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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风雨情缘 8－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48:18 1999), 转信

               风雨情缘（八之五）


                             早 早 著


                      八、峨嵋天下秀（五）


    想着想着，快要临近紫烟山庄了。是否该去看一看呢？犹犹豫豫地，她终于还是
催着马还是向那条通往山庄的路去了。
    渐渐看见山庄的影子，叶款跳下马来，正要上山，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
近而来，她暗吃一惊，正要闪避，马上那人却高叫着，“叶姑娘，留步！”叶款一愣，
停下脚步，定睛看去，马上那人却是石头。石头看见她，匆匆忙忙翻身下马，气喘道：
“姑娘的脚力好快，赶得我快要死了。”
    叶款奇道：“有什么要紧的事么？”石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她，“我家公子
特别吩咐一定要在你到山庄之前交给你。”叶款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
    二妹：
        自你去后，愚兄深感有一事不妥，知你定会往紫烟山庄一探，这太过冒险， 
    而且易打草惊蛇，二妹赶路要紧，愚兄在川会细细查访。
        一路顺风。
                                              兄：李纲
    叶款看罢，想了一会儿，便对石头说：“你回去告诉大哥，我听他的。”石头咧
嘴一笑，“那好，我先走了。”说罢，跃上马背而去。叶款打消了初衷，稍稍休息了
一会便又折回原路，往北去了。
    叶款身体刚好，也不敢太过疲劳。这日来到一个小集镇上，眼见已是黄昏，便找
了家客栈住下。
    看看日头还没有完全落山，便信步来到集上，只见集市将散，正后悔自己来得晚
了，忽听得后面传来一片话语，却是两男一女。
    只听那女孩子怨道：“都是你刚才慢慢吞吞地，你瞧，现在什么逛的都没有了。”
一个低声下气的声音道：“好啦，是我不对，等明儿我给你买件玩意算是陪礼。”这
时又有一人笑着出来打圆场，“小师妹，就权当出来散散步，看看风景好了。”
    叶款听到两个男子哄着一个女孩子，不觉有些好笑，听着他们的话语，分明是师
兄妹三人，而且那最后一人的语气还颇为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这样想着，便忍不
住好奇心回过头去，这一回头，果然看见三个人，目光相接之处，倒有两个人都惊呼
起来。
    一个是叶款，一个是孟秋。叶款猛地在这里看到孟秋，又惊又喜，孟秋也没想到
会在这里邂逅叶款，两人笑着打招呼，便走近到一处。孟秋笑道：“我说怎么背影似
曾相识，原来是你。”叶款一边向陆鱼点头致意，一边微笑着看着他身边的那位姑娘。
孟秋忙介绍道：“她是我们的小师妹石晶晶。”石晶晶好奇地盯着叶款，孟秋又道：
“这位便是峨嵋的叶款叶姑娘。”   
    石晶晶对陆鱼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原来她就是叶洵的姐姐，孟师哥名份上的
未婚妻，还是陈师哥的心上人，当真好复杂。现在孟师哥和叶洵既是兄妹，那孟师哥
和叶款岂非还得维持原来的名份，那么陈师哥怎么办呢？”石晶晶瞪大眼睛，正在满
脑筋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孟秋拍了她一下，“小师妹，发什么呆呢！”
    石晶晶被他一吓，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幸亏弯转得快，心里笑自己：“他们的事，
我在这儿胡想有什么用。”于是上前拉住叶款的手，笑道：“叶姐姐，早听说你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秋一听，也忙问道：“是啊，峨嵋山那边情形怎么样？”叶款
反问道：“你们不是在陇西院么？怎么会到了这里？小洵没和你们在一起？”她本来
还想问及陈东，只因旁边还有陆鱼和石晶晶，一时没好意思。
    问过这些以后，三人的神情都阴沉下来，孟秋黯然道：“说来话长。”叶款情知
陇西院定然和峨嵋一样发生了意外，当下轻叹一声，便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一
叙吧，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
    三人点点头，叶款此番经历甚多，也渐渐学会处事不惊，学会隐藏自己的惊慌和
焦虑，此时反笑道：“你们吃过了没有，我可是有点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吧！”三
人自是没有意见，找了家酒店。
    四人坐定，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孟秋才开始慢慢道来，从初到陇西院一直讲到叶
洵出走，声音很低沉，尤其讲到和叶洵的关系时，几乎是哽咽了。陆鱼和石晶晶同情
地看着他埋得来越低的头，石晶晶的眼圈又红了。
    叶款听了不由长叹一声，一时竟是无言以对，半晌方才又问道：“那王伯既已救
