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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风雨情缘1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1:59:10 1999), 转信

标  题: 风雨情缘 11－2
发信站: 鼓浪听涛 (Mon Apr 28 20:51:50 1997)

                 风 雨 情 缘 (11之2)

                             早 早 著 


                   十一、群雄初会雪山堡（2）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王彦放声笑起来。叶款责备道：“你这样做又何必呢？太过
份了吧！”王彦不以为然，“开个玩笑而已，她对你说话也过份得很，偶尔气气她，
也并非不可以，反正待会我还是要去陪不是。”叶款苦笑笑，“你倒是图个一时快活，
那她以后岂非要更恼我了？”“哟，这点我倒是没想到，”王彦摆摆手，“算了，不
提不提。”
    两人各自讲了被救经历，王彦便说到了回返中原的路上。“在巫山我们又遇上一
个庄子，怪的程度不亚于紫烟山庄。噢，我们在那里还碰上了一对男女，女孩和你同
姓，叫叶洵。”
    “叶洵？”叶款忍不住惊呼起来，王彦奇道：“你们认识？”“是我妹妹，跑不
见了，我一直担心得很。”王彦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你真的一点也不
用担心她，和她同路的男子武功高超，不会有问题的。”“是欧阳情天么？”“你知
道？”“我听说的，”叶款放心地点点道，“那好吧，你还是来说说你们在那个山庄
的奇遇吧！”
    王彦绘声绘色地把那夜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叶款听着，心头愈发地沉重。
    听完王彦的叙述后，叶款问道：“你师父怎么没来？”王彦答道：“我师父本来
是准备来的，但突然被帮里的一些事务缠住，脱不开身，便叫我替他老人家来了，而
且还说我也算是见识过北斗教了，所以我就又急匆匆地从中原赶过来，倒没想到会遇
上你。”
    叶款浅浅一笑，终是放心不下叶洵，又问道：“我妹妹说要去哪里？”王彦想了
一下，“嗯，好像说是要去苏杭一带，反正我们离了神女庄不久就分手了。”叶款幽
幽道：“其实她去散散心也好，不卷入到这些江湖纠葛中来才真是件幸事，逍逍遥遥
的，总比整日操心劳神要强。”王彦取笑道：“你呀，还没在江湖上闯荡多久，怎么
就像是历尽风雨几十年，准备隐退似的？”
    叶款笑而不答。
    王彦忽问：“刚才与你坐在一处的公子叫什么？”叶款微怔了怔，随即答道：“
姓陈名东。”“哦，”王彦点点头，目光却不看叶款，而是走到她的后面，招了招手，
喊道：“陈公子！”叶款一回头，看见陈东正远远地走来。
    待他走近，叶款迎上去，笑盈盈地替两人作了介绍，其实两人都早已知道了对方，
彼此客气了几句。叶款笑道：“那些武林泰斗可商量出个妙计来了？”陈东摇摇头，
“还是你们有先见之明，在那里听了半天是无结果而散，真不如赏赏雪景还愉快点。”
    “这么说来，他们的商议不但乏味，还令人消沉了？”陈东笑道：“你不信么？
下回由你代表我们两派去听。”王彦见他二人亲亲密密，心中微有感触，托个辞便先
离去了。
    等他回到屋里，只见柳紫月正板着脸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地瞪着他。王彦摸摸脸，
故作不解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这样盯着我看。”见她仍不说话，“我这么
好看？你半天都没有看够？”柳紫月把脸往旁边一转，啐道：“你以为你是香苹果，
人见人爱么？”
    王彦拖长了声调，“那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呀！”柳紫月突然眼圈一红，喑哑道：
“我知道我霸道，可是那只是因为我不愿意你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我的心，难道你
还不明白吗？”王彦沉默了半晌，继而道：“我明白，可是叶姑娘并没有得罪你，你
何必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呢？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柳紫月失神地望着窗外，黯然道：“你还是处处维护她，在你心里，究竟我和她
的份量谁更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要纠缠这些很傻的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叶
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了？再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恋人就不可以是好朋友了么？
你以后不要这样吃飞醋，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柳紫月转过身，擦干脸上的泪水，又忍不住啜泣道：“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我更
