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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伏羲剑5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ul 29 14:15:58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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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agate (海卫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伏羲剑(5)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y 21 21:25:01 1998)
柳若尘然道:“且慢”。
海莹莹回头问:“什么事?”
柳若尘上前几步,轻声道:“小姐,咱们虽是不怕被人认出,却也不宜太招摇,
免得过早暴露身份,到时候碍手碍脚。”
海莹莹道:“柳总管的意思是…”
柳若尘笑道:“咱们不妨暂且改换一下模样。”
海莹莹眼珠一转,格格一笑道:“这个容易。”她挥手从袖中摸出一物,背转
头去,双手在脸上抹了几抹,然后回过头来,笑吟吟道:“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都是眼前一花,原来海莹莹已是完全变了模样。但见她鼻子高了一些,嘴
唇宽了一些,眼睛细长了一些,原先的那张娇滴滴的瓜子脸早已换成一颗俏生生的
圆脸蛋。
柳若尘赞道:“九归童子的‘新颜面纱’果是不同凡响。”
方枕寒心中一动,暗道:九归童子乃是天下第一巧手,他的新颜面纱则是以火
焰山中千年火蚕的蚕丝精工巧织而成,当世只不过仅有五、六副,却不知这位莹莹
小姐那里得来一副。
海莹莹俏眼望向方枕寒,笑道:“袁公子。你看我是刚才漂亮还是现在漂亮?”
方枕寒脸上一热,干咳几声,脱口道:“牡丹、杜鹃,各擅胜场,难说!”
海莹莹听他称赞,将自己的容貌比作牡丹杜鹃,不禁又喜又羞,脸上一红,忙
将头转了开去。
方枕寒心中也是暖暖的,却又暗自赞道,这新颜面纱不愧是天下易容极品,连
配戴之人脸上的肤色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真是不可思议。他又想,师父曾对
自己说过,新颜面纱虽是巧妙无比,但仍是有迹可寻,那就是与皮肤粘连之处的黑
痣。他定晴瞧向海莹莹那半转的脸庞,果然在左边耳后根不显眼处隐隐看见一颗黑
痣。只是他选先并未预先看过,此刻也难分辨是真是假。
海莹莹感到方枕寒仍在盯着自己看,却又不敢回过头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张脸更是羞得通红。
柳若尘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暗骂道:“这臭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难道是
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不成?”他当即哈哈一笑,道:“小姐,你有新颜面纱,却叫我
们如何是好?”
海莹莹见有人给自己台阶下,忙道:“柳总管,你的易容术虽是比不上这新颜
面纱,却也算是江湖中此道的高手,怎么还不赶快显一下身手?”
柳若尘道:“嗯,柳某的易容术好在也说得过去,只是在这里却是不太方便。这里
附近有家布庄,是咱们国公府在秣陵镇的产业,咱们不妨先去那里走一趟,不知小
姐意下如何?”
海莹莹道:“好啊,我早就听说在秣陵镇上有不少咱们府上的产业,一直想去
瞧瞧,老七,你在前面带路,咱们这就去。”
她说的老七正是那个回来报讯的灰衣人,只见他应了声“是。”当即转身向前
走去。
柳若尘忙道:“小姐,不妨暂且取下这新颜面纱,免得一会儿被人看出破绽。”
海莹莹双眼一眨,随即会意,她伸手在脸上弄了几下,已将新颜面纱取在手中,
收入袖中,笑道:“多亏柳总管提醒,我这模样自然是要跟大伙儿同时改换才对。”
方枕寒偷眼一瞧,却见海莹莹右耳后根的那颗黑痣已是不见,暗自忖道,“师
父所言果然不错。”
海莹莹边走边问:“柳总管,咱们那个布庄叫什么名来着?”
柳若尘道:“恩大祥布庄。”
海莹莹格格一笑,道:“好名字。”
老七忽然回身问:“柳总管,咱们是走正门还是走后门?”
