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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风雨情缘1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30 22:03:04 1999), 转信
标 题: 风雨情缘 12-2
发信站: 鼓浪听涛 (Mon Apr 28 20:54:52 1997)
风 雨 情 缘 (12之2)
早 早 著
十二、雪光剑影(2)
叶款见他用这一招,心中叫声不好,正要回剑补救,怎奈清慧低喝一声,剑花翻
飞,斜身欺过来,既知剑上是虚招,自然不用剑去挡架,只管把青云剑直刺向陈东的
胸口。
叶款惊呼一声,只见剑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陈东竭力闪避,只堪堪避过了左胸,
正没入右胸,剑尖入肉约有三寸,一时青衣上浸透了殷红的鲜血。谁知清慧也轻呼一
声,拔出剑向后跳开,只见她的左肩上也拉出一道尺余长的口子,却是不深。原来陈
东这回剑上用的却是实招,只是清慧委实出招太快太狠,所以陈东终是身遭重创。
白夫人见陈东受伤,连忙展开身形掠了过去,见清慧仍不罢手,只得对叶款说道:
“叶姑娘,你快扶陈公子回去,这里有我。”说着,接过清慧的剑招。清慧虽然左肩
受伤,用起剑来却并不手软,招招欲致人于死命。白夫人不禁暗暗心惊,打起精神去
应付清慧。
叶款见陈东受伤,大惊,连忙抢过去扶住他,只见他脸色惨白,胸口一片血迹,
不由心中大痛。这边孟秋等人也赶了过来,帮忙一起把陈东扶了回去。陈东双唇紧闭,
一言不发。叶款深悔自己当初鲁莽,若不是自己一时冲动,也不会害得他受如此重伤。
叶款越想越难过,不禁低下头,花容惨淡。
陈东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款妹!”叶款忙应道:“我在这里呢!”陈东皱皱
眉,似乎在竭力忍住伤痛,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的作用。”叶款略一寻思,恍然悟道:“是了,这其中一直是冷秋波在指挥,我们怎
么忘了她?”叶款转身要走,陈东拉住她,用劲之下牵动伤口,忍不住咳起来,捂住
伤口断断续续道:“你武功不如她。”
叶款正自为难之际,王彦在一边插嘴道:“我去大概没有问题。”说罢如风一般
走了,柳紫月看了陈东一眼,一跺脚转身跟了上去。孟秋和叶款把陈东扶进屋里。这
时叶款虽然还牵挂着外面情形,但哪里又敢离开陈东半步。
孟秋撕开陈东的衣服,替他涂上了金创药,回头看看叶款,见她神情恍惚,劝慰
道:“没关系的,过几天就会好了。”叶款很勉强地笑了笑。
王彦听了陈东的话,毫不耽搁地冲了出去,只见冷秋波正立在拼杀之人的后面观
看着。王彦待要过去,柳紫月追上来拉住他,道:“你以为你上去就可以制住冷秋波
吗?”王彦笑道:“如今也只有试一试了,不然这场面该如何收场?”
“我和你一起去。”王彦摇摇头,“刚才我也想有个搭档也许更容易一些,不过
这样太危险,万一不得手就会被卷进去,我不愿意你冒风险。”柳紫月感激地看了他
一眼,握住他的手道:“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猛地一甩手,率先向对方阵地冲
去。王彦一愣,心中热血沸腾,低啸一声也纵身而去。
两人停在一个黑衣人面前,冷秋波笑道:“呵,又来两个不知趣的,好吧,既然
你们想见识,我自然也不会拂你们的兴致。”话音未了,玉臂一扬,那黑衣人已是呼
啸着扑过来。王彦宝剑一闪,柳紫月也双手挥起柳叶刀,刀来剑往地斗在一处。
十来招罢,王彦转到距冷秋波最近的位置上,王彦低低叮嘱一声:“小心了!”