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王彦看着她泪水涟涟，心下大是
不忍，不觉生出悔意，情不自禁地扶住她颤动的肩膀，低声道：“我答应你，不分开。
”柳紫月把脸贴到王彦的胸前，急促地说道：“今天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乱吃醋
了，只要你记住今天答应我的话，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陈东和叶款在院子里散了会步，陈东忽道：“款妹，明天我们上山去采雪莲好不
好？”叶款微微一笑，“好啊，只是……”她犹豫了一下，“恐怕路滑不好走吧？”
陈东握了握她的手，道：“有我呢！”叶款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两人从雪山堡的侧门出去，只见眼前大地白茫茫一片，在太阳光的照
射下现出莹莹的耀人眼目的光，叶款和陈东两人手拉手，顺着山脊向上爬去。叶款从
小在南方长大，并不曾见过雪山，自然也没有爬过，此番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尺深的
雪野里，不由得格外紧张，紧张之下又添几分狼狈，若非陈东拉着，早已不知摔了多
少跤了。
    来到一块石头旁，叶款坐到上面，呵着手，脸冻得通红，更显得俏生生的模样，
叶款抬眼看到陈东盯着她，笑道：“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总有
种感觉，很怕失去你，忍不住地想多看你几眼。”叶款把手指放到他唇边，柔声道：
“为什么要说这些，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能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为什
么不让它快快活活的呢？”
    陈东释怀地笑笑，大声道：“是啊，你看我是不是很傻？”猛地拉起叶款，在雪
野里狂奔起来，叶款一边笑一边嚷道：“你别这样，我要摔倒了。”陈东停下来，目
不转睛地看着叶款，突然上前几步抱住叶款，叶款惊呼一声，正要叫他放下来，陈东
却抱着她旋转起来，不停地转着，转着……
    叶款眩晕了，天在转，地在转，周围的一切都在转，一个疯狂的旋转的世界。忽
然，一切都停止了，仿佛整个世界凝滞了一般。叶款微微睁开双目，她看到一双灼灼
热情的眼睛，像是有人在牵引着他们的眼神，越走越近，最后融化在热烈的吻中。
    周围的世界在燃烧。
    寒冷渐渐消失，血液里流动着的热焰燃烧了雪，燃烧了他们的心，燃烧了一切。
    半晌，两人似从沉醉中醒来，叶款轻轻推开他，“你今天好疯！”语气中含着责
备，眼里却饱蕴着笑意，陈东的目光依旧是那么深沉，他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走了一段，叶款看看身后，又是一个险坡，心里有些微微发凉，忽然说道：
“要是我不小心跌下去了怎么办？”陈东走近她，不假思索地说：“如果我拉不住你，
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叶款叹了口气，偎在他身上，出神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
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又怎么能为一个女孩子舍弃这一切呢？”
    “你认为不值得？”叶款点点头，陈东略带失望地看着远方，“你不是我，你又
怎么知道值得不值得呢？”叶款被他几句话说得心里千回百转，默默想道：“如果这
一生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也不算虚活了。可是，他为什么对这些话如此认真呢？”叶
款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凝重，不禁微微叹息。
    陈东沉默了一会，忽然笑起来，“款妹，我们都忘了是来作什么的了。”叶款也
笑，“是了，我们是来采雪莲的，可我们却……”说到半截，有些不好意思，陈东笑
道：“我们赶快仔细瞧瞧吧，可别空手而归。”
    两人留神细看，叶款眼尖，用手一指，“你看，那个是不是雪莲？”陈东定睛看
去，只见不远的山崖上有一朵雪白的莲花，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顶上傲然地开放着，给
空寂冷漠的雪堡顶增添了无限生机。
    两人看了很半天，陈东回头看看叶款，“你在这里等着。”叶款正要拉住他，陈
东一展身形，已掠了出去，叶款在后面叮嘱道：“小心！”话音未落，陈东已到了山
崖下。叶款焦虑地注视着，每当陈东滑了一下，叶款的心就忍不住往下一沉，终于陈
东攀上了又陡又滑的岩石，叶款的眼光随着陈东的臂膀一点一点地接近那朵洁白的雪
莲。
    突然，一堆碎石哗啦啦地滚落下来，陈东脚下踩空，眼见得就要摔下来，叶款情
不自禁地低呼一声，闭紧了双目。再等她小心翼翼地睁开时，不由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只见陈东手中举着那朵雪莲，踩在岩石上正向她微笑，叶款向他挥挥手，脸上露出兴
奋的笑容。