柳若尘笑道:“自然是后门。”
一行人跟着老七,穿街过巷,向前走去。
过了好些时候,从恩大祥布庄的正门走出一行十二人来,正是已经易容换装面
目全非的海莹莹、柳若尘、方枕寒等人。
此时的海莹莹,不仅脸上戴了新颜面纱,身上还换了一身淡绿衣衫,仍是一副
富家小姐的模样。
柳若尘却是满脸病容,身材佝偻,穿着一套蓝衣,看去像是一个忠厚的老管家。
方枕寒、蔡回春、郭盛夏和老七等七名原先身穿灰衣的快刀手,则是一色青布
长衫,脸上也做了易容,扮作普通家人的样子。
方枕寒心中暗觉好笑,暗道:不想自己一日之内脸上竟然连续做了两层易容。
真是假上加假。好在这两层易容不至于相互混杂,要不然,说不定要把戏拆穿。他
又想,柳若尘的易容术已是十分高明,但比起师父采薇道人的独门易容术却是相差
甚远,而九归童子的新颜面纱则又更是略胜一筹,这正恰如俗话所说: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老七与另三名快刀手在前引路,海莹莹、柳若尘走在中间,方枕寒、蔡回春、
郭盛夏等六人随后跟着,众人穿过一个集市,经过一家钱庄、一间米铺和一间药铺,
再转过一个路口,远远地便看见了聚仙楼。
这聚仙楼是方园数十里内最大的一家客店,远近驰名,据说只有金陵城内的鸿
星楼才能与之媲美。方枕寒抬头望去,但见雕梁画栋、红柱碧瓦,果然是富丽堂皇、
气派非凡,不禁暗暗喝了一声采。
不多久,众人已是来到聚仙楼前,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却见大厅内数十张桌子,已是坐满了喝早茶吃早点的客人,说笑声、
吆喝声此起彼落、响成一片,生意极是兴旺。
在前引路的老七等人,一个拐弯,领着一行人上了左侧的楼梯。这楼梯却是通
向环绕着大厅的二楼包厢。
众人跟着老七径直来到西首的一间包厢前,掀起低垂的珠帘,鱼贯而入。
包厢内正坐着一灰衣人,他乍见有陌生人进来,腾地站起,冷哼一声,右手按
向腰侧的刀柄。
老七连忙打了一个手势,低声道:“六哥,是我们。”
那灰衣人正是老六,也是郑国公府十大快刀手之一,他双目扫视,随即醒悟,
当即施礼道:“小姐,总管,请恕属下不识之罪。”
海莹莹一摆手,笑道:“何罪之有,你又怎知我们会易容换装,不知者不罪。”
老六忙道:“多谢小姐。”
柳若尘也呵呵笑道:“当真是个好地方,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蔡回春、郭盛夏等人纷纷过来与老六打招呼,老六听声辨音,倒也一一都认了
出来,他转眼又望向方枕寒。
方枕寒嘿嘿一笑,拱手道:“仁兄、辛苦了。”
老六眉头一皱还礼道:“哪里,哪里。”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此人是
府中哪一位旧识所扮。
海莹莹格格一笑,道:“老六,这位是我的朋友,袁思暖袁公子。”
老六心中虽惊奇,却是向着方枕寒连连拱手,道:“原来是袁公子,久仰,久
仰。”
方枕寒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心中却想,我这袁公子才没当了多少
时候,你却哪来的久仰,当真是有趣的紧。
这包厢内甚是宽敞,摆着四张小方桌和十几张红木椅子,桌上端放着不少茶果
点心。当下海莹莹在中间那张桌子后盈盈坐下,转头吩咐众人落坐。柳若尘道了声
谢,侧身坐在海莹莹左边。
方枕寒掉了几句书袋,客套一番,自然是拗不过海莹莹的连请带嗔,随即坐在
海莹莹右边。蔡回春、郭盛夏和那八名快刀手则坚不肯坐,垂手站在海莹莹等三人
身后。
这包厢内的桌椅乃是摆在靠近正面的珠帘之处,海莹莹、柳若尘和方枕寒坐在
那里,隔着珠帘向外望去,大厅内的情况恰好是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大厅内东侧前方,搭着一个戏台,台上正有一对父女在拉着二胡,唱着江南小
曲。曲子宛转悠扬,甚是动听,不时引起台下客人的高声喝彩。
方枕寒暗暗一数,大厅内少说也有三十来副座头,而在那里喝茶、吃早点、听