柳紫月会意,双刀并举,迎住了黑衣人。王彦连人带剑突然如同旋风般刮向冷秋波。
冷秋波正得意洋洋地观看打斗,不料会有人忽然脱离了战局前来偷袭她。王彦武功本
来就高过她,而且早有预谋,大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意味,一击之下用足十成力,快似
疾风,冷秋波一时没有防备,仓促之下半招未过,已被王彦扣住了脉门,剑指咽喉。
面对这一突变,众人都惊呆了。
叶款和孟秋听到屋外突然安静下来,不觉相互看了一眼,心说:“不知道王彦干
得怎么样?”孟秋终于忍不住,道:“叶姑娘,你在这儿,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形。”
叶款点点头,孟秋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叶款走到陈东的床前,坐到床沿上,握着他冰冷的手,低低地呼唤着,可是陈东
已经昏迷过去,叶款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独,她呆呆地注视着躺在她面
前的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强烈地撕扯着她的心,她隐隐约约地想,如果有一
天她将失去他,那该怎么办呢?
叶款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陷入深深的迷惑中。她听到后面有声音,她没有动,只
是轻轻地问道:“外面怎么样了?”那人顿了一会,答道:“你看我现在好端端的。
自然干得干净利落。”“是你?”叶款回过头,正是王彦。“他们呢?是不是下山了。
那位冷秋波姑娘呢?还有我师父她老人家没有什么事吧?”
王彦坐下来,看看陈东,“陈公子没有什么大碍吧?”叶款神色黯然,“不知道,
只要伤口平稳就不会有什么了,只是现在,”她垂下头叹了口气,“也许还要再看看。
”王彦有心宽慰她,便玩笑道:“怎么会有事呢?他如何舍得下你这位红颜知己?”
叶款淡然一笑,略带苦涩。
王彦见她如此,不便多言,于是说道:“若非刚才陈公子提醒,今天这场面还不
知该如何收拾呢!”叶款被他一句话提示,道:“王大哥,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
回答呢!”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和紫月依照你和陈公子的样子和他们中间的一个人打斗起
来,然后乘机向冷秋波发招,这一下子她没有料到,就着了我们的道儿了,我制住她,
就命令她喝止那些人住手,一开始她还不服得很,后来我经紫月一番点拨,她终于乖
乖地依我的话行事了。”
叶款心中暗想,“柳紫月既是北斗教的人,为何又拆它的台?究竟是我想错了,
还是她为了王彦而如此行事?定是她想出些稀其古怪的法子折磨人,不然依了冷秋波
的性子又怎肯服软?”想到这儿不禁好笑,这个柳紫月!
“我们本来准备留下青城、峨嵋诸人,可是冷秋波说他们中的毒只有北斗教的独
门解药可解,而且还说无论如何她是青城派的弟子,不忍看着诸位师伯师父师兄弟死
于非命。她的话说起来倒是蛮动听的,后来我们就向她索取解药,她却说她只是北斗
教的一个小卒,根本没有解药。他们只有自己回去才能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能活到什
么时候,服下解药后也只有看自己的造化了。”
叶款愣了半天,方道:“这么说来,是把他们都放走了?我师父也走了?”王彦
点点头,“是的,冷秋波的话倒叫人不可不信,白夫人也力主如此,说不能冒这样的
险,还是姑且信她的好。”叶款皱眉道:“这样做好糊涂,岂非是重新送羊入虎口么?
只怕不但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他们从前的名节也将付之东流了。真是毫无意义!”
王彦看看她,没有说话,叶款自知说话过于冲动,平了平气,“唉,其实这真的
是很难,是对是错我们又哪里一时评论得过来呢?”过了一会,又问道:“众人现在
呢?”王彦道:“都在帮忙收拾残局,待会就会都回来的。对了,白夫人刚才还说要
过来看看陈公子。”
叶款突然道:“那冷秋波呢?”王彦犹豫道:“也放了。”“也放了?”叶款一
时难以置信。“她说她若不带着,那些人就回不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然后白夫人
就把她也放了。”叶款叹口气,幽怨地看看陈东,缓缓道:“那么这一场拼杀究竟有
什么意义呢?伤也是白受,血也是白流,真是一场闹剧。”
王彦知她因为陈东伤势严重,满怀积郁的闷气,故而也就随她说去。陈东忽然低
低地呻吟一声,叶款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情急地问道:“你怎么了?”陈东含糊不
清地说了一句话,叶款没有听清楚,只是感到他的手热得烫人。叶款心头一惊,忙把
手放在他的额上,一摸之下,滚热得如同火炭一般,不由心中大骇。
王彦见她神情突变,忙问道:“有什么不对么?”叶款焦虑道:“他好像烧得厉
害。”王彦亦不觉一惊,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安慰叶款道:“你不要太担心,大概
是伤口有些恶化。”他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递给叶款,“这是我们丐帮最灵的‘复骨
膏’,你给陈公子涂上一些,应该不妨事的。”
