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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风雨情缘 9－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52:14 1999), 转信

标  题: 风雨情缘 9－3
发信站: 鼓浪听涛 (Mon Apr 28 20:45:22 1997)

                风 雨 情 缘 (九之三)


                             早 早 著 


                        九、神女山庄（3）


    两人出去后，叶洵打了个呵欠，“好困！”王彦凝视着手中的酒杯，自言自语道：
“这家主人好生怠慢客人；这家的丫头也个个势利，眼睛全长在头顶上。”念头一转，
又自嘀咕起来，“鸽子，巫山四使，仙女阵，神女庄，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里面的
人又究竟是些什么人物？”
    欧阳情天倒好，也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其实他又何尝闲着，“仙女阵果如其
名，似一团星云层层围绕，即使武功绝顶之人也难一时脱身，久困之下必有闪失，这
个阵究竟该如何破法呢？”
    金鸡唱晓，柳紫月回来一看，只见叶洵伏在桌上，欧阳情天似睡非睡，倒像和尚
打坐，王彦目光凝滞，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全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柳紫月不禁也笑，
娇声道：“诸位该醒了，太阳可好高了。”
    欧阳情天睁开眼睛冲她笑笑，王彦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又有什么指示了？”柳
紫月坐到他旁边，责怪道：“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湘星姐姐本来还想留我们多玩
几天，可是我说我们还要赶路，她才作罢的。”
    王彦坐直身子，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不少路要赶呢！既然这样，我们
就早点出发罢。”紫月含笑点点头，“韩姐姐已经替我们打点好了。”“对了，你说
过她是叫韩湘星是不是？”紫月微笑地应着王彦，欧阳情天顺口接上，“很好，我们
可以给她在江湖上扬个名。”紫月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是好招摇的人，你们最好
什么也别说，不然，招惹了她，麻烦就大了。”
    “你对她很了解，而且知道的似乎不少！”王彦不紧不慢地说，柳紫月突然怒道：
“你好像总不信任我，难道我会瞒你些什么？”王彦只瞅了她一眼，倒是紫月的头先
垂了下去。
    四人依旧由登龙使送出去，韩湘星没有露面，何夫人、其余众部女子也不曾再见
过，就好像偌大的山庄里只有他们几个似的。
    “她不来送你么？”柳紫月淡淡答道：“刚才已经话别过了。”四人骑上马，回
头再看看神秘莫测的山庄，心中各有感慨。
    行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岔口，王彦问道：“二位准备去哪里？”叶洵应道：“我
们要去江南一带。”王彦点点头，“嗯，江南是个好地方，韦庄的《菩萨蛮》说得好，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老来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叶洵笑道：“那何不同游？”王彦道：“我们要去中原，大概在这儿就要分手了，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欧阳情天朗声笑道：“有缘自会相逢，就此别过罢！”
    欧阳情天和王彦互视一眼，惜别之情俱在不言中，两人一抱拳，道声“珍重！”
就各自一拨马头驰向远处。叶洵追上欧阳情天，怨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们又
不急着赶路。”欧阳情天笑了笑，“我想早点到江南去采莲呀！”两人说着笑着，策
马奔驰在山路上。
    这日来到了赤壁，两人跳下马来，站在江边。欧阳情天道：“在这儿能感受到东
坡居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他掏出玉萧横在唇边，沉醉地吹起来， 正是《念
奴娇》的曲子，叶洵身不由己地和着，低低地吟唱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
流人物……”
    词风本是豪放，但经叶洵柔婉的声音唱出来，倒别有一番意韵。滚滚不尽的长江
水在他们的脚下卷起千堆雪，惊涛拍岸，似天际的雷声轰鸣不绝。
    一曲唱罢，就看见一个艄公摇着橹过来，欧阳情天笑道：“小叶子，我们上去玩
玩。”叶洵撅着小嘴道：“这里的滩好急。”“三峡都过来了，这点还怕，再说，这
好歹也是赤壁呀，难道不去看看？”叶洵这才勉强同意。
    两人大声招呼着，艄公把船靠上岸，两人一跃上船，坐在船上亲身感受，自然又
有所不同，两人兴致勃勃，眼见着船到了江中心。
    突然，一条行得很快的船从旁边一擦而过，船过之处，措不及防地射来数十支火
箭，立时，那条木制的船便燃烧起来。艄公瞧得目瞪口呆，急得对二人连声大喊，“
快，快跳下水去！”话音未了，自己先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叶洵还兀自回答着刚才那
人的话，“可是我们不会游泳呀！”
    欧阳情天目光凛然，拉住叶洵，道：“小叶子，你不要慌，跟着我。”说着话，
手里已拿起了那支船橹，他盯准前面那条已有数丈远的船，沉声道：“就算是虎穴，
我们也只有先闯一闯再说了。”说话之间，手中船橹飞出，恰飘在两船之间的江面上，