小曲的客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人,他目光徽一扫视,很快就看出了蹊跷。
在大厅南侧靠近戏台之处,有六张桌子,每张围坐了七、八人,这些人看去似
既无心喝茶,也没兴趣听小曲。方枕寒一看便知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其中更有四、
五个太阳穴凸起,目射精光,定是一流高手。这六张桌子隐隐之中形成一个圈,刚
好将一张桌围在中间。那张桌子却只坐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那老者面朝方枕寒这边,看去面容清癯、高鼻深眼,身材甚是高大。他身后斜
背着一个包袱,里面似是什么长形的事物。方枕寒暗道:“此人目光内敛,神色淡
定,至少也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家功力,不知是哪位江湖上的前辈。”
那老者的身旁则是一个少女,但见她一身素服,侧身坐在另一张长凳上,正在
低头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茶点,方枕寒心中暗奇,怎的这个少女看去甚是眼熟?
海莹莹一双妙目也正凝神注视着楼下,站在她身后的老六则欠身低声说着,不
时伸出手来指指点点,正是禀报楼下那几张桌子的情况。
方枕寒忖道:“看来,今日如此众多的江湖和官面上的人物都是冲着那一老一
少而来,却不知那老少二人是什么来头?”
忽地楼下那少女抬起头来,无意中脸朝方枕寒这边望了一眼,又转回头去。
方枕寒顿时心头大震,怎么是她?她还活着?!慕容宛儿!
慕容宛儿正是已故金陵知府慕容英的掌上独女。方枕寒曾与慕容英有忘年之交
,当然识得这位总是喊着自己“枕寒哥哥”的慕容宛儿。
方枕寒念头电转,暗道:“今日之事,果真与慕容知府一案有关,真是老天有
眼!让方某今日不枉此行。那老者却又是谁?”
方枕寒将目光转向那戏台上的父女二人,装出一副欣赏小曲的样子,暗中却留
神倾听老六与海莹莹、柳若尘三人的说话声。他暗想:“原来这六张桌子都是紫金
盟、玄武帮和秦淮帮的人,而且居然连盟主、帮主都在其中。这三个帮派的主要势
力都是在金陵一带,难道慕容知府的被害与他们有关?”
便听海莹莹问道:“快意堂的人来了没有?”
老六答道:“这么大的油水,快意堂的人怎能不来?自然是没到时候,摆一摆
架子罢了。”
海莹莹道:“哦?”
柳若尘道:“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再厉害也只不过是金陵一带地方上的帮
派,而快意堂虽则在金陵城中只有一个分舵,却是当今天下第三大帮。有道是强龙
不压地头蛇,但即便如此,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总是要忌惮快意堂三分。所以,
每次有什么大的油水,他们总要分给快意堂一瓢。”
海莹莹道:“你是说,今日之事,快意堂只要到时候静做壁上观,坐等分赃就
是了?”
柳若尘笑道:“正是此意。”
方枕寒听着,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一人,暗道:“她也是快意堂的人,不知到
时候会不会来?”想着想着,他不禁想起藏在怀中的那块散发着缕缕幽香的摄魂帕。
海莹莹又问,“老七不是说茅山寨的人也来了吗?”
老六忙伸指道:“茅山寨只是来了三个探子,小姐请看,就在那边。”
方枕寒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目光漫不经心地一瞥之间,果然看见
大厅中间与紫金盟等人相隔三副座头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三个汉子,正在一面说笑,
一面吃喝,目光却不时扫向慕容宛儿和那老者这边。
海莹莹冷哼一声,又道:“那件东西不知道在哪儿?”