叶款含着谢意伸手去接,不觉又有些迟疑,“我听说这种药十分灵验,但却十分
难得,实属稀有之物,……”她还待说下去,王彦脸色一变,把药往她手中一塞,“
认识你这么久了,从没发现你居然也这么不变通。”叶款感激地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叶款给陈东重新上药,忐忑不安地守候在一边。这时孟秋、陆鱼等人也回来了,
王彦见人多不免嘈杂,便道:“陈公子需要安静,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叶姑娘在这儿
照看。”柳紫月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王彦。王彦尚自不觉,叶款早知其
意,便婉言道:“王大哥,你今天也很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王彦正要说“多一个人好办事”,一眼瞥见柳紫月的神情,这才明白叶款的苦心,
不再争执,随着众人一起出了门。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一时间屋内空荡荡的,叶款坐在床沿边,把头埋在床上,闭
着双目,眼前浮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师父的那一剑,还有随之喷
涌的血花。叶款紧紧地锁着眉,她不知道这一切该归罪于谁,她一点也不怪师父,她
恨自己,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在于她。
叶款伤心地看着陈东,喃喃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陈东从一阵昏迷
中清醒,听到她的话,睁开虚弱的眼睛,平静而柔和地看着她,低声道:“款妹,你
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自己一时不小心。”叶款叹口气,“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
得对不起你。”陈东用手抚了抚她的秀发,“傻丫头,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叶款拉住他的手,正要说话,忽然心中一跳,这时陈东的手有如冰一般,忙又触
了触他的额,亦然。叶款惊问道:“你冷不冷?”陈东强打笑容,道:“现在是有些
冷,好像在冰窖里,不过刚才我倒觉得很热,像烧着了一般,看来还是在梦里比较舒
服些。”
“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叶款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去,她要去找王彦。刚到门
口,不料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叶款往后跌出好几步,抬眼一看,却是白夫人。白夫
人愕然地看着她,问道:“叶姑娘,你这么匆匆忙忙地是要到哪里去?陈公子怎么样
了,好些了么?”
叶款担忧地看了看陈东,“他身上忽冷忽热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夫人
坐到床边,替陈东把了把脉,又仔细地看了看伤口,沉吟半晌方肃然道:“他可能中
的是七星海棠毒,这种毒一般从伤口不易看出,但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忽冷忽热,受
伤一久便也可从伤口上看出一道极淡极淡的绿痕。这种毒极阴,七天之后如无解药则
必死无疑。”
叶款听了,惊得跌坐在椅中,呆呆地一语不发。白夫人同情地看着她,走上前去
温言劝道:“叶姑娘,你不要太灰心,我虽然没有解药,但却知道一个解毒的方子。”
叶款心头一喜,忽地站起,“白夫人,请快点告诉我,我一定要治好他。”
“其实这个解毒的法子很简单,都是些常见药材,唯一的难处在于一定是要刚采
下来的新鲜草药吃下去,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就算从山下采了,以绝顶轻功到这里来,
都是迟了。”
叶款微垂着头,沉思道:“那么说来在雪山堡是无法医治的了?”白夫人点点头,
“不错,但是你可以和陈公子下山去疗伤,那就很好办了。”“下山?”白夫人道:
“从雪山堡的后山下去,有一处地方叫五彩池,是我们雪山堡的地盘,那儿气候温暖,
适宜养伤,而且生长着应有的草药。我明天一早就派几个弟子送你们下山,还有,我
马上开好药方给你。”叶款感谢地接过药方,目送白夫人出了门,回到床边,把脸颊
贴在陈东的手上,眼睛渐渐湿润。
次日清晨,雪山派几个弟子领路,孟秋、王彦等陪着送了半程方才回去,叶款和
陈东两人将近天黑的时候才到五彩池,雪山派弟子略交待了几句,就连夜赶回去了。
孟秋和王彦回到雪山堡,忽看见两人站在大厅里。男的白衣飘飘,有如玉树临风,
神情似笑非笑,举止潇洒异常;女的刘海覆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笑意盈盈,神
情怡然。可不正是欧阳情天和叶洵?
原来这两人是刚刚从前山上来,恰恰是错过了叶款和陈东,可谓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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