你们出来，岂不再带你们去救其余人？”“我们初时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待我们再
去，已是人去楼空，如今我们正想去峨嵋呢！”
    叶款坐着，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翻腾得厉害。先听得青城门派不幸，再次
落入虎口，孟秋他们又在太白洞中频遭不测，心中恨北斗教赶尽杀绝；再听得陈东下
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由得芳心大乱，柔肠寸断，最后听说了孟秋和叶洵的兄妹关系，
更是雪上加霜，不禁暗暗嗟伤，深叹造化弄人。
    叶款低着头，久久地没有说话，心中唯一可以告慰的就是，欧阳情天和叶洵在一
起，她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听孟秋所说，已知是一个武功机智一流的人物，有他和叶
洵在一起，相信叶洵不会出事，不过她还有一点担心，以后叶洵见到自己，还会不会
像从前那样亲热？想想自己现在又失去了一位亲人，在这世上更是孤苦零仃一个人，
不觉悲苦。
    空气极为沉闷，石晶晶见两人都不说话，不知该怎么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起
峨嵋山的情形。叶款强打起精神，把在峨嵋山看到的、听到的俱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
遍，只是有关李纲和王彦的事情略过不提。孟秋三人听得连连感叹，心情益发地沉重。
    孟秋愁道：“这个北斗教神出鬼没，做事周密，真是令人防不甚防。”石晶晶玩
弄着手中的筷子，然后抬起脸来，一派天真的神情，疑惑地问道：“我们青城、峨嵋
都是名门正派，和他们素无冤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陆鱼冷哼一声，“弱肉
强食，古已有之，天下的野心家大有人在。只是暗箭伤人算哪门子的英雄，就算有朝
一日称霸武林，我陆鱼也决不会服气，死也要憋口气在心里。”
    说得愤怒，将手中杯往地上一砸，孟秋和叶款正在劝他，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阴阴
的笑声，随即是一句冷冰冰的话，“匹夫之怒，以头抢地耳。”
    众人一惊，叶款、孟秋手扶佩剑，随时准备应敌，陆鱼一听此言，一下子从凳子
上跳起来，怒道：“有本事出来，不要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似的。”石晶晶怕他再多说
招惹是非，急忙上前拉住他。
    只听一声冷笑，从门外转进一个人，此人瘦高个，一张木刻似的脸上毫无表情，
好像世上所有的人都欠了他的债似的。一身雪白的衣服，手中摇着一把扇子，一把只
有扇骨的扇子，根根骨架晶莹剔透。
    陆鱼见是他，重重地又坐回到凳子上，拿过石晶晶的酒杯喝了口酒，头也不抬，
闷声道：“原来是你这个幽灵，你来这里做什么，万师姐可不在这儿。”那人面无表
情，只顾摇着他的扇子，倒是孟秋拱拱手道：“原来是白师兄，怎么有空离开雪山堡，
到川中一带来游走？”
    那人不声不响地看了看叶款，问道：“她是谁？”叶款心中不喜欢此人的傲慢无
礼，所以孟秋介绍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心想：“这个雪山堡的幽灵是个什么
人物，这样蛮横。”
    白羽听说叶款是峨嵋的，点点道：“既是这样，还省我的劲。”他漠然的目光扫
过四人，道：“现在大家都深感北斗教对武林的重大威胁，如果不及早地联合起来，
恐怕整个武林都会遭殃。所以我们雪山堡发出武林帖，请大家共同商议大事。不过，”
他看看众人，嘴角浮起一丝讥笑，“现在峨嵋、青城已是惊弓之鸟，去了恐怕也只是
忆苦的份。也好，倒是可以激发大家同仇敌忾的士气。”
    叶款听他说得刻薄，不禁皱了皱眉，陆鱼在一边道：“只怕堂堂雪山堡少堡主见
了万师姐才是惊弓之鸟吧？那可是弓一响连羽毛都掉了！”原来这白羽一向自持功夫
高不把人放在眼里，独独苦追万山红数年不舍，怎奈万山红更是眼高于顶，对他始终
不理不睬，故而提万山红实际上就是在揭白羽的痛处和短处。
    白羽听陆鱼此言，脸上微微一变，正要发作，一眼看到余人的目光，强自忍住心
头怒火，怒极反笑，怪声怪气地对石晶晶说道：“你这位陆师兄可是惊石之鱼了？”
石晶晶面上一红，白羽得意洋洋地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向门口，孟秋正想叫住他要
武林帖，忽见两纸帖子从白羽身后飞出，平平地落地桌上，再抬眼，幽灵白羽已然
    叶款打开帖子，随口问道：“刚才那扇子好奇怪，是什么做的？”孟秋答道：“
噢，他那把扇子是一种极古怪厉害的兵器，你看扇骨剔透，那是雪山堡的千年寒玉做
成的，每根扇骨的头都极为锋利，而且扇柄中有机关，一按机关，那扇骨就会飞出去，
令人无法预料，自然就无法躲闪。”
    叶款笑笑，“幽灵的兵刃果然厉害，那他的扇骨该叫作夺命符了吧？”陆鱼叫道：
“叶姑娘好眼力，不过只错了一个字，是叫追命符，其实意思也是一样的。”石晶晶
怪白羽笑她和陆鱼，便道：“瞧他那张冷冰冰、阴阳怪气的脸就让人生气。”陆鱼抢
着说：“他自然也会笑，只是不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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