老六低声道:“我看那老头身后背着的八成就是。”
方枕寒暗想,那老者身上背的包袱里十有八九是某种兵器,难道这么多人如此
兴师动众,就是为了它?他心头猛地一动:“难道那竟是伏羲宝剑?!”
海莹莹忽然转脸瞧向方枕寒,笑道:“袁公子,怎么样?这里挺热闹吧?”
方枕寒摇晃了一下头,一本正经道:“如此动听的小曲,市井之人却不懂欣赏,
真是可惜之至。”
海莹莹目光向戏台扫了一眼,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你不是瞧上了台上那
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吧?”
方枕寒赶紧正色道:“哪里,真是子虚乌有”。
海莹莹抿嘴一笑,道:“我只不过随便说一句,瞧你急的样子。”
方枕寒忙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开不得。”
海莹莹瞪眼瞧着方枕寒,随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忽听老六低声道:“小姐,又来人了。”
柳若法轻笑道:“果然是快意堂人。”
楼下大门外,走进一行六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衣裙,但
见她体态轻盈,脸若桃花,一双美目顾盼之间带着风情万种。她的身边,正是那个
曾在张八岭上扮成女儿拦截方枕寒官队的妙龄少女。跟在这二人身后的则是一个灰
衣老者、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黑衣汉子。
柳若尘道:“听说,最近快意堂金陵分舵新来了一个舵主,是一个叫作上官琴
的女子。”
老六忙道:“那女子正是上官琴。她身边的那个是随身丫头,身手也颇了得。
”他又向着海莹莹说道:“那后面的灰衣老头叫侯坤,是金陵分舵原来的舵主,现
在是副舵主。那妇人也是副舵主,叫霍二娘。”
方枕寒暗忖:“难道快意堂总舵竟是因为知道自己与上官琴的关系,才将她派
来金陵分舵,希望自己到时对快意堂网开一面?慕容知府被害一案,万一快意堂也
有份,到时真是不易对付。”
转眼间,上官琴等人已是走到距离紫金盟等帮众不远处,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
来。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众人显然也看见快意堂来人,其中几人与那灰衣老者
侯坤互相交换了几下眼色,点头示意。
海莹莹忽道:“这上官琴定是十分了得,是个非凡的女子。”
柳若尘奇道:“小姐何以有如此之说?”
海莹莹沉吟道:“她年纪轻轻,就能统率一方帮众,想必武功、见识都有超人
之处。”
柳若尘笑道:“小姐真是巾帼惜巾帼啊。”
海莹莹柳眉一扬,道:“我就佩服这种有本事的奇女子。”她目光一瞥,却见
方枕寒也正看着上官琴,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正在此时,大厅内已发生了变化。
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的那六张桌子上,分别有三个汉子从座位上腾地站起
,各自大喝一声,手中一扬,随即三道白光射向大厅西侧的一根顶梁大柱。
“咚”的一声响,三件兵刃同时插在那根大柱上方,齐刷刷地紧挨着排成一线。
大厅内众人抬头瞧去,却见那三件兵刃分别是一把长刀、一支长剑和一柄匕首
,仍自在柱上颤动不已。
那把长刀柄端系着一块白布,布上画着一只锋牙利爪的斑斓猛虎。那支长剑上
则是悬着一方黄布,上面用黑墨画着一头凌空展翅的雄鹰。那柄匕首看去虽小,但
绑在其未端的红布却相比之下显得大了很多,布面赫然是一尾金鳞银翅的飞鱼。
大厅中登时一阵喧闹,嘈杂声中但听有人道:“那是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
的标记,兄台还不快走?省得到时候刀枪不长眼睛,陪了性命。”