欧阳情天更不迟疑，左手拉起叶洵，纵身而起，不偏不倚正落在橹上，两人稍稍停歇，
重新提起一口气，脚下轻轻一点船橹，借力展开身形，如同一只大鹏，眼见就落在了
那条船上。
    船上诸人持着刀剑，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稳稳地落在船舷上，只看得众人眼睛发直，
从来没见过这等身手。叶洵见这些人发傻，倒觉好笑，一笑之间，那些人恍过神来，
呐喊一声，一起挥着刀剑冲上来。
    叶洵早已是一肚子的怨气，挥手出剑毫不留情，本来还以为船上人武功有多高，
动手之下才知不过是些武功平平之辈。也不见欧阳情天身形如何展开，那些人早已跌
下水去，只留下一人，算是活口。
    再看看先前的那条船，犹如火龙渐渐沉下江去。叶洵用剑尖逼住那人，恨恨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暗算我们？”那人苦着脸道：“我们
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也是生计所迫呀！”叶洵不屑道：“少来这套，快说
是谁出钱让你们干的？”“不……不知道，就是个老头。”“长得什么样？”那人哭
丧着脸，“姑娘，我可真记不得了。”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欧阳情天站在船头向她招招手，“你过来看看风景吧，别和这些水寇一般见识。”
叶洵一笑，和他并立在船头，船没有人把舵，二人也不管，只任它顺流而下。忽然叶
洵叫声不好，原来她偶一回头，便看见那水寇跳入水中，叶洵正自后悔，欧阳情天笑
道：“留着他有什么用，岂不扫兴？”
    叶洵不服气，“谁说留着没用，船道偏向了，还不得叫他搬弄搬弄？”欧阳情天
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道：“你说得很对，我怎么没想到，你瞧，船这就要靠岸
了！”
    叶洵举目一看，果然，船正快速地向岸边冲去，叶洵正心惊之际，欧阳情天低喝
道：“走！”不容分说，拉着她，两人飞身而起，在船撞上石堤的一瞬间跃上了岸，
再回首时，船已裂成片片木头。叶洵想想，不禁暗暗后怕，今天两次三番若非欧阳情
天相救，自己恐怕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欧阳情天兴致勃勃地笑道：“今天倒真领教了一番火烧赤壁，看来，喂，小叶子，
我们真得好好学学游泳了，旱鸭子有时可是有点吃亏。”叶洵沉思道：“是谁要加害
我们呢？”欧阳情天笑了笑，“恐怕是情报有误，以为我们是巨富吧？你想它作什么，
要都像你这样，我早愁死了。”
    叶洵驳道：“这种事总得有人想，以前是哥哥姐姐想，想在你不想自然只好我来
想，你以为我很情愿么？”话说完，她才意识道“哥哥姐姐”那几字那么顺，那么轻
松地就说了出来，居然毫无生硬之感，心中也不觉称奇。
    欧阳情天望着她，“你真是这样想么？以为我从来不理睬这些事情？”叶洵肯定
地点点头，扬起脸儿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欧阳情天盯着她，柔和地说道：“那
你以后就不要再想了，免得漂亮的脸上多生出几条皱纹。”
    叶洵正要开口，欧阳情天却岔开道：“小叶子，从前我师父有套剑法教给我，但
是我从来没有用过。”叶洵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它不厉害？”欧阳情天摇
摇头，“不，这套剑法威力很大。”“那你为什么不用？”“因为师父有过规定，这
套剑法我不可以用，我必须把它教给一个人，而且只能是一个人。”
    叶洵眨着眼睛，等他说下去。“一个美人。”叶洵豁然一笑，道：“是了，是施
小姐吧？她确实很美。”欧阳情天只顾自己说下去，“我一直在找，现在我决定了。”
叶洵没有再发问，也许感觉到了些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脸上有点泛红。
    欧阳情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怎么不说话？你有没有点动心，想不想学？”
叶洵不去看他，“你嫌我武功太低，直说就是了，还问什么，反正我也不吃亏，我倒
真想见识见识这套剑法呢！它叫什么名字？”欧阳情天的笑意挂在嘴角上，低声道：
“你究竟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叶洵只当没听见，一个劲地催问道：“你快说呀！”
欧阳情天无奈，只得道：“这套剑法叫作‘美人九式’。”
    两人离了赤壁东行，所幸一路平安，并无什么危险。欧阳情天一路之上细心给叶
洵讲解“美人九式”，试演给她看。
    这虽然只有九式，而且初瞧之下似乎极为平淡，但细看之间才知其式中有招，看
似平淡无奇，实则变化奇诡，威力极大。叶洵人本聪明，再加上欧阳情天精心点拨，
学得极快，快到杭州之时，九式已全然学完，除了功力尚欠火候以外，招式已演习得
较为纯熟。
    这日，叶洵又将九式演练了一会，忽想起一事，问道：“你说它叫‘美人九式’
，为什么呢？而且你连每招的名字都没有告诉我。”欧阳情天笑笑，“难道你不是美
人么？美人使出来的九式不叫美人九式又叫什么？”“你又耍贫嘴。”“好，我说。
你看这套剑法走的是阴柔一路，而且剑姿优美，所以才会叫美人九式，因为只有美人
和剑法合璧，才会完美无缺。至于招名，都是用古美人命名。分别是昭君出塞，西施
浣纱，貂禅拜月，贵妃醉酒，飞燕起舞，绿珠横笛，弄玉吹萧和嫦娥奔月。”
    “可是这里只有八招呀？”
    “师父当年说过，第九招必须以使用剑法的美人为名，所以呢，我给第九式定名
为‘小叶发威’好不好？”
    “去你的，你胡说八道。”
    “好了，改为‘小叶拈花’总可以了吧？”叶洵忍不住笑道：“我虽然不是佛祖，
不过拈拈花也可以，总比‘发威’强些。”
    叶洵重又舞了一回，欧阳情天站在一旁观赏。
    一个是风流倜傥的多情公子，一位是意态翩翩的如花女子，这确也是一幅看不够
的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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