    叶款上前迎住从崖上下来的陈东，心疼道：“你呀，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朵
雪莲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晶莹多姿。陈东把花插在叶款的青丝上，深情地说：“送给
你，喜欢么？”叶款点点头，又摇摇头，“花太大了，戴在头上不好看。”伸手要拿
下来，陈东阻止道：“很好，就像唐朝的美人戴牡丹。”他仔细端详着叶款，“不过
你一点不胖。”
    叶款静了一会儿，伤感道：“这花我们把它摘了下来，它很快就会枯萎的。”陈
东不以为然地说：“花开花落，这是自然规律，即使我们不摘它，它迟早也要枯萎。”
一句话触动了叶款的心怀，“是啊，‘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陈东看了
看她，叹道：“这自古以来的伤春悲秋，竟是无可幸免。何苦自己愁自己，不想也就
罢了。”
    “话虽如此……”叶款打起精神，笑了笑，忽然指着远处，奇道：“有人上来了，
好像是……”叶款仔细辨认，“是的，果真是王彦和柳姑娘。”陈东愣了愣，自语道：
“他们怎么也上来了？”
    王彦看见他们了，因为他在不停地挥手，柳紫月很沉默，只是静静在看着陈东和
叶款。四人走到一处，柳紫月却先开口道：“你们好雅兴，这么早就到山上来玩了，
不觉得有些冷么？”陈东含笑道：“冷不冷还在其次，只求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柳
姑娘不也是一样么？”
    王彦笑道：“大家既然碰到一起，不如一起四处玩玩。”回头看看柳紫月，见她
似乎兴致不高，“紫月，不是你说要来玩的么？怎么现在倒先提不起兴趣来了？”陈
东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柳紫月一眼，柳紫月无所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目光相接之处，
两人又都移了开去。
    柳紫月掩饰道：“不是的，我只是有点累了。”王彦关切地看看她的气色，“既
是累了，就先歇歇吧。”柳紫月坐下来，盯着叶款看了一会儿，嘴角绽出一丝笑容，
道：“叶姑娘，你头上的雪莲好漂亮，它们可是长在陡崖上的，我猜猜，一定是陈公
子为你采的是不是？”叶款不明其意，只随便地点点头。柳紫月的笑容更明显了，她
看着陈东，拖长了声调说道：“噢，原来如此，果然是一片苦心，一片真情。”
    陈东站着不动，神态从容，不慌不忙地说：“我虽然眼拙，但柳姑娘对王公子的
一片深情我也看得出几许。”两人几句话是针锋相对，倒是听得王彦和叶款莫名其妙，
心中奇怪：“怎么这两个人会斗起嘴来？”
    柳紫月神色微有变化，随即恢复自如，站起身来，只道：“大家不过彼此彼此。”
陈东笑笑，“是啊，彼此彼此。”王彦奇道：“你们俩打什么机锋？”柳紫月白了他
一眼，恼道：“只有你最木，我对你好连外人都看得出来，唯独你糊涂。”王彦陪笑
道：“谁说我不知道，不过偶尔因为身在山中，浑然不知处罢了。”柳紫月忍悛不禁，
回头啐了他一口，“狡辩！”
    叶款和陈东见到这二人打情骂俏，不觉好笑，相视之下，心意相通，不禁微微一
笑。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拉在了一处。
    四人尽兴游览，直至下午方才回到雪山堡。
    刚到雪山堡门口，正见着孟秋、陆鱼和石晶晶三人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叶款和
陈东，挥手叫道：“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快把整个雪山堡给找遍了。”陈东和叶
款两人心中惊讶，“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陈东急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孟秋道：“你们上午不在这里，北斗教派
人来下战书了！”“战书？”陈东、王彦等人一起惊呼起来，王彦道：“这倒好，我
们这里还在想如何引蛇出洞，哈，他们终于也沉不住气了。”
    陈东沉吟道：“我看这件事并不是件好事。从北斗教以往所做的事情来看，一向
力求稳妥，几无失手之例，如果没有绝对把握，他们决不会轻举妄动的。现在他们主
动来下战书，一来可能是形势所迫，二来还是因为他们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所以，
现在的北斗教一定比从前更难对付。”
    叶款看着陈东，“你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更加小心，只是你的话也未免太
绝对，听你的口气，我们是一点胜的机会也没有了。”陆鱼不满道：“师哥，你怎么
可以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呢？”陈东只得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只是想说现
在的形势不容乐观，并且十分紧迫，又哪里有其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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