一时间众人纷纷站起,匆匆走避。至于那些不识标记的外来客商,望见那三个
虎视耽耽、满脸横肉的大汉,却也明白是江湖中人在寻衅生事,立即在桌上丢下付
账的银两,慌慌张张的向大门跑去,唯恐躲之不及。
转眼间,百来名客人已是走得所剩无几,除了那六张桌子上紫金盟、玄武帮和
秦淮帮的三十多人,大厅内只剩下三张桌子的客人。其中一张坐的正是慕容宛儿和
她身边那老者,另一张桌上,则是上官琴等快意堂的一干人,还有一张桌子上却是
那三个茅山寨的汉子。
二层十数间包厢,此时也十室九空,只剩下海莹莹、柳若尘、方枕寒等人。
大厅内沉寂了一阵,便又有三人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方枕寒刚才曾留意倾听老
六与海莹的对话,故而也立刻瞧出了那三人的身份来历。
那三人中,为首者四十来岁,身宽体胖,一身商贾的打扮,瞧去细皮嫩肉,满
面笑容,正是紫金盟的盟主欧阳舒,人称“铁指员外”;跟在欧阳舒后面的则是一
个瘦小干巴的汉子,衣着光鲜考究,双目炯炯有神,此人姓叶名敬轩,绰号“八斗
裁缝”,却是玄武帮的帮主;走在最后的那人则是秦淮帮的帮主“花夫子”乔孤蝉,
但见他五十来岁,大鼻子,圆眼睛,颌下胡子稀稀落落,一身土黄色衣服,看去甚
是苍白憔悴,貌不惊人。
当下欧阳舒眼光一瞥那边桌上的茅山寨的三个汉子,冷笑一声,转身与叶敬轩、
乔孤蝉走到慕容宛儿和那老者的桌前,拱了拱手,笑道:“陆大侠,慕容小阻,在
下有礼了。”
方枕寒听着,猛然想起一人,暗道:“原来是他,‘卧雪剑客’陆沧然。”这
陆沧然是慕容英的同门师兄,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乃是“雪谷派”的一代奇人高手。
只见陆沧然徽一抬头,目光在欧阳舒等三人身上一扫而过,淡淡道:“原来是
欧阳盟主、叶帮主和乔帮主,不必客气。”
叶敬轩见陆沧然仍是坐着不动,并不起身还礼,不禁冷哼一声。
欧阳舒却毫不在意,仍是笑着道:“原来陆大侠认识我们,这倒省却在下一番
自荐。”
慕容宛儿一双大眼对着欧阳舒等三人瞧来瞧去,转脸问道:“师叔,他们是什
么人?”
陆沧然微微一笑,道:“哦,他们是来要账的。”
慕容宛儿奇道:“我们没欠他们的钱,这又是要的什么账?”
陆沧然道:“这里是他们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的地头,自然是要收买路线
了。”
欧阳舒哈哈一笑,道:“陆大侠真是受开玩笑,阁下大驾光临,我们欢迎都来
不及,还哪里敢收买路钱。”
陆沧然道:“哦?素闻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厉害得紧,过往客商和市面上
的店铺都须缴足例钱,才能做买卖,甚至据说连行路游人都要收买路钱,不想今日
对陆某却是网开一面,当真是荣幸之至。”
叶敬轩听得心中不忿,冷冷道:“阁下又不是来做生意的,我们自然不会来收
你的例钱,至于买路钱什么的,却从无其事,却不知阁下是在哪里误听误信?”
陆沧然道:“哦,这么说是我搞错了,听你之言,似乎陆某若是想在此地做上
一笔两笔生意,自然还是免不是要交上例钱的了。”
叶敬轩冷哼一声,闭口不答。
欧阳舒忙笑道:“陆大侠误会了,我等绝无此意。”
陆沧然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诸位如此兴师动众找上门来,却是有何贵
干?”
欧阳舒笑呵道:“我等此次是专程前来请客的。”
陆沧然道:“哦?”
慕容宛儿瞪着眼睛,奇道:“你们是来请陆师叔,还有我?”
欧阳舒笑道:“正是,我等正是要请陆大侠和慕容小姐前往金陵盘桓数日,做
几天客人。”
陆沧然微笑道:“在下和这位慕容小姐与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既无交情,
又无瓜葛,这请客之事却又是从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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