔细看罢，当下还给李纲，羞涩道：“是我多心了。”
    李纲含笑收好，看着她飞红的脸，忽道：“姑娘的底细我不用追问，我非常信任
你，和你不信任我的程度一样。”说完推门而出，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叶款怔怔地出了
好半天神。
    这日李纲进来，见叶款正在收拾东西，奇道：“姑娘这就要走么？”叶款点点头，
“是呀，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得快点赶回去，不然我妹子她们要着急了。”李纲
踱了几步，叮咛道：“记着我们说过的话，但是你不要对别人说。”
    叶款抬眼打量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现在是你不信任我的程度和我信
任你的程度一样。”李纲笑起来，“你真像我妹妹。”“哦，你也有个妹妹？”李纲
摇头，“我没有，但是我想，如果我有个妹妹，那她一定和你一个样子。”
    叶款轻轻笑出声来，“原来是你心目中的妹子。”说完忽有所感，不禁看了他一
眼，只见李纲也正看着她，四目相交，叶款心中有些发慌，急忙错开去，心里直埋怨
自己，责怪自己的敏感，可是他那深沉而执著的目光分明是说出了点着什么。
    叶款心中一动，笑道：“李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就收我作妹子罢。”李纲收回目
光，似乎有点失望，随即掩饰住，也豪爽地笑笑，“我还怕你嫌弃我作哥哥呢！”叶
款浅笑盈盈，深施一礼，“大哥，请受小妹一拜。”李纲急忙还礼，心里略有点伤感，
也只好从此收起那份心思，把它深埋在心底。
    叶款正要出门，忽转身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李纲笑而不语，半晌才道：“是香菱院。”叶款惊道：“是家妓院？”回头再看看屋
内，无可奈何地笑笑，对李纲说：“大哥，你可真会安排。”李纲笑道：“这里最安
全嘛！”
    “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陇西院和青城派、我妹子他们会合。”
    “那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又一骑快马绝尘离青梅县而去。 


    叶款一路打马扬鞭，一路思索着近日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探究着北斗教的奥秘，
回想起那日她和李纲的谈话。   
    谈及初遇李纲时的情景，她不禁问道：“那天追杀你的人是不是北斗教的？”李
纲沉吟道：“那时我刚入川不久，身份极为秘密，按理说不会那么快被北斗教觉察。
可是那批人与我无怨无仇，我又没有什么金银重器，他们劫我这一介书生又有什么可
图的呢？”
    叶款一双美目盯着他，“你没有全说，还有隐情，和紫烟山庄有关系，不是嘛？
不然当时你怎么知道解药在那里？”李纲笑笑，“其实我也不能肯定，这些发生得都
很偶然。那天晚上我无意中投到了紫烟山庄，就觉得那山庄有几分诡异，我每次刚想
走出去，就会有个丫头或者书僮什么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跟我说些话儿，把我支使回
屋里去。”
    叶款微笑，“你一定后来想法出去转了一圈，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费老大的功夫追
杀你。”李纲苦笑一声，“不幸得很，出去是出去了，可是还没走多远就迷了路，在
那转来转去不知怎么来到一个院子，怪得很，居然没有守卫，后来我细辨院中山石布
置，才发现原来是诸葛孔明的八阵图。我走进去，绕过几道弯，就看到一间书房，纱
窗上映着两个人影正窃窃私语。我正站着没敢走近，就被他们发现了，然后我就被他
们追杀了。”
    “后来你没有再去调查一下么？”
    “石头找到我后，我让他去查过一次，他说那地方不像是有人住着，或者人已搬
走很久了。”
    “是嘛？”叶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和我第二次去看到的是一样的了。”
李纲被她一语提醒，急忙问道：“那你两次去的情形是怎样的？”
    叶款大致地讲了一下，李纲听她说得虽然轻松，但想来也可知道她所担的风险，
遭遇险境只是为了给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找解药，想到此，心下更添几分感激之情。
    李纲听她讲完，点点头，道：“这个紫烟山庄古怪得紧，如果不是北斗教，也必
是江湖上的一股秘密势力。”夜风习习，两人凭栏而望，满天星斗，叶款凝神处目中
精光一闪，急急道：“他们为什么叫北斗教？七颗星围着一颗北斗星。北斗教的教主
一定就是北斗星，七颗星是它的主要支柱，他们都隐藏在江湖中、朝廷里。”
    李纲看着她，“你是想说紫烟山庄是其中一星？”叶款道：“我只是这样假设。”
“很有道理，只是想找出这七颗星来恐怕不太容易。”叶款缓缓地，坚定地说道：“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到时各个击破就行了。”
    李纲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叶姑娘，你是个很会将事物理想化的人，万事如果
都像你所设想的一样发生，那就万事大吉了。”叶款也不着恼，只是浅浅地一笑，并
不说什么。  

--
※ 来源:·饮水思源站 bbs.sjtu.edu.cn·[FROM: 202.120.16.14]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bingyang.bbs@bbs